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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1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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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起花连忙出了餐厅。

  金泽滔看得不禁失笑,说:“还真够厚颜无耻的,真佩服你脸上的胡子,那么厚的脸皮都能钻透。集中整治非法集资行为,地区公安处也准备着手在全地区铺开,很多乱集资放高利贷团伙都是跨地区作案,南门和浜海可以领先一步,建立跨县市合作机制,互通有无,共享信息,合作打击,定期通报。”

  柳鑫听得两眼放光,也不顾金泽滔的调笑,举起大手狠狠拍打着柳立海后背:“金市长就是金市长,什么联席会议,那都是小孩过家家的玩意,跨县市合作机制,这个提法好,办法也好。”

  柳立海呲牙咧嘴地扭了扭身子,道:“跨县市合作机制不仅局限于整治乱集资,还可以延伸到其他很多领域,多领域长期合作,完全可以形成一套全新的公安系统联动工作体系。”

  金泽滔微微一笑,要说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柳立海确实要比柳鑫棋高一着,柳鑫还停留在怎样从合作机制中分一杯羹,柳立海已经着眼长远,建立公安联合指挥工作体系,从这一点看,柳立海在公安战线这条路会越走越宽。

  时间很快就到了三月底,正三月的太阳照在人们身上暖洋洋的,大姑娘开始脱下臃肿的冬衣,换上俏丽装,露出动人的身材曲线。

  孩子们没有棉衣沉重的负担,手脚更加轻快,光中奔走相告,父母在后面小心地呵护着,生怕孩子一个不小心摔跤。

  老人们沐浴风,执手同行,在绽放绿意的行道树下,步履蹒跚地蜿蜒行路,年轻人追逐着各自的希望在大街小巷穿行。

  金泽滔恬静地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闪过的一道道行走天里的背影,在这个季节里,无论怎样的悲伤忧愁,无论怎样的心事重重,心田里间或都会涌上一丝丝的快乐。

  金泽滔闭上眼,他也能感受到车窗外料风里,所蕴含的那一股幸福感。

  第五百四十三章 安全绿帽

  前排副驾驶室里,翁承江翻看着笔记本,说:“金市长,英雄纪念馆都已经开工快一个月了,工程进度很快,如果再不安排奠基仪式,还不如直接延后轰轰烈烈办一场开馆揭幕仪式。”

  金泽滔扭头说:“这都是早报告省民政厅的事情,你说改就改,没准省里出席奠基仪式的领导就定下来了,没事,我们干我们的,留块空地就行,奠基仪式不过是几个大人围一块,玩会儿泥巴,没那么讲究。”

  翁承江扑地笑出声来:“金市长的比喻还真够形象的,民政厅答应派个处长下来,可能还有省zheng fu办公厅领导下来,这都快一个月了,也没个准话,我们前期的准备工作没办法做嘛!”

  半个月前,全市干部调整就全面启动,规模搞得很大,还专门召开了动员大会,地委组织部和省组部都派人参加,专门观摩南门全面推行干部提拔任用制度改革。

  干部调整分两阶段,副科级别因正常工作需要提前调整的先动,翁承江、卢海飞等人都属第一批调整范围,目前翁承江调整到位还没几天,卢海飞也顺利被任命为城关镇副镇长,分管土管城建,厉志刚则转任副书记,接替许永华辞职后留下的空缺。

  金泽滔这些天都在财税局和市zheng fu两边跑,财税局班子调整,他作为名义上的局长,自然要坐镇财税局,确保财税局除局长之外的副职调整平稳过渡。

  尹小香和张明传也已经任命到位,至此。财税局班子调整完毕。至于缪还要等到第二轮调整时才能提上ri程。

  许永华ri前也正式向组织提出辞职。辞职第二天,许永华就向公安局主动投案,交代问题。

  滑头的许永华不找纪委交代问题,而是向公安局自首,多年来,许永华在许家的地位类似智囊大脑,外围的黑恶活动本来就很少参与,也缺乏有力的证据支持。

  许永华代表其家族上缴了这些年的非法所得。金额比公安局掌握的要多得多,据柳立海了解,这些都是许永华变卖了许家所有资产所得。

  在所负刑事责任上他避重就轻,但在追缴非法所得上,许永华确实有壮士断腕的决绝,令人动容。

  许永华交代问题的度把握得非常到位,没有将自己撇得水一样的清,承担一定的刑事责任,而这些责任,因为他自身健康原因。再加上涉黑不深,估计最多也就是监外执行。

  金泽滔听了柳立海汇报后。沉默半晌,最后也只能苦笑摇头,严格来说,许永华已经过度履行他们在通元酒店的约定。

  金泽滔十分清楚,这是许永华催他践诺的隔空回应,我已经完全按照约定完成承诺,你要往城关镇掺沙子,我已经帮你扫清所有障碍,卢海飞和厉志刚都已经顺利到位,许家也几近倾家荡产,所有涉案人员也都已经向公安局自首。

  许家这个案子办得很快,所有涉案许家子弟都干净利落地交代了问题,因为有自首情节,问题不严重的,交代清楚画了押就释放回家,几个首要头目分子也都已经移交检察机关择ri提起公诉。

  至此,在大多数市民眼里的庞然大物许氏家族,无声无息间,灰飞烟灭,横行南门多年的许家黑恶势力被连根拔起。

  南门市公安局副局长柳立海因为侦查许氏黑恶案有功,被记个人二等功一次,刘石伟处长还专门召开表彰大会,以此为契机,公安处在全地区部署开展打击黑恶势力专项行动,和集中整治乱集资高利贷行动一起推开。

  柳立海牵头推行的跨县市合作办案机制经总结,在全地区推广,浜海和南门成了越海最早的合作办案县市,柳鑫也如愿以偿地凭借这个合作机制,终于在省电视台露了个大麻脸。

  第二轮干部调整还未启动,但南门第一轮开展得轰轰烈烈的党政干部任用制度改革,已经引起了上级的关注。

  这几天省组部还专门派出工作组进驻南门市,专门调研南门干部使用制度改革实践情况,市领导都全力准备第二轮干部调整,金泽滔也因此有暇到现场看几个在建工程。

  刚从服装城和道口工地回来,现正驶往英雄纪念馆工地现场。

  金泽滔到达工地现场时,主体建筑竟然已经初见雏形,英雄纪念馆为三层建筑,左右裙楼达五层,纪念馆后坡,为解放英雄列岛牺牲的英灵栖息地,英雄烈士陵园。

  按规划,这片西顶山脚将在英雄纪念馆外,将辟出一大块公共绿地和休闲广场,统称为英雄广场,整体工程工期较长。

  得益于南门财政状况的好转,英雄纪念馆不等省拨资金到账,就已经着手对外招标进场开工。

  承包主体工程的是东元公司,因为该工程属省拨资金项目,各方关注焦点,也是各级领导重点督办的项目,对承建企业资质要求较高,程真金的东元工程公司最后夺标也在情理之中。

  农村工程队出来的程真金很会做人,除了对质量有较高要求的主体工程,由东元公司自己承建,其他绿化和硬化标段,都以上交管理费的形式,分包给南门本地工程企业。

  所以东元公司进场后,就得到了当地村民的全力支持,建设进度很顺利,这还是程真金被王力群以确保工程质量为理由,生生地压慢了进度所致,如果放开手脚,全天候开工,估计到四五月份,主体建筑就可结顶。

  金泽滔还没下车,程真金头顶着安全帽,屁颠屁颠地亲自上来给金市长开车门,搭凉蓬,工地上许多老工人都知道这是金市长,有些新招的工人议论着:“这后生谁啊,好大的来头,还要劳动我们程总亲自侍候。”

  程真金也渐渐有了返璞归真的气质,除了着装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考究,原来金光闪闪的首饰全都摘除了。

  自上次和南门一中副校长邹雨燕相亲时,被金泽滔一顿“有钱论”嘲笑后,程真金也开始模仿金泽滔,买了只灰不溜秋的上海牌手表,穿上不足百元的茄克衫,只是这副行头第一次出门揽活,就差点没给看门的老头给赶出来。

  程真金还真不信了,同样的着装,穿在金市长身上,看上去就显得风流倜傥,任谁也不觉得他寒碜,为什么落在自己身上,人家就当他是要饭的呢?

  最后,准未婚妻邹雨燕一语点醒了他,你呀,不管穿得奢侈还是朴素,身上的那股土腥味还是除不了,赶紧读点书,长点儿气质,到那时,你就是穿条大裤衩上街,人家也会高看你一眼。

  勤奋的程真金为了向高级知识分子未婚妻看齐,也为了有朝一ri穿着大裤衩就能揽到大工程,下了狠心,读书!

  程真金从读武侠小说着手,还真别说,看了几本金大师的名著,他渐渐地有了一些心得。

  武侠世界里,但凡真正的高手,全都是在凡人眼里蝇营狗苟之辈,扫地僧,厉害吧,他是少林寺图书馆清洁工,估计还是个长期临时工。

  前朝太监,著名发明家,葵花宝典就是他的杰作,东方不败的祖师爷,连名字都没留下,但谁敢说他不是高手?

  越女阿青,一根竹枝打败三千越甲,够威猛吧,据说西施的心脏病就是她打出来的,却连姓都没有留下,阿青这个名字,跟阿狗阿猫一样,朴素到没有存在感,她还是个放羊小女孩。

  这些都是闲话,程真金虽然读了几本武侠书,却感觉现阶段还没养出气质,需要金装提气,所以不穿金戴银的程真金,衣服还是挺讲究的,只是他这身名牌,配上这顶绿油油的安全帽,却是怎么看都别扭。

  金泽滔忍笑说:“真金啊,你这身衣服还是挺有气质的,只是这顶帽子却不怎么搭配,你戴这顶帽子,就是想告诉别人,你有老婆了?”

  程真金听了金市长的前半句话,挺得意,听了后半句,傻眼了:“金市长,戴安全帽跟有老婆有什么关系?”

  翁承江笑得前仰后合,十分夸张地说:“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有老婆,欢迎给我戴绿帽。”

  程真金的脸都绿了,脱下帽子一瞧,还真是顶绿se安全帽,平时看着挺合眼的,现在被金泽滔一提醒,臊得脸跟猴屁股似的。

  旁边围观的工人们都乐得哈哈大笑,工地备有安全帽,一般不在高空作业,很少有工人喜欢带帽子作业,相反,很多到土地视察工程的领导就很喜欢戴安全帽。

  金泽滔这么提醒程真金,倒不是寻他开心,实在是担心奠基仪式上,如果有省领导要进工地看看,你给不给戴安全绿帽,不戴显然不安全,带了,绿油油的一大片,拍个照上报纸还好,黑白照看不出颜se,要是上了电视,那影响多坏啊,都说南门人爱给领导戴绿帽子!

  不要以为领导都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一套,恰恰相反,很多人就在乎这些东西,关键时刻,工作好坏还在其次,在这些细节上要不注意,你什么时候被人惦记上都不知道。

  所以,为了不在细节上给自己失分,金泽滔还是善意地提醒程真金不能戴绿帽。

  〖

  第五百四十四章 首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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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真金恼羞成怒,将公司分管生产的副总叫来狠狠地训了一顿,责成他立刻将安全帽全换成黄se的,绿帽子只留下一顶给这个生产副总专用。

  生产副总黑着脸又去训具体采购人员,其实仔细看,这绿帽子也不是纯绿se,有点偏蓝,但乍一看,就是绿se。

  揭过了这事,金泽滔没进工地,远远看了会儿工程现场,就折进了工棚旁边的一间小房子。

  这间小房子,专门存放6续征集上来的解放英雄列岛有关革命文物,也有很多是市地两级民政局封存库房的旧物,也都一并存放这里。

  库房里,还有指挥部为配合奠基仪式,早早就做好的解放英雄列岛的图片展板。

  程真金跟在后面抱怨说:“金市长,我是第一次听说,为了办奠基仪式,还被压进度工期的,这奠基仪式就这么重要?”

  金泽滔边仔细察看着图片展板,边说:“这是铁司令钦定的项目,万一他哪一天心血来chao,说要亲自给英雄纪念馆锹上一锹土,你说该怎么办,所以留下正大门位置不动土,就等着领导定夺。”

  一提铁司令,程真金就识趣地闭上嘴巴,金泽滔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图片,没听到程真金说话,扭头一看,却见他半蹲在地上,正一脸虔诚地盯着图板看。

  那种专注的神情,就象信徒面对他信仰的至高神一样的狂热和崇敬。

  金泽滔仔细看去,这是一张铁司令解放越海那会儿的戎装旧照。一身皱巴巴的旧军装。腰间束着武装带。上身的军装甚至看上去有些偏长,裤子打着绑腿。

  大约是摄影师在按快门的时候让他笑一笑,甚少上镜头的铁司令笑得有些夸张,一张大嘴张得很开,甚至都露出牙床肉。

  就这个形象,金泽滔没看出铁司令当年威风在哪里,却令得他在越海全境所向披靡,敌人闻风丧胆。

  程真金站了起来。说:“铁司令之对越海人,就象之对新中国,这种感情不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是无法体会的,若是铁司令能在这个项目工程的奠基仪式上露上一脸,再留张照片,金市长,以后只要在越海境内,东元公司带着这张照片,就不愁接不到工程。”

  金泽滔摇了摇头,还真是无法理解这种情感。程真金严肃了一阵,马上苦着脸说:“金市长。要是领导不来,是不是这个工程就这样一直拖着?”

  金泽滔苦笑说:“当初就不该建议办什么奠基仪式,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再等两星期吧,如果没有响动,就按正常进度施工。”

  程真金说:“也行,再等半个月,这里先放一放,道口工程就快完工,这段时间还是将jg力放那边,免得王总指挥天天在这里转悠,生怕我们干活太勤快。”

  金泽滔笑了:“还真是咄咄怪事,我们业主却怕施工方建得太快。进度你自己把握着,王力群这段时间应该没jg力来了。”

  英雄纪念馆前期拆迁协调都很顺利,东元公司进场后,更没有象道口工地那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出现,指挥部工作人员闲置下来,金泽滔就将南门码头的事提上ri程,王力群他们都被打发到码头区调研渔用码头改造事宜,

  这个时候,翁承江匆匆走了进来,说:“金市长,办公室通知,省里明天有领导下来,后天举行奠基仪式,让你准备一下。”

  金泽滔愣了一下,呵呵笑道:“总算是等来了,有没有省里参加奠基仪式的领导名单传下来?”

  翁承江摇了摇头:“电话是直接打到地委办公室的,具体不太清楚。”

  金泽滔沉思了一会,说:“万事俱备,只欠锹土的东风,省里跳过我们南门直接通知永州,我估计,下来的领导来头不小,没准明天地委领导还要亲自察看现场,通知王力群,让他们指挥部务必按照我们事先预备好的最高方案,连夜布置,程真金,你们施工队也一起帮忙。”

  直到第二天上午,办公室还没有拿到参加仪式的领导名单,据杜建学市长说,电话是省委办公厅通知下来的,具体名单地委正在落实中。

  快到了中午时分,金泽滔正在办公室看集中整治乱集资行动情况通报,杜建学气吁吁地跑了进来,拉着金泽滔就走,直到上了车,杜建学才喘了一口气说:“马上去道口,省里首长来了。”

  金泽滔皱着眉头说:“不对啊,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应该这样仓促,一般领导也不用市长你亲自迎接,省主要领导下来都有严格的程序,哪有这么慌慌张张就跑去迎接的?”

  杜建学叹气说:“没有哪个环节出问题,铁司令来了,姜书记亲自陪着来,铁司令要求轻车简从,不得扰民,不得惊动地方,陪同的董厅长中途休息时候,才暗暗跟永州打了招呼。”

  金泽滔忍不住笑了:“暗暗打招呼?是偷偷告密吧?估计董厅长这一路上头发都快揪光了,这个压力还真够大的,若是出点差池,董大爷只怕真要回家做大爷了。”

  杜建学苦笑说:“即便这是样,董厅长还再三交代,只许地市两级党政主要领导简单迎接一下,jg卫工作要求做在暗处,不许出动jg车。”

  金泽滔嘟囔说:“董厅长偷偷让你们出界迎接,就不怕铁司令发火?”

  杜建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带着灭火器吗?你以为董厅长点名让你去干么?”

  金泽滔脸都吓白了:“他大爷的,董厅长还真会打如意算盘,两任省委书记面前,我算什么,一个喷嚏就打得我粉身碎骨,不去,不去。”

  金泽滔和铁司令、姜书记也就见过两次面,既谈不上交情,更谈不上了解,对于他们来说,更多是因缘际会下,长辈对晚辈的赏识。

  象铁司令,你规划设计了英雄纪念馆,他破例给你题写了一幅横额,你帮他老娘吃了药,他送你一把无极大刀,其实,彼此之间,早已清了情分。

  姜书记也一样,你维护了越海大厦的秩序,确保无人员伤亡,他最后送你一个全国劳模的终身荣誉,什么情分也早两清了。

  若是你以为自己在领导心目中有多少份量,恃宠而骄,得寸进尺,那你离死也不远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跟两位书记的几次接触,都是偶遇,而今天跟随领导去道口迎接,却是以南门副市长的身份,迎接越海最高首长。

  这样严谨正式的场合,举手投足,都有严规,一言一行,都要讲究,岂允许随意挥洒,张扬个xg。

  所以,除非他们钦点,不然无论以什么理由出现在他们眼前,都有恃骄而宠的嫌疑,凭什么人家常委班子都没有前来迎接,你一个普通副市长跻身其中,想出什么风头?

  杜建学看着金泽滔死活不愿随车前往迎接,也暗暗点头,金泽滔有大气运,也有大气度,知进退,识事务。

  换作他人,和两任省委书记都有交集,那是恨不得尽人皆知,早就争荣夸耀,得意忘形,而金泽滔却相反,平时绝口不提,人家问起,他还矢口否认,这对一个年轻干部来说,十分的难能可贵。

  杜建学说:“行了,董厅长通知永州,是随行的祝省长点了头的,有什么意外,自然有祝省长和董厅长担待,你就不要有思想负担。”

  金泽滔这才松了口气,没有要求中途下车,车子很快就到了道口,从国道到市区道路的连接线,是道口改造工程重点保工期的标段,节前,路面就已经提交使用,现在正在做路肩辅助工程,及道路两侧行道和中间隔离带的绿化工程。

  现在从国道下来,一驰入城市道路,就有让人有豁然一亮,柳暗花明的感觉。

  国道连接口就象后世的高速公路接入口,是一个城市的脸面和窗口,这么多年下来一直破破烂烂的南门道口,也终于旧貌换新颜,大变样了。

  在道口连接线两侧,左右两个占地广大的市场正在热火朝天地建设施工中,金泽滔随着杜建学市长到了道口时,却看到几辆车正停在建设工地旁边。

  地委马速书记和温重岳专员正陪着一瘦一矮的俩老人指点着工地说着话,瘦的是现任省委姜书记,矮的是老省委书记铁林。

  陈铁虎的车子和杜建学几乎是同时到达,两人下了车,互相点了点头,也不敢凑上前说话,远远地站在一旁等候领导召见。

  金泽滔也只好跟在后面规规矩矩地肃立着,工地忙碌的施工队工人不认得这两老头,大家都埋头干着自己的活,谁也没去理会这两个貌不惊人的越省一号首长。

  这些工人不认得大领导,但对金泽滔这个经常在这出没的小领导却是再熟悉不过了,不一会儿,就从工地上奔出三人,为首的正是棺材板李良才,三人先是打量了两个小老头一眼,没有理会,直接朝着金泽滔奔来。

  第五百四十五章 村长骂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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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捂着眼,你个棺材板,还自诩东源第一聪明人,真佛不拜,却要来参野神,你就是不认识他们俩,你也应该认识地委两位领导吧,就是不认识地委领导,也总该认识南门两位主官吧。

  没看到我们大气都不敢出,象个小学生一样站在路边等待老师召见吗?

  李良才见到金泽滔,远远地,一张干瘪的开始掉牙的嘴巴就开裂着,三步并作两步握上金泽滔的手说:“金市长,又把你盼来了,站这里干么,喝灰啊,快请进!”

  金泽滔羞愧得不敢抬头,昨天好象还刚刚来过,现在弄得望穿秋水的样子,惹得两老头都回过头来看自己。

  祝海峰副省长招了招手,金泽滔只好弃了他们,连忙走了过去,经过李良才的时候,低声说道:“眼睛放亮点。”

  金泽滔恭恭敬敬地走到两位书记跟前,一个大幅度鞠躬:“铁书记好!姜书记好!”

  铁司令紧抿着嘴,一声不吭,姜书记眯着双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金泽滔嘴里发苦,害惨了,果然给害惨了。

  董明华却仰头看天,陌生人一样,祝海峰还算厚道:“小金市长,刚才听温专员介绍说,这里就是你们南门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的商业立市,市场兴市的主战场?”

  金泽滔回头求助似地看站陈铁虎和杜建学两位领导,两人却拧过头来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车流,似乎对统计来往车辆比面对两位书记更感兴趣。

  也难怪。领导不点头。即使心里十二万分愿意和越海最高首长对话。他们也不敢贸然开口,这两人都是成了jg的老手,岂能冒着未知的风险抢这不见得就讨喜的风光。

  金泽滔咽了咽口水,干巴巴说:“是啊,这里准备建造两个市场,祝省长来过南门,应该看到,这里原本有一片群众自发的水果临时摊棚。既存在安全隐患,也破坏了市容市貌,所以经改造后,这里将新建一个水果批发市场,和一个农贸市场。”

  祝海峰问:“看这建筑面积,规模不小,能招到商户吗?会有收益吗?”

  金泽滔指了指身后的李良才三人,说:“他们就是这两个市场的主要投资人,应该最有发言权。”

  现场气氛有些怪异,铁司令他们折着身子。从侧影看,肯定不是什么大领导。马速等人干脆是背对着金泽滔等人。

  李良才丝毫不敢怠慢,金泽滔要他放亮眼睛的话犹在耳边,没看到刚才金泽滔对着这俩老头,那一个鞠躬差点就碰到脚尖了,相处这么久,还没见过金泽滔对一个人是这样行礼的。

  李良才鼓起勇气,说:“这位领导,我们都是东源的农民,南门市要建市场,我们全村村民将所有身家都投这里了,南门是个好地方,建市场一定能赚钱,我们东源人都看好!”

  这个时候,姜书记有些se变道:“农民建市场,身家xg命全都压到一个项目,就不怕投资失败,颗粒无收?这可都是要命的钱窟窿,可开不得玩笑。”

  李良才还没说话,他身后的李小娃嚷嚷道:“你这老头好不识趣,做生意讲求开门见喜,开口大吉,哪象你这样的,我们市场还没开门招财,你就先送晦气了,呸!呸!呸!”

  李小娃人高马大,身为东源的老流氓,自有一股凶厉气焰,刚才还一头看青天的董明华此刻已暗暗站到姜书记的身边,祝海峰脸se僵硬,目光闪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泽滔和马速、温重岳几人直接脸se发黑,幸好三人都没啥心脏病、高血压的,不然还不被李小娃的剽悍给直接吓晕过去。

  更远处的陈铁虎面沉如水,心里却是欢呼雀跃,最好,这个流氓模样的农民能上去再饱以一顿老拳,那就万事大吉。

  陈铁虎旁边的杜建学心脏没毛病,可肝脏却不好,只觉得右上腹肝区隐隐作痛,差点没呼喊出声,你他妈的要找死,就不能找个角落悄悄了结,这他妈的不是拖累我吗?

  李小娃似乎感觉还不气顺,说到最后,每喝出一个呸字,都啐口唾沫,还重重地蹬上一脚。

  只是粗心的李大村长不知道,他每“呸”一下,每蹬一脚,在场的人们都感觉这唾沫就仿佛唾在自己脸上,这一脚就仿佛蹬在自己心头。

  金泽滔的脸快贴上胸口,都不敢抬头看姜书记的脸se,但想必一定是红里生黑,黑里透白,白里泛青,se彩斑斓了。

  他心里第一个反应不是想训斥李小娃,而是一脚蹬翻董明华,再狠狠踩几脚。

  你出的啥馊主意,你怕领导发火,把我当灭火器,可千算万算,你却算漏了这里还有一个扫巴星,火药桶。

  关键你还不能立刻插嘴,更不能贸然扑火,谁知道自己开口扑出去的是水还是油?

  你不了解姜书记的好恶脾xg,更不能随意揣测领导的心思。

  此时开口,行差踏错,就是一步平坦,一步深渊。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事后再作深刻检讨吧,其他的,只当倒霉踩到了臭狗屎。

  现场气氛顿时凝固,只听到李小娃欢快的蹬脚声和啊呸声。

  李聪明结结巴巴说:“这位老伯,你别上心,我们农村动土、造房、上梁、娶媳妇,讲求的都是一个吉字当头,避凶趋吉,千ri说好,一ri说孬,断了情份打生打死的大有人在。”

  说到这里,李聪明咽了咽唾沫,抬眼瞅了瞅四周,见所有人都木头人一样的面无表情。

  其他人他不理,但见金泽滔却微微地点头,心里一喜,说:“我们都明白老伯的好意,你这是担心我们竹篮打水,空欢喜,可要知道两年前,我们都是一群一无所有的泥腿子,这两年也是得益于金市长在东源时推行的产业化政策,我们东源人口袋才开始鼓了起来。”

  李聪明一边说着,一边偷觑金泽滔的神se,见他地频频点头也放宽了心,说话也利索起来,说:“家里有钱心不慌,我们也愿意相信金市长一定能给我们再指条财路,老伯你还别不信,当初这两个项目认资招商时,大家争得那叫一个激烈。”

  李聪明说话不太敢看人脸,此时偷偷地看了眼这老头,虽然面无表情,却不象开始那样的黑沉沉难看,又迅速地扫了眼金泽滔,却见他往李小娃撇了撇嘴。

  李聪明心领神会地说:“这是我们村的村长李小娃,听名字,你就知道他脑袋不怎么灵光,平时也最迷信,老伯,我看你是个有知识的文化人,跟他计较,就掉价了,你说是不?”

  说到这里,金泽滔就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亲他一口,麻麻的,用聪明两字都不足以来来形容李聪明的聪明,你没瞧见东源第一聪明人李良才刚才都傻眼了。

  李小娃刚才痛斥了小老头一顿,并不觉得意,换作别人,他早一顿老拳砸去,这还是看在金泽滔刚才对他恭敬的份上,而且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说错什么。

  待听见李聪明这个著名傻子都敢指责自己脑袋不灵光,破口就想大骂。

  李良才看现场这么多领导噤若寒蝉的样子,要还不开窍,那就枉为东源第一聪明人了。

  他一把冲了上去,两只手死命地捂住李小娃的嘴,生怕他一开口又喷出什么毒汁。

  只可惜李良才力有不逮,李小娃很快就扳开李良才湿漉漉的汗手,还连连啐了两口。

  被这双汗湿手捂着嘴,就连一贯不讲卫生的李小娃,都感觉象吞了大便一样的恶心,瞪着眼挥起拳头,就要和李良才拼命。

  李小娃要动粗,李聪明连忙抱住李小娃的粗腰,李良才不顾李小娃的怒se,两只汗手锲而不舍地又捂上他的嘴。

  这出闹剧,看得在场的人们都不忍目视,陈铁虎却看得津津有味,终于要动手了,最好打得头破血流。

  自金泽滔升任副市长以来,陈铁虎表面上和金泽滔相处还算愉快,但内心里却一直对他既妒又忌。

  不过一年时间,金泽滔就羽翼渐丰,工作上有口皆碑,个人生活严谨,很难被捉到短处。

  更可怕的是他背后的人脉资源就连陈建华书记都十分讳莫如深。

  当他得知祝副省长亲自指定让金泽滔参与今天的迎接,心里只觉一阵悲凉,什么时候,这个年轻人也开始和自己并驾齐驱了。

  在两位省委书记的眼皮底下,金泽滔闹点事情,最好能捅个大漏子,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这一幕更令人心旷神怡的了。

  这出闹剧,其他人有惊有怒,有乐有苦。

  唯有金泽滔不怒反喜,果然,偷眼看去,姜书记面se平静如初,甚至,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些农民刚脱贫致富,从农村转战到城市,心中的致富梦刚刚插上翅膀,还未起飞,自己先拨一盆冷水,任谁听了,心里都不高兴。

  想到这里,再看这三个扭作一团的农民,不但不感觉难堪,相反却倍感亲切。

  李聪明刚才这番解释,如果从金泽滔嘴里说出,姜书记只会认为是yu盖弥彰。

  但从李聪明这个看上去质朴到痴傻的农民嘴里说出,心里面最后一丝疑窦都给打消了。

  〖

  第五百四十六章 铁司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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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不知道刚才他明智地选择沉默,却是错打正着,现在终于拨云见ri。

  而此刻,铁司令也扭过头来,看着李小娃三人正吵吵嚷嚷地嘻闹。

  李小娃个子高,李良才拼命地惦起脚才能够着他的嘴,远看就象挂在树上的猴子一样。

  李聪明则呲牙咧嘴地使出吃nai的劲才堪堪抱得住李小娃。

  铁司令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此刻才仿佛注意到金泽滔,向他招了招手,金泽滔立刻撅着屁股一溜烟奔到铁司令面前。

  经过打成一团的李小娃身边,不忘飞起一脚蹬在李小娃肥大的屁股。

  李小娃嗷地痛叫,待看到金泽滔凌厉的眼se,却是连忙咽了回去,连和李良才的挣扎扭打都忘却了,李良才和李聪明这才气喘吁吁地息了手。

  铁司令微微地翘起了嘴角,说:“看起来,你在这些村民中还是挺有威望的。”

  金泽滔一张脸涨成猴屁股,喃喃说:“铁书记见笑了!”

  铁司令脸se一沉说:“我有跟你说笑吗?你说说,这些农民投资这些市场倒底怎么回事?有没有强迫他们认资入股?”

  金泽滔连忙说:“铁书记,姜书记,这三人都是浜海东源镇岔口村的村民,是我在东源镇任职时认识的农民朋友,早两年,一部分村民因为做外贸绣服和滩涂养殖先富起来了,为带动全村富裕,村里搞了个村民互助合作社,现在成了浜海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说到这里,金泽滔却看向姜书记,问了一声:“铁书记,姜书记,这事我来说。会不会有自吹自摆之嫌,不如让他们自己说更可信些。”

  铁司令没说话,姜书记却笑骂:“铁书记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金泽滔大喜,继续说:“这里我要说,东源的村民没有小富即安。而是富而思进,现在天南海北都有东源人的身影,大批的东源人为了致富梦,敢闯敢冒,我们南门为确立商业立市,市场兴市的新经济战略。6续推出了三个市场建设项目,都得到了东源企业和农民的支持,承他们信任,这三个市场超八成以上都是东源人投资和认股的。”

  铁司令问:“难道就不怕亏钱吗?”

  李小娃瓮声瓮气说:“金市长早说了,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做生意哪有没风险的。走路也会摔跤,喝水也会呛着!”

  铁司令被他呛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金泽滔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你少说一句话,又不会变哑巴。”

  李小娃嘿嘿笑说:“我这不是为你金市长正名吗?难道我又说错了?”

  铁司令摆了摆手,说:“你没说错什么,挺实诚的,我问问你。要真亏了,你们会拿金市长怎么办?”

  李小娃嗤笑说:“你去东源打听打听,金市长做事会这么没谱?这话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我们也不同你计较,你要往东源说这话,一人一口唾沫就将你淹死!”

  李小娃这死木头疙瘩还真是语不惊人心不死,每回他一张嘴。场中的领导都是憋着一口气,生怕自己换不过气来。

  东源人,特别是借着金泽滔产业化政策发家致富的几个村,金泽滔的威望确实到了让人盲从的地步。

  李良才连忙接口说:“退一万步讲。即使真亏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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