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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17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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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干了些什么,乱弹琴,胡乱发布命令,一大早就有人到我这里告状,搅得全城都不得安宁,你眼里还有市委吗?你还是党员干部吗?”
陈铁虎一顶顶帽子扣下来,压得在场的人们气都喘不过所来,金泽滔吃了一惊:“现场干部群众都自觉集中在这里搜救工人兄弟,怎么叫搅得全城不得安宁呢?”
陈铁虎没有理会金泽滔,而是看向在场的干部职工,怒气冲冲说:“你们都不上班吗?现在什么时候,还围这里干什么,看了一晚上的热闹,还没看够哪!都给我回原单位去,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你们单位一把手亲自来我办公室解释,真是反了天了!”rs!。
第六百二十五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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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从救援区另一侧转过的金燕扛着摄像机过来,对着面目狰狞的陈铁虎拍摄。
章副书记y阳怪气说:“金市长,你还真是教人吃惊,昨晚上还看你上新闻,今早上就跑这里出新闻了,还带着电视台记者,出风头也不用让全城都陪你整宿不睡?”
章副书记和金泽滔因为竞争城关镇党委书记败北,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他平时话不多,但如果惹恼了他,说话就很尖锐,在南门市委算是很有个xg的领导。
陈铁虎挥了挥手说:“金泽滔,南门和永州两级专家昨晚在这里实地勘测,已经不可能再有生还者,市里今天会组织人员清理现场废墟,这里不需要你指挥了。”
说到这里,陈铁虎挥舞在半空的手在空中捏成拳头,狠狠地往下砸去,仿佛要一举粉碎金泽滔这些目无组织,目无纪律之辈。
他义正词严地说:“作为这次事故处理领导小组副组长,以及分管安全及公安的常务副市长,你要对今晚目无纪律,擅自启动搜救行动所造成的一切后果负责,我命令,立即解除救援,市委马上召开党委会议,你必须对常委会做出解释。”
说罢,陈铁虎说完这番话似乎还没有直抒xiong臆,环视全场,正准备再慷慨陈词,却突然发现金燕扛着摄像机正近距离拍摄自己。
一向对镜头比较敏感的陈书记,正要整整衣领,感觉颇有些怪异。回头看着章副书记说:“不是你带过来的?”
章副书记分管意识形态。宣传口也属他分管。他狠狠地瞪了金燕一眼,正要驱赶金燕离开。
陈铁虎刚升腾起的气势被这突然出现的摄像机搞得都没了感觉,心里恼怒,冷冷地扫了一眼章副书记:“搞什么名堂,南门市热点亮点很多,难道都不值得发掘,电视台非要跑这里来凑热闹,曝家丑吗?”
金燕伸了伸舌头。只是往后退了两步,并没有离去,此时,单纯却递着话筒过来了,塞在陈铁虎的嘴边说:“陈书记,刚才你说经过市地两级专家事故现场勘探,这里已经没有救援价值了?”
陈铁虎不答反问:“你是谁?”
单纯笑眯眯说:“我是省电视台,昨天晚上和金市长一起从京城赶到事故现场的。”
陈铁虎一愣,马上收起怒容,措词也谨慎起来:“这个结论市委及地委都已经集体认同。现在金泽滔未经同意市委同意就擅自入场,并重新启动救援行动。这种无谓的兴师动众,难道不是劳民伤财?”
单纯还待要发问,金泽滔摆了摆手,很诚恳地说:“陈书记,首先,对市委停止搜救的决定,我保留意见,我认为作出这样的决定十分不妥,其次,我不认为继续搜救这是劳民伤财,兴师动众,相反,我认为这是对待群众生命负责任的态度。”
章副书记冷笑着打断金泽滔的话,说:“地委及市委的集体决定是不是妥当不是你能推翻的,你难道要质疑组织决定吗?其次,你大半夜重启搜救就是对群众生命负责任态度,难道陈书记和我们就草菅人命了?”
金泽滔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道:“第三,我不是被市委任命为事故处理领导小组副组长吗?现在组长和副组长都在现场,难道作出搜救决定还是无组织无纪律吗?第四,你刚才要求解除搜救行动的命令是非法的,我们不能接受,事故处理领导小组的决定,要优先于个人命令。”
沈向阳也在现场,他是组长,两人的决定可以说是领导小组集体决定。
陈铁虎气急败坏说:“金泽滔,你是什么态度,你真要和市委、地委决定对着干吗?你是质疑我的命令不能代表组织?那好,我们就在这里召开临时常委会,现场表决。”
此时,人们才发现,杜建学市长后面,又6续挤进来几人,正是其他几位市委常委,其中就有组织部长王燕君。
看起来,陈铁虎来这里,其目的并不仅仅是来阻止金泽滔救援这么单纯,而是准备借此机会,用临时常委会的形式,强迫他承担公安大楼倒塌事故的领导责任。
这应该是在场大多数常委都愿意看到的,公安大楼倒塌,据初步统计,被压埋在废墟底下至少十四人,据专家估计,结构xg垮坍下这些人生还的可能xg为零。
第一轮上报省委的情况是明显带有水分敷衍的,时间一长,发生在闹市区的塌楼以及伤亡数据,很难完全隐瞒,到后面被捅出来,再加上一个知情不报,后果就更加严重。
那么,现在物se一个重量级的领导来承担这起重大安全事故责任,正符合大多数人的政治利益。
而目前,金泽滔就是大家最好的选择,领导小组副组长,分管公安的zheng fu副市长,大半夜从京城回来,兴师动众擅自启动搜救,造成了严重后果,阻碍了事故后续处理。
多么好的借口,多么合理的责任,众目睽睽之下,市委常委会再来个盖棺定论,一锤定音,看似儿戏,仿佛y狠,却是实实在在的煌煌之策。
现实中,陈铁虎没少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屡试不爽。
陈铁虎这是准备用常委会形式逼迫金泽滔就范,你不服,我就逼你服,牛不喝水强按头。
如果金泽滔回来安分守己,那么,就要看他领衔的后续事故调查是否和市委保持高度一致。
如果能和符合大多数的利益,市委可以用集体担责的形式躲过这次劫难,也不会对他太过苛责。
现在嘛,就只能让你承担大部分责任,谁让你目无组织纪律,谁让你急吼吼要表现自己,以为还象以前一样,做了点工作,出了点成绩,就爱带着电视台记者到处展示你的光辉形象。
省电视台在现场正好,正好把这个事故的责任敲扎实,免得你事后还到处喊冤。
沈向阳脸se都变了,腾地冲了上去,就要跟陈铁虎理论,金泽滔拦住了他,他先看了下柳立海。
柳立海负责现场人员调度,此时他正在观察救援情况,对着金泽滔摇了摇头,意思是下面还没有传来消息,需要时间。
金泽滔本来还真不想废话,直接跟陈铁虎等人说明废墟下面还有工人存活,没时间开什么常委会,免得耽搁现场施救。
但现在,看陈铁虎的架势,这是要兴师问罪,众人硬要抬自己上刀俎,金泽滔倒要看看陈铁虎的手段,以及在场其余常委的态度。
金泽滔冷着脸,面无表情说:“陈书记,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那么,我同意召开临时常委会,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的组织能凌驾于人命之上,”
周围群众都暗暗捏着拳头叫好,这才是人民的公仆,这才是党员干部!
罗立新政委跳了出来:“金市长,现在有充分证据说明,公安大楼倒塌是一些不良承包商偷工减料的结果,出了人命也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但党委领导一切的原则到哪里都不能变se,你这话说得有些违背党xg原则。”
如果要追究大楼倒塌责任,罗立新作为负责全面的公安局政委,首当其冲负最主要责任,此刻,陈书记有意对金泽滔开刀,他是咬牙切齿也要冲锋在前。
金泽滔注视着他:“罗立新,你不用上窜下跳,不管常委会最后怎么决定,大楼倒塌,你要负绝大部分责任,党纪国法专为你而设,监狱大门专为你而开,你现在呲牙咧嘴,推卸责任,自有你痛哭流涕的时候!”
金泽滔越说越严厉,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说罢,鼻翼还ji动得翕动着,仿佛都要绽出火花。
说到公安大楼倒塌的责任,他任何人都可以不去计较,唯独罗立新他不想放过,公安大楼自立项到动工,到ri常监管,都是罗立新一手把持的。
该工程被陈铁虎高度重视,罗立新就时常以书记工程自诩,要求公安ri常工作为大楼工程让路。
所以这二年来,市公安局有个怪现象,正经事不干,公安干jg经常成群结队跑去抓赌抓piao抓收入,实际执行下去都变形走调,执法变成扰民,罚款变成敲诈,既败坏了干部形象,也败坏了社会风气。
说罢,他目光炯炯地直视着罗立新政委:“陈书记在这里召开临时常委会,这里有你的位置吗?等你做到市委常委再来大放阙词,现在请你出去!”
金泽滔还是第一次大庭广众面前,如此不留情面地喝斥一个正科干部。
罗立新政委在公安系统并不得人心,政工干部出身,公安业务不jg,干部威信不高,特别在新大楼立项动工以来,更是用执法名义到处让干部职工出去化缘。
群众咒爹骂娘,干jg叫苦连天,金泽滔此番厉声斥责,在场公安干jg大多都暗暗叫好,有些站在角落和远处的干部群众更是低声欢呼。
罗立新一张脸顿时涨成猴屁股,站在当场,手足无措,金泽滔看着陈铁虎,沉声道:“莫非这个临时常委会还要邀请罗政委参加?”rs!。
第六百二十六章 你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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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铁虎没料到金泽滔如此猖狂,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训罗立新如训小儿,都到这个地步,他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金泽滔的态度很明确,只要罗立新还在现场,他就准备转身离去,陈铁虎接下来的计划就没办法实施,没奈何,陈铁虎只好挥挥手。
这一回不但在场干jg,就连普通群众,特别是工程队工人及家属更是大声喝彩!
罗立新铁青着脸,扭头就走,心里却不冷冷地笑,不知道等会儿痛哭流涕的该会是谁。
临走前,他还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只引来人群更大的起哄声和咒骂声。
金泽滔没理会罗立新的小人嘴脸,面向渐渐地围上来的常委们,说:“各位常委,我提请大家注意,在发言前,在阻止这里的救援行动前,我希望,你们都能扪心自问一下,你是不是站在群众利益说话,你的所言所行,是否代表群众利益,群众的生命是否高于一切!”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不要说现场干部群众,就连这些准备对金泽滔问罪的常委们都心有戚戚。
金泽滔的话音刚落,马上赢得在场干部群众的齐声喝彩。
陈铁虎面带微笑,心里却大喊,喝彩,叫好,表现,等会儿你就不会再有机会在这里蛊huo人心。
金泽滔面se沉重,心里却微笑,来,来,都跳出来,你给我挖了个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我盼来一头跌进你们的屎坑里,以为这样我就能承担了你们的罪孽,以为这样我就乖乖地可以成为你们跳出火坑的垫脚石。
我在坑底给你们准备了更大的坑,比刚才那个受伤工人呆的坑都还要深幽,保管你们摔下去就休想轻易爬起来。
就看你的坑会摔死人,还是我的坑会坑死人。
陈铁虎咳了一声,现场的人们都自觉地退了几步,这里是临时常委会天会场,虽然不封闭,不清场,但人们还是以敬畏的心,对这远离普通干部群众的会议保持一定的尊重。
陈铁虎很满意自己这声咳嗽,说:“今天,我们临时召开这个常委会,主要议题就是公安大楼倒塌事故的责任问题……”
陈铁虎没说完,金泽滔就皱眉了,说:“陈书记,冒昧打断一下,在这里召开常委会,议题应该跟这个大楼倒塌事故的抢险救援有关,现在现场废墟还未清理干净,遇难者生死还未最后确定,讨论这个责任问题似乎不是当务之急。”
金泽滔倒不是故意给陈铁虎难看,虽然他陈铁虎之心,只怕连这些工人家属都清楚。
但既然召开常委会,不管怎样,你就是做做表面文章,也不能急吼吼直奔主题,对普通百姓来说,就显得常委会太过功利和浅薄。
陈铁虎却毫不在乎常委会的气度和尊严,对他来说,能一举砸死金泽滔,就算让他赤膊上阵都不在乎。
陈铁虎对金泽滔的敌视和恨意由来已久,不说金泽滔在浜海时发动的要求总局开展新税收征管法核查的申诉,让他在南门市长任上黯然下台。
就说他任职市委书记以来,金泽滔和杜建学两人一唱一和,将zheng fu这一线把持得水泼不进,针插不进。
公安大楼之所以会倒塌,说到底,还不是金泽滔财政资金不支持,最终因资金不足,导致工程偷工减料。
体育馆事宜,一bo三折,好不容易促成了永记贸易大厦,结果都快动工了,又是金泽滔把吕三娃送走了监狱,搞得自己十分被动。
陈喜贵车撞花事件更是令他灰头土脸,最终还要被迫和陈喜贵划清界线,成了笑柄。
之后的城关镇书记之争,又令得自己最后搞的干部调整为金泽滔做了嫁衣。
种种悲惨过往,每每看到金泽滔在台前长袖舞动,风光无限,而自己却往往干什么事都是黯然收场,心中之恨实在是倾尽三江之水都难洗尽。
他对金泽滔打断他的话也不生气,仍然和颜悦se说:“既然泽滔市长说到事故处理,那我们就在这里提一下,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们南门市委市zheng fu一向高度重视。”
陈铁虎微微一笑:“泽滔市长,这里我要纠正你的错误认识和说法,你口口声声标榜自己站在群众立场说话,你一直在质疑常委其他同志不能代表群众利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的所作所为无愧于你刚才说的,群众的生命高于一切!”
陈铁虎人长得高大,声音洪亮,说起话来铮铮有声,章副书记首长拍掌,场中的常委也开始稀稀落落地跟着鼓掌,只有围观的干部群众,却都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似是充满讥诮和不屑。
说到这里,陈铁虎还高举拳头狠狠地挥舞了一下,说:“但人,也要实事求是,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虚无飘渺的想象中,要相信科学,依靠科学。”
金泽滔喃喃道:“科学就是停止搜救?如果救援不解除,如果挖掘不歇力,如果我们的机器一直在轰鸣,也许那孩子就不会死了。”
陈铁虎没有理会金泽滔的自言自语,说:“昨天我们经过专家现场勘探,科学论证,才得出最后结论,这种结构xg垮塌,工人生还的概率比塌楼还要少,这也是我们昨天晚上最后封闭了事故现场,停止无谓救援的最终原因。”
“而且,这也是我们市委集体商量决定,并报经地委同意的最后结论。”陈铁虎生怕抬出专家还没有说服力,又加了一句。
金泽滔腾地站了出来,厉声说:“生还的概率比塌楼还要少?这就是你们的科学结论?哪个专家说的?啊?狗屁!狗屁不通!”
他边说边手舞足蹈,状似疯癫,就是这个狗屁不能的结论,延误了抢救时间。
陈铁虎吓了一跳,脚微微往外挪了一步,只怕金泽滔一发狂,要对自己不利。
金泽滔急切白脸说:“谁得出的结论,难道就是这个狗屁结论停止了继续救援?我发誓,我要起诉他!我一定要让他坐牢!”
不但是陈铁虎懵了,其他人都愣住了,金泽滔刚才还沉声静气,xiong有成竹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发了疯似的。
这个时候,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昂首tgxiong道:“我是地区城建局的总工程师,这话是我说的,这是我多年的经验和科学推断得出的结论,难道金副市长就要凭这句话送我坐牢吗?我可以反告你诬告!”
金泽滔一把冲了上去,揪住他的xiong口,厉声责问:“请问,现在楼塌了没?塌了没?!”
总工程师真真被吓得面无人se,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迟疑。
陈铁虎愣了一下,马上冲了上去,连声责问:“你想干什么,金泽滔,你要敢动他一下,就要考虑结果!”
其他常委也纷纷涌上前去,劝解着金泽滔千万要冷静。
金泽滔看着大家众口一词地劝说自己要冷静,凄然一笑,松开总工程师,转头看向周围群众,大声问:“这楼塌了没有?”
群众不明所以,大声应答:“塌了,塌了,还死了人!”
金泽滔回头盯着这个总工程师专家:“那我请问尊敬的专家同志,这楼都已经塌了,那塌楼的概率是多少?是小概率事件,还是大概率事件?”
金泽滔说着转身,大步走向场边空地的草席,边走边说:“楼都塌了,那塌楼的概率就是百分之一百,按你的狗屁经验和科学推断,工人生还的概率不是百分之一百,而是百分之二百,或三百,这是小学生都会算的计算题,难道你这专家眼瞎了,还是你们这些常委们的智商下降到零了?”
现场顿时议论纷纷,就连常委们都若有所思,是啊,这么简单的算术题,怎么当初听起来,就那么煞有介事呢?
干部群众有人开始大声地声援金市长:“狗屁专家,简直就是凶手,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敢拿来eng蔽金市长。”
金泽滔粗暴地推开挡在他前面的工人家属,一把抱起他们团团围在身后,已经发硬的那个遇难半大孩子的遗体,直接将他提到已经面se苍白的叫工程师前面。
金泽滔拉下eng住半大孩子遗容的被头,出他那张凄白的,还略显稚nen的脸,凑近这个专家:“你记牢这张脸,他本来可以不用死,只要科学挖掘,他完全可以得救,医生给他初步验过伤,他全身没有一处致命伤,他是活活被痛死的或者是憋死的。”
金泽滔看着心胆俱裂的总工程师,y森森地笑道:“这个孩子他在责问你,是不是你害死他的?要我说,你就是凶手!”
说完,他挨个将这个孩子的遗体递过去给在场的常委们看,状极疯狂说:“你,你,你们都是凶手,都是同谋。”
孩子的家属在后面嘤嘤哭泣,金泽滔似乎也累了,放下了尸体,喃喃说:“孩子,让你受惊了。”
金泽滔的话,让站在金泽滔后面不远处的沈向阳头皮又开始发麻,每当金泽滔和死人说话,他的心就开始发虚。rs!。
第六百二十七章 十八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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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铁虎眼看场面失控,还道这是金泽滔故意抓着总工程师说话的漏洞找碴,连忙大声制止:“够了,那是意外,收起你的疯言疯语,总工程师也只是打个比方,再闹下去,常委会可以认为你这是故意破坏会议正常秩序。”
金泽滔压根没理会陈铁虎的威胁,狗屁的常委会,在这死人遍地的地方还开常委会,真以为你铁老虎在哪,常委会会议室就搬到哪。
他刚才既是心情激动,也是借机jg告一下这班漠视人命的冷血专家和常委们,让他们一闭上眼,就会想起这张嘴唇上还刚冒出胡茬年轻的脸。
让他们一辈子都永记,胡乱决策,人云亦云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个生命不是秘书报上来的冷冰冰的报表数据,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现在这些人面se苍白,神情恐惧,想必也认清了环境,这是死人,死很多人的事故现场,不是他妈的可以抽抽烟,喝喝茶就可以高谈阔论的市委大楼里的会议室。
总工程师刚才被金泽滔当头棒喝,隐隐中,觉得自己真是犯了大错。
按他的经验和科学计算,这座大楼坍塌得如此厉害,就象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扒下来,干净彻底,一丝不挂,人员在这种结构xg坍塌里生还的概率基本接近于零,而且还可能有次生坍塌,这种伤害更加巨大。
但就是这么小概率的事件偏偏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眼前。这还是小概率吗?
这种常识xg的灯下黑。现在想来。让他的气都喘不过来,如果真因为自己轻率下的结论,而导致人员伤亡,那真如金泽滔所说,他就是凶手。
虽然,他也清楚,金泽滔说要将他告至法庭,让他坐牢是气话。毕竟最后作出决定的是南门及地区两级党委领导。
但这个污点将令他毕生都寝食难安,他现在睁眼闭眼,都是孩子那张安详,但又不甘的脸。
陈铁虎为他一脱责,总工程师就象抓着救命稻草似地连连点头说:“对,对,这只是个比方,不能作为市委决策的依据,我们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总工程师只求得自己心安,哪还管什么市委决策。金泽滔暗暗摇了摇头,跟他置气。还真是下雨天打孩子,闲得发慌了。
金泽滔指着眼前突兀立起的人字形坍塌构架,平静地说:“你是专家,这样的构造不会是裙楼本身设计的吧,它是楼体倒塌形成的,你说,如果建筑工人刚好处在这样的空间里,能不能活命?”
周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人字形混凝土构架,现在裸露在人们的眼前,在他进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但他并不以为然,人哪有这么好运,塌楼的时候刚好就出现在这个拱起的空间内。
这种小概率的事件只是理论上存在,总工程师又用他惯xg的灯下黑思维去推断结论。
金泽滔说这些话,只是他已经厌烦了继续装傻充愣,他让总工程师专家去观察这个人字形构架,就是暗示他们,废墟底下还埋着活人,都消停一下吧。
别以为你们挖了坑我不知道,我只是没那jg力跟你们计较,常委中,开始有人疑惑地打量着人字形构架。
只是陈铁虎已经利令智昏,他先入为主,认为这是金泽滔心虚的表现,真要象他隐约暗示的有生命迹象,他早还以颜se,还能这么好心提醒自己。
陈铁虎又咳嗽了一声,沈向阳和站在人群外围的胡飞燕都摇了摇头,真是疯狂啊,陈铁虎这是铁了心要置金泽滔于死地,非要将公安大楼倒塌及伤亡事件的责任往金泽滔头上扣。
金泽滔不可谓不厚道,最后在他们一脚踏进这个大坑时,忍不住还是出言提醒了一下。
陈铁虎环视着现场的常委,以及远远近近的干部群众,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了:“事故后果有多严重,我想在座的大家都看到了,这里不讨论施工单位和业主单位的责任问题,这自然有上级专门机关和人员来认定。”
“金泽滔,我今天就简单说一下你应该负什么样的责任,和你的轻率举动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大楼从立项到施工,财政局就拨付过一次资金,之后再没有财政资金支持,你当时还是财税局长,这你承认吧?”
真是yu加之罪啊,公安造大楼,财政不给钱,这都成了罪状了。
金泽滔平静说:“说到这里,陈书记,我倒要和你理论理论,当初大楼立项时资金来源是自筹的吧,后来市zheng fu还专门开了一次办公会议,市财政拨了一笔启动资金。”
这个事情有会议记录,不是陈铁虎想抹就能抹掉的。
“这笔资金原来是没有预算的,说到底,市财政没有义务给公安大楼买单,但最终,市财政还是出了钱,能做到这个地步,市财政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话也说得在理,南门财政是吃饭财政,哪能办公楼建设要财政买单的道理。
“那么,你还想市财政怎么支持公安大楼建设,是不是也让财税局的干部都跑浜海和海仓去设点收税?或者去企业搞搞检查抓抓收入?”
金泽滔的最后的反问戳到陈铁虎的痛处,他脸se一沉道:“金泽滔,你说这话,想映she什么?”
金泽滔针锋相对说:“我还幸亏没这么做,不然,就要被南门的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你问问在场的干部群众,公安干jg不去管治安,不去保平安,都去抓赌抓piao抓罚款,群众们是什么反响?”
有人在远处大喊:“公安局不务正业,敲诈勒索乱罚款,枉为人民卫士,金市长好样的!”
有人哄然大笑,陈铁虎面红耳赤,躲在远处的罗立新恨恨地看着金泽滔,金泽滔今天就象对罗立新,对公安局吃了火药似的,满肚子怒火。
陈铁虎快刀斩乱麻,断然下结论说:“我认为,市财政在公安大楼上的不作为,是造成大楼倒塌的间接原因。”
现场一片哗然,理说不过,开始以势压人了。
这回金泽滔没有象刚才一样,陈铁虎一说话,他就要据理力争,而是将目光看向现场常委中站得最远的杜建学。
对公安局造大楼,和金泽滔一样,杜建学也是有意见的,无论是在市zheng fu商量这件事时,还是最后拨付启动资金,及此后坚决不予拨款,都是杜建学和金泽滔一起商量着办的。
陈铁虎将这个屎盆子往金泽滔头上扣,杜建学无论从工作上还是道义上都要站出来说话。
但杜建学仍然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虚空,神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泽滔失望地扭过头,沈向阳也参加了办公会议,正要说话,金泽滔喟然一叹,摇了摇头,话说到这里,不是话不投机,而是准备要刺刀见血。
他移回目光,转而投向陈铁虎说:“陈书记,说到间接责任,我这里有话要说,陈书记,常委会,不是提倡畅所yu言吗?陈书记你说市财政不作为,大楼就倒掉,我倒想问一句,陈书记,你就那么无辜?”
陈铁虎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瞪圆着眼说:“金泽滔,你什么意思?”
章副书记见状连忙打圆场说:“金市长,再怎么说,陈书记也是领导,怎么能用这语气说话,什么叫无辜,难道这大楼是陈书记跑过来推倒的吗?说这种没有根据的话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章副书记自以为幽默了,只是在场众人都面无表情,现场气氛也渐渐地紧张起来。
只有外围的干部群众却听得如痴如醉,今天,大家伙终于见识了传说中常委会的唇枪舌剑,也见识了金市长的口才、胆识和风采,南门市委大院,有几个人敢这样和铁老虎针尖对麦芒的?
金泽滔讥笑道:“那依章副书记的意思,这大楼是我金泽滔跑过来推倒的喽?”
金泽滔心里对章副书记十分鄙夷,妈的,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人家什么屎尿都往你头上抹,都撕破脸皮,反目成仇了,还有必要卿卿我我吗?
大家伙轰地笑了。
金泽滔不理红一阵青一阵的章副书记,他说:“公安大楼的设计图纸,在你陈书记的手里一改再改,从十层改到十四层,嫌十四楼不吉利,那好吧,改到十八层,这下更是捅了马蜂窝,这回,变成了十八层地狱了,又改到十九层,终于变成了南门第一高楼,地标xg建筑,这就是陈书记你的作为?”
陈铁虎se厉内荏:“你这是诬蔑造谣,无中生有!”
金泽滔冷笑说:“是不是诬蔑造谣,公安局有会议纪录,一查便知,公安大楼设计图纸被你层层加码,这才应该是公安大楼倒掉的原因!”
陈铁虎y沉沉道:“公安大楼最后设计为十九层,也是基于公安办公用房的现实需要,以及公安未来发展的需求,这有问题吗?”
金泽滔微微一笑:“十四层不吉利,十八层地狱,这就是一个无神论者所标榜的党xg原则?陈书记,其实你忘记了一件事,设计成十九楼,它还是有十四层和十八层的,你这是在造地狱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八章 华丽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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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铁虎一愣,是啊,设计成十九层楼,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十四和十八层,当时怎么就没人提醒他呢?
陈铁虎望着事故现场颤巍巍还屹立在废墟上的大楼主体,就快结顶了,却出现裙楼倒塌事故。
迎着东方的的刺目阳光,陈铁虎手搭凉蓬,主楼还剩最后一层没有盖上,现在不正是十八层楼吗?
金泽滔嘲笑说:“陈书记,要避开十八层和十四层,当初就不该设计成十九楼,十三层足够矣。”
站在远处正听得津津有味的中年师傅大声接口道:“金市长,十三层也不吉利,那不成了十三点了吗?”
现场干部群众都哄然大笑,金泽滔却没有笑,他转过头看向陈书记说:“如果是十三层,或者按照第一次设计图纸,我想,公安大楼早就造好了,也不会有今天裙楼的倒掉,陈书记,十八层楼,现在真成了十八层地狱。”
陈铁虎词穷理屈,无话可说,金泽滔看向在场的常委们,说:“要造南门第一高楼,是要付出代价的,不量力而行,追求假大空,最后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没有这个实力,就不要有这个念想。”
话说到这里,不论陈铁虎怎么狡辩,都无法回避他修改图纸这个事实。
而陈铁虎之所以急着要将责任套到金泽滔头上,也是基于对这个事实的担忧。
此时,杜建学走了出来。说:“泽滔市长。无论是财政作不为作为。还是修改图纸,这都是工作常态,谈不上责任不责任的问题,没必要再在这上面纠缠,各退一步吧。”
杜建学现在才开始做和事佬,早干么去了?
金泽滔还没开口,陈铁虎趁势下坡,拉着脸说:“就按杜市长说的。那我们就说说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吧,大半夜发动干部群众,跑这里挖废墟,你这是哗众取宠,蒙蔽群众。”
陈铁虎又开始乱抡大棒,乱扣帽子,金泽滔都开始怀疑陈铁虎是不是得了失心疯,逮着什么事都要咬自己一口。
陈铁虎说:“你看看事故现场被你搞得一塌糊涂,你这是想掩盖什么?还是想挖掘什么?”
金泽滔右手搭着左肩,微笑着在陈铁虎及其他常委的脸上扫视。找个替罪羊就那么重要?不惜扯破自己的脸皮和尊严,不惜让自己的道德和良心蒙尘。
金泽滔笑容后面的那份揶揄。让心虚的常委们目光闪烁,心怀愧疚者愈加难受,包藏祸心者更加嫉恨。
陈铁虎大义凛然道:“昨天,我们南门市委和地委领导察看事故现场后,一致认为,事故现场已经不具备继续搜救价值,当务之急是做好善后处理工作,调查取证,明确责任,给死者一个交代,也给生者一个说法,所以,我们最后决定封存现场。”
“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组织大型挖掘工具进场,完全可能第二次灾害,或者万一还有幸存者,因为你的粗暴施救将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你这是对死者的最大亵渎,是对遇难群众的大不敬。”说到后面,陈铁虎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声se俱厉。
金泽滔看了看还没有传出消息的那个人字型构架,再看口沫横飞,面目可憎的陈铁虎,以及神态各异的常委们,金泽滔只觉得深深的厌烦,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不知道这个下去的小伙子现在碰到什么样的情况,金泽滔没有心情再跟陈铁虎玩下去,直接说:“陈书记,闲话就不要再扯了,你想怎么样,就明说吧,你想常委会得出什么结论,就直截了当点吧。”
陈铁虎毫不犹豫地说:“如你所愿,鉴于金泽滔同志昨天晚上的无组织无纪律行为,可能给救援或事故善后处理带来严重后果,我建议,暂停金泽滔同志的职务,停止现场无谓的搜救。”
“同时鉴于你的言行举止,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破坏事故现场有掩埋真相的嫌疑,我们也有理由怀疑你的动机。常委会将组织调查,对因此造成的严重后果要追究其责任,并形成正式书面材料,向上一级党委zheng fu反应。”陈铁虎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中年师傅喃喃道:“我就知道这货要乘机落井下石,太坏了,实在太坏了,平时不干好事,就知道诬陷好人,市委大院没好人哪!”他一边自语着,一边愤恨地踢着脚边的石块瓦砾。
金泽滔哑然失笑:“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恬不知耻,睡了一大觉,jg神养足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