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非常官道 第38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对于一般的泥腿子领导,还真不太看得上眼。
听邹益民出言不逊,发火了:“我废话,还是你脑子生锈了,我说得这么明白,你听不懂吗?我说他三个岗位,压力最重是财税所长,你刚才不是频频点头吗?莫非是装模作样的听懂?谁都听明白了,要减压自然先减压力最重的岗位。
我还废话吗?”
谢凌一个正经读书人出身,平时文质彬彬,发起火来还是让人一时难以招架。
谢凌连续几个反问臊得邹益民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通红,却是喃喃不知道如何作答。
卢荣归说:“你的提议没有可行性,财税所长又不是镇里任命的,镇里也没办法为他减压,可以考虑其他嘛。”
谢凌还仍自气呼呼说:“那就不是我能解决的,这不是讨论吗,镇里也可以正式向财税局提议。”
卢荣归无言,谢凌就盯准了财税所长,杜昌永看了卢荣归一眼,一声咳嗽,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这个,我说下,产业办现在任务繁重,这一点,大家都达成了共识,似乎可以考虑将产业办重新置于镇农办或镇企办管理,我的意见,是东源的产业办要东源自己来管。”
金泽滔一声叹息,杜昌永自横门沟事件后,对自己也日渐接近,但面对利益之争,他还是不甘寂寞。
虽然并未提及自己,算是顾及自己的脸面,只是提议要置于企业办或农办领导下,平地将产业办降了一级,自己堂堂副镇长,还要兼任副股级的产业办主任?其意不言自明,你就自觉地辞了产业办主任的职务吧。
不过,杜昌永也有自己的政治智慧,一句东源的产业办要东源自己管理,引起了大家共鸣,
杜昌永没有提及金泽滔,他的意见看起来只是出乎公心,现在产业办为东源、三水两镇共管,人员是两镇共同派遣,职责是两镇共同管理。
但随着产业办的不断发展壮大,单单在绣服管理中收取的管理费就抵得上一般乡镇的税收收入,更何况随着滩涂养殖公司的正常运行,每年将创造的利润更令人期待。
所有这一切令得两镇明里暗里都在争夺产业办的控制权,罗才原和卢荣归两人眼睛一亮,互相看了一眼。
卢荣归鼓掌说:“杜镇长的提议很好,金泽滔副镇长也是东源镇的副镇长嘛,产业办经过近年来的运行,各方面条件都已经成熟,东源镇自己完全可以管理,我看产业办可以挂靠在农办下面,既加强了领导,也达到了东源事情东源管办的目的。”
卢荣归任副书记时,就一直掌管镇农办,对农办有绝对的控制权。
邹益民急了,你要都归农办管,那我算什么回事,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他也顾不得得罪新晋镇长了,连忙说:“卢镇长,产业办还有绣服产业这一块,让农办管工业企业算什么?刚才杜昌永镇长提议让产业办挂在农办或企业下面,我看是不是可以考虑将产业办一分为二,绣服产业这一块划归企业办公室,滩涂养殖这一块划归农办?”
金泽滔差点没气笑出声了,自己堂堂分管产业办的副镇长、产业办主任还坐在旁边,当以为产业办到了走狗烹的境地,居然你割一刀,我切一块,你以为是排排坐,分果果啊?
罗才原书记仍不吭声,看来对这提议也有些动心,胡怡得和谢凌都有些忧虑地盾着金泽滔,其他人都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
金泽滔看看这出戏唱到这里,也该自己粉墨登场,他重重地将茶杯磕在桌面上,水花四溅,在有些喧阄的会议室里特别的刺耳。
金泽滔看了罗才原一眼,然后环视四周,说:“都当产业办是猪羊狗肉,也不怕吃噎着了,产业办刚成立,挂靠在企业办公室下面,那是因为东源区还是一个整体,没有利益纠纷,产业办后来单独分立,就是考虑到绣服产业的利益分配。”
卢荣归笑说:“此一时,彼一时,时代在发展嘛,产业办划归镇属,相关利益可以厘清出去,从发展趋势看,东源镇所占份额将越来越大,而当初两镇拟定的分配方案已经不适合发展潮流。”
卢荣归死死抓住和三水镇的利益分配问题,金泽滔很奇怪地看了卢荣归一眼:“这应该是你镇长的职责吧,当初分配方案就是两镇政府拟定的,这事你可以和三水镇政府谈啊,关产业办什么事?我再说一遍,产业办是独立机构,两镇共管,要拆分产业办,三水镇没这个权力,东源镇也没有!”
金泽滔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所有人的嘴巴都闭上了,金泽滔说的也是事实,这事还有当初两镇政府的会议纪要。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们大家一起讲政治
卢荣归也有些恼怒,收起了笑容,说:“该政府出面商谈的政府自然会出面,今天会议讨论的主题是产业办减压的问题,身为分管产业办的副镇长,你要找准位置和角色,端正立场和态度口”
卢荣归说话也严厉起来,会议室的火药味渐渐地浓重起来,金泽滔看着罗才原,慢条斯理地说:“我接到党政办的会议通知,今天的会议娶题是贯彻落实讲话精神,重点加快滩涂开发改造步伐,到底是会议偏离了主题,还是党政办通知出错了,罗书记,你说,今天的会议主题真是产业办减压?”
罗才原从开始到现在一声不吭,态度暧昧,现在金泽滔已经毫不怀疑,即使不是罗才原授意的,也应该是默许的,巨大的利益分配面前,有人离心,有人背德,并不意外。
金泽滔抓住卢荣归的一时口快出现的批漏,将了罗才原一军,也达到了借东打西的目的。
大家目光都集中注视着罗才原,罗才原沉吟了一下,说:“会议正常议程已基本结束,当然,党委政府会议也要允许他人发言,畅所欲言,言者无罪嘛,这也是我们组织生活提倡的民主原则,有问题大家可以商量解决,都是为了促进工作,目的也是为了推动滩涂产业化。”
罗才原的意见很明确,卢荣归并没有偏离主题,会议正常议程已经基本结束,这算是临时议题,而且把大家的群起而攻之定性为民主原则的体现,这已经是传递一个明确的信号,对于产业办的拆分罗才原是持赞成态度的。
罗才原的目光有些游离,金泽滔收回视线,他垂着头,似乎有些沮丧有些失落。
只是慢慢地,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他抬起头来直到他高昂起头颅,却是战意熊熊:“既然罗书记也认为有必要拆分产业办,那么,处置两镇共管机构,我提请党委政府召开东源三水两镇党政联席会议,我认为,作为党委政府,应该尊重两镇合作和撤分的历史尊重两镇地域和经济一脉相承的渊源,特别是处置产业办问题上,更应该考虑长远合作和两镇共赢而非眼前利益。”
金泽滔说话条理清楚,声音洪亮,掷地有声说到最后,就差指着邹益民等人的鼻子喝斥鼠目寸光。
罗才原等人都若有所思胡怡得咳嗽了一声,说:“虽然我不太清楚东源的历史状况,但我完全同意金镇长的意见滩涂产业化从长远来说,才刚刚起步,就我所知,沿海滩涂除一期工程外,规划的二期及此后,将更多的涉及到三水镇现在就说要拆分产业办,还为期过早。”
胡怡得一直没有发言但这一开口说话,果然眼光深远,极有见地。
卢荣归没有看胡怡得,他今天感觉有点邪乎,自己每说一句话,都有让金泽滔有可趁之机的话柄,难道自己都变得不会说话了?
他措词也小心了起来:“合作也非要一个锅里吃饭,分开也可以合作。单干才更能调动积极性,这是我们改革开放的总基调嘛,就是打破计划经济的框框,产业办作为一个临时机构,人员都从东源和三水两镇有关单位调剂的,无论从管理上还是整体协作上都不利于推动滩涂产业化进程口”
邹益民急吼吼说:“不错,合久必分,这是历史大势,再说,一个临时机构的处置,有必要大张旗鼓地要召开两镇联席会议吗?事后照会一下三水镇就行了,我看今天完全可以把这事定下来嘛。”
金泽滔呵呵笑说:“当产业办是茅坑厕所,说拆就拆,还是严谨点,先召开两镇联席会议议议再说,不要到时吃不了这热豆腐!还要烫你一嘴。
卢荣归见金泽滔态度似乎有些软化,更坚定了今天会议要一举拿下的决心,他脸色有些阴沉,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说:“罗书记,我看邹益民镇长提议很好,今天完全可以把这事定下来,事后知会下三水镇就可以了。”
罗才原心情很矛盾,从他本意来说,他也愿意把产业办收归东源镇,当然至于是否拆分,还要视大家的意见,但他对金泽滔的大局观从来不怀疑,金泽滔提到的长远利益和历史渊源,让他感觉自己的眼光还是短浅了些。
罗才原还在犹豫的时候,邹益民先举手赞同:“我习意,产业办应该收归东源镇分拆归口管理。”
杜昌永也犹犹豫豫的举手,却是没有说话,至于其他一直作壁上观的党委成员如武装、纪委、组宣统一线的因为事不关己也都没有表态,两不得罪,卢荣归虽贵为镇长,但出了镇委大院,大家都明白,随着卢水巷灌涂海塘堤坝上,那块镌刻着永缚苍龙石碑的落成,在各办事处各村,金泽滔似乎更有威信。
更何况他和东源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大家谁家里没人在做绣服生意,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金泽滔。
会场一时间冷清下来,卢荣归看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表态,也有点骑虎难下,但反过来说,他们也没有表示反对,这又不是党委会,只要罗才原和自己意见一致,完全可以通过提议。
他眼睛看向罗才原,罗才原点点头,最终他下定了决心,从政治利益上考虑,还是将产业办收归东源镇利要大于弊,至于,长远利益,还是留给后来人吧口
滩涂产业化工作成为汤军贤晋位书记的踏脚石,也相信会成为自己进入更高政治层次的垫脚石。
对基层乡镇领导干部来说,更注重的是眼前政治利益,而非长远经济和社会利益,在得失面前,罗才原选择了最有利于自己的收归产业办,甚至拆分产业办,至于金泽滔,他会在会后找他谈话,相信应该理解自己。
不管产业办最后归属话,甚至拆分了它,对金泽滔的政治前途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但产业办从它诞生那天起就深深地打上了他的烙印,他无法弃舍这个梦想起飞的最初平台,从现阶段来说,产业办才是他得以一展政治抱负和实现人生愿望的最合适的平台口
他看着卢荣归,看着罗才原,忽然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只觉得政治真他妈的是个混帐东西,政治是什么,在政治上,是没有人,只有信仰,没有感情,只有利害,在政治上,我们不是杀一个人!而是移去一个障碍物。
那就让我把拦在路上的障碍物都一一清除掉,金泽滔微笑着说:“刚才我说了,产业办不是东源大街上的茅坑厕所,谁想拆就能拆的,谨慎处理为好!”
他这话当然不是要当诤臣向领导苦心进谏,但在卢荣归等人听来,已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罗才原皱着眉头说:“就这样定了吧,产业办毕竟是临时机构,再说,产业办也上无根下无枝,无依无靠,长期存在,不太妥当。为统一管理还是收归东源镇为好,至于下一步怎么归口还是党委会讨论定吧,三水镇那边我自己出面协调。”
罗才原一锤定音,大局似乎已定,正在这时,张晚晴探头探脑地在会议室门口张望,会议室气氛几近凝固,大家都屏息等待金泽滔有什么说词。
罗立茂见这关键时刻,张晚晴还似乎找金泽滔有什么工作要汇报,现在能有什么比产业办生死存亡更重要的事情吗?
金泽滔却仍然笑容不减,见张晚晴在门口张望,招了招手,罗立茂只好迎了出去,张晚晴递了一张纸给他,还是手写的,罗立茂能够一眼就看出这是份电话记录。
罗立茂也不及细看,连忙小跑了过去,递于金泽滔。
金泽滔大致倒览了一下,挥了挥手中的纸,说:“罗书记,卢镇长,我说还是慎重些,要变更撤销产业办管理权或拆分产业办,要经过正常组织程序,经东源、三水同意,报县委批准习意才行。”
卢荣归吓了一跳,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罗书记都已经拍板定了,板凳上睡觉,你还想要翻身?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意思?”
金泽滔却看着罗才原说:“不知道罗书记还记不记得,曲向东书记在产业办桂牌仪式上曾经说过,时机合适的时候,要解决产业办的机构和人员编制问题,卢镇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们开会要给产业办减压的时候,县长办公会议已经通过关于解决东源产业办机构和人员编制问题的意见。”
此刻,金泽滔却高昂头颅,既然大家都讲政治,我们就一起来讲政治,县长办公会议通过的机构人员编制设置,你一个东源镇党委政府联席会议有资格推翻吗?
一个编委、劳动人事及财政等部门花名册上有名的机构,即便你东源镇习意变更撤销,还得三水镇画押,最后还要经县长办公会议再讨论,今天刚刚通过的机构,你东源明天就要求撤销,你当没事好玩?
金泽滔这一拳打得卢荣归和罗才原等人眼冒金星,不论是罗才原还是卢荣归,都面色铁青,表态的面色青一阵红一阵,没有表态的则有些幸灾乐祸地低头暗乐。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八一慰问
(看着友们的奔走呼号,很是感激,公开下本书的一些数据,除了月票,还让人欣慰,其他都有些凄凉,平均订阅不到三百五(幸亏还不是二百五),最高订六百,收藏原本有七千四百多,这两星期掉到了快接近七千了,如果不是为写这组数据,我都懒得看订阅数了,今明两天是双倍月票的最后两天了,再求些月票吧!)
卢荣归盯着金泽滔,心思百转,对产业办已经正式在编的既成事实也是无可奈何,不觉又恼又羞,但此时若是收手,徒惹人笑话,也不知道会后镇委大院内外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唯有退而求其次。
他咳了一声,却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产业办上报机构人员编制也应该和镇里打声招呼嘛,不过我们的机构能有个正式编制,也是好事,值得庆贺。
金镇长,无论如何,你也应该理解同志们的一片苦心,这也是从你的身体和减轻工作压力出发,金镇长既分管产业办,又具体管理产业办,是不是有些重复了?”
卢荣归此言一出,大家都知道他要唱什么戏了,还是揪着减压不放啊,这得多大的怨念,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还念念不忘,罗才原已心生退意,事已至此,再揪着不放,那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其他人也都闭口不言,即使是邹益民也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提议给金泽滔减压,是冲着拆分产业办后的利益分配去的,既然产业办都已经岿然不动,再鼓对鼓,锣对锣地和金泽滔对着干,那就是扯破脸皮,这个仇就结大了。
卢荣归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了,尽管他知道大局已不可挽回而且从这一刻开始,他和金泽滔的矛盾不但公开化,而且是不可调和了但他还是要争这最后一份可能。
卢荣归说:“是不是金泽滔习志发扬一下风格,主动让贤,让更多的年轻人都能走上领导岗位,这也从进一步理顺产业办方方面面的关系,加强对产业办的管理和监督的大局出发。”
卢荣归最终没有麦芒对针尖,直接提议要求免去金泽滔产业主任职务,而是把主权让给了金泽滔,如果你说得在理他也就借驴下坡,如果你说得勉强,他就穷追猛打。
很多人却忍不住撇嘴你卢镇长就是只死了的啄木鸟,还嘴硬,发扬风格?你怎么不带头发扬一下风格在座的好象都比你年轻,大家都很想走上镇长这个领导岗位。
金泽滔至此也暗暗松了口气,他也没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红头文件直接递给罗才原:“罗书记,作为党员干部,虽然我还只是个预备党员,但我具备这样的觉悟,我愿意服从组织分配,无论是产业办的撤分或是关于本人的职务只要组织上定下来,我无条件服从口”
罗才原看过红头文什一眼心里忍不住暗骂,三水镇都下发了关于任命你为产业办主任的文件,我们东源镇关起门来还商量个什么劲。如果没有之前的逼宫,大家能客客气气地商量着办,说真心话,金泽滔还真准备辞了产业办主任的职务,毕竟现在他自己就分管着产业办,不管谁当这个产业办主任,时他都够不成什么威胁。
但最终,他还是拿出了这份文件,要讲政治,我们大家一起讲,而且还要大声讲。东源镇党委政府联席会议上,他用两张纸击得卢荣归一干人溃不成军。
在政治上,我们不是杀一个人,而是移去一个障碍物,他认为这句话说得很对,既然挡着路,那就移去吧!
金泽滔从镇委大院回到产业办大楼,办公楼大门却紧闭着,金泽滔看了看手表,还没到下班时间啊,金泽滔正想伸手推门,大门轰然大开,十来个产业办工作人员整整齐齐分列两边,恭恭敬敬地给金泽滔鞠躬行礼口
金泽滔这瞬间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幸好他迅速调整情绪,大声说:“都干什么,上班时间都杵这里干么?回去吧!”
边说边从中间通过,却没有停留下来,快步先回了办公室,生怕自己这一停下来失态,包括文元旦,所有人了解到会议的激烈争议时,都是又感激又兴奋。
一方面,产业办的机构和人员编制终于批准了,自己也有根有底,再也不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了,产业办福利好,工作气氛和谐,更重要的是有一个有担当,敢负责的领导,大家都希望能成为产业办的正式一员。
另一方面,下午会议目的是撤销甚至拆分产业办,如果不是金主任未雨绸缪,早有准备,如果不是他顶着书记镇长的巨大压力,只要稍微气短松口,产业办就将面临被裁撤甚至解散的命运,而所有这些人都将被打发回原单位。
金泽滔没有料到这次交锋,令得产业办的士气空前的高涨,也令得自己的形象空前的高大,这倒是意外之喜,金泽滔快走进内门时,两列干部齐声喊道:“谢谢主任!”
金泽滔向后挥了挥手,没有言语,回到了办公室,不一会儿,文元旦和张晚晴走了进来,金泽滔正整理着桌上的文件,说:“关于会议的事情,内部就不要再渲染了,我们既得了实惠,就不要再到处嚷嚷,让人徒生厌憎。”
两人都点头表示马上交代下去,金泽滔又说:“现在产业办也属正式在编机构,各项规章制度要重新梳理一遍,同时,在工作中,要加强和三水镇的沟通,这方面,我们平时做得不够,得道多助嘛!”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金泽滔又吩咐了几项工作,两人都掩门离开,自金泽滔伤愈后,张晚晴又仿佛回复原状,既不亲近,也不疏离,让金泽滔有点摸不着头脑。
八一建军节,按党政办安排,镇政府领导要赴横门沟边防哨所看望并慰问哨所官兵。
沿海地区,特别是远离城镇的僻远靠近海防的农村地区,边防哨所属武警序列,其实质是担负着海上派出所的职责,但因为东源警力有限,及道路交通制约等因素,边防哨所也担负起地方治安肃靖的任务。
边防哨所和当地党委政府及群众关系一般比较密切,后来改名边防派出所,肩负着公安武警的双重职责。横门沟边防哨所是驻东源唯一的现役武警部队,说是八一慰问也就是去横门沟哨所,书记镇长都到县城出差,金泽滔被罗立茂临时抓壮,代表镇委镇政府到横门沟慰问。
既然以副镇长的身份去慰问武警官兵,罗立茂也随行陪习,后面还跟了辆载满鸡鸭猪肉、蔬菜及大米的小货车,这是每年的惯例口
金泽滔却以产业办的名义,另外让张晚晴用信笺包了封万元的慰问费。
车上,罗立茂津津有味地又谈起昨天会议的交锋,还连连说,这大概是东源有史以来最精彩的政治斗争,不见硝烟却刀光剑影,不见雷声却掷地有声。
金泽滔似笑未笑地说:“你就不怕我和罗书记破了脸,影响你的前途?”罗立茂的党委委员至今连个提头都没,不过,卢荣归上任以后,他的心思也就渐渐淡了。
罗立茂叹气说:“随他去吧,做好本职,这样也挺好,没有负担,轻松上阵。”
金泽滔笑说:“也不要这么悲观,只要你踏实做好本份,组织上会看到的。”
罗立茂说:“但愿吧,不过,东方不亮西方亮,说不准哪天组织上真瞧上我了,再说,不是还有你吗,老娘说了,升官发财找你哥。”说罢也忍不住笑了,现在不说老娘的字字句句都当圣旨,但也对老娘的话很是信服。
金泽滔笑骂:“你还赖上我了,不过,等看吧。”
经过这次交锋,他和罗才原还算是亲密的关系也悄悄地出现裂隙,在政治上,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在一起长期共事,难免会出现磕磕碰碰,有政见的争执,也有利害的冲突。
但他知道,他和罗才原也仅是因为政治立场不同和对政治利益诉求的差别,就个人来说,并无根本性的矛盾。
但就是如此,以他和罗立茂的关系,罗才原对罗立茂的使用会更加慎重,再加上卢荣归,罗立茂要想按正常组织途径提拔,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对于罗立茂,他不仅有了设想,而且还正逐步付诸行动,罗立茂若能顺利上位,对他也是个政治上的一大助力。
两人说话间,车已经进了横门沟边防哨所,哨所所长徐法灵和指导员杨俊生率着哨所全体官兵等候在大门,勘测和规划横门沟滩涂,金泽滔陪习教授专家多次来过,再加上为感榭救援王雁冰的哨所官兵,所长最近金泽滔和边防哨所接触较多。
两人分别敬礼,握手,金泽滔代表镇委、镇政府向全体官兵致以节日问候,并一一种大家握手,其中见过面的武警官兵,金泽滔还能叫出名字,气氛非常热烈。
当金泽滔在送上慰问品后,大家都一齐欢呼,哨所官兵长年远离尘嚣,打交道最多的是渔民,平时除了海产品供应较正常,鸡鸭猪羊也仅在重大节日才能吃得上,这段时间能开荤加餐,自然欢腾。
但当金泽滔奉上产业办的节日慰问费时,气氛达到了高嘲,这笔钱用在伙食改善上,能让大伙美美地过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
第一百七十三章 乐极生悲 教授中风
(今天有雨,天凉,如果不是记得五一刚过,还以为到了深秋季节,天地无常,人间有情,感谢支持,感谢订阅的三百五十(怎么那么别扭)人,本书将会正常更新,正常开展剧情,正常完本,毋庸担心断尾或烂尾!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
哨所还邀请金泽滔参观军营,并观看了全所官兵的操练演武,军营生活比较单调,平时也就唱唱军歌,开展一些诸如篮球等体育活动。
最热闹的要数八一建军节之类的重大节日大,平常不让喝酒,这晚也要网开一面,徐法灵和杨俊生两人死活要金泽滔等人留下来军政同乐,军民共庆,欢度八一。
对于军人和军营生活,金泽滔打小崇拜和向往,小时候,每到除夕,区里的武装部和村干部都会敲锣打鼓,给现役军人和烈士家属送红花送慰问品,张贴慰问信,这也成为农村过年的一道难忘的风景。
以前都提倡拥军优属,从去年开始,中央提出了拥军优属、拥政爱民的号召,“双拥”活动也走进了国人的政治生活。
喝酒虽然为哨所所禁止,但节假日还是被允许的,军营的酒文化也有其特色,军人的血性除了在军事技能要分个高下,就连唱歌和喝酒也比个高低。
会餐还没开席,食堂的餐桌上已经泾渭分明地按波组分成几个团队,人人眼前都排着酒瓶,只是眼巴巴地等着领导一声令下,就开始捉对厮杀。
徐所长摇头说:“这些兔,崽子这股劲都憋了几个月,要在今晚分个一二,你瞧着,不倒一片都不称英雄。”
金泽滔笑着说:“当兵的就要有这么一股劲,一股气,才拉得出,打得响,你都蔫儿巴叽的,那就成软脚兔,子少爷兵了。”
杨俊生也赞同:“金镇长这话有理,兵就要有股气,气势,志气,精神气,有这股气就能凝结成魂,气贯长虹的军魂。”
金泽滔说:“行政部门的干部跟部队一样,也需要一股气,要有两袖清风的一身正气,要有克难攻坚的勇气,更要有蓬勃向上的朝气。”
徐法灵大手一挥,说:“你们俩都是书生意气,再说气,大伙儿可都要生气了,都等着你俩开餐了。“从外表上看,徐法灵更有军人气质,讲话比划手势虎虎生风。
食堂一片笑声,有胆大的兵开始嚷嚷了,杨指导,可不可以开始了?
徐法灵高举酒杯:“祝同志们节日快乐,开餐。”徐法灵也不多废话,食堂一片欢呼,推杯换盏展开较量。
金泽滔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和主桌几位主官你来我往互相敬酒,一边却不住地为战士们的比拼加油助威。
大家的注意力也渐渐地被吸引住了,正在此时,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两个村民,后面跟着大门值勤的哨所战士,徐法灵皱着眉头迎了上去。
两村民说得又快又急,徐法灵等人虽然能听懂些土话,但语速一快,也听得云里雾里,金泽滔倒听明白了,原来这两村民来自横门沟邻村上沟村。
今天上沟村来了群大学教授,全村过节一样杀鸡斩羊款待传说中的大学教授,当然,花这大价钱也不是图稀奇,看热闹,朴素的村民也是别有所求。
这些教授们在横门沟村等地,专门针对当地海产品特征,给村民门上过课,听得渔民群众如奉纶音,如痴如醉。
北洋、涂下等村的海塘养殖已经开展得如火如荼,政府在承租、资金、销售及灾损等方面对当地养殖户都有优惠,早让他们垂涎三尺,
镇严业办及养殖公司已经着手规划勘测附近滩涂海塘,大家伙都憋着劲,等着堤坝开筑,摩拳擦掌期待大干一场,这教授上门授课,那就等同于传经送宝。
西忖大学这些教授学者们在大学校园内如何受过这等礼遇,所以每过一村,尽管大多数老师年老体弱,连日奔波十分劳累,但都咬紧牙关,尽心尽责为渔民群众传道解惑,排忧解难,贫苦渔民的脱贫求富的迫切愿望和高涨热情,也感染了这些教授学者。
下午讲完课,上沟村定要这些教授们留下吃过晚饭再走,教授们盛情难却,也就留了下来,这一来,下一站的小岗岭村不答应了,说村里都准备了好菜好酒,你们上沟村不地道,截留了教授。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教授们都乐呵呵地看热闹,哪吃饭不是吃饭,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争执中,两村村民开始有了肢体接触,渐渐地小岗岭村村民把眼光对准教授们,动手拉扯直接抢人,这教授如何能挣脱得了这些力大气壮的村民,被他们半架半拖着往外走
带队的产业办及派出所随队干部见势不妙,连忙劝阻,事情也应该平息下来,但其中一个老教授因为受惊过度,当场昏厥,有熟悉的同事说他平素血压就高,口袋里随身带着降压药片,恐怕有中风之危。
这病耽误不起,村里也只好求助边防哨所,希望能借助哨所的巡逻艇,送病人到永卅医院救治。
金泽滔听到这里,早扔了筷子,让村民赶紧用担架把病人送到哨所码头,自己却打电话让张晚晴送一万元钱到永忖医院。
安排好了一切,金泽滔握着徐法灵所长的手愧疚道:“大过节的,还要劳烦哨所的同志出海,对不住了,等事情过后,一定登门感谢。”
徐法灵也忙说:“都是为群众服务,就不说感谢不感谢,从横门沟到永州水上距离不远,但今晚风大浪急,还要注意安全。”
金泽滔会同产业办及派出所民警,一起护送病人到永村医院,忙到大半夜,才把病人安置下来,经初步诊断,病人脑血管大面积出血,幸好送得还及时,生命应无危险,但要留在监护中心观察治疗几天,再视情况而定。
监护室费用相当高,幸好上巡逻艇时,徐法灵把他的一万元慰问费塞还给他,让他垫用着,金泽滔让刚刚赶到的张晚晴把这钱连同她带来的共两万元钱都打入医院。
虽然出院结算后,病人医药萎也能报销,但这垫行医药费也是产业办应有的态度。
西大科研组教授被村民殴打到住院,第二天,赶回东源的金泽滔就听到这股谣言铺天盖地而来,金泽滔把情况向县委办及科委、科协都作了汇报。
县委王书记很重视,责令公安部门查清原因,曲向东书记还要亲自代表县委、县政府看望老教授。
金泽滔只好匆匆吃过早饭,又赶回永州医院。医院门口,金泽滔碰到了曲向东,陪同曲向东一起来的除了县委办、科委委协领导,还有罗才原。
金泽滔赶回东源,本意想当面向罗才原汇报此事,只是他和卢荣归两人都出差未归,不料在这里见到他。
由向东有些时间没和金泽滔见面,见他脸色苍白,有些憔悴,关心地说:“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能仗着年轻就不以为然,工作是干不完的。”
金泽滔苦笑着点头致谢,医生都说,脑中风病人入院第一夜最为紧要,若是能度过危险期,还有治愈的希望,金泽滔几乎整宿未合眼,眼巴巴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幸好听到的是好消息,他才在赶回东源的路上睡了一会。
金泽滔落在曲部长的身后,小声地将情况汇报了一下,听说基本已经脱离危险期,尽管大家已经得到知晓,但听金泽滔亲口说起,还是令大家的脚步轻快起来。
病人家属还在从西咐赶来的路上,看护病人主要由产业办及西大学生负责,曲向东看望陪护人员后,听取了主治医师的情况介绍,情况基本稳定,但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病人目前还住在监护中心,无法见面,只能隔着玻璃窗看了一会,曲向东等人和金泽滔等人又说了会儿话,就告别离开。罗才原看着金泽滔,想说点什么,却又无话可说,只是点点头也离开。
送走曲向东他们后,和陪护的几个干部一起吃过中饭,一时间也无事可做。
他还得守着医院,西大部分师生和病人家属会合后,要一起过来探望。
医院门厅四周雪白的墙壁让人眼花,金泽滔坐在长椅上竟有些茫然,两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间,耳边响起“嘿”的招呼声,有些糯软、有些意外,金泽滔骤然转头,鼻尖擦过一阵幽香和柔软,却见何悦正凑近着脸,惊喜地打量着自己。
金泽滔也极是意外,嘿嘿地傻笑着,不知道如何说话,他和何悦从东源别后,也有小半年没有见过面了,竟在医院里避追相遇。
何悦连忙直起身体,两颊微微泛起潮红,金泽滔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搔着头,何悦扑地笑了,几次见面,很少看到他有这样的窘迫,却是忘了刚才还是自己先凑上脸去。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相询。
金泽滔先做了个你先说的手势,原来何悦来医院是探望老父亲,父亲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入院检查治疗,没什么大事,例行来看看。
金泽滔还记得何悦的父亲是个老铁道兵,说:“那我也得去看看,对于老兵,是要当面致敬的。“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双喜临门
(还有不到六个小时双倍时间就结束了,如果心里有票,如果你还喜欢这本书,请投一票,谢谢!)
詹长根部长助理还是通过钟佑铃邀请到的,金法滔连忙打电话给钟佑铃,让她帮忙和詹部长联系。
钟佑铃跟随林文铮参加罗立茂的婚礼,而且自始至终陪伴着林文铮,直到卢水港滩涂筑堤工程结束才返回京城。
在此差不多月余,钟佑铃耳濡目染,再加上林文铮平日吹吹枕头风,渐渐地对金泾滔也从感叹钦佩,上升到敬重信服,小小一个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