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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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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因为金泽滔才被免职。

  调查金泽滔,无论结果如何,他这个调查组负责人都将处于尴尬境地,但作为县纪委分管信访举报的常委,他无法回避,也无法避重就轻,所以他也唯有就事论事,尽管可能惹人厌憎,但总归比让人轻视甚至无视要强。

  金泽滔被调查时,东源暗流涌动,有村民在串联签名准备上访为会主任喊冤,也有财税所和产业办干部在整理材料为金镇长叫屈,但都被罗立茂等人悄悄压下了。

  这些无用功的事,除了造点声势,不但与事无补,还给人以黔驴技穷,做贼心虚的印象。东源集团高层齐聚东源,各种信息从四方汇集,又从东源发向四方。

  尽管王如百~万\小!说记对调查组关于科研人员报酬问题的质疑颇有微词,但对纪委的调查程序还是给予充分尊重。

  只是县纪委调查组还没赶到西州大学,西大的科研组教授联名写了封公开信,发给省报和省委领导,当天,省委办公厅就西大教授报酬事宜明确指示,此事符合按劳分配原则,浜海县委应谨慎处理。

  措词虽然平淡,但县委领导还是从中闻到了某种政治气息,隔天,省报头条刊登了西大教授的公开信,在越海甚至全国都掀起了轩然大波,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论调又被重新提起。

  现在终于有思想解放的开明政府官员,给予造原子弹的教授以卖茶叶蛋的待遇,却被立案调查,现实中真正落实讲话精神的官员遭到打击,南巡讲话关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论断受到质疑。

  各地大专院校纷纷刊文声援西大教授,声援浜海受屈官员,越海日报请求省委领导后,趁机开设了一个专栏,开展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解放思想大讨论。

  省委领导的果断处置避免了越海处于全国典论的风口浪尖,化被动为主动,也为越海进一步解放思想奠定了思想和实践基础。

  省委领导的指示虽然没有解放出金泽滔,但他已经能和外界接触,纪委办案人员原本和他就相熟,平时也处得不赖,现在除了赴西州大学调查人员外,其他人也无事可做,整天和金泽滔打牌闲聊打发日子。

  邵友来探望金泽滔回来后,就直接赶到横门沟二期工程施工现场。对于东源养殖公司的大股东,东源集团董事长、总经理邵友来,程真金有过几次接触,但对方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拒人于千里之外,今天看到邵总亲临现场,如何不着意钻营,曲意承迎。

  自工程队进场后,程真金一直和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邵友来看到他的时候,那根闪闪发亮的金项链都脏得快成稻草了,一身名牌换了劳动服,如果不是认识,邵友来还真没认出眼前点头哈腰的工人会是工程队负责人程真金。

  这个给人以刁j油滑,善于投机钻营印象的暴发户,此时却又拘谨憨厚得象农民,邵友来说:“看不出来,程总还亲自干活。”

  程真金嘿嘿搓着沾满泥巴的手,说:“工程队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我能有今天还不是乡亲乡邻一颗颗汗水摔出来的,我不比他们高贵多少,再说,干活我也是一把好手。”

  程真金说这话时,也不见了坐办公室的世故和圆滑,邵友来摇了摇头说:“感觉你这样子说话,真诚多了,干么非得要西装革履,油光粉面。”

  程真金苦笑着说:“还不为了多接几个活,现在工程不好做,没有关系后台,就要靠行头靠钱开路,你说我这副穷酸相出去谈生意,接业务,能有人理会吗?”

  邵友来也叹息:“大家都不容易,怎么样,工程能按期完成吗?”

  说到工程,程真金话也多了,按照目前进度,再加上附近村庄的村民支持,没有意外,按合同工期只有提前没有延期完成的可能。

  邵友来笑着说:“进度要保证,质量也要保证,防洪堤坝质量出问题,那是谁都负不起的责任。”

  程真金眼神一黯:“邵总,我老程在接工程谈生意时,因为生计所迫,可以不择手段,但接到手里的活,我老程还没扣克过一分物料人工,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正如金镇长所说的,这条堤坝是附近村庄数千村民的生命线,我程真金做工程也是真金白银,脸厚手黑可一颗心却是鲜红的,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本标段的质量绝不出问题。”

  说到最后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旁边工程队的几个工人大约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都愤愤地围了上来。

  邵友来也收敛笑容,真诚说:“如果有说的不对的,我道歉,我自认对你和你的工程队认识有偏差,做生意的难免会有涉及灰色甚至阴暗的地方,但有句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程真金挥手赶走了面色不善的工程队工人,说:“邵总请讲!”

  邵友来笑着说:“如果你和我谈工程谈项目,看到你带着狗项圈一样的东西,我第一时间就将你拒之门外,难道你就没有尝试过正正经经和人家谈生意吗?”

  程真金取下颈上的项链,苦笑着说:“工程队,特别象我们这样的农村工程队,也就筑筑堤坝修修路,这些活都有建设方的工程技术人员把关,对我们的资质和技术方面要求不高。”

  邵友来点点头,程真金把玩看着手中的金项链,说:“而这些活又都是和政府部门打交道,你知道,没有这玩意之前,我费尽口水,费尽心机,连管事领导的面前见不着,后来有人给出了个主意,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副形象,你不知道,就这玩意,让我进出政府大院如入无人之境。”

  邵友来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东源集团创业伊始时,方方面面前是金泽滔在协调,其中艰辛也唯有他自知,他也从未在自己面前摇过头叹过苦。

  企业发展很快,实力壮大后,邵友来再出面协调谈判,不说无往而不利,也是一时风光无两,即便在京城这样的皇城脚下,他也处处受到礼遇,对于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乡镇小微企业,他缺少感同身受的切身体验。

  程真金看着低头深思的邵友来说:“政府领导干部象金镇长这样的毕竟太少,在你们眼中,我就象被自己套上项圈的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土狗,但在大多数领导眼中,我却成了真金白银的财神爷。”

  邵友来咬着牙床,拉着程真金躲到一边说话:“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让你的工程队发展壮大的机会,你干不干?”

  心里却忍不住想起金泽滔的话,程真金还是有真金白银的,他能用真金白银打倒别人,你也就能用真金白银打倒他。

  尽管程真金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但显然对于他打过交道,接过工程,拉过生意的人,应该不在他的底线。

  两人躲在角落嘀咕了许久,等送邵友来下堤坝时,程真金看了眼手中的项链,忽然将它远远地抛在远处的海水中,连浪花都没冒出一点就沉没不见。

  邵友来时至今日,也已家财万贯,但也直喊可惜,这项圈少说也值个万把元,程真金嗤嗤笑说:“这就是根铜链子,外面涂了层金水,值不了几个钱,时人都习惯狗眼看人低,把人看成鬼把狗看作人,也不知道谁是人谁是狗?”

  金泽滔在看押地好吃好睡地住了一个礼拜,忽然一个夜晚多了一个伙伴,关在隔壁房间,动静很大,搅得他一晚上没睡踏实。

  他期望这家伙能早点交代问题,政治斗争不能哭爹叫娘,和国家暴力机关对抗也同样不能哭爹叫娘,有问题说问题,就象他一样,说了不就没事了?

  可惜,很多人说了也不能象他那么心安理得,接连几天,每晚都有人进来,然后,整幢楼都不得安宁。

  纪委没有自己的办案点,是借用公安的一个临时看守所,一直和他打牌聊天的办案人员全都不见了,上面领导有过交代,只要他不出这个看守所大门,就随他自由活动,除了一天三餐有人送饭,也没人过问他了。(未完待续[本文字由红尘乱韶 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首发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举报实属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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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不关心这楼里新关押的是谁,没事,他就专门蹲食堂看大师傅烧大菜,所谓大菜,也就是大锅菜,这几天下来,他感觉伙食的口味还真不错,特别这红烧肉做得很地道。百度搜索 看最新章节

  可惜他一个礼拜也就吃过一回,整个看守所就一个大师傅做菜,师傅姓朱,朱大柴,白白胖胖的一个自学成才的厨子,烧火大婶都喊他朱大肠,他也乐呵呵地不生气。

  金泽滔干脆跟朱大柴学起了做菜,也不吃正常伙食了,跟着老朱和烧火大婶吃小灶,这两人还以为他是办案组搞后勤的同志,结果调杳组找到他时,发现他都快肥一圈了。

  告别朱大柴时,他神秘地告诉他,挺地道的手艺,落这里服侍一群违法违纪分子,可惜了,有机会,让他换个环境。

  朱大柴还挺高兴,纪委领导终于发现我这匹千里马了,想到有可能到县委大院里做饭,乐得转起了圈,但随即又有些不解,我在这里做饭,除了服侍犯罪分子,还有一大群纪委干部,难道他们也是?

  金泽滔不管朱大柴的纠结,调查组西州大学外调人员找到中风老教授时,他正在家休养,听说浜海纪委找上门来,还挺开心,高度评价了浜海人民的热情好客,还连连表扬东源产业办的同志急人所急,助人为乐口

  调查人员吭吭吃吃地说明来意后,老教授临时配置的拐棍萎点没当头砸下,铁青着脸,在家人的担忧目光中,掏出e大叠的医药费账单,扔在调查人员的脸上,愤愤地说:“我正要让我家孩子把这两万元钱送还东源,你们来了正好,还不用我家孩子专程跑这一趟。”

  调查人员在老教授一家鄙夷目光中仓惶逃窜,还没赶回浜海,省纪委电话直接打到了浜海县纪委韩云山办公室,责令他尽快结案,越海的脸都丢到中纪委了。

  韩云山感觉很委曲,这些天他承受的压力太大,每天都有电话打进来质问金泽滔这件事的处置,不是上级领导就是大学教授,他一个都不能得罪,还得陪着小心陪着笑脸解释。

  金泽滔案子基本已有结论,只等西大外调组回来,就可以结案,并且县纪委已经明确,经杳确属无实据的,纪委将派人送金泽滔回东源,为他正名。

  但事情似乎并没有到此结束,星源建筑工程公司的法人代表,一个老实得连说话都哆嗦的农民企业家,亲自上纪委举报,举报工程承包的一些违法乱纪行为。

  按这个农民企业家的说法,星源公司实在是无路可走,才向政府举报,被盘剥得太厉害了,企业无利润也罢,有些工程承包款甚至连正常质量都无法保证。

  长长的一张名单,详细记录着触目惊心的一系列权钱交易黑幕,韩云山看到这张名单时,只觉得心头都在绞痛,王如乔一言不发,只是重重地连续锤着桌子,咬牙切齿地说:“查,查个水落石出。

  名列首位的姓卢,卢勇,浜海建筑安装公司总经理,星源公司做的很多工程都是从卢勇手里转包的,东源二期工程也是卢勇转包给星源公司的。

  按那哆哆嗦嗦的星源公司法人代表的举报,如果不考虑偷工减料,完成转包工程,不干黑心活,最多只能赚些工资,公司根本没有利润可言,利润大头都让卢勇给吃了。

  那个住金泽滔隔壁房间,头晚搅得他睡不着觉的就是卢勇,卢勇在里面没有象他名字一样勇敢多久,第二天凌晨就开始6续交代,自己事情交代完了,开始绞尽脑汁揭发他人立功。

  金泽滔被举报的真相就是他揭发的,说是揭发,其实也是他为报复金泽滔才举报的,只是幕后有高参指点,卢勇不但做工程,只要能赚钱,什么都做。

  听说东源、西桥等乡镇绣服业赚钱多,他就跑东源找他同村的堂叔卢荣归商量,最后他在东源注册了一家绣服贸易公司,叫东腾公司,却找了岔口村村长李小娃做法人代表,自己奔京城跑订单,只是几趟下来,高价收购的绣服剔除了费用,并没让他赚到什么钱。

  不过他脑子灵活,看规矩经营,想在绣服业上发财有点困难,就指使着李小娃低价收购伪劣产品,只是最后自己差点没被京城的工商部门给移送法办了,算是偷鸡不着蚀了把米。

  由此,他就恨上了据说在东源一手遮天,连堂叔卢荣归都在他手中吃过亏的金泽滔。闲谈中,卢荣归有意无意地说起了产业办最近开支巨大,西大教授有大笔的劳务费在产业办开支,有些不合规矩啊,连他这个镇长都无权干涉。

  卢勇就记在心里,他也打听到金泽滔在浜海县纪委关系密切,长期与行政部门打交道,他很熟悉党委政府的这套运行程序,他多方打听,西大教授在东源也活动了这么长时间,打听到姓名也很容易,如此,他泡制了一份子虚乌有的东源产业办以付劳务费为由大肆贪污的举报信,上面还言词凿凿地开了一份详细的名单和金额。

  乍看之下,这份名单还真有分可信,但产业办的财务凭证上莓笔劳务费后面前有领款人签名,首先排除了金泽滔借机贪污的嫌疑。

  最后县纪委调查组也只能把争论的焦点集中在该不该发这笔劳务费上,这也引发了省报开展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解放思想大讨论,引起了全国媒体和院校的热议,这无论是纪委调查组还是金泽滔本人,都是没有想到的。

  现在金泽滔举报案的最后一笔二万元钱不但有出处,还牵扯出他曾经危急中从海上送老教授入院治疗,这事曾经惊动县委主要领导,曲向东还去永州医院探望过,金泽滔不但无过,而且有功,这让县纪委和韩云山极为被动。

  但幸好,星源公司的举报让纪委稍微挽回些主动权,金泽滔被调查组副组长罗石山直接带出了看押地,金泽滔看着熬出黑眼圈的罗石头,笑嘻嘻说:“小心身体啊,看样子近阶段你是没得空了,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

  罗石山看着他微微男起的小腹,摇了摇头:“你倒好,在这里面前能过得心宽体胖,真是服了你。

  金泽滔也苦恼:“是啊,还发憨怎么减了这身膘,唉,劳碌的命啊,一安耽下来,就要发胖。”

  罗石山差点又没动手,但现在总归还没正式宣布结论,有点不合时宜,两人一路说笑看来到韩云山书记办公室,副书记方得兴和纪委常委许西也在,金泽滔和韩云山和方得兴分别握手致意,却独独对许西视而不见。

  许西嘴巴有些发苦,早就知道自己牵这个头,两头不讨好,真是往死里得罪了金泽滔,真要找人从中说和说和,他现在再也经不起折腾。

  寒暄了一会,韩云山忽然收敛笑容,认真而严肃地说:“金泽滔司志,现在受组织委托,正式向你宣布,经纪委调查,永州地区纪委批转的金泽滔习志举报案件,查无实据,实属子虚乌有,属诬告,县纪委已经对此立案调查,将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严杳此案,还金泽滔同志一个清白。”

  横门沟二期工程,两镇班子都倾向于由党委会议决定承包企业,这种利益纷牟背后的猫腻金泽滔本来并不想触动。

  但在他被举报调查后,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将目光对准了星源公司,作为最大标段的承包商,若是用利益驱动程真金,或许会在东源搅动出一些沉渣烂泥,这权且算是对自己在东源被举报调查的一个小小的回报口

  金泽滔没想到,他这一拳打得又准又狠,不但报了一箭之仇,还为自巳的举报案找到了方向和线索。

  金泽滔刚刚坐着的身体嘣地立了起来,大声说:“感榭组织信任,感榭领导关心!”

  韩云山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好,金泽滔并没有趁机对组织提要求,还是个识大体硕大局的好干部。

  金泽滔当然不会昏了头在这个时候跟组织谈委曲,提条件,韩云山一句话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党员领导干部,不应该随时接受组织的考验吗?你感觉委曲?我还委曲呢。

  按照原定计划,许西还要负责将金泽滔送回东源镇,并在一定范围内给予澄清事实口罗石山在通知东源镇时,却有意无意将澄清范围界定在全体干部。

  当许西等人来到东源镇礼堂,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也只有宣布会议开始,主席台就三人,罗才原、许西和金泽滔,许西先是回顾了金泽滔一年来的工作业绩,先一顿好夸,接着就把这次调查情况作了简单通报。

  最后说:“司志们,金泽滔习志经受得住组织的检查和考验,事实证明,金泽滔司志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是个为百姓拥护,为干部拥戴的好领导,我们可以自豪地认为,我们东源,有这样的一名好党员,好干部,好领导,必将会对东源经济和社会各项事业的发展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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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天然去雕饰的程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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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西在全议最后要金泽滔讲话,会泽滔只是默默地起身鞠了一躬,却搏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有人甚至大声欢呼,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百度搜索 看最新章节(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许西和罗石山会后并没有在东源就餐,罗才原提议今晚给金泽滔接风洗尘,当走出了一趟远差回来,金泽滔却说,这段时间实在有些心力交瘁,改天吧,谢谢罗书记的关心和体贴。

  看着丝毫不见心力交瘁,相反却精神抖擞模样的金泽滔从镇委大院出去的背影,罗才原心情复杂。

  有意无意间,两人似乎越离越远,想起以前汤军贤还未调出时,三人相处得水||乳|交融的情景,竟然有些淡淡的怀念。

  金泽滔直接从镇委大院直奔海鲜码头酒店,沿途遇到的认识不认识的村民和干部都纷纷大声打招呼,到吃饭包厢时,里面坐着的所有人都起立鼓掌,罗立茂和林文铮一齐扑了上来。

  金泽滔没有象往常一样闪避,而是紧紧地和他们拥抱,说:“你们做得都很好,没有让我失望,越是遇大事,越要有静气,产业办和财税所的干部,涂下村等农民群众没有意气用事,没有乱了阵脚,你们功不可没,我很欣慰。”

  罗立茂拍拍干瘦的胸脯,得意说:“好歹我也是领导干部,这点政治觉悟还是有的,能坏了大事吗?”

  林文铮这次也因为金泽滔的事情赶回东源,也是在了解具体情况后才踏实安静不少,开始时候,叫嚣着要到县委大院喊冤叫屈的声音数他最响亮。

  林文铮正想拍胸脯,金泽滔笑眯眯说:“不错,都不错,今晚上得好好和你们喝一杯。”

  两人都飞也似地遁到一边,跟你喝酒,开玩笑!天大的喜事也不能喝酒。

  要说金泽滔进去最慌张的要数在座的诸位,幸好当天晚上在柳立海询问柳鑫后,大家心里也就基本上有底了。

  其实消息灵通的在金泽滔进去当天晚上就知道,金泽滔没什么事,此后滞留看守所也只是例行公事。

  金泽滔看着包厢里的人,东源集团高层悉数在场,连金达,刘诗诗也都从南水赶回来了。

  看着大家关心的目光,金泽滔一时间有些无言 只是对风落鱼说:“住在看守所这几天没什么收获,就给你的海鲜码头酒店物色了个好厨师,看守所食堂烧大菜的师傅不错,我还跟他学了几天手艺,临走时跟他留了话你让人去跟他接触一下姓朱,朱大柴家常菜烧得委实不赖酒店可以开些明档大锅菜。”

  大家都笑了起来,看着金泽滔大了一圈的肚子,原来是跟大师傅吃小灶吃出来的。

  金泽滔坐了下来,说:“我知道大家都想问我什么,其实你们想象的事都没发生,我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后来无聊了才呆食堂跟朱师傅学烧菜,你们就当我去饭店学艺回来。”

  金达笑说:“没事就好,为澄清事实,纪委还特地为你召开了干部大会这样的待遇不多见啊。”

  罗立茂不知想到什么,哈哈大笑:“卢镇长这两天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接到纪委通知后,把自己关办公室里老半天不开门。”

  金泽滔摆手:“闲话休提,组织上已经有了结论,这是一件诬告诽谤案,纪委已经立案调查,谁是谁非,自有定论,我们就不在这儿说这些扫兴的事。”

  柳立海说:“就是,今晚开心,喝酒吃海鲜。”

  金泽滔说:“金达,南水的事情准备收官了,十月前必须离场,我们的海岛之行可以宣告圆满结束,今晚】你和诗诗都是功臣,以前说过,海岛事毕,当为你们摆酒庆功,今晚,就当给你们预先庆功。

  说到海岛收获,大家都喜不自禁,经历差不多一年的起起伏伏,大家虽然都有些麻木了,但闲来无事,也爱掀着计算器算计一下收益,莓每如此,都有种南柯一梦的恐惶和惊喜。

  金泽滔提议:“为了金达,为了刘诗诗,为了东源集团,为了我们共同的明天,干杯!”

  第二天,金泽滔就下了横门沟堤坝工程现场,程真金屁颠屁颠早等候在堤坝下面,倒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再没有那刺鼻的香味,和一身不知真名牌还是假名牌的熨得笔挺的衣裤。

  程真金有着农民式的狡诈和多智,法人代表挂着他老实巴脚的堂伯,就是那个到纪委举报的说话都哆嗦的老农,自己却做起实际的当家人。

  程真金也算是个能人,最早时候一个人走南闯北,什么活都干,搬运工,踏三轮车,建筑工地当小工,贩鞋卖眼睛,后来自尸在村甲拉一支工程队,专门到建筑工地承包一些脏活累活,虽然苦,比以前单干的时候赚得要多。

  在外面闯荡久了,也长了一些见识,积累了一些经验,就回家乡正式注册了一家星源建筑工程公司,自己到处找活包工程,但因为工程队资质低,缺乏技术支撑,处处碰壁,很难揽到重活。

  后来给他想了个主意,换了身行头,也不知从哪找来的全身假冒名牌,挂了条狗绳子一般粗的项链,再加上刻意钻营,到处做撒钱童子,也6续能找到活干。

  但也只能承包些筑路修坝等土建粗活,这些大企业不愿做的,到他手上时,也是别人转手承包,或层层承包的项目,利润微薄,他又不愿做损阴折寿的偷工减料的事,虽然能混个温饱,但辛苦打拼了多年,还是发不了大财。

  金泽滔今天来这里,一方面是看看工程进度和质量,想必在星源公司举报后,另两标段的工程会收到一些警告,两镇联合监理小组也会严防死守。

  另一方面是想和程真金好好谈谈,卢勇的落网,也令他去了一块心病,至少,在东源他可以少了许多掣肘,可以安安静静地干些事。

  程真金带着金泽滔来到工程队临时工棚,金泽滔看着“天然去雕饰”的程真金,也觉得顺眼多了,跟他拉起了家常:“工程队的都是村里人?”

  程真金搔着头皮说:“没外人,都是同村的乡里乡亲。”

  金泽滔说:“你这不叫工程公司,就是草台班子农民工程队,要想发展壮大,挣大钱,发大财,这样不行。”

  程真金为难地说:“我也知道,但扔了谁都不好说话,赚这份工资虽然辛苦,但也是一家人的希望不是?”

  金泽滔摆摆手道:“不是让你打发这些人回家,我是说,可以聘请些有专业职称的工程技术人员,慢慢打磨,从小工程开始做起,积累经验和资金,再逐步申请资质。”

  程真金苦着脸说:“我也打听过,我们这样的工程队,就象你所说的,就是野鸡工程队,相要申请资质,太难,要资金没资金,要技术人才没技术人才。”

  金泽滔说:“邵总之前应该跟你谈过,东源集团可以给你安排一些工程,但我跟邵总建议,东源集团发展壮大至今,也需要一家自己的建筑工程企业,由东源集团为你们公司注资,营业执照变更为东源建筑工程公司,作为东源集团的下属子企业。你们考虑一下,如果有意,具体细节你们可以和邵总谈。”

  程真金又惊又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金泽滔这样考虑,一是为程真金谋条长远发展路子,避免因这次星源法人举报事件波及到企业生存问题。

  更主要的是把星源控制在自己手里,可以避免节外生枝,有心人只要仔细打探,还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他不想因为这事被人为地牵累到东源集团。

  九月底,对于金泽滔来说还有一件大事,他按期顺利转入中共正式党员,为此,他还特地请回了刘永达和方继光这两位入党介绍人。

  刘永达现在满面春风,想必日子过得还滋润,方继光比上次见到还要憔悴,马上就过三季度了,尽管方继光施尽浑身解数,城关二所的收入还是上不去。

  金泽滔安慰说:“担心也没用,顺其自然吧,不行就换个岗位,现在国有二轻企业效益普遍不佳,也不是你老方的问题。”

  刘永达对于抓收入深有感触,叹息说:“在东源财税所时还好,收入任务完不成,对全县大局无碍,领导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当你存在。城关二所不一样,二所任务下来了,浜海整个收入波动起伏就大,也难怪领导就着急。”

  方继光愁眉不解:“没办法了,最后几天,也要拼一拼,不然上下都没法子交代。”

  金泽滔有些担心,方继光是要利用最后几天狠查狠收,应收尽收,还要为凑任务,子吃卯粮收过头税,现在二所管辖企业效益普遍不好,这事弄不好真要出问题。

  刘永达见气氛沉闷,就说了些题外话:“泽滔,从纪委出来,组织还公开为你澄清的,你也算是在浜海历史上创造了一个纪录,还真是可喜可贺!”

  金泽滔笑着说:“我还真不愿意创造这个纪录,要不让给老领导怎么样?”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最思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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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方也忍不住笑了,刘永达脸都白了,有些气急败坏:“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这不是咒我吗?还老领导,你这是目无尊长!”

  金泽滔只好低头认错1刘永达才缓了脸色:“现在浜海上下草木皆兵,纪委最近进了不少人,现在说到纪委找谈话都有点谈虎色变,你就别吓唬老哥我了,”

  刘永达现在分管着财贸工业,跟工程建设这一块没啥关系,但多少也为他人说过项拉过纤,虽然没有犯过错误,但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金泽滔两人也没再说纪委的事,刘永达却又神秘地说:“说来凑巧,你前脚进去,就66续续被叫进不少人,都在传言这事都是东源人在搞风搞雨。”

  金泽滔苦笑,东源恶名在外,自己不经意间的搅动却让东源人背上了黑锅。

  此后几天,金泽滔哪也没去,就呆办公室里百~万\小!说写字,张晚晴在金泽滔被隔离审查这段时间,瘦了一大困,在会泽滔出来后,欢呼雀跃,还连忙张罗着要给金泽滔补补身子,待见面,发现他都快长成胖子了,才罢了手。

  但莓天往令镇长办公室泡杯参茶却成了她的重要工作,会泽滔想跟她聊几句,她却总象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夺门而去。

  这期间个泽滔到岔口村去了一趟,然后关起门来做文章,现在东源农民群众解放思想走在全县前列,但村两委干部却渐渐地有成为解放思想障碍的苗头,东源精神被金泽滔提出来后,东源镇没有叫响,相反,浜海县委却悄悄地提起了浜海精神:

  村两委特别是村带头人,困于小农思想的局限性,在致富中没有很好地发挥村党诅织的堡垒和模范带头作用,加强农村党建工作,已成为新时期农村和农业发展的首要任务。

  金泽滔以岔口村为例,深刻剖析农村党支部建设存在的问题,提出要以党支部为阵地,成为带领农民共同富裕的领头雁、二传手和火车头。

  他悄悄在岔口村建立了党员学习室,专门组织岔口村一部分先富起来的致富能人,及东源集团绣服工贸公司的管理人员,给党员群众上课传授绣服生产及销售的知识和经验。(,看小说最快更新)

  舍泽滔还亲自上了一课,就东欧绣服市场的现状和前景作了简要介绍,先解决了部分村干部的思想束缚了

  在学习室的基础上,他建立了岔口村共同富裕互助合作社,以村基金会为依托,发动广大群众参与到绣服产业化和滩涂养殖产业化中去。

  十一国庆节,他带着《加强农村党建工作,做共同富裕的带头人》一文到县城找曲书记汇报工作。

  曲书记不在,但小楼楼和卓华君来了,老姨见金泽滔上门,笑呵呵地差点合不拢嘴来,边端水边给他擦汗,这分殷勤亲近的模样让旁边帮忙提东西的卓华君都暗暗嫉妒。

  小搂楼穿着件花格子的连衣裙,看到金泽滔,就飞扑了过来,金泽滔抱着小楼搂转起了圈,小搂楼大呼小叫地嚷着再来一圈再来一困,把他当作游乐园中的旋转秋干。

  听卓华君说,曲向东一早让杜建学拉县委大院里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小搂楼呆家里早不耐烦了,见滔哥哥来了,定要让他带自己出去玩。

  金泽滔留了一张字条,上记,你家妻儿着卜都让我给拐金钱湖去了,若想见你家人,请速赴桃花湖酒店。

  卓华君吃吃笑说:“若让老曲当绑架案给报案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搂楼兴致勃勃地在那张字条下面歪歪扭扭地加注了一行字:爸爸,快来救我,迟了就见不到搂枝了,下面还画了个哭泣的脸。

  金泽滔理直气壮:“不怕,公安局长是我铁哥们。”

  卓华君哭笑不得:……公安局长也敢徇私枉法,他敢不听县委领导?”

  金泽滔笑嘻嘻说:“我们还有个同伙,叫朱小敏,是公安局长的老婆,领导再大,能大得过他家里的婆娘?”

  卓华君无言,金泽滔呼啸着载着曲书记一家老小往金钱湖驶去了十月金秋,金钱湖水更为清澈,金钱湖畔,酒店专门辟了块葡园:

  菊园外,竖了架大风车,与风车相互映衬的是五彩缤纷、干姿百态的菊花,那丛丛簇簇的菊花,色彩斑斓,有黄菊、墨菊、龙爪菊等等,姿态各异,生意盎然。

  江南十月还不曾起北风,但也有些简意,金泽滔将站在自己跟前,有些萧瑟寒战的楼楼用两臂裹紧,从岸上看去,各色菊花,层层叠叠,和远处湖水交相辉映,一眼望去,只觉得花开成海,是不是也思念成灾?

  金泽滔看着在花海中如蝴蝶般穿梭,不断挥动快门的卓华君,竟有些痴了,她也喜欢黄菊,上辈子门前屋后凡有可以栽种的,全都是金黄灿灿的黄菊花,这个时刻,他才觉得那个最思念的人却是他一向以为最不值得思念的人,他上年子的妻!

  他和前妻感情平平,有过怨恨,有过怜惜,也有过愧疚,却独独没有过思念。

  但此时,他知道这种思念平淡如水,却是那么的真实和刻骨铭心,上辈子从检察院出来后,除了妻子留下的那两个大大的血字:懦夫,就再无音讯。

  这辈年,她仿佛从来没在人间出现过,自己曾经以为,上天给予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但也录夺了他的儿子,其实,上天剥夺的是他的妻子!

  他以为已经淡忘,甚至遗忘,但她就在那里,就在菊花威开的地方,就在宁可枝头抱香死的黄菊花瓣里!

  直到朱小敏闻讯出来,他才渐渐地收起了泛滥成灾的思念,老姨有些怕凉早早躲进了酒店门厅里看窗外的风景……”小楼楼也闹着要看绕墙溪涧的游鱼。

  金泽滔扔了仍痴迷菊花的卓华君,和小楼楼挑着枯草根拨动有些懒洋洋的红鲤,红鲤鱼一受惊,就扑棱棱地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惹得她咯咯大笑。

  金泽滔往卓华君努了努嘴,说:“出书记的夫人,这是她的女儿。”

  朱小敏在酒店也历练出了落落大方、端庄稳重的气度,对于自家老公的顶头上司,她自然不敢掉以轻心1连忙吩咐服务员准备茶水和毛巾。

  卓华君上次来这里正是三月阳?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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