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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风清扬 第 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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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年纪居然有宗匠之气度,四人联手更是法度谨严攻守转换严若体,着实精妙。纵然自己此刻上场,除了将四人手削掉或重剑击毙,亦别无良策,但侠义道的成名英雄焉能做出这等事体。摹然领悟到沈四绝用心之阴毒诈,背上不禁冷汗淋淋。

  掌棒龙头更是羞恼交进,倘若败在赵鹤手中,甚或沈四绝手下,也不算太丢人,而今是三十者娘倒绷孩儿手,宰乃平生奇耻大辱。陡然虎吼声,手中棒横扫硬拦,四名小撞果真招架不住,被逼出丈开外,掌棒龙头看眼地上的小小麻袋,疯了般直蹿出去,霎时间转过山坡无影无踪了。

  其时执法长老已与赵鹤斗了三百多招,执法长老右手棒使开“打狗棒法”。打狗棒法本来只写帮帮主练得,历代帮主私相授受,旁人无缘得习。执法长老却因数次护帮伟功,得蒙帮主破例,授以打狗棒之心法秘要。不过打狗捧法绵延几百年,因种种缘故,心法口诀已失落不少,再加近几代帮主并无洪七公萧峰那样的武学奇才,对心法的领悟日趁卑下,精妙绝伦的打狗棒法亦减色多多。否则以打狗棒法之神奇,焉能被人打得无还手余裕。

  庄梦蝶对沈四绝虽略占上风,却也明白沈四绝并未全力以赴,是以丝毫不敢轻忽,瞥见掌棒龙头被四名小撞打得掩面而逃,心下更增忧虑,惟恐个不慎,丐帮真要尽数折在这里,自己十几年呕心沥血惨淡经营的大业不免付诸流水。他掌法忽然变,霎时间掌影弥空,有著涛天波浪汹涌而至。

  沈四绝稗不及防,倒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庄梦蝶趁此良机,霍然掌招向赵鹤,赵鹤反手闪电锥刺出,背后如长了眼睛,拔尖正刺向庄梦蝶掌心,左手雷震挡仍向执法长者砸去。

  执法长老已被赵鹤挡锥圈人死角,惟有以双棍硬接赵鹤的雷震挡,被震得筋骨酸痛,几欲脱力,脚下已陷入地下半尺有余,赵鹤打得性起,挡又挡,非要将他硬生生砸入地里方甘心,如无外援,执法长老真要如木桩般被赵鹤砸入地里,活活震死。

  庄梦蝶拍掌候然变指,向闪电锥上弹去,左掌记至刚至猛凌厉无铸的“亢龙有悔”击向赵鹤后心,赵鹤摹感掌风有异,记“鹅子穿天”,拔身而起,掌风直击向执法长老。

  执法长老双腿深陷地中,闪避不得,拼起全身内力,弃棍出掌,双掌向掌风迎去。情知无济于事,心下浩叹:不想自己居然死在弓帮绝技上。

  庄梦蝶眼见执法长老事态危殆,救人心切,这掌全力发出,不遗余力,掌力发出,待要收回已然不及,刹那间双眼圆睁,惊骇欲死,饶他智计百端,此刻亦无回天之力。

  条人影电闪而过,如鹰捉鸡般将执法长老提向空中。轰隆声,执法长老所在地已被砸成深坑。正在激斗酣战的飞爪神魔和掌钵龙头骤睹此变,也齐罢手停战,心悸神摇。

  却见风清扬左手提着执法长老冉冉而下,笑道:“庄长老掌力的是神勇,只是相煎太急了。”

  庄梦蝶脸色略转雾和,强笑道:“风公子向光明磊落,怎地也学会架桥拔火的手段了。”心下实是感激,更惊讶他轻功之高远出自己想象之外。

  风清扬淡淡笑道:“跟庄兄与这几位朋友打交道,若不卑鄙下流些,还真有性命之虞。以后你们跟风某玩什么手段,风某便以什么手段相对,到时莫怪风某言之不预;”脸上登时煞气四射,庄梦蝶和赵鹤等人均不寒而栗。

  慕容雪笑道:“睫你跟了我没几天,却把我家的绝活学到手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不过略得皮毛,再跟我三年五载,保管你得其神髓。”忽然掩口不迭,双面飞红,暗恨自己口没遮拦,自己让风清扬跟个三年五载,那成了什么私下调笑已然不当,当着这许多人说出,益发羞郝。

  她这份担心倒是多余了,在场诺人均是刀山剑林滚爬过来的豪迈之士,于小儿女私情上索不留心。倒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八字将众人镇住,除沈四绝外,无不闻言色变。

  庄梦蝶诧异道:“姑娘遮莫是江苏姑苏慕容家的大小姐”

  慕容雪见众人未加理会自己的语病,心下大宽,娇笑道:“是啊,你这人倒有些见识。”

  庄梦蝶张口结舌,半晌作声不得。执法长老却苦不堪言,他始终被风清扬提在手中,声名熔赫的执法长老被人如提鸡鸭,传扬出去可不用做人了。不知风清扬是忘了还是存心羞辱他,出言提醒固尔颜面扫地,奋力挣脱偏生又周身乏力,是以众人这番对答他只字未曾入耳,张老脸涨得色如紫肝,恨不能立时死了。

  赵鹤等人自是把这光景瞧在眼中,人人幸灾乐祸,窃笑不已,自然不会出声,倒希望风清扬辈子将执法长老如是提着,看丐帮弟子谁个能拾起头来见人,心下亦均凛然,不想风清扬小小年岁,心计居然如此阴深。

  幕容雪全无机心,天真烂漫,启齿笑道:“九弟,人家丐帮长老又不是什么东西,你只管提着做甚”

  风清扬佯作恍然大悟,忙将执法长老放下,揖到地道:“小子无状,前辈恕罪则个。”

  执法长老见他满面惶恐,倒不好发作,何况此时便欲发作又哪来力气,愧作无地。

  风清扬又责慕容雪道:“雪姐,你说话特不加思虑,怎能说这位前辈不是什么东西。”

  慕容雪急辩道:“他分明不是东西,难不成硬说他是东西”

  庄梦蝶此时已宁定下来。听这二人绕着弯骂执法长老,心下愤愤至极,但自己方已然力单势薄,实不足以相抗,遂扶住执法长老,沉声道:“丐帮今日认栽,咱们过后再算这笔帐。”便欲离去。

  风清扬喝道:“且慢。”

  庄梦蝶浓眉轩,森然道:“怎么风公子真要与魔教联手,斩尽杀绝吗”

  风清扬冷冷道,“风某要杀人还毋须与人联手,不过有事先得澄清,免得风某代人受过。”

  庄梦蝶怔道。“何事”

  风清扬赐道,“范飞,风某替你招了这多日子的黑锅,你且说个明白出来。”

  飞爪神魔范飞登时面红过耳,他虽位居日月神教十大神魔之末,身艺业也确是不俗,那日惨败在风清扬剑下,乃是首次受挫,此刻被风清扬拈出这段公案来,曝曝哺儒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鹤坦然道:“风公子,叫化子那座分舵是我和几个弟兄挑的,他们居然敢派细到本教卧底,盗走本教镇教之宝,莫说个分舵,便是十个分舵也起挑了。随后我和四弟去拦截这位庄大长者,留十弟等待丐帮盗宝之人前去联络,不想计差着,竞尔被风公子将宝物抢走,我们今日来便是向风公子讨还旧物。”

  风清扬此刻方知事情始末竖拇指道:“赵兄倒是爽快人,承蒙你洗刷我的罪名,盛情至感。”

  沈四绝哈哈笑道,“风公子,你以为庄太长老是误会你吗其实这事的内情他最清楚,不过是硬栽你个罪名,迫你交宝而已。”

  风清扬狐疑不信,问道:“庄长老,事情果真如此吗”

  庄梦蝶沉吟有顷,缓缓道。“事情委实如此。”

  风清扬勃然大怒,气道:“原来你真的如此卑鄙,明知你们分舵血案与我无关,偏要栽赃于我。”

  庄梦蝶冷笑道,“这也是事势所迫,逼不得已,那件宝物乃我们丐帮百余条人命换来的,风公子竟尔横刀夺爱,独吞下去,天下岂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交出宝物还则罢了,否则不单分舵的血案算在你头上,就连这几位弟兄的血债也记在你帐上,我要让武林中人皆知,华山风风清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指地上那几颗人头。

  风清扬气得话都不出来,慕容雪笑道:“九弟,何必和这类阴毒小人般见识。我就不信武林中人全是偏听偏信的傻瓜,何况还有范飞赵鹤可以作证。”

  风清扬恍然道:“是啊,我怎么忘了。”

  庄梦蝶嘿然道:“只可惜这几位魔头声誉太差,武林中人不会听信他们的话,反要疑惑,魔教的魔头怎会为正教中人洗脱罪名细细想便都明白,原来华山风为夺宝典,不借自甘下流,与魔教同流合污,哈哈,华山风便要改为华山魔了。”风清扬顿时手足惧软,他也知道赵鹤等人亦是为谋宝典而来,自是让他陷入难以自拔的困境才好下手,焉敢肯为他解脱罪责,但他所惧并非几十人的命案,而是被庄梦蝶的阴险毒辣惊呆了,真不敢相信天下第大帮的首席长老竞尔如是卑鄙下流。

  赵鹤惊讶道:“庄兄,听君席语,胜读十年书。江湖中人都骂我们是魔头,我们原也自命不凡,而今与庄兄相比,真是望洋兴叹。庄兄实乃我辈中人,本教光明左使之位尚虚设而待大贤,庄兄如有意何妨屈尊俯就,那可是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庄梦蝶不加理睬,忽尔又笑道:“风公子,还有条两全其美的妙计在此,你我联手将这几名魔头料理了,那本宝典么,在下抄录册便是,而且守口如瓶,绝不让外人得知,风公子宝典既得,更有除魔降妖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风清扬有如吃了只苍蝇,半晌答不出话来。赵鹤沈四绝飞爪神魔三人唬了跳,这两人若是联手,委实不好应付,均暗提真气,蓄势以待。

  风清扬“呛哪”声拔出剑来,厉声道:“姓庄的,你快些滚,莫待我变了主意,拿你祭剑。回去告诉解风,看是我活不过兰州,还是你们坐不稳君山。”

  庄梦蝶见他满脸似罩了层浓浓紫云,显见杀机已动,强加克制,好汉不吃眼前亏,拖着执法长老便走,笑道:“风公子,多保重,后会有期,可莫让魔崽子们得了手。”言罢连地上人头也不顾,与掌钵龙头溜烟扯呼了。

  飞爪神魔本欲截住庄梦蝶行,却被赵鹤拦住。赵鹤与沈四绝相视眼,均已领会对方意图。

  沈四绝在赵鹤耳边低语几句,赵鹤悄声苦笑道:“哪个主儿是好惹的张老大张老二那等神勇,说什么也不敢来,若是寻常小事,咱们可以得过且过,借大的事体谁能担承得起。”

  沈四绝毅然道:“三哥所言极是,先顾了眼前再说。”

  二人摹然动,如矢离弦,分从左右向风清扬扑至。

  风清扬听力增佳,早听清他们嘀咕什么,竟是畏惧自己归隐恩师和慕容雪的爷爷,现今狗急跳墙,不管不顾了。

  刷刷两剑向二人分刺。

  赵鹤凌空翻,竟尔跃至慕容雪身后,雷震挡平推而至。这柄雷震挡三面锋刃,内里圆圈内却是排铁齿,专门锁拿兵刃的。慕容雪剑刺去,恰好刺入圆圈内,挣的声,长剑脱手飞向半空,雪亮的前刃已堪堪推至她的小腹。

  风清扬嗖嗖两剑迫退沈四绝,回身剑刺向赵鹤咽喉。赵鹤举锥封挡,不虞风清扬剑势奇快,右手锥方起,剑芒已刺到咽喉。赵鹤大惊抢色,仰面倒纵出去。饶他轻功卓绝,见机得快,也已骇汗奔流,腰身微挺,人已直立起来。

  沈四绝刹那间连攻十几剑,每剑均被风清扬迫得回剑自守,若非风清扬顾忌慕容雪,脚步不敢移动,他伯是只有守的份儿了。

  赵鹤见范飞仍怔怔立在那里,喝声道:“十弟,还等什么这当儿口不是讲武林规矩的时候。”

  语惊醒梦中人,范飞原是惨败于风清扬手中,不好意思再与风清扬缠斗,然则宝典从自己手中遗失,他去找金猿神魔张乘风白猿神魔张乘云,求他们援手夺回宝典,哪知这二神魔伯极了段子羽,说死也不敢招惹他的宝贝弟子,任范飞说得口干唇焦,只是个“不”宇。倒是赵鹤服雄心壮,诺无辞。范飞又约了四绝神魔沈竹楼,先行阻住风清扬。他们十大护法神魔本来各处方,开窑立舵,扩张势力,权限上亦各不统属,只奉教主之命行事。此番因追缉失宝,才会集凉州,不想大功垂成,又被风清扬搅了局。

  范飞终究不能再向风清扬溺战,心思转,道:“慕容姑娘,咱们都是空手,让范某领教领教姑苏慕容的绝技。”

  慕容雪哪替示弱,即便明知不敌,也不能坠了姑苏慕容的名头,跨步而出道:“本姑娘接你几招。”

  风清扬急道:“不可。”伸手没有拦住,沈四绝剑涌梅花,猛攻不止,赵鹤乘势而上,闪电锥破空之声大作,硬生生将二人分开。

  风清扬霎时间汗流如雨,心中只后悔事,那日没将飞爪神魔毙于剑底,致有现今之患。登时剑刺出,力贸长剑,倚天剑天紫芒突现,剑势不停,横剑抹去,沈四绝退已不及,纵身跃,从风清扬头顶翻了过去。风清扬背后如生了眼睛,反手斩去。

  这招三式正是华山派剑宗绝技“夺命三仙剑”,每式出均算准敌手退路,先着封闭。三式气呵成,有若式,的是剑招中之精品。这还是段子羽当年揉合天师教“天雷剑法”与华山剑法两家之长,创出的保命制胜绝招之。华山剑宗弟子多习此剑,但像风清扬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发若雷雷,变如电闪的却没有几个。

  风清扬自习独孤九剑后,将天下各门各派有形有式的剑法自是瞧得淡了,暇时研习各派剑法亦不过寻其弱点,天下万物相克相生,武学原理亦不超此藩篱,无论何等精妙的招术,均有其弊端所在,也必有克制它的另招术,至若武当峨媚华山几派均以剑法驰名四海,鲜有敌手,那只是般人窥不出其弱点,更创不出克制的招数来。风清扬久习独孤九剑,深得其神髓,坚信“无招胜有招”之理。但这也需到此境界,有深厚功底,绝佳的悟力,否则如庄稼汉子乱打乱砸,全然没有道理,便称不上武功二字了。虽均是“无形”二宇,通与不通不仅霄壤之别。

  风清扬身为华山派中人,华山派的刀剑拳脚,内外两功自是练得精熟,以九阴神功为基底,练起来更是突飞猛进,日千里,他最喜欢的便是这招“夺命三仙剑”。今日到了危急关头,才粹然使出,果然大奏奇功。

  沈四绝闪避他刺抹已然费尽阂章,这纵身翻跃更是留竭所能,不料风清扬剑势迅捷至斯,前两式竟尔似是虚招,但高手过招,无不将阂身护的谨严,每招出都要瞧准对方空门而发,绝无乱放虚招之理。眼见利刃将腰斩而过,无奈身在半空,力已使尽,直唬得魂飞天外。

  砰的声,赵鹤急中生智,在沈四绝足上猛拍掌,沈四绝如离弦之矢,疾射而出,长剑将鞋底削去。

  风清扬又招夺命三仙剑,在赵鹤身上故技重施,赵鹤识得厉害,又未想出破解之法,幸好这招三式他见过次,身子候然弹向左边,便如强弓劲弩射出般,当真迅若电闪,捷如飞鬼。

  风清扬志不在伤人,只求迫开二人以救慕空雪,但见慕容雪身形飘忽,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飞爪神魔爪出连连,居然连她衣角也未摸到,不禁怔任了,万没想到她步法如是奇妙,先前莫非故意藏拙不成

  赵鹤和沈四绝也不禁目眩神迷,赵鹤招间夺走她手中长剑,知她手上功夫极为平常,转瞬间却看到如此奇妙的步法,实感匪夷所思,和沈四绝面面相觑,大惑不解。

  风清扬研习的是九阴真经的身法,可谓天下间至美至善,至精至妙,可看到这套身法,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步法之变幻莫测,更有凌而过之之势,见她并无性命之虞暂不插手,凝睁谤观,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鹤乃青翼幅王韦笑之高足,轻功已不逊于乃师,自信轻功途天下间不作第二人想,见到风清扬后,才知人上有人,但风清扬乃段子羽之入室高弟,段子羽代武学奇人,指爪掌剑,轻功诸般武功均为当世第可谓集古今武学之大成,风清扬得与自己并驾并驱,赵鹤反与有荣焉。突然间发现位武功二流的庸手,居然身具绝世步法,实为天下最荒谬不过之事,直感匪夷所思。

  几人看了半晌,均知飞爪神魔累死也抓不到慕容雪,飞爪神魔身在局中,却不能了然,何况自己与名少女过招已然身份大跌,人家光闪躲不还手,自己倘若还不能胜招半式,这飞爪神魔的金宇招牌可就砸了。是以虎吼连连,爪影蔽日。直累得呼呼喘气,可每次皆是差了几分几寸被慕容雪飘然闪过。

  风情扬还是担心慕容雪,万有个闪失,范飞那双钢爪可不是她那玉体所能抵受的,喝道,“范飞,你要脸不要,人家让着你,你却不识好歹,如此死缠烂打与地痞无赖有何差异”

  范飞果然要脸的很,托地跳出圈子。他平生欺师灭长,凌虐同门,杀人放火等事委实作了不少,也坦然不讳,甚至津津乐道,却最怕人耻笑他不守道上规矩。

  慕容雪脚下步法时收柬不住,几自东进西退,左右飘闪,风清扬忙去拉她,哪知伸手拉个空,风清扬面上红,笑道:“好步法。”这还是艺成后首次失手,亦颇感尴尬。

  慕容雪忙收住步法,犹被惯力带得转丁三个圈子,趔趄着跌入风清扬臂弯,俨然笑道:“你别生气,我这套步法练得不熟,可不是跟人显武功来着。”

  风清扬哪里有气,见她粉汗滛滛,墨发也乱了几缨,亦发爱怜,只是当着众人不好做什么,笑了之。

  赵鹤知道今日难以得手了。风清扬的武功原比他们略高筹,又有倚天宝剑在手,如虎添翼若想擒住他,除非十大神魔齐至或是教主亲临方可,自己这次原想擒住慕容雪来交换宝典,不想这女子不知从哪学来套如鬼似魅的步法,要想捉她比捉风清扬还难,不禁暗然气丧,连场面话亦不交待匆匆离去。

  风情扬心神渐定,两路强敌均镣羽而去,喜慰逾恒,遂笑道,“雪姐,你这套步法也是家传绝技吗”

  慕容雪道;“谁知是哪个人吃饱了没事干,编出这套步法来,我爷爷视若至宝,非逼着我练了三个月,才将步法走熟,还有个好听的名,叫凌波微步。”

  风清扬击掌道:“妙,妙,这名字再贴切不过了。曹子建洛神赋云: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翻若惊鸿,婉著游龙。我读这些千古名句时,尚以为出诸诗人想象,哪知竞有这么套武功,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慕容雪见他悠然神往,如醉如痴的样儿,不觉好笑,道,“这劳什子步法有甚好处练得再精熟也只能用来逃命,若是武林中推选逃命第的武功,倒非它莫属了。你若喜欢,我教给你如何”

  风清扬大喜过望,称谢不迭。

  慕容雪又道;“不过你先得答应我个条件,绝不许再传给第二人,更不许说是我教给你的。”

  风清扬苦笑不已,想师父传给自己九阴真经与独弧剑法时,亦严令不许外传,今日又遇着个便点头允诺,知道武林各派无不秘技自珍,虽有固步自封之弊,也是各门各派绵延不绝的根基。

  风清扬急于研习,慕容雪笑道:“你急什么,这套步法繁复得紧,更不能错了步,否则不用别人打你,自己便要连摔跟斗,那就不是凌波微步,而成了瘸脚蛤膜了。你没看我适才便收不住脚,倒害你抓了个空。”掩口窃笑不已。

  风清扬见她面溢春花,复想起她飘飘若仙的步法,心中动,深感这套步法实不可不学,不可不精,否则她使开这套凌被徽步,自己若想楼她翘她可着实不易了。

  慕容雪见他眼珠乱转,俊面微红,眼神极为狡黠,心中也抨然而动,笑噎道:“你又打什么坏心思了,老实招来。”

  风清扬摊手道:“冤哉,我哪敢起什么坏心思,巴结还倍巴结不上呢,好雪姐,快些教我吧。”

  慕容雪道:“看你可怜见的,不过今天不行了,你没看太阳快落山了吗,还是先去吃饭要紧。”

  风清扬这才发觉,天时光已茬再流逝,炊烟残照,暮色四合,青冥冥的空中有数只归鸦聒噪。

  二人前行里许,寻到家客栈,吃过酒饭后,便订了里外两间套房歇息。

  慕容雪摸出本帛册,递与风清扬道:“这便是那劳什子步法了,你先背熟,待我明日教你。”风清扬打开帛册,赫然方印入目,凝阵观瞧,恰是思师段子羽所持的大理国传国玉玺,便知乃是恩师家传之玉,忙将帛册供在桌上,恭恭敬敬扣了三个响头。

  慕容雪直感匪夷所思,笑骂道:“喂,你捣什么鬼

  不给我当师父的扣头也就罢了,给这劳什子扣什么头”

  风清扬起身将缘由说了,慕容雪恍然道:“这倒对了,我爷爷说过,这是大理国段家所传的武功,他也是天缘巧合,才得了这本册子,他说我整日价东跑西跳,不好生习武,将来免不了受人欺负,学学这逃命的本事才好,硬逼着我苦练了三个月,苦得我哭了十几场。步法倒是练熟了,可不能手上出招,用力便内力窒滞,大跌跟斗,气得我把爷爷的胡子拔掉了半。”

  风清扬不禁把手去摸颇下,慕容雪踢他脚道:“小贼,你敢讨我便宜”

  风清扬苦笑道:“不敢,我只是盼自己的胡子别长出来,免得被你拔尽。”

  慕容雪啤道;“我才懒得拔呢,你若不长胡子,那不成了老公了。”忽然掩口不选,“老公”二字有些地方作“丈夫”解,她本意要嘲讥风清扬做太监,却时忘了词二义,不禁羞红飞颊,跺脚钻进里屋去了。

  风清扬却在想此物既是思师家传,缘何恩师只宇未曾提过,也没练过这套武功,是以对慕容雪之言未加理会,见她忽然跑进屋去,倒是怔。

  须爽,慕容雪揭开绣帘,探出半边脸来,道:“喂,你师父是大理段家的人吗”

  风清扬悟然,说道:“我思师姓段,讳上子下羽,正是大理段家嫡系子孙,你不知道吗”

  慕容雪自言自语道:“段子羽,我怎么没听过啊,九弟,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学别家武功,故意编个故事哄我”

  风清扬目瞪口呆,若说武林中有不知当今皇上是谁的并不稀罕,若说有不知段子羽为何人的,实是天下最荒唐不过的事。

  慕容雪见他那副神色,便知自己孤陋寡闻了,但自己委实不知段子羽是哪方神圣,摔帘子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武林中人如恒河泥沙,谁能个个记得。”

  风清扬楞怔半晌,忽然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跌,不能自已,似乎天下滑稽之事莫逾于此。

  慕容雪赌气不理他,蒙被高卧。风清扬笑了阵,反觉没趣,转念想,似乎也不是太过离奇之事。便专心看起“凌波微步”帛册来。

  这本帛册乃当年大理皇家大内所制,作序之人乃段子羽先祖段誉,其中图文亦是段誉御笔亲制,美伦美焕,考究之至,册尾附有段誉之后数代皇帝的跋文图章,推崇宝爱之词溢满行间。

  风清扬捧卷恭读,但见幅图上绘有六十四封方位,九阴真经乃道家武功至高宝典,易经上八封之类乃是启蒙之技,风清扬最是熟捻,不过这张图上六十四封方位与世上的通俗排列法沮然而异,乃是出诸上古河图洛书。风清扬看过几遍,便已了然于心。

  翻过页,便是步法的演述了,风清扬初看几步,平平无奇,不过是“乾位”趋“同人”,“同人”趋“无妄”,“无妄”转“小过”,“小过”折“大有”,与九阴真经的步法大同小异,再看过两页,亦复如此,心下不禁大惑不解。

  掩卷沉思,这些步法在脑中闪现,连贯气,忽然脑中电光闪烁,仿佛突然间看到片崭新的天地,窥见了上乘武功中前所未见的境界。不禁手舞足蹈,击案称绝。

  慕容雪探出头道,“你疯魔什么好生的看吧,我先告诉你,这套步法邪得紧,我也只练会了半,另半说什么也练不成,连我爷爷都参详不透,才解了我三个月的幽禁,否则不知练到哪年哪月呢,你也别贪功,免得真气出岔。”

  风清扬笑道;“这有何难,待我练与你看。”他轻功身法本已深得九阴真经之精髓,是以这些艰奥繁复的步法看即通,并不需如何演练,他看过的二十几步步法虽与所学过的颇有相似之处,然则其中次序变化,方位转换截然不同,步步看似并无卓异之处,穿连起则化平凡为神奇,奇妙无方,是以风清扬大喜过望,当即在屋中迈起“凌波微步”来。

  慕容雪本不信他过目即通,想当年自己每练步,不知费多少心力,他哪里能览之下便练得会。

  孰料风清扬步子滔滔,东进西退,飘闪如电,当真有“体迅飞岛,飘忽著神”之态,至若蹿高伏低,更有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之妙姿,恍恍然只见满室人影,却似有形无质般。这固然是步法神奇无伦,也因风清扬轻功早臻化境,自能举反三,触类旁通,屋室虽窄厌,却未碰到桌椅床摄,直如天马行空,无所羁绊。

  慕容雪看得魂摇魄荡,忽然慑悟道:“好啊,原来你师父早巳教给你了,你扮猪装熊来耍我。”

  风清扬急辩道:“不是”话犹未完,人在半空忽然直挺挺摔跌下来,砰的声,震得桌上茶碗叮降作响,地板上灰尘暴起,拂拂扬扬,说不出的狼狈。

  慕容雪慷的花容失色,掀帘子冲了出来,急道:“九弟,你怎么了”

  风清扬腰腿挺,意欲站起,不想左半身经脉麻痹,竟未动得分毫,登即如跌进万丈深渊,心下冰凉,右手颤抖不停。

  慕容雪已扑至身前,见他这样形景,胸口如受重击,急火攻心,哇地声吐出口鲜血,喷在风清扬胸前,风清扬已无力躲闪,却安慰道:“雪姐,不要紧,大约是时岔乱真气。”

  慕容雪失声哭道:“九弟,是我害了你,我原说过这套步法不能急着练的,我爷爷说过,练得不对会走火入魔的,我不该让你看。”伏在风清扬胸上酸泣不止。

  风清扬益发悲凉,不想学武之人最惨酷之事降临自己头上,武功亦如药道,愈具威力的武功,其反噬力便愈强,武功每精进层,便多几分走火入魔的危险,不知有多少高人异士,不是死在敌手的刀剑暗算下,反死于自己所练的武功上,所谓因果相循,厘毫不爽,据说明教第二十三代教主阳顶天,少林寺前几代数位高僧,均是绝世高手,世无其匹,却皆在修习更高武功时走火入魔,丧了性命。

  他试了试右手,居然还运动如常,不禁于灰心绝望中看见了丝光明,低声道:“雪姐,抱我到床上。”

  慕容雪此时心如如麻,悲痛逾恒,闻言怔征将他抱上床上,将被枕倚在后边,让他斜靠着。

  风清扬从床头拔出倚天长剑,霎时间豪气又生,笑道,“只消我剑在手,那些宵小之辈就别想逞威。”

  慕容雪两行珠泪扑簇簇滚落,她寻出枚绣花针,在风清扬左侧身躯重岤上刺去,风清扬却无知无觉,丝毫不感痛痒。慕容雪手足惧软,绣花针砰然落地,声音微细,几不可闻,然在两入耳中,惧不窗睛空霹雷。

  慕容雪募然拔出柄短剑,反手当胸刺去,风清扬长剑抖,将短剑砸落,喝道:“使不得。”

  慕容雪惨然泣道:“我害你成这样,除了死以殉,还有什么办法”

  风清扬黔然道:“这也是天命使然,与你毫无干系,我身武功得自愿师传授,却又毁在思师祖传的武功上,若非天意,怎有这般凑巧的事。”

  慕容雪眼睛亮,道:“对,明日咱们便寻你师父去,这是他祖传武功,自有解救之法。”

  风清扬苦笑道:“恐怕我师父也不知世上有这么套武功,若是能找到师父,他老人家以阳指功当然能打通我的经脉,只是怕要不能活着见他老人家了。”

  慕容雪不信道:“难道你师父真的那么狠心,看你这个样子也不肯出手相救”

  风清扬道:“那倒不是,只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丐帮扬言不让我活过兰州,魔教那批人也未必不存这心思,不想真要让他们遂意了。”

  慕容雪惊道:“我倒忘了这批混蛋了,不如我们连夜起程,我抱着你逃回江南去,只要见到我爷爷,他们就是再多些高手也不怕,管教他们个个死在自己的绝技上。”

  风清扬淡淡笑,心中却是说不出的苦,此处离姑苏迢迢万里,以慕容雪的武功心智,抱着自己逃到江南,躲过魔教和丐帮的追杀,无异痴人说梦。

  慕容雪忽然想到事,喜道:“有了,我爷爷说练这套步法必须有相应的内功作基础,我虽未全练成,却未走火入魔,想必是我家的斗转星移心法有缓解之效,我现在便传与你,不过”伸手搔头,似是有难解之事。

  风清扬道:“想必是你家武功心法不许外传,雪姐也不必费心,我这个样子还能练什么功。”

  慕容雪急道:“不是,不是的,我家倒是有这条祖训,可我现在只要你能好,就是要我命也行,还管它祖训不祖训,我只是怕你练得更坏了,那可如何是好”眼泪又涌泉而出。

  风清扬大受感动,忽然发现慕容雪乌丝拖背,只着红续抹胸,春痕半露,雪肌掩映,曲线玲珑,风姿绝艳,满脸珠泪益增抚媚,不禁看得痴了。

  原来慕容雪早已宽衣人寝,只因风清扬在外大呼小叫,未曾睡着,是以只探出头来与他说话,风清扬真气岔脉摔将下来,慕容雪冲而出,哪管身上衣服多寡,春光外泄,两人均被无妄之灾唬得魂飞天外,居然无人意识到这点。风清扬也直到此时才发现这幅活色活香的美人图。

  慕容雪见他两眼发直,低头看才了然,不羞反恼,恨道;“什么当口了,还有这份坏心思,以后总有你看够的时候。”她与风清扬日间番山盟海誓后,已自认此身非他莫属。她本性豪迈,不是那种佯羞诈傀之辈,风清扬如此为自己神魂颠倒,她颇感欣然。

  风清扬笑道,“我辈子也看不够。”

  慕容雪气道:“那就看两辈子。”忽然住口,破涕为笑道,“再跟你呆几天,我也变得贫嘴贫舌了,你例是说这心法到底该不该练我只怕练了反而不好,岂不更害惨了你。”尾音中又带了哭声。

  风清扬虽兴致不高,对她拳拳盛意感佩殊深,暗叹道;“我何德何能令她如此待我,纵然为她粉身碎骨,亦是贪心乐事。”当下道:“练,我已经脉错节,纵然练不好,大不了百脉崩绝,死了之,倒强似这般不死不活的。”

  慕容雪亦是形格势禁,冒险试,遂将家传绝技“斗转星移”武功心法备细念与他听,风清扬随听随记,慕容雪欲重念遍,风清扬却背了出来,滔滔五千言,无字错漏。

  慕容雪喜道:“不想你记性这么好,快些依法修习吧。”

  风清扬便倚在被上,依照心法诀要,默运元功,盏茶时光,真气自右半身迂曲回转,说不出的难受,左半边身子仍如冰封胶固般,无丝毫消息,他死自不甘心,强行运动,九阴神功在体内横冲乱撞,身子抖颤,额上豆大的汗珠布满天庭。摹然痛叫出声,依然冲不破左半边身子经脉。

  慕容雪泣道:“九弟,别练了,大不了我们齐毕命于斯,别遭这份罪了。”伏在风清扬身上,为他拭去额上汗珠。

  风睛扬也彻底绝望了,他是武学的大行家,慕容雪家传这门武功心法实不亚于九阴真经,虽元九阴真经的博大精深,然而这门“斗转星移”的法门实具无上妙用,似乎只有传闻中明教的乾坤大挪移神功差可仿佛,既然集世上两种绝世神功尚不能挽此危厄,也只有恩师的阳指功可以强行打通全身经脉岤道。可自己三出玉门关,费时五年整,尚未寻到恩师踪迹,此际强敌环伺,随时可遭覆灭之祸,大约是命当葬身此处吧,也不禁清泪潜然,万念俱灰。

  慕容雪此时倒镇定下来,人在万般绝望时往往会清醒逾于平时,慕容雪忽然解下抹胸,美玉无私的胸膛赫然现于风清扬眼前,毅然道:“我今晚便嫁给你,这里便是咱们的洞房。”

  风清扬楞然道:“不可,我绝不能拖累你。千万不可出此下策。风清扬凡夫俗子,能得雪姐青眼垂顾,已是三生福缘,今生今世于愿已足,不敢复有妄念。”

  慕容雪凄然笑道:“你平时的鬼胆子都哪去了,这会儿倒装起道学来了。我倒恨没早日把身子给你,我们也好有几天快乐日子,事势如斯,我们便得做夜夫妻,也不枉了我们的情义,难道你认为,你死了我会独活吗”

  说话间,已裙孺俱解,不着寸帛。

  风清扬震骇欲死实不知这是福还是罪,心中烦乱不堪,忽然想到,雪姐若死了,我自是不能独活,雪姐与我般心思,可见我二人心心相通,可是我值得她为我牺牲切吗,我又怎忍心让她与我同遭厄运

  慕容雪伸手去解风清扬衣扣风清扬伸手去拦慕容雪手拾起短剑,对准心房,决然道:“你若再三心二意,我先死在你面前”手稍用力,刀尖已有血流出,顺着丰满的r房滴滴流下。

  风清扬忙道,“别,我切听你的便是。”募地里热血上涌,直欲痛哭场,强行忍佐,苦笑道:“今日遇着你这采花女盗,我风清扬认命。”

  慕容雪碎道:“不知是谁采谁呢,刚正经会儿,就又油嘴滑舌起来。”掷下短剑,铿锵入地,剑尖甫着皮肉,并无妨碍,姨然展笑,秋波宛转,眉目之间,风情万态,风清扬又看得痴了。

  第七章 人挑动天下乱

  须爽,风清扬便被缴械,与慕容雪样,裸袒相向。

  看着慕容雪脸上红润焕发,他却心痛欲碎。生平第次感觉这般无助无力,悠悠然似乎又回到婴孩时期,被母亲托弄手掌上,种温暖宁馨的感觉霎时充塞全身。

  随之个温软滑腻的娇躯贴在身上,慕容雪眼声随哺,口呼九弟不绝,纤秀如玉的柔夷抚遍他全身,柔软如蛇的丁香在他脸上舒卷往来。

  风情扬摹感丹田气动,砰然震颤全身,两腿间勃然而兴,尽显峥嵘,慕容雪已是豁出切的人了,说不出来是挚爱还是怜借,原不过想肌肤相接,略尽夫妻之道而已不想纤手触及异象,芳心喜慰不胜,顾不得羞羞脸面,只求夜风流,了断风愿,来日便可坦然携手并死,亦不枉担虚名,当下腾身而上,阴阳成道,款款动作起来。

  梅开初度自无兴趣可言,慕容雪忍痛施为,全凭心中股纯挚情爱,只求在双方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是以热情如火,颠簸摇摆,床铺为之吱吱作响。口中呻吟痛楚,却满含快意。

  风清扬情欲炽热,先前尚极力克制,哪禁慕容雪这般猛攻,不自觉耸身相迎。战到半酣,摹然翻身将慕容雪压于身底,益发狂野,如渴骤奔泉,野马脱缰,纵横驰骋,锐进长躯,慕容雪倒不胜款洽,痛呼连连,大叫声,目瞪口张,舌尖冰凉,毕竟是蔚藐含苞,怎耐蝶忽蜂狂。

  风清扬见此形景,忙敛云息雨,忽然狂叫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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