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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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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了一只巨大的野兽,好一会,他突然像炸了毛猫一样弹跳而起。
“对了,那小子给我这么多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应该很有钱,我应该多要一些的!怎么这么笨啊!”老二狗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左右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好不容易撞上个冤大头,他不把十年的吃喝宰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主意打定,老二狗转身就往村子里跑,冷不防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片阴测测的笑声。
225、出事了出事了!
这世上有种人是属宇宙黑洞的,无论给他多少东西,都永远不会有满足的一天。老二狗无疑就属于这一类型。
阴暗的午夜,月光被被不知道从何飘来的一片薄云覆盖,光线瞬间变得黯淡,整个世界好像全部笼罩在一片阴鸷沉沉的气氛里。
那阴测测的笑声犹如鬼魅一样,老二狗全身一僵,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油光满溢的脸上微露出一线惊恐,紧张的东张西望,摆明了就是一副做多了亏心事的样子。
说来也奇怪,他一听下来,那笑声顿时就消失了,好像听到的不过是他的错觉而已。
老二狗狐疑的四下打量,只见在黯淡的月光中,平日的熟悉的一切都显得极度阴霾,影影绰绰的就像潜伏在黑暗中巨大的野兽,一丝寒风掠起,吹动枝叶飒飒的响声,划过长长的小道,声如鬼哭般骇人。
老二狗因为跑得太急,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被风一吹,只觉得全身发凉,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气直从脚底蔓延上来,揪的人心神不宁。
他啐了一口,低声骂道:“这该死的鬼地方!等老子发财了,一定找人填了你!他奶奶的!”
骂完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老二狗紧了紧衣服,大跨步的往前走去。
还没走两步,那鬼魅一般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虽然听到了,但至少离他还有段距离,老二狗虽然害怕,但也没到太夸张的地步。但是这一次,笑声几乎是贴在他身后而来的,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不知从何而来、冷冰冰的呼吸,
笑声空灵清脆,在寂静的深夜如银铃炸响,声声惊心,别说是老二狗这种平日作恶多端的无赖,就是老好人听了,都会忍不住全身一抖。
这一下老二狗是彻底走不动了,全身僵硬如同石雕一般,腿关节瑟瑟发抖,用尽全力也没办法让它微微一动。老二狗用一种诡异的姿势站在小道上,耳畔只有那鬼魅一般的笑声混合在风声里,每一下都像是要刺穿他的耳膜。
几乎是在一瞬之间,老二狗全身的冷汗淋淋全出,一下子就将他粗劣的衣服浸的湿透了,被风一吹,寒意更加刺人心脾。
等了一会也没见有什么不一样,那笑声在嘿嘿了几声之后也随即销声匿迹了。
老二狗胆战心惊,一连吞了好几口唾沫,暗骂了一声不带这么吓人的,牙关一咬眉目一横心中一拧,抱着一种同归于尽的悲壮心思,猛地掉过头来,闭着眼睛大骂道:“我。个老母…呃…”
他的话还没说完,曾经演练过成千上万次,又在无数实战中磨砺而出的下切干净利落,恶狠狠的砸在他门户大开的脖颈上,老二狗连哼没哼一声,整个人便像烂泥一样软绵绵的朝地上倒去。
他粗壮的身子一倒下,顿时露出一个全身黑衣的消瘦女子,脸上蒙着半截黑布,唯一露出的眼睛黑暗中犹如灼灼发亮的水晶。
看着倒地昏迷不醒的老二狗,钟青叶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面上是根本不屑隐藏的鄙视。
弯下身子,指尖在他怀中微微一勾,原本还被老二狗视作珍宝的小荷包瞬间易主,被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带,顿时跃上半空,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被钟青叶精准的一把抓住,毫不客气的塞进怀里。
“就你这鬼样子,就想从本小姐手上拿走银子?”钟青叶一脚踩上老二狗软绵绵的老腰,恶作剧一般碾了碾,嗤笑一声:“也不打听打听你姑奶奶我是做什么的!想从我手上拿银子?靠!”
钟青叶像个老流氓一样娴熟的朝一边呸了一声。
这个村庄是难得的平静之地,钟青叶并不想要让这里出现血腥的痕迹,如果这老二狗是个懂得进退、不怎么贪心的人,那么她花钱买个平安,就当是为了那一对老夫妻,钟青叶也不会犹豫什么。
反正只是些小零头而已,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吧。
偏偏这老二狗贪得无厌,给他点颜色他就想开染坊了,钟青叶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他的情绪变化全看在眼里,说的话自然也听得很清楚,那鬼魅一般的冷笑声,不用说自然也是钟青叶发出来的。
若是以前碰到这种人,如果对她没有利用价值,钟青叶最多匕首一扬,取了他的性命便罢,根本不会浪费这种精力来跟踪。
但是……这地方不一样,钟青叶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使这里的空气染上血腥的味道。
所以……她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老二狗,嘴角的弧度怎么看都不觉得温度有多高。
感谢上帝吧,你的运气很不错。
………………
十分钟后,山村的小道上突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之惨之烈,几乎响彻了整片云霄,不少百姓被惊醒,民房里顿时响起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道黑影急促如流星,速从各个民居前掠过,猫儿一般轻巧的窜入黑暗之中。
黑影刚刚走过的地方,星星点点的烛光逐渐亮了起来,将地面照的一片斑驳,人声微动,有人打开了房门,四顾询问怎么回事。
夜风更甚,惨叫声犹如利剑,直冲云霄,扰人清梦。
钟青叶轻巧的从窗口钻进房间内,刚刚把面纱放好,还没来及躺下,就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她嘴角一动,牵出一片似笑非笑的弧度,压了压嗓子,用一种朦胧的嗓音模糊道:“谁啊…有事吗?”
“是我,老妪呢。”屋外的老妪大声说道。
钟青叶一边理了理衣服上的碎草屑,一边附和道:“原来是老妪,您有什么事吗?我刚刚睡下。”
老妪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焦急,在门外急急的说道:“小公子,你点出来,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226、自己真是太仁慈了
“出大事了?”钟青叶装模作样的疑惑了一声,好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哎呀,不是什么好事啊……”老妪的声音听上去颇为不安,催促道:“总之小公子你点出来吧,这事我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钟青叶心中暗笑,摇摇头,拔高声音道:“哦,好,我穿上衣服就出来。”
说完,她慢条斯理的将鞋帮上的一些碎草屑、枯枝干叶什么拂干净,又用手整了整自己衣服上的褶皱,展开双手打了个几个圈圈,确定没什么破绽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走到门口。
纤细的手指颜色有些失血般的惨白,月光下犹如荧亮的水晶,轻轻搭在门把手上,顿了一顿,少女微微阖上眼眸,脸上的表情突然一阵波动。
原来悠闲自在的神色从纤小的脸上一层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刚刚睡醒的迷蒙、微带了些惶恐的神色,简直无懈可击。
她伸手拉开门。
老妪和胡老汉正站在门外,胡老汉手里拿着一只破旧的烟斗,正一口口的吞着劣质的烟丝,味道和现代的香烟无二,却比之更加呛鼻,猛地一闻,简直熏的人眼泪水直流。
钟青叶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鼻子,这老人又是烟又是酒的,这生活习惯……
她突然想起昨夜老妪揪着胡老汉耳朵的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梢。
这就是所谓的家有悍妻吗?
“叶青公子,你总算出来了。”
见钟青叶从房里走出来,不知是不是钟青叶的错觉,两个老人似乎同时松了一口气,有些不伦不类的说道。
钟青叶微微一笑,脸上是一派温和的笑容,略微带了些朦胧的睡意,歉然道:“不好意思,因为刚刚睡下,所以……”
像是忍耐不住,她突然伸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泛出些许泪花,连一贯清透的眼眸里也有被疲惫带出来的淡红色血丝。脸色略微颓靡,看上去颇为倦怠。
刚一打完,她顿时很不好意思的道:“真是抱歉,失礼了。”
老妪和胡老汉对视了一眼,突然哈哈一笑,胡老汉把要熄灭的烟斗在墙壁上随意的敲了敲,昏暗的光线中,可以看到细细的烟灰缓缓飘落,纷扬如同细小的蚊蝇。
他走过来一把拍在钟青叶肩膀上,那力道,钟青叶的半边肩膀顿时朝一边倾斜过去。
胡老汉哈哈一笑:“我都说不会了,你还忧心个什么,叶青公子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吗?真是……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说完了,还特有型的把已经熄灭的烟斗含着嘴里,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空气。
钟青叶:“……”
老妪破天荒的没有生气,反而很是开心的看着钟青叶,上下打量的眼神简直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一边看还一边点头,嘴里不时冒出一句“好”来。
钟青叶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角度,将自己的肩膀从胡老汉的“如来神掌”中解放出来,露出一脸淡淡的不解,好奇道:“老人家,你们在说什么?在下……怎么都听不懂?”
胡老汉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使我们村子里的事情,和叶青公子没什么关系。”
老妪也帮腔道:“对啊,没什么大事,小公子还是继续休息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想必是累坏了。”
钟青叶有些无语,他们一开始打雷一样催着她出来,现在出来了又叫她回去睡觉,这是闹那般啊……
若是一般的无辜人,一定弄不清楚这一对老夫妻是在玩什么把戏,但是作为幕后导演的钟青叶来说,他们的目的就像是摆在桌面上的事情,一目了然的很。
之所以那么急切的叫她出来,无法是想验证她是不是真的在房间里睡觉,想必老二狗的事情已经被发现,那么作为导演的她,怎么可能错过一场戏最精彩的部分呢?
所以,钟青叶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去:“这个先不急,反正我已经起来了,我刚刚听到外面好像很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老妪道:“只是我们村子里一些琐事,既然与小公子无关的话……“
钟青叶淡定的打断她:“老人家,我承蒙您的款待收留,贴心照顾,在下无以为报,只希望如果有我能帮忙的事情,您不要瞒着我,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薄力。”
若是此刻有了解钟青叶的人在这里,听到这么一段话一定会满头黑线的竖起中指,对她欺骗淳朴百姓天真无邪的思想的行为表示十二万分的鄙视。
……实在是太无耻了。
钟青叶一脸的真诚,看上去简直无可挑剔。
老妪十分感动的看着她,差点没激动的潸然泪下,点点头:“既然小公子都这么说了,那老妪我也就不再扭扭捏捏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是才来过我们家的那个老二狗,他出事了!”
“出事了?”钟青叶不动声色的露出一脸的惊讶:“出什么事了?”
“唉……作孽啊。”老妪悲天悯人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还是你自己去看吧,他就在村口的小山坡边上,现在村里的人现在都过去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钟青叶不置可否,一脸沉重的点点头。
其实……某人的心里正在猖狂的大笑,本来就是她做的好事,她还能不清楚吗?只是,她得保证她在百姓心里温文尔雅的形象嘛……
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因为已经下定决心不给村子染血,所以即便再讨厌老二狗这个人,她也没有痛下杀手。
不过是卸了他两条腿,让他以后再也站不起来,卸了他一只下巴,要他再也骂不了人,除此之外,老二狗连一点血都没流。
为了避免造成恐慌,她还特好心的在一边树上留下了声明,点名只教训作恶多端的人。现在想想,钟青叶真心觉得,自己真是太仁慈了……
227、犹如很久很久以前
之后的事情,多少有些陈善可乏起来,无非是老一套的情节,钟青叶跟着老夫妻看了场热闹,听了些无关痛痒的评论,懒洋洋的演了点戏,便打道回府继续睡觉。
不过,能光明正大的看着那嚣张的狗爷趴在地上用手走路,嘴里唧唧哇哇的说着一些人类听不懂的句子,被疼痛折磨的眼泪鼻涕横流的样子……
钟青叶还是觉得,心情特别舒畅。
她深刻反省,自己真是太善良……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钟青叶便在老夫妻依依不舍、泪眼汪汪外加苦口婆心的“护送”下一路“备受瞩目”的走到了码头前。
老妪(眼圈发红,泪光点点):“叶青啊,你自己一个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别太累着了,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千万别意气用事……”
胡老汉(脸红脖子粗,用力抽烟):“叶青啊,老汉我看你很顺眼,为什么就不能多住几天呢?你一走,房子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起来了,我看你还是留下来陪我喝酒吧……”
老妪(两行眼泪直线下滑):“叶青啊,老妪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啊……我还有很多好菜没有做给你吃呢…你走的这么匆忙,我想给你准备点腌菜都来不及……”
胡老汉:…………
钟青叶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个老人,不过萍水相逢一夜而已,他们却弄得好像和亲生儿子生离死别一样,虽然这种热情有些过度了,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极其温暖,仿佛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过的情绪一般。
她伸手拍了拍老妪拉着她不放的手背,笑道:“好了,您给我准备的干粮足够了,您自己也不宽裕,就不用再为我破费了。”
她转过头看着胡老汉,见他拼命吧嗒着已经熄了火了烟斗,忍不住挑唇笑道:“胡老,虽然知道这是你的爱好,但是您毕竟年纪大了,这烟酒之类的,还是少碰一点比较好,也别叫老妪担心了。”
胡老汉咬了咬牙,放下烟斗倔倔的偏过头去,眼圈明显红了一截。
尖锐的笛声突然响了起来,钟青叶回头一看,只见一艘船正渐渐朝小码头靠拢,她回过头微微一笑:“好了,话不用多说,心里知道就好,您们二老放心,保重好自己,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您们的。”
说完,她将自己的手从老妪的手心中硬抽出来,转身便朝船上走去。
“叶青……”老妪难掩声音中的哽咽,似乎想要追上来。
胡老头叹了口气,伸手拉住自己的老伴,摇头道:“算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叶青是个好孩子,他既然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看我们的,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你就别哭哭啼啼了。”
“话哪是这么说!”老妪很不满的反驳道:“这天大地大的,叶青这孩子才十几岁,要是遇到点事可怎么办?谁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
胡老汉只有摇头叹息的份。
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钟青叶将两人的对话听得分明,心头微暖,涌出一段软绵绵的情绪,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大声道。
“伯母!”她没有再老妪老妪生硬的叫了。
“记得回去后,仔细看看我睡的床,我给您和伯父留了礼物的。”钟青叶抬起右手,用力左右摇晃了两下:“要好好珍重!后会有期!”
说完,她转头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船舱内。
船只停留的时间极短,最多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很,尖锐的笛声再次响起,船只笨重的身躯缓缓离开石质的小码头,渐渐朝河中心行去。
阳光很好,河面一片波光泠泠。
钟青叶从船舱里走出来,看见远远的码头上,老妪将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胡老汉的肩膀上,身子微微颤抖。胡老汉一手轻轻拍打着自己老伴的肩膀,一边朝钟青叶的方向看过来。
阳光明媚中,他脸上的表情让人铭记,目光绵长而深沉,静静的望着,犹如要穿过厚重深刻的时光,给予她最好的支持与祝福。
钟青叶的鼻尖有些发酸,咬了咬牙,将脑袋转到一边。心中却突然涌出一股绵软的情绪,飞的朝着四肢百骸扩散,每个细胞都在打着哈欠说舒坦。
犹如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过的温暖。
不过萍水相逢,这两个老人却对她毫无隐瞒,几乎可用推心置腹来形容,或许这种平凡的幸福对于钟青叶来说太过遥远和奢望,以至于让她再次接触到的时候,心里温暖却忍不住又有些惶恐。
她从来不敢小看齐墨的实力,因此,才更不能长时间的停留在一个地方。若是别的地方也就罢了,但是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到两个老人平静的生活。
更何况,她从头到头,都在骗他们。
无论身份、名字、来历甚至性别,她对自己的一切都是用谎言来掩盖的,虽然她并不觉得这种谨慎有什么不好,但是面对两个老人毫无理由的全身心信赖,却总是忍不住心生愧疚。
就好像,她又辜负了什么人一样的,遗憾。
所以,才越发不敢停留了。
钟青叶轻轻的仰起头,河风带着淡淡腥气吹过她白皙的面容,天地宽广,河流泠泠。
两位,多多保重!
一直到船行的再也看不到影子之后,胡老汉才和自己的老伴一起回到那个破败的家里。虽然才一夜,早已经看习惯的小屋子,如今再次少了一个人,却好像突然变得有些空荡起来。
看着寂静的房子,两个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的滋味,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妪拔腿就往钟青叶所住的房间跑去,胡老汉愣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
冲到床边,一把掀开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一只浅绿色的包裹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浅浅的绿色,犹如春日小草茂盛的生命力,让人一看之下便觉得心情舒畅。
228、大手笔
那是一只浅绿色的包裹,约莫有两个巴掌那么大,包裹的严严实实,单从外表上看,丝毫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老妪奇怪的伸手将包裹拿起来,没想到这小小的包裹分量还挺重的,一拿到手里就有一阵细碎的撞击声,老妪微微一愣,拿着包裹侧身在床铺上坐下来,把包裹放在腿上,小心翼翼的打开。
一片银光陡然闪过两人的眼眸。
老妪和胡老汉目瞪口呆,呆呆的看着包裹里面的东西,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该做什么,胡老汉手里的烟斗甚至一下子没拿稳,掉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包裹里面并多少东西,四五根蜡烛,一个小信封,除此之外,全是碎碎的银子!
那银光闪闪的一大捧,看的胡老汉和老妪是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忍不住变得粗重起来。
两个老人清贫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满满的一大捧,根本无法估计到底有多少。
“这……”老妪呆呆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伴:“这是……”
还是胡老汉更为谨慎,首先反应过来,一把就将包裹合了起来,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将包裹塞在自己老伴怀里,走出去关好大门,又走进来将门窗闭好,脸色古怪道:“看看叶青的信。”
昨夜的闲聊中,胡老汉无意间说过自己能识字,没想到这叶青居然就这么记下了。
老妪的手有些抖,从银子堆中摸出那只信封,颤颤巍巍的交给胡老汉。
胡老汉接过来,二话没说便直接拆开,信写的很短,字体是很漂亮的瘦金体,一撇一捺刚劲有力,折点处犹如弯刀一般凌厉。奇怪的是这些字看上去不太像是墨水写的,也不知道钟青叶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写出来的。
上面的信息很简单,通俗的来讲就是感谢二老的悉心款待,让她在旅途劳累的情况下能够安心的睡上一夜,因此十分感激等等,最后才说她无以为报,只有用银子这等庸俗之物来报答他们。
钟青叶还说,这些银子是她特意用银票换来的碎银子,一共一百两,需要多少直接取用就可以,能避免因为使用大面额的银票而露财招灾等等。
钟青叶说的是轻描淡写,渺渺几语写在纸上,却让两个老人顿时白了一张脸。
一百两银子……
对于钟青叶来说这或许连九牛一毛都没有资格比喻的数字,但是对于这两个老人来说,却是一辈子、不,几辈子没见过的大手笔。
有了这笔银子,两个老人完全可以重新盖栋大房子,找几个佣人伺候着,剩下的人生就只剩下花钱了,钟青叶这手笔,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大了点。
钱可以做很多事,钟青叶更是一个超级爱财的拜金女,从她和齐墨的交手就能看出这一点。平日谁想从她手里敲诈点银子,绝对要付出很惨痛的代价,这点可以参考老二狗的教训。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对于钟青叶来说,两个老人给予她的温暖绝对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如果不是怕吓着两个老人,钟青叶真想搬一座金山给他们。
但是看现在两个老人的反应,一百两银子已经足够让他们诚惶诚恐了,如果钟青叶真的搬一座金山过来,只怕两个人就要心脏病发作了。
“老头子……这……”老妪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一大包银子放在她腿上,这在别人眼里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却让这个淳朴的老人手足无措。
胡老汉也是满头的大汗,从地上捡起半点火星子都没有的烟斗,重重的吸了两个白空气,喃喃道:“叶青……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老头子,这笔银子……”老妪急的哭出来了:“我们怎么能无端端收人这么多钱呢?”
胡老汉脸色凝重的想了想,苦笑着摇摇头:“那小子是认定我们不会收下,才特地藏在被子里,等他走了之后才让我们发现的,唉……先收着吧,反正他以后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再还给他吧。”
“这么大笔银子,你叫我藏哪啊?”老妪差点要从床上跳起来了。
“……”
时间如流水,斗转星移,眨眼钟青叶已经离开了那个小村庄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她走走停停,带着游山玩水一般的心思闲逛,兴趣来时像个普通老百姓一样赶赶集,心情不好时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不知不觉,天渐渐热了起来,钟青叶也没怎么注意离开后的时间,倒是在没有目的地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穿过了北齐和东商的分界线,于三天前进入东商境内。
东商地处东方,从北齐的环境大不一样,这里的民风淳朴,衣着房屋等款式都偏向舒适大方,与北齐的肃穆彪悍截然不同。
东商境内水资源丰富,高山林立,风景乃是三国中最具有味道的地方,处处都透出一种享乐人生的舒适与自在。这里的百姓性格豪爽没有心机,与人相处间十分坦诚,女子多柔媚娇羞,身材丰满,男子则纤细修长,全身都透出一股子书卷气。
这里和北齐彪悍的民风实在差了不是一丁半点,以至于钟青叶刚刚走进东商境内的时候,还颇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如果说,北齐是一把锋利的长剑,气势凌人,古老肃穆。那东商就是一柄小巧的玉器,入手温润,优雅端庄。两国各有各的特色,但是比较起来钟青叶反而更加偏好东商这种自在的氛围。
所以,进入东商后的三天里,钟青叶玩的那叫一个嗨皮,要不是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她指不定就来个不眠不休了。
这一天天气不错,环境不错,心情也不错,钟青叶突发兴趣,在一处路边的小竹林下了马,摩拳擦掌的准备抓个什么动物做手工烧烤。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才刚刚跳下马,就看见一只雪白的兔子大喇喇的从眼前爬过。
229、敢偷窥本姑娘
看着那只嚣张的大兔子,钟青叶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眉飞色舞。
上帝实在对她太宽容了,简直是想什么来什么,都不用特别说明的。
那只兔子似乎是受了伤,一瘸一拐的往前“爬”,钟青叶看着兔子许久,在确定它的速度自己就是单脚跳也能追上去之后,慢条斯理的绑好了马缰绳,悠闲自在的吹着口哨将自己的包裹从马背上卸下来,三下五除二,绑在背上。
这也是她的好习惯之一,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包裹不离身,毕竟她虽然身上也带了大把的银票,但是衣服、伤药、绷带等东西都在包裹里。随身携带可以有效防止万一马匹走失或者路人顺手牵羊给自己带来的麻烦。
弄好之后,钟青叶瞥了一眼那兔子,它还在原地,走出的距离还不到两米。
于是乎,钟青叶很是闲散的走过去,弯身一把抓起兔子的两只长耳朵,责备道:“作为兔子,你实在太不尽责了!简直比乌龟还乌龟!”
说完了,她又倏地挑起唇角:“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上帝才把你送到我面前来了,我要代表上帝惩罚你这个不尽责的兔子!”
兔子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万分无辜的看着她。
钟青叶自顾自的哈哈一下,慢条斯理的无视兔子的挣扎,将它翻了个身,果然看见在肚子的侧面,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了,被密密的长毛覆盖住,不太容易被发现。
钟青叶随手拨了两下,挑了挑眉梢。
看来不是上帝特别优待她这个伤号。这兔子原本就是受了伤的,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人好心给救了,上药止血之后又被它逃了出来,这才落到了钟青叶的手里。
钟青叶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人烟的痕迹,很放心的露出雪亮的贝齿,桀桀的怪笑两声,将兔子举高过头顶,摇头晃脑的说道。
“兔子啊兔子,这可就怪不得我了,谁叫你有窝不好好呆着非要跑出来了,落在我手里活该变成一顿烧烤,你死了以后可千万别……”
“那边那个家伙!放下你手中的白兔!”
装b遭人批!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钟青叶不过是装模作样的摆弄了两下,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娇喝声猛然从身侧传来,还没等她弄清楚怎么回事,耳边突然风声大作。
利器撕裂空气的声音陡然想起,尖锐而刺耳,钟青叶皱了皱眉毛,侧身微微一闭,伸手好似漫不经心的凌空一抓,手心里瞬间多出了一道暗褐色的长鞭。
看到鞭子钟青叶就想起齐墨那个让人头疼的公主妹妹,齐颜。钟青叶还在睿王府的时候她还莫名其妙跑来挑衅,发了一通怨言便被齐墨赶了回去,临走前还很有气势的给她下战书,可惜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钟青叶也就把她抛到脑后去了。
现在看到这长鞭,她才想起那个跋扈却单纯的小公主,给她下了战术后人就没影子了,不过这样不能排除是她根本就没注意那小公主的信息……
手中的长鞭突然一抖,似乎是长鞭的主人想要将被人抓住的鞭子抽回去,钟青叶迅速回神,不但不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
“是哪个野姑娘在暗箭伤人?难不成是长得太丑,不敢出来见人吗?”钟青叶的毒舌功力虽然少用,但是从来不弱。
“野姑娘?太丑?!”听了钟青叶的话,对方直接跳脚,这一回钟青叶听清楚了,瞬间抬头,看见偏左上方的茂密竹叶一阵剧烈摇晃。
钟青叶摇摇头,站在哪里不好偏偏要爬到竹竿上去?又不是属猴子的。
她很腹黑的想,或许,长得像猴子也不一定……
想法一出来,她自己先笑了。
“喂!你说谁呢!”对方一个跃步,从竹竿上跳了下来,顿时落在钟青叶面前,横眉瞪眼的说道。
钟青叶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
好吧,她错了……
原以为只有北齐常产妖孽,齐墨、齐穆、齐玉三兄弟外加风瑾,或者还可以算上五鹰,她认识的男人各个都有一副不输女子的好容貌。
没想到这东商也是这样,钟青叶无不郁闷的想,难不成这个世界的风水真的特别好?动不动就是一个个祸国殃民的美人吗?
眼前这女子,不,应该是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穿着一身翠绿色的骑装,踏着深绿色的长靴,腰间系有同色洛带,悬着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不知是钻石还是水晶的装饰品。
少女头绾双鬓,用简单的粉色丝带扎了,绑成十分漂亮的蝴蝶结,几缕发丝垂肩,与丝带一齐飞扬在半空中。眉目间娇媚柔光玩转着蛾眉染上轻黛,粉面均了胭脂,眼角含春,琼鼻樱口,耳若新月。
天生一双清灵慧黯的杏眼,又大又圆,看上去简直就像蓄了一弯潭水,微微一动,波光粼粼的简直要溢出来那般。
好个精致小巧的美人。
虽然年岁尚小,但是眉目间的精致绝伦已经有了鲜明的痕迹,假以时日待美人初成,一定是个害人不浅的红颜祸水。
钟青叶一边看一边摇头,暗暗嘀咕着以后还不知道多少男人要毁在这种妖孽一般的美人儿身上呢。
当然,她绝对不是嫉妒!
不过说起来,这小女娃的眉目,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呢?
是错觉吗?
钟青叶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再仔细一打量,顿时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不,绝对不是错觉,这种眉目,这种模样,这种气质……
钟青叶满头的黑线。
不就是东商国那个让人蛋疼的皇帝老儿耶律无邪吗?
她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那小姑娘却是被她盯得全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忍不住心头火气,用力一抽长鞭,大骂道。
“死!敢偷窥本姑娘,你找死!”
23o、本姑娘快累死了!
钟青叶被骂的愣住了,连那小姑娘用力把长鞭抽回去都没有反应,长鞭粗糙,用力猛抽之下顿时将手心摩擦出一片火辣。
钟青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她这辈子被人骂过不少,什么油瓶、冷血、魔鬼的都领教过,但是想极具特色的词语,倒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在她身上。
喂,喂,麻烦你睁大点眼睛,咱也是姑娘好么……
等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钟青叶低下头,果然看见自己一身的男装,脸上顿时冒出一个大大囧字。
她怎么忘了,她这一路都是女扮男装来的,怪不得这小姑娘要这么骂她了……
好吧,她还是很无辜……
还没等钟青叶从自己丰富的精神思绪中苏醒过来,先是被责骂再是被“偷窥”的小姑娘恼羞成怒,用力挥舞着长鞭,风声飒飒的响,打在一旁的青竹上啪啪的惊人,气势腾腾的朝钟青叶攻来。
靠,真生气了!
见她来势汹汹,又气又怒的情况下力气更是大了几分,钟青叶不敢再托大直对,只得侧身接着竹林的优势速躲避,长鞭卷动着犀利的烈风,不时抽打在竹竿上,激起一片颤抖和杂乱的声响。
竹竿剧烈的抖动,竹叶纷纷扬扬的落下,犹如下了一场竹叶雨。
钟青叶消瘦的身子在竹林中简直犹鱼得水,灵活的像只猫儿一样,速的穿梭着,任凭那小姑娘把一大片竹竿打得颤颤悠悠,愣是没打到她一下。
钟青叶很不客气的大声笑了起来。
小姑娘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见怎么也打不着她,气恼的狠狠跺脚,长鞭用力甩着地面,溅的尘土四散纷扬,那场面简直就像一个发狂的野兽。
见她停止了动作,钟青叶也停了下来,微微喘了口气,极富挑衅意味的咂了咂嘴,心情不错的嘲笑道:“怎么不打了?我还站在这里呢,知道打不着知难而退了?”
小姑娘气的脸色发青,原本水亮水亮的眼睛几乎充了血丝,极度愤怒的看着钟青叶,那气恼的模样几乎恨不得冲上来咬她一口。
这小丫头真有意思。
钟青叶很不客气的大笑出声,显然心情很是不错。
“你给我闭嘴!”小姑娘猛地一甩长鞭,抽打在一排竹竿上,大片大片的竹叶不要命的往下掉。
钟青叶淡定的掏了掏耳朵,摇头晃脑道:“力气不错,可惜放错了人,我若是你,就不会在竹林中使用长鞭。”
长鞭是个大范围杀伤力武器,需要很强的臂力来挥动,只要技巧够了是个很难缠的武器,但是有一利就有一弊,在竹林这么狭小密集的地方使用长鞭,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人品有问题。
“你给我闭嘴!”小姑娘终于发现自己是被钟青叶当做消遣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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