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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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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风华的男子,竟然有着满身的伤痕。

  只是惊讶而已。

  ……嗯,就是这样的。

  钟青叶麻利的处理着伤口,她的手法很利落,耶律无邪在昏迷中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这一身伤疤是怎么弄得?”她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久久没有听到风的回答,钟青叶也没有再问,耳边萦绕的只有不时响起的嘶嘶声,那是钟青叶从耶律无邪身上剥落的血衣。

  很久很久,钟青叶出了一头的汗水,几乎要把这个问题给忘记了,风突然开口道。

  “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问皇上吧。”

  ——————

  这章三千字,八点钟还有一章~

  248、你真的叫耶律无邪吗

  钟青叶的手指一顿,转而匕首往火苗上速一扫,分毫不差的插入衣料和肌肤之间,没有半点犹豫的一挑,最后一块和伤口粘在一起的布料顺利剥落。

  风十分识趣的递上已经抹了伤药的纱布,钟青叶头也不回的接过来,二话没说直接往耶律无邪的伤口上拍。

  风差点惊叫出来,但是一想起她那一手比之御医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手法,乖乖闭上了嘴。

  钟青叶麻利的将纱布围着耶律无邪的腰部转了好几圈,半点没留情的狠狠一扯,纱布顿时勒紧,疼的耶律无邪闷哼一声,竟是幽幽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钟青叶埋首在他胸口上忙活,再就是发现自己上身居然没穿任何衣服,耶律无邪愣了一下,惨白的脸色不可控制的浮出一片艳红,一转头却看见风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钟青叶,眼瞳中顿时露出一片尴尬。

  “醒了?”钟青叶头也不抬,低沉着声音问道,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半分。

  耶律无邪尴尬的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起自己一身的伤痕,本能的伸手想要挡住胸口。

  “别动!”钟青叶在他微微一动之际便发现了他的举动,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少女的眸子漆黑晶亮,犹如燃了一把烈火在其中,明亮的让人心颤。

  青眉柔和,淡淡的一撇,斜飞入鬓角,三千青丝被一把扎在脑后,胡乱的绾成一个发结,象牙白的面容上有些黑色的污秽,好似一片完美的白玉中有了污点一般。

  耶律无邪忍不住皱眉,从来没有见过比她还不注重容貌的少女,这一身乱七八糟的装扮简直就像蒙蔽明珠的尘埃一般,硬生生的掩盖了她应有的千娇百媚。

  “这就对了,你还不知道你自己伤的多重吗?再乱动我就一把掐死你,送你归天算了,省的你每天瞎折腾来瞎折腾去的。”钟青叶没好气的埋怨道,低头继续把自己投入艰辛的包扎大业中。

  钟青叶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此刻语气,像极了正在撒娇的妙龄少女,低头垂目的模样映入耶律无邪的眼中,也换做了因为恼怒和娇羞不愿抬头的倔强。

  鬼使神差的,他莫名其妙的伸手,轻轻扯开了少女捆在脑后的发带。

  长长的黑色发带在苍白的指尖犹如蝴蝶翕动的翅膀,飘飘摇摇,轻巧的落在地上。漆黑的乌发瞬间飞扬,披肩而落,柔顺的仿佛流动的湖水一般,映着她吃惊的神情,白皙的脸颊恍若乍开的白莲。

  耶律无邪心满意足的笑了。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这少女拥有让世人为之侧目的美丽,犹如湖面盛开的白莲,清淡幽雅,却惊心动魄。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想摈弃一切犹豫,将她狠狠地……

  钟青叶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散着一头青丝,若无其事的继续帮他包扎伤口,语气清淡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果然早就知道。”

  她就一直在怀疑,明明是最简单的变装,哪有人隔了这么长时间还看不出来的,果然,耶律无邪这家伙又在装傻。

  这小子就这么喜欢玩这种老虎扮猪的游戏吗?

  钟青叶心里吐槽完,腹部的伤口也正好包扎完好,也不知道这这家伙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身上的伤口种类那叫一个齐全,什么剑伤刀伤灼伤挫伤几乎都全了,也不知道这人的骨肉是怎么长的,带着这么一身的伤,居然还能活力十足的把那老家伙踩的半死不活。

  钟青叶摇摇头,伸手抚了一下从耳际滑落下来的一缕长发,站起来舒张了一下手脚,从风的手中接过纱布。

  “你转过身,我帮你包扎肩膀后的伤口。”钟青叶说着便在他的身侧坐下来,一边将他的长发拂到另一侧,一边淡淡的嘱咐道:“有点疼,忍耐一下。”

  她的指尖略微有些凉意,却是十分柔软,拂在身上的触感美好的就像上等丝织品滑过肌肤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霸占。

  耶律无邪无声的低下头,习惯性的扯出一抹笑容,眼瞳半阖。

  还是不能的,别说齐墨了,就算是她自己,也不会愿意……

  何必伤了别人又苦了自己?

  半眯的瞳孔泛出醉酒一般的迷离色彩,清淡的雾气缓缓挪动,将瞳中所有的神色一并掩埋,再看不清半点波澜。

  “放心吧。”男子开口,轻笑如往日一般的语气,带着几分狐狸一般的慵懒:“我早就习惯这些东西了,你尽管放开了手去做吧。”

  钟青叶的手指一顿,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依稀记得,她也曾说过同样的话,不是对着齐墨,而是在现代的时候,一次任务受伤,被阿轩发现,强迫着上药时,阿轩也说过要她忍着点,然后,她便说了这一模一样的话。

  她还记得,阿轩当时的反应,激烈的几乎要夺了她的心跳,就在那一夜,她终于确定在那个男子眼中自己的重要性。

  或许,也只有她能明白,耶律无邪这句话中,到底隐瞒了多少过去和伤痛。

  要多少次的经历,才能让人习惯了身体的疼痛?

  这个问题,钟青叶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停顿,耶律无邪微微侧头,却见她一脸平静,全无半点波澜。

  “没什么。”钟青叶将他的身子再次扭转过去,看着肩膀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即便惨不忍睹,她依然可以分辨的出,这是利剑近距离刺入,然后强制拔出划开的伤口。斜斜的一道,不大,却极深。

  钟青叶的眉头不经意的蹙起,动作放轻了不少,将伤药小心翼翼的贴在他的伤口上。

  伤口上有不少翻滚的新肉,耶律无邪忍不住身子一抖,钟青叶已经麻利的在他肩头滚了几圈纱布,勒紧,打结。

  她松开手,眉心却没有松开,停顿了一下,突然问道。

  “耶律无邪,你真的叫耶律无邪吗?”

  249、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听上去有些奇怪,耶律无邪微微一愣,就连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风都错愕的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钟青叶。

  钟青叶没有刻意去注意两人脸上的神色,她低着头,长发从洁白的脸颊旁滑落下来,半掩着面容,黑的发,白的面,黑白对比强烈的惊心动魄。

  靠的这么近,耶律无邪可以看清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这丫头的肤色很白,几乎是久病之人未见阳光的苍白,没有一丝灵动的血色,亦不像平常少女那般红润年轻,单看她的脸色,不知底细的人几乎会以为她是大病初愈的娇弱女子。

  她的睫毛很长,又黑又密,垂下来的时候就像一把小扇子,在苍白的脸上打下浅浅的阴影,脸上的英气也随之淡化,娇柔清丽的让忍不住怦然心动。

  耶律无邪的脸上渐渐有些一丝奇魅的神色,衬托的他越发妖媚邪惑,可惜一闪而逝,钟青叶还未抬头看见,便已经隐没消失了。

  耶律无邪懒洋洋的趴在床上柔软的被褥上,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她在这床上歇息了好几天,连被褥都染上了她发间的清香,低低的吟了一声,他将脸更大程度的埋进去,几乎是贪婪的吮吸她的味道,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一出,和直接承认几乎没有区别。

  风惊讶的从床沿边一跳而起,差点没惊叫出来,钟青叶亦是一脸的错愕,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耶律无邪从被褥中睁开一只眼睛,凉凉的瞟了一眼笑的花枝乱颤的某女人,表情被被子挡住,语气虽然漫不经心,却又有着鲜明的笑意裹在其中。

  “有什么好笑的?”

  钟青叶揉了揉眼睛,笑的有些难以制止:“我说耶律无邪,我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你就真的承认了啊……”

  “随口一问?”耶律无邪的语气低下来,眼睛霍然从被子里冒出来,幽怨的看着钟青叶,眼里的委屈光芒闪的人鸡皮疙瘩集体大搬家,毫无血色的薄唇一瘪,腻死老猫的声音顿时就冒了出来:“叶叶……”

  钟青叶全身一个激灵,止不住的笑容顿时化作了满头的黑线,急忙伸手一把将手里的伤药啪的一声拍在他后背的肩上,也不管耶律无邪的脸色疼的像个白无常一样,火速转移话题。

  “那你不叫耶律无邪,本名是什么?其实,你这名字不是一般的白痴……”

  耶律无邪疼的脸都扭曲了,还不忘抬头恶狠狠的瞪钟青叶一眼,可惜还是外强中干的很,有气无力的委屈道:“叶叶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你再叫那鬼名字,信不信我今天就可以掐死你!”

  钟青叶笑的夕阳无限好,很好心的伸出修长的手指,很不小心的,往他伤口上这么一戳……

  顿时,琼瑶殿上空响起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

  “怎么样?想说了吗?”钟青叶笑的很温柔,很温柔。

  只是她悬在半空中的手指,怎么看怎么危险。

  耶律无邪吞了口口水,顿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可怜巴巴的看着钟青叶。

  钟青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把就将他推在被褥上:“动什么动,还没弄好呢。”

  耶律无邪撇撇嘴,百无聊赖的趴在被褥上,调侃道:“叶叶,你这么凶齐墨那小子怎么忍受得了你啊,女孩子呢,还是要……”

  “闭嘴!”钟青叶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哪那么多废话?”

  “女孩子这么粗鲁可怎么了得啊,要是以后齐墨不要你了,我看你怎么办?”耶律无邪翻翻白眼,笑的百无禁忌。

  “闭上你的乌鸦嘴!”

  “要是齐墨真不要你了,放心吧叶叶,还有我呢,我的怀抱永远向你,哦不,是向女人敞开……啊!叶叶你谋杀啊!”耶律无邪夸张的伸手摸了摸脑袋,疼的眼泪汪汪。

  钟青叶一脸的黑线:“你如果再乱说话,我就真的谋杀了。”

  耶律无邪再次撇撇嘴,这回倒是乖了点,趴在被褥上不再说话了,钟青叶手脚麻利,两下就将他裸露的伤口包扎搞定了。

  正想拍拍手站起来宣布大功告成,冷不防耶律无邪突然幽幽的开口道。

  “耶律呈。”

  钟青叶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耶律无邪伸手支起半边脑袋,表情算不上笑容,但也不是僵硬的那种,但是看上去就是有些奇怪,钟青叶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哎呀~多少年没叫过这个名字了,现在说起来还真是不习惯了。”耶律无邪懒洋洋的看着钟青叶,眼睛弯曲如同月牙优美的弧线,但是看上去却并不是笑的那般美丽,钟青叶被他的一番话吸引去了注意力,一时也没多做注意。

  “你原来的名字,叫耶律呈?”钟青叶试探性的问道。

  耶律无邪点点头,要笑不笑的模样看上去就像受伤后的疲惫,钟青叶瞥了一眼一旁的风,却见他低着头整理医疗箱,好似根本没在意他们之间的谈话。

  钟青叶只得继续道:“很不错的名字啊,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呢?”钟青叶说着便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一顾:“现在这名字,真的很蠢呢。”

  无邪无邪,我还晶莹剔透呢。

  耶律无邪顿时从床上坐起来,怒目瞪着钟青叶,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孩子气的愤怒,正要说话,冷不防,琼瑶宫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三人齐齐回头,进来的人是行,只见他脚步匆忙却不凌乱,步走到窗前,风看了一眼上身赤。裸的耶律无邪,顿时从床后的衣柜中取了新的长袍。

  钟青叶连连嘴角,她居住的地方居然也有耶律无邪的衣服!

  行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便道:“皇上,他们已经动手了。”

  ————————

  今天有五章,加更在中午,晚上七八九点各一章!

  我是好孩子,大家,多点推荐吧……(幽怨)

  25o、她现在在哪

  苍央大6,北齐,天翔历六年,六月九日。

  东商皇朝宫变的消息犹如一场无可控制的瘟疫,长时间的隐忍过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火山爆发,顷刻之间,各种大道小道消息流星一般传达,整个大6上信息网络密布纵横。

  支撑东商朝政的三根顶梁大柱抱成一团,两朝元老柳义、平泽将军耶律平以及三品大员苏泽联合在一起,三人手中操纵的军事力量,几乎占有了东商兵力的三分之二,气态张狂的直逼皇宫而来。

  不过半个时候,四道宫门皆被攻破,叛军打着“皇帝沉溺酒色、朝堂不正”的口号,雄纠纠气昂昂的朝偌大的皇宫流水一般涌入,顷刻之间,人流来往如梭,昔日庄重肃穆、威严大气的金色宫阙,被血腥气团团笼罩。

  哭喊声、声、求饶声、惨叫声、铁器碰撞的铿锵声、铁靴踏地的砰砰声,作为苍央大6上最为讲究礼仪妆容的东商皇宫,陷入一边人仰马翻、鸡犬不宁的混乱地带。

  信鸽展翅,雄马扬蹄,长长的马鞭漾起尘土飞扬,带着各种各样的紧急消息,飞的朝四面八方而去,一时间,整个大6上风起云涌,天空暗沉,长云蔽日,一派即将变天的征兆。

  苍央大6一分为三,北齐、东商、南宋三国并立,其中北齐的国力的最强,东商作为同盟国排居第二。南宋地处南方,良田沃土众多,气候温暖,很适合人员居住,在几十年前还是第一强国。

  可惜南宋的先帝生了太多的儿子,又有太多的弟兄,而他自己又把每个儿子生的太过野心勃勃,以至于南宋一直处在战争的动荡之中,内部常年不稳,国力自然大幅度下降,不过几十年间,便被北齐后来居上,取代了第一强国的名称。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内讧永远比外敌危害更大,如果东商从此陷入内讧之中,北齐就将成为大6上最强的国家,而战争的阴影,也将一次性笼罩整个苍央大6。

  其实北齐的政权也不是一派平静,但是齐墨和齐穆都知道这里面的厉害性,斗归斗,但是两人都知道把握分寸,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国力的事情。毕竟如果连北齐这个国家都没了,他们还有什么可争的?

  有这两人的对比,就可以看到南宋那些人的愚昧和目光短浅,只知道抓住眼前利益、却不懂看向远处的人,注定得不到太大的成功。

  作为北齐可以和皇帝抗衡的王爷,齐墨的消息远比一般贵族要来的迅速的多,再加上睿王妃钟青叶目前身处东商皇宫,这更使得他对东商那边的消息格外敏感,几乎在柳义等人带兵入宫之时,他已经敏锐的注意到即将发生的大变。

  即便如此,他却还是低估了这三个人的迫不及待,居然连一夜都忍耐不了,带兵入宫被莫名其妙的打发之后,还不到几个时辰的时间,三人就剥落了脸上的伪善面具,打起了唬人的招牌,光明正大的叛乱起来。

  东商和北齐是相邻国家,但是两国的首都却相隔较远,古代的通信机能较现代根本没有可比性,以至于在齐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

  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叛军便占领东商的整个皇宫,屠杀宫中人员过万人,鲜血染红了整个皇宫的青石地面。

  齐墨面色铁寒的坐在书桌后面,一目十行的看过手中刚刚拿到的消息,五鹰全部到齐,整齐划一的站在他面前,脸上是难得的凝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整个书房的气氛紧绷的就像充气过头的气球,好似只需再一口轻气,就会整个爆发开来。

  虽然不知道王爷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在五鹰眼里,这邻国发成逼宫事件可比王妃莫名出走要严重的多,更何况东商才刚刚和北齐签订了友好盟约,如果事态真的越来越严重,到了无可收拾的地步,北齐说不定还得出兵帮助东商平乱。

  但是换个角度来说,这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情,局势越乱,北齐皇宫中的那位就会越发注意事态的发展,对睿王府的警戒心也会随即下降,而如果东商的局势真的越来越难以控制,北齐被迫出兵的话,对于王爷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上天送来的机会?

  紫鹰脸色平静,负手站立在齐墨的书桌前,但是他隐隐发亮的瞳孔和长袖下攥的死紧的五指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王爷密谋了这么多年,如果真的借由这次机会,凭王爷这些年来积蓄的力量,好生整顿,紧密布局,就算是拿下整个东商,也未必就一定办不到。

  如果王爷对东商暂时没有野心,他们也能借用这次机会堂堂正正的和齐穆宣战,忍了这么多年,憋了这么多年,暗中交手、对抗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看见翻身的曙光,你叫几人,如何能不激动?

  别说杀性最重的紫鹰,就连一贯举止轻浮、好耍玩乐的黄鹰、中立派的黑鹰、以及从小到大就是一派沉稳的红鹰和白鹰,哪一个不是目露殷切?

  紧张的注视着大书桌后面的齐墨,让人毫不怀疑,只要齐墨轻轻点一下头,原本就风云隐隐的局势,立马就会添上一笔浓厚的血腥气。

  被誉为沙场神话的睿王爷齐墨,不动则已,一动必成!

  五人心中犹如有千百只蚂蚁在密密麻麻的爬动,瘙痒难耐,可是在齐墨面前,他们却不得不压抑住这种几乎澎湃的心情,耐心的等候他的指令。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目前还身处东商、下落不明的睿王妃钟青叶了。

  说来也是奇怪,叛军从东商皇宫的四个宫门冲入城内,十几万兵马几乎将整个皇宫翻了一遍,就是没发现钟青叶的身影!

  不仅仅是她,就连最重要的东商皇帝耶律无邪、东商小公主耶律玫雪以及皇帝的贴身侍卫行、风二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叛军在皇宫里整整搜查了一个下午,整个皇宫弄得狼藉遍野,往日的庄严肃穆早就不见了踪影,偌大的紫禁城简直成了贫民窟,哭喊求饶惨叫无处不在,如狼似虎的士兵在皇宫里翻天覆地,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愣是连这几个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苏泽当即下令,封锁整个荣城,严密排查所有人员,别人可以不在意,耶律无邪这个皇帝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的。

  排查目前还在进行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密,整个荣城是鸡飞狗跳人人自危,持戟带刀的士兵凶狠冷血,将原本安宁祥和的一座城硬生生的变成了人间地狱,那架势,简直比北齐的巫蛊事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多。

  即便他们把城都闹的翻过来,耶律无邪等人愣是像长了翅膀飞了一样,别说是找到人影,就半点痕迹都没有发现。

  找不到人,苏泽柳义两个疑心病重的老狐狸自然不肯罢休,一肚子的不满全发泄在手下的武将头上,挨了一顿的武将又将火气发在手下的小兵手中,小兵本来就没什么容忍的气量,一怒之下就牵连无辜的百姓。

  如此恶性循环,荣城哀鸿遍野,惨叫啼哭哀嚎百里外都清晰可闻。

  这是东商历史上少有的几次大动乱之一,受到牵连的不计其数,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整个皇都犹如战后的荒野,惨不忍睹。

  历史上则将这次的动乱称为“荣城之役”。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齐墨的回答,五鹰几人有些忍耐不住了,琢磨着怎样开口才显得不那么突兀。

  冷不防齐墨突然放下了手中早已经看了好几遍的消息,面具下的双眸半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寂静的书房里一时间只能听到哒哒的敲击声,五鹰几人面面相觑的一会,红鹰大着胆子问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齐墨半抬起眼皮,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波澜:“你们想我有什么吩咐?”

  五鹰几人一愣,紫鹰眉心一蹙,上前一步,语气虽然平静,但仔细一品,就能发觉出兴奋和雀跃的味道:“王爷,卑职认为,这是我们的一次好机会。”

  此话一出,五鹰几人齐齐屏住了呼吸,五个人十双眼睛死死的钉在齐墨脸上,生怕错过了他的半点情绪波动。

  可惜齐墨的死人脸装的太久了,情绪的波动早已经淡化,就算他们五人是从小就跟着齐墨的,依然难以分辨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顿了一顿,齐墨突然停止了敲击的动作,屋内顿时呈现出短暂的一片寂静,齐墨抿了抿唇,目光幽幽的从五人脸上划过。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她现在在哪?”

  251、落跑的皇帝

  五鹰心中同时一沉,没有人再开口说什么。

  五个人自然都明白,齐墨指的那个“她”是谁,但是东商的叛军都把荣城给翻过来都没能发现他们的所在,五鹰又怎么知道他们目前到底藏在哪呢?

  书房内的气氛再次沉淀下来,红鹰偷眼打量了一下王爷的脸色,在心中琢磨了一下,开口道:“王爷,您也不用太过担心。”

  齐墨抖了抖眼皮子,要笑不笑的看了他一眼。

  见齐墨没有说话,红鹰只得继续道:“王爷,王妃不是一般女子,她的本事您最是清楚,那么多次都有惊无险的过来了,这一次一定也会这样。虽然目前还不知道王妃身在哪里,但是叛军也没有找到她,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白鹰也开口道:“是啊,王爷,王妃的能力远在我们五人之上,适应能力也很强,她一定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王爷您就不用太担心,王妃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齐墨依然没有说话,其实红鹰白鹰说的这些,他自己何尝不明白,只是心中……

  心中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又一次了,连齐墨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

  眼看着钟青叶一次次的身陷险境,他却连她安危的消息能不能获得,虽然知道这不全是她的本意,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超出的人的预测,会走向哪里,会什么样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齐墨微微偏头,目光落在侧对面的一个小窗口上,窗缝没有关严,屋外光线昏暗,屋内的烛光照射出去,依稀可以看见淡淡的绿色。

  已经六月了,距离她离开,也差不多要两个月了。

  心中原来的计算在时间的流动中慢慢起了波澜,齐墨心中有种涣散的不安感,原本就打定了主意,会耐下心思等候她的答案,他齐墨,绝对不会沦落要强迫一个女人的地步。

  他愿意等,等她心甘情愿,等她全心全意,等她心悦诚服的回到他身边,告诉他,她再也不会离开。

  只有这样,他才能抓住她的心。

  齐墨很清楚,钟青叶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牵绊,有好的也有坏的,有些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触碰。她的心里藏着无数的秘密,每一个秘密都关乎齐墨不曾出现的过去,他纵然在意,她也不会舍弃那些过去对他坦白。与其这样,倒不如他主动放开的好。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他不管钟青叶的曾经遭遇过什么,也不管她到底有着什么样不能触碰的伤疤,齐墨只知道,她现在是他的妻。

  这一点,世界公认,无人可驳。

  近两个月的时间,那些长长的、没有她的夜里,齐墨不断的告诉自己,他愿意等,等钟青叶回来,等钟青叶放下,他想,无论怎么样,她终究还是他齐墨的妻子。

  可是,两个月都过去了,她的心里,又有了什么样答案呢?

  会让他心满意足,还是……

  这个回答,别说是齐墨了,就连钟青叶这个本尊,都没有找到答案。

  看着眼前这栋不显山不露水的房子,钟青叶都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叛军整装待发,准备攻入皇宫的时候,她和耶律无邪等人正好在琼瑶殿内,也刚刚才把耶律无邪身上的伤包扎好,正琢磨着耶律无邪要怎么应对这一看就知道是早有预谋的叛乱,却不防他只是点了点头,便从床上坐起来。

  重新套上的长袍,艳丽的紫蓝色,依然是彩花飞蝶的图案,衣袍一拢,便遮掉了满身的伤疤和疼痛,那些惨白的绷带染了鲜艳的血迹,被他轻描淡写的一拢,便遮盖的干干净净,除了脸色依然惨白,耶律无邪看上去和平日并没有两样。

  出乎钟青叶的预料,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反而带着他们,朝琼瑶殿一处早已经废弃的后院走去。

  后院之中杂草胡乱,灰尘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钟青叶在这殿中住了好几天,这个后院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耶律无邪带着众人来这里做什么?

  后院中有一棵早已经枯死的、不知什么品种的大树,树下不到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圆圆的凸井,用深褐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早已经干枯很多年了。无论从哪一点看,这都是一个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的无名小院。

  钟青叶看见耶律无邪对行扬了扬下巴,行点头,走进了院中那破败不堪的小房子,不多时,钟青叶的耳朵里便传进了一阵细密的喀嚓声。

  她一愣,这是齿轮旋转的声音,琢磨了一下,她突然明白过来。

  左右打量了一会,钟青叶走到那个枯井旁边,果不其然的看见井内原本空无一物的的大理石岩壁上,不知何时已经生出了一排小小的铁质圆圈,排列整齐,一目往下,一看就知道是用来攀爬的辅助工具。

  钟青叶顿时焕然大悟。

  怪不得那些老家伙都带兵冲到宫里来了,耶律无邪还是那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原来他早就布好了后路,这看似普通的琼瑶殿后院中,居然还藏着这么隐秘的机关。

  但是,为什么要把机关布在这琼瑶殿中呢?钟青叶可是听说,这宫殿很多年没有人居住了。

  想不明白,她对耶律无邪、对东商的了解都太少了,一时间还没办法弄清楚耶律无邪的脑瓜子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循着那些铁环下了井,行重新启动了机关,将铁环回缩,打起了火把在前面引路,钟青叶等人默不作声的跟着,黑暗中除了火把的光亮外几乎不能视物,连钟青叶都只能模糊的发现这井下似乎是个很长的暗道。

  一路七拐八拐,等出了暗道,他们已经身处在一个小山谷里了,谷中有一栋小楼,耶律无邪、钟青叶、风、行外加还在昏睡的耶律玫雪就在这里落了脚。

  让钟青叶很郁闷的是,她终于发现他们这种行为古怪在哪了。

  作为一个皇帝,别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耶律无邪居然带着他们落跑了?!

  252、人果然不能太清闲

  作为一个皇帝,别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耶律无邪居然带着他们落跑了?!

  钟青叶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差点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这皇帝当到这种境地的,耶律无邪也太憋屈了吧?!

  还是说,他有其他的打算呢?

  钟青叶懒洋洋的躺在房间的软榻上,双目半阖,要睡不睡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目前身处的这栋小楼看模样已经相当古老了,肯定不是近年才修建好的。

  小楼一共三层,光是房间就有十几个,样式和普通的居民楼没什么区别,每个房间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却很符合一般的居住。食物被褥等等平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而且食物都很新鲜,房间里甚至没有任何尘埃,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避难所。

  耶律无邪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老早就准备好了这么一个地方,用来防止不时之需?

  思来想去,钟青叶只能把答案归结于耶律无邪的未卜先知,或许是他早些年发现了什么疑点,出于谨慎才布下这么一步棋的也说不定。

  钟青叶突然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的从软榻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了木窗,看着屋外一片昏暗的绿色,月色正好,星光点点。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表情突然松懈下来。

  反正这些事情和她怎么扯也扯不到边,之所以会弄到现在这一步,也都是因为受到了耶律无邪那些家伙的牵连,何必浪费脑细胞去琢磨那么多?

  不管耶律无邪到底有什么打算,也不管最后的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只要事态稍微平息一点,她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留给他们伤脑筋去吧。

  最后不管是耶律无邪赢了也好,东商易主也罢,再不济,凭她一个人的能力,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出荣城,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一点,钟青叶索性就放下了心思,趴在窗前吹起风来,脑子不由自主的、莫名其妙的,居然又想起齐墨来了。

  算算离开的日子,也要两个月了,她所谓的答案,找到了吗?

  她是准备一直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下去?还是……回北齐呢?

  钟青叶知道,她其实是一只没用的鸵鸟,事情发生前没能预知,事情来临时手忙脚乱,无法收拾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别人收拾,看似潇洒,实则懦弱。

  齐墨比她勇敢,至少,他不会逃避自己的感情。

  钟青叶直起了身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越想越觉得心烦,越心烦就越忍不住想,果然,人还是不能太清闲了。

  睡觉好了。

  她转身朝床的方向走去。

  脚步才刚刚一动,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钟青叶身子一顿,转过头:“进来。”

  门应声而开,走进来的人是行,手中还拎着一个枣红色的小食盒,见钟青叶看着他,笑一笑便自觉的走到桌子前,将食盒放下来,道:“你晚上还没吃东西,过来吃点吧。”

  钟青叶挑挑眉毛,走过去坐下来。

  行一边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一边随口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钟青叶正伸手去捏一块玫红色的点心,头也不回的道:“怎么这么问?”捏起来,一把丢进嘴里,嚼的慢条斯理。

  行看的连连摇头:“要不是早知道你王妃的身份,我八成会以为你是什么地方跑出来的野丫头呢,哪有王妃像你这样随随便便的。”

  钟青叶满不在意的耸耸肩,继续朝点心盘子进攻,行翻了个白眼,把筷子塞进她手里:“我发现你这几天好像一直在咳嗽……”

  话还没说完,钟青叶便狠狠的咳了几句,不得不将身子扭了边,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什么,只是喉咙有点不舒服而已。”

  “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不用,不是什么大毛病。”钟青叶回绝的相当干脆,夹着点心继续吃,天知道西药为什么要引进的那么晚,她最怕的就是喝那些苦不拉几的中药汤水了,要她喝那些东西还不如给她一刀干脆。

  见她神色如常,行也耸了耸肩,没怎么在意,放下心来促狭道:“真的不要?要是你这个王妃在我们的地盘上有个什么大病小病的,疼你疼到心尖上的睿王爷还不拿刀冲过来灭了我们?我看呐,还是看看大夫比较安心。”

  “得了吧,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钟青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行反而来劲了,一屁股就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十分八卦的问道:“反正现在没事,你跟我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偷偷从睿王府跑出来?王爷对你还不好吗?”

  “行……”钟青叶凉凉的瞟了他一眼,一筷子狠狠的插在一块||乳|白色的点心上,顷刻之间,原本方方正正的小点心碎成了几块。“当乌鸦挺好的,别改行当八哥了。”

  行一头的雾水:“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钟青叶继续吞点心,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心情不好?”行终于焕然大悟了:“为什么?”

  “什么都不为。”

  “真的?”

  “假的。”钟青叶否认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还带节奏了。

  行:“……”

  “白白被你们牵连,躲在这不知道是哪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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