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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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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上小王爷、借此提高自己的身份的女人,为了抗拒喝药可谓是花招百出。喝的如此爽快的,清岑还是头一个。

  难道她不想有王爷的孩子吗?还是说,她觉得她的王妃位置够牢靠,不需要借着孩子母凭子贵?

  o5o、叮嘱

  送走了大惑不解的王嬷嬷,清岑靠在软垫上,半阖着眼,嘴里的药味苦涩的有些难受。

  研紫关上门,一转头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疾步走到她面前,不满道:“小姐啊,这个王嬷嬷在你昏迷时都来了好几次了,讨厌死了,你干嘛对她这么客气?”

  看着她一副愤愤不平的小样,清岑忍不住取笑她:“怎么?今儿个倒吃起王嬷嬷的醋来了?”

  “小姐!~”研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床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真不知她家主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别人都恨不得早日怀上王爷的第一个儿子,她倒好,喝药就像喝水一样爽快。

  “我为什么不能开玩笑?不是挺好的吗?”清岑左右看了看,说道。

  “……”研紫一脸“败在你手上”的表情,垂头丧气的低下脑袋。

  看她一脸落寞,清岑微微摇头,看了看还傻站在一旁的华芸,挥挥手:“你们过来。”

  两人愣了一下,走过来。

  清岑一手拉着一个,让她们在床沿坐下,淡淡道。

  “以后我们可能要在王府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和家里不一样,我好歹还有个王妃的头衔。但是你们,说话做事一定小心谨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得罪人。尤其是研紫你,记住了吗?”

  研紫翘了翘嘴巴,不说话。

  清岑轻轻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还有,眼睛要放亮一点,就像刚才那个王嬷嬷,她虽然只是个嬷嬷,但却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忤逆她和忤逆王爷没什么区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研紫正了正表情,缓缓点头:“小姐,研紫知道,我不会给小姐惹麻烦的。”

  “惹不惹麻烦倒是其次,最重要的,不可以再让自己受罪了。”清岑抬起手,柔软的手指轻轻抚过研紫脸上青紫的巴掌印,心疼的说道。

  研紫眼睛一红,轻轻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研紫记住了。”

  清岑这才笑了笑,研紫这孩子最贴心的地方就是善解人意,个性虽然有些小冲动,但却很知道分寸。小事迷糊大事谨慎,这才是清岑最欣赏的一点。

  她又转过头看向华芸,语气更加轻柔起来:“芸儿你呢?记住了吗?”

  华芸点点头,脸色微红。

  “好了,这样就没事了,去把华晨叫来吧。”她在华芸的手上轻轻拍了两下,微微笑道。

  华芸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目光颇为踌躇,研紫也是满脸的担忧,清岑愣了一下才反应到她们的担忧,不由的一笑:“我没事的,去吧。”

  华芸还是不动,直到研紫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才转身走了出去。

  见她走后,清岑有些疲倦的靠在软垫上,研紫在一旁揪着衣角,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小姐……你不要伤心,王爷也许是一时……”

  “我没有伤心。”清岑淡淡的打断她的话,转过头睁开眼睛,表情很平静,和往日一模一样:“你不用担心我。”

  研紫撇撇嘴,暗道怎么可能不伤心?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丈夫,一个就是孩子。更何况在皇室家庭,她更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可是看清岑的脸色,却怎么也看不出伤心的味道,这不禁让研紫不解,到底是小姐掩饰的太好,还是真如她说的,一点都不伤心呢?

  想了一会想不明白,研紫也懒得多做考虑,既然小姐这么说了,那就是这样吧,她一个奴才,只有主子开心,说月亮是方的都行。

  想通了这一点,研紫脸色一松,突然又狠狠的拍了一下脑袋,叫了一声“哎呀!”

  o51、不速之客

  清岑被她吓了一跳,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我居然忘了让芸儿从厨房带点吃的过来,小姐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我真糊涂!”说着又拍了一下脑袋,那声音清脆的,急匆匆的说道:“小姐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厨房取些你爱吃的点心过来,很快的!”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清岑含笑摇头,对于研紫这种说是风就是雨的个性已经习以为常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空气寂寞的沉寂着,是她已经习惯的安静。清岑摸了摸头上的纱布,第一次对未来完全没有了方向。

  人已经进来了,以后要怎么办?总不会就一辈子被困在这大院里吧?那样的生活,她想起来就觉得恐惧。

  一辈子啊,那么那么漫长的时间,要是只能看到头顶四四方方的天空,周围来来去去只有那么几个人,稍远一点就是高高的围墙,那和被锁在笼子里任人把玩的鸟,有何分别?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是有一定可以肯定,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那只鸟,虽然现在还一片茫然,但她总会找到离开的办法,以及,失去的记忆。

  放下手,指尖缠绕着药膏的清新,淡淡的,如雨后青草的味道,让人身心舒畅。

  清岑缓缓舒展眉眼,将手指放在鼻下轻嗅,淡淡的香味从鼻息一直传到心里。仿佛可以借此靠近那个完美到不似凡人、永远也猜不透的男子。

  风公子……

  那是藏在她心里一个小秘密,只要想起,就会觉得安心。

  原本以为,研紫她们很快就会回来,但是没想到她们还没回来,院里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先传入耳膜的,是女子身上挂着的玉石叮叮当当的碰撞声,然后清岑听到一个女子嗲声嗲气的说话声:“哎呀~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进来这么久,连个请安的奴才都没有?难不成,人都死了吗?”

  这分明不是熟悉的声音,清岑阖上眼帘,闭目养神。

  见屋子里没有反应,那声音显然很不满意,又拔高了一些,唤道:“我说,这屋子里人有没有教养啊?怎么见客人来了,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清岑就当作没听见。

  那声音顿了一下,似乎觉得唱独角戏并不怎么好玩,脚步声靠近门边,停了一下,然后敲门声响起。

  屋子里寂静一片,华芸走前放在炉里的香膏已经化掉了,是清岑喜欢的木兰香,清淡而温婉。袅袅的烟雾静谧的飘散,犹如时光流淌。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很久,另一个声音怯怯说道:“该不是不在吧?主子,要不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

  也许是被清岑无视的有些怒了,之前那个声音大声责骂一句:“改日什么?她不在,我们不会进去等么?”

  “可是……主子,她好歹也是王妃……”

  “啪——”耳光声。

  清岑微微睁开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紧闭的门,门上的油纸朦朦胧胧的勾勒出三个人影,影影绰绰。

  “狗奴才!”女子尖声骂道:“这么快就认不清主子了?!王妃?什么王妃?她不过是沾了她姐姐的光,王爷连洞房花烛夜都跑到燕月那小蹄子房里去了,她算什么鬼王妃?!!”

  一边骂着,一边伸手猛的将门推开。

  研紫走的时候门并没有插好,实木的大门被重重推开,狠狠的撞在旁边的门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细细的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下飞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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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2、不是她的菜

  清岑偏头,神色沉寂的看着大开的房门,没有说话。

  最先走进来的人是一个女子,因为有些逆光,看不太清她的脸。穿着一身大红的长袍,衣摆上绣满了大朵大朵紫蓝色的花,脖颈上围着雪白的围脖,腰间系着彩带,一直拖到地上。头上是高高的鬓,插满了各种各样的朱钗宝石,每动一下就随着夕阳发出灿灿的光。

  她很大胆,直挺挺的闯入王妃的房间,还敢左顾右盼的张望了两下,一眼就看到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清岑,脸色微微一变。

  她的身边还站着两个女孩,十六七岁左右,做婢女打扮,其中一个脸颊红肿,很明显是挨打的那一个。

  两人一见到清岑正看着她们,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磕头道:“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起来吧。”清岑说了一句,又把头转了回去,眼睛也闭上了,直接将那红衣女子当成了空气。

  两个婢女对望了一眼,站起来,有些不安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这么胆小的丫头,跟着一个放肆的主子,受罪也是难免。

  那红衣女子脸皮倒也厚,清岑明摆着是故意忽略她,她居然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往前走了两步,挤出一个笑容,也请安也没有做,就嗲声嗲气的说道:“原来王妃姐姐在房间里啊,怎么也不应妹妹一声呢?害得妹妹以为房里没人,就自己做主走进来了!”

  “没关系。”清岑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这么淡淡的说道。

  她不软不硬的回答,反而让那女人不知怎么回答了,哑了一下,又继续笑道:“你瞧我,第一次见姐姐,怎么都忘了介绍一下自己?真该罚!”

  清岑根本没有回答,她闭着眼睛呼吸平和,就像睡着了一样。

  红衣女子咬牙,眼睛怨愤的看着清岑,以她的身份和相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忽视?

  再看看清岑,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脂粉,身材消瘦,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看上去哪有半点王妃该有的气度,不过是个靠姐姐上位的女人而已,就这副鬼样子,怎么和她争王爷?

  她想到这,忍不住从眼神中露出得意和讽刺,怒气也消了不少,继续用那种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道:“姐姐的大名已经人尽皆知了,妹妹也不敢和姐姐争什么,妹妹姓柳,单名一个媚字。”

  清岑终于睁开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看来今天不打发了这个柳媚,她是别想休息了。转过头,她终于正眼打量了她一下,得出四个字的结论,人如其名。

  柳媚的脸上化了很浓的妆,眼角抹了金粉,唇红几近血的颜色,这样一副庸俗的妆容和她张扬的衣着配合在一起,再加上那张狐媚脸上与生俱来的风情,透出一股别样的妖媚性感,的确很漂亮。

  可惜,清岑并不喜欢这种打扮,尤其是她身上那种浓烈的玫瑰香味,几乎刺得她鼻头发痒。

  柳媚话里讽刺意味很重,清岑虽然不怎么明白,但更懒得去深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转开了目光。“有事吗?”她淡淡的问道。

  柳媚还没来得及回答,清岑就听到屋外急哄哄的声音。

  “小姐~~~”

  o53、完美转换

  清岑愣了一下,微微摇头。

  以后要说说她了,不然研紫这大呼小叫的习惯怕是怎么也改不了了。

  正想着,研紫拎着一个枣红色的食盒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人没到声音已经回声隆隆了:“小姐,我给你带了喜欢的梅花糕——”

  这句话的尾音消失的很突兀,研紫一步跨进来,便看到了用鼻孔视人的柳媚,一下愣在原地,华晨和华芸跟在她后面走进来,看到柳媚,前者微微蹙眉,后者低头不语。

  等了一会没见他们请安,柳媚细细长长的眉毛拧成一团,脸上却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偏头对着清岑说道:“姐姐,你这里的丫头奴才好像不怎么懂规矩啊~~”

  其实也不能怪研紫他们,进入王府已经有四天了,但是这四天内清岑一直昏迷不醒,三人都揪着心,哪有闲工夫打听着府里有哪些主子?

  看着有些尴尬的研紫三人,清岑当然知道他们的情况,也不理会柳媚讽刺意味十足的话,淡淡道:“研紫,给我倒杯茶。”

  研紫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悄悄给华晨华芸做了个手势,自己越过柳媚往桌子走去。

  任谁被接二连三的忽视都会心生不悦,更何况是柳媚这种不懂容忍的性子,她不能把清岑怎么样,难不成还不能拿个小丫头出气?

  如此想着,她呵斥一声,横眉怒道:“狗奴才,你是哪个教出来的?看到主子都不知道行礼吗?”说着便高高扬起手,要往她脸上扇去。

  研紫吓了一跳,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反应。

  “柳媚!”清岑突然从床上直起身子,冰冷的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足够冰冷,语气中那种不经意间的气势简直骇人,柳媚愣了一下,手停在研紫脸颊不远处,转过头来看她。

  清岑的脸色雪白,越发衬托的翦眸黑亮无比,直勾勾的看着她,简直就如同两把寒光凛凛的剑。她一句话也没说,身旁的空气却像突然间凝固下来,冷的要命。

  柳媚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急忙收回手。

  她的手一收,清岑身上那不知名的压力也随即消失,又变回了之前那种病怏怏的模样。乏力的靠在软垫上的样子,让柳媚几乎怀疑她和刚才是两个人。

  她居然因为一个病秧子的眼神,吓得不敢动手?!

  柳媚妖艳的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看上去可笑至极,但屋里的人却没有注意看她。华晨和华芸呆呆的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清岑在眨眼之间完成了强者和弱者的完美转换,至于柳媚哪两个丫头,早已经吓得扑通跪下,瑟瑟发抖。

  连研紫都被清岑吓了一跳,从来不知道自家小姐有这么厉害的时候。转念一想,这不更好吗?省的小姐总是受人欺负!

  “芸儿。”清岑轻轻唤道。

  华芸身体一哆嗦,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震中醒悟过来,冷不防听到清岑的声音,被吓了一下,忙点点头:“芸儿在。”

  “把炉子的香加浓一点。”这屋里满是柳媚身上的玫瑰香味,她闻着真不舒服。

  “……是。”

  虽然不知道清岑这么突然吩咐她加香,但能做点什么总比傻站着好。华芸乖巧的应了一声,跑去里屋拿木兰香料。

  o54、让你知道谁才是主子

  装饰一新的房间,屋内处处都是还没卸下的喜庆红,大红的锦被拢在胸前,越发凸显那身着白衣的女子娇小的让人心疼。

  清岑捧着热茶却不喝,握在手里轻轻的把玩着,热气缓缓上漂,杯盖和杯边不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华芸加好了香料,和哥哥乖巧的站在一边,研紫从柜子里取了厚厚的白狐里浅蓝羽纱披风,披在清岑的肩膀上,然后默不作声的退在一边,沉默。

  清岑不说话,这屋子里就没人敢说话,只能听到她手中的杯盏不时发出的脆响。空气压抑的过分,就像一只充气过头的气球,稍稍一点,就要爆破开来。

  这么冷的天,柳媚的额头却渗出细小的汗水,几次想开口,却又被空气中的压抑逼了回去。实际上她已经后悔了,王妃刚刚过门,王府后院的人都还在静静观望,暗暗琢磨她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她不知好歹的跑来当出头鸟,白白遭罪。

  又等了一会,清岑把玩茶杯的动作突然停了,连带着清脆的碰撞声也停止了,屋子里顿时极端的安静,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安,越发不敢说话了。

  清岑缓缓抬起手中茶杯,突然之间,猛的砸在地上!

  “砰”——!

  刺耳的破碎声!

  茶杯狠狠的砸在地面上,顷刻间碎成几块,滚烫的茶水四溅。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研紫三个人还好,跪在地上柳媚的两个丫头也只是哆嗦了一下。反应最大的还是柳媚,她整个人惊叫一声,连连后退两步,脸色变得煞白,哆哆嗦嗦的看了一样破碎的茶杯,又看向清岑,目光带着惊恐。

  清岑抽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溅到手心的茶水,淡淡道:“柳媚,我希望你记住,在这个王府里,除了王爷,我才是主子。”

  柳媚目光一闪,露出点点愤恨和惊恐,却又畏惧清岑这句话的重量,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清岑看的清楚,目光悲悯却丝毫没有怜惜。

  她悲悯柳媚可悲,爱一个人却还有费尽心思的对付这个人的其他女人,这对清岑来说,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

  在清岑的眼里,爱是多么挑剔的东西,不容许掺杂任何除爱以外的原因,要她和别的女人共侍一个男人,这样的爱,她宁愿不要。

  清岑不是傻子,也不是软蛋,这个柳媚一来就摆出了不友善的脸,既然如此,她就要她知道,下马威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她是皇上亲口御封的王妃,这是一把双刃剑,夺去了她的自由,害的她无端遭受容成昱的虐待。但它也不全是坏的,至少它带来的地位和权利,是容成昱都没办法动摇的。

  皇上说她是王妃,那她就是王妃!

  不管别人同不同意,不管她和容成昱愿不愿意,这个王妃,就是也只能是她!

  这一点,容成昱也没办法改变,所以他才那么愤怒和无奈。

  自由、尊严、骄傲,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清岑没道理不利用这个优势为自己、为研紫他们做点什么。

  她完全可以利用这把刃带来的不可动摇的优势,在这个陌生的王府里护自己和研紫他们的周全,甚至,可以用来对付容成昱!

  这是她刚刚才想通的事情。

  o55、诡异转变

  屋子里很安静,甚至可以听到柳媚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披着白狐斗篷的女子清淡若梅,全身上下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正视的气势,简简单单的坐在那里,就使得屋内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研紫和华氏兄妹是彻底傻眼了,清岑在他们面前总是清淡宽容的模样,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么厉害?至于那个柳媚,她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一个人唱独角戏那么久,清岑从头到尾却只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但就是这语气清淡一句话,顷刻间就将她的气焰全部毁灭。

  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身份是一道阶级,将原本平等的人硬生生化为三六九等,但是,谁又比谁更高贵呢?说到底,也不过都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罢了。

  清岑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想保护的人,而柳媚,却为了更高的地位和权利。

  性格不同,目的不同,所使用的手段自然不同,谁更聪明谁更有本钱,谁就能胜出。这实在不是有趣的争斗,清岑觉得兴致索然。她有些倦怠的靠在柔软的背垫上,再不看那妖艳的女子一眼。

  “特地来找我,不是只为了告诉我,我的丫鬟有多么不守规矩吧?”她伸手掐掐鼻梁,语气有了淡淡的不耐烦:“还有什么事吗?”

  柳媚脸色极其难看的挤出一个笑容,先前的嚣张气焰已经被清岑吓没了,哪还敢再和她打擂台?

  “姐姐说笑了,妹妹这次,当然是特地来给姐姐请安的。虽然姐姐才刚进王府,但是既然同是王爷的女人,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

  知道什么叫口蜜腹剑吗?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柳媚进来根本没对清岑请安,现在居然能大言不惭的说是特地来给她请安的,这不禁有些好笑。

  “说的也是。”清岑的眼睛半阖着,怎么看也不像附和的样子,嘴里的语气一转,却对研紫道:“研紫,从我随嫁的首饰盒中拿一对镯子送给柳美人,就当是,我给她的见面礼了。”

  “是。”研紫虽然不解,但也不敢说什么,乖乖的照做了。

  看着惊讶难掩的柳媚,清岑微微一笑,心中的厌烦渐渐浓厚。这种见识,这种胆量,这样的女人,也只配在男人身上发嗲撒娇,成不了什么事。

  她笑着说:“我身体不好,也不讨王爷喜欢,不能常常伺候王爷。以后,王爷还是要多多麻烦你们的照顾,这对镯子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美人,不要嫌弃。”

  清岑这话说得很顺耳,即谦虚又隐约表达出自己没有独占王爷的心思,这无疑是给柳媚吃了个大大的定心丸。再看看清岑平凡的脸,她的脸上隐隐露出骄傲的神色。

  清岑不动声色的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只觉得无聊至极。

  客套了两句,见清岑“十分坚持”,柳媚也不再矫情,喜滋滋的接过那价值不菲的镯子,敌意明显淡了不少,又客套了两句,便带着丫鬟回去了。

  清岑含笑送她出门,态度简直和前面的霸气判若两人。

  待柳媚走后,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研紫踌躇了一会,忍不住不解的问道:“小姐,这个柳媚明显的来者不善,你为什么要送东西给她?”

  o56、一百七十三个

  清岑脸上面具般的笑容里染了一些暖意,就知道研紫会这么问,再看看华晨他们,也全是不解的声色。

  天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终于不甘不愿的消失了,夜风已起,更冷了。

  华芸自觉的加大了暖炉,研紫点起长烛,在火烛外罩了工笔流畅的美人纱帐,光线朦胧温暖。清岑躺在床上,接过研紫递来的梅花糕,淡淡的问答:“你们可知道这睿王府中有多少妻妾?又有多少被封了美人?”

  三人一齐摇头,这几天都在担心清岑的身体,哪有心思去在意这些东西。

  “一共有一百七十三名妻妾,其中五十八位被封了美人。”清岑拿起一块粉白色的梅花糕,轻轻在盘中点了两下,送进嘴里,语气是漫不经心的冷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华晨的眉毛皱了一下,黝黑的目光有些莫名。

  研紫和华芸的脸却微微红了,前者是因为惊讶,后者是因为害羞。

  “真不敢相信……以前只听说王爷的妻妾很多…没想到……”研紫喃喃的话并没有说完,目光心疼的看着清岑。可怜的小姐,居然要和这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相公。

  “你们不知道不奇怪。”清岑吃了一块梅花糕,又拿起一块,却没有送到嘴里,微微垂着眼帘。橘色的烛光打下来,她的睫毛在轻轻颤动,似乎只有这种细微,流露出一些咀嚼人生况味的凄凉。

  华晨的眉毛皱的更紧了,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研紫和华芸也同时沉默下来,或许她们更能理解清岑的感受,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女子甘愿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还不是一个,是一百七十三个!

  清岑接着道,语气依然清冷。“那个柳媚个性嚣张急躁,没什么心机,又不懂得分析局势,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她故意来挑衅我,大概也是被某些不想自己出头的人故意唆使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争宠之心,会不会独霸王爷。如果我今天不好好处理,只怕今后,我们在府里的日子就难过了。”

  清岑也有自己的顾虑,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这一点她在洛府看爹那些女人们就知道了。

  处理不好的话,只怕连研紫他们也会跟着遭殃。她没兴趣和别人争什么,但这点她自己再清楚也没用,如果不一开始就把立场表明,只怕她这棵顶着王妃头衔的大树,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了。

  柳媚作为王府后院的出头鸟,又找上了门来,清岑当然要从她下手,稳住了她,就等于稳住了她身后的一百五十七个怨妇。

  为了避免这些争斗,她除了要不着痕迹的表明立场,也得竖立威信,告诫别人她也不是谁都可以指着鼻子骂的,王妃的身份还摆在那里。

  她摔碎茶杯,就是对柳媚的一个巴掌。

  但是她的威信也不能竖的太过,否则很可能会起到反效果。所以巴掌过后她还要给柳媚一颗甜枣,送镯子稳住她的忧虑也不安,恩威并施,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直到这个时候,清岑才真正感谢自己没有姐姐那样倾城的容貌,否则要让柳媚相信她没有争宠之心,只怕还要浪费不少功夫。

  o57、最完美的理由

  清岑的这番话让三人同时皱眉,华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脑袋,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所以小姐才故意说那样的话,送镯子安抚她?”

  清岑摇摇头,将手里的点心放回盘子里,递给研紫,道:“不仅仅是安抚,我巴不得那些女人像八爪鱼一样牢牢的缠着容成昱不放,最好是让他连想起我的时间都没有,这样,我才有好日子过。”

  “小姐,研紫不明白。”研紫肚子里可没有她那么多的弯弯道道,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要不受宠爱才能有好日子过,不是应该越受宠日子越舒服吗?

  不仅是研紫,华晨和华芸也露出不解的表情。

  到底还是孩子,就算再早熟,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孩子。

  清岑垂下眼帘,缓缓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解释。她似乎完全忘记,她口中的那些孩子,有两个是和她同样的年纪。

  研紫还想说什么,话还没出口,门突然又开了。

  冷风呼的一下吹进来,将烛火吹得跳到,暖炉也忽明忽亮。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影子被跳动的烛光拉的朦胧。清岑眯起眼睛,看见容成昱踏着夜色走进来,脸上仍是冰寒,目光中的情绪诡秘难测。

  他的突然出现,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研紫三人急忙下跪行礼。清岑心中也是一紧,虽然也不是怕他,但是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那夜撕心裂肺的疼痛,心中就会忍不住微微发颤。

  清岑虽然不知道他吃不吃软,但是对于容成昱的不吃硬已经深有体会了,暗暗提醒自己绝不能和他硬碰硬,做好礼数总不会错。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已经躺了整整四天,下身的疼痛缓解了不少,虽然还是酸涩,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裹着长氅,遮挡了微微颤抖的腿,走到容成昱身边,勉力屈膝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容成昱看她的目光晦涩难懂,对她的请安也是视而不见,就那么站在她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夜风冷冷的从打开的房门吹进来,烛光一摇一晃,将低头卑微的女子照的神色莫名。

  他的心情很复杂。从成亲那天发现她不是完璧之后,他暴怒不已,差点活活打死了她,愤然离开后在一个美人那里过了一夜。

  四天,整整四天!他调动了能调动的全部势力想要查出那个男人是谁,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下来,一无所获。

  容成昱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强度这么大的搜索下,没有人能逃过他的调查,所以这个结果让他很难接受。但同时,他的心里居然产生了他认为不该产生的希望。

  或许,是她的身体不同常人;或许,是她不小心受伤抹掉了守宫砂;或许…那个男人根本不存在……

  他记得她面对欢愉时青涩的反应;他记得她在身下疼痛的样子;他记得她身上那种未经人事的处子香;他记得她身体的紧涩……

  也许,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容成昱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会花这么多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居然会为这种希翼雀跃心动不已。

  因为,她已经嫁给了他,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他不允许有别人窥视自己的东西。

  这是容成昱这四天来能为自己的反常所找到的,最完美的理由。

  o58、她到底想怎么样

  “你们都下去。”容成昱对着跪在地上的研紫三人道。

  三人犹豫了一下,迟疑着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了,屋里只剩下清岑和容成昱两人,她有些不安,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总会轻易勾起她的恐惧。

  “站起来。”他说。

  清岑乖乖站起来,低眉顺眼的模样。

  “抬头。”他继续说。

  清岑依言照做。

  容成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才四天没见,她似乎就清减了很多。原本就不大的脸变得更加小巧,下颚的线条尖锐明显,凸显的那一双眼睛出奇的大。脸色白的过分,即便在暖色的烛光下也晃着虚弱的苍白,头上裹着厚厚的白纱,血迹透出来,刺眼的红。

  唯一的不变的就是她的眼神,那种淡淡的,仿佛在看陌生人的眼神。

  容成昱无端烦躁,这四天来,她的身影就像鬼魅一样缠着他,无论他做什么、哪怕是和别的女人亲热的时候,脑子里也是她的影子,这种如影随形让他格外焦躁。

  不见的时候烦躁,见到的时候也烦躁。容成昱目光一火,她到底想怎么样?

  清岑莫名其妙的被他瞪了一眼,有些无辜,却没有说话。如果她知道此刻容成昱的想法只怕会苦笑不得,她巴不得容成昱不要想起她,怎么可能缠着他?

  容成昱上前一步,清岑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犹如受惊的小兽,目光谨慎而戒备。

  容成昱心中一火,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硬是将她拽到身前,紧紧扣住她的腰。

  清岑大惊,条件反射一般抬头,容成昱低头,突然狠狠的吻住她。

  她的唇是冰凉的,柔软的,犹如沼泽一般引人陷入。容成昱忍耐不住,连日来的焦躁和烦闷统统灌入这个吻中,又重又狠。

  清岑被他吻的透不过气来,本能的往后退,容成昱也跟着她走,就是不肯放开她的唇。

  一连退了几步,直到清岑的膝盖窝撞到什么东西,顿时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往下倒去。背后居然就是床,容成昱不依不饶的压上来,顺势压住她的腿,将她狠狠的按在身下,饥渴的吻势一发不可收拾。

  清岑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容成昱如此稠密的吻,她根本喘不过气,憋到受不了,她忍不住张开口试图吸收更多的氧气,却不防被他乘虚而去。

  黏湿灵巧的舌一下子钻入她的口中,清岑瞪大了眼睛,他在她口中放肆横扫,卷动她的唇与其共舞,一遍一遍,熟练而自然。

  想必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吧…和不同的女人……

  清岑有些莫名的想到,最让她恐惧的是,在容成昱熟络的挑逗下,她的身体居然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反应。

  这个发现让她面红耳赤,终于忍不住伸手撑着他的肩膀,死命一推,容成昱不及防备,居然被她推开了。

  清岑立刻坐起身子,撑着床不要命的喘气,从来没觉得能呼吸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容成昱倒是很轻松,这么长的吻连脸都没红,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她的味道出奇的甜美,就和她的身体一样美味……

  如此想着,他将目光瞄准了她随着呼吸不停起伏的饱满胸部,眼神自然而然的起了一层,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全忘了。

  o59、觉醒1

  这样的眼神清岑太熟悉了,心中一紧,立刻坐直了身子。

  “连换气都不会,你怎么这么没用?”容成昱伸出大拇指,随意的抹掉唇角残留的一点银丝,语气是和眼神截然相反的冷淡,带着些嘲讽的味道。

  清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心中居然缓缓松了口气,总觉得用这样的容成昱才算真实。

  站起来,她拢了拢衣襟,微微抬起头,声音清冷犹如寒泉空落:“是吗?让王爷失望了。”

  容成昱一愣,他还以为她会忍不住反驳呢,没想到她却给了他这样的回答。

  “王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妾身想休息了。”她继续说道。

  容成昱冷冷勾唇,上前一步,这一次清岑没有后退,实际上也是无路可退,他很顺利的搂住了她的腰,手腕一用力,她整个人便撞进了他的怀中。

  “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恩?”他低头问道。

  容成昱的语气有些诡异,不算热情也绝不清淡,清岑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想干嘛,只得回答道:“妾身不敢。”

  “不敢?你不知有多敢呢?”他低声笑了一笑,那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用几乎可以用温柔来形容的语气说道:“你刚刚和你那些奴才们,在说什么?”

  清岑眼睛一颤,难不成他刚刚站在门外,听到她说的话了?

  “妾身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呵呵~~,不明白?”容成昱笑着凑近她的脖颈:“那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清岑终于伸手撑住他的胸口,将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容成昱也不反对,看着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坐在床上,黑漆漆的眼睛深邃的看不到底,清岑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妾身,不明白王爷的意思。”清岑抬起头,口气淡淡的,颜色清淡的唇在橘黄|色的烛光下泛着微微的光,看上去就像朝阳下雏菊娇嫩的,花瓣。

  容成昱低头,将嘴唇贴在她的唇上,安静的没有入侵,两只眼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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