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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6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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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噩耗。

  很就有和齐墨一边的大臣出列为齐墨说话,希望齐穆看在齐墨爱妻心切的份上饶恕他的失仪之罪,又有和皇帝一边的大臣出言反驳,借失仪之罪指责齐墨心无皇上。

  一时之间,两边人马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跪在下方尚未起身的黑鹰偷眼打量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帝皇,只见他邪眸半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套着殷红玉石戒指的修长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宝座的扶手,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342、因为你是最明白朕心之狠的人

  如此模样,生生让跪在金銮殿上的黑鹰打了个寒颤,埋下头不敢在看。

  殿内各种大臣吵闹不休,你一句我一言,你有理我有据,暗藏锋芒的言语好似无形的利剑,在不经意间将大殿的荣华切割的支离破碎,原本对此事的诸多情绪反而淡却了,转变成朝政上一直敌对的双方恩怨,剪不断,理还乱。

  这一吵足足就是两柱香的时间,期间黑鹰一直跪地不起,齐穆表情淡薄,不发一言,最后傅彦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低声劝阻。直到这个时候,齐穆才淡淡的开口道。

  “睿王与王妃鹣鲽情深,朕早有耳闻,王妃身孕落水形势危急,王爷心中担忧以至殿前失仪,朕又怎会多做责罚?好了,今天的事情先到这里,朕也乏了,众卿各自散去吧。”

  戴着血玉戒指的手微微挥动了一下,在众大臣隐忍收口的请安声中站起来,同傅彦一前一后走进了内殿。

  直到这个时候黑鹰才从地上站起来,匆忙的和齐墨交好的大臣道了谢,婉拒了众人想要去府中慰问的好意,匆匆离开皇宫。

  龙翔殿小间内,齐穆斜斜的坐在高背金丝软榻上,身边的小榻上放着几垒金黄|色表皮的奏折,一只比手掌略大的淡描青花香炉,淡雅的香气袅袅盘旋。

  他似是真乏了,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屋内寂静无声,只有他一个人。

  匆匆的脚步声从远而近,直奔屋内而来,齐穆闭合的眼眸微微抬起一些,黢黑的眼珠漫不经心的挪动,看向进屋请安的傅彦。“怎么回事?”

  傅彦略有细纹的脸庞微微泛红,额头上有些许的汗水,似是一路跑过来的,呼吸有些急促,听到齐穆的回答,急忙站起身凑到他面前,低声将刚刚得知的消息告诉了齐穆。

  “是颜儿?”齐穆皱了皱眉。“她不是在宫中吗?怎么会到睿王府去?”

  傅彦道:“回皇上的话,自从听说王妃怀孕之后,公主就一直想去王府见见她,但是王爷一直借口王妃需要静养,不宜打扰为由拒绝她,今儿个许是见王爷进宫了,公主偷偷溜出宫去了。”

  齐穆低低笑了一声,狭长的眼眸似眯未眯。“颜儿害的钟青叶落水,虽是无心之失却也危及了她腹中的胎儿,傅彦你说,这一回朕那好弟弟会怎么做?”

  “奴才愚钝,不敢猜测。”傅彦低下头,轻声回答道。

  “呵呵~~”齐穆笑了笑,眼眸中却寒光隐动。

  “朕那个弟弟啊,是从来不会让朕安心的睡上一夜,从钟青叶回府之后,他没了后顾之忧,行为举止是越发胆大放肆,朕这个皇帝在他眼中也日渐没了作用,可见后方布置也终是日渐完善了。”

  齐穆的语气淡漠,却听得傅彦冷汗淋漓,已有浑浊之意的瞳孔上下乱转了一会,小心谨慎的开口道:“皇上,您的意思是……王爷他想……”他做了个下切的动作,眼眸倏然锐利。

  “你今天才知道他的野心吗?”齐穆阖了阖眼眸,手指无意识的沿着膝盖裤料的龙纹滑动。“如此也好,就让他们闹上一闹吧,我们也能争取时间做好布置。”

  “那……公主那边,不用管了吗?”

  “齐墨这个人,看上去冷漠似冰,但其实远比一般人注重感情,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筹备造反的事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齐穆的眉宇间染了一丝极淡的寂寥,“不用管他们,他不会把颜儿怎么样的。”

  这世上有句话说,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用在齐墨和齐穆之间正好妥贴。见他如此笃定,傅彦也不好说什么,顺从的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戎北平原那边怎么样了?该布置的都到位了吗?”齐穆话题一转,问到正事上来了。

  齐墨聪明,他也不笨,齐墨多年来一直暗地部署北齐北南方向的兵力,那一片的城镇多是他的人,驻守的军队也或明或暗的安插了不少的心腹,齐穆和他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可到底还是被他一点一滴的形成了自己的势力。

  在版图上看起来,北南方向从沙狼横行的荒漠开始,戎北平原、南郭、翁吉、明次等等城池都已经暗地形成了他的势力范围,从驻守的军队到暗地插入的心腹无一缺乏,齐穆知道,这是他起兵之势的最大资本。

  上位六年来,齐穆多次想铲除这一片势力,但和齐墨争斗却总是不得斩草除根,不是四两拨千斤的避过就是丢车报帅的无伤大雅。偏偏齐墨的表面功夫做的完美,声望在民间又极高,齐穆在寻不到破绽的前提下轻易不敢对他发难,以至于在叫齐墨一点一滴的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如今北南方向他的势力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齐穆已经没有多少把握了,这一次戎北平原的抗税不交很明显就是齐墨暗中指使的,如此看来,时机在齐墨的眼里,是逼近成熟了。

  每每想到这一点,齐穆的心里除了怒火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期待,他和齐墨之间到底谁更强呢?

  “回皇上的话,都已经布置妥当了,准备的人手也全部到位,皇上放心。”傅彦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有他在的一天,朕可不敢轻易放心。”齐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忘了么?多少次的暗地布置,发动之前明明天衣无缝,却总是被齐墨四两拨千斤的避开了去,次数之多都差点让朕怀疑,朕的身边有内鬼了。”

  傅彦一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声道:“皇上明察,奴才对皇上绝无二心。”

  “傅彦,朕并没有怀疑你。”齐穆的声音越发寡淡。“因为你是最明白朕心之狠的人。”

  343、孩子,回天乏术了?

  齐墨匆匆赶到王府,刚从马上跳下来,就有焦躁不安的下人迎上来接马,话未说一句,年轻的小厮却先红了眼睛。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齐墨一见更是心中厌倦,强烈的不安盘踞在心里,熏陶的情绪更加波动剧烈,忍不住厉声呵斥道。一把推开了他,冲进了王府内,直奔从仙居而去。

  一路上,奴婢小厮来往交织,行动密集,一如刚刚得知钟青叶怀孕那会,只是没了那时的喜悦。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隐忍的不安,不少年轻一点的,眼圈红润,脸上的惊慌失措看的人心中无端升起不详的感觉。

  齐墨心中又躁又急又恐,多不甚数的负面情绪一瞬间全涌了出来,死咬着牙关,脚下的步子再上几分,银色铁面在不甚明亮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从仙居更是乱的一塌糊涂,除了在外未归的黄鹰以及宫中未返的黑鹰外,其他三人全部到齐,连同脸色惨白的钟浩宇、徐子谦二人聚在门外,脸上的表情都是丝丝缕缕的忧虑。

  从仙居大门紧闭,丫头嬷嬷等都在其中,到底因为男女有别,再加上涉及到钟青叶腹中胎儿,担心打扰到太医的诊断,男子轻易不敢入内。

  “怎么样了?!”齐墨有些气喘不均,还未走近便大声问道,声音咋听上去还算平静,然细听之下已有了惶恐的意味。

  众人回头,一见是齐墨,眼神骤然一亮,匆忙围上来。最为冷静、许久未出现的紫鹰道:“太医还在里面没出来,因为呛水受惊以及潭水过凉的原因,王妃刚刚出现了滑胎的迹象,已经见红了,太医正在全力救治。”

  齐墨心中陡然一凉,寒意犹如见缝插针,一瞬间蔓延全身,紧握成拳的双手越发紧攥,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声响,无心伪装,他的脸色顿时呈现一种凌厉的青白,尖锐和惶恐无从遮挡的从眼底散发出来。

  白鹰见他脸色大变,担心他情绪失控,急忙上前抓住他的一只手臂:“王爷你别着急,两位太医行医多年,王妃和胎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红鹰嘴唇蠕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忍住了,阖下去的眼眸中,透着鲜明的愧疚和不安。

  齐墨什么话也没说,目光深深的从钟浩宇、徐子谦以及红鹰脸上扫过,脸色极为难看,一把推开了众人,大步走入房间。

  屋内热的离谱,五六只炭盆烈烈燃烧,将原本就只是微凉的空气烤的犹如三伏天一般,炭火燃烧起了淡淡的烟雾,不敢开窗透气,一直困在屋内不得散去,以至于齐墨乍一走进来,眼前的一切就像蒙了一层寡淡的素纱一般。

  姜水和药汁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其中还夹杂了一股子血腥味,整个屋子很有一种乌烟瘴气的感觉。钟青叶的四个丫头围在床边,研紫更是跪在床头,小心翼翼的用软帕给床上的人擦拭湿透的长发,眼睛红肿的厉害,死死咬唇,压抑的呜咽从唇齿间遗留。

  齐墨一瞬间心悸的厉害,屋内的人不少,他却好似一瞬间跌落到了荒无人烟的魔域,眼前发黑的厉害,以至于连脚步都开始虚浮,略有踉跄的走到床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子。

  才不过半天时间未见,她就完全变了个样子,脸色煞白的可怖,原本柔软粉嫩的唇也早已经褪了娇嫩,隐隐的青色盘踞在她的脸上,双眉微拧,好似陷在一处难言的梦魇中一般。额前的碎发湿润粘稠,紧紧的贴着,与惨白的肌肤形成极度刺目的对比。

  他身子一晃,差点没倒退两步,丫头和御医这才发现他的到来,惊慌失措的想要行礼,齐墨一挥手,原本围在床边的四个丫头知趣的退开,将位置让给了他。

  齐墨在床沿边坐下,看到钟青叶的一只手落在被褥外面,急忙伸手去握,却不料触手的温度冰凉的可怕,他心中一阵大骇,紧紧的握了,转头对御医和丫头们怒吼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本王才出门不到半天,王妃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齐墨甚少有动怒的时候,这一吼差点就吓破了众人的胆子,一屋子的人惊慌失措的跪下求饶,连御医也不例外,研紫更是难掩心中的担忧,呜咽之声乍起,越发增加了人心中的不安。

  紧跟着齐墨走进屋内的一众男子急忙劝阻,紫鹰冷静道:“王爷,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让御医详细说说王妃的情况吧。”

  白鹰忙厉声提醒:“还不说!”

  可怜那年老体衰的御医,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几乎是声泪俱下的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王妃体质虚寒,堕水受惊后又遭寒意侵体,原本就不甚稳固的胎相连番出现滑胎的预兆,卑职……卑职真的无力回天啊王爷……”

  一言既出,全场皆惊,研紫猛然恸哭出声,撕心裂肺的俯到在地。

  钟青叶怀孕,她作为钟青叶身边侍奉最久的丫头,钟青叶对她又有救命之恩,她是真心为钟青叶高兴,却不想才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听闻如此噩耗,一时忍不住心中悲鸣,恸哭出声。

  一屋子的丫头嬷嬷纷纷红了眼圈,钟浩宇更是脸色青白,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徐子谦忙伸手扶住他,齐颜更是吓傻了,连哭都不记得,原本就看到齐墨出现而不敢靠近,此刻更是全身哆嗦,吓得魂不附体。

  红鹰、白鹰和紫鹰也没料到事态居然严重到这种的地步,一个个都失了神,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而最让人心中不安的还是齐墨,听到太医说钟青叶的孩子保不住了,原本就担忧至极的他反而冷静了,或者说是已经麻木了,轻轻的重复道。

  “我和青叶的孩子,回天乏术了?”

  344、孩子,保不住了!

  扑通扑通……

  一屋子的人齐刷刷的跪下,就连五鹰等也不例外,或低头或偏目,根本不敢看齐墨的眼睛。

  老太医的眼泪和冷汗混合在一起,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的皱纹滚落下来,可怜他也不敢擦拭,身子抖得就像秋日的摇摇欲坠的落叶,别说回答了,就连吐个字出来也艰难无比。

  齐墨的语气越发淡漠,紧紧的握着钟青叶冰凉如尸体一般的手,漫不经心一般。“本王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红鹰等人心中大恸,就连一贯不喜欢钟青叶的紫鹰都目露不忍,低下头,红鹰的自责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了。

  他不断的责问自己,为什么要和徐子谦先走?为什么不留久一点?为什么脚程要那么?为什么不能阻止这场悲剧?就算能早一分钟把钟青叶从水中带出来,她或许就不至于要保不住孩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

  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悔恨犹如蚀骨的毒蛇,将他整个人死死的缠绕在其中,他跪在地上,屋内滚烫的空气蒸烤的汗水直流,滑落到眼皮上,掉落下来,犹如眼泪一般。鼻尖酸涩的难受,他死死的盯着地面上自己双拳紧握的手,身子一阵阵的发颤,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一般。

  王爷和王妃的孩子,他们那么期盼的孩子……

  就因为他的疏忽大意,保不住了……

  红鹰痛恨的几乎想要拿刀活剜了自己。

  钟浩宇此刻的感受比起他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不是他伸手让钟青叶扶着,如果不是他领着钟青叶走到池边,如果不是他稳不住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他不够小心……

  她就不会跌下水,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屋内迂回的情绪伴着侍女丫头一声接着一声的哭泣,缓缓蒙上了一层哀恸的的灰色。

  老太医身子剧烈颤抖,伏在地面汗如雨下,却不敢无视王爷的问话,结结巴巴的道:“王爷饶命!王爷明察!卑职真的已经尽力了……但是王妃的身体寒性太重,本就不适合怀胎,受惊受凉又中了毒,孩子……确实保不住了啊!”

  一言激起千层浪,原本跪在地上的几个男子几乎同一时间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不停磕头的老太医,就连齐墨也转过头来,双目一眯,眼神尖锐如刀。“中毒?”

  “你说什么?王妃中了毒?!”红鹰不可置信的大声问道。

  两位太医齐齐怔住,刘太医哆哆嗦嗦的道:“据脉相来看,确实是毒脉……原本滑胎的势头已经止住了,但是不知为何又反复出现……可能,就是因为这毒的关系……”

  “不可能!”出言大吼的是春儿,她脸色煞白,眼睛却红肿如核桃一般,声泪俱下的大声反驳道:“王妃今天胃口不好,除了一点时令水果外根本没吃任何东西,那些水果都是验了毒,再由我和夏儿亲手处理的,根本没经任何人之手,怎么可能中毒?!你这庸医不要胡乱找借口!”

  李太医急忙抬起头来,皱纹密布的脸上满是湿漉漉的汗水。“王爷明察!卑职不敢胡言乱语寻找开脱,王妃确实是中了毒!”

  “毒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可有办法解?!”齐墨深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懒得细查到底是谁的过错,直点中心的问道。

  如果滑胎是因为中毒的关系,那只要把毒解开,孩子是不是就能保住了?!

  “回王爷的话,卑职自奉命照顾王妃和腹中胎儿以来,不敢有丝毫倦怠,日日请了平安脉,这毒脉,确确实实是今天才出现的!”老太医战战兢兢。“至于解毒……卑职无能!”

  说完,一颗头颅重重的磕倒,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一句话,犹如利剑一般,将齐墨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希望顷刻间击的粉碎,全身发凉的厉害,与钟青叶相握的手,无可控制的颤动起来。

  “王爷!”红鹰突然似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大急道:“王妃在落水的时候似乎被水中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会不会那东西带了毒性,才会导致王妃中毒?”

  经他这么一说,徐子谦立刻回想起来,忙道:“没错,伤口正咬在王妃的左手腕上,还是我用剑刺伤那东西才把它吓走的,那东西黑黑细细的,像条黑水蛇,八成是它带了毒性!”

  钟青叶的左手正被齐墨握在手里,因为心性不宁,他也没有细看,此刻一低头,果然看见钟青叶的手腕上粗略的缠了一圈纱布,掀开纱布一看,只见原本黑黝黝的圆形伤口收缩了不少,边缘的皮肉泛出墨色的小点,一缕黑红相间的血液,慢悠悠的流淌下来。

  齐墨眉目一厉,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伸手就探入钟青叶所躺的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速在她手腕的伤口上再画出一个十字伤口,周围的皮肉瞬时翻卷,黑幽幽的血液泛着异样的腥气,顺着手臂流下,将雪白的衣料染出一片斑驳。

  齐墨扔掉匕首,用力朝伤口方向推血,一时间,黑色的血液大肆流淌,几乎源源不断。

  众人看得胆战心惊,钟青叶的身体本就不健,如此烈毒藏在身体里,怪不得滑胎之势一直难止。

  正当众人的全部心神全放在那只手腕上的时候,冷不防秋儿厉声尖叫了一句,“天呐!你们看王妃!!”

  众人被唬的心神俱颤,急忙转头,一看之下只觉得三魂都去了两魂半,只见覆盖住钟青叶、才因为失血弄脏而换掉的丝被边缘,缓缓现出一片嫣红,顺着身下褥子的褶皱,一点点流淌开来。

  齐墨牙关咬的咯吱直响,顾不上钟青叶的手腕,站起来一把掀开了被子。

  胆小的夏儿尖叫一声,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地,竟是吓得晕厥了!

  345、我要你保证,三天无虞!

  浅||乳|色围边的丝被下,不知什么时候蔓延了大滩大滩的艳红液体,以钟青叶为中心,一点一滴的朝周围扩散,形如妖艳的曼珠沙华,在她身下肆意绽放,红艳的色彩,几乎可以夺去人的心神。

  齐墨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被那滩红艳吸去了魂魄,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臂甚至还维持着掀开被褥的动作,一张脸即便带着铁色的面具,依然青白的可怖。

  紫鹰当机立断,站起来冲到他身边,一把将齐墨扯到身后,转头对太医怒吼道:“还不救人?!王妃和孩子谁出了问题,你们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怒吼的声音,将原本被吓的魂飞魄散的太医瞬间回神,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起来,手忙脚乱的去医药箱里取纱布,跪了一地的侍女嬷嬷也猛然醒悟过来,顾不上擦拭迷了眼睛的泪水,慌手慌脚的上前帮忙。

  胡乱中,不知是谁撞到了一边的置物架子,一只珐琅掐花细颈瓶猛然摇晃了两下,忽的掉下来,哐当一声脆响,在地面上摔的四分五裂。

  这突如其来的破碎声惊醒了齐墨,但见他双目猩红,牙关几乎咬出了丝丝殷红,一把推开死死抓住他的紫鹰冲到太医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吼道:“听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保住孩子!他们两个谁也不能出事,否则,本王要你九族陪葬!!”

  老太医一下子掉下泪了,几六旬的老人声泪俱下,吓的面无人色,哆哆嗦嗦着应了声是,又忙道:“王爷,保得住这一次,保不住下一次啊!王妃的胎相越来越不稳,毒性不除,再拖延下去,只怕孩子和王妃一个都保不住啊!”

  说到最后,年迈的太医几乎痛哭出声,呜咽着连话语都模糊不清。

  比起他的恸动,齐墨却显得冷静很多,死死的拽着太医的衣襟,眼眸似亮了两盏炙热的火把,一字一顿的道:“我要你保证,三天之内孩子和大人都不会出事,只要三天一过,再出现任何问题本王绝不迁怒于你!”

  一听到最后一句话,老太医眼眸一亮,拧紧眉毛想了想,突然露出一种豁出去一般的表情,斩钉截铁道:“王爷放心!三天之内,卑职一定竭尽所能保证王妃和胎儿不会出事!”

  听到太医的话,齐墨好似一下松了心,手臂顿时脱力,软绵绵的垂落下来,面色犹如死灰,整个人剧烈踉跄了一下,吓得白鹰紫鹰急忙伸手扶住他。

  老太医抹了把脸,语气倏然强烈起来,不可反抗的道:“诸位请先出去,在下要为王妃诊治了。”

  红鹰忙点点头,上前扶了白鹰的肩膀,低声道:“先把王爷带出去,别妨碍了太医的救治。”

  没有人知道齐墨为什么一定要太医保证王妃和孩子三天无虞,就算多了这三天的时间只怕也是无用,反而可能因为拖延时间太长危害到钟青叶,但是齐墨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也是有他的打算。

  只是……

  徐子谦皱眉看着齐墨惨淡的脸色,忍不住要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他在无法接受的情况下想出来的缓兵之计?抱着能拖多久就多久的念头,拼了命的想要护着钟青叶腹中的孩子。

  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钟青叶她自己,只怕就……

  不及多想,所有人手忙脚乱的将齐墨硬生生的拉出了房间,沉重的红木大门砰的一声牢牢闭合,犹如隔开生死的阴阳门,齐墨在外面,钟青叶却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腹中,还带着他们视作唯一的孩子。

  所有人的表情都极为难看,徐子谦牢牢的撑着面无人色的钟浩宇,白鹰和紫鹰甚至不敢放开齐墨,生怕他情绪一个不稳,会再次冲进屋内,打扰太医的救治,弄巧成拙。

  突然,不知什么时候跟着他们一起出了房间的齐颜猛地冲到齐墨面前,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倒在地,年仅十五岁的小丫头被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吓得肝胆俱裂,死死的拉住齐墨的衣衫下摆,哭的撕心裂肺。

  “三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生气看到浩宇哥和三嫂站在那么近……我就拉了浩宇哥一下……没想到…没想到三嫂她就……三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齐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两只惨白的小手死死的拽着齐墨的衣摆,一边呜咽着断断续续的说,一边剧烈的摇头,泪水飞溅中,她的表情是纯粹惶恐不安,以及浓厚的歉疚。

  在场的人都已经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虽然恼怒齐颜的不知轻重,却因为她的身份而不好说什么,此刻看着哭的凄凄惨惨戚戚的丫头,更是有火发不出来,只得转头装作没看见。

  齐墨好像失了神,脸上除了灰败,什么情绪都没有,死灰一般的模样和刚刚得知钟青叶怀孕时的意气风发,形成极度强烈的对比,看的人心中悲恸,连劝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齐颜见齐墨不理她,更加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水晶般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下来,纤细的身子颤抖犹如秋叶一般,突然跪着走到钟浩宇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小腿,哭喊声沙哑颓然。

  “浩宇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啊……对不起对不起……”

  钟浩宇的脸色不比徘徊生死的钟青叶好看多少,两只眼睛空洞的可怖,低头看了齐颜一眼,惨白的唇一抿,唇角泛出冰凉的嘲意。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齐颜。

  “够了!”齐墨突然开口,语气冷静异常,挣开白鹰紫鹰的手,“这里已经够乱了,红鹰,把她送回宫去,告诉那里的奴才,看好他们的主子!”

  346、幕后主使是钟莹

  齐墨会说出这样的话,紫鹰等人毫不奇怪,就算齐颜再怎么不对,她毕竟还是个公主,又是齐墨同父异母的妹妹,血脉终归是相连的,齐墨要真准备把她怎么样,几人也不会同意。

  送回宫也好,她在这里,只会提醒众人这场噩耗是怎么发生的,对她越不能原谅。

  反倒是齐颜,听到齐墨这样的语气,整个人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满脸泪痕不知所措的看着齐墨。

  齐墨用那种冷淡的语气开口,连她的名字都不愿叫,直接用“她”这么一个名词作为代言,齐颜就隐隐知道,如果钟青叶真的就此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她的三哥,可能就永远不会原谅她了。

  一想到这点,她心中的悔恨和悲恸就难以自控,伸手捂住了脸,呜呜的恸哭起来。

  呜咽传入耳膜,众人微微侧头,瞥过的眼神复杂多变。

  齐墨从来宠爱他这个妹妹,从小到大别说是责骂,就连语气稍重一点都极少,先帝子嗣甚多,却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老来得女,齐颜又漂亮聪颖,自然疼爱非常。

  从夺嫡之争开始,原本庞大的皇家兄弟群死的死囚的囚,到现在只剩下齐墨、齐穆和齐颜三人,虽然齐穆和齐墨两人素来不和,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却是异常宠爱,这才日渐养成了齐颜唯我独尊,任性妄为的性格。

  但她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性子初成,本性并不坏,最多只是任性了一点,孩子气了一点,平日看上去并不是大的毛病,却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会因为任性而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没见到她的时候,众人对她是又气又怨,然而她真的出现在眼前时,看着她泪痕满面的狼狈模样,众人的怨愤里就不受控制的多了些怜悯和恨铁不成钢。

  正如她所说,她并不是故意的,虽然还是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对此,红鹰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拉起她的手臂,却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一想到刚才躺在血泊中的钟青叶,语气又不免生硬起来。“别哭了,回宫吧。”

  齐颜半拉半动的从地上站起来,小手捂住眼睛,哭的肩膀一耸一耸,呜咽不已的道:“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就…我就不该听……淑妃嫂嫂的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等等!”齐墨突然出声喝道,箭步走到齐颜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遮挡眼睛的小手拉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刚刚说什么?”

  齐颜被吓了一跳,连抽泣都忘了,手臂被抓的发痛,她却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其他人也纷纷反映过来,拧眉凝重的看着她。

  见齐颜没有反应过来,红鹰蹙眉提醒道:“公主,你刚刚说,‘不该听淑妃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齐墨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眸里黑雾一层层扩散开来。“说话!”

  他的呵斥,吓的齐颜立刻回了神,抽泣着看他,呜呜咽咽的解释道:“从三嫂怀孕后……我一直想来看看三嫂,但是皇帝哥哥不让……是淑妃嫂嫂告诉我…说三哥今天要进宫找皇帝哥哥议事,不在…王府,要我偷偷溜出来……”

  “所以,你才会突然出现在王府里,引发了之后的一系列状况?”白鹰静声补充道。

  齐颜怯怯的点头,哇的一声大哭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淑妃嫂嫂告诉我,浩宇哥今天也在王府,我才会来的……三哥,对不起对不起……”

  齐墨的脸色极度难看,眼眸里的黑几乎要迸出血光来,听到齐颜的话,犹豫了一会,终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沙哑着声音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别自责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齐颜表情一喜,突然又垮下来,转头看了看房门紧闭的大屋,喃喃道:“三嫂和孩子……”

  “他们不会有事的!”齐墨语速极的打断她的话,说的斩钉截铁:“我绝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齐颜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刚要走,又转身对房屋鞠了一个大大的躬,诚心诚意的歉然道:“三嫂,真的很对不起。”

  众人的眼神稍软,红鹰上前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轻声道:“放心,王妃和小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能当上姑姑的。”

  齐颜顿时破涕为笑,这才恋恋不舍的跟着红鹰出了从仙居。

  两人一走,白鹰顿时疑惑道:“这事怎么会和淑妃扯上关系?她不是王妃的妹妹吗?”

  紫鹰冷笑一声,眼眸似有若无的飘过钟浩宇。

  “钟莹虽然是王妃的亲妹妹,但是她和王妃的关系一向不好,再加上王妃下嫁前又把她逼疯了,害她被关进了承先寺那种地方,她心怀怨恨也是情理之中。”

  听到钟莹这个名字,钟浩宇全身一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紫鹰。钟莹的现在情况他早已经从钟青叶口中得知,但是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原来一贯聪明善良的五妹怎么可能蓄意加害钟青叶的孩子?!

  “淑妃大概是从皇上那里知道了今天王爷会进宫的事情,又不知从哪里得知钟浩宇会到王府来,再加上她可能早就知道小公主对钟浩宇的心思,故意鼓动她出宫,但是后来的事情,公主应该是无心之失,淑妃怎么可能预知?”白鹰皱着眉毛分析道。

  齐墨眯了眯眼眸,毫无预兆的开口道:“颜儿生性活跃,单纯又好动,青叶的胎相原本就不稳,钟莹的原来想法应该是怂恿颜儿进府,以颜儿好动的性格很可能会推搡或撞到青叶,从而危及到孩子,这样的话就算我追查起来,也查不到她身上。”

  他倏然冷笑一声。“颜儿会在无心之下害的青叶落水,这一点恐怕连钟莹自己都没有料到。”

  347、需要三天的原因

  此时此刻,众人口中的淑妃娘娘钟莹正好端端的坐在自己的储秀宫中,穿了一袭烟紫色牡丹嵌花掐腰织锦长袍,微斜着身子,翘起两只金灿灿的护甲,慢条斯理的剥一颗水灵灵的紫皮葡萄,脸上精细的梅花妆将容貌衬托的天资国色。

  头上发丝齐整的惊鸿鬓上,鎏金花座缀嵌着血瑙珊瑚,斜插一枚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簪,微微一动,便在从零星各异的窗口投射而入细碎的阳光斑中,折射出异样华丽的光彩。

  “你是说,那小蹄子落水要小产了?”她全部心神都好似集中在自己手中那颗紫皮葡萄上,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转头看人一眼,眼角眉梢全是高人一等的傲然。

  台下三米处,跪着一个身穿深蓝色侍卫服装的男子,深深低着头,只能看见头顶黑发乌亮,一只简陋的玉簪插在发鬓之中,低低的回答道:“回娘娘,听说此刻太医正在救治,情况并不宜乐观。”

  钟莹终于剥开了葡萄的表皮,猩红的嘴唇挑出一抹妖娆的弧度,不知是因为侍卫的消息还是因为手中的葡萄,鲜红的丹寇托着青色半透明的果肉,却不急着往嘴里送,反而举远了一些,对着阳光照耀。

  “想不到齐颜那个蠢货倒还真有几分手段,本宫原本只希望她那莽撞的性子可以撞那蹄子一下,小做惩罚,没想到她这么能干,一下子就要把她腹中的那碍眼的东西给弄没了,真是可喜可贺。”

  钟莹抬起雪白的左手,镶嵌着蓝红绿三色宝石的鎏金护甲在阳光下光芒璀璨,轻轻一挥,像唤小狗一样。“过来。”

  低着头的年轻侍卫跪着走过来,钟莹将左手伸到他面前,侍卫会意,顺从的捧过来,细密的吻遍每一寸角落。

  钟莹享受一般眯起瞳孔,低下身子。“抬头。”

  侍卫抬头,露出一张不算英俊却也棱角分明的脸。

  钟莹满意的一笑,眼瞳潋滟,散发出极度诱惑的光芒,将右手上托着的浅青色果肉含在嘴里,低身便吻上的男子的唇,小巧的舌头一推,果肉顺势滑入男子口中。

  男子伸手狠狠的将她从软榻上拉下来,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钟莹发鬓上细碎的装饰品叮当作响,掉落了好几个,她非但没有拒绝男子的接近,双手反而熟络的伸入男子的衣服内部,眼瞳含笑,妩媚异常。

  一吻完毕,她气喘吁吁的靠在男子胸口,无限娇媚的道:“这件事办的不错,这算是奖励,好吃吗?”

  男子嘴角一挑,黑色的瞳孔分明泛出情的桃红,手指似有若无的挑逗她柔软的胸部,呵气如兰的道:“好吃极了,但是…卑职还想吃更好的,不知娘娘……给不给赏?”

  钟莹娇笑一声,软弱无骨的手臂顺势搂住男人的脖颈,趴在他耳边娇声呵气道:“皇上有半个月没来找本宫了,本宫啊……真正是孤枕难眠的很……”

  男子会意,低低滛笑了一声,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娘娘,就让卑职来为您效劳吧。”

  说完,便抱着她走进薄纱层层的内室,一把扔在大床上,狠狠的压了上去……

  这一边的红被翻浪鱼水之乐甚欢,另一边却是如弦满月汗流浃背其苦自知,太医久久没有出来,倒是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眨眼便成了血水而出,艳丽的颜色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红鹰送了齐颜回宫,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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