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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公主 第 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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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之交,东海即泾河,泾河即东海,惺惺作态就显得虚伪而无诚意,该骂。”颇为歉意地笑笑,“当然,小圣才是罪魁祸首,今后花果山八太子想来便来,俺老孙别的不说,美酒顿顿管够”
敖羽顿改脸的晦气,豪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敖某失去个龙宫,却得到了两个龙宫,敖某就不客气了,往后少不得常来打搅二位。”
泾河龙王转怒为喜,“好,就这么说定了,老朽先行告辞,稍作布置,随时恭候八太子的大驾。”
送走了泾河龙王,四人再度入席,酒过三巡,敖羽借着酒劲辞行,“酒逢知己千杯少,为了敖某麾下的干水族,不得不先行告辞,他日闲时再与三位畅饮。”言罢,率领东南西北四侯入海而去。
哪吒道:“三弟,往后若非逼不得已,你那诸多粉红骷髅神功最好别用,其他人可不似八太子那般宽宏大度,笑置之,切记切记”
粉红骷髅听着暗生闷气,嗔道:“不就是毁了个东海龙宫,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法力力所能及,恨不得也将天宫毁个片甲不留。”骷髅鬼似乎笑了下。粉红骷髅娇声责问道:“笑什么笑,难道妾身说得不对吗”骷髅鬼道:“我哪敢说半个不字呀,连命都在你手心里攥着。”粉红骷髅露出笑脸,“算你识相,快说,妾身说的做的都是对的。”“你是对的,全天下人都是错的。”骷髅鬼画蛇添足,理所应当活该挨训。
“错了,还有玄弟,小丫头他们说的做的也全是对的,快改口。”粉红骷髅关闭幻境,跟骷髅鬼较上了劲。“你们都是对的”骷髅鬼有气无力道:“都过了这么多天,我们的骷髅军团组建得怎样了”
“哎呀,不好意思,妾身给忘了”粉红骷髅点也不感到自责,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她说的做的永远正确,天生与错无缘,那是别人的专利。“骷髅班会有的,骷髅军团也会有的,离你伤好痊愈还有段时间,时间充沛得很,妾身不着急。”说话工夫,幻境警铃大作,“该死的牛鼻子老道,还不死心。”
粉红骷髅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启幻境,只见里面映现北极玄灵吃足了苦头,浑身上下到处是青块紫块的冻伤,穿着破烂不堪沿途行乞回至茅山,仰天长笑,“茅山,老道又回来了。红粉骷髅,老道又回来了,你就等着受死吧”顾不得喘口气,拖着长途跋涉疲惫之躯即刻挖掘隧道。
“牛鼻子老道,该受死人的是你,瞧瞧,浑身是汗,几个月都没洗澡,邋里邋遢的,妾身做回好事,为你洗涮洗涮”粉红骷髅觉得她真慈悲,较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那可慈悲得不得了,柔声蜜语念动鬼咒,“粉红骷髅翻江倒海术。”
北极玄灵为求稳妥,先探出个贼首以观动静,忽然从他身体下面激射而出股疾速水柱将他送入九霄,似落汤鸡般又回到了老地方大雪山极低的气温瞬间使他全身挂满了大大小小长短不的冰条,互相撞击叮叮当当乐耳动听。北极玄灵却无福消受,顶着满头的白色冰条冻得上下齿磨牙吱吱嚓嚓,“该死的大雪山,老道不是心甘情愿回来的。”都到了这时他还不忘发狠,“红粉妖女你等着,老道跟你没完”“没完就没完,妾身正好拿你消遣取乐子。”粉红骷髅关闭幻境,没好气责道:“你又在笑什么”
骷髅鬼充满无限同情,“这次你把他喷去什么地方了”“大雪山怎么,事先还得经你同意不成”粉红骷髅言词间满是火药味,骷髅鬼呛得直咳,“在人屋檐下,安能喧兵夺主”“哟,原来你还知道这是在妾身的粉红骷髅谷里,还算有自知之明,就冲这点妾身不与你计较了。”在粉红骷髅眼里,骷髅鬼乃介真切三岁小儿,“是,孩儿谨听娘亲教诲,只是这下够牛鼻子老道受的”骷髅鬼忍俊不禁放声畅笑。“不许笑不能笑会伤上添伤的。”骷髅鬼乐极生悲,连喷数口鲜血,顿时晕厥过去。
“你呀你,叫你不要笑的嘛,这下可好,旧伤未愈,又添新创,有你受的。”随即盘膝打坐,行功替骷髅鬼疗伤。三天三夜之后始自收功,粉红骷髅凝目注视血池内时隐时现的骷髅鬼,爱焰炽热,良久始收回目光,刚起身,但觉阵天眩地转,跌倒在地上,“娘亲,你没事吧”简单言词,却透露出骷髅鬼的无比关切之情。“胡说,哪个是你娘亲,妾身有名字,叫四季花。”粉红骷髅自知功力耗损过多,体力才会不支,深深长吸口气,勉强装作没事的人样从容走了两步,“妾身当然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打坐的时间过长,两腿才会发麻,不过现在好了。”加重语气,“记住,不许再大笑特笑,否则妾身会很不高兴”“娘亲,孩儿晕睡了多长时间”粉红骷髅已然处于强弩之末,紧走几步忙于逃离,哪会去多想,随口丢出“三天三夜”四字,待拐过墙角,倚壁直喘粗气,粉红骷髅不再红艳,而是白里透红,惭惭连站的气力也没有,跌坐向地面,“骷髅鬼,原谅妾身,接下来的半个月妾身不能见你了。”言语凄凄,如果有泪可流,粉红骷髅早已泪流满面。
“三天三夜”骷髅鬼深受震憾,“你比我的娘亲更娘亲,四季花,我,该如何报答你”
孙悟空酒到杯空,“三弟,大哥也不要你道歉,换而言之,即便你道歉大哥也不接受。”叶玄粗着舌头问道:“到底三弟怎么做,才能得到大哥的谅解”孙悟空道:“说白了很简单,就是在姥姥书院增开个猕猴班。”叶玄悚然大惊,顿给吓醒,“大哥,其实三弟此次前来,是为了向大哥赔礼道歉,再就是刻意躲着丫头,你这不是故意刁难,送三弟往刀尖上撞吗”孙悟空嘻嘻笑,“你到底于何处得罪了小丫头片子,说来给二哥大哥听听。”
叶玄道:“非说不可”“非说不可”叶玄这是被赶鸭子上架,扭捏道:“事情是这样的,不知仙子按的什么心,恰恰当丫头来到时说要我娶她,你们给评评理,这不是坑人吗”哪吒道:“后来呢”
“还能有后来吗”叶玄早被吓破了胆,现在想起来余悸仍丝毫不逊色于当时,“否则丫头非把我活剥了不可。”哪吒道:“我记起来了,怪不得在姥姥书院那会,三弟魂不附体似的,原来全系自己吓自己。”“自己吓自己”叶玄愤愤不平,孙悟空哪吒畅声酣笑,“你们太不可理喻了”叶玄拂袖而去。
孙哪二人大愕,没走几步,叶玄停了下来,回身道:“去粉红骷髅谷怎样个走法”孙哪二人不答反笑,拍手顿足,甚为夸张。叶玄粗红脖子吼道:“再笑我跟你们绝交。”显然已恼羞成怒动真格的,二人倏地敛笑,左右将他扯了回席,哪吒道:“仙子早便有了老公,她那是逗你玩的,同时想看看小丫头片子听到后会有何反应,你倒当真了,能不让大哥二哥笑吗”叶玄很吃惊,“仙子已有了归宿可我好像始终只见到她孑然身。”
孙悟空灌了口酒,叹道:“大哥长话短说,仙子的丈夫名叫后羿,乃天生神力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几百年前天上同时出现十个太阳,其中九个就是后羿射下来的。”叶玄道:“以前我认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会是真的,那么后来呢”哪吒以彼之矛刺彼之盾,“你都没有后来,他们更不会有,听说后羿被玉帝赐死了,魂魄也被炸了,但这全是道听途说来的,当不得真,后羿死了是没错,但凭他的机智,加上高深莫测的功力,不至于落到形神俱灭的境地,若是如此,他必藏身在幽冥地府,说不定就混在姥姥书院众鬼当中。”“可恶的玉帝,有功不赏反赐死,实在可恨。”叶玄双拳紧握,甚为后羿抱不平。
孙悟空道:“王母玉帝个个该死,不过现在不是骂他们的时候,心结既已解开,可以回姥姥书院了吧”“不行”叶玄心惊肉跳,“谁知道我走之后,丫头持什么样的态度,要不,大哥二哥先去刺探敌情,到时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孙悟空哪吒将叶玄往中间夹,腾云驾雾片刻已至姥姥书院。
孙悟空道:“鉴于三弟这路上还算老实,大哥二哥慈悲为怀,答应先替你去刺探军情。”
哪吒道:“三弟就在这等着,听到招呼方可进去。”叶玄点头不迭,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动不动,竖耳倾听。他只顾注意里面,却忽视了身后。
“天眼哥哥,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吗呢”冷不防万年常青花俏生生出现在眼前。“没,没干吗”叶玄硬起头皮去面对。万年常青花舍弃嫦娥挽紧叶玄,“老实交代,这几天都到什么地方去偷懒了,害得我忙得晕头转向。”叶玄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不生我的气”万年常青花奇怪地歪首望向他,“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生天眼哥哥的气”嫦娥在侧提点道:“他呀,是放心不下茅棚里的那件事。”“我明白了。”万年常青花频频点头,“那是仙子故意哄你玩的,当时天眼哥哥跑得那么快,叫都叫不住。”原来虚惊场,果如二哥所言,纯属自己吓自己,叶玄总算放心了,“大哥走时没来得及送,我怕他生气,特地往花果山走了趟。”“天眼哥哥,快跟我来,给你个惊喜。”万年常青花将叶玄领至栋房舍前,指着门侧的小木牌道:“猕猴班,特地为你大哥增设的。”“我受不了了”只见哪吒跌跌撞撞从里面冲了进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猴子,做了鬼反倒更猖狂。”
万年常青花秀目瞪,“不许污辱我的学员。”
哪吒怔愕不解,铁扫于其耳畔悄声细语道:“猕猴班由丫头亲自负责管理,老虎屁股摸不得。”
哪吒苦笑道:“怪不得如此嚣张,骑在本太子头上作威作福,果真是有其师则必有其徒。”
“猴子猴孙们,爷爷投降了,手下留情”只见从里面冲出座小猴山,孙悟空被湮没在猴堆里。“小的们,列队”那些无法无天的猴鬼嗖地排成整齐列,齐地鞠躬齐声道:“姥姥院长好”
万年常青花威风八面地挥手,“各就各位”
几十余只鬼猴排成不同阵式操练得虎虎生威呐喊声声,颇具声势。万年常青花不无得色道:“不久的将来,它们,我的学员,将全权负责姥姥书院的所有保卫事务,且并协调维护书院的秩序,谁敢捣乱,齐天二圣就是榜样。”孙悟空纳闷道:“猴子俺老孙见得多了,但没有处比你这里的如此难缠,是不是给它们灌了神药,才变成这样的”“该死的猴子,胆敢怀疑本公主用卑鄙手段摧残自己的学员,是可忍,孰不可忍。”万年常青花再声令下,“小的们,大刑伺候”“二弟三弟,大哥先行告辞”孙悟空虽不惧于几个猴子,但即便是鬼猴同样是他的猴子猴孙,怎下得去手,唯可做的就只有逃,念动咒语跳身半空。
“死猴子,小的们全是我万里挑精选出来的,有本事你也组成个猴子军团,我们比比看,看谁教出的小的们才更厉害。”万年常青花望空挑衅。
孙悟空暗道:你这臭丫头说得轻巧,却不知俺老孙点下头,猴子猴孙们就得兄弟相残,本是同根生,相煎不可能,“俺老孙甘拜下风,走也“
万年常青花不解道:“这可不像以往大闹天宫的那只死猴子,否则早满口应战,才不会忍气吞声。”
嫦娥道:“也许五百多年的修行让他改变了亦未可知。”“不对,这不是症结所在。”万年常青花凭感觉臆测道。叶玄道:“假如让你亲率姥姥书院内的各类鲜花与叮叮当当紫铃谷的万年常青花进行场拼杀,你肯干吗”“谁敢教唆本公主做这么残忍的事,本公主会让他死得惨绝人寰,惨不忍睹。”万年常青花吃人般的厉目于几人间游来梭去。叶玄倒退两步,离她远点才有安全感,“这仅是个比喻,并不是真的要你这样去做。”嫦娥道:“你都这样,将心比心,大圣能应战吗”
“有道理”万年常青花恢复了理智,“小的们,到学堂里去,本姥姥院长传授尔等腾驾之术。”
哪吒咋舌道:“如此来,大哥可就无路可逃了。”
岁月匆匆,半月光阴电逝,粉红骷髅基本恢复了元气,半个月以来第次出现在血池之侧。
“这段时间,娘亲到什么地方去了”骷髅鬼内心在遍遍地重复着要镇定,因为他看出来了,虽经过了刻意妆扮,粉红骷髅大病初愈的征兆逃不过他的双眼,为谁而病,毫无疑问,为他“当然是去寻找我们的骷髅军团,可惜又空手而返。”初次撒谎,粉红骷髅眼神闪烁,不敢正视血池,她越是这样,越是破绽百出。骷髅鬼道:“还有几天我就可以出来了,这几天你哪儿也不用去,等我好了以后,我们起去寻找骷髅双雄的骷髅军团。”
粉红骷髅实在无能力外出,顺水推舟道:“好吧,娘亲这次听你的,乖孩子,娘亲去给你做好吃的。”骷髅鬼非常高兴,究竟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却无从探究,“娘亲,孩儿饿坏了,要吃好多好多。”粉红骷髅喜忧各半,喜的是骷髅鬼就快康复了,忧的是自己真的想做他的娘亲吗答案是不,但她迷失了,不知该如何去扭转,“乖孩子,娘亲知道了,会很快的给你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泾河水晶宫,敖羽正同泾河龙王举杯畅饮,“泾河龙王接旨”二人抬头看,是个金衣力士,手持玉帝敕旨,立在半空叫宣。泾河龙王伙同敖羽亲率水族跪地接旨。金衣力士宣道:“命泾河龙王明日辰时布云,已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泾河龙王仍跪道:“前几天已然雨足,为何还要下雨,是不是敕旨有误”“你若不信,自己拿去看吧。”金衣力士将敕旨往河里扔,径回天宫宫复旨去了。泾河龙王翻来覆去来回仔细看了不下十遍,半分没有出入,“八太子,这雨若再下的话,势必泛滥成灾,但又不能抗旨,该如何是好”敖羽也很为难,颇感棘手,闷声闷气自斟自饮有顷,“龙兄,你我不若稍作变化,上长安走趟,实地查探,待看过实情之后再回来商议。”
泾河龙王道:“现在看来,只能如此。”
二人变成秀才模样沿途察看,只见江水滔滔,塞满河床;溪水奔腾,横冲直撞;农田饱满,深浅适宜。到处充斥欢歌笑语,称赞老天下的及时雨,却不知灾难马上要降临。泾河龙王道:“八太子,你也看到了,这雨若是再下,势必片汪洋,万民遭殃”敖羽甚为郁闷,“再往前看看。”
不知不觉间入了长安城,二人百无聊赖,进了家酒馆低头正喝闷酒间,只听临桌大汉道:“你们知不知道城东的那位算命的有多大能耐,实说了吧,灵得很,算个准,从未失过手。”另人道:“果真有此能人,说来听听。”先前那人道:“昨天中午我从他摊前路过,被叫住了,他说我难逃劫,我问他是什么劫,他只笑不答,只告诉我见色心不动,万事遂无忧,当天晚上三更,我刚从个朋友家里喝完酒,急着往回赶,你猜我在半路上碰到了什么”另人笑道:“三更半夜,除了鬼还能有什么。”那人道:“不仅是鬼,并且是个貌若天仙般的美丽绝顶的女鬼。”
另人狠咽口唾沫,“你小子,走桃花运了。”
那人道:“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谁知软玉入怀,冷得我直打寒战,顿时醒了八分,记起了算命的警言,人下子彻底清醒过来,推开女鬼口气跑了回家,连头也不敢回,生怕看见她那勾人容颜而把持不住自己,后来才听说那女鬼已害死好些壮男,凡与她行过鱼水之欢的无活口,今天我是特地送了点钱两过来答谢那位算命的活命之恩。”“果真有此神,不可不去看看”“现在就去,我给你带路。”言毕,付了酒钱,二人匆匆而去。敖羽泾河龙王见怪不怪,只当那人与算卦的是丘之貉,合伙诈骗他人钱财,笑了之。
既然出来了,难得清闲,二人信步溜达,权当散心,不多时行至城东,果见城墙下有算卦的,倒也颇具仙风道骨,身道袍,手捧佛帚,闭目端坐,此时忽地睁目,“二位道友,贫道有礼了。”
院
二人为了不失礼数,还之以礼,敖羽指指自己,又指指泾河龙王,然后又指指他。道人哈哈笑,“贫道袁守诚,在此等候二位已有多日矣”泾河龙王刚欲开口相询他等他们做什么,却为敖羽以目止住,仍指指自己,复指向泾河龙王。
袁守诚点点头,“二位请坐,待贫道详细说来。”
敖羽也不客气,拉着泾河龙王于其对面坐定。
袁守诚手捋白须,道:“左边坐的是东海龙宫八太子敖羽,兼四海龙宫神龙杀手营统领职。”
敖羽微笑点头,袁守诚又道:“右边坐的乃泾河龙王,官拜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言以蔽之,坐身贫道对面的乃两条身世显赫的业龙。”
敖羽仍只点头,不肯言语。泾河龙王知他这样做必有深意,也不答话。袁守诚接道:“二位此番前来,乃为下雨之事所苦恼,若听旨行事,势必万民遭难,但倘若逆旨而行,难免要上剐龙台挨刀,进不得,退无路,二位处于两难之间。”
敖羽抱了抱拳,开口道:“望道友指点二。”
袁守诚道:“不敢当,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乃贫道之功德,然恐小人作祟,事情终功亏篑。”
敖羽道:“道长可曾算出谁是小人,也好永除后患。”袁守诚叹道:“贫道所学有限,只测出小人来自北方,无法确定具体所在,究竟何人。”
“北方”敖羽喃声自语道:“能不能再说详细点,哪怕有个大致的范围,大点没关系。”
袁守诚摇了摇头,“时机未到,天不泄机,奈何”敖羽道:“听道友之言,似是毫无办法,只能死等。”袁守诚道:“人人命中有劫,躲是躲不过去的,即便是神仙也不例外。”敖羽若有所思想了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袁守诚道:“雨还是要准时下,但点数的大小可以用来作文章,若不出意外,此劫可过。倘若发生变故,二位可以随时来此,老道在此后的段时间内将于此日夜相候,片刻不离。”
“多谢道友仗义直言,本太子代长安的黎民百姓向道友鞠躬了。”
袁守诚慌忙相拦,并在敖羽耳畔再三叮嘱道:“千万要提防小人作祟”
“小的们,准备好了吗”万年常青花传授猴鬼们腾驾之术已然第十六天,乐此不疲。“准备好了”鬼猴们齐声应答,气势较之以往尤为雄壮,乍看,从列添至三列,显然新招了不少。
“小的们,尽力施展所学,飞呀”伴随万年常青花声令下,鬼猴们满天飞翔,于姥姥书院上空盘旋打转,直如只只星点飞蚊,招引书院内的鬼神仙指指点点驻足观看。这时吴刚领了群野鬼行了过来,“公主,属下有要事禀告。”
“等下”万年常青花望空喊道:“小的们,本姥姥院长放你们夜的假,能飞多远就飞多远,记住,天亮之前务必赶回来,本姥姥院长要点名的。”继而示意吴刚可以往下讲了,“禀公主,阳间有恶鬼犯罪,这些人全是被女鬼害死的。”万年常青花逐打量那些野鬼,“太难看了,个个眼眶深陷,黑眼圈发紫,瘦脸苍白而无丝血色,摇摇晃晃像三天没吃饭的饿死鬼,却个个高大魁梧,居然斗不过介女流,实在窝囊,实在该死,早死早投胎。”
说得那些野鬼羞愧难当,垂首不语,吴刚道:“听他们说,此女鬼貌美如花,以色相诱引,他们才时把持不住而命丧黄泉。”万年常青花越加轻蔑不屑,双手十指在这群野鬼头上来回反复的敲,“好色之徒,更是死有余辜”招过转轮王,“将这些色鬼记下,着他们来世作女人,沦落为妓女,让他们也尝尝被千人骑万人摸究竟是何等滋味,押下去”见吴刚仍站在那里,“吴统领,怎么,还有事吗”吴刚道:“公主惩治这些色鬼,属下无话可说,可旦那女鬼成了鬼怪,有了气候,届时恐怕连正人君子亦将不可避免必遭其害,留她不得”万年常青花手指点了点头,“吴刚听令,本公主现增开个捉鬼班,由你全权负责管理,所以捉此女鬼是你的份内之事,今后若遇同样的事,本公主全不过问,你自己拿捏着办就可以了。”
万年常青花言罢,径自离开。吴刚得了尚方宝剑,点齐本部阴兵,将扫帚星随传随到并带上,以作见证,驾阴风稍顷已至黑松林,条羊肠小道从中笔直穿插,两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森黑暗之地,吴刚找到了那些色鬼被害之处,左右埋伏,守株待兔。三更临近,远处行来魁壮大汉,无声无息地,自座荒坟中飘然而起绝色女鬼,娇躯上只披覆薄薄层细纱,肌肤隐约可见,教人看之下顿生邪念,想入非非。“官人,彻夜赶路,是不是很辛苦,去妾身那里歇歇脚吧。”女鬼且颦且笑,嘴里说着,躯体并未闲置,主动依偎过去。那壮汉侧身让过,颇具戒心,“深更半夜,你不会是鬼吧”女鬼扑走空,跌在了地面,“哎哟”声娇呼,故意掀高丝纱,“官人放心,妾身乃实实在在的人,只因夫君早逝,婆家又不许妾身改嫁,漫漫长夜,难耐寂寞,官人,你就行行好,答应了妾身吧。”女鬼见不动壮汉,嗲声嗲气娇滴滴楚楚动人向对方投怀送抱,“无耻”壮汉二度侧身避让,“你若不是鬼类,为何没有影子,再则你又家居何处,果真是人的话,哪个女子胆敢于此三更半夜鬼类倾巢而出之际来此荒郊野岭丛林之中”
女鬼迅速退往阴暗处,向她现身的地方指了指,“那里就是妾身的家”换作普通凡人,必已为她鬼气所迷,看到的不过是个幻像,看是间茅舍,其实是座坟墓。然壮汉却非常人,冷冷笑,“果然是个女鬼,人哪有以坟为家的道理。”女鬼见事不成,显露凶形恶相,双目磷光大炽,壮汉时不察,被罩个正着,女鬼放声厉笑,手牵壮汉,“官人,随妾身入洞房去也”“大胆女鬼,还敢行凶,快快束手就缚”吴刚出其不意忽然现身,手握神斧步步进逼。
女鬼惊吓之余,将壮汉往前推,扭身不见了踪影。壮汉为吴刚喝醒,拦住了就欲追赶的他,“不必着急,贫道知晓在哪里能找到她。”“贫道”吴刚怔怔地望着对方。那壮汉哈哈大笑,伸手望空而抓,佛帚已现,复往身上再扫,顿时换了个人,“贫道得知诸位今夜前来收鬼,特以身作饵,助诸位臂之力。”吴刚道:“如此说来,道长方才都是装出来的。”
“非也”袁守诚面露惭色,“贫道始料不及此女鬼已颇具气候,时不察着了她的道,若非兄台及时出手相救,贫道此番非阴沟里翻船不可。”
吴刚看了看天色,“时辰已然不早,还望道长速速前面引路,在下也好早收了这女鬼,早回去交差。”袁守诚边行边问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吴刚道:“有劳相询,在下乃幽冥公主麾下的侍卫统领,姓吴名刚”
“吴壮士莫非就是月宫里的那个吴刚”袁守诚虽能掐会算,但他所能知晓的不过沧海粟。
“正是”吴刚并不认为自己的以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言来中气十足,“袁道长,快到了吗”
袁守诚道:“还早着呢,远在百里之外”
“不能像这样走下去”吴刚托住袁守诚,驾阴风片刻已至百里之遥处,袁守诚指向山下的座大古墓,“女鬼就在里面。”女鬼见苗头不对,化阴风逃至古墓,惊慌失措地冲进内室,“郎君救我”
床帐内随即响起阵慌乱的窸窸窣窣声响,从中奔出个衣裳不整,秀发乱蓬的亮丽女子,双手抱胸而去,紧接着床帐被高高挂起,玉面朱唇的男子端坐在床榻之上,“娘子,何故如此惊慌”
女鬼急急走了过去,“郎
君,你可要救救妾身。”
男子将她抱入怀里,亲了再吻,“不急,行乐方是第位的。”却闻轰声巨响,震墓欲塌,将坟岤里的女鬼吓得全躲向男子身后,古墓被吴刚神斧对半劈开,待尘埃落定,只见对面卓立俊俏男子,其身后的干女鬼当中的其中之正是那逃脱的女鬼。
男子不愠不火打开折扇,平声静气道:“在下可是有何相得罪之处”
吴刚道:“你没有,但你身后的那个女鬼有。”男子嘻嘻笑,逐点过其身后的女子,“是她是她还是她她们都是鬼,我也是,你们也是,只除了那个牛鼻子老道不是,不清楚你究竟指的是哪个”吴刚就起,袁守诚将他拉往旁侧,“此鬼道行高深,连老道也看不透彻,然观他家园被毁仍气定神闲,修为必在你我之上,切忌鲁莽行事。”吴刚不服,“你要是怕了他,边呆着去,看我怎么捉他回姥姥书院交差。”撇下袁守诚,行至男子对面,“速速报上名来,我从不抓无名之辈。”
男子似乎天生好脾气,指了指他自己,“我,复姓东门,单名个庆字。”指了指身侧女鬼,“她,吾之娇妻,姓潘名银莲。”指了指身后干女鬼,“至于她们,记不清了,哎的下呼之即来,实在无可奉告,想抓我们吗,我看还是免了吧,你得回去再修炼几百年,好言奉劝到此为止,送客”
原本畏缩在他身后的女鬼反常态,于空地上摆下阵式。东门庆指点道:“姹女求阳阵,保证让吴刚你欲死欲仙,欲罢不能,黑日梦没完没了的做。”
“你们在这守着,不得放走个女鬼,待我前去破他的鸟阵。”吴刚抖了抖神斧,杀进阵去,却不由得傻了眼,见到的个个都是貌若天仙般的裸女,花枝招展的向他扑至,唯能做的就只是紧闭两眼抡斧胡劈乱砍。东门庆看了会儿,收折扇招美女,入墓去了剩下吴刚独自人仍在奋力地与空气厮杀。“吴壮士”袁守诚待唤到第十六遍才将吴刚唤醒,“女鬼呢都被我砍杀了吗”当真是黑日做梦,阳间的人才白日做梦,鬼是见不得阳光的。随传随到道:“她们毫发未损,都回墓岤里去了。”这时,只听里面传来东门庆的语声,“天作帐,地作床,多谢了,吴刚,不给钱也做苦力,免费替我开了扇天窗。”
“欺人太甚”吴刚大怒。墓岤里又传来东门庆的风凉话,“非也,汝非人,鬼也,应改为欺鬼太甚,孺子可教否”继而嬉戏尖叫声嗲声嗲气乱作团,吴刚几度持斧欲冲进去杀它个片甲不留,却又生恐撞见不堪入目之情景,恨恨作罢。“吴兄,人生难得几番享受,鬼者亦然,进来同乐否,为兄慷慨让几个娇滴滴给你,很忍痛割爱的,不枉你白跑趟。”乍听,乃敬且赞,细想,尽皆挖苦嘲讽,全不将吴刚看在眼底。“气煞我也。”吴刚几曾受过此等奚落,持斧就待找东门庆拼命,却被扫把星随传随到死死拖住,休想迈前步。
古墓里,东门庆责备潘银莲道:“行乐亦有其道,为夫早就再警言相劝,不得滥造杀孽,否则会招至无穷祸端,可你就是听不进去,现在应验了吧,你倒好,无事时将为夫忘得干二净,而今来喊救命了,唉好日子就快到头了。”潘银莲美目追魂,撒娇道:“怕什么,他连个姹女求阳阵都破不了,能奈我何”“妇人之见”东门庆训道:“人家那是正义之士菩萨心肠,若换个穷凶极恶的试试,再说了,幽冥公主麾下能者大有人在,吴刚不过是个小角色,等着吧,他们已派人回去搬救兵了。”潘银莲有恃无恐,“谁来了妾身都不怕,因为凡事有郎君在。”“你呀,不知天高地厚”东门庆不想再多说什么,闭目静坐,养精蓄锐有备无患。
“什么”万年常青花以为自己听左了,“堂堂的幽冥公主麾下第侍卫统领竟然连个区区女鬼都拿不下,本公主要这种窝囊废有何用,转轮王,吴刚交给你了,让他来生变狗,哼他只配做狗。”
叶玄拦道:“事情未弄清楚之前,怎可妄下结论,这样对吴刚太不公平。”嫦娥充当中间人,“我看不如这样,再派个人过去看看,不难水落石出。”
万年常青花退让步,“繁百财,你去走趟。”
繁百财也是个正人君子,武功更在吴刚之下,无功而返,“启禀公主,潘银莲不足为虑,倒是东门庆难于应付,属下不敌败北,请公主降罪责罚。”
“行了,你下去吧,本公主不怪罪你。”万年常青花吃惊不小,能敌得过吴刚繁百财合力者罕有几人,此鬼的确非同般,“天眼哥哥,此事非你们齐天三圣出手不可。”叶玄道:“你也过于抬举他了,以我看,有天蓬元帅人披甲上阵足以应付,管保大功告成,满载而归。”“笨笨的,可怜猪头”万年常青花被呛着了,剧烈咳嗽。“老猪不去,老猪得留在这里守护仙子。”猪八戒因为没有自信,悻悻地躲向嫦娥身后,嘀嘀咕咕。
嫦娥持怀疑的态度,“天蓬能胜任吗”万年常青花抢先言道:“就凭他,除了笨笨的,令人可怜猪头,百无用。”“谁说的,老猪顿能吃三百个包子,两百个馒头,还能吃”“还能吃你个大饭桶,也就这点能耐。”万年常青花不客气的截断他所言,“你们也听到了,除了吃吃睡睡,本公主实在想不出笨笨的,可怜猪头还会些什么。”猪八戒自尊心大受伤害,“胡说,老猪还会降妖除魔,至少比你厉害。”
万年常青花好气又好笑,“那些都已是好几百年前老掉牙的典故,功劳十有是你猴哥的,你与沙僧平分余下的两份,动不动拿女人相比较,真没出息,你若真有降妖除魔的能耐,去把潘银莲抓来姥姥书院,这才算真有本事。”猪八戒最吃激将法,跳起叫嚣道:“去就去老猪露手给你瞧瞧,以免被你门缝里看人,将老猪看扁了。”
雄过之后,猪八戒马上又后悔非常,“可是,可是老猪,不能丢下仙子不管,即便想去,但现实不允许。”叶玄暗笑他名堂可真多,“这好办,仙子陪你同前往,繁百财二哥左右压阵,我与丫头在侧观战,天蓬元帅,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猪八戒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尊重,给足了他的面子,在仙子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到了,挥舞九齿钉钯,“走啦,看老猪是怎么将她的鬼窝砸个稀巴烂的。”
万年常青花偷偷地向叶玄伸出大姆指,闻言逗他道:“坟墓可以砸,但本公主要的是毫发未损的女色鬼潘银莲。”“没问题,到时看老猪的。”猪八戒不可世的雄样看得在侧之人忍不住暗笑不迭。
阴风呼啸,鬼气森森,大队人马抵至古墓空地前,吴刚负荆请罪道:“属下无能,请公主责罚。”
万年常青花朝他挥了挥手,“罚,定要罚,但不是现在,等回转姥姥书院再说。”袁守诚以礼相见,道:“贫道袁守诚,久闻公主大名,今日得见真颜,实乃贫道三生之幸。”“该死的牛鼻子老道,好事全无,坏事都有你的份,滚远点,本公主看见你就恶心,糟蹋了双眼。”万年常青花错认袁守诚为北极玄灵,老实不客气,伸足将他踹出去老远。
叶玄忙将人扶起,责道:“丫头,他与你无怨无仇,你这是干什么,疯了不成”铁扫哧哧笑道:“妹妹定是认错人了,将他当成北极玄灵给打了。”
万年常青花至此才看清挨她扁的并非北极玄灵,乃另有其人,却将错就错为己开脱,“天下牛鼻子老道是家,全都该打。”“对也非也”东门庆率众女鬼倾巢而出,“有美女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欢迎欢迎,请入寒舍坐,择时品茶,择时享乐。”“呔闭上你那鸟嘴,仙子面前,不许乱说话。”猪八戒浑身铮铮充满劲道,哪能按捺得住不喊上几句,“好丑哟,以往从没见过猪首人身的这么奇丑无比的怪物。”却惹招众女鬼掩口惊呼,妙声妙语
东门庆指点道:“他丑是丑了点,想当初却是天蓬元帅,统率天宫十万水兵,只因醉酒戏嫦娥,玉帝醋怒之下将他打入凡间,不料错投猪胎,可怜落得如此嘴脸,惨也”风凉话讲了大堆,倏地触及到什么,“慢着慢着”凝目望向嫦娥,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标准色相熊样,“果真是美中之最,无出其右,怪不得玉帝见之怦然心动,不惜与王母反目,做下拆散别人家庭的罪恶勾当。”
万年常青花甚觉有趣,“东门庆,你人虽可恶,说出的话却十分好玩,本公主决定增开个色鬼班,你可愿意成为本姥姥院长的旗下学员”“谬也”东门庆摇头不已,“小小年纪就倚老卖老,此谬也。你虽颜色不弱于仙子,却不足以打动我心,好好的自由日子放着不过,为何非得束手束脚在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麾下,此谬二也。你只言及仅收我鬼,我的这些妻妾何去何从,我不可能丢下她们而不顾,此谬三也。人常言不战而降乃辱兵,我不屑为之,此谬四也。综上所述,公主大谬特谬,荒谬至极,谬不可言也”
万年常青花笑道:“如此说来,不到黄河你绝不死心”“汝又谬也”东门庆非但色,且酸不堪言,“到了黄河我也不死心,可以坐竹筏与美人们安然渡至河之彼岸,世人皆谬我独不谬,谬哉谬哉。”
嫦娥道:“倘若允许你带着美人起入班,是否可以不谬了吧”“仙子稍微谬也。”东门庆这就算很给嫦娥面子了,“我无异议,然美人们是不会答应的。”女鬼们同声附和,“对,我们绝不答应,除非能破姹女求阳阵。”废话至此而终,万年常青花拍了拍猪八戒,“天蓬元帅,希望你不会让仙子失望。”
猪八戒精神振奋,“什么狗屁姹女求阳阵,老猪当它是小孩过家家。”倒拖九齿钉钯就欲闯阵,“天蓬,小心”嫦娥开口,威力全都有,比什么都管用,“仙子不必担心,老猪会小心的。”
姹女求阳阵厉害之处不在于辛辣多变凌厉杀着,在于扰人心神,虚实莫测,顾名思议,姹女求阳,于极乐中魂归黄泉,无痛无苦,心甘情愿。
叶玄认定独猪八戒能破此阵,皆因在他心里只有嫦娥,余者皆不入他情眼,视若无睹。因猪八戒心有所系,故无虚无幻,眼之所见均为实实在在卖弄风马蚤的女鬼,干呕连连,女鬼们以为有隙可乘,纷纷合拢,逼近,“小心”东门庆看出有异,即刻示警,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间,猪八戒九齿钉钯横冲直撞,念及对方全系女流,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只奔其肥屁下钯,伴随声声惊呼,女鬼们倒飞而出,吴刚率本部阴兵个不漏悉数拿住,“郎君,救我”可怜女鬼们个个披头散发,狼狈求救。“罢了,罢了,天不助我东门庆”东门庆闭目长叹,猪八戒乘胜出钯,东门庆可非娇滴滴的美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