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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老公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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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的鼻梁挺直,上薄下厚的宽唇显得坚毅,加上他强壮的身形,给人阳刚的感觉。

  这个男人如果生在古代,应该是武功高强的侠士,而在现代,他高大威猛的身材,会激起女人内心的柔弱,兴起一种想被他保护的渴望,连不欣赏猛男的她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因为一心悬在如何找个好管家之上,成介彻根本没发现被偷偷打量着,只是开门见山地切入主题。

  “何小姐,你年纪这么轻,为什么会想找管家的工作?”

  虽然他已经看过林灵老师给的资料,但还是想听听她的说法,观察她的反应。

  他盯着她的眼神严肃认真,宛如宙问犯人做的口吻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看起来顶多三十好几,怎么一副当了一辈子警察的嘴脸呢?

  难怪上一次那个康医生会说他体内正气分泌过于旺盛,他根本是时时处在刑警大队队长的模式中嘛。

  他皱眉,不懂自己问的话有什么好笑。

  “笑什么?”

  “你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是被你抓到的犯人。”

  刚俊黝黑的脸一赧,成介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病又犯了,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

  “不……不好意思。”

  他不自在的模样让何瑞颐感到意外,没想到硬汉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那份不自在让他刚毅的脸隐隐泛着红晕,变得好可爱。

  但这时候笑出来难保他不会大暴走,她只有敛住笑,乖乖解释。“工作是以前的同事林灵介绍的,我已经取得教师资格,只是一直找不到需要老师的学校,为了生活,我只能找一份适合的工作来养活自己。”

  当然,她没敢说是林灵拜托她接下这份工作的,也不可能表明,自己是被他那小正太儿子给萌到没了理智,异安亲班老师不当,跑来当个管家。

  “原来如此。”成介彻虽听林灵提过她的事,却是直到今天与她坐下来谈,才对她有了具体的印象。

  也难怪她对孩子说话的表情温和而坚定,整个人散发着优雅的书卷气,加上长得漂亮,让人很难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成介彻点头思索着,却赫然发现,自己竟把思绪转到她长得漂亮的念头上。

  不自在地甩开想法,他敏锐地开口问:“你应该有很多选择才是?当安亲班、家教老师都比这个工作来得适合你。”

  他犀利的问话一再提醒着何瑞颐,他是个刑警,她得尽快适应他说话的方式。

  “是啊!我这几天也找了安亲班、家教老师的工作,不过你早他们一步给我回复,所以我就来见你了。”

  她这个人其实也挺宿命论的,总觉得凡事随缘、顺其自然,该是她的,自然就会是她的。

  而此时,她相信,她和成家是有缘的。

  成介彻点了点头,接受了她的说法。

  “我的要求不多,就是要我儿子拥有正常小孩该拥有的,他虽然聪明,但环境让他失去当小孩的机会。”

  每每想到这一点他便为儿子感到心疼。

  见他提到儿子时,脸上刚硬的线条变得柔软,语气充满无奈与心疼,何瑞颐的心无法抑制地怦怦乱跳。

  起初她认为他是个只想维护正义,不管儿子死活的大老粗,但这一番谈话下来,她稍稍对他改了观。

  刚刚她就贪看他充满阳刚魅力的外表,这会儿又因为他流露父爱的一面,何瑞颐竟有种被电到的感觉!

  宁定心思后,她故作镇定道:“我懂你的意思,我既然应征当你家的管家,就会帮你到底,让朗桓可以得到正常小孩该拥有的,也不用烦恼这个年纪不该烦恼的事。”

  显然两人的想法达到共识,他开口道谢。“谢谢,那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上班?”

  “就今天开始吧?你们总要吃晚餐,家事也该有人帮忙做吧?”

  “对。”

  成介彻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再拖下去,他怕又要连累儿子跟着他一起受苦,而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第2章(2)

  确定得到这份工作后,她问:“那你们晚餐想吃什么?”

  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她可以去超市后,再回来看看有什么家事需要做的。

  “以健康、清谈为考量,我儿子十分重视这一点 ”他委婉开口,把“机车”用“十分重视”取代。

  她认同地点头道:“这种小孩很少见,但这样才是对的。”

  成介彻笑而不语,心想,等她真正接触到儿子后,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招架得了他的龟毛诉求,甚至认同儿子的想法?

  不管如何,那是未来的事,现在,他暂时不去想这些。

  何瑞颐的出现带给成朗桓莫大的惊喜。

  成介彻看着儿子吃完何瑞颐做的菜后,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就知道他十分满意她的表现。

  之后的每一天,成朗桓的食欲明显增加,而身为受惠者之一,成介彻不得不佩服何瑞颐的细心与用心。

  一道菜在她手上,可以用最健康的方式呈现出无限型态,延伸出无限可能,甚至兼顾视觉的享受。

  他想这是她受儿子青睐的原因。

  而他的家更因为何瑞颐的出现,开始多了点女性特有的温柔变化。

  餐桌上、客厅的某个角落,甚至他的房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朵来自花园的小花,它们插在小玻璃罐里,有时是小雏菊,有时只是一把青绿色、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香蜂草。

  看似多余的摆役,却为他冰冷、纯男性的空间生入温馨的元素,让人感到温暖、美好,也让他不再烦恼家务琐事,可以将所有思绪放在档案资料上。

  这一晚吃完饭,他打开交通大队同事替他送来的资料,思绪便完全专注在上头。

  何瑞颐刚洗完碗,不自觉望向他没关的房门,忍不住好奇地问:“桓,你爹地在家休息,还会请人把工作带回家哦?”

  不只今天,有好几次她想送饭进房里,看到成介彻心无旁鹜的慎重表情,她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知该不该喊他。

  成朗桓在客厅的书桌前写作业,闻言顿了几秒才开口道:“嗯,爹地在查妈咪出意外的案子,查好多年了。”

  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秦,感觉像探人隐私,又怕孩子触景伤情想起母亲,她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提起母亲的死,虽然好奇,却不敢多问。

  垂下密长的睫,成朗桓淡淡地道——

  “没关系,妈咪是出车祸过世的,没找到肇事者,但爹地说事故发生的原因不单纯,他想查清楚。”

  他对母亲的印象很淡,全是由过往的相片勾勒出她的模样,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想念母亲,当然,这是他藏在心中的秘密,因为他知道,死了就是消失在人间,唤不回来的,想也没有用,只会徒增伤心,他不喜欢这样,索性就不去想……

  “噢。”

  何瑞颐看不出他的情绪,淡应了一声后赶紧转移话题。“今天的功课写得怎么样?”

  怕成朗桓认为作业太简单,草草写完交差了事,她会再帮他看过一遍,才让他将作业收起来。

  “没问题。”

  她点了点头,拿出笔记本开始写东西,成朗桓却在这时抬头问:“阿姨,你在做什么?”

  何瑞颐刚刚的问题让他有一点感伤,他想与她聊些别的,转移心里讨厌的情绪。

  “星期六我想去一趟大卖场,把需要的食材买齐,这样就不必再特地跑出去买了。”

  “那……我可以去吗?”他问道,忐忑的语气里有着难掩的期待。

  “你也想去?”

  他用力点头,澄清漂亮的黑眸流转待期待的光芒,在她面前闪闪发亮。

  “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要先问过你爹地。”

  对于要去大卖场这件事他似乎很感兴趣,只见成朗桓放下手中的笔,立刻冲进父亲的房里,没多久便听到他询问成介彻能不能跟她去大卖场的事。

  难得儿子对他有所求,成介彻问:“什么时候去?”

  “星期六。”

  闻言,成介彻沉默思索着。

  晚餐后何瑞颐都会陪儿子写完功课再离开,他在房里就听到客厅传来儿子的笑声,笑声中不时掺着何瑞颐温柔的声调。

  那总让他有种错觉,仿佛何瑞颐是他的妻子,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最近只要看到儿子脸上因为笑而绽放光采,甚至向他提出一般小孩会提出的请求,成介彻的心里就五味杂陈。

  就算雷蜜去世时,儿子才刚上幼稚园,不一定记得妈妈的样子,也不一定记得妈妈的温柔,但终究还是在他心里留下阴影。

  因为智商比一般孩子高,加上面对丧母,他呈现出超常的成熟度,所以他一直以为,儿子不需要妈妈。

  但直到现在成介彻才明白,儿子不是不需要妈妈,而是把那份需要压在心底,不愿表露,不愿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担心罢了。

  他或许可以用工作麻痹丧妻之痛,雷蜜过世许多年了,痛的感觉已经被时间给平抚,他是不是该再谈恋爱,找个好女人,弥补儿子得不到的母爱,过过正常孩子应有的生活?

  对象可以是……何瑞颐?

  这样的想法让他的心一紧,感觉有股隐隐马蚤动……

  “爹地,可以吗?”

  儿子的声音让他打住思绪回过神,他给了他一个出其不意的答案。“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他突然想起何瑞颐在面试那天说的话,她说她只是顺着事情的发展来见他,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让这些理不清的感觉,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呢?

  一得到父亲的答案,成朗桓难掩兴奋地跑到客厅向何瑞颐报告。“阿姨,爹地说要跟我们一块儿去,可以吗?”

  听到成介彻要跟着,她有些讶异,虽不自在,还是点点头。“当然可以啊!”

  两父子都去,她至少可以藉由采买知道他们的口味。

  “那你可不可以等我写完作业再和你一起列采买清单?”

  这样势必会拖到她的下班时间,但当成朗桓用那张萌到爆的脸望着她时,她实在很难拒绝,甚至想要全心疼惜他,只为看到他灿烂的笑。

  为自己拿小正太完全没辙的行为暗叹了口气后,她朝他露出一抹笑。“好呀,我等你,你慢慢写。”

  闻言,小正太这才定下心继续写他的功课,何瑞颐正巧利用这个空档,帮成介彻送擦澡水进房里。

  “成先生,我帮你把擦澡的热水送进来了。”

  一如往常,他整个人埋在床上的小方桌,身旁摆满厚重的资料夹,他看得很认真,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谢谢。”

  看他沉浸在思绪里,何瑞颐不由得想,他是因为深爱亡妻或是天生正气使然,才会坚持这么多年,也要查出亡妻死亡的真相?

  隔了许久,成介彻发现,何瑞颐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他抬起头好奇地问:“怎么了吗?”

  神游太虚的思绪猪地被抓回,她迎向他,心脏心虚地狂跳。

  除了怕他看穿自己的胡思乱想,她是真的被那张阳刚的俊脸给电到神恍了,只能胡乱在脑中抓了个想法。

  “桓要我等他写完作业,再一起列购物清单,上一次看你自己擦澡似乎不太方便,我想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说着说着她尴尬地脸红了,真要命!她什么不说偏挑这个说,他会不会觉得她别有心机啊!

  突然听她这么说,成介彻挺讶异的。

  他虽然手没受伤,但自己擦身体还是很不方便,儿子虽可以帮忙,却仍是个小孩子。

  他不放心要朗桓替他调好热水再端进房里,更舍不得让他那双软嫩嫩的小手去拧热毛巾,再费劲地爬上床,帮体型将近他三倍大的父亲擦背。

  何瑞颐出现后,他曾兴起请她帮忙的念头,但想归想,始终没勇气开口,提出这会让她不自在的要求。

  但她主动提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果你方便的话,就麻烦你了。”

  听他这么答,何瑞颐有种想要拿头撞豆腐的冲动,她这摆明了是自寻死路啊!

  从一开始,她便被他浑身肌肉的猛男样给电到神魂颠倒,如果真碰到、感受到他结实肌肉的温度触感,她会不会失控扑倒他啊?

  她又羞又赧又懊恼,心情复朵得不得了,脸上却不得不故作镇定地扬起笑。“噢,好、好啊!不麻烦、不麻烦。”

  成介彻见她的脸烧得通红,话说得结结巴巴,心里不禁莞尔,是她说要帮忙的,怎么反而害羞了起来?

  他不由得兴起想要逗她的冲动,却终究忍下了。

  难得找到一个儿子喜欢、满意的管家,他不想吓跑她。“那你帮我擦后背就好,这里我比较难擦到。”

  “好。”

  在骑虎难下的状况下,她硬着头皮,弄湿毛巾后开始帮他擦背。

  当她拿着毛巾,由他宽阔的肩膀擦起时,她不由得在心里发出赞叹,这男人的肌肉真是漂亮得惊人呀!

  黝黑的肌肤光将有力,每一寸线条结实得没有一丝赘肉,这样的好体格,实在太引人犯罪了!

  何瑞颐浑然不知,当她的手上下移动的同时,成介彻被她温柔的手劲给诱惑了。

  她无心的碰触,每一下都带着挑逗,让他的身体渐渐发热,呼吸变得粗重,恨不得抽掉她手中的毛巾,让他的肌肤确实感受软嫩手心带来的美好触感。

  当她手中的毛巾顺着他的背脊向下将向腰际时,一股触电般的酥麻窜向全身,血液宛如一股热浪,在体内翻腾,他沉着嗓开口道:“好了,其他的……其他的地方就让我自己擦吧!谢谢你!”

  “好,那我先出去喽! ”

  虽然不是很明白他的声音为何突然变得粗嗄,身体灼人的热度更是透过毛巾沁入掌心,连肌肉也变得紧绷,但她乐于结束这让她脸红心跳的一切!

  何瑞颐收拾完水盆毛巾后,落荒而逃……

  第3章(1)

  星期六中午,何瑞颐开着成介彻的车,与成氏父子来到附近的大卖场,准备大肆采购。

  因为早餐吃得简单,两父子未到中午用餐时间,便嚷着吃完午饭再去采购。

  卖场里有几家餐厅,免去了他们找地方停车吃饭的麻烦。

  何瑞颐并不饿,但见他们兴致勃勃,便顺了他们的意思,假日的餐厅人潮众多,提早用餐避开巅峰时段也不错。

  车子来到大卖场的停车场,停妥车后,何瑞颐从后车厢将成介彻的轮椅拿出来推到门边时,成介彻正打开车门准备自己坐上轮椅。

  “等等!”何瑞颐急急将轮椅推到他身边,踩下固定板后,走到他身侧想扶他。“我扶你。”

  想起康医生说过的话,成介彻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她既然接下管家的工作,就应该确保他不会再受伤。

  闻言,成介彻不以为然地挑眉道:“我自己可以一一”

  看着他健壮的手臂为了撑起身体,绷得紧紧的甚至冒出青筋,她瞧得心惊胆跳。“还是让我扶你,好吗?”

  “我说没这个必要。”

  他面有愠色地嘟嚷,浓眉拧得更紧。

  他还没这么窝囊,需要人扶才能坐上轮椅,况且她看起来那么娇小,哪有办法分担他的重量?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知道这个男人就算受了伤也不忘使命,忠诚扮演着维护正义的角色。

  现今社会很需要像他这样的人,但为了不让小正太的爸爸变残障,她这个管家有义务介入帮忙。

  她忍不住板起脸,“在未受伤前你是条硬汉、是正义超人,但受伤后,你这些特质请跟着休假,安分当个伤患,好好养伤。”

  见这不知死活的小女人胆敢反驳他,他撇了撇嘴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儿子温徐的嗓音介入。

  “爹地,医生叔叔说你不能再让腿断一次,我看你还是让阿姨帮你比较好,我去推推车喔!”

  像是预料到父亲会暴跳如雷,说完,他一溜烟地跑开。

  “喂,臭小子你——”他跑得太快,成介彻连怒气都还没飙出,便不见他的踪影。

  若是平常,他早把他揪住了,哪会让他跑得不见人菱?

  何瑞颐被他咬牙切齿的模样逗笑了。“刑警大人,您还是勉为其难攀着我的肩吧!”

  成介彻眼底映入她弯唇浅笑的模样,黑眸微微一眯。

  她只是微微一笑,怎么有种连眼睛都在笑的感觉?而且那笑容该死的甜美,竟让人忍不住想回她一抹微笑……

  隐隐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微微扯动,他赶忙抿住唇,心想自己真的是发神经了。

  他甩了甩头,甩去奇怪的想法,嘟嚷了句,将健壮手臂攀在她纤细的肩上后,整个人一僵。

  她的肩膀圆润小巧,仿佛只要他多出一分力,她的肩头就会被他折断。

  见他沉重的手臂搭上肩,何瑞颐的心怦然一跳,这样的姿势是不是太亲密了?

  他的手好重,略高的体温朝着她的颈后不断辐射出暖流,让超级怕痒的她无来由泛起疙瘩。

  她知道,她的每一颗细胞都强烈感觉到他的阳刚、他的男性费洛蒙。

  为什么会这样?

  何瑞颐还没时间去厘清,却感觉他为了站起来,整个人朝她贴近,那太过亲密的距离让她全身紧绷、发烫。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即便心里这么想,她仍必须让他依靠,让他顺利坐上轮椅,而把自己逼进这样窘境的,就是她自己。

  面临窘境的不只是何瑞颐,成介彻一靠向她便觉得事情不妙。

  她的娇柔与甜甜的香味不断窜入鼻息,透过呼吸系统进入他的身体,了他沉寂多时的血液。

  他有股想将她拥进怀里、吻住她的冲动……一察觉到自己宛如色鬼般的想法,他暗暗低咒了一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因为她身上的香味是具有挑逗成分的香水,还是他的自制力也跟着腿伤休假去了?

  想到这一点心头涌上说不出的烦躁,他不敢与她有更多的接触,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上轮椅。

  轮椅因为他粗暴的动作发出砰哐一声,何瑞颐被他的动作以及发出的声音吓得没了绮思。

  “你……还好吧?”

  成介彻的体型原本就很高健壮硕,坐在轮椅上有种巨人坐小板凳的诡异视觉效果,加上他粗暴的动作,她真的挺怕轮椅会被他坐坏。

  塞进用以代步的狭小天地,他绷沉着脸回道:“我好得不得了!”

  正想着他看起来有些言不由衷,成朗桓推着推车走了过来,“我们可以走了吗?”

  甩开方才与成介彻的暧昧,她在成朗桓推着推车走到身边时点了点头,两大一小选了间餐厅,准备填饱肚子。

  进入餐厅点完餐后,何瑞颐带着成朗桓去洗手,成介彻因为行动不便,就直接用纸巾擦手,做餐前的清洁动作。

  洗完手,成朗桓跑到餐厅的阅读区百~万\小!说,座位上只剩两人独处。

  因为成朗桓不在,又加上刚刚扶他坐上轮椅的暖昧,两人间充斥着说不出的尴尬氛围。

  何瑞颐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打破尴尬的气氛,前方突然传来怒咆、争吵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死三八!不是已经说好,孩子这个星期来跟我过周末,你野到哪儿去了?居然把孩子丢在家里?”

  男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咆哮,女人不甘示弱地激动叫嚣。“孩子跟你过周末有什么用?你不是成天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嗯嗯啊啊?就算她一个人留在我家,也好过去你那边看活春宫!”

  男人被激得火了,揪起女人的领子就要揍她一拳,十多岁的小女孩见状,哭哭啼啼地拉住爸爸的手哀求。

  “呜……爸爸不要打妈妈…… ”

  “你滚一边去!”男人甩开小女孩,小女孩一个重心不稳,撞上餐厅的桌子。

  这家人上演的家庭伦理悲剧引起马蚤动,餐厅里三三两两的客人朝混乱源头望去,交头接耳讨论着。

  “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不像人们只是好奇、担心会不会上演社会案件,甚至怕被波及,成介彻内心的正义之铃大响。

  知道眼前的暴龙行动起来有多吓人,何瑞颐情急之下,压住他的手。“不要冲动!”

  “冲动?”他半眯起眼盯着她,直觉认定她与那些在一旁看戏的人一样,脸色变得紧绷。

  “你知不知道冷眼旁观会造成什么结果?”

  她可以听得出来,他几乎是咬牙挤出这几句话,嫩掌下的肌肉也因为他胸口的正义感,变得火热、坚硬得像石头。

  “我当然知道……”

  不等她说完,他粗声粗气地问:“那你还阻止我?”

  “你现在不适合介入……”

  不阴止他,万一又受了伤怎么办?

  若得再进医院,见到康医生,她不敢想像,康医生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采。

  “不管会出人命的!”

  维护社会治安、保护人民的人身安全是警察的首要工作,不管人心是否险恶、世态是否凉薄,都不该放任这种情况在面前上演!

  第3章(2)

  相较于他热血的激动,何瑞颐就显得冷静多了。“会管,但我会直接报警,请警方处理。”

  太阳岤隐隐抽痛,她头痛地想,如果抑制他旺盛的正义感也是她的工作,那么她会很累。

  “我就是警察,还报什么警?再说要等警察来,他们可能早就大开杀戒了。”

  她忍住叹息,没好气地浇了他好大一桶冷水。

  “不要忘了,你是休假养伤中的警察!还有,餐厅的保全人员会制住他们,应该很难大开杀戒。”

  因为何瑞颐的话,成介彻胸口越得的正义之火,瞬间被浇熄。

  火源被浇熄,情绪却依旧激动,健壮胸口甚至因为呼吸急促而远烈起伏,可无奈的是,这份激/情没办法持续太久。

  因为眼前拿着手机报案的女人,一手压在他的手臂上。

  原本想开口反驳什么,但当视线定在两人交缠的手上时,他恍了神,连想说什么也忘了。

  他的手黝黑结实,她的手秀气白嫩,强烈的肤色差异以及肌理质感,对比出两人的不同……

  蓦地,成朗桓听闻动静,神情紧张地冲回座位。

  “爹地!”

  脚步一定他便发现,父亲破天荒的没上前阻止前方激动的状况。

  瞅着儿子紧张的模样,成介彻心里一片温暖。

  这小子虽然老成得令他无言,但不可否认,若没有他,失去雷蜜之后,他没有办法这么快站起来。

  “我……忍下了。”

  成朗桓垂下如墨玉般的眼,看着那搁在父亲手上、白皙秀气的手,淡淡地道:“如果阿姨没压住你,你应该早就暴冲了吧!”

  虽然他不是很懂,那么秀气文雅的何瑞颐怎么有办法压制住父亲野兽般的惊人力气?

  但他却怕这句话一问出口,会让父亲挂不住面子,所以忍住没问。

  何瑞颐一报完案、结束通话,听到成朗桓的话,尴尬地连忙抽回手,懊恼自己怎么会忘了把手缩回来。

  这男人也真是的,居然任凭她压抓着他的手臂,是存心让她发现自己忘了缩回手而尴尬吗?

  她一缩回手,男人黝黑的肌肤立即留下被紧抓过的掌痕,显示她握住的力气有多大。

  幸好他够黑,若不是凑近看,应该看不出来,但很不巧的,三个人的视线全落在他的手臂上,要不发现也很难。

  成朗桓露出恍然大悟的微笑。

  “噢,原来阿姨的力气挺大的。”

  何瑞颐尴尬地一楞,但随即释怀,力气大总比被误会自己对成介彻别有意图来得好。

  “坐好,准备吃东西了。”

  成介彻的眼角余光瞄到,那对吵得几乎要杀了对方的怨偶已经被餐厅人员架开,请到另一个角落去。

  成朗桓点了点头,何瑞颐乐见他们不再追究她刚刚忘了把手收回来的窘况,才拉着椅子准备坐下,却见某个不明物体朝成朗桓的后脑勺飞来,她的心藏几乎要停了。

  “朗桓,小心!”

  出于直觉,她不假思索的奔至成朗桓身后,张开双臂,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地抱住他,替他承受突如其来的危睑。

  事情发生得太仓促,成介彻来不及制止事情的发生,只见何瑞颐一声痛呼,蹲了下去,那无端飞来的武器也跟待落在地上。

  成介彻看看掉在地上的“武器”,脸都青了。

  那是一只有着三寸细跟的红色高跟鞋,来源处便是刚刚争吵的那对怨偶。

  两人在各自被保全人员架开后,还想和对方决一死战,高跟鞋便是女方祭出的杀手锏,可惜方向感太差,砸中了餐厅里的人。

  他生平最讨厌生起气来就像发疯的女人,无论再怎么生气,也该看看场合再撒泼啊。

  这下好了,波及无辜,若不是何瑞颐护住儿子,那只高跟鞋就要砸中他的后脑勺了。

  足以想见,细鞋跟对上小孩子的脑袋瓜,会导致什么结果。

  想到这点,他沉绷着脸,捡起高跟鞋,当着那女人的面,将那只肇祸的高跟鞋单手折断,冷冷地道:“管好你的脚以及方向感!”

  被成介彻凌厉的黑眸一瞪,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要丢你,有有、有没有受伤?”

  成介彻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直接转向何瑞颐问:“你没事吧?”

  她一手扶着餐桌边缘,一手压着被高跟鞋砸到的肩膀,不确定地说:“嗯……应该还好吧?”

  她压着痛处,没有感到湿意,猜想应该没有流血。

  听她似乎颇为痛苦,成朗桓由她的臂弯下钻了出来,心里有着满满的感动与忧心。

  “阿姨……你很痛吗?”

  何瑞颐直觉护住他的反应,滋润了他没有母亲疼爱的心,让他不自觉对她流露出不仅仅只是对“管家”的关怀。

  看着他俊眉微拧、脸容带愁,如水晶般的眸子仿佛会涌出水来,何瑞颐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朝他摇了摇头后,强忍着痛,扯出一抹微笑。“阿姨没事,你没受伤真是太好了。”

  成朗桓不是傻瓜,看着她疼得脸色发白,大概也猜得出,她一定很痛,只是为了不让他自责,才忍着说没事。

  那份温柔,让成朗桓俊美精致的俏脸露出五味杂陈的表情。

  他从不知道这就是被人疼爱保护的感觉,虽然父亲对他很好,但她却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成介彻虽然喜欢看着儿子与她相处时所散发出的温暖氛围,但还是不得不开口介入。

  “先让我看看你伤得怎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只是不想让儿子担心,才说自己没事,但他知道,她其实很痛。

  看她强忍着痛,他心里有些担心也有些生气,气她只顾着别人的感受,却不懂得爱惜自己。

  见他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伸手就要扯她的衣服,何瑞颐一阵羞赧,尴尬得脸都红了,连话也说得结结巴巴。

  “你、你……真的不用帮我看啦!我没事……”

  成介彻皱起浓眉,说得理所当然,“不帮你看伤得怎么样,怎么做后续的处理动作?”

  太久没和女人相处,加上热心率直的个性,使他一时没想到两人的性别差异,也没想到正在公众场合,伸手就要拉她衣服的举动有多唐突,只当她是个生病却不愿看医生的小孩。

  何瑞颐慌了,像遇上恶徒色魔的小可怜,将手交叉护在胸口,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

  “不要,你别这样啦!”

  说着的同时,一双眼还紧张地扫着四周,深怕他们就会成为下一组被关注的焦点。

  成朗桓在一旁看着,从容不迫地说出心里想法。“爹地,你这样很像强抢民女的恶霸……”

  儿子这番话猛地打醒成介彻,他不自在的抓了抓短得不能再短的发,窘红着脸僵在原地。

  “我帮阿姨看就好。”

  不理会父亲手足无措的尴尬模样,他转向何瑞颐问道:“阿姨,那我们去厕所,我帮你看看,好吗?”

  因为何瑞颐刚刚奋不顾身保护他的关系,他现在只希望能为她做些什么。

  成朗桓的询问让她羞红了脸,虽然他也是男的,但年纪还小,不足以造成她的不自在,而且男孩显然比他的父亲多了丝细腻。至少知道要把她带进厕所看伤处,而不是要她当众拉下袖子露出肩……

  只是话说回来,若成介彻有那一份细腻,要将她带进厕所看她的伤处,她也不会答应。

  男人与男孩的危睑性差太多了,她若真的让他带进厕所看伤口,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毕竟这一阵子的相处下来,她可以强烈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一股说不出的暖昧氛围。

  但也许是她对他有所感觉,才会有一厢情愿的想法,无论是不是她想太多,她还是得避避这种会让她陷入菩迫的状况。

  “那……麻烦你了。”

  无法拒绝他是一回事,没有人帮忙,她也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肩膀伤到什么程度。

  成朗桓回以一抹足以让天地失色的灿烂笑容。“不客气。”话落,他转向父亲道:“爹地,我们马上回来。”

  看着变节的儿子,成介彻僵着脸,不自在地点了点头。“看仔细些,回来再回报状况。”

  “yes,sir! ”

  成朗桓做出帅气的敬礼动作,同时逗笑了两人,让气氛多了和谐欢乐。

  殊不知,他们此时的互动在外人看来,根本是共享天伦之乐的美好画面!

  第4章(1)

  在成朗桓帮她看过肩上的伤,证实被砸到的地方只是微微红肿后,何瑞颐在逛卖场采买食材时,顺道在附近的药局买了贴布,打算回家再贴。

  见她无大碍,成介彻没多说什么,直到她煮完晚餐,将衣服洗过晾好后,来到他的房前敲门告知准备下班时,他才说:“门没锁,你方便进来一下吗?”

  听到他低沉的回答,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这一阵子相处下来,每一次的接触都让何瑞颐强烈感受到他的男性魅力,使得她再也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即便紧张,她还是整了整情绪,应了声后,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房她便发现,这个男人超级怕热,一回到家就是脱掉上衣,裸着上半身,躺在垫着凉席的床上。

  掉到腰线下的宽松运动裤露出内裤裤头,以及隐隐可见的浓黑卷曲毛发……只要再往下一点就会露出他的——

  她打住思绪,脸蛋红透。

  她不得不承认,成介彻强壮健硕的好身材,会让女人大喷鼻血。

  奇怪的是,她一向对浑身肌肉的男人反感,但最近看着成介彻,总觉得他愈来愈可口,让她好想咬他一口,试试他的肌肉口感。

  突如其来的遐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脑中居然浮现这么奇怪的想法。

  她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找回平静的声音才问:“有……嗯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发现她尴尬得不知往哪儿摆的眼神,他拉了拉薄被遮住自己才说:“电视柜上的那瓶药给你。”

  看着他的动作,何瑞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明显了,很没有礼貌。

  只是这时若开口道歉,不就让他知道,她会脸红的确是因为他?

  她只能粉饰太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将视线落在电视柜上那一瓶跌打药膏上。

  “这是……”

  “推拿用的,对撞伤很有效,药膏是纯中药制成,不含化学药刑,是警察同济们一致推荐的品牌。”

  对过于拚命、时常撞出一身伤的他来说,是很实用的必备良药。

  何瑞颐以为他已经忘了她受伤的事,毕竟从在大卖场采买,一直到回成家,他都没再提起这件事。

  直到看到那罐跌打药膏,她才知道,他并没忘记。

  “噢,谢谢。”

  她言不由衷地道谢,其实心里颇为苦恼。

  买完贴布后,她一直想着该找谁帮她贴?现在就算有一罐好用的跌打药膏,她自己也很难抹得到啊!

  见她面有难色地皱起雅致的细眉,他开口道:“回去有人可以帮你吗?药膏薄搽一层后要推一下,效果才会好。”

  她受伤的位置是离肩约一寸的地方,她自己就算可以抹得到,也很难施力推抹,如此一来,药膏的效果会降低许多。

  何瑞颐一脸不自在地回道:“没,没有……但我想……我应该自己可以……”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

  心跳因为他的话漏了几个节拍,她惊诧地瞅着他。

  看她夸张的反应,他解释,“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很感谢你帮桓挡了一劫,也顺便为下午的唐突举动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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