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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 第2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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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加的信赖于他。

  ps:

  写完,明日见,多谢

  第五百三十七章 魔蝶粉

  衡首镇虽大,不过张家宅院和镇衙门距离很近,一刻多钟的时间,童德就来到了镇衙门,见到了镇府令,将事情细细说过,那镇府令一听,自然惊愕万分,怎么说这张重也是衡首镇前几位的大家,当下就心急火燎的派了捕头和仵作一同跟着童德去那张家,并且叮嘱,张重要求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这案子多半要交给郡衙门来查,他们只需要护好张召的尸首,在郡里来人之前,不要任何人破坏了现场便可。捕头和仵作都做这一行多年,自是明白人,当下点头称是,这便带了各自的匠具,跟着童德一路向张家行去,路上童德少不了给二人塞些银子,尽管往日里这张家在衡首镇办事,从来不需要打点这些下人,但此事情如此重大,童德很清楚,上上下下都要给些好处,他们才会尽心尽力,否则随意破坏一下,张召的尸身起了变化,影响了郡衙门的人探查,也是无处可说的,总要让每一个参与进来的人都心甘情愿的尽力才好。

  与此同时,刘道一路驾马狂赶,衡首镇本就是距离郡城最近的一个镇子,不到两个时辰,刘道就进了宁水郡城,他在武道上耿直不假,但办事却绝非那种憨直之人,否则张重也不会由他做护院教头,更不会放心他一人先来郡城报案。对这些官道之事,刘道虽然说不上清楚了然,却绝不是一点不通,到了郡城之后,他将马寄养在客栈之后,便去了郡守衙门,并没有选择堂前击鼓鸣冤,而是去了郡守陈大人的居处,塞了银子给门人,让他速去禀报,只说烈武药阁生了重案。务必要请郡守亲见,才可将此案报出。那门人往日常接这样的银两,却也要看人办事,有时候并不会去收。不过见刘道说是烈武药阁,又听闻是大案,且这刘道上来就塞的是五两玄银,而不是数百两白银的银票,这可比平日塞银子给他的人,要大得多的数额,便知此事重大,当下就笑嘻嘻的接过,转身去了院中通报。不大一会儿时间,门人一路小跑的出来。跟在他身边的一人龙行虎步,虽然没有跑,走起来也看不出太急,却轻松跟上了这门人的步伐,此人一身武袍劲装。刘道一见他便感觉到有气探入自己体内,刘道习武之人,自然被武者探过自己的气机修为,当下就知道这人在用灵觉探查自己,这是郡守宅邸,自己这般拜见,自然应当被对方探查。否则任何刺客也能冒充进入了,所以他没有任何的不快,事实上,只要是武者想要探他,即便他不痛快,也是毫无法子。谁让对方修为高过他太多呢。那武者探查过后,便凝目看着刘道,道:“身上的任何匠宝灵兵或是寻常兵器,全都卸下,再跟我去见陈大人。”

  刘道丝毫不耽误时间。当下抽出腰间一柄短匕首,他这次出来并没有带其他兵刃,只匕首只是防止路上万一遇见危险时去用的,到了郡中,自然也用不上,取出之后就交给了那门人,这匕首只是寻常铁器,即便丢了,刘道也不心痛。交出之后,又主动张开双臂,让对方搜查全身,那武者搜过一遍之后,又以灵觉探查,查不出任何有灵气的匠兵之后,这才要刘道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中。

  “大人,一点小意思……”一边行走,刘道一边笑呵呵的塞了一张银票给身前的这位武者,无论是谁,只要能帮着说上话的,刘道自然都要打点一番,何况此人还是武者身份,更要如此,便是不为张家,他刘道也想乘此机会用张家的钱混个脸熟,人脉多一些,总要好一些,反正也没有耽误他为老爷张重办事,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那武者并没有和守门人那般,见了银子就换上笑脸,银票是收了,但面色依然冷峻,刘道心下自是腹诽,骂着武者了不起么,可跟着又想,娘的!武者的确了不起,可叹我如今年岁,再也难成武者了。心中这么想,面上自然仍是陪着小心,却不防那武者骂了一句:“你是来报重案的,为何还笑成这般,莫非此案不重么?”刘道一听,当即咯噔一下,生怕走到一半,又给人轰了出去,忙又塞了一张银票到这武者手中,跟着解释道:“案子极重,我们家小少爷被人毒杀,这毒十分古怪……”

  刘道说到一半,却见那武者直接停下脚步道:“毒杀?这年头有个矛盾,就会毒杀,你一衡首镇烈武药阁的案子,为何不去镇衙门禀报,跑来我这里,若是都和你一般,死一个人都要来郡守府邸,那要镇衙门做什么,我们陈大人还不忙死了。”

  刘道一听,赶忙塞了第三张银票到那武者手中,心下却是把这武者骂了个遍,他准备的银两虽多,可是接下来说不得还要打点许多人,这般都祸在这一位的身上,他可有些吃不消,可尽管骂个不停,银钱还是要给,给了之后,这便换来继续解释的机会道:“大人有所不知,我镇衙门府令也吴大人,也是一般意思,让我们来郡守府报案,只因那毒药太过古怪,昨夜之前小少爷毫无任何生病或是不舒服的症状,可今日一早起,五脏便尽皆腐烂,好似一夜之间如此,小人探过,他确是染了巨毒,又请了我镇中的最好的大夫,也是如此认定,只是我们都无法确定这样的毒到底是什么。”

  这一次,那武者真就细细听完了刘道的话,刚开始仍旧有些不耐烦,可听到后来,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到最后忙问了一句:“你们家小少爷前一天是不是特别犯困,只想着要睡觉?”

  刘道听了这话,眼睛蓦然睁大,连声道:“大人神机妙算,正是如此,小少爷下午的时候就睡了,到家还一直睡,他也是内劲武徒的修为,按说不至于如此,此前一天都坐在马车之中,并未习武。”刘道认真说过。忍不住问道:“大人,这到底是何种毒药?”

  那武者蹙着眉头,稍稍想了想,跟着道:“一会见了陈大人。我不示意你说话,你万不要多言,否则此事我便帮不了你了。”

  刘道也不知这武者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见他如此说,只能答应,否则还未必能够此时见到那郡守陈显大人。见他应允,武者便点了点头,不在多言,当下先一步迈出,领着刘道一路七拐八绕。在这郡守府邸穿行,竹林、假山、亭台、楼阁,自是比刘道所见过的任何衡首镇的宅院都要精致、典雅的多,他见那武者行得不快,这就顺带欣赏了一番。大约半刻钟左右的时间,刘道就被带到了一套宅院之内,院外又郡卫守着,那武者点了点头,取出腰牌晃了晃,郡卫便开了大门,进入之后。一座优雅的小院呈现在刘道眼前。那武者领着刘道来到其中一间厢房门前,轻轻扣了扣门,道:“大人,那位烈武药阁禀报重案之人来了。”跟着便听闻里面传来一位中年人的声音:“进。”

  这声之后,武者便推开房门,带着刘道一齐迈步而入。这里是书房布置。刘道自知身份,从进来开始便没有抬头去看郡守,低着头,和仆从一般,跟着那武者来到了郡守陈显的身前。拱手行礼,随后依着那武者之前的说法,便不在说话。

  “到底什么案子,用得着这样来面见我么,为何不在堂前击鼓?!”陈显知道自己这些属下有时候会收银子,越过正常的法子,直接将告状或是报案之人带到自己面前,这样的人有两类,一是能够出得起让他陈显都看得上的好处,二便是此案确是十分重大,若是处理好了,对他的官道极有好处,若是处理不好,有可能会影响他的官帽。第二点自然不必细说,至于第一条,这些下属虽然能够断出陈显看得上的好处,但这些好处能不能拿,是否有陷阱,他们便无法断定了,为了不错过任何一次获得大好处的机会,陈显便令几个心腹,但凡遇见这类,都先带进来再说,一切由他来判断。所谓陷阱,说的是他在官道或是其他面的仇人,假意报案,以匠宝、灵宝或是银钱贿赂,在状告隐狼司的吏字头,便有得他好受了。所谓能不能拿,说的是这告状之人,是不是想对付一方势力极大之人,又或者想要他陈显直接颠倒黑白,置他人于死地。这些,陈显都不会接下,他接过的好处,大多都是一方大家族对付小家族或是平民的案子,只要在审时,偏向这送好处的大家族一些,同时又不至于逼出人命的,他都不会太过在意。而任何案子,在对方刚进来的时候,陈显都无法判断,自然不会先一步暴露自己是个贪官,事实上他知道武国各郡的府令都或多或少会拿一些这样的好处,只要不触及武国律法的根本,不会影响平民成为武者信念,有时候隐狼司也管不了这许多。

  陈显一如既往,在见到心腹武者带人进来之后,当下就问了这么一句,那心腹听后,直接言道:“大人,这案子极为古怪,属下以为或许涉及兽武者,所以有必要将此人带到大人面前,来详细禀报一番。”

  兽武者三个字一出,不只是陈显,连低着头的刘道都是心中一惊,只想着那毒药如此古怪,说不得还真是兽武者所用,且这武者大人也不至于在郡守大人面前胡言乱语。只不过老爷张重的为人,他一清二楚,在强者或是实力相当的对手面前,向来低调,嚣张跋扈的一面都是在弱者面前,刘道听闻过,所有兽武者拉拢的可都是强者,又怎么会和张家生出矛盾,这其中关窍极难想明白,正要再去细细思索,就听见那武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把你所知道的一切,所有的细节都和陈显大人说吧。”

  刘道听后,当下也不敢怠慢,把这两天跟着童德以及小少爷去那白逵家取货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连小少爷想要故意去对付白逵,都提了出来,生怕有一丝错漏,影响了郡守大人的断案。

  “最后这事如何解决的,那白逵应允了要铁虎骨椅了么,你们家小少爷在白逵家中到底说过什么?”在听刘道详细讲述的过程中,陈显的眉头一直微蹙,在刘道说完之后,他便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白逵自然说要尽力。他不答应也没有办法,不过具体如何,小人也不知道,小人当时是车夫。只在外面等着,见童管家和小少爷安然无恙出来,面上还都带着笑,就猜他们一定成功的羞辱了白逵,也就没去多问什么了。不过小人都清楚白逵一定拿不出那铁虎骨椅,想来童管家更是清楚,自不会真的就非要白逵出铁虎骨椅了,多半二十日之后,白逵拿不出,又想其他法子。再辱他一顿罢了,或是小少爷到时候不想在意这事了,童德就拿了白逵打造好的雕花虎椅,训斥他几句,也就算了。白逵和我们张家也没有什么大仇。小少爷嫉恨他不过是因为他儿子白饭在三艺经院和小少爷不睦所致,再有当年谢青云……”

  刘道叽里咕噜的把知道的都说了,不清楚的也表明是自己的猜测,说过之后,陈显略一沉思,便道:“传童德和张重……”话到一半,忽然停了停。改口道:“算了,叫上捕头夏阳,捕快钱黄,随我一同去衡首镇,探查那烈武药阁小少爷的死因。”

  “遵命!”那武者拱手领命,跟着对刘道小声道:“走吧。在外院等着,一会领大人一齐去衡首镇。”

  刘道原本以为郡守大人会拖延一日、两日,想不到这般痛快,直接就要去衡首镇了,心下当即大喜。这事越早自然是越好,当即拱手连声道谢,那郡守陈显嫌他啰嗦,当即一挥手,心腹武者心下明白,直接拖着刘道就向书房外行去,刘道被他一扯,只感觉全身力道都使不出来,不过他自知多半是自己多话了,便也丝毫不抗,就跟着武者出了书房。待那武者领着他又七拐八绕,向郡守府邸的大门行走时,他忍不住出言问了一句:“大人,为何郡守大人不请仵作一起去?”

  “我们这里的仵作就是那第一捕快钱黄,他的本事极大,有他去,什么死因都能查的出来,加上战力最强的捕头夏阳一齐,自不会出任何差错。”武者虽然面色仍旧冷漠,却比刚才的话要多了许多,详细解释给了刘道来听。只因为这一次,他算是在陈显大人面前立了一功,陈显有两位心腹,他是其中之一。这几年,陈显一直都想要高升,换到都城扬京去作官,可是一直没有成行,只想着破获一起大案子,比拿到再多好处也要好,眼下就来了这么一宗可能有兽武者参与的大案,他没哟错过,将这位烈武药阁的人带了进来,自会得到陈显大人的褒奖,若是将来陈大人去了京城,说不得还会带自己一齐去,要知道,这等世道,京城才是武国十二郡中最安全之地,且武者云集,宝药也是更多,对修习武道都有莫大的方便。

  “真的和兽武者有关系么,若是如此,大人为何不调动郡兵一齐,万一出了差错……”刘道见对方愿意说话,当下便又多问了一句,却不想被那武者用力一瞪眼,道:“蠢货,兽武者能潜在咱们郡下镇中,自不会轻易暴露,他杀了你们家小少爷,最迫切的就是想要远遁,若是已经远遁咱们自然捉不着了,若是他还有其他要事需要处理,自不会离开,多半还要潜藏下来,若是带了郡兵去,定然会打草惊蛇。大人只带两人去,轻车简行,才会不引人耳目,且这二人,一是战力极强,一是善于探尸,加上大人的断案之能,自是最好也最妥当的法子……”说到此,那武者又转而压低了声音道:“在大人没有允许之前,你莫要再多泄露出去任何此案的消息,到了衡首镇之后,大人自会勒令你们那的府令和你们家老爷,严守秘密。”

  刘道听后,连连点头称是,只觉着此案确是极为不简单,那兽武者为何寻到他们家小少爷下毒,简直难以想透,不过想不透也就想不透了,若是能想明白,他也不至于只是做个护院教头,说不得还能进镇里的衙门做个小捕快,吃公粮,身份地位也要比现在高上许多,谁让张家不是武者家族呢。听过这武者大人的解释,刘道也就不在多话,那武者将他送出府院之后,就让他在郡守府附近的一家茶馆等着,便离开了。刘道左右无事,不知道那陈显大人要准备多久,这便叫了杯茶,一碟子花生米,这便悠闲得吃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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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三十八章 雷厉风行

  刘道在外面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见到陈显大人和另外两位劲装武者出现在眼前,这三人都是一身粗布灰袍,并未显露出丝毫官衙中人的模样,果然和那武者说的一般,轻装简行,想到方才那武者和陈显并未说透,那武者却能猜到这些,刘道心下也是佩服,跟在这郡守大人身边的人,都是极为聪敏之人。

  很快,郡守陈显、捕头夏阳以及捕快钱黄三人让刘道租赁了一辆马车,他们坐在车中,刘道又一次当了车夫,他自己个的马也算做了其中一匹,拉着这辆灰扑扑的寻常百姓乘坐的马车,就这样出了宁水郡,直接赶往了衡镇。一路之上,陈显细细思索,这事的因由,依照这刘道所,张家和兽武者全然扯不上丝毫干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小少爷现了什么秘密,被兽武者临时灭口。之所以能判断出和兽武者相关,自然是来自刘道所说的张家小少爷的死状,那般筋骨肌肉全然无恙,五脏六腑一夜之间腐烂,之前又困顿不堪的死法,是典型的吃下了魔蝶翅上的粉末所致,这种魔碟粉,整个武国都禁,现谁有私藏,或是药铺存在,必然被隐狼司捉了杀之,而早些年,几起兽武者刺杀武国朝廷大员以及军中猛将的案子中,都用上了这样的魔蝶粉,服下之后,全无症状,有些是几日之后才忽然嗜睡,一觉之后便即死亡,这一切都不得不让陈显猜测张家小少爷的死亡和兽武者相关,而张家能和兽武者扯上关系的,也只有这位小少爷现了什么,只是若真现了什么,兽武者当即刻灭口才对。不至于让他嗜睡后才死,如此推测下去,有可能是张家小少爷自己现了某种隐秘,却不自知。兽武者担心他此后说出来。便用上了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杀了这位小少爷。想到此处,陈显面上微微露出笑容。跟着又想起早些日子,那裴元来他府中,说要送他一桩大案子,说那三艺经院的院韩朝阳是兽武者。虽然知道裴家和韩朝阳的恩怨,但陈显不打算插手,好在裴元说了一切等他证据,再叫他陈显抓人,陈显虽然猜测裴家有可能暗害韩朝阳,但只要证据充足,他抓了汉朝阳也没有什么。若是能牵连出兽武者的组织,那他便定然可以升官财,去那扬京了。只不过这许久时间,裴家便再无任何动静。陈显为避免让其他人知道此事,任何人都没有提过,自己悄悄探查过韩朝阳的一些事,却是查不出什么问题。他的修为不如韩朝阳,若是想要跟踪,却是很难,便就此搁下,而今日却忽然听这刘道的报案,出现了疑似兽武者的手段杀人的案子,让他真有些怀疑,这宁水郡说不得真有兽武者组织,或许真和韩朝阳有关也有可能,这让陈显兴奋之余,心下也逐渐谨慎起来,查出兽武者虽然能让他升官财,可他也同样有可能被兽武者击杀,因此务必小心,这便是他轻装简行的因由之一。马车急速奔行,直到下午时分,终于抵达衡镇,众人一直赶路,并未吃过午饭,刘道提议先吃过再做事,陈显却不耐烦的挥手道:“不用,晚上一并吃了,你若饿了,先领我们去张家,再自行寻吃的去。”郡守大人如此,刘道自不会有任何反对,其余二人,一个捕头一个捕快,更没有任何意见,当下刘道便继续驾驭那马车,急速向张家宅邸奔行。

  不长时间,陈显、夏阳、钱黄三人就在刘道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张召的院落之内,衡镇府令吴允和其兄弟捕头吴之,加上衡镇的仵作还有那位一直都没有离开的刘大夫,都在这张召院中,只是仵作和刘大夫都留在张召的尸旁,而张重则陪同吴允、吴之两位大人在书房商谈,自然童德也在一旁作陪。刘道一进院中,就快步小跑,问过那小厮之后,便到了书房门口敲了敲门,禀报了一句:“老爷,郡守大人亲来查案了。”只这一句话,便让那书房中的人一齐站了起来,跟着童德先一步跨到门前,将门打开,张重和镇府令、镇捕头三人也都快步出来,见到郡守陈显之后,三人都赶忙纳参拜,那张重想要早些破了这案子,好替自己那枉死的孩儿报仇雪恨,自不能在几位大人面前失礼,因此从那镇府令吴允和他兄弟捕头吴之来的以后,张重已经收起了那张哭丧的脸,眉头虽然一直蹙着,可辞之间却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对几位大人自是礼敬有佳。而此刻见到郡守竟然亲自来了,更是上前一步,拜过之后,连连道谢,只称折煞小人,一旁的镇府令吴允也是连声道:“郡守大人为何亲来,若是想要第一时间验尸,遣这位捕快钱黄大人来便是了,验过之后,想要交接案子,属下也会派人护送尸去郡城的。”

  陈显摇头道:“此案重大,刘教头说了张召的死状,你这衡镇当难以出这等案子,你等又都不是武者,自猜不透这毒药粉的来历,怕是和兽武者有关,如此重大之事,我不亲来又如何查案。”说过这话,转而看向张重道:“张掌柜,你儿惨死,还请节哀,我武国律法,无论是否关乎兽武者,都会将其查过水落石出,不过衙门职责不同,若一会断出和兽武者无关,本官便会督促这吴大人助你查个水落石出,若是和兽武者相关,自然要落在我郡守衙门,你放心便是,总不会让你儿白死。”对于张重,若是平日,陈显完全可以不去理会,这张重曾经在宁水郡的达官贵人的宴席上出现过,也主动来给他敬过酒,还是那烈武丹药楼的三掌柜领着来和他结交的,虽然有过一面之缘,但陈显再未和他有任何接触,今日要来查案,又是张重的儿子惨死,自要有些礼数。也方便他探查此案。

  张重见陈显对自己客气,心下一喜,不过马上又想到儿子已经死了,于是那刚冒出来的一丝喜悦当下便被打断。但这郡守大人能这般安抚自己。张重还是要表露出感激,当下又连连拜。只称赞郡守大人这般勤政爱民,实乃是我宁水郡子民的大福气。陈显听后微微一笑,又说了几句什么称颂国君6武之语,只道国君乃是楷模。下官更当多学,客套话过后,几人也不在啰嗦,陈显当即让他们带路,从书房出来,去了张召的厢房。刘道和童德尾随其后,到了厢房之外。便没有在进去,那房子虽然不小,但以下许多人进去,总会叨扰郡守的那位捕快兼仵作探查尸身。这二人自识时务的留在了院中等待。一进厢房,钱黄也不客气,当下就问过镇衙门仵作和那刘大夫一些关于张召尸身的事,这便取出随身带着的探尸匠器,或是薄如蝉翼的小刀,或是根根银针,又或是奇形怪状之物,都放在一方木箱之内,这钱黄熟练之极,用其中两三器具,或是探入张召口中,或是直接刺入张召腹部,又或者从张召的脊骨探入,一切做过之后,钱黄又以灵觉探进张召体内,好一会时间,这才对着捕头夏阳以及郡守陈显道:“两位大人,这孩子死于毒粉,大约是昨日早上到上午时段服用,今日凌晨睡梦中作,此毒和大人之前揣测的一般,正是那魔碟粉,当今天下用这般毒粉之人,多是兽武者。”

  这话一出,陈显等人倒是没有什么意外,镇府令吴允等却都是微微一惊,随即心下又放宽了,既然是兽武者,那此事多半也用不着他来负责,最多跑跑腿罢了,这便也不说话,都一起看着陈显,只有张重咬牙道:“可恨,竟然是兽武者……”说到此时,又忍不住皱起眉头,疑惑道:“我张家应该从未得罪过任何兽武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显摇头道:“兽武者极为分散,并非联合在一起,有些兽武者组织中尽是强大的武者,只以武力替荒兽卖命,赚钱。还有一些则会培养寻常百姓或是武徒成为他们的属下,悄然潜伏在郡镇之内,等待时机,若是有荒兽的悬赏令,便会要这些人帮着做事,若是没有,这些人和寻常百姓无异,所以极难判断。而你张家经营烈武药阁,因此……”话到此处,陈显故意转头看向身边的那位捕头夏阳,似有意考察他的本事,那夏阳做捕头几年,自然明白郡守大人的脾性,当下接话道:“因此这兽武者杀害你家孩儿,有两种可能,一是那兽武者的属下,潜藏在郡镇之内,你们张家无意得罪过,此人一时冲动,便用了兽武者送他的毒药粉下入了你儿子的食物当中,而这人这般做,也是违背了兽武者雇佣他的初衷,节外生枝,说不得会被兽武者杀人灭口。第二种可能则是兽武者组织的阴谋,你张家自然不值得他们来针对,这阴谋多半是针对烈武丹药楼的,只是为何要从你儿子开始下手,还需要细查才能明了。”

  “夏捕头不愧为我宁水郡第一破案高手,分析的十分在理。”衡镇的府令吴允自懂得官场之道,当下一个马屁送上来,连带着把夏阳拍了,又隐藏着拍了那郡守陈显大人,谁都看得出,陈显方才在考问夏阳,自己也早就知道,吴允如此称赞夏阳,面上看没有陈显任何事,可实际上却是好好的拍了一番陈显的马屁。张重也是个人精,自然能听得出来,索性就把这马屁明朗化了,直接接话道:“陈显大人更是厉害,小人由衷敬服。”

  那陈显微微一笑,自不会接这个话题,当下继续说那案道:“此事在没有查出之前,不得打草惊蛇,我、夏阳、钱黄三人负责查案,吴大人少不了要相助,可无论去哪里查,都不要泄露半分和兽武者相关,而且连张召已死的事,也都不要透露出去,若是真和兽武者相关,一旦不小心泄露出什么,那这个组织的最高人很有可能提前行动或是逃走,咱们就得不偿失了。”说这番话的时候,陈显的神色极为肃穆,说过之后,扫视了众人一圈,又补充了一句:“谁有泄露。立斩不赦。”这话说得极为低沉,却震慑力十足,在场众人纷纷誓,绝不会泄露出去。那张重也保证自家下人也会在查案的这些日子里。绝不会向外透露,连迈出张宅都不会。

  陈显点了点头。这便开始布置任务:“吴大人,派几个人立即去牛肉张的铺子,只说查案,不用说什么案子。直接先封了铺子,我会让夏捕头、钱捕快跟着你们一齐去,细细探查他铺子里的食物、水,以及所有可能藏匿魔蝶粉或是藏匿与兽武者相关物件的地方。”

  “遵命。”吴允行礼、拜,跟着问道:“那大人您呢。”

  “我这些日子就借住在张家好了,若是去了衙门,少不了又被人外传。容易打草惊蛇,这一路来张家,没人瞧见,也没人知道我到了。就算那暗害张召的人,知道他已经死了,镇里已经开始查案,但没瞧见我,他未必会知道我这般重视此案,这般就不会猜到我们猜出此案和兽武者相关了。”陈显说过这话,看向张重道:“张掌柜,可有意见?”

  “大人愿住在寒舍,是小人荣幸,只要大人不嫌弃,小人自当扫榻欢迎。”张重赶忙说道。

  陈显“嗯”了一声,随即道:“吴大人,快去办吧,查过牛肉张之后,让夏阳他们来禀报就是,你就不用频繁出入张家了。”

  “我儿的身子?”张重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开口问道,他见郡守陈大人没有打算处理张召的尸身,怕就这般放在这里,会腐烂,赶忙多问了一句。

  陈显笑道:“放心,方才钱黄那几针,已经定住了他的气脉,二十日之内都不会腐烂,这些天就暂且放在此地,二十日之后,再行入土。”

  张重听后,这才放心,顺口又称赞了一番钱黄大人的针技神妙,客套几句之后,一众人也都离开了张家,自然由童德、刘道相送,张重则亲自安排陈显,住在了自己的院落之中,这也是整个张宅最好的院落,屋子自然有的是,陈显风尘仆仆洗漱之后,张重便安排下人准备好了食物,为陈显接风,自然这是他从刘道口中得知的,陈显大人尚未吃过午饭,席间少不了一番称颂夸赞,陈大人鞠躬尽瘁,张重感激不尽。陈显只是随口敷衍几句,便不在多说,快速吃过饭后,就叫来童德、刘道,又让他们将从张宅离开,去白龙镇一路上生的事,以及到了白龙镇之后生的一切,在到回来时候生的一切都细细说了一番。陈显听过之后,并没有表露自己的任何心思,那童德虽然有些惴惴,但想着郡里的事本就由不得他操心,裴家应该都打点好了,这便放下心来。

  一一审讯过之后,陈显让众人都各自离开,又请张重务必管好张宅所有的下人,不得外出,不得泄露任何事由,这便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等待。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夏阳和钱黄归来,陈显一见他们,便直接问道:“牛肉张可有问题?”

  夏阳摇头道:“全无问题,他家中我都搜了个底朝天,以我的本事都搜不出来,想必应当不会有问题。”

  钱黄也接话道:“所有食材、水、装食材的器具我也都查过三遍,也全无任何问题。”

  “且这牛肉张丝毫不懂武道,连武徒也不是,无论是属下问他话,还是这衡镇的捕快问他,他的害怕和坦然,都十分真实,以属下多年查案的经验,看不出任何问题。”夏阳又补充了一句。

  陈显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你们还没吃吧,赶紧让那童德给你们准备饭食,吃过之后,今日的任务便是将张家搜个底朝天,包括食物、水、以及这些下人,哪怕一夜不睡,也都给我一一问遍,看看谁有嫌疑。”

  钱黄和夏阳都跟着陈显多年,知道他的习惯,有些案子混混也就过了,一旦陈显想要认真探查的案子,便绝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哪怕钱黄已经断出下毒是昨日早晨到昨日上午之间,应当和张家人无关系,他也要细细问过一遍,当然这般盘问最多针对的应当是刘道和童德,不过两人都知道,用不着直接去问童德、刘道,他们已经被问过了,因此对于他们和张召之间的关系,只需要问其他下人,从旁了解一番,才更加真实。两人当下拱手领命,这便离开了陈显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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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江左天皎,太感谢你了,又是两张月票,和上月一样一样,你不嫌花生这月更新的少,让花生都有些惭愧了,再次感谢。

  …………

  本月太忙,更新较少,且思考剧的时间都不太够,最近这些日子,更是节奏又一次陷入缓慢,还请诸位见谅,谢青云相信不久就会回归

  第五百三十九章 胜过虚化体

  自小跟着学木匠手艺的师父白逵正一步步被人算计,可远在灭兽营的谢青云却是全然不知,这些日子,他仍旧在灵影碑中对付自己的虚化体,反复多次,虽然败得逐渐少了,却始终无法取得更多的胜场,到最后,他蓦然想明白了什么,转而故意放慢了自己的攻击,学着自己的虚化体的模样,后发制人,虽是后发,却能先一步截击对手,只因为虚化体了解他的全部本事,他也同样了解虚化体的全部本事,如此一来,他能够先放弃攻击,体悟虚化体的每一步动作,在每一步动作之前,就能根据虚化体的筋骨肌肉的颤动来判断虚化体接下来要出的招法,再施展九截中中最精华的截击,终于在第六天的时间内,连续击败了虚化体足足十次,成功的掌握了如何对付自己的虚化体,这一天也到了晚间,灵影碑将要关闭之时。尽管大获全胜,谢青云却并没有打算再不去和自己的虚化体斗战,从明日开始,一半的时间,用来和司马阮清大教习磨练风的特性,剩下的一大部分时间则和更厉害的王羲总教习磨练,最后再留出一个时辰,和自己的虚化体斗战,这斗战便不只是为了求胜,既然能够寻到战胜自己虚化体的法门,接下来便是要观察自己的漏洞了,虚化体的漏洞便是他的错漏,根据这些错漏,第二日再用来弥补和司马阮清大教习虚化体斗战中的问题,同样也能够弥补和王羲总教习斗战中的问题,如此循序渐进,一周之后,便和伯昌以及熊纪两人的虚化体磨练小身法,同样也留出一个时辰,和自己的虚化体斗战,观察小身法的错漏之处。这些都是谢青云接下来数个月的打算,只要那一身的灵元没有解禁。便就如此在灵影碑中磨练,从习武起,谢青云就经历过多少次日日夜夜的枯燥的习练,尤其是在那天机洞的时候。他知道厚积薄发,不断磨砺己身的重要性,因此这才几个月时间,他丝毫不觉得难以坚持。打定主意之后,谢青云便出了灵影碑,登上飞舟,回了灭兽城,到了自己的住处以后,便一如既往的观星而眠,这样的日子。充实而悠闲。

  谢青云虽然已经不在和兽群争锋,但从这星空中感悟的星辰大阵,却都在脑海中化作了以武者行军而成的阵法,自然他不可能一蹴而就,这许多天来。也只是化出一点朦胧的结构而已,所以这般做,只因为他想着此后将要加入那武国最强的火头军,总要和当年老聂那般,独自领得一营,若有这等大阵攻伐荒兽,那确是再好不过。又或者火头军自身便有这类阵法,而自己先行领悟过,到时候再去学,或者生出几种变化,当会更好。谢青云虽为元轮异化者,却也是入三艺经院之后。才发现的,再此之前,他并无元轮,因此自幼就没有当自己是天才,做任何事情都要比他人努力百倍、千倍。眼下即便已经获得异化元轮的天赋好几年,仍旧是这般心境,再没有进入火头军之前,便开始为将来做好准备。如此观星,每夜都感悟一点,在谢青云将要睡着的时候,宁水郡衡首镇的张重的宅院,则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对一的审讯。宁水郡第一捕头夏阳和第一捕快钱黄经验极为丰富,耗费了快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将张宅之中所有的下人都问了个遍,尽管已经提前声明不用作陪都是单独询问,但张重、刘道以及童德自不能去睡,郡守陈显大人为不让他们打扰,只说自己先休息了,等待结果而已,张重便不好去陪同,只喊了童德来与自己说话,他知道陈显大人不会真睡,不过是想要思查案情,不想被?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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