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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 第2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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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郡守陈大人面前,这是证据,即便大家都看着他,可是方才他蹲身的方位,挡住了部分人的视线,一个不好,会被人说他将自己身上的东西和砖块内掉包,所以从取出砖块开始,他的手就一直握着砖块远离自己的身体,就这般举着递了过来,这一切都是捕快查案的标准动作,孙飞和秦动虽然正自惊愕,心下也都不由得赞叹,大多数捕快很少会严格执行这样的动作,只因为也少有人会诬赖他们,这天下怕是只有隐狼司的人才会如此,只因为他们面对的都是大案,这钱黄严于律己,算是捕快中的翘楚。
陈显接过那砖头反转过来一看,一个空心的方洞赫然显露在眼前,他也当着众人的面,让钱黄帮忙,举到钱黄的面前,由钱黄探出特殊的针爪,将洞中的物事取了出来,这般做除了防止被人怀疑他们在取物时会动手脚之外,更多的是怕那物件本身有害,如此距离下不以手直接去取,更安全一些。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钱黄的一举一动,他的针爪之上,扣着一方木盒,钱黄又小心翼翼的带着那木盒,示意众人一齐出了厨房,来到院落之中,再将那木盒置于石桌面上,这里更加宽敞,若有事,容易散开。最后钱黄看了看夏阳、又看了看陈显,见两位大人都点了头,这才扭动针爪开关,将那木盒开启,里面赫然显露出半盒子的粉末,紧跟着那针爪在探出一枚短针,入那粉末中一测,瞬间变了颜色。下一刻,针爪取出,盒盖扣上,钱黄肃穆的看着陈显道:“大人,这木盒之中的粉末是毒粉,观其形,嗅其味,当是那魔蝶粉无疑。”
他的话音刚落,夏阳也跟着拱手道:“大人,属下也是这般以为,此毒定是那魔蝶粉,属下在多年前见过一回,绝对忘不掉这等味道。”夏阳说过,白逵和白婶当即紧张起来,那白逵忙道:“我没有藏这东西,怎么会在我厨房的砖块里,这不可能。”
“竟然是你们!”刘道一脸惊容,“你们毒害了小少爷,你们怎么会有这等歹毒之药。莫非你们和兽武者有关?!”
童德也同样满面惊怒道:“好啊,白逵,你耽误时间没有打造好雕花虎椅也就算了,如今还害死我们小少爷。就算前两日迫你赔一张铁虎骨椅来,也不至于弄到杀人这般大恨,简直……”
他话还没说完,白婶就吓坏了,忙用更大的声音嚷道:“冤枉啊,大人,这不是我们的东西……”说着话,又转头拉着秦动的胳膊道:“小秦捕快,快帮我们家说说情。”秦动见到此等状况,心下也是急乱。他知道白婶越是这样,越会引得那郡中的几位大人反感,说不得还会更加怀疑于她,忙安慰道:“白婶,先别急。等大人问话。”说过这话,转而看向陈显道:“大人,属下能否说上几句。”
陈显面色从容,道:“但说无妨。”秦动再次拱手行礼,道:“大人,这白逵一家,属下十分了解。老实得很,做木匠活也很有口碑,方才这位张家的车夫也说白逵一家怎么可能有此毒药,魔蝶粉小人曾经听闻过,曾经有兽武者用过此毒做过天大的案子,白逵一家全不通武道。大人以武者灵觉一探便知,在这等境况下,不可能是兽武者,即便是兽武者看中了平民的身份,要他们办事。也不会为了这点事情,毒杀张家小少爷。兽武者每一件大案都是深谋远虑,何况白逵的身份,就算和兽武者有关,也只是个办事跑腿的,哪里会敢用这种药粉为自己的私事下毒,便是大人查不到这里,那张家小少爷一死传了出来,这白逵也会被他上头掌控他的兽武者所杀,这一系列因由都可以表明这盒子魔蝶粉,当不是白逵之物,不知什么人悄然藏在此处,属下推断或许是兽武者觉着藏在白家更不容易被怀疑,白逵自己也不可能发现,到需要取的时候,以武者的身法,夜半进入白家,丝毫也不会被白逵发现。”
“是啊是啊,小秦捕快说得是。”白逵也急忙申辩,却被童德大声打断道:“是个屁,这位秦捕快胡说八道,莫非也和兽武者有关?!”不等秦动接话,童德便跟着怒声嚷道:“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怕把话说实了,当日白逵的雕花虎椅没做好,我和小少爷都有些气的,想到小少爷在三艺经院被白饭欺负过,我就借机发怒,推掉了这白逵婆娘的茶壶,惹得白逵也是急了,出拳要打我和小少爷,小少爷在衡首镇的孩子里武道算是出类拔萃的,可是到了三艺经院却被白逵的儿子仗着一帮人的势力欺辱,这时候见白逵如此,自然更是气恼,我也不怕说,小少爷的脾气是有些自大的,怎么能忍受这样的辱。尽管白逵没动手,但那模样激得小少爷再也忍不住,直接动手打断了这厮的肋骨。我承认当日我对秦捕快说是白逵先动的手,我说了谎,可那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这等事我当然要维护我们家小少爷,之后我们逼白逵打造铁虎骨椅,不过是为了发泄一下,谁都知道白家出不起这钱,二十日之后,我等再来,羞辱一下白逵,取了雕花虎椅也就完事。这白逵定是想到了极端,觉着我们要逼死他,才会对小少爷下此毒手,我说我就记得,我和小少爷同吃同住,唯一一次没有吃过小少爷吃的东西,就是前日离开白龙镇的那个早上,小少爷在白逵家喝了一口茶。估摸着白逵觉着交不出铁虎骨椅会被我张家告到监牢,在想法子暗害他,觉着反正怎么都是死,他想着杀了小少爷也赚回一条命,说不得衙门还查不到他这里,却不想郡里的夏阳大人、钱黄大人这般本事,直接搜出了他藏匿的魔蝶粉,白逵这般做也刚好暴露了他和兽武者有关联的大事,我以为大人可以将他捉回去好好审讯一番,待查出背后的势力,再处决他为小少爷报仇也不迟!”一番话说过,童德抹了抹眼睛,瞬间满眼都是泪水涌出,跟着仰面嚷道:“苍天啊,小少爷在泉下有知也会高兴,他没有白死,也为这武国苍生捉出了一桩兽武者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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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明见
第五百四十二章 惊死
“你……你!”白逵气得面色青紫,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秦动忙握住他的手背,先天气劲涌入,瞬间将白逵的一口气给理顺了过来,跟着又同样以气劲涌入白婶的体内,也替她调理了气机,口中则再次安慰道:“白叔、白婶莫要气急,这童德血口喷人,一切等大人说过再算。”
王乾也在此时拱手,看了看童德,又看向郡守陈显大人,沉稳的说道:“大人,下官以为童管家信口胡猜,多半是因为张家小少爷的死,而有些激动了,这些都是推测,全无证据可,那日晚间下官曾经安慰过白逵,说过张家只是一时气急,且多半是小少爷的孩子脾气,让那童德也随着他一起这般做,只是为了羞辱一下你罢了,不用放在心上,二十日后,我在替他斡旋,若实在不行,下官替他赔上一些银钱即可,想来张家也不可能要他出那铁虎骨椅,否则连我这白龙镇衙门的全部家当也都出不起,白逵虽然有些不痛快,但直接说他并不十分担心,知道张家也不会真的让他赔上铁虎骨椅,试问这样的白逵怎么会走了极端,想不开,真要去毒杀张家小少爷。而童管家说的是第二日早上,白逵下毒,那就更不可能了。”
“好啊,你们白龙镇的人相互包庇,我……唉!”童德也是气的面红耳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自然他不是真个生气,只是要故作姿态罢了,好将戏演的更加真实,他心中丝毫不担心,见那魔蝶粉出世,便认为是陈显大人早就准备好要在这里搜出来的。说不得连那两位捕快大人也是得了裴家的好处,故意来此要整死白逵。
“你们怎么看。”陈显依然肃穆,没有显露出自己的看法,待这几人说过。便转而问向捕头夏阳和捕快钱黄。
“属下只精通探查痕迹。这断案的事还是交由夏阳大人来说。”钱黄拱了拱手道。
夏阳跟着接话道:“属下以为此案还真不好判,不过这魔蝶粉既然在白家出现。那白逵夫妇嫌疑最大,怎么着也要带回郡衙门关押审问,万一真是他们和兽武者有联系,放任他们在此。说不得又要做出什么大事来。待咱们一切查清案子之后,若和他们无关,自然便放了他们。”说过这话,又看向白逵夫妇道:“你二人莫要担忧,嫌疑人罢了,只要你们配合,刑具都用不上。”跟着又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对身边的钱黄道:“对了,钱黄,查查那两块砖面的痕迹,看有没有线索。
钱黄一听。当即点头,取出放入行囊中的两块罪证的砖块,对着月光细细凝看,看了一会之后,又从携带而来的装有匠器的木盒中取出一个小瓶,瓶中倒出一点粉末,分别抹在了两块砖面上,很快,两块砖上都显露出一个奇怪的标记,这标记一出,连王乾也都忍不住惊叹一声,那秦动更是如此,只有白逵夫妇还是一脸茫然,借着明亮的月光看着那砖面的标记,问道:“这是什么?”
童德、刘道也都不知,同样询问的看向那夏阳,却听秦动应着白逵道:“白叔,白婶,这是兽武者组织的标记,各衙门捕快、衙役都在衙门罪案卷宗上见过,若是瞧见,定要上报。”
“什么,怎么可能?”白逵忍不住嚷了出来,白婶也是一声惊呼。却听那童德冷笑道:“好啊,还装模作样,毒粉,标记全都有了,还怎么抵赖。”他话才说完,就听夏阳道:“也未必就是他们做的,方才小秦捕快说了若是有兽武者故意要藏在白家,白逵丝毫也无法现,那砖块的标记怕也是兽武者自己做的,方便来取药粉时候,找到位置,所以有没有这标记,白逵夫妇还只能是个嫌疑人,带回郡衙门审讯便可。”
“官差大人,要去几天?”白婶见这位夏阳说话客气,忍不住壮着胆子问了他一句。夏阳还没接话,郡守陈显便道:“几日可说不准,总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你夫妇放心,到了我们那里,只是没木匠生意做罢了,虽然住牢房,吃的也不是很好,但总不会饿着你们。嫌疑人的伙食比起罪犯的量还是要多一些的,你们那儿子在三艺经院也用不着花费,自不用担心什么。”
“那……”白逵看了看秦动,一咬牙道:“那我们便跟着各位达人去郡衙门好了,相信各位大人会还我夫妇二人一个清白。”
秦动想要说什么,却无话可说,他知道这东西在白家搜出来,怎么着白逵夫妇也要去郡衙门被关押一阵子,可这案子太过蹊跷,很难查得出,说不得要关上很久才有可能放回。而那王乾当下说道:“白逵兄弟,弟妹,你们放心好了,陈显大人一向公正廉明,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不会将你们当罪犯看待,咱们白龙镇穷,嫌疑犯吃的,咱们也不会吃不习惯。”这最后半句算是说笑,好让白逵夫妇心下放松一些。那白逵夫妇知道王乾大人是安慰他们,也就笑了笑,却见王乾大人又道:“今晚就让白逵夫妇睡一个好觉,明日再和诸位回郡城如何,半夜赶路也是不好,诸位大人可以安排钱黄大人看守白逵夫妇,下官就在客栈陪诸位大人吃酒,缓解这一路的疲乏,这白龙镇该查的都查了,稍微轻松一下,然后再睡上一觉。”
那陈显点头道:“觉是要睡,酒就不用吃了,今夜劳烦小秦捕快和钱黄一起在白家看守,一内一外,明日一早,我等就会郡中。”
“遵命!”钱黄拱手领命,秦动也是一般,心下却十分不好受,他知道白叔、白婶不会做这等事,却想不通为何这么巧,兽武者的药粉和毒死张召那厮的药粉都一样,且刚好放在了白逵家,听起来很像是故意陷害白家一样,可他也想不明白。白逵一家又没有和任何人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何至于一死。这般一直思索,直到众人离去,只剩下他和钱黄。那钱黄让他守在院中。自己则出了院子,瞬间消失。秦动知道钱黄是藏匿了起来,以钱黄武者的本事,秦动无法现罢了。
秦动不去管那钱黄,安抚白逵夫妇睡下之后。便坐在院中一心思考,这案子到底为何,想来想去还是不得要领,只觉着或许那人是想要杀了张重的儿子,是张家的仇人,就设下这般计谋,连累到了白叔一家。想到此,秦动更是恨得牙痒,只觉着这等人穷凶极恶,为了对付仇人。可以随意暗害无辜百姓。至于郡衙门之内会否有酷刑,秦动并不清楚,那夏阳、钱黄看起来都是不错的捕快,但秦动跟着孙飞师父学的一切,深知嫌疑人进了衙门,都少不了被毒打,至于轻重要看有没有银钱敬上,想来王乾大人晚上想要请陈显大人吃饭,就是为了说些好话,尽管这饭食陈显没有答应,想来王乾大人也会悄悄将钱财塞给那夏阳,只要这位捕头答应照应着白逵一家,一切就好办多了,只怕这位捕头看不上王大人那点钱,若是送上武丹说不得会好一些,秦动知道王乾家中有一枚武丹,秦动相信王乾定愿意为白家付出这些,镇里的任何一家出了这样事,相信王大人都会如此。
正自想着,忽然间瞧见一个黑影自院外腾空而起,秦动只觉着这人影极为眼熟,刚要问话,就见不远的书上,射下一枚短箭,直接穿透了此人的后脑骨,从前额穿射出来,这一下秦动心中猛烈的一跳,只觉得心中一股悲痛袭来,眨眼过后,那飞跃之人顺着短箭嘭咚一声,坠落在了院外,秦动忍不住怒吼一声,冲了出去,但见那院外的地上躺着一人,月光下面容清晰无比,正是他的师父孙飞,此刻正双目圆睁,却全然没有了一丁点的气息,性命已然消失。
而那飞射短箭的人则从不远的树上一跃而下,口中喊道:“快回去看着白逵夫妇,看他们有没有跑,别中了调虎离山计。”
“你杀了我师父,我要你死!”秦动从见到那熟悉的身影被射中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这是师父孙飞来了,大约是怕吵醒白逵夫妇,便没有敲门,打算直接要跃进院中,却被钱黄当做来救白逵夫妇,或是杀了白逵夫妇灭口的兽武者,而一箭射穿了脑子。
眼见师父被射中落下之后,秦动只觉得自己好似要炸裂一般,极速跑出来,当他确认师父就这般死了,更是一股悲怒的热血从胸口直接上涌,一拳集中了全身的力道就砸向了那钱黄。钱黄惊怒一声道:“你疯了么?”一个侧步闪开了秦动,跟着又是一根短箭抵住了秦动的喉咙:“莫要再动!他若真是你师父,那定然是兽武者的手下!”说着话,一把按住秦动的头,让他低下去看,秦动的眼中愤含着泪水也被这一压,给压得滴落下来,口中怒喊着:“放你娘的屁,师父过来,定是有事寻我,这半夜不走正门,只是怕吵醒了白叔夫妇罢了,你竟然不问青红皂白杀了他!”
“你他娘的好好看看,你师父手上拿着什么。”钱黄也是爆喝一句,打断了秦动的话。秦动被他这么一呼喝,盯着师父孙飞的手一瞧,一截匕露出,那匕的刃上,正是白逵家厨房那砖块上的兽武者印记。
钱黄当即说道:“我选择的那棵树,以我的目力,能将这附近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晰,你师父老远就鬼鬼祟祟的过来,我早有察觉,待我现是他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动作,想着他是来寻你有事,直到在这院墙之下,瞧见他取出匕,那月光反射,正让我瞧见匕刃上兽武者印记,我只怕他是高手,之前隐藏了气机,若真是如此,你在院中也就危险了,才射出断箭,想要逼退他的同时,警告你,却不想他根本不是武者,一短箭就穿了他的脑袋,如今猜测,多半是要来杀白逵夫妇灭口,他也是这白龙镇兽武者布下的一枚棋子!”说过这话,又道:“现在和你啰嗦半天,不知那白逵夫妇到底跑没跑掉,若是不见了踪影,这孙飞不过是兽武者调虎离山的饵。我拿你是问!”说过话,收回了短箭,一脚踹开秦动,一个纵跃进了院子。
秦动独自一人站在院外。垂泪愣。好一会才仰起头颅,看着天空。张开双臂,狂的嘶吼,他绝不相信师父孙飞会和兽武者相关,只是那匕确是真的。若是自己和师父孙飞不熟悉,见到这等境况,也会在树上飞剑逼他,钱黄并没有做错,可师父就这样枉死,这一刻,秦动觉着此事后面有着可怕的阴谋。可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用这样的阴谋对付张家,对付白逵,对付师父,即便是对付张重。也不值得用上这等深沉的阴谋。片刻之后,白叔和白婶的声音从院内传来,惊呼连连,秦动怕他们再受惊吓,一个纵身跃了回去,大声道:“叔,婶,没事了,虚惊一场。”跟着对钱黄道:“钱捕快,回去吧,我来安慰叔、婶。”那钱黄也没有犹疑,他还真没法子安慰住白逵夫妇,只要确信白逵夫妇还在,也就行了,至于对秦动此人,他也起了疑心,那孙飞能够如此,秦动也有可能,只是他相信自己的本事,在那树上能够同样盯着秦动,若秦动要杀人灭口,他也能提前一步射杀秦动。上了高树之后,钱黄自然不会任由孙飞的尸体在院外躺着,顺手放出一方火箭,飞向天空,要喊来夏阳相助。秦动则在院中对白逵夫妇说道:“无论生什么事,都呆着不要动,最好能够睡下,一切事由他处理,否则郡守府的人会误会,这陷害你们的人,还在搞鬼。”白逵夫妇对秦动十分信任,遇见这等天大的事,自都害怕,也就连连点头,秦动想了想又道:“你们去郡里之后,一切配合那几位大人,至于白饭,我会照顾好他的。”
白逵夫妇最担心的就是儿子白饭,听秦动这般说了,也就放下了心,两人又回了屋子里继续躺下,自然再也睡不着了,却是听了秦动的话,不在出来。安抚好他们二人之后,秦动出了院落,要来照看师父的尸体,他瞧见了那枚火箭,自然是钱黄召人而来,果然那夏阳正从远处飞奔,片刻之后就到了近前,这一见孙飞的尸体,又见秦动满面泪痕,当即问道:“小秦捕快,这是怎么回事。”
秦动知道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当下便将生的一起都说了出来,最后声明自己的师父绝不可能和兽武者相关,此事定有蹊跷。夏阳听后,眉头皱了又皱,最后才道:“你师父这般行径,虽然不清楚原因,但若想翻案,可是极难,手中拿着匕要冲入嫌疑人的宅院,钱黄射杀他,也没有违背律法……”说到此处,夏阳拍了拍秦动的肩膀,道:“我和秦捕快相处不过几个时辰,却十分看好你在查案方面的好学和天赋,只为这一点,我尽量保证在没有查明此案之前,不会定你师父的罪,只是他人已经死了,还请你节哀。”
秦动看着夏阳,用力点了点头,表示感激,可心下的怀疑却越来越大,他总觉着今日巧合之事太多,有人陷害白家和师父肯定不假了,但这陷害人让他觉着就在郡里的几位大人或是也包括那童德、刘道的身上,他们几人的表现太过自然,却漏出一丝不自然,尤其这位夏阳大人,这种绪的沉稳,比起王乾大人都要胜过无数,王大人早年在郡里的经历,绝不会比这位夏阳大人少,性子也十分沉稳,而这夏阳的表现,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无论是之前查案,之后现药粉,到提醒钱黄查砖面印记,都好似早就知道似的,此时见了孙飞的死,也没有任何惊讶,立即就开始安慰自己,实在有些冷静得可怕。这一切,秦动都压在心中,他誓要为师父报仇,要查出一切真相。在夏阳之后,那郡守陈大人也跟了过来,看见孙飞之死,眸子里的惊讶虽然比寻常人要浅,却比夏阳要大许多,这都看在秦动的眼里,心下对夏阳的怀疑也就更甚了一分。自然由夏阳将事解释给了郡守陈显听,陈显这便点了点头,安慰了一下秦动,跟着表示今夜他也守在这白逵家外,之后安排夏阳守在院后,他自己守在院落的另一侧,随后让秦动背着他师父孙飞的尸先回镇衙门,明日一早,先查了孙飞家,再做其他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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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九月见
第五百四十三章 对策
秦动忍着心中的怒和痛,背着师父老捕头孙飞的尸体,回了衙门。刚入后堂,就见到王乾大人也没有歇息,正在来回踱步思考着什么,这时候的秦动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哭出声来。他毕竟二十年纪,自兽潮之后也算是顺风顺水,从未有过这样的悲苦,王乾虽然和他是兄弟论交,但毕竟比他大很多,相当于他的长辈,此刻见到足以让他信任之人,秦动自然没法抵挡那眼泪的奔涌。
那王乾本刚好转过身去,忽然听见有人进堂,知道是秦动的脚步声,可却没有想到这秦动一进来竟然失声痛哭,当即有些糊涂,这便转回头来,正瞧见秦动将孙飞的尸身放在堂前。王乾满面的惊愕,三两步走上前来,急忙问道:“老孙这是怎么了?”话音才落,就瞧见孙飞的额前一个孔洞,箭羽穿透的孔洞,这一下王乾也惊怒交加。他和孙飞、秦动算是这衙门中最好的兄弟,私下在一起的时候,从不会摆出官威,只呼这孙捕头为老孙,孙飞的年岁比王乾还要大十几岁,本已经从捕头位上退了下来,是王乾让他多干几年,待秦动完全成长之后,再退的,想不到此时却身死当场。这忽然就瞧见老孙死了,还是被箭羽射杀的,怎能不惊、不怒,尽管见那秦动痛哭,可王乾还是有些不死心,即刻又蹲身去探孙飞的鼻息,这一探之后,终于相信孙飞已经死得透了。王乾缓慢的收回了手,眸中的泪水顷刻间涌出,跟着用力眨了眨眼,仰面甩头,将那泪水强行的甩开、逼回,随后一下子站起身来,低声吼道:“秦动,莫要在哭了,是谁害死了老孙。速速道来!”秦动哭了这么一会,也是将那种悲伤释放了一些,当下咬牙道:“是钱黄,师父不知为何来寻我。但见天色已经晚了,多是怕打扰白叔、白婶休息,才会不敲正门,直接跃过院墙的,可被藏在暗处的钱黄认定是兽武者,说是怕对我不利,便短箭射来,原本想逼退师父,却不想师父竟不是武者,就这般被他射穿了。”未等王乾接话。秦动再道:“不过师父手中却执着一短刃,刃上雕着兽武者的标记,钱黄依次怀疑师父是兽武者安插在镇中的棋子,陈显大人和夏阳大人也都去了白叔那里,他们三人要彻夜守着。怕生出什么变故,明日一早,说是要先搜了师父的家,再做定夺。”
听着秦动的话,王乾面色阴晴不定,待秦动说过之后,王乾略一思索。道:“秦动,你对此事有何看法。”秦动见王乾这般神色来问,双唇蠕动了一下,最终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说道:“师父定不可能是兽武者。白叔、白婶也绝无可能,若是咱们镇有兽武者或是兽武者安插的什么人,也多半是最近大半年来,这些跑到咱们这里做生意的家伙,虽说咱们镇这几年渐渐好了起来。按说有生意人来不足为奇,但大半年前那一下,忽然像是泉水一样,涌入一群人,这之后由他们将咱们镇的情况传了出去,渐渐人越来越多,当时我就觉着有些古怪了。”顿了顿,秦动再道:“抛开这些不谈,兽武者在怎么蠢,也不会为了泄私愤这般去毒杀张重的孩子,这事我怎么看怎么像是有意陷害白叔一家的,可白叔一家从未和人结仇,要说有仇,也是张家,那张家更不可能以自己儿子的死来陷害白叔、白婶,所以我想着最大的可能,是青云在外面惹了什么人,有人要针对白叔、白婶,下一步可能是老王叔,只是我师父和青云虽然极好,但也和其他镇民与青云的关系相当,并没有白叔、老王头与青云之间有一层师徒关系,可为什么那人要害了师父,又如何让师父拿着一柄刻有兽武者标记的短刃,来白叔的这里寻我,实在不可思议。”说到最后,秦动压低声音道:“这些都是师父未死前,我所猜测的,到师父被射杀之后,我觉着那夏阳大人、钱黄大人以及陈显大人的行为都有些太过巧合,细细思索夏阳今日搜索各家,到搜寻白叔家的表现十分可疑,师父死后,钱黄发讯烟喊他来的时间也有些太短了些,好似他刚巧就在那边等着一般,只是这些都没有证据,也想不出什么人可以让这极为郡守府衙门的大人会甘心为他们卖命,还是陷害一个在他们的身份看来,一介平民的白叔、白婶,说句难听的话,师父虽是白龙镇捕头,可却完全碍不着他们任何事情,也根本不值得他们花费心思这般对付。”
王乾听着秦动的话,眉头也是越蹙越紧,待秦动说完,王乾才道:“你与我想的并无二致,在最开始我就怀疑那夏阳有问题,只是毫无证据也就没提,如今老孙惨死,听你说夏阳来得飞快,这更让我觉着夏阳有很大的问题。至于最终的缘由,有可能是青云那孩子在外惹出的恶人,但更有更能是一桩天大的阴谋,咱们白龙镇不过是阴谋上的某一个极小的环节,因此单以白逵兄弟和老孙的身份远不值得夏阳他们来算计,丝毫不能说明什么。”
听了王乾的分析,秦动面色越来越难看,当下忍不住道:“师父已死,大仇如何报?我们该怎么办,若是让我知道这却是钱黄、夏阳等人故意为之,我管他什么大阴谋、小阴谋,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替师父报仇!”
“屁话!”王乾听了秦动的话,当即怒斥一句道:“你可是朝廷的捕快,莫说咱们只是猜测,就算猜对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怎能私下执刑?!若是有了证据,又何须你来杀人,直接告之隐狼司,这些人定没有好下场。你师父从捕快到捕头,一生为百姓做事,可不希望你去乱来。”说过这番话,王乾没有给秦动接话的机会,又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你以为我不想为老孙报仇么?可眼下咱们一没有证据,二也打不过他们,无论是谁,能够如此暗害白逵和老孙的人,都不是咱们以武力能够对付的了的。”
“那该如何是好?!”秦动怔了怔。咬牙问道。
“如今白逵夫妇二人的嫌疑更重了,晚间我已经给那夏阳塞了些银钱,他不是此谋中人还好,若是的话。怕那银钱也无甚用了,待白逵夫妇进了郡城,你便跟着去,打听好关押他们的牢狱,看谁是牢头,从小到大都打点一番,即便夏阳有问题,也只是在提审的时候,或许会对白逵夫妇用强,回入牢狱之后。都要靠牢头和狱卒的照顾,打点好他们,白逵夫妇受了苦后,也不至于再被人欺辱。”
“要么咱们弄些淬骨丹,每隔几日。就给白逵夫妇送去服下,这样他们即便被打也不会有事?”秦动听后,当下问道:“我让我娘将家里的银钱都拿出来。”
王乾听后,连连摇头道:“这般反而会害了白逵兄弟,他遍体鳞伤,没有几日就完好如初,那谁都能看出来他吃了灵丹。若是有意针对他的,那下一次的刑讯会更加严苛,到时候便苦了白兄弟和弟妹了。眼下想要助他们,只能照我说的来,而我会请内人传书一封去她的娘家,再去郡城。看看武华行坊,租那可以去凤宁观传信的鹞雀,让谢宁兄弟瞧见,或许能够请来凤宁观的观主大人帮忙,她若能来。白逵夫妇即便暂时出不了牢狱,也再不会挨打,接下来,你我二人便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悄悄详查此案,毕竟这案子在咱们镇发生,咱们想把那些有可疑的行脚商人都暗查一遍。”
王乾说出了全部的计划,秦动一边听一边思索,到最后也认为这等法子,是目下最好的办法了,这便点头道:“只好如此了,师父孤身一人,咱们明日一早就替师父安葬了吧。”
“噢,那陈显允许下葬老孙?”王乾疑道。
“没有提,我想应当不会反对,最多明日搜一番师父身上的物件,便能下葬,今夜他们只拿去了师父手中的兽武者匕首,其他也没有理会。”秦动应道。
王乾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你说会不会有兽武者故意引诱孙飞来追,将那匕首钉入老孙家中,老孙拔下匕首就一路追来,到了白逵的宅子附近,就瞧见那黑影不见,担心进了白逵的院中,便想要跃进来看个究竟,结果被钱黄所杀。”
秦动一听,连连点头道:“完全有此可能,一会我回去就和那陈显大人提及,总不能定死了师父就是兽武者的棋子,最差也只能是有此嫌疑,好让他们决不能快速结案,咱们也有时间执行大人方才说的那些个计划。”说到此,秦动猛然一拍脑袋,道:“怪了,以陈显大人今夜查案的风格,雷厉风行,那此时多半应该当即搜了师父的身,又当即带着夏阳或是钱黄的其中一人,会同大人你一起去师父家搜查,按说咱们两人都和师父如此亲近,也当在他怀疑之中,怎会放任我一人背着师父回来,不怕我们去师父家做手脚,或是通知幕后的兽武者么?”
王乾似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并没有任何吃惊,只是点头道:“他是要表现出对我们的信任,看越是和他之前查案的习惯不符,越是有些刻意之嫌,所以我以为这陈显大人也有可能参与在这阴谋之中。”说过这话,王乾再道:“你快回白逵那儿,免得这三人守着白逵,说不得又玩什么花样,害得白逵逃跑,设一个畏罪潜逃之名,那可就糟了,毕竟咱们不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就在这里陪着老孙,和他说一会话儿。”言及,目光看向孙飞的尸首,忍不住又有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是不想让秦动瞧见,当即转过了身,挥了挥手。秦动知道王乾也忍不住悲苦,心下也是痛苦不已,只想仰天长啸,可知眼下不是时候,只能忍着将要再次涌出的泪水拱了拱手,又担心白叔、白婶也出事,这便离开了镇衙门内堂,急速去了。他这一走,王乾的眼泪再也呆不住,滚落而下。
比回来时候的时间更短一些,秦动不长时间就赶道了白逵的宅院,伸手向那钱黄藏身的树上晃了晃,示意自己来了,莫要在看错。跟着一个箭步纵跃进了白逵的宅院,悄悄走到白叔、白婶的房外,听见他们并没有睡着,只是小声的说着话。秦动知道他们明日要被押到郡里,方才又被惊吓了一回,更不可能睡着了,只要确定他二人无事就好,于是也就退回了院中,和早先一般,坐在院中的的石凳之上,只是心下的滋味却是和之前全然不同,只暗下决心定要为师父、白叔、白婶讨回一个公道。天要蒙蒙亮时,秦动出了院子。寻到陈显大人潜藏的方向,小声的喊了几句,所以夜半归来时没有喊,只因为若是那时叫了,定会被陈显斥责。说万一有兽武者再来,定会被对手利用,发现他的藏身之处。而此时天色已亮,秦动估计不会再有什么变故,才在此时去喊那陈显,陈显也正打算从潜伏地出来,这便一个飞跃。自一棵老树的树冠上一跃而下,落在了秦动的身边。秦动面色极差,按说一夜不睡是不可能出现这等状况,陈显自然知道秦动是为了那老捕头死的事情而悲痛,当下安慰道:“小秦捕快,还请节哀。孙捕头之死谁也料想不到,相信小秦捕快能够恪守职责。本官回了郡里之后,自会全心探查此案,若是孙捕头是被冤枉的,定然还他一个清白。若真有问题,想来他连武者都没有修炼成,多半是被迫而为,本官也会尽力捉到幕后黑手,为孙捕头复仇。”
陈显一番话,秦动听起来心中还略又一丝暖意,只是想到昨夜以他的探案本事,竟然没有怀疑自己和王乾大人,就这般放任自己背了师父的尸体回去,就又觉着陈显有可疑了,说不得眼下只是为了稳住自己才这般说的,不过不管如何,现在也都没法子查明,秦动只是拱了拱手,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只道他推测师父孙飞有可能被幕后凶手飞刀钉入家中门柱,诱他来追,才会有他拿着短刃出现在这白逵宅院外,又飞跃进白逵院中,结果被钱黄误伤的事情。说过这些,秦动故意盯着陈显,想要看他的反应,却瞧见陈显微微惊愕,随即细细思索,片刻后连连点头道:“小秦捕快说得也是在理,只不过这仍旧只能是猜测之一,一切还都要看最终查案的结果,请小秦捕快放心,本官一定竭尽所能,关乎兽武者之事,向来都是衙门最重要的案子。”陈显的表现丝毫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秦动也没能看出什么,只好拱手道了声谢,这又回了那白逵的院中。至于陈显,在秦动离开之后,只是微微冷哼一声,昨夜?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