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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 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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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武徒阶段,催发这弓中的灵元,因此这只能算是一门武技。”
“要不要提醒司马小心一些,若是乘舟中了一箭,加上那箭上有毒,怕是重伤难愈了。”
“不急,司马身上带了化灵丹……”王羲不慌不忙的应道。
“什么?化灵丹?”这次不只是刀胜,连伯昌也有点惊讶了。
化灵丹不只是珍贵过气血丹,比灵元丹还要难以炼制。专门供给武者之下的准武者和武徒所用,效果比几乎能治疗任何重伤的气血丹还要强大,可以媲美武者的灵元丹。
所以称之为化灵丹,因为其疗伤法门和灵元丹一般,只是将其中灵元经过特殊法门的修化,令武徒的体魄也能承受,且比灵元丹更多一层解寻常百毒的功效。
虽说化灵丹对于武者来说,除了解毒之外,远不如灵元丹来得有效,但此丹的出现恰好令武者之下的习武人,能够用灵元来疗伤,因此对于那些巨富、高官的武者世家子弟,用来救那难以治愈的急伤,最好不过。
王羲看了眼还在那里盯着瞭望筒,似乎是在观察斗战,却一直不言语的雷同一眼,转而道:“正是化灵丹,庞家的大名早有耳闻,虽说面上看起来,这庞放只是为了潜行术,不至于杀人,但说不准还有其他诡诈之谋,万一想对乘舟不利,又或者他们早得知乘舟是元轮异变者,想用特殊毒药夺他元轮,咱们不得不防。”
王羲这般说,刀胜和伯昌便再无疑问,连连点头,称总教习考虑周全,一边说,眼睛也不离各自的瞭望筒,想清楚的看看,庞放接下来的连珠十二箭的威力。
…………
虽然仍旧不清楚庞放想要做的,但谢青云又一次动了,再度换了个方向,潜行到十丈之外,便趴伏下来,六识洞开,心如止水。
这般做,一是将自己融入到自然之中,尽量避免被庞放那特别的眼识绝技发现他。二是他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安,隐隐以为那庞放似乎马上就要施展连珠十二箭了,而且会和司寇那般,连续的几次,哪怕只有三回,合起来也有三十六箭之多。
因此,谢青云要让自己进入白天才修习出的状态,不用两重身法,也能接近影级低阶的状态,只有如此,方能躲开庞放那可怕的箭羽。
当然谢青云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是实在不行,两重身法暴露也就暴露了,如今他已经有了接近影级低阶的身法,一旦全力施展两重身法,怕是可以接近影级中阶身法。
如此一来,虽然他的体魄已经破入到了内劲武徒,但却远远不够。
所以,谢青云口中含了两枚气血丹,一旦情况危急,两枚气血丹一同吞下,那接近影级中阶的身法一出,不只是躲开庞放的箭,还要在对方下一回的连珠箭尚未发出之前,就寻到庞放身边,一击制敌。
当然,这些都是不到万不得已,才会用的,谢青云也想看看自己不用两重身法的极致,能否对付得了庞放这样的弓手。
趴伏不到半刻,谢青云的六识忽然前所未有的绷紧了,这种感觉从开过六识以来,从未有过,眼睛刺痛,耳朵刺痛,鼻子、口舌、身上的汗毛,全都生出异样。
下一刻,只看见数十丈之外,光华连闪,根本无法看清的箭光,冲着自己直she而来。
果然!方才庞放那奇特的三次放箭,就是一种能够确定他方位的特殊技法,无论他如何潜行,如何和自然相融,对方根本不需要去感知他的存在,就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谢青云心中一凛,眨眼功夫,两支箭羽已到眼前,尽管是趴伏的状态,尽管前方有许多林木遮掩,那箭羽却准确无误的穿过了所有的空隙,直接she向了他微微抬起的双眸。
唰……
谢青云一个侧翻,站立起身,躲开了这惊险之极的两箭,紧跟着,就听见咄、咄两声,两箭she入身后的大石之中,下一个眨眼,那大石嘭的一声,爆裂开来,碎石四处纷飞,谢青云只得再次跳开,躲过这速度极快的石子。
箭光如流水,大石崩裂,不用问,那是灵元的作用,这庞放竟然用了匠宝。
谢青云清楚,赌战弟子上报兵器功效,只有教习清楚,与之斗战的一方无从知晓,既然教习没有阻拦,便说明应允了庞放用匠宝攻击。
想到这一点,谢青云只是眨了眨眼,站定身体,冲着庞放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庞放那古怪的绝技,他是无所遁形了,索xg就放开来正面搏杀,尝尝庞放连珠十二箭的威力。
…………
“灵元,匠宝!”
“庞放这是势在必得啊。”
飞舟之上,弟子见到两道箭光,自是惊讶议论。
“无耻!”姜秀怒睁杏眼,愤愤叫骂,当下就要去寻教习说理,却被司寇拦住,道:“他没违背规矩,下面还有司马教习护着,不会出事。”
“可是……”姜秀听了,自知没什么法子,却还是气不过,一张脸涨的通红。
另一边,和姜秀刚好相反的,还有彭发,他独自一人寻了一处角落,观看赌战,这庞放的天雀弓绝技,他也并不知晓,不过此刻见到,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笑了。
这次斗战,他从很早就开始谋划,在庞放身上施展的也是从庞放那里学来的诡计,庞放本事越强,对他的计划越是有利,眼见如此,彭发以为,这回乘舟非死不可。
…………
“咦,灵元出来了,却还没有连珠十二箭?”刀胜奇道,不过未等王羲、伯昌他们应答,身为兵器教习的他,也即刻想明白了:“这庞放,武技没练到家,还要酝酿一会,他这攻击,打过之后,怕是他自己也要气力全无了。”
说过话后,却蓦然发觉身旁的雷同从开始到现在,就似一个木偶一般,盯着瞭望筒,再没发过一言,当下用脚踢了踢雷同道:“我说你今天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没,没有。”雷同有些慌,转过头讪讪一笑道:“我这是瞧他们斗战呢,想不到庞放竟有此等武技……”
雷同如此,便是傻子也瞧出他的不对,不过他不愿说,刀胜也就不问。伯昌向来不爱管这些闲事,从头到尾也没在意雷同的状态。
至于总教习王羲,先前对雷同的失态还有些奇怪,如今也和伯昌那般,完全不去理会了。
…………
“娘的,找死!”庞放人在一棵山石之上,借助这石中生出的古木掩藏身形,眼见乘舟如此挑衅,当下一股怒火再次升腾,再也控制不住,直接跳了出来,也不在顾及暴露,张弓搭箭,这一次赫然是十二支。
其实,庞放先前只发两支,并非武技没有学到家,而是为了试探,想看看乘舟躲闪的身法到底如何。
这个试探和刚入山不久时,连珠三箭的试探,目的完全不同,不是怕一次十二箭耗费太多时间,被乘舟发现他的踪影。
而是怕自己把乘舟给she死了,他的灵元天雀弓,是七连环的,一环十二箭,一共八十四箭,如果全都施展,他觉着乘舟必死无疑,而且他也不想暴露全部的战力。
因此以两支灵元催发的箭羽试探乘舟的身法,看看多少箭能够重创乘舟,又不至于直接要了乘舟的命。
可如今不知为何,两箭灵元发过,浑身那股烦躁和暴怒的感觉,似乎被这灵元完全给激发了出来,根本控制不住。
再加上乘舟起身,挥手的挑衅,让庞放再也不去想那后果,一显露身形,十二连珠天雀箭,便搭在了弦上,只五个呼吸,十二道带着灵元的箭光,呼啸而出,似那奔雷,直扑谢青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庞放,殒!
十二箭一出,庞放赤红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双眸,以迅级高阶的身法,向旁边横移了三丈,第二个连环十二箭再次she出。
这是他天雀绝技的打法,不断变换位置,从不同角度she出,前面十二箭未到,后面十二箭又至。
这般三个连环,就能彻底封死对手,紧跟着四个连环,便是根据对手躲闪的方位,改变角度,提前一步,直接让对手躲箭的同时,又撞上后发而来的箭羽。
这种打法,即便没有灵元,也十分骇人,何况灵元催动,声势惊人,连带着箭羽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更能影响对手的心神。
如此连环,不由得飞舟之上,、教习、营卫们惊成一片。
司马阮清此刻身在五十丈开外的古木枝桠的尖头,顺着摆动的枝桠,一动不动的看着庞放和谢青云的搏杀。
她已经从怀中取出了化灵丹,只等着斗战一结束,就向乘舟的方位奔去,在看清庞放天雀箭的威力之后,她对乘舟也没了多少信心,只觉着乘舟不只是要败,多半要还受到重创。
“咦?!”下一刻,司马阮清皱起的眉头忽然开了。
和她一般,飞舟上的众,也都惊讶的咧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同对乘舟最为了解的六字营众人也是一般神se。
如他们一般,百丈之上的刀胜、王羲、伯昌,连带已经回过神来的雷同,都惊了一下,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谢青云几乎脚不离地,只凭借身体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的摆动,如影一般,躲开了第一连环的十二支箭羽。
“影级低阶身法,接近了。”刀胜叹了口气,脸上却都是笑容:“这下司马应当最为高兴,这都是跟她学的。”
“未必……”伯昌道。
“我觉着这小子练身法的法门,和司马不同,最多是得到她的启发而已。”雷同也接了话。
“正是。”王羲的言辞简单,却是同意雷同的说法。
“嗯?”刀胜略一迟疑,也看出了不同,讶然笑道:“还真是,这个乘舟越来越有意思了。”
…………
“这小子,总教习当初果然没有说错。”原本准备救人的司马阮清,微微一笑,松了口气。
她在笑,庞放却在暴怒,第三回连环十二箭已经发出,而那乘舟竟已经躲开了第二连环中的前七箭。
“娘的!去死吧!”庞放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若是往常,他见到对手如此,多半会再想其他法子,而如今,他满脑子充斥的就是杀掉这个该死的乘舟。
于是,第四连环、第五连环紧跟而出,随后,没有任何的停歇,庞放连续在山林中穿梭换位,又发出了第六连环、第七连环……
…………
在庞放第四连环的时候,司马阮清重新紧张起来,向前跃进了两棵古树,怕万一救援不及,谢青云因此殒命。
尽管如此,她却隐隐有些期待,希望看见谢青云用自己琢磨出来的身法,闪开这可怕的箭幕。
“这么多的连环she,太可怕了!”毫无疑问,在庞放连续放箭的时候,飞舟之上,无论是还是教习、营卫,都是一片惊呼,这样的弓技,力道、速度自不如一变武师,但其连环的手法,却是整个飞舟上用弓之人,都自觉无法比拟的。
“乘舟师弟……”姜秀一张俏脸变得惨白,胖子燕兴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罗云、子车行都是一副紧咬牙关的神情,似乎恨不得下舟,救回乘舟。
司寇则若有所思,不是因为乘舟,而是那庞放,他是弓手,能够看得出庞放的体魄,根本无法支撑这般大的灵元箭,可又却切切实实的撑了过去,实在大为奇怪,且从飞舟远眺,那庞放似乎还有许多力道,完全不似要力竭的模样。
…………
第六连环!
看着身周满地的箭羽,又看着天空中如云的箭幕飞she而来,谢青云稍稍有些吃力,方才已经没法子站在原地不动,需要来回穿梭,同时凝神以灵觉去感受这些箭的方向。
谢青云发觉他还是低估了庞放的本事,这些连环箭,每一连环和下一连环,无论是方位还是相隔时间,是jg妙到毫厘,哪怕他只稍微错一点,也要被she成个刺猬,且那箭头蓝汪汪的光被灵元催发出来,很显然带有巨毒。
这些还不算最糟,最麻烦的是,每一次连环的威力都要大过上一次,再这样下去,怕是撑过第八连环,那灵觉就跟不上箭速了,看那庞放的架势,似乎很有余力,还不知道能再放出多少次十二箭连珠。
…………
“第七连环!还有余力?!”
百丈上空。
刀胜也看出了蹊跷:“庞放服用了什么丹药?!”
“不清楚,斗战规矩有些丹药是准许服用的……”雷同接话到,从刚才开始,他重新回过神之后,就正常了起来。
“看看再说,瞧这般模样,怕是庞放服用了狂极丹了。”总教习王羲一眼看穿,庞放的状态:“只要在允许量之内,他并没有违背规矩。”
他们能瞧得出来,司马阮清身在几十丈外,自然瞧得更清,她又一次跳跃,距离谢青云更近了两丈,仍旧站在一棵树木的尖端。
…………
“第八连环!”
谢青云大口的喘着粗气,从第八连环的第六箭开始,他的右臂已经被箭头连续擦出了三道血痕,幸亏第九到第十二箭,他又重新找到了感觉,顺利躲了开去。
只是,那紧紧被箭头所擦伤的部位,已然开始麻木,正逐渐失去感觉,手中的凌月战刃也已经坠在了地上。
第九连环!
直到第九个连环,庞放才蓦然发觉自己的气力十分不对劲,以往能放箭七连环,已经要累瘫在地,一动不能动,若是敌人未灭,他只能等死。
可如今九连环过去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竟然还有一些余力,虽然不足以撑过第十个连环,但是借着此机会,摸到那乘舟的身边,用他弓弦干掉乘舟,还是有把握的。
虽然回过了神,但庞放杀人之意丝毫未有减轻,他那天雀弓弦也是他独门的近身战技,只在演练时用过,作为最后不得已的保命绝招,除了他父亲,无人知晓。
自然,这等弓手近身的保命技只有一招,若是失败,便再无力重复。
这本是不会外泄的武技,可如今,满脑子的杀意让庞放根本顾忌不了这许多,九连环的最后一箭she出之后,他整个人也完全暴露在山林中,用最快的身法极速向乘舟掠去。
…………
“糟了!”司寇和六字营众人几乎异口同声,看到眼前的情境,没有人认为乘舟能赢,每个人都看清了乘舟的右肩出了问题,而庞放正借此机会杀向乘舟。
“完了,我下了乘舟重注!”也有和刀胜那般,想要借此机会搏个冷门,赌一次大的,此刻却唉声叹气。
“肖遥师兄,我相信乘舟能赢。”卓平是为数不多下注乘舟的之一,此刻他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战场,双拳也握在了一起,一脸的紧张。
便如肖遥,平ri里云淡风轻的肖遥,此刻也不再说话,他一直觉着乘舟不会输,也希望乘舟不会输。
…………
司马阮清已经掠近了十丈,身为大教习,她能够看得出来,胜负只在下一招间,这一次,乘舟真要败了,而且是重伤之败。
“完了,赌金!”百丈上空,刀胜哀嚎了一句,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不只是为赌金,更是为乘舟这般可惜的就要输了赌战。
…………
“噗!”终于,第九连环的最后一箭,不是擦过,而是在谢青云刚费力躲开第七、第八箭时,正中乘舟的左腿,穿了个对穿。
“呃啊……”谢青云只觉着一股钻心的剧痛深入骨髓,不过这样的疼痛,他并不陌生,只是疯狂的喊过一声,将痛感出来,跟着一个踉跄斜靠在树旁,等着近在咫尺的庞放,从斜坡上俯冲下来。
见此情况,司马阮清反倒不急了。
如今谢青云已经中箭,伤势比预计得要轻得多,只不过中毒而已,并没有被she中致命要害。
庞放箭上的毒,已经在进入试炼场时查验过,不算十分厉害,虽然会让乘舟痛苦万分,但也只是痛苦而已,这点苦痛都承受不了,将来如何修成武者,如何面对更厉害的荒兽。
庞放冲下来,不过是要谢青云认输,谢青云如今的气力,已经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只不过输掉了潜行术倒是十分可惜。
因此,司马阮清要等的就是谢青云认输之后,赐他疗伤的丹药,自然如此伤害,便用不上化灵丹了。
飞舟之上。
“输了!唉!”罗云轻叹。
“娘的!”子车行骂道。
“混蛋,潜行术就这般送人了么?”姜秀气红了脸。
“我总觉着赌战未完。”胖子燕兴对乘舟的鬼主意最为佩服,大家都已经认定乘舟必败了,他却隐约觉着还要有事发生。
“……”司寇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
“庞放,要我认输么?”正和燕兴所想的一般,谢青云却是还有法子,一口气力撑住,不让毒素上涌,左臂已经蓄力,他看得出来庞放打算用那弓做兵器,给已经难以移动的他来一次重击,或者他认输也就免掉了受这重击的痛苦。
虽然心如明镜,可小少年又怎会轻易认输,轻易把老聂的潜行术拱手让人。尽管他也没料到庞放能放出九连环的灵元箭,没料到自己会变得如此狼狈。
但他还有三重劲力可用,他看得出来,那天雀弓能施展灵元,灵材定是不凡,想要反败为胜,便要诱那庞放一弓击来,自己则以三重劲力硬撼,他如今的劲力两二百九十钧力道,三重劲力,便接近就百钧,不怕打不碎庞放。
“认输……”庞放双眸赤红,狞笑道:“认输就完了么,上回诱象蛙之策,没能弄死你,让老子丢了面子,这回你给我纳命来。”
庞放似是我完全失去了心智,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说过之后,单手拿起天雀弓,另一只手扣着弓弦,对着不到一丈之距的谢青云,嘣的一下,拉动弓弦。
“糟了!”这一下,谢青云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失算,那庞放根本没打算用弓去打他,而是再度发动了弓中的灵元,且这灵元完全不需要天雀箭来引动,一丈的距离,灵元直接袭入身体。
“糟了!灵元弓,庞放要杀人!”无论是刀胜,还是其他大教习,连王羲在内,全都大惊失se。
同样,飞舟上的、教习、营卫们,能看出这眨眼间变故的少部分人,也大惊失se,已经好几期的灭兽营没有死在试炼场了,这下麻烦了。
“该死!”司马阮清清啸一声,人如电,最快的身法当即施展出来,要去救人,她很清楚,自己已经阻止不了谢青云中此灵元攻击,只希望还有得一救,以化灵丹救下谢青云的xg命。
“嘭!”灵元如箭,she出之后,直接砸在了谢青云的身上,化成了一团光球,跟着发生巨大的爆炸,谢青云整个人被炸得腾空而起,复又落在地上。
“嘿嘿……”下一刻,那炸起的烟尘尚弥漫之事,谢青云便爬了起来,冷笑一声,瘸着腿,yu要迈步。
“去死!”庞放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谢青云还能站起身来,当下冲了上来,他再无力发弓,拿起那天雀弓,就猛得砸向谢青云的脑袋。
“咕嘟!”谢青云吞下了两枚气血丹,不管是否浪费,一口气吞下,紧跟着人如影般,两重身法全力爆发,横移到庞放的身后,左手凌月战刃斜推而过,似一道白光过隙,其速之快,又哪里是庞放躲得开的。
下一刻,嘭!
庞放直愣愣的栽倒在地,一颗头颅骨碌碌的滚出了丈远的距离之后,才喷涌出鲜红的血液,刹那间染红周遭土地。
杀庞放,从对方说出那诱象蛙灭六字营的一刻起,谢青云就起了杀心,只是尚未来得及动作,庞放的灵元就打了过来,幸好,谢青云身上的赤狐软甲抵掉了大部分灵元,余下的只是震伤了内脏,气血丹服下,便可治愈。
而庞放这般要杀人,正是反杀庞放的良机,这等恶徒险些让六字营众兄弟全都死在象蛙之口,谢青云自然是要杀的。
“你!”烟尘散去,司马阮清已经赶到,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的谢青云,又看了看庞放的尸身。
谢青云咧嘴一笑,道:“司马教习,解毒的药,再不给我,我也要死了。”
“呃……”司马阮清这才从眼前诡异的景象中惊醒,当即递给了谢青云一粒解毒良药,又问:“中了灵元,没事么?”
震伤了内脏,不过两粒气血丹已经吞下了,应该没有问题,如今只剩毒未解了,说着话,谢青云一咬牙,拔下了腿上的箭羽,那血只流了一会,便被尚未消散的气血丹药力给止住了。
“怎么回事?”司马阮清还要再问,却住了口,看着谢青云早被炸烂的武袍,贴身露出一套软甲,看那成se,司马阮清脱口而出:“赤狐软件,还好,幸亏!”
跟着马上又问:“为何杀他?”
“不杀他,他便会杀了我,我只有一击之力了,司马教习又尚未赶来。”谢青云服下解毒丹药,轻松应道:“灭兽营规矩,不能互相残杀,却总不能任人杀你吧。”
司马阮清见谢青云这般神se,忍不住笑道:“你真不怕?”
“不怕。”
“好,我会替你佐证,这事还要有个调查,你要有个准备。庞家虽然在禹江没人理会,但自家势力也是极大。”司马阮清轻轻一笑,提醒道。
“多谢司马教习。”谢青云挠了挠头,忽然道:“打了这么久,有点饿了。”
…………
谢青云和司马阮清在山林间闲聊,天上的大飞舟可就炸开了锅,从庞放忽然释放灵元,要杀掉乘舟师弟开始,到如今所有人都已经反应过来了,可最后却是庞放死在地上,乘舟安然无恙,这让每个人都觉着十分不可思议。
“我说什么来着,乘舟师弟定不会输,还趁势杀了庞放。”燕兴见此情况,自然是心中痛快,便开始吹了起来。
“未必,方才烟尘爆起,没瞧清楚,我看是司马教习挡了这一次灵元攻击,毕竟是武徒发动的弓内灵元,司马教习挡一下,完全没问题,随后动手杀掉了庞放,于情于理,最为合适,她也有权直接处决庞放这等杀心毕露的。”司寇分析道。
司寇的话,大部分飞舟上的人都持着相同的想法,只有个别看出因由的教习、营卫知道那庞放确是为乘舟所杀,只是没有瞧清乘舟用了什么法子,忽然绕到了庞放的身侧,没有人认为乘舟已经达到了影级低阶,否则之前躲避那九连环的十二连珠箭时,就可以用了,也不必弄到受伤这般状况。(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比拼势力
同样的,在百丈高空之上,大教习们也是惊诧莫名,不过他们的眼力都远胜过普通教习和营卫,尽管烟尘一片,但全都看出了乘舟最后用的是影级低阶的身法。
但每个人都有些不愿如此去想,一旦认定乘舟有此身法,那便算是在中了灵元攻击后,能够躲开庞放的下一次袭击,却故意杀人。
“故意又如何,快意恩仇,庞放欲杀乘舟,乘舟便不能杀他了么?”刀胜忽然出言,打破了飞舟内的沉默。
“咱们帮他隐瞒下来就是。”伯昌抽了几口旱烟,道:“庞家算个屁!”
“庞家的确算个屁!”雷同见伯昌难得粗话,自觉对口味,也跟着骂了一句。
几人说过话后,都看着总教习王羲,等他的决定。
王羲摇头道:“隐瞒不是好的法子,庞家阴毒,若是被他们发现端倪,寻来多名武圣给咱们灭兽营施压,咱们出事是小,灭兽营怕是也要麻烦,当年六大势力联合,建立灭兽营很难,其他势力的武圣若是乘此机会发难,那便糟了。”
未等众人答话,王羲又道:“不过你们放心,乘舟是元轮异变者,他绝不会因为今日杀了庞放而出事,我会保他。”
“怎么保?”刀胜问道。
“情况尚未清楚,莫要胡乱去想,方才乘舟用那影级低阶身法时,似乎有什么限制,怕是不能多用,我瞧他用过之后,身体似乎出现了问题。不过马上就复原了,应当服了某种丹药。如此一来。大可说他无法躲开庞放下一次的攻击,只能先下手为强。”
王羲解释道:“且那庞放杀人因由尚未清楚。或是服用了过量的狂极丹也未必不可能,这般乘舟杀他理由便更为充足了,一切待司马回来,详细讲过,咱们再想法子。”
王羲一番话,其余三人深以为然,都觉着方才操之过急了。
…………
“乘舟竟然杀了庞放?!”十五字营,一名光头弟子寻到彭发,大声嚷道:“咱们要替庞师兄报仇。不能饶了这混蛋。”
“自然,不过这仇用不着咱们去报,大教习会调查的。”彭发冷笑一声,脸上看不出一丝阴霾。
这便是他从庞放那里借来的诡计,那些狂极丹配上彭家的特殊药物,混合入酒,全都让庞放今天一人给服下了,何止是简单的过量,简直量大到几头莽象都能被激出全部的潜在气力。性情也会变得狂暴无比。
彭发这般做,若是庞放能够杀掉乘舟,再好不过。若是杀不掉,乘舟想要躲开庞放的杀招。多半也只能杀掉庞放。
如此一来,无论谁杀谁,乘舟要么死。要么被捉入大牢。
至于做护的大教习,彭发也都算准了。这等弓手赌战,她不会靠得太近。庞放和乘舟之间,几乎必有一死,即便最后不成,于他彭发也没有任何损失。
所谓下了大注在庞放的身上,确是实话,不过他也下了注在乘舟的身上,这场赌战,彭发可不会输什么玄银。
如今一切都照着彭发的计划而进展,他想掩住心中得意,还来不及,又如何会为庞放之死而恼怒。
同样的,十字营的刘丰也是经历了大惊大叹到大喜的滋味,从知道庞放要出手挑战乘舟起,他就挺兴奋的,等着看乘舟被打得半死,再输掉潜行术的可怜模样。
到斗战开始不久,屡次看见乘舟狼狈不堪,心中更是大乐,可随后发觉庞放那数回的十二连珠箭,不由得惊叹,甚至觉着乘舟这次不只是受重伤那么简单。
到最后,眼见乘舟不过只中了一箭,便大感遗憾,只盼着庞放冲过去,能狠狠再给乘舟来那么一下,可他知道不大可能,乘舟再傻也会认输,有大教习司马阮清做护,庞放也不会赢了之后,再补上重击。
却没想到,不只是乘舟没有认输,庞放竟然直接施展出了杀招,显而易见,这样的杀招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示人的。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刘丰还没来得及去喜悦乘舟要死了,可下一刻,看见的就是庞放的脑袋滚到了一边。
这般大惊大喜大讶的冲击,让刘丰的脑子一时间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和他一般神情的还有同样被谢青云扇了巴掌的杨恒和叶文,至于十字营的其他几位。虽然都因为乘舟上回一己之力,震慑住整个十字营,而丢了面子,因此十分厌恶乘舟,但并没有叶文他们挨了巴掌得来得憎意真切,因此他们也就没有被这连续发生的跌宕起伏的境况,给震得无法开言。
好一会之后,刘丰笑了,叶文笑了,杨恒也笑了,十字营其他弟子也都笑,却都是笑不出声,嘴上却显哀叹和悲愤,直道:“乘舟师弟怎能杀了庞放,这等恶劣手段,定要捉去大牢,杀人偿命啊!”
“在试炼场杀人,明目张胆,岂有此理!”很快十字营的人四处嚷嚷,与他们一般,彭发也在掀起十五字营弟子的仇恨,两营弟子,开始在飞舟上四处奔走,大声疾斥,于是连带着和庞放、乘舟都没什么关系,但是因为庞放之死,可能输掉赌金的人,也都开始斥责乘舟,惋惜庞放了。
彭发自幼心智就远胜同年,造势这法子,他当然懂,虽然他很清楚吵嚷太过,教习便会制止,但在这之前,要掀起一股子痛恨乘舟的势,如此对将来审讯乘舟杀庞放的时候,总要寻些弟子来问,更能在和乘舟毫无关系的众弟子心中留下一层心底的暗示,这乘舟太过歹毒,竟然杀人的念头。
“太过分了,是庞放先要杀人的,你们瞎了眼么?”姜秀第一个呆不住了。大声反驳。
“无论如何,庞放没杀掉他。自己却死了!”立即有人反驳。
姜秀听过,怒不可遏。还要再言。
可输了玄银,又和六字营毫无交情的弟子太多,一人随意几句话,就把她的声音给淹没了。
司寇知道这般吵闹自不是事,准备请教习出面,不过未等他所有行动,平江已经拉了数位和乘舟关系较好的教习,一齐大喝数声,止住了众弟子的呼喝。
普通教习、营卫也有身份高低。庞家虽无相交之人在灭兽营中,但扬京彭家有,彭发不需要多言,那些和他家深交的教习、营卫见他不为余力为庞放呐喊,只道他和庞放同在一队,大约亲如兄弟,于是便有位高权重的教习站出,指着平江他们道:“众弟子为死去的庞放鸣不平,为何制止?!”
“不平?合为不平。此事依着规矩,自然要调查,尚未查明,你就说不平?!”平江冷言反驳。
“平江。你还不够格和我说话。”
“你又够格么?”平江身后,另一位地位更高的灭兽营将,统领一营之人。站了出来。
于是,先前那位教习顿时脸显尴尬。紧接着,两边开始教习、营卫。开始一个个站出,似是比拼起了在灭兽营中的营职高低。
于是大部分弟子四散开来,部分站在了十五字营和十字营身后,部分则站在了六字营的身后,自然还有些没怎么输银子的弟子们则看起了热闹。
很快,大多数弟子也开始跟着营卫和教习,肆无忌惮的再次争了起来,彭发却渐渐退在后面,任由其他人大肆争吵,自己却躲在一旁,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却在笑个不停。
其他教习、营卫见到此等阵势,也想制止,无奈两大营职最高的教习分别在六字营和十五字营一方,正激烈的争辩,从是否认定乘舟犯了杀人重罪,到索性相互争骂,情形越来越乱。
能在灭兽营成为教习,成为营将,每个人都不是简单角色,造成这般混乱,相互都知道对方是在有意造势,于是索性便让他更乱,互相造势和拆势。
不过教习们心中都很清楚,无论如何争吵,也都不会上前动手,同样也会制止弟子们动手。
想造势的自然是想帮着彭发,平日里早得过彭家一些好处,且看好彭发将来成为彭家的族长的继任。
想拆势的一部分是因为和乘舟交好,还有一部分则是因为乘舟前所未有的被五位大教习和总教习收为弟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和这样的弟子结交,将来说不得便会有些好处。
便在一发不可收拾之际,没有人注意到飞舟上方五十丈高处,那座小型飞舟已经悄然落低了二十丈的距离,跟着一道黑影直接从三十丈的高空直坠而下。
嘭!
重重的一声响,不止震住了吵闹的众人,更是将巨大飞舟的甲板都给震得抖了起来,只听这声音,任何人都会觉着甲板已经被砸穿了,可循声去看,却发现飞舟完好无损,而发出响动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正是大教习刀胜。
“都……给……我……闭……嘴!”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不徐不疾的喊了出来,一股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实质的波纹,顺着空气,以刀胜为心,向四面直扩开来。
“啊……”
“嘭……”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这一声吼,令飞舟上所有人的耳膜都轰得难受之极,包括教习、营卫在内,许多人都踉跄不稳,一些体魄较弱的弟子更是直接栽倒在地,更有甚者,栽倒之后,当场晕了过去。
“这便是大教习么,这便是三变武师么?”尽管许多弟子都是世家子弟,可亲眼见到三变武师出手的极少,平日大教习讲课,也从未出过手。
尤其是刀胜,时常笑嘻嘻的和弟子吹牛闲扯,却不想着一声平实的吼叫,鼓荡起灵元的吼叫,竟有这般威势,
尽管营卫和教习中有一些身份较高,战力达到二变武师的教习,早见过三变武师的战力,也见过大教习出手。但仍旧被刀胜的一吼之威,跟惊得怔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刀胜扫了一眼众人,冷笑道:“都挺厉害啊。自己个在这里轰起来了,你们可是教习、营卫,非但不制止弟子们争闹,还带头吵,所有人罚俸一月!”
“是,大教习!”当场,几名营将和普通教习中的佼佼者,拱手应声,丝毫没有异议。
弟子们更是个个低头垂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