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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星芒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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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天星芒》

  本书修真升级简介

  本书修真设五境:凡人境、真人境、灵仙境、天仙境、神人境

  凡人境

  普通武者,如无内修秘笈,充其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比普通人寿命略长罢了。终生无望踏入武者巅峰境界!若有内修武诀,家族传承,只要悟性够、意志坚,踏入后天巅峰只是时间问题。入此境者,寿命可达15o岁。至此,更进一步,难于登天!古往今来,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止步于此,最终免不了身死功消与泥土同腐!

  真人境

  亦名先天境,后天巅峰武者若能韬光隐晦,勤练不辍,一夕顿悟,觅得一线天机,便能步入先天,凝气为液踏入修真之道。一朝成真,则灵觉顿生,心生六感,能冥冥间感应到真人界的存在。只要你愿意,便能以灵觉为引,破开幻境,进入修真界。

  其境有四:养气、凝脉、胎息、金丹

  灵仙境

  一旦金丹大成,在真人界就是一方巨枭!然受天地灵气所限,境界再难有所寸进,唯有借助灵丹奇药,得其天地元力,冲击金丹,破而后立,方可金丹碎,元婴成!元婴老怪在真人界几乎无法修炼,此地灵气甚至无法满足其巩固境界的需要。即便借助天地奇珍,勉强修炼,境界也会止步不前。此时元婴老怪多会施展大能力,沟通灵界,接受接引,进入灵界。

  其境有五: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渡劫

  天仙境

  修仙者,逆天而行,必招天妒,经受九重天劫,方可登临仙界,成就永生之位。修者入大乘期后,便会云游四方,明觉世间至理,感悟天地玄妙,触摸天地规则。境界至,天劫到。度过者成就真仙之位,劫死者身死道消,灰飞烟灭,灵识亦化为虚无。只有极少数秘修者,借助秘法,得保一抹灵识,魂飞冥冥,接受冥界接引……。

  其境有五:真仙、金仙、玄仙、仙君、仙帝

  神人境

  仙人虽登永生之位,从此寿元绵绵无尽,然仙界并非一方祥和净土,相反充满了生存的挣扎和反抗。这里等级森严,强者为尊,力量是绝对的秩序,凡下界飞升上来的真仙皆会受到本派接引或立刻择一宗派势力投靠。没有宗派或家族势力依附的散仙鲜有存活。这块混乱的土地上,因为没有大一统的秩序,而派系林立。这里每天都有斗争,每天都有仙人陨落……。所有的人都在追求巅峰的力量,就在这条染满仙人鲜血的道路上,诞生了一个又一个传说。神界就是传说中的力量之巅!

  其境有五:真神、天神、神王、神圣、至尊

  第一章 一户人家的村落

  石猴山,地处万里绵延的龙山深处。

  山头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巨石,高达千丈,形似石猴,故得名石猴山。

  山脚下,一条崎岖不平、曲曲折折的山间小道,宛若一条蜿蜒而进的巨蛇,缓缓消失在林间深处。

  顺着小道,往前步行约两华里,眼前便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山谷突兀而现。山谷中间有一块豁大的空地,约有十几亩宽,起码容得下十几户人家居住。令人惊讶的是,这偌大的空间居然只住有形单影只的一户人家。

  这间房子非常普通,常见的土木结构,两层楼。屋顶是杉树皮扎盖,颜色还挺新鲜,显然是新翻盖不久。不过,屋子的外壁却是斑斑驳驳﹑坑洼点点。就像一位迟暮的老人,怎么也掩盖不了它的年华已逝。

  房子的西边是一条清清小溪,溪道斗折曲行、忽隐忽现。放眼望去,林木错落间,不见其源头。溪水叮叮咚咚,欢快的敲击着旋律,缓缓远去。

  “哞…哞…”“咩…咩咩…”。

  林隐处,突地传来几声牛羊的叫声。紧接着,一群牛羊出现在山林路口。其后,跟着一个岁的小男孩,手里执着一根长长的竹枝,呼啦啦的在空中扬着。

  “星儿,慢点!”

  后面,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肩挑着一担木柴,远远地跟着,步伐甚是稳健。

  这位老人名叫冷清,已八十挂龄,身子骨仍是十分硬朗。鹤发童颜,丝毫不显龙钟之态,肩挑上百来斤恍无人事一般。

  这间房子本是一位看山老人的临时居所。看山老人因年事已高,便告老退休,和儿孙到山外去享受清福去了。这房子便成了无主之物。九年前,冷清老人来到这里,将其略做整葺,居住了下来。

  小孩子名叫冷星,出生后就由这位老人抚养。老人家挤羊奶,抹牛奶,小孩出奇健康的长大了,小身子骨甚是茁壮。长到这么大,啥病都没生过,活生生的像一头小牛犊子。

  “星儿,去溪边提桶水来,我们做饭啦!”

  时已至晌午,是做饭的时候了。

  老人很宠爱孙儿,但从不溺他,从小要求就严。在他三岁的时候,别的孩子走路都还有些摇摇晃晃,他便能帮爷爷做些事了:拾柴、用爷爷为他特制的小小桶提水、圈羊等。做得有模有样。

  “好咯!”冷星提着一只堪比他大半个人高的大木桶,飞步朝小溪走去。

  仔细看的话,有心人就会发现,小孩的步伐很沉稳,一点也没有普通小孩走步时的飘浮。

  小溪边,涓涓细流吟唱着永不停息的歌匆匆远行。就在狭窄的溪道对岸,绿草掩映间,一股清泉汩汩而出。一根略显干枯陈旧的竹筒,约三尺来长,直架在泉口处。将泉水接引而出,叮叮咚咚的洒落

  小孩挽起裤管,趟过浅浅的溪,将木桶丢在一边,狠狠地掬了一捧水,长饮了一口。然后满足的拍了拍小手,将小桶接上了。泉水清冽、冰凉,中间还夹杂着一丝山泉特有的甘甜。

  “高山多好水!”这是山里人特有的享受。

  水桶装满了,深吸了一口气,小孩倏地提起,步履沉稳的转身。一桶水足有四五十斤重,差不多比得上他的体重了。憋住一口气,小孩一步不停,踩着中规中矩的方步,仿佛尺子量过一样的精准,朝屋子方向走去。可能因为用力有些透支,脖子稍稍显得有些粗红。

  “呵呵,不错,今天水桶装了九分满了。”爷爷满脸高兴的看着冷星稍有点粗红脖子,“你的力气又见增长了。”

  冷星将水倒入缸里,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脖子上的浅红悄然淡去,胸部稍稍有些起伏。

  冷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逞强,才使自己气息些许不均,甚至步伐都有失往日精准了。

  爷爷教他负重走步行桩的功夫时,特别强调要谨记六字要诀:

  走步要“沉、稳、准”

  步要沉,腰如挺松,下身如磐;身要稳,力透足心,根扎大地;行要准,不偏不倚,重心中规。

  气息要“匀﹑清、绵。”。

  吐纳要匀,不疾不徐,四平八稳;呼吸要清,无浊气滞胸,无沉疴积肺;气息要绵,深呼远吸,绵密悠长。

  只有行与气合,无丝无隙,负载百钧而气定神闲,才能练至行,重如山,轻如鸿;感,灵如猫,敏如弦走步行桩的至高境界。

  走步行桩的要诀是“沉、稳、准”。初练时,是不断寻找一种感觉,一种平衡的感觉。

  苦练不缀,一般人要三年两年功夫才能摸到门槛。入了门后就是火候的问题了。练至高深处,感觉就是自然而然随心所觉了。

  步履之间,不差毫厘,那种奇妙的平衡不会轻易再被打破。一旦打破,那种玄玄感觉就会突然出现生疏,心境被震荡,需要一段时间重新温养。

  这就好像一片树叶,受了一点挂伤,重新恢复它的原貌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但是,功夫未臻至化境时,这种感觉功力的日渐深厚却又是在不断的破而后立中缓缓成长的。

  试想想,负重走步行桩,每次重量增加的时候,都会不同程度的打破那种微妙平衡。每一次打破后的恢复都会让这种感觉更加浑厚凝炼。

  冷星虽然天赋异禀,可功力还远未到随心而感的境界。所以今天也不算犯忌。

  但是这只能是“偶尔”,而且只能是在感觉自己似要突破时才能发生的“偶尔”。否则,那感觉是经不起那“偶尔”频频折腾的。

  昨天,冷星便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似乎有了突破的迹象,今天就多增了一分水。而平时有所突破时,他都只增加半分水。

  这一切,当然都落在冷清老人的眼里。但他并没有疾言厉色责骂,只是轻轻地在语气中有所提醒。他知道,冷星对武学极为敏感,虽然小小年纪,但行事极有分寸,绝对不会乱来。

  再说,练武之道,前人的经验固然可贵。但若后人只会墨守成规,不敢越雷池一步,那么武术之道就会止步不前,逐渐走向没落。

  冷清老人可不是什么老古董,冥顽不化之辈。

  一缸水,没多久就被冷星挑满了。这对冷星来说不算什么,三岁的时候,挑水的任务就落到他身上了,只不过现在水桶的个子长高了而已。

  饭桌上

  爷爷无限惬意的咪了一口自制米酒后,打破了屋里的平静。

  “星儿,今天我得去一趟药王山了,家里的草药都用光了,你自己安排下午的功课吧。”

  药王山,离这约有五华里山路。

  相传,这是一代药王孙思邈立身成道的地方,这里长满了各种杂树,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草。

  据说,孙思邈飞升的时候,不忍心将治病的药草全带上天,特地留下了三株仙药:

  一为灵芝,功可起死回生,正常人吃了可延年益寿。

  二名茯苓,能安魂养神,不饥延年,平五劳七伤。

  三曰九叶莲,能生白骨,活死人,是治外伤圣药。希望能留给有缘,造福世人。

  当然,这只是传说,从来没人发现这些药,除了几个绝险之地外,冷清老人足迹几乎踏遍了药王山,都没有碰见。但这山里普通的药草较之其它地方要多得多,甚至也能碰见一些罕见的灵药。前几年,老人在这里发现了一株紫魂草,就是安神补形的上品灵药。

  “恩!”冷星夹了一只野鸡腿塞进了嘴里,吱吱唔唔的应了声。

  “哎,这孩子,什么都出色,就是话不多!”冷清老人心里叹息道。

  也怪不了他,深山老林,仅此一户人家啊!他能与谁去交流﹖

  除了有一次老人家出山赶集,他跟着逛了一趟山外,让他知道这世上除了他和爷爷,还有其他同类外,就再没出过山谷。现在他连那山外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下午,老人背着一只竹制药篓,提起一把药锄出发了。冷星也安排好了今天下午的功课,去落日峰练习马步桩。自他记事起,每天站四个小时的马步桩,是风雨不改,雷打不动的。

  落日峰就在后山,山高千余丈,如一柄巨剑,直插云霄,远远高于周围群山。落日的余辉总是将其宝贵的最后一丝金黄留给此峰,因而得名落日峰。

  峰顶有一块平地,峰的西部是万丈悬崖,名为落日崖。一个人的时候,冷星常常来这儿,练拳,站桩,然后痴痴地看落日……。

  下午三点钟,太阳还在头顶上闪着白光,登上山顶,冷星已经是汗津津的了。望了望天空中的白球,冷星没有打退堂鼓。

  答应爷爷的事,冷星从未食过言。

  “大丈夫立于世,言必行,行必果。”

  这是爷爷教的,他从小听着长大的,深深地刻在他幼小的心里。

  迎崖而立,冷星吐气开声,站起了马步桩。腰挺如松,腿踞如磐,手推若按,气沉丹田,就像一具石像般屹立,纹丝不动。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炎炎烈日仿佛屈服了,缓缓的收回些了温度。

  这尊石像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只有那汩汩冒出的汗珠尚显示那应该是一个活人。

  ……

  时间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抱着那个赤红的火球向西跑去。

  七点钟。

  那尊石像动了,就像人受寒时那微不可察地抽搐。

  动了

  “呼……”

  冷星长长的吐了口气,就像负载千斤突然放下了一般。

  眼皮抖了抖,缓缓地睁开了,一种虚弱的感觉潮水般的铺天盖地的涌来……。

  手足仿佛已不属于自己,麻木的不听使唤。凭着心头那最后一丝执念,冷星缓缓半躺半坐倒了下去。无尽的倦意仿佛漆黑的夜,包裹了他。才睁开了眼,他又不可抗拒的沉沉昏睡了去。

  醒来时,西方的火球已经滚得不见踪影了。冷星动了动,手脚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

  “已经第四次这样了。”冷星心里暗暗苦笑,“不过较之第一次强多了,第一次可是直接晕了过去。”。

  这是冷星第四次挑战自己的极限,烈日底下连站四个小时。以前练桩通常一次两个小时,早晚各一次。后来才增加到三个小时一次,那就是一个月前的事。

  缓缓爬起来,不顾身体肌肉的酸痛,借助黄昏的光亮,冷星脚步略有些漂浮的朝峰下走去。这时候没办法走步行桩了,因为身体几乎脱力了。

  爷爷早已回来了,灶头上的铁水鼎罐正突突地叫得正欢。里面灌满了各种药草,有铁线莲、三七、当归、、山肌草等等,都是些舒筋活络,滋脏润腑类的上好灵药。冷星从小就开始享受这类灵药了,或洗泡,或喝服,或外滋,或内养……。这也是冷星体质异于常人能承受超强度训练的原因之一。

  轻轻地招呼了声爷爷,冷星便走进了内屋。

  是泡药澡的时候了,他必须在这高达九十度的开水里浸泡两个小时,爷爷告诉他,水温愈高,药用愈好。

  这些他从记事起就习惯了。从最初水温四十度到现在能忍受高温九十度,至将来跳进一百度的开水没事,爷爷早就帮他安排好了。每次泡完澡后,晚上和爷爷读书习字完毕,再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

  深山的夜,静幽如铺展开来的画。这一夜,冷星做了很多的梦,梦见自己又来到了落日峰,打拳,站桩,看日落……。

  第二章 赶集(一)

  山中不知岁月长,弹指间便已时至冬天。

  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漫天飞舞着。高山多风雪,这雪已连续下了整整两天两夜,足足有了两尺多深。

  今天,十二月十八日,一个很特别的日子,小冷星的十岁生日。

  小冷星没觉得什么,像往常一样,在门前的雪地上,呼呼的打着拳。神情那样专注,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他和那套拳法。拳影舞动间,小冷星周围的雪花似乎有了灵性般绕道而走。在小冷星步伐走动的范围,似乎隔绝成了另一片天地,只有稀稀拉拉几丝雪花飘落。

  冷清老人坐在台阶上,略有些苍老的脸上时而露出欣慰的笑容。星儿真是一代练武奇才,才十岁就触摸到了拳意的门槛,自己当年可是二十岁才模模糊糊感悟到了拳意。

  领悟拳意可是武者的一个崭新境界,他与武者的功力没有必然联系,但需要极高的悟性。

  有的武者功至化境,但穷其毕生都触摸不到拳意的边缘!

  掌握了拳意,内息游走劲随意发,至高境界,十丈之内可伤人于无形!

  当年冷清老人就是半只脚踏入了拳意领域,受到了老主人的赏识,破例收为冷家门人,成了关门弟子得以传授高深武学……。

  “呼……”,冷星缓缓收势。刚刚舞动的空间仿佛突地被抽去了一道无形的帐篷,雪花又如花絮般的漫天洒落,转眼间就将那些小小的脚印掩盖了。

  这套拳法名为流星拳,共三式十二招。第一式名为流星闪,四招;第二式名为流星舞,四招;第三式名为流星逝,四招。拳法初成之时,快若闪电,势如奔雷,力崩如山。练之高深处,则拳可碎巨石,脚可裂大地,且迅如鬼魅,神鬼莫测。

  小冷星三岁就开始练拳了,日日不辍,现在熟悉得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即便是无意识状态下也能娴熟自如的打将出来,虽时日尚浅,却也步入了初成境界。

  “星儿,过来。”。

  老人慈爱的向小冷星招了招手。

  冷星听话的朝老人走去,爷爷是他心中最亲密、最敬重的人,他从来都不违逆他的意思。

  “孩子呀,十年了,你整整十岁了。”

  老人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带你去山外走走,顺便将这些天捕杀的野味卖了,换点盐米回来,再给你添身衣服。”

  “好的。”冷星强忍着内心的喜悦。从小在山里长大,终日习武,不苟言笑的他早已将心性磨炼得极其稳重了,远远超过同龄人。可听了爷爷的话,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波动。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很向往。不管他怎样沉稳,可他究竟只是一名孩子。

  他的印象里,长到这么大,仅仅随爷爷去过一次山外。那一次,山外的热闹和新奇将他那幼小的心灵充个精满,回来后,他兴奋了好几天。

  后来,好几次他缠着爷爷带他去山外,可不知什么原因,一向慈祥的爷爷总会严肃的拒绝他。懂事的他自那以后,就再也不提了。

  “我去屋里换件衣服。”

  冷星飞步朝里屋走去,那异于平常的速度悄悄地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看着小冷星的背影,老人忽然有点心酸:“这可怜的孩子,他本该是一位锦衣玉食、位高身贵的小少爷,现在却要承受这种苦难……。”想到这里,这位老人眼中倏地精光一闪,脸上涌起了一股浓重的悲愤之色,随即全身居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老主人,少主,老奴一定会竭尽平生之力将小少爷培育成|人。小少爷功夫有成之后,我必用我这条残命去为你们报仇,以铭谢冷家对我的此生知遇之恩。”。

  “爷爷,准备好了。”门口传来小冷星隐隐带着兴奋的声音。

  老人深深地吸了口气,从情绪中脱离出来,脸上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转过身来看着孩子。

  “好的,这就出发。”。

  老人转身走进屋里,将一只约三十斤重的山麂丢在肩上,再将一只装了几只小野味的白布帆袋丢给冷星。

  山外依然是山,漫天盖地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一场大雪早已将山间小道淹没得踪迹全无了。只能隐隐约约,凭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可依稀辨明路径的所在。

  窄窄长长的小径上,拖起了数行一大一小整整齐齐的脚印。如有武术高手在此一看,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些脚印前后间距尺度等长近乎尺量一般!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脚印留下的深度也几乎一样!

  这奇奇正正,逶迤而去的两行脚印不像是繁杂的足迹,倒更像一项完美的艺术!

  这只有一流高手才能做到!

  必须内力超绝,打通了任督二脉,内息通达十二重楼,形成大周天,内力方可在体内生生不息、绵绵不绝,不会枯竭。而能劲发由心,举重若轻,将力度控制得如此精微!

  这里距离山外赶集的地方约有一百余里,需要翻过九座大山才能看到人烟,有人烟的地方距离赶集的镇上还有三十余里。

  “哧!”

  一座不知名的山腰上,冷星左脚突然微微一沉,深深的踏入了积雪之中,较之右脚的足印足足下了两寸,击破了走步的节奏。

  “怎么啦!”。

  老人闪电般的丢掉猎物,倏地上前,一把抓住冷星的胳膊,右手一扬,紧紧地贴上了冷星的后背。一股暖流缓缓淌入小冷星的经脉百骸,刚才有点紊乱的真气在这股浑厚的内息牵引梳理下,立刻乖乖的像个孩子似的回到了冷星大小经络原来的轨道之中。

  “吐……。”

  冷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因为气息突然岔乱引发身体痛楚而导致有点扭曲的小脸蛋又恢复了正常。

  “我又逞强了。刚刚气息开始流转不畅,隐隐有了枯竭的趋势,我却强行想多支持一会儿,内息一滞,就成这样了。”

  冷星仰起因风雪揉搓而显得有些红扑扑的脸蛋,轻轻的回答道。

  “下次千万不可逞强!练武之道,一张一弛,适度而止切不可操之过急。这一次,若爷爷不在身边,你就要伤及经脉了。”

  老人板着脸严肃的教训道。

  “是,我知道了。”。

  小冷星弱弱的答道。看着小冷星一脸惶恐的样子,老人严肃的脸舒展了开来。

  其实,老人的内心里可还是笑开了花的。

  小冷星从小就出奇的听话,练功也格外吃苦,行走坐卧之间任何一丝练功机会都不放过,活脱脱一个小武痴!

  而且天赋异于常人,这几年武功进步可谓一日千里,堪用神速来形容。一身内力,虽只是数年之功,却不亚于普通人十几年的苦修!现在,他的任督二脉并没打通,还未臻至一流高手境界,可今天,他却硬是凭着家传的特殊功法,做到了只有一流高手才能做到的“一线轻”境界,也堪称武学中的奇迹了。

  “好吧,原地调息一下,十分钟后再赶路。”老人指了指地上,便率先盘膝坐了下来。

  冷风如刀,在山野间疯也似的肆虐着,漫天的雪花被卷得满天的飞舞。茫茫天地间,连一只出来寻食的野兽都没有,只有一老一小两具身影盘坐在茫茫山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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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赶集(二)

  百里外的小镇上,平整的水泥街道上湿漉漉的,天空中稀稀落落的扬着小雪花,才落到地上就瞬即融化了。只有街道两旁的屋顶上才可依稀看到此一处彼一缕的白雪,那也只是薄薄的一层,一寸厚都不到。

  冷风不时的刮过,空气中的温度很低,但这并不影响今天集市上的热闹。年关将近,小镇周围的十村八庄的,都得来这采集过年的东西。

  街道集市上闹哄哄的,小贩叫卖的吆喝声,汽车鸣笛的嘟嘟声,讨价还价的争论声,此起彼伏,充斥满空气中。人群密密麻麻,接踵摩肩,仿佛搬家的蚂蚁般,你拥我挤着,似乎此地空间被压缩了一般。

  这是一个边陲小镇,离县城有一百余里,叫鱼塘镇。小镇四四方方,形似鱼塘而得名。

  因为离县城较远,这里显得没有半点规矩。每逢赶集的日子,周围方圆几十里的人家都会赶过来,密密匝匝,如同蝗虫过境一般。

  有车要过来了,喇叭按得震天响,这时街道中心的人才会极不情愿的慢吞吞的让开一条道。汽车过后,那点缝隙顷刻间就会被人群填满。

  小镇街道路口,出现了一老一小两道身影。老人穿着一件灰色上装,下着天蓝色雪裤,银须白发,精神矍铄,肩上扛着一只山羊大小的猎物,毛色新鲜,显然是最近猎杀的。小孩手上提着一只小白布袋,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看上去分量也不轻。来者正是冷清爷孙二人。

  老人轻车路熟,带着冷星就往人群里钻。以前,他的猎物都是交给一个叫王胖子的屠户处理。王胖子为人还算忠厚,见冷清是一位老人,每次都能给个公道价,有时还会有意的给加点斤两,很是得老人好感。以后每次出山带来的猎物,都直接送到王胖子这里,并且固执的不准他添斤加两。王胖子拗他不过,就每次都给个旺称。

  街道尽管很拥挤,但对爷孙二人而言却不是问题,老人一身功夫早已登峰造极,再密的人群中他也能滑若游鱼。他一路走过,旁人就好像自动给他让道一般,他就是那样贴隙而过。小冷星身材要小,更是滑溜得像一只泥鳅,跟在老人背后,半步不落。

  有人看见老人扛着野味,开始上来搭讪,希望能买上这些猎物,老人都礼貌的摇头拒绝了。现在,年关近了,野味可是抢手货,谁买上都能赚上一笔的,老人是铁定要留给王胖子的。

  “王胖子,我来啦!”

  冷清老人爽朗地笑着,远远地望着一个矮矮胖胖,五官都差点挤到一堆的中年汉子喊道。

  王胖子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笑容,疾步从屠桌后边走出来。

  “呵呵,老爷子,什么风把你老吹来了,这么冷的天……”

  “来、来、快过来,炉火边烤烤!”

  王胖子不由分说的拉着老人就朝台桌边走。

  屠桌旁边,一个火炉呼呼的燃烧的正旺。

  这么冷的天,身上倒可以多穿点保暖衣什么的暖和暖和,但手可不行。寒冷的天摸什么都是冰一般的冷,长时间谁都受不了。所以,几乎每一个小摊旁边都会放置着一个小火炉。摊主趁着闲的时候,便会跑到火炉边烤一下,有人光顾了就哧溜的跑出来招呼。

  火炉的旁边,摆放着一辆椅子,上面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上背着一个挎包,看模样是王胖子的女人,管收钱的。很多屠户都喜欢带着自己的女人在旁边收钱。屠户要操刀,那油乎乎的手沾钱很不舒服。

  “让开让开,让老爷子来坐!”

  王胖子一把拉开自己的女人,油乎乎的手拉起椅柄就转向冷清老人,傻呼呼的请老爷子坐,一点也没注意到那油腻腻的双手沾过的椅柄,立在污水横流的地板上闪着白晶晶的光。

  老人摇了摇手,示意王胖子不用客气。呼地一下将肩头上的猎物丢在屠板上,又利索的从小冷星的手中接过小白布袋,刷的解开,里面掉出一些小型猎物。

  “你点点,一头山麂,两只野兔,两只山狸……,你称下重量,给个价。”

  对于王胖子,老人是信得过的,这么多年的交道,老人不会看错人。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你老人家先坐。”

  王胖子穿着一件厚厚的旧棉袄,看上去就像一个圆球在滚动,模样颇有点滑稽。

  就在王胖子欲提起那只大山麂的时候,突地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按住了王胖子上提的动作。

  “王胖子,这些猎物,我要了!”

  王胖子吃了一惊,停下了动作。抬头一看,一个五大三粗,凶眉怒目,满脸横肉的大光头不知啥时已站在眼前。身后还站着四个奇“型”怪“装”的人,每个人嘴中都斜叼着一根小烟卷。

  这几个人想不吸引人都难,靠左的那个,一团乱蓬蓬的黄发冲天而起,像一窝错过季节的枯黄败草,一双三角眼,阴冷的眸子不时地闪着绿油油的光。

  靠右边的那个则一袭长发披肩,配上那张还算俊秀的脸庞倒还真像个娘们,只不过颈下那一抹略微突出的喉结告诉旁人,那应该是雄性动物,或许是被阉割了的那种。

  后面的两个也不遑多让,一个红发飘飘,一个绿顶摇曳,都是一脸阴沉凶相,仿佛别人欠了他们八辈子债似的。

  王胖子打心眼里讨厌这种人,追奇猎怪,标新立异,看了让人恶心得像吞了只苍蝇,可脸上不敢有半点露出来。

  这可是镇上一霸,有“鱼塘五虎”之称!光头就是镇上的皇太子——镇长的儿子,平时谁都不愿招惹。

  “呵,原来是豹哥!行,行!待我将这些猎物从这位老人家那转过来,原价!保证原价!一个子儿都不赚,转让给豹哥你!”

  王胖子可不想惹这路凶神恶煞,钱财乃身外之物,少赚点不会缺了什么。

  “哦,不是你的,那没你的事了。”

  大光头将目光转向了老人,嘴角勾起了一丝阴冷的弧度。

  “老家伙,老子今天心情好,这些山货,帮你收了!”

  “这些货我已出手了,你们请自便。”

  老人淡淡的回道。老人极不想惹事,但骨子里的武者血性,却让他眼里揉不得沙子。

  光头后面的四个彩蛋头见自己的头儿居然被一个乡下老头给顶撞了,立刻个个凶相毕露的围了过来。

  光头一扬手,示意他们打住,扭了扭粗大的脖子,发出一阵扎扎的骨节摩擦声。看得出,这个光头是个练家子,脖子与肩胛处关节并不多,却能摇出骨节摩擦声,这是习了外门功夫的表现。

  “这么说,这些货与你无关了啰,兄弟们,拿走!”

  光头一示意,后面四个彩蛋头立刻如狼似虎的一般涌上,魔爪伸向了屠板上的猎物。

  王胖子见机不妙,连忙上前,挡在冷清老人的前面,赔笑着求情道:“豹哥,老人家是山里人,不知规矩,你大人有大量……”

  “嘭”!

  话没说完,光头一脚闪电般的踹在王胖子的肚子上,呼地王胖子连跄带跌的直朝冷清老人压去。

  冷清老人蓦地一个左脚侧步,扶住了王胖子,左手轻轻向后一托,借力消去了撞劲,右手顺势不着痕迹的抚了一下王胖子的肚心。王胖子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就只觉得肚边暖洋洋的仿佛刚才那一脚不是踹在他身上,而是给他肚上贴了一剂暖宝宝。

  王胖子惊魂未定,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老人顺势拉到了身后。

  眼中精光一闪,老人的内息迅速的在体内流转起来。

  这回,老人动了真怒了!他本不想暴露武功,怕不小心留下蛛丝马迹,惹得小少主的仇人顺藤摸瓜找上门来。这里虽是偏远之地,仇踪几乎不可能觅迹至此,可总是小心驶得万里船!

  然这个光头心底如此狠毒,一脚想将王胖子送进医院,甚至连他这位萍水相逢的老人都算计在内。今天若不是碰上他身怀绝技,王胖子非得身受暗伤,在医院里面住上十天八天不可,他这把老骨头恐怕也会折断几根。

  人心如山川之险,老人今天决定给他们一个教训。

  第四章 赶集(三)

  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缓缓地在空气中酝酿。

  小冷星也觉察到了情形的不对,“嗖”的一声狸猫般的窜到了爷爷的跟前,一双眼睛,野狼一般,闪着冷幽幽的光,满脸敌视的的看着光头五人。

  光头心里也暗暗吃了一惊,刚才这一脚可是用了八分力气,普通人受了,可非得躺上十天八天不可。这个死胖子居然没事!那个老家伙也能瞬间扶住胖子恍若无事一般,真是邪门!

  难道是自己的力量退步了?硬或是自己这一脚没有踹实地方?

  不可能!刚才这一脚明明是踹实了,不然死胖子也不会退那么快。难道不成这老家伙是传说中的武林高人?

  更不可能!现在这世上哪有什么高人,武功再高也挡不着子弹,谁还会去没命的苦练。若非要选择,他更宁愿选择相信前者。光头使劲的甩了甩头,想将这些杂念从脑海中驱除出去。

  觉得有些不对劲,光头停止了出手,向身后四个彩蛋头示了示意,拿起猎物就准备走人。

  “站住!将东西留下!,老人一声断喝。

  周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围上了一群人。大家都认识这鱼塘五只恶虎,谁也不敢多管闲事。只是同情地看着这祖孙二人,纷纷摇头叹息。

  一个报案的人都没有,报案也没什么用,鱼塘派出所的所长就是光头干爹。光头犯了事,只要没死人,到所里做几天老爷便又大摇大摆的出来。鱼塘流行一句话:“宁犯县府四巨头,不犯鱼塘五恶虎。”。本地人对他们是又恨又怕,敬而远之。谁不小心摊上了算谁倒霉。

  “妈的,老不死的,你是活够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緑蛋头暴怒了,跳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朝老人扑去。他们五虎行事,平时谁敢拂逆半句!今天这老家伙居然敢三番五次的顶撞他们,不给点教训,看来是不知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见緑蛋头朝自己爷爷扑去,小冷星的眼神更冷了,幼小的脸庞上显现出了一种罕见的狠色。背弯似弓,脚如双簧,“嗖”地一声,迎面朝緑蛋头射去,双手握如箭锤,一招“流星泻地”闪电般的狠狠击在緑蛋头的前胸。

  这是流星拳第一招第一式,冷星千锤百炼,烂熟于心的第一记杀招!

  “嚓!嚓!嚓!”几声脆响,緑蛋头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团黑影流星一般撞来,自己就直飞而起,狠狠地撞在后面紧跟而上的红蛋头身上,连滚带翻的又滑了好几尺远。

  緑蛋头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只觉胸口边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噗”的一口鲜血涌上喉头,溢出嘴角,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动不了!这一击至少断了六根排骨!

  冷星幼小的心灵世界里,爷爷的地位是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今天却遭受到这些家伙的欺凌侮辱!小冷星的内心早已燃烧成了一座火山,只是爷爷没有发话,他不敢动而已。含怒出手,动辄不留余地。

  “妈的!敢打我兄弟,活腻了!”。

  这群彩蛋看到自己的兄弟这个惨样?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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