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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洞彻九重天 第 1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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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当然记得,王龙副总管以下犯上,不遵令谕,已为本总管下令除去,这件事已呈报总堂。
“杀人偿命,总管该听人说过吧”梅花道:“今夜梅花奉命,来讨取这笔血债。”
“大胆,”江枫冷冷地喝道:“你是什么身份,敢对总管如此无礼”
梅花斜腮着江枫,微微笑,道:“韩副总管,没你的事,乖乖的退边去,我欠了你份情,你也许还能保住这个副总管的位置,反正你也作不了总管,何必跟着邓飞躺这次混水呢”
邓飞皱眉,忖道:“怪了,江枫这小子睑冷厉,怎会有这么好的人缘呢”
“梅花姑娘,你错了,”江枫冷冷地接道:“这洛阳居中的总管,为洛阳居中首脑,综理切事务”
“韩霸,我记得,我已告诉过你,我们到洛阳居来,是客卿身份,是来帮你们的忙”梅花粉面上如罩寒霜,语气也转的
十分阴寒又道:“我已经劝过你了,尽到了心意,听不听,你自拿主意吧”
江枫来再接口,却转睑望着丁西山,副恭候裁决的神态。
丁西山两道目光,直盯在梅花的身上打量。
敢情他已为梅花的娇美的容色吸引住了。
“原来是有了后援”梅花神情冷峻的说,“想来是天马总堂派来的高手了”
江枫心中暗暗打鼓,付道:“这几个老家伙如果为四季花婢的美色迷住,今晚上这场戏就无法唱得完美了,干算万算,竟然未算出这个大大的漏洞。”
“你叫梅花”丁西山开了口。
“不错,姑娘叫梅花,”打断了了西山的话又接道:“天马总堂中人,最好不要介入这件事情,否则我们也只好向宫主请援了”
“老夫认为,彼此之间,尚未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如果能及时悬崖勒马,”丁西山道:“可避免不少伤亡”
“可以,”梅花说,“只要把杀死王副总管的凶手交出来,我们立刻撤走”
江枫心中忖道:“丁西山早已怒火满胸膛,现在却温的像团棉花,难道他心中很畏惧内直实力吗”
但闻邓飞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是本总管下令杀死了抗命的王副总管,姑娘切冲着我来就是。”
他承担起责任,但也说明了杀人的并不是他。
“好啊那就由总管抵命吧”
打蛇顺棍上,不找凶手了,只找总管,这不是报仇,是明摆着的夺权,目光掠桂花菊花。
不用下令,只是个眼色,桂花菊花,已向前冲来。
江枫横身,迎向二女,七宝和尚胡萍段九,也跟着站了起来。
但闻丁西山冷冷喝道:“都给我站住”
江枫依言停下,但二女却未理会,桂花右手挥,抓向江枫。
她们手中明明提着兵刃,但却收起不用。
江枫凝立不动,桂花纤巧的手指,快搭上了江枫的肩头,江枫仍未间避。
这份镇静的工夫,连桂花也心生敬服。
当然,江枫不是善男信女,有着任人宰割的气度,他在等,准备等到最后关键,再施反击。
果然,丁西山动了,右手拍出股强劲的掌风,击向桂花,力道雄浑,迫的桂花不得不收回已搭上江枫左肩的右手,疾退三步。
江枫暗暗吁口气,忖道:“这头老狐狸果然是狡诈百出,让人无法猜测出他下步的行动。”
桂花淡淡笑,道:“你终于忍不住了”
“老夫既然来了,岂能眼看你们行凶伤人。”丁西山拂髯笑又道:“内宫系,都是你们这种小姑娘吗有没有能够作得主意的人,出来和老夫说几句话”
梅花冷笑声,道:“我就是能作主的人,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吧”
丁西山道:“好吧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下出头”
“老匹夫,好大的口气”
也许是梅花存心激怒丁西山,也许是她自负成就,真没有把丁西山看在眼中。
但句老匹夫,确已激起了丁西山的杀机,怒声喝道:“小戏人,我活劈了你”
挥掌下击,带起了呼啸的风声。
这掌,力道奇强。
梅花竟然不闪避,右手食中指二指并,迎向了西山的掌心点去。
股锐风,像锥尖般刺了出去。
丁西山感受到掌风被那股锐利的尖锥穿过,大大吃了惊,迫的他收掌闪避,也激起了更强烈的怒火,大喝声,双掌连环劈出,展开轮猛攻。
强猛的掌风,震得厅中物具摇动,也飘扬起厅中人的衣袂。
代魔头,内力雄浑,果非小可。
但见梅花娇小玲珑的身躯,在掌风交击中回转,指点掌切,全用的斩脉突岤手法,竟然把丁西山轮强猛的攻势挡住,而且还常常迫的丁西山收臂缩拳,闪避反击。
邓飞只看的双眼发直,他原认为丁西山的精湛功力,赫赫威名,三五招就可以收拾了梅花,那知两人缠斗数十合,竟然是秋色平分。
表面上看,丁西山似是占了优势,梅花直在丁西山强猛的掌风中回旋转动。
开始就是这样,数十回合之后,仍是如此,丁西山的掌力不见衰竭,梅花的身法仍然是那么灵动。
但看的最吃惊却是胡萍段九,想不到年纪轻轻,又有点娇弱的梅花,竟是位如此难缠的对手。
丁西山久战不下,胸中怒火高烧,但对梅花灵巧反击,心中又有些戒惧。
这两种情绪混合成种临敌时少有的犹豫,直盘算着是否该全力出手,施展绝招置敌于死。
但如击不中,也可招来梅花的拼命反击和对方全力群攻。
丁西山估不透江枫和七宝和尚技艺如何只能把三位随行的护法作为算计的实力。
以梅花作为标准,三名护法,也只各抵人,优劣之势,已约略可见,是个敌众我寡的局面,刚才的自负和股怜香惜玉之心,顿然消失。
但同梅花声娇笑,道:“天马堂的高手,也不过如此而已,当心,姑娘我要反击了。”
掌法变,易守为攻,刹那间指掌幻起,环绕在丁西山大岤要害之间。
果然是,立刻搬回了劣势,迫的丁西山,有点手忙脚乱,应付不暇。
江枫冷眼旁观,发现了梅花有如附身影子般,紧随在了西山的身形四周,完全是近身肉搏。
丁西山不及梅花灵巧,近身之搏,先已吃了大亏,空有身深厚的内功,雄浑的掌力,却无法发挥出来。
这就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梅花以智慧选择了对已有利的打法。
江枫正想开口,提醒了西山,只要把梅花逼出三尺以外,这场搏斗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但如像这样的打下去,肯定了西山非败不可。
用不着梅花伤他,单是个累字,也要把丁西山拖倒。
但话将出口时,江枫心中动,又改变了主意闭口不言。
梅花是敌人,但天马堂中的丁西山,也是敌人,旦丁西山毁在了梅花手中,天马堂可能有更激烈的反应,这座洛阳居,就成了他们互相争夺的重点,内宫系中人,如若败了,自是也不甘心,亦必造派高手增援。
这洛阳居日进斗金,谁也不愿意毁了它,谁也不愿退出去
这座小小的地方,岂不是成了内宫和天马堂的高手搏命之处,惨烈的血战,在暗中进行,谁都不愿张扬。
我江枫只要在中间维持具微妙的平衡,不让他们任何方获得绝对优势,恶战就会持续下去,对内宫和天马堂的实力,大作消耗”
江枫想到了得意之处,忍不住嘴角间泛起笑意。
但邓飞直在暗中留神着江枫,经过了今夜的番冲突,邓飞对这位属下的才智,又作了次评估,只觉他不但武功难测,用间行谋,无不高人二等,这个人定要好好地拉住。
看场中搏斗,丁西山由盛而衰,已处劣势,江枫却泛起笑意,忍不住低声说道:“副总管,你看这场仗再打下去,会有个什么结果”
江枫心生警觉,转过身子,低声说道:“丁老以己之短,对人之长,吃亏太大了。”
邓飞道:“这开始战双方都是主脑对搏,如若丁老不幸落败,咱们就十去七人,再想挽回大局,只怕是不太容易,那时,我们这总管和副总管的职位,不但要拱手让人,能不能保住性命,也很难说了”
江枫心中暗道:“看起来,邓飞是真有些急了,这个人对我越来越信任了,由他坐主总管的位置,对我们的活动,倒是方便不少。”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以属下的看法,丁老不应该败,只要他把搏斗的方法修正下,也许就可以扳回劣势”
“要如何修正呢”
“总管可以提醒丁老下,要他把梅花逼开三尺”江枫说:“然后,丁老就可发挥出深厚的功力,以强猛的掌力,压制敌人的灵巧变化,使梅花无法尽展所长。”
“对我也是这个看法”邓飞接道:“梅花如此顽强难缠,实出人的意料之外,但不知其他的八位花女武功如何”
“以属下的看法,梅花是四季花女之魁,花女中没有人强得过她。”江枫道:“倒是那四个身佩弯刀的年轻人,都是杀手型的人物,刀法上必然有出人意表的变化,不可轻视。”
邓飞点点头,道:“那是说丁老这仗,绝对不能败了”
“对总管快提醒下丁老,再这样打下去,他已经支撑不了好久,就要伤在梅花手中。”
“丁老用不着和个小丫比试招术身法”邓飞提高声音,道:“以丁老深厚的内功,以泰山压顶之势,强打力攻力克强敌,就胜数可期了”
这番话说的十分明显,丁西山自然明白,突然退后三步,疾快的劈出了两掌。
两掌合,汇集成股强力的暗劲,挡住了梅花的攻势。
梅花被掌力逼近了三步,正想欺身再上,但丁西山已不容她再施故技,长拳快掌,轮猛击,果然,把梅花逼挡在三尺之外。
这下,轮到梅花吃苦头了,她被逼在三尺之外,掌指都无法近敌之身,完全无法对了西山构成威协:倒是丁西山可以从容的运掌出击,逼得梅花纵跃闪避。
这当儿,突有个黑衣人,大步行出,道:“把这个老匹夫交给属下吧”
他口中说话,弯刀已经出鞘,话说完,溜寒光,已攻向了丁西山。
但闻阵刺刀破风之声,把鬼头刀横里飞来,架住了弯刀,道:“你小子想打,就由老夫啥你玩几招。”
个灰衣护法,人随刀至,挡住了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手起刀落,喇喇喇连攻了三刀,三刀如,串成片寒光。
灰衣老者手中的鬼头刀,如涌起的围光圈,硬把三刀接了下来,道:“说说看,你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老夫刀下不斩无名之卒。”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是”
“天马总掌护法刘清。”
“弯刀十三号,你拿命来吧”
弯刀转,突然由个怪异的角度中刺了过来。
刘清心中惊,他刀封四路,卸料不到弯刀的攻势,竟从种极不可能的角度攻了出来。
这就斗得刘清有点手忙脚乱,快退两步,才把刀架住。
弯刀十三号,冷漠笑,道:“你死定了”
陡然以身护刀,直向刘清扑来。
刘清身经百战,却从未见过这种打法,人在前,刀在后,这不是诚心送命吗
就在他心中犹豫间,锋利的弯刀,深入内腑。
剧烈的疼痛,反使得刘清的神志忽然清明。
不用查看伤势,刘清已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那刀切开了心肝要害,暗中提聚了数十年修练的口真元之气,鬼头刀式横斩,寒芒流动,生生把那黑衣人腰斩两断。
刘清全力挥出刀之后,前胸开裂,鲜血狂喷,身躯倒地,气绝而逝。
好惨烈的战,交手两招,刀命。
丁西山急劈两掌,逼退梅花,望着刘清的尸体,长长吁口气,道:“同归于尽”
“不错,”梅花冷冷接道:“他们修习的就是击夺命的武功,只求击杀敌,自身的安危,从不计较,这就是死士,那位愿意再试次”
江枫也被那刀所动,目光转注到三个黑衣人的身上,只见他们神色冷静,对同伴之死,完全无动于衷,那股轻谈生死的冷漠,看的人心生寒意,心中忖道:“这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只不知他们是为药物控制神志,还是经由种特殊方法训练出来的死士,很可惜,刚才未能全神贯注,看清楚他的出刀方法,是否有破解的办法”
这时,个黑衣武士,已经步行了出来,缓缓拔出弯月刀,说道:“弯刀十二号,那位不怕死的,请来试。”
这些人没有姓名,只有个数字代号,表示出他的身份,这说明了,他们不会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只是种争霸江湖的工具杀手。
这些人能把刀法练到诡奇莫测的境界,刀取命,必具有相当的天份,这样的人,又怎肯舍命为人,甘作杀手,看他们神智清明,又不似被药物控制的人,问题必然出在训练的方法上,找出个中的隐密,才能解去这些人的束缚。
江枫想到了关键之处,暗中下定决心,集中全力找出个中的神秘原因。
但闻梅花冷笑声,道:“诸位既然没有胆敢迎战的人,那就束手投降吧我们只要惩处元凶首恶,不会多作杀戮”
江枫收摄心神,转眼看去,只见两个灰衣护法和丁西山脸色铁青,语不发,神情十分尴尬怪异。
那是心中既不甘受梅花言语讽激,又不敢出面迎战,愧恨交织而成的感觉,形成的怪异神色。
第八回洛阳居风静暗流涌
但整座大厅中脸色最为难看的,要算是邓飞了,他心中明白,梅花口中的元凶首恶,就是指他而言。
如果,丁西山决心罢战退走,只有他必须放手战,因为,他心中很明白,战死虽然可怕,但被擒将更为悲惨,那将是求活不能,求死不成的悲惨局面。
心中凛怀畏惧,使得邓飞竟然不敢妄插言,生恐多言招祸,使得丁西山借机下台。
因为,邓飞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主丁西山击败梅花的战上。
江枫默查场中情势,心知无法激起丁西山的斗志,想保住洛阳居这个据点,只有挺身迎战了。
但这个据点,决不能失去,挺身而战,也是最坏的打算,心中盘算了阵,缓缓说道:
“丁老,弯月刀的武士,似乎是专业杀手,他们以自己的性命,争取杀人的机会,只要能避开他致命的击,他们就任凭宰割了。”
“有道理啊”丁西山说道:“你们洛阳居的人,也该有人出面,试试这些杀手的威力了。”
“说的也是,洛阳居中的人,应该出面了,”江枫道:“那就由在下先挡这刀试试,不过,丁老和两位护法要看仔细,韩某人以命犯险,给三位个审查敌势的机会,但如要保住洛阳居这个据点,还要靠三位之力了。”
“好老夫答应你,”丁西山说,“只要你出面接下这击,不论你是生是死,以后的事,由老夫和两位护法承担起来,拼上我们几条老命就是。”
“有丁老这个话,在下死而无憾”江枫目光转注到两个灰衣老者身上,接道:“两位护法,怎么说”
“我们唯丁老之命是从,”两个灰衣老者,齐声说道:“韩副总管舍命试刀,老夫等相信,必可找出破解那刀之法。”
江讽道:“好诸位言如山,韩某人信得过”举步向前行去。
“韩霸,你为洛阳居舍命就义,邓某人绝不会忘记你番忠心豪情。”邓飞认定,江枫必死于那刀之下。
“在下受总管爱顾提携,理应舍命报效。”
“副总管,让齐某人代你接这刀”七宝和尚大步而出。
这就是正邪之间的不同之处,邪以利害为主,正以义理为先,七宝和尚感觉到江枫是主持大局的人,不应以身涉险,就抱着牺牲自己的心情,冒险出战。
胡萍段九争先恐后的行了出来,但却被江枫挥手拦住,笑道:“退回去,好好保护邓总管”举步行近黑衣人,伏身捡起了地上的弯月刀,接道:“来吧在下就以这柄弯月刀,接你招。”
梅花冷冷的注视了江枫眼,值:“副总管果然是忠心护主啊”
江枫道:“大不了条命嘛这就叫人死留名啊”
弯刀十二号回顾了梅花眼,似是在请示机宜。
这些杀手,悍不畏死,但却又具有了绝对服从的精神,江枫也不得不佩服,这是极为成功的训练了。
“杀”梅花神情冷肃地下达了令渝。
杀字出口,人影飞起,弯月刀化成了道寒芒,斩向江枫。
江枫手中的弯月刀向上撩起,刀光幻化出圈银光,护住胸腹要害。
但闻阵金铁交鸣,弯刀十二号攻出的凌厉刀,竟被江枫接下。
丁西山和两个灰衣护法,都全神贯注看江枫接这刀,江枫接下了,而且平安无事。
“哼韩副总管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梅花冷冷说道:“我倒是看走眼了”
“过奖,过奖”江枫道:“区区只是全力运刀,把防守的刀势集中于尺许方圆之处,勉强接下击罢了。”
人的感受很奇怪,刘清被弯月刀十三号武土,发刀取命,使丁西山邓飞等个个胆颤心惊,但眼看江枫竟能接下这记弯月刀,立刻又有着不过如此之感,气势为之振。
江枫不但接下了刀,也简明的说出了他接下这刀的方法。
那是全力运刀,定战迎击,护住胸腹要害。
丁西山微微笑,道:“老夫几乎被这刀唬住了。”目光转注到左首灰衣老者身上,接道:“周护法,洛阳居的韩副总管虽能接刀,只可惜他已无反击之力,周兄去接这阵,不用手下留情了。”
言下之意,仍极轻视江枫。
“是周某人全力以赴。”缓步行出,同时抽出了兵刃。
那是面彩色艳丽的长形八卦牌,周边锋刃如刀,柄长尺五寸,牌长两尺八寸,横宽也在两尺以上,这种外门兵刃,不在二十八般兵刃之内,最大的特色是,具有盾牌的作用,防守面很大。
丁西山要他出战,显然是心中早有计算了。
灰衣老者走的很慢,步履也十分沉重,显然是面走,面在运集功力,人至厅中,右手突然在牌柄之中,又抽出把柳叶形的尖细长刀,左手八卦平举胸前,柳叶刀隐于牌手,冷然说道:“周源候教”
人影闪动,十四号武士突然直冲而上,硬向八卦牌上撞去。
这不是拼斗,简直是送命,只见人影冲了上来,却不见刀光所在。
但周源却是点也不敢轻敌,收入卦牌,护在身前,右手内柳叶刀直刺而出。
刀如闪电,由黑衣人的左胸直穿而入,直透后背。
但那黑衣武士被刀沿穿的身躯,仍然向冲去,周源左手的八卦牌向前推出,以拒挡那黑衣人向前飞冲的身躯。
突然间弯刀飞出,抹冷芒,由侧面攻入,周源条执牌的左臂,被齐肘切断,但那向前推进的八卦牌,却未停止,撞击在黑衣十四号武土的身上,强大的互撞之力,击碎了黑衣武士的头颅,人也推掉到八尺外。
黑衣武士是活不成了,但周源断了条左臂,血如泉涌,人也疼出了身大汗。
丁西山运指如风,连点了周源三处岤道,止住流血,低声道:“周兄,挺得住么”
“还好,总算保住了这条老命”周源痛苦的说:“这是真正的死土,防不胜防”
丁西山取出粒丹丸,投入周源口中,接道:“周兄,快请坐息下。”
周源吞下丹丸,缓步退下。
弯刀武士不畏死亡的悍勇,再次震骇了人心,他们只求伤敌,不顾安危的打法,连丁西山这等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心头也泛起寒意,想不出他们下次动手时,又用什么样的花招伤人。
回顾了江枫眼,丁西山心中忖道:“这小子,怎会接下刀,安然无恙,难道他,他们在洛阳居中长日相处,有了交往,彼此手下留情”
想到此处,不禁心头火起,冷笑笑道:“韩霸,下阵,又该你们洛阳居的人接战了。”
“这个,”江枫心中暗暗骂道:“为老不尊,反复无常,你耍老,那就别怪我笑里藏刀了。”
“这个,那个,于事无补,”丁西山道:“老夫只是觉着有些”
“是了丁老准备毁弃诺言”江枫接道:“咱们早已说好的,在下接过刀,以后,有丁老和几位护法应付,言犹在耳,丁老就忘情了么”
“胡说”丁西山怒道:“老夫只是觉着奇怪,以你那点微米之技,怎会接下发刀,毫发无伤,刘周两位护法,武功胜你胜十倍,竟然死伤,老夫心中,自然要有些怀疑了”
梅花看他们窝里反,自起争执,也示意暂停行动,冷眼旁观,最好是他们自己打起来,以收渔人之利。
“丁老怀疑什么韩某人接下刀,除了我本身的技艺之艺外,还运用了我的智慧,封住了他刀势的变化,以丁老之能,只要用心想下,应该不难明白了。”
丁西山想了下,倒也不错,如果周源的八卦牌能早点推出,或是向左移动半尺,弯月刀就无法斩到他的左臂了。
但对方这拼去性命的打法,几乎是定可以找出敌人的破绽,因为,任何招武功,都无法完美无暇。
但闻江枫接道:“在下再提醒丁老声,这些杀手,能提住口真气,使生命中的潜能,作了高度的发挥,重伤垂死之际,仍有反击之能,稍大意,就能上当,丁老和护法,亦请千万小心。”
丁西山点点头,道:“说的有理,你是个很精明的人,不过,这阵还是要洛阳居的人出手,老夫再观察下他们的刀法。”
江枫回顾了邓飞眼,想请示下,他觉着这阵独断独行,有些喧宾夺主。
那知邓飞转头,看见装作没看见,故意回避了江枫的目光。
江枫暗暗笑,忖道:“也好你既有心回避,我就放手大干场了。”
心意暗定,冷笑声,道:“丁老既是心中怀疑,借口毁约,晚辈们百日莫辩,只好认了,现在,请丁老吩咐清楚,要晚辈们如何作为韩某人这厢洗耳恭听了”
这番话软里带刺,听得丁西山大感窝囊,但江枫占了个理字,而且强敌当前,也不是翻脸的时刻,强按下心头怒火,道:“不要罗罗瞟嗟,你们再接阵,以后的事,由老夫接下,不过,老夫带的人手不多,如若对方下阵展开群攻,大家也只有全部卯上干了。”
“好丁老吩咐下来了,韩某人只有遵从。”缓步而出,接道:“梅花姑娘,韩某人再接阵”
“韩霸,”梅花神情肃煞地道:“人贵自知,你该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你已经逃过了次劫难,难道非要溅血厅堂,你才甘心吗”
“唉没有法子啊我当了洛阳居这个副总管,总得听命行事,”韩霸道:“就算人生如戏吧也得唱什么像什么呀”
他戴的面具,形象冷厉,是属于那使人畏惧讨厌的形,这番充满无奈的言语,虽是委婉,却是点也不能博得同情。梅花冷笑声,道:“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菱花,去杀了他,不用手下留情。”
派个花婢出战,倒是完全出了人的意外。
菱花应了声,飞身而出,就在身形飞跃的同时,双刀已然出鞘,两道寒芒,同时攻出,形如利剪。
江枫手中仍然握着柄弯月刀,弯刀摇动,挡开了双刀,低声道:“菱花,我是副总管的身份,你这样以下犯上”
“犯你个大头鬼呀你去死”菱花双刀紧,攻势更见猛厉,刀光幻起片寒芒,直压下来。
江枫被困在片刀光之中,看上去,处境十分凶险,胡萍段九形色紧张,手握剑把刀柄,随时准备冲上去,解救江枫之危。
但七宝和尚却是片宁静。
事实上,江枫的武功如何大和尚也不是真的知道,只不过他外拙内秀,头脑慎密,武功造诣,也高过了胡萍段九甚多,目光锐利,洞查细微,发觉了江枫防守的圈子虽小,但运刀从容,慌而不乱,明明露出了很大的破绽,但却总是能及时堵塞。
那是有意的装作,困难的程序,比击取命,要难上十倍。
因为,江枫要蒙骗的人,是大行家,丁西山和邓飞及梅花姑娘。
这是场很奇妙的打斗,江枫在险象环生中,接下了菱花百多刀。
在菱花的感觉中,刀刀都可以杀了江枫,但总是差那么点点,被江枫及时用刀架住,或是闪避开去。
丁西山看的皱起眉头,大声喝道:“住手。”
声音十分宏大,但菱花却恍若未闻,双刀攻势,更见凶恶,刀刀攻势取向江枫要害。
“菱花,退下来,时间很长,不用急在时。”梅花的声音很小,但菱花收双刀,退了两步,看看江枫,冷冷说道:“韩霸,你平时很神气端着副总管的架子,到处呼来喝去,我还认为你真有几下子,想不到竟是个绣花荷包,中看下中吃啊”
江枫木然的脸上,七情不动,看不出菱花这番锐利的激讽之言,是否伤到了他的心
其实,江枫心中正自暗笑,对自己这番装作,甚感满意,忖道:“鬼丫头,我江枫那里得罪你了,你竟这么恨我,咱们记在帐本上,有机会定要好好捉弄你番才行”
“韩副总管,你还好吧”丁西山的声音很冷漠,叫人弄不清是关心还是讽刺
“丁老的命令,韩某人只有全力以赴,是生是死,也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丁西山倚老卖老地冷笑声,道:“你虽然帮忙不大,未毙敌,但你还有勇气出战,”目光掠邓飞和七宝和尚等,话锋忽转,接道:“不过,我心中仍然有很多的疑虑未失,这件事,我定会调查清楚。”
“是丁老心中既有疑虑,应该查个清楚。”江枫回答的不亢不卑,若无其事,丁西山微微怔,道:“很好很好希望你们都是清白的,是老夫过虑了。”
梅花突然冷笑声,接道:“邓飞老迈昏庸,韩霸只是个不入流的江湖人物,就算他们诚心归服,我也会把他们退回天马总堂,洛阳居不会用他们,你用不着担心我们会拉拢他们”
“听你的口气,似是挑明了跟天马总堂作对了,”了西山道:“这可是贵宫主的意思”
“你不是天马总堂的长老吗”梅花说,“带了三名护法,明目张胆的帮助邓飞,不是摆着向内宫挑战吗哼掩耳盗铃,点也没有男子汉的气慨”
丁西山被骂的老睑热,道:“小丫头别太嚣张,今日胜负还未定局”
“能够挺身战的,只有你个人了,”梅花冷笑道:“勉强算上那个活着的护法,也只能算上半个人,我随便派个人,就算杀不了他,也可以把他缠住,洛阳居中这批人,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是个配搭,自下的情势,已不是众寡悬殊可以比喻,你是个老江湖,应该看的很清楚,识时务的,立刻撤走,我允许你把邓飞韩霸等批人,起带走,怎么样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了,同不同意句话我已经没有耐性和你磨菇下去了”
她年纪轻轻,但口气老练,似乎是久历江湖的人物。
丁西山看看邓飞韩霸,道:“你们两位听到了吗我想听听两位的意见”
邓飞缓缓站起身子,就算他装聋作哑,但这等指名叫姓的问话,也无法再装作下去了。
这阵他冷眼旁观,也很用心听了双方的谈话,对情势发展,十分了解,丁西山虽是列名江湖高手的人物,但独木难支。
今日之局,胜算极微,江枫虽使人莫测高深,但适才对菱花战,只是个勉强自保之局。
洛阳居中的镖手侍应,都是内宫系中人,算起来,都是梅花的助力,敌强我弱,目了然。
江枫虽曾说过,长安城中,另有奥援,只可惜,总堂答允派人相助之后,未再和他们接触,这个时刻,未便找他们来,纵使找他们来了,也未必是梅花之敌
他是积年老贼,盘算过胜负得失之后,决定了走为上策,他要保留下韩霸齐四等批心腹,助他突围,今夜决战,绝不能牺牲这些人,只有推出了丁西山和位还受伤的护法挡灾,解危了。
心念已定,才抱拳,道:“丁老不耻下问,邓某就斗胆陈言了,今夜之战,唯丁老马首是瞻,可战则战,如是无法致胜,则暂避锋芒,亦无不可,以丁老识见之广,威望之重,任何决定,我们都唯命是从。”
这番话,除了词意婉转之外,就是替丁西山又戴了顶高帽子,说到内容,却是说了等于没说,不但没有点主见,连点建议也未提出。
丁西山点头微笑下之后,突然呆住,他也是老狐狸了,陶醉下,立刻清醒,道:
“邓飞,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可否说的明白些”
邓飞道:“今夜既有丁老主持全局,咱们全听你的了”
丁西山长长吁口气,道:“邓飞,老夫只是来此助拳,可不便独断独行,该走该战,得要你拿主意了。”
江枫心中忖道:“丁西山分明已有怯战之意,只是拉不下这张老脸,想借邓飞之口,找个台阶下来,他是天马总堂中长老,身份不低,今夜把他坑陷于此,总堂很难忍下这口气了”
正想煽风点火,引诱梅花下令出手,那知梅花意已动了杀机,突然挥手,身后两个黑衣杀手,像两支离弦管般,激射而出,冲向丁西山。
发动的突然来势如电,丁西山连话也来不及说了,双掌齐出,迎击两人。
为了保全老命,丁西山是全力出手,双掌聚集了毕生的功力,果然是威力惊人,两个向前冲来的黑衣人,被那股强猛的掌风击中,同时跌摔在地。
丁西山击得手,心神大定,哈哈笑,道:“老夫还认为他们铜打铁铸的人,算能挡得住千钧掌力”
但见寒光飞闪,两柄弯刀,疾射而出,来势快速已极。
丁西山微微笑,双刀已透胸而过。
敢情那弯刀之后,有条极细的索绳,系在两人的手腕之上,他们向前飞冲之时,已全力运刀,用身体硬接下掌力,卸去掌上的劲道,弯刀才脱手飞出。
当真是以性命换取这脱手刀。
丁西山上半个身体,已被两柄弯刀切开,就算是华伦重生,也无法救活地了,但他却仗口真元之气,支撑着身躯不倒,圆睁着双目,瞪着江枫。
也许他突有所悟,发觉了江枫才是真正身怀绝技的高人,他直被玩弄于掌股之上,也许他希望江枫对他有所交代。
“丁老,我说过,他们垂死之前,定有凌厉的反击,十分可怕,现在,我要修正下,他们是故意迎向死亡,以制造杀人的机会,丁老,两命换命,他们也被你震碎内腑而死了。”
丁西山双目闭,尸体栽倒。
梅花两道清澈,冷厉的目光,凝注着江枫,道:“韩霸,还看出什么”
“这些杀手,为什么出手,就形同疯狂,”江枫答非所问地说,“自绝生路,只求凌厉的击,如是击不中呢”
“我也是觉着奇怪,你怎么能避开他们的刀,而无损伤
”梅花道:“告诉我,我就解答你心中的疑问。”
江枫叹口气,道:“也许我出手气势软弱,没有还击,只求自保,全采守势,他们感受不到威协,消去了誓不两立的感觉,刀势就不那么凶狠了。”
梅花皱起柳眉儿,想了下,道:“也许是有些道理,但不会全然如此,你的防守紧严,他们看不出搏命击的机会破绽,无法全力出手”
“也可能是我手中借用的这柄弯刀,是他们常用的兵刃,爱屋及乌,手下留情”
“他们不会手下留情的,”梅花接道:“韩霸,我有些估不透你了,告诉我,愿不愿意留下来”
“姑娘的意思是”
“留在洛阳居,还作你的副总管,”梅花说:“我给你的权限,绝不会低于邓飞。”
说的很明白了,邓飞这个总管,已被开革,但却把江枫留下来。
江枫回头看去,只见邓飞瞪着双闪动绿光的魔眼,看着自己,心中暗自盘算道:“天马堂大概认为丁西山和三个护法,足以抗拒强敌,暂时不会再有援手赶来,今夜如要保全邓飞,恐将放手战,他们对我已然动疑,打胜了这战,势必要引起他们对我的注意,混入洛阳居这番心血,恐将尽付流水,如不理邓飞的生死,投入内宫系,天马总堂失去了这个据点之后,说不定会忍下这口怨气,那就不知道要拖延到几时,才能再找到引起双方火拼的机会。”
这是个非常困难的决定,江枫沉思了良久,仍无法作出决定。
但闻梅花说道:“韩霸,你对邓飞的片愚忠,也该清醒下了,他不是真的对你了,刚才还要你以身涉险,难道你还不觉悟么”
邓飞道:“事关各位的生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邓某人不相信你梅花姑娘杀了韩霸之后,会放过老夫。”
“对你是祸首,非死不可,”梅花冷厉地说:“韩霸,你如拖延不作决定,那就连你也杀了”
“我不能背叛总管。”江枫终作了决定。
“好想不到韩副总管,还是个满怀忠义的人。”声音娇甜,清脆动人。
抬头看去,只见青凤在王嬷李嬷,左右护从之下,缓步行入厅堂。
“是你,青凤”梅花愕然色变。
“是我,梅花姑娘是不是有些意外”青凤打断了梅花的话,接道:“三足鼎立,各有专司,保持了洛阳居的和平局面,所以,我不喜欢被人破坏,何况,这里是日进斗金的花国乐园,旦造成血腥杀戮,可能使这里变得门可罗雀,”举手招,洛阳搂的侍应领班高大斗,带着六个黑衣人决步而入。
“把这些尸体抬走,掩埋起来,不能留下痕迹,不许传出风声。”
高大斗应了声,立刻动手,抬走了厅中尸体。
“梅花姐姐,”青凤吩咐过高大斗后,转望着梅花,接道:“小妹绝无和你为敌之心但洛阳居这个地方,花了无数名匠的心血,投入了大批的财物,旦毁去,实在可惜,就算你今夜杀尽了这里天马堂的人,但天马总堂岂肯罢休,他们已经正式派出长老护法出面,绝不会放弃这里的利益,彼此展开了争斗拼杀,这里就永无宁日了。”
“说的有理,不过,我已杀了天马总堂中派来位长老位护法,又重创了另护法,天马总堂恐已不肯善干罢休。”
梅花说:“何况,小妹是上命难违,青凤姐有以教我吗”
“你们也有伤亡,”青凤道:“双方就算扯平了,以后的事,由天马总堂和贵上去设法解决吧如是你们双方都不肯罢手,长安郊外,旷野千里,找处决战拼命的地方,绝非难事,又何必定要在洛阳居中拼杀呢”
青凤忽然出面干预,完全出了邓飞的意料之外,就是江枫也没有想到,青风为什么要躺这池浑水,在天马堂大势已去时,才出而阻止梅花,是不是别有用心这两个源出门,今夜会不会也闹出场火拼来
“青凤姑娘的意思,是要小妹罢手了”梅花淡淡的笑道:“看样子,小妹如是不听劝告,你我之间;也将是无法善终了”
“洛阳居收入丰厚,我们三方面均分利润,每个月大家都有数万两银子进帐,”青凤道:“谁都没有吃亏,看在钱的份上,何不各退步,相安无事”
梅花道:“如果两份均分,岂不进帐更多些”
青凤笑道:“逐出天马堂的人,我们平分他们分”
“就是如此了,”梅花说,“我们迎客侍酒,青凤姐更是风靡了长安,天马堂的人,却把住了总管的位置,作威作福,我们以姿色风情换得的黄金白银,却要分给他们份,这难道算公平吗”
“梅花,天马堂的人,出过大力,拼过性命,才换得今天这个局面”青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