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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洞彻九重天 第 3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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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太危险了,快些把它丢掉。”
“还不是时候,等那位教主就戮,武林重归宁静,再让你睹药性之毒,这是我的保身灵符,有了这颗毒药,我才能心无所惧地和他们周旋”举手理下飘浮的长发,接道:
“教主阴沉的叫人无法预测,那日,他目光中情欲奔放,见妾身冷若冰霜,竟能克制欲念,没有动强,只此桩,就不是般江湖人能够做到。
等到天后宫的三大宫主和黄天王的噩耗传到,他竟然派我来,和你商量,只要你肯罢手,息去这场纷争,他愿意化干戈,撤离中原。
他虽然故作镇静,但我已瞧出他心中微有惊慌,不过,这个人,不能信任。”
江枫道:“对不举歼灭他们,不能住手,也无法使江湖平静下来。”
“也无法安心的帮助吟雪吟霜两位妹子脱离魔境”蓝凤道:“但那位教主诡诈,我也无法预测天魔消魂大阵之后,他还有什么阴谋鬼计不过,定会有。”
“乘势击,除去教主,不能改变,”
“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出奇制胜”蓝凤低声的说出她的计划。
江枫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第二十八回江少侠计劝雪霜女
处古木参天的密林,看不出任何异状。
林外是片旷野,视野辽阔。
这时已是子夜时分,月黑风高,方圆数里之内,没有丝毫动静。
静的很出奇,更有些怪异
倏地,条人影疾奔而来,由远而近,身法之快,看出是个轻功已臻极高境界的年轻女子。
当年轻女子奔近林外时,立即收住奔势,朗声道:“天后宫蓝凤”
原来,她竟是奉神秘教主之命,去见江枫传话的蓝凤呢。
就在她朗声报出身份的同时,四条人影无声无息地自林内掠出,身法之矫捷,绝不在蓝凤之下。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正是神秘教主身边的黑衣刀手
四名黑衣刀手认清是蓝凤无讹,便齐向她抱拳,转身又隐入林内,显然他们是负责担任警戒的。
蓝凤毫不迟疑,通行无阻地进入林内。
古木参天,林内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但蓝凤内功深厚,运起夜视自力,能将眼前景物看的清二楚。
深入十余文,只见密林深处,辟出方圆数丈的块空地,四周树木草藤尽被清除。
空地中央,停置顶形态特殊的黑色大轿,四周分立四名戴着面具的黑衣大汉,及八名花枝招展,千娇百媚的冶艳女子。
大轿的形式异于中原,长约丈,宽大尺,顶高丈二,前后轿杆各长八尺。杆的前端装有锋利铁矛。
前面以黑色布帘代门,其他三面均有小窗,里面垂挂黑布帘,从内可探视四周切。
整个大轿呈现片黑色,大概是为了便于夜间行动吧偏偏这八名冶艳女子,穿着却份外显眼招摇。
坐在轿内的,想必就是那位神秘教主了
蓝凤对教主执礼甚恭,距离支外站定,双手抱拳,恭声道:“属下谨向教主复行”
轿内传出个深沉的声音,问道:“你见过江枫了”
“回教主,属下已见过他本人。”
“他怎么说”
蓝风从怀里掏出封信,双手递向前,道:“江枫已同意,属下带回他的亲笔密函,请教主过目。”
“拿来我看。”“是”
蓝凤刚要举步向前,名冶艳女子已走来,从她手上接过密函,显然不让蓝凤接近大轿。
由此可见,这位神秘教主性情多疑,除了四名黑衣劲装大汉及这八名女子,连蓝凤也不大信任。
冶艳女子走回轿前,掀开轿门布帘,将密函从帘缝中递了进去。
这封密函是江枫亲笔所写,但也是蓝凤献的计。
信上虽仅寥寥数语,但简单明了,表明接受神秘教主化解干戈的建议。
轿内的神秘教主看黑密函,似乎很满意,连夸两声“很好,很好。”接着问道:“他没有为难你”
“没有。”蓝凤恭声回答:“属下去就表明来意,他们倒还遵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神秘教主“嗯”了声,道:“把你去见江枫的情形说遍,要详细些,巨细无遗。”
“是”蓝凤唯命是从,从容不迫道:“属下去时,即被他们负责戒备的人认出截住,虽经属下表明是奉命往见江枫,仍被他们搜身后,始押入荒庙大殿。
当时干人正在大吃大喝,由张四姑在问明属下来意后,似乎不便擅自作主,便将我带往后面的方丈室。
方丈室外戒备森严,原来江枫受了伤”
轿内的神秘教主打断她的话,似对江枫受伤很重视,关切地问:“受的什么伤”
蓝凤微微怔,答道:“属下不知道,不过,看情形像是练功操之过急,有些走火入魔迹象。”
神秘教主“哦”了声,没有追问下去。
“继续说”
“是”蓝凤接下去说:“江枫对属下这不速之客颇觉惊讶,经张四姑向他附耳说明我的来意后,他很果断当下即毫不犹豫地回答应。
属下见他答应的太过爽快,不免有些起疑,耽心他口是心非,便表示口说无凭,要求他亲笔函复,让我揣回复命。
想不到他竟未拒绝,立即要张四姑去取纸笔,趁着方丈室里没有第三者在场,交待了属下番话”
说到此处,像是有所顾忌,突然欲言又止起来。
神秘教主沉声喝问:“为什么不说下去”
“这”蓝凤迟疑了下,郑重其事道:“江枫再三交待,此事关系重大,除了教主之外,绝不能让任何人得知。”
神秘教主不悦地冷冷哼,道:“在场的任何人,我都信得过,有话尽管直说,不必顾忌”
蓝凤为难道:“可是,属下已答应江枫”
“哼”神秘教主怒声道:“好,你就进轿来吧”
“是”
蓝凤正中下怀,恭应了声,向大轿走去。
既由教主亲口下令,守在轿前的两名黑衣劲装大汉,及四名冶艳女子均未拦阻。
否则,任何人如擅自接近天轿五尺之内,必遭截杀
蓝凤虽有点紧张,仍能力持镇定,从容不迫地走到轿前,仲手掀深垂的黑布帘。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蓝凤从袖管内抽出暗藏的翠玉刀,连人带刀扑进了轿内。
翠玉刀是江枫的随身兵刃,怎会交给蓝凤
原来,这位蓝风正是江枫所乔扮
蓝凤颇有自知之明,绝对无力举搏杀神秘教主,即使近在咫尺也出不了手,所以她向江枫献出计,若欲除此罪魁祸首,只有效法荆柯刺秦王,来个“图穷匕现”这个搏杀计划,不仅须冒极大危险,而且是孤注掷,万失手,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即使顺利得手,也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那么执行这个任务的人,想必抱定必死决心,岂不形同死士
但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好良机,错过今夜,再想诛此巨,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未正面与那神秘教主接触过,不知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根据蓝凤的估计,只可用“高深莫测”来形容。
在场的人之中,吟雪吟霜最具杀伤力,而且身材与蓝凤相似,又尽得张四姑易容术的真传,应是冒充蓝凤回去复命,伺机接近神规教主,执行搏杀计划的最适当人选。
不过,江枫不愿她们以身涉险。
他所顾忌的,并非怕她们失手,而是耽心这两个少女旦杀红了眼,凶性大发,将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除了吟雪和吟霜,青凤无此能耐,张四姑罗兰都没有把握能击搏杀那神秘教主,最后由江枫自告奋勇,当仁不让地向张四姑请命,自愿冒充蓝凤去见神秘教主。
江枫是昂藏六尺之躯的男子,如何能乔扮蓝凤
这个问题难不到他,从“传真记”上习得的“缩骨术”,不但可以随心所欲改变体型,更能以“变音功”模仿蓝风的口音,而且维妙维肖,几可乱真。
加上张四姑巧夺天工的易容术,江枫就成了蓝凤。
江枫这出其不意的击,真可说是雷霆万钧,疾如流星,任何轿内的神秘教主武功再高,也会措手不及。
不料他突袭的,竟然是顶空轿
江枫情知不妙,虽在极度惊异之下,反应仍然极快,立时左掌疾发,藉那股反震之力,全身暴退而出。
几乎是在同时,轿内的上下左右和后方,弹出数十把利刃,交叉刺向中间。
如果江枫不时及时暴退出轿外,必被刺扎成肉酱。
好险
江枫真是千钧发下,死里逃生。
四名黑衣劲装大汉,及八名年轻女子的反应也不慢,只见人影翻飞,各据方,已将江枫团团围住。
他们未及出手,忽听轿内发出阵狂笑。
江枫不禁暗觉诧异不已,分明是顶空轿,这狂笑声又是从何处传出
但他随即明白了,轿顶高达丈二,想必顶部设有夹层,暗藏玄机,神秘教主显然是藏身在轿顶夹层内。
这着实大出意料之外。
当然不能怪蓝凤,她哪会想到神秘教主似有先见之明,随时随地都不忘严密防范。
笑声落,便听神秘教主冷声道:“不管你是什么人,能把蓝凤乔扮得如此维妙维肖,这样的易容术确实高明。
尤其,你能具有这份胆识和身手,实在令我衷心佩服如果不出我所料,大概你就是张四姑吧”
江枫心里暗笑,忖道:“你这老巨猾,居然也看走了眼”
这也难怪,张四姑的易容术享誉武林多年,至今无出其右。更何况,即使神秘教主怀疑这蓝凤是任何人乔扮,甚至猜到罗兰,或是雪霜两姐妹,也绝不会想到是男扮女装的江枫。
江枫置之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默默注视着轿顶。
他已可确定,轿顶另有玄机,神秘教主就藏身其中,才逃过他致命击。
现在江枫暗自盘算,包围的这批男女并不看在眼里,神秘教主也不足为惧,问题是,如果他再次奋不顾身飞扑击,手中的翠玉刀是否能贯穿轿顶
念犹未了,又听轿顶内发出神秘教主的声音,说道:“张四姑,你不用枉费心机,虽然你手执翠玉刀,无坚不摧,但要想刀击穿这轿顶,恐怕你将大失所望了哈哈”
妙啊,他认定了眼前的蓝凤是张四姑乔扮
但他能料事如神,语道破江枫心中打的什么主意,足见也不是个省油之灯。
换言之,他有恃无恐,看准翠玉刀破不了精钢打造的轿顶,伤不了他。
江枫仍然保持沉默,眼光流转,见十二名男女严阵以待,蠢蠢欲动,只待神秘教主声令下,立时群起而攻。
神秘教主又道:“不过我也很失望,派蓝凤去跟你们谈判,原以为江枫定会跟踪她来此,想不到来的竟然是你”
江枫终于开了金口:“你希望来的是江枫”
神秘教主道:“如果不是为了他,我何必劳师动众,邀来小西天雷音寺四大神魔助阵,还动用九魔女”
江枫接口讥道:“我好像只见到八个”
神秘教主嘿然冷笑道:“不错,我虽损失了名魔女,但这八人已足够江枫那小子消受了”
江枫笑问:“如此说来,你的切安排和布置,都是冲着江枫而来罗”
神秘教主沉声道:“所以你不必当替死鬼”
江枫道:“但我已经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神秘教主道:“眼前你只有两个选择,降或死本座正值用人之际,如果张姑娘愿意屈就,天后宫,天马堂或天王门,任由你择主持,否则嘛”
江枫淡然笑,道:“那就死定了”
神秘教主表示婉惜道:“啧啧啧,张四姑的易容术,堪称独步武林,名满天下。我要置你于死地,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甚至不须亲自动手,不过,说实在的,我真不愿你的易容妙术从此成为绝响呢。”
江枫冷冷哼,道:“我今夜来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为武林除害,虽死何憾”
神秘教主有恃无恐道:“问题是你杀得了我吗”
江枫已暗自运足真力,目光环顾了全场眼,突然双足蹬,飞身直向轿顶射去。
只见人影翻飞,四大神魔已飞身拦截,各自凌空发掌。
四股掌力合而为,形成股狂飙怒飓,威力好不骇人
江枫奋不顾身,拼着强大掌力的迎面击来,像流星般射向大轿,刀人合,全力向轿顶击。
翠玉刀无坚不摧,轿顶纵是精钢打造,也必将迎刃而破,藏身其中的神秘教主哪能幸免,必死无疑。
可惜江枫根本没有机会,挥翠玉刀的锋芒,距离尚差两尺,就见轿顶四周排列整齐的小洞中,发射出无数毒针,仿佛满天飞雨,朝向江枫迎面疾射而来。
江枫大惊,急忙凌空以左掌拍出股“无相罡气”,将迎面射来的蓬毒针震落,同时提真气,身形拔起两支有余,凌空个“鹞子翻身”暴退出三丈开外,落足在众男女布成的包围圈外。
“哼”江枫不屑道:“想不到你所仗恃的,只不过是些鬼域伎俩”
轿内发出神秘教主的狞笑,反唇相讥道:“难道你用的诡计,妄图搏杀本座,又是什么光明正大行径”
江枫顿时哑口无言。
对方说的没错,这种搏杀计划,本来就不登大雅,奇.書井非各凭真才实学决生死。
神秘教主得理不饶人,哈哈笑道:“这点雕虫小技,根本伤不到你,只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
否则,你要连这个都应付不了,竟敢冒充蓝凤,跑来打算行刺本座,那就未免太不自量力啦”
江枫心念动,用激将法道:“你既如此自负,何不现身出来,跟我对,各凭所学来个生死之斗你敢吗”
“杀鸡焉用牛刀,相座没有亲自动手的必要。”神秘教主不有所动,话锋转道:“张四姑,无论你是自告奋勇,或是他们派你来搏杀我,想来你已抱定必死的决心。
以你享誉武林多年的声望,甘为死士,实在是大材小用,连我都为你叫屈,实在太犯不着”
江枫冷哼道:“你不必挑拨离间”
“我说的是事实”神秘教主从容不迫道:“譬如说吧,我直以天后宫,天王门和天马堂的人跟你们周旋,不到最后关头,我是绝不会轻易出动主力的。
虽然,这三方面的人马,如今几乎已伤亡殆尽,事实上,你们却帮了我个大忙,因为他们夜郎自大,我早已准备消灭这三方面的力量。”
江枫冷冷地问:“你是借刀杀人”
“不错”神秘教主回答的很干脆。
江枫目光扫,见十二名男女字排开,形成堵人墙阻在他面前,又问:“这些人就是你所谓的主力”
神秘教主道:“他们虽是本座的死土,但并非我的真正主力。
刚才我已说过,不到最后关头,我是绝不会轻易出动主力的。”
“你认为现在还不是最后关头”江枫似已听出对方的话中另有玄机。
神秘教主郑重道:“不是”
江枫“哦”了声,试探地问道:“那么,你所谓的最后关头是指何时”
“王见王的时刻”神秘教主加重了语气。
江枫笑问:“你指的是江枫”
“不错”神秘教主道:“江枫视我为近二十年来,暗中控制整个武林,在江湖中兴风作浪的罪魁祸首。
我却视他为当年武林三圣借尸还魂,破坏我整个大局的唯阻力,只要除掉他,其他人根本微不足道,包括你张四姑在内”
好狂妄的口气
但这也说明了他心目中,唯的顾忌就是江枫。
显然,这位神秘教主似巳知道,江枫是“武林三圣”唯的传人。
换句话说,江枫已深得“三圣”真传,而且,是集三人所长于身,成了神秘教主真正的劲敌。
时之间,江枫真不知该引以为傲,还是心有戚戚。
“你是意思是”
不待江枫说完,神秘教主已接口道:“张四姑,不必把话扯远了,我的话已经说得报清楚,你是聪明人,不相信你会听不懂。现在给你最后个机会,由你自行选择,究竟是生或死。”
江枫刚才本想恢复真面目,引出对方现身决死战,但听他这说,临时改变了主意,故意问道:“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更明白些”
“好吧”神秘教主勉为其难道:“我的意思是说,尽管你胆识过人,勇气可嘉,但他们不过视你为死士而已。就像我有的死土样,仅凭股愚勇愚忠,唯命是从,不顾自己生命只求达成任务。
但我对你的看法不同,凭你张四姑的切,不应当作个死士来用,那何异暴珍天物。
如果你愿归顺,你不但可以发挥所长,大展雄才,而且我保证你是位居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口气岂不像帝王
江枫忖道:“原来你想收买张四姑哦那可打错了主意”
口上却说:“如果我不接受呢”
神秘教主冷声道:“那实在很可惜不过,我会成全你的死志”
江枫道:“我可以告诉你,凭眼前这批来自魔教的孽障,加上林内布置的三十名黑衣刀手,全部动手也奈何不了我,只不过是让我手中翠玉刀多沾上些血腥罢了。除非你亲自现身出手,才有与我全力搏的机会。”
“这个不用你操心。”神秘教主狞笑道:“我知道,你跟江枫渊源极深,且有特殊交情,杀了你,不怕他不来,到时候我自会跟他决生死的。”
江枫闻言心中怔,暗忖道:“难道他已知道我与张四姑的不寻常关系”
神秘教主似已不耐烦了,催问道:“张四姑,你拿定了主意没有”
江枫心念转,忽道:“如果江枫此刻出现呢”
神秘教主毫不犹豫道:“本座正好领教三圣传他的绝世武学”
“好”
江枫声大喝,身形暴长,将借自蓝风的那身劲装撑得破裂开来,连那伪装胸乳的两团棉花也弹出。
接着伸手,揭去脸上人皮面具,顿时恢复了本来真面目。
“江枫”这是发自轿内的惊呼。
显然,神秘教主做梦也未想到,乔扮蓝凤的并非张四姑,而是他心目中的正点子江枫
这也难怪,“缩骨术”虽能使体型缩小,但要练成随心所欲,变昂藏七尺之躯为女儿身,至少得花上甲子的苦练,才能达到那种不可思议的至高化境。
对方女将中,虽然是武功堪与张四姑相提并论者,个个都能乔扮蓝凤,执行此搏杀计划。
但若沦机智,胆识,尤其是巧夺天工的易容术,那就非张四姑莫属,绝不作第二人想了。
所以,神秘教主察觉回来复命的不是蓝风,就认定了是张四姑所乔扮。
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人竟是江枫
顿时,四男八女如临大敌,迅速移形换位,摆出了阵式,挡在轿前严阵以待。
江枫衣衫尽裂,全身仅留条短内裤犹属完整,手握翠玉刀,昂然挑战道:“现在该你现身了”
神秘教主稍迟疑,便朗声下令:“雷音寺助阵的四大神魔,八魔女立即退出林外,林内的三十六刀手也不得介入,由本座与江枫对决死战,违者格杀勿论”
“是”严阵以待的男女齐声恭应,立时撤阵退出了林外。
这着,倒大出江枫意料之外,想不到这种神秘教主竟颇有英雄气概,似不愿仗人多势众取胜,以免落人话柄,胜之不武。
难道神秘教主有恃无恐,真有必胜的把握
或者是另有诡计
江枫正在揣摸对方的居心突闻声爆响,轿顶如同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突然绽开,现出个身长不及四尺的青衣老者。
如果不是白发苍苍,长须及胸,看上去就像个十来岁的儿童。
莫非始终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神秘教主,竟然是个侏儒
江枫惊魂未定,已听神秘教主沉声道:“江枫,现在我们是对的局面,虽然你们的人可能又掩近林外接应,但你不必指望他们支援。
我已下令住何人不得介入,违者格杀勿论,同样也包括你们的人在内。
如果有任何人妄图闯入林来,相信四大神魔,八位魔女,以及三十六刀手,绝对有能力严格执行我的命令。
所以,今在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在你我可以放手搏了”
两次搏杀未成,险遭轿内机关暗算,已使江枫有所警惕,哪敢掉以轻心。
尤其令他耽心的,是张四姑等人,绝不会听他的劝阻,任由他独力执行这个搏杀计划,很可能果如神秘教主所料,早已悄然跟踪而来,掩近林外伺机闯入接应。
如此来,势必跟对方的人展开场恶战。
小西天雷音寺的四大魔神,八位魔女,加上三十六位黑衣刀手,实力极为可观,绝不可小视。
就凭刚才四男八女拦截江枫的身手,即可窥出般。
更何况,他们个个形同死土,只求杀敌,根本不顾自己的生死。
相形之下,以张四姑为首的这方面,如今加入了夏天同,三大楼主,申雪君,刁鹏等生力军,实力也不弱。尤其,欧阳吟雪吟霜两姐妹已与杀手无异,拼斗起来的狼劲更令人咋舌。
但杀敌千,我伤八百,却不是江枫所愿见到的。
江枫之所以同意蓝凤的献计,并且自告奋勇,决心独力前往密林搏杀那神秘教主,正是基于这层顾虑。
因此,他必须速战速决,举解决对方,绝不能拖泥带水,使双方的人在林外展开激战。
只要解决了神秘教主,树倒猢狲散,其他人便不足为患了。
江枫主意既定,不由地冷笑道:“既然如此,你还站在轿顶上干嘛”
神秘教主道:“我在等你进攻呀哈哈”
江枫不屑地冷冷哼,讥道:“你是想仗恃轿内设的机关消息护身”
神秘教主毫不隐讳道;
“不错你怕了吗”
此人果然老巨猾,非但不为所激,反而将了江枫军。
江枫有些迟疑了。
他不是怕,而是心中起了疑念,怀疑站在轿顶上的“侏儒”,究竟是不是神秘教主本人。
根据蓝凤的描述,神秘教主的体型属于瘦长型,而眼前的这人却身高不及四尺。
即使神秘教主也练成了缩骨术,但他此刻毫无展露的必要。
除非是他不甘示弱,也露出手给江枫瞧,或者别有居心。
所以,江枫虽有举歼敌的杀手锏却不敢轻举妄动,以防对方有诈。万这个人不是神秘教主,杀了他也没用,反而打草惊蛇,使真的教主有所警惕,再出手时威力虽不减,效果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
说不定,上前这个侏儒根本不是神秘教主本人,只不过用他为饵,诱使江枫使出杀手锏,以便冷眼旁观,思出破解之道。
双方都是当今武林绝世高手,交手即可立判生死,先机并不重要,成败完全决于致命的击。
念及于此,江枫不得不谨慎了。
江枫淡然笑道:“鬼域伎俩,何足为俱”便昂然举步向大桥走去。
现在没有任何人拦截,江枫表面上毫不在乎,其实更小心翼翼,暗自全神戒备。
当地接近大轿前时,突闻“飕飕”两声,轿杆前端的铁矛,直向他疾射而来。
江枫身形拔而起,避开两支铁予的同时,人已飞扑向轿顶上的神秘教主。
“卟喳”声,神秘教主的身子向下降落人轿内,绽开的四片轿顶也同时合拢,恢复了原状。
江机身在凌空,这种情势之下,必然收势不及,势必顺势连刀带人攻向轿顶。
但习自“传真记”上的武功,几乎全是不可思议的奇艺特技,完全不合常理,甚至超越了人类体能的极限。
举例来说,双方交手时,方被逼入死角,分明绝无还击的可能,却能在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出手,攻对方个措手不及,反败为胜。
江枫见神秘教主降入轿内,已然情知有异,左掌疾出,发出股无形掌力,硬生生收住扑势,借那反震之力,身形冲天而起。
几乎是同时,只听轰然声巨响,整个大轿发生了爆炸,声势好不骇人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刹时火光冲天,方圆十丈之内的树木全倒,不是折断,就是连根拔起。
爆炸的威力确实惊人
对方不惜以身为饵,诱使江枫攻向大轿,企图来个同归于尽。
显然是志在必得,决心置江枫于死地。
这个计谋不但够狠,够毒,也相当高明。
由此可见,神秘教主果然工于心计,诡计多端,他命蓝凤前往传话,其实只是个幌子,似有先见之明,料知江枫必会不惜冒险,跟踪复命的蓝凤回来,与他决生死。
不料乔扮蓝凤的却是个女子。
神秘教主自作聪明,判断这女子必是张四姑,才没有掣动机关,引爆装置轿内的炸药。
当然,这座大轿是专为江枫而设,正点子未到,杀其他任何人都不必小题大做,更何况他并不想杀张四姑。
更重要的是,这也是他出奇制胜的杀手铜,只能用次。除了对付江枫,实无必要再用。
想不到乔扮蓝凤的女子,竟然是练就缩骨术的江枫。
神秘教主虽感意外和惊异,却很沉得住气,故作英雄气慨,命四男八大退出林外后,诱使江枫飞身攻近大轿,始引发爆炸,以免那十二名男女遭到池鱼之殃。
但是,为了炸死江枫,神秘教主竟不借以身相殉,这个代价来免太大了吧
这是不太可能的。
显而易见,这株儒只是个死土,绝不可能是那神秘教主本人
江枫可真命大,在强烈爆炸之时,仗三圣所传神功护体,被震飞出林外,仅只背部受了些的伤,竟然逃过劫。
当他摔跌地上时,掩近林外伺机而动的张四姑等人,这时纷纷现身,拥而上。
首先赶到的是大和尚,见全身形同赤裸的江枫,不由地大吃惊,忙不迭上前蹲下,扶起他急问:“江老弟,你要紧吗”
江枫惊魂甫定,强自笑道:“还不致于要大和尚为我超度哦。”
张四姑也赶到了近前,惊问:“怎么啦”
江枫苦笑道:“那神秘教主确实高明,我们反而中了他的诡计”
“哦”张四姑闻言怔,迫不及待地追问:“你见到他了”
江枫道:“见到了,但不是他本人”
大和尚惊诧道:“也是替身”
江枫微微去了下头,急问:“你们没有见到退出林外的那批人”
张四姑脸困惑道:“我们掩近这里时,不知林内的情况,不敢贸然轻举妄动,只好各自隐藏身形,按兵不劝,打算必要时冲进林内接应。
可是,刚才忽见十几名男女匆匆退出,不知为什么,连散布四周的二三十名黑衣刀手,也跟他们仓皇撤走了。
我们虽觉情况有异,但仍不便采取行动,过了会儿,就听得声惊天动地的爆炸”
江枫轻叹声,道:“这次我们又失算了,我能大难不死,真算是命大”
欧阳昭赶来就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枫又叹了口气道:“回去再说吧。”
回到古庙,当江枫说出切后,听得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尤其是蓝凤,忍不住泪光闪动道:“我,我真的不知情,想不到教主是利用我”
张四姑在旁轻拍她两下肩膀,安抚道:“这不是你的错,只怪我们低估了那位诡计多端的神秘教主。”
蓝凤自责道:“可是,这个刺杀计划是我出的哦。”
江枫笑了笑,道:“你的主意确实不错,否则我也不会同意。就像张四姑刚才所说,问题出在我们低估了对手,那位神秘教主确实厉害,如同下棋,我们走步看步,他却能看出三步。”
老叫化不禁忧形于色道:“那我们下步棋,又该怎么走呢”
张四姑道:“今夜虽然他们只牺牲个替死鬼,双方都没有造成伤亡。现在的形势,是敌暗我明。除非神秘教主心有不甘,主动找上我们,我们要找他就更困难了。”
不愧是女中豪杰,颇具大将之风,虽在劣势下,仍然保持沉着冷静。
张四姑顿了下,接着道:“如今之计,我们唯有按兵不动,静待对方找上门来,不过,可以想象到如对方没有稳操胜算的把握,绝不敢再轻举妄动。
因此,趁着双方暂时休兵的空挡,我们必须加紧练成两样能速成的独特武功。因为下次的遭遇,很可能就是双方生死存亡的最后决战。”
“不错”大和尚接道:“张四姑所言极是,我们不但要加紧练功,更要加强戒备,以防对方随时突袭,甚至倾巢大举来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这时罗兰已为江枫背上的伤处敷上了药,道:“今夜你很辛苦,先去禅房歇歇,其他的事由我们来商议。”
江枫毫不在乎道:“这点的伤算不了什么,我还挺得住。”
“不要逞强了。”张四姑道:“你是我们的支柱,更是武林重见天日的希望,可不能倒下哦”
江枫对张四姑言听计从,听她这么说,果然不再坚持,先行去了后面的禅房。
灼伤不算太严重,但伤在背部,这可苦了江枫,不能仰睡,只好伏卧。
这夜,他不但在费心机,白忙场,而且险些把命送掉,实在很不划算。
对方只不过损失顶大轿,及个不知来历,甚至姓名都不详的侏儒。
也许,连蓝凤都从未见过此人。
除了三十位黑衣刀手,四大神通使者,加上神秘教主亲自统率的批死士之外,很可能尚有支不为人知的奇兵,像今夜伪装他的侏儒就是其中之。
相反的,江枫他们的实力,几乎已全部亮相。唯尚未曝光的,只是他个人未曾施展的“杀手锏”而已。
幸好今夜面对那侏儒,及时察觉形势有异,怀疑对方不是神秘教主本人,未将杀手锏使出,否则就毫无保留,必要时也拿不出制敌的本钱了。
所谓的“杀手锏”,便是剑术上至高境界的“驭剑之术”,连张四姑至今都被蒙在鼓里,不知江枫已经练成,却始终尚无机会展绝技。
当年三圣似有先见之明,料知幕后控制天下武林的神秘人必是武功盖世,具有超人智慧,与过人心机的厉害角色,否则那能把整个江湖控制了这么多年。
因此他们再三告诫江枫,除非是面对那神秘人物决死战时,绝不可轻易施展出驭剑之术。
江枫确实做到了,历经数次激烈恶战,他都未以驭剑之术取胜。
即使今夜到了决生死的关头,由于突然怀疑那侏儒并非神秘教主本人,仍能及时收住去势,未以驭剑之术攻向侏儒。
此刻回想起来,当时江枫若真施展出驭剑之术,翠玉刀激发出的冷芒疾如闪电,不待那侏儒启动机括,就已引发了强烈爆炸。
而驭剑之术是人剑合,在那种飞扑疾射的惊人快速之下,江枫绝对收势不及,根本毫无选命的机会。
他可真是命大
念及于此,江枫不禁犹有余悸,暗叫了声:“好险啊”
就在他暗自庆幸时,张四姑走了进来。
江枫伏在禅榻上,虽未看到进来的是谁,但他从脚步声中已能分辨出来:“是张四姑吗”
张四姑应了声,走到禅榻边侧身坐下,关心地问道:“很痛吗”
江枫笑道:“痛是不太痛,只是睡觉不大方便,这样伏着比较舒服些。”
顿了顿,急切问道:“商议出结果了吗”
张四姑微微把头点,神情凝重道:“刚才听蓝凤说,神秘教主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连她也无法知道,而他对我们的实力却了如指掌”
江枫接口道:“如果他以为我已被炸死呢”
“不可能的。”张四妨判断道:“当时那神秘教主,定藏在附近,暗中监视。
甚至伪装混迹在那批黑衣刀手中,以便就近随时发号施令,必要时紧急应变,自然看到了切。”
“那他至少知道我受了灼伤。”江枫说。
张四姑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神秘教主视你第号敌人,由今夜的诡计更可看出,他是不惜任何代价,非置你于死地不可,否则寝食难安。
如果他知道你未被炸死,仅只是受到灼伤,无论你的伤势是否严重,很可能趁你伤势未愈前,不顾切大举来犯。所以我刚才把所有的人手,分为两班轮流担任戒备,以免仓促应敌措手不及。”
“对”江枫道:“他们很可能会来个孤注掷。不过,照今夜的情形看,蓝凤并未提到过那伪装神秘教主的侏儒,突然冒了出来,是否意味着除了蓝风知道的人之外,神秘教主尚隐藏了实力,另有支伏兵”
张四姑点点头道:“这个我们也想到了,据老叫化说,照你刚才所描述的形貌,今夜出现的那个侏儒,极可能是当年的关东五奇之”
“关东五奇”江枫茫然问:“他们是什么人”
张四姑道:“大约甲子前,关东朱家寨在江湖上颇负盛名,尤其在关东带,更是称霸方。
寨主姓朱名汝,人称紫面金刚,身高七尺四,名符其实是个金刚。
他仗着体型异于常人练的是外家功夫,传说曾有拳毙虎,双手抓起活人两脚,撕裂成两片之威。
这家伙嗜酒好色,性情又暴躁,人人敬鬼神而远之,哪有人家敢把女儿嫁给他。但他娶不到老婆,干脆用抢的,被他看中关内金大户的千金,央媒提亲不成,就亲自上门抢了回去成亲。
金大户慑于他的威势,敢怒而不敢言,明知告到了官府也救不回女儿,只好忍气吞声。
后来不惜重金,请了几位武功极高的江湖人出面,打算逼朱汝把他女儿放回。
结果那几个江湖人物到了朱家来,竟是肉包子打狗,落个有去无回。从此以后,金大户非但不敢再试,反而被迫交出全部家财当他女儿的嫁妆。
这来,吓得金大户赶快变卖家产,举家连夜逃走,不幸都在途中遇到拦截,全家十余口悉遭毒手,无幸免。
金大小姐尚不知情,日夜盼望家里派人来营救,以致积忧成疾,病不起,不久就香消玉殒了。
朱汝好色本性不改,陆续又抢回了不少良家妇女当老婆。而且他立下个家法,半年之内不怀身孕,那就格杀勿治”
江枫忍不住愤声叫道。
“哪有这种跋扈的人”
“他就是这种人”张四姑接下去道:“六年之内,他连抢回十二个老婆,偏偏没有个老婆的肚皮挣气,所以十二个无辜的女子全被他处死。
等到抢回第十三个老婆,这女子总算命不该绝,第二个月就怀了孕。朱汝喜出望外,把那女子视若皇母娘娘般看待,不惜代价大批采购天下珍药补品,甚至派人潜入皇宫,盗出皇后服用的补药,让那女子安胎补身。
那女子怀胎足足十三个月,才举产下五个男婴。照理说,望子心切的朱汝,胎得五子,岂不是天大的喜事其实不然,大概他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产下的五个男婴,竟然全是畸形儿”
江枫不禁笑问:“那他不是气疯了”
张四姑道:“那还用说,朱汝气之下,掌击毙了五个婴儿的母亲,并且脚踢死了接生婆,吓得旁协助的妇人和丫环,当场都昏死了过去。
但虎毒不食子,那五个男孩虽是畸形儿,毕竟是朱汝的亲骨肉。本想把他们全摔死,以免被人背后骂他缺德事做多了,才会得到报应,却又于心不忍,只好留下五条小命,雇了奶娘回来抚养。
五个男孩虽天生畸型,其貌不扬,但却生来就是练武的材料三岁就成天舞枪弄棒,拳打脚踢。
朱汝看在眼里,总算聊慰于心,便亲自传授他们五兄弟武功,打下了基础后,旦又重金礼聘中原的武术名家,前往关东教练。
他们真是天赋异能,无论什么武功,学就会,通常人家要练上三五年功夫,五兄弟只须年半载就练成,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
仅仅十几年,他们就先后掏光了近百位名师的箱底看家本领,老叫化之所以知道这些,因为当年受聘去关东朱家寨的名师中,有位是他的师叔。
朱汝这五个宝贝儿子,到了二十岁,身高仍不足四尺。在他们欢度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朱汝突告中风不治,当夜就命归西。
从此以后,朱家寨便由五兄弟继承。
由于他们武功远超过父亲,使朱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