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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新传 余波荡漾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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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贾母一行人,林黛玉让一直跪在地上下人起来,自顾回屋,托腮沉思。冷静之后发现今天这事闹得可真是不小,自己的子一向是沉稳的,怎么这会就这么拢不住火,如同火山爆发一般,霹雳啪啦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了,这场火过后还不知道众人该怎么看自己府上真就打算这事就这么烟消云散还是暗地里有什么打算府上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其实林黛玉的大爆发也不是没有缘由,自进贾府后除了开始两年她年纪小,薛宝钗还没有来,而林如海也在世,她不过是做客贾府,虽然偶有些小难堪,但是也还过得去。自从年岁渐大,薛宝钗来了之后不遂心的事情越来越多,在父亲过世之后一下由客人变成寄人篱下更是变本加厉。

  在贾府的日子,林黛玉过得越发艰难,整日里小心翼翼,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遇事忍气吞声,还要不时注意防备着暗处飞过来的冷箭,难受极了。偏偏这种郁闷至极的心情本无处无法更无人能给她排解,她总是保持沉默。将所有的所有藏在心里,压抑着。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泥人尚有三分土,当导火索被点燃的时刻,林黛玉就如同冰封下的火山一下子喷发出来,难以控制,又在王夫人的推波助澜下,她也顾不得“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长期憋在心中的委屈喷薄而出,口气又冲又硬,咄咄逼人,甚至口不择言,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不去想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也不顾忌什么身份地位及其后果。只是尽情宣泄。

  林黛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发泄之后倒是觉得解了不少气了,可是今后怎么办就算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了王夫人是彻底得罪了,反正以前她就不喜欢自己,因此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吧,不妨事。可是贾母那里,还有贾宝玉,一干姊妹,满府的下人

  这边林黛玉正暗自懊悔着,那边贾母一众人离开走到前面各自散去。回到房里,贾母歪在榻上,鸳鸯带着几个丫头赶紧伺候着,捶腿,捏肩。

  贾母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说:“鸳鸯,你觉得宝玉怎么样今这事你怎么看”

  跪坐在榻上正在给贾母捏肩的鸳鸯闻言手停了几秒,继续,笑着回答:“这我哪里知道,我一个奴才可说不好,既然老太太问,奴才就大着胆子说说。宝二爷自是好的,很是知道高低,在外面礼数没有错过,只是因为在家中,所以行事有些随便。”

  鸳鸯边说边想,斟酌着:“林姑娘背井离乡,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里,未免有些不自在,再说女儿家清誉要紧,因此小心一些也是应当的。想来今这事不过是林姑娘和宝二爷吵架,两人不好对打,林姑娘拿着屋里人出气.煞子罢了。林姑娘的话不过是她和宝二爷拌嘴,置气的言语,小孩子吵架,说话行事不分轻重。素日里林姑娘和宝二爷最是要好不过,两个人也常拌嘴,没事的,老祖宗不必上心。”

  鸳鸯揣摩着贾母的心思,不知道她这问话是什么意思,小心措辞,在不知道贾母真正意思之前,稳妥起见,不说任何一个人的不好。

  贾母睁眼,从鸳鸯手里接过一杯参茶,边喝边说:“我还不知道这府上的人,个个都长着一双富贵眼睛,如今看着林丫头没了双亲就这么住在府中,背后自然会有有些闲言闲语。别看林丫头在我跟前有说有笑的,从来都不诉委屈,可是她的心细着呢,没个不知道的,只是放在心里而已。”

  把手中空杯子递给鸳鸯,贾母叹了一口气说:“她不和我诉委屈是不想让我这么大年纪还心,我知道虽然不至于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可是奉阳违的事情也不少,没个为这个和人日日置气,总盯着的道理。一则我年纪大了,生不起气,再者说话时不过上下嘴唇碰碰,风风吹吹就散了,本没凭没据,若是真要闹起来会让林丫头更难做。只要勉强还过得去,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却带累了宝玉,成为林丫头发作的对象。”

  鸳鸯闻言低头不语,这里面涉及到府上各房主子争权夺利的事情,不是她该嘴的置评的,她只要知道林黛玉并没有因为这事失了贾母的宠就行了。

  世间对男女从来就是两条衡量标准,特别是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交好的红颜满天下,不但不会被人诟病,种种做法一点都不会影响他们的形象,反而被誉为风流多情,是个有本事的。而女子则要求从一而终,守贞守节,若是和男子稍微亲密一点,尽管没发生什么,也会被冠以不自爱,贱,下贱等骂名,不要说在背后的指指点点,甚至有可能会当面就会被指责,还有可能被除族谱,浸猪笼,沉河等一列手段。

  因此林黛玉对于贾宝玉的指控贾母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一是因为林黛玉并没有挑明,而且这事不过是个由头,林黛玉的主要目的并不在这,她是另有所指。二是因为大家子弟打小都是这么过来了,对于贾母来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不过对象不对而已。三是因为在贾母的心中贾宝玉和林黛玉还是个孩子,纵然有错,也错不到哪里去。

  更重要的一点是贾母满脑子的封建思想,尽管她有把林黛玉许给贾宝玉的意思,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这两个人暗地里结私情。风言风语她已经听了不少,再加上王夫人有意无意的暗示,本就三人成虎,曾参杀人。

  贾宝玉和林黛玉平日里相处明显看去要比别人亲密,尽管贾母在众人面前特别是王夫人面前为这两个作着辩护说这两个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熟惯了,才更亲密些,可是贾母心中也对此充满着疑虑,只不过贾母把这想法从来都没有展现在别人面前而已。而林黛玉这么一闹,完全粉碎了谣言,堵住了那些胡说八道的人的嘴,她自觉地脸上有光彩,林黛玉是个知道礼体,明白高低的,没白疼她。

  对于贾宝玉,贾母更是只有疼的没有骂的份。不过这次不管从哪方面说贾宝玉行事都有点过火,在贾母看来,下面的怎么和丫头胡来,偷狗都行,可是毕竟林黛玉姑娘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是个正经八百出身大家的主子,况且贾母还想着把她许给贾宝玉作正妻的。

  贾宝玉如此随随便便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在打她的脸,挑战她的权威,这是贾母不能允许的。这也就是贾宝玉,要是换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贾母必是不依不饶的,贾母虽然舍不得责骂他,可是也准备让贾宝玉把这件事情当个教训,长长记。

  不过经此一事,本来贾母只有七八分撮合林黛玉和贾宝玉的心思,这下变得十分坚定了。当初贾母更多的是从疼宠林黛玉的角度,带着弥补她的心态考虑这门婚事,现在则从“娶妻娶贤”的角度上,觉得林黛玉有魄力,能够担当起将来管家主事的责任,这方面考虑这桩婚事的可行行,至于林黛玉和贾宝玉的意见,在这个“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时代,本不在考虑范围。

  和贾母分道扬镳的王夫人叫住了转身欲走的王熙凤,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人都打发了出去,伸手抓起手边的一个细瓷茶杯扔在地上摔个粉碎,怒气冲冲的说:“气死我了,我养的不争气的好儿子,都说打人不打脸,我可是一点脸面都没有,真真无地自容。”

  打发掉听见动静进来查探的下人,王熙凤亲自倒茶递给王夫人,赔笑着说:“太太快别生气,为这个气坏身子不值。太太是知道的,宝兄弟一贯如此,他在内帏厮混惯了,哪有那么多避讳,没有那些肮脏的心眼,这点满府上下都知道,就算传开了也没什么。况且今个林姑娘就如同街上骂街的泼妇一般,哪有点诗书传家出身的样子,真是失了体统和身份,要我说最没脸的就是她了。”

  喝着茶,听了王熙凤劝慰的话语,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的王夫人也觉得王熙凤的话有道理,就算贾宝玉直愣愣的闯进去又如何,这事传出去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呢王夫人不屑的轻哼一声,啐道:“呸,什么诗书传家,整个林家就剩下她这么一个病秧子,只不过是一个没爹娘教导的野丫头而已,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这装什么装,若不是老太太抬举,她算什么。嘴上说离府独自过活,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干打雷不下雨,离了府上只怕不饿死才怪。”

  “说离府别居不过是气话,京城里除了我们家,举目无亲,她能到哪,过日子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王熙凤笑着附和。

  对于林黛玉说离府独自过活的话众人都当做是她一时冲动说出来的,本没有人当真。在他们的想法里,一个娇滴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素来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本没有办法独自生活。

  王熙凤又和王夫人闲话几句,看王夫人怒气渐平,告辞而去,刚到门口,平儿就打帘子迎了出来。贾琏正要出去,看见她进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今我听说林姑娘好像说老太太和太太起了争执,下人人都议论纷纷,说的不清不楚的,说法更是五花八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听那些下人瞎扯,他们本没听到多少就被赶走了,不过是在那里胡编排。你瞎打听这个做什么,放心好了,本没事,就是小姑娘发发脾气而已,这事以后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听说。”能将贾母的心思揣摩个**分的王熙凤知道今天这事情既然已经被贾母压下来了,她就不希望有人再提起,因此出言提醒贾琏。

  贾琏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对于这种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众说纷纭的八卦并不感兴趣,听了妻子的提点,点点头出门。

  平儿服侍着王熙凤脱下大衣服,王熙凤觉得脖子有些酸疼,扭了扭,对收拾衣裳的平儿说:“平儿,传话下去,在底下议论今天的事情的人都给我打四十大板,然后撵出去。”

  平儿答应着,亲自去传话,回来看见王熙凤坐在银鼠搭背的靠椅上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为难了”

  王熙凤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摇摇头,说:“没事,不用担心。”

  平儿站在一旁,想了想说:“,今这事闹得可够大的,满府的人只怕都知道了,就算吩咐不让他们乱嚼舌头,只怕也难。”

  “我也知道本阻止不了他们在那里胡说八道,不过是做给太太看的罢了。”王熙凤伸手指指王夫人住处的方向说:“太太可是气坏了,好歹这表面文章得作作,否则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王熙凤拖长了声音说:“事情我已经做了,结果如何可不归我管。”一向做事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王熙凤怎么能让王夫人挑出自己的错处,早就已经先虑到了。

  “那老太太那面也打算这么说”平儿知道虽然贾母年纪老了,可是人老脑子明着呢,不是好糊弄的。

  王熙凤放下了手中的小铜火箸儿,笑道:“这个老太太不会管的,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老太太并没有生气,不然你当这事情就这么能够平息下来。”

  “嗯,那倒也是。”平儿闻言赞同的点点头。因为她是跟在王熙凤身边最贴近的人,慑于王熙凤的威,她得到的消息最灵通,最接近真实,并没有加入杂七杂八的。因此虽然不全,只是知道个开头,也知道林黛玉的话说的可不好听。要是贾母生气,给林黛玉扣个“大不敬”的帽子或者让她闭门思过诸如此类的惩罚,偏偏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就说明事情都被贾母拦下了,就到此为止,偃旗息鼓。

  王熙凤摩挲着手炉,叹道:“这林丫头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人家读书识字的,比我要强,真是让人打怵。”王熙凤真心叹服着,把林黛玉的厉害归咎于“读书认字”上,因为她如果这些年不是管家锻炼的认识几个字,不然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睁眼瞎。

  对于林黛玉表现出的泼辣和不合身份的鄙,王熙凤没什么感觉,反而很欣赏,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的林黛玉都投脾气。不过她也看明白一件事情,就是王夫人不喜欢林黛玉,王熙凤暗自思忖着,按道理说林黛玉来贾府这么些年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并没有错处,王夫人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寻思了半晌找不到答案的王熙凤只能往前推,猜测可能是上一辈的恩怨延伸到小辈身上来。

  这厢王熙凤和平儿议论着林黛玉,而林黛玉则是看着归来的王嬷嬷又哭又笑。手里拿着薄薄的一张纸,林黛玉忍不住泪花滚滚,定定的望着王嬷嬷,满脸感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终林黛玉扑到王嬷嬷的话里,真情实意的喊着:“妈妈”这个“妈妈”已经不是对娘的称呼了,而是来自于异世界对母亲的称呼。

  王嬷嬷轻轻抚着林黛玉的后背,眼中也是泪花闪闪,迅速的平复好情绪后,将怀里的林黛玉推开,拿出帕子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说:“姑娘也老大不小的了,还这般扑到老婆子怀里哭鼻子,也不怕别人笑话。”

  林黛玉一边伸手接过王嬷嬷手中的帕子自己拭泪一边说:“我看着屋子里的人谁敢笑话我。”眼角扫处,刚刚起身不久,双腿现在还发麻,走路略显僵硬的下人们赶紧低下了头,摆出一副恭顺状,知道眼前主子的厉害后,谁也不想跟着再吃排头,被罚。

  王嬷嬷对于下人的反应并没有看在眼里,踌躇着,试探着开口:“我想求姑娘一件事情,不知道姑娘能不能答应”

  “妈妈尽管说,我们之间还用得上求字,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林黛玉毫不犹豫的说。

  “唔”王嬷嬷迟疑了半晌才说:“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张口,今天就厚着脸皮求姑娘一次。姑娘手中的这张卖身契能不能不到官府去记档,通儿算是姑娘手下的私奴,可以吗”

  所谓的“私奴”是指投靠在权势之家的一个表忠心的称谓,而主家用此表示对其的赏识和恩赐。他们和主家签订卖身契,但是并不去官府存档,这样的卖身契是假的,对其约束力不大,甚至有的时候等同于没有。可是对外他们却可以顶着主家的名头行事,身份却还是平民,可是随意娶妻、科举、做官、免徭役

  虽然主家卖身契在手,由于没有到官府备案,不具备法律效力,因此主家对私奴的约束力完全取决于主家的权势,卖身契也可以由“假”变“真”。当然像林黛玉这样没有权势孤苦伶仃的弱女子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私奴”的,因为她本无力驾驭私奴,这个所谓的卖身契就等于废纸一张。

  相反如果将卖身契掏钱到官府备档,奴才的身份就铁板钉钉,沦为了“贱民”,有很多身为平民的权利享受不到。而且纵然以后出现奴大欺主的事情,只要将手中的卖身契往官府一递,一般做官的家里都是呼奴唤仆的,对这种事情基本上都会起“同仇敌忾”之心,这奴才的下场好不了,就算做官的昏庸,被钱财所惑,主家讨不到好去,奴才也落不得什么好处,毕竟贱民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一旦落到了奴籍,纵然以后有钱来赎,和人交往中也低人一截,被人瞧不起,这种赎了身的奴才虽然变成了平民,可是身份地位却介于平民和贱民之间,就如同马和驴之间的品种骡子。对于这些王嬷嬷再清楚不过,虽然她为了确保王通的忠诚让他对林黛玉签下卖身契,可是身为慈母的拳拳爱子之心又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沦为贱籍,所以才有此恳求。

  不等林黛玉回答,王嬷嬷又补上一句:“姑娘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和通儿说,他也不会知道。”

  对上王嬷嬷充满期待的眼神,林黛玉看了看手上王通卖身为奴于林家的卖身契,点点头答应了,王嬷嬷看见林黛玉应允,立刻喜笑颜开,笑得如同一朵花。

  看着王嬷嬷脸上满足的笑容,回想起自己以前的想法,林黛玉觉得自己好卑劣,手中的薄薄的卖身契重逾千斤,本拿不起来。林黛玉将手中的卖身契一撕两半,边撕边说:“妈妈,我也不要这个劳什子了,你让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好了。”

  正要再撕的时候,被王嬷嬷拦住了:“姑娘,千万不要这样,若是姑娘这样我可就无地自容了,姑娘姑娘就当我刚才什么话都没有说,尽管到官府备档好了。”后面的话王嬷嬷狠着心,咬牙跺脚的说了出来。

  对上王嬷嬷痛苦的表情,林黛玉明白了,以王嬷嬷的个,提出“私奴”一说已经自认为逾越本分,对主家不忠,她若是真撕了卖身契,让其作废,不仅毁了王嬷嬷这一番好意,而且她的奔波劳苦全都白费了,忠诚也全都化为乌有,反而会让她觉得倚仗自己的身份向林黛玉讨情,这对于一向以忠诚自诩的王嬷嬷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林黛玉赶紧笑着说:“妈妈,是我的不是,是我一时手快。其实撕了就撕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兄也不知道,不就和卖身契在手一样。再说这纸不过是从中间一分两半,把它黏上不就恢复如初,没事了。”

  “那可不一样,这有总比没有要好,虽然没去官府备档,可是说不定哪天就用的上,到时没有岂不抓瞎。”王嬷嬷从林黛玉手中拿过分成两半的契书,找到浆糊,伏在桌案上细心地粘贴起来。

  看着王嬷嬷伏案的身影,林黛玉心中一动,不管真假,如今王嬷嬷一家名义上都是她的奴才,要是真要离开贾府出去居住,一个在内院,一个在外院,两相呼应,倒是再合适不过,是个不错的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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