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偕老 《十五》

    　　「你们确定在一起了哦？」小桔的声调十足的有戏剧性。我在狭窄的飞机走道中穿梭了很久，踏着跟鞋的足部，或许因为隔夜喝了太多酒精，显得浮肿很多。

　　头晕目眩，加上过於苍白的脸。我不应该像平常时一样上那麽多的粉底，忽略了身体休息的还不够充分。健康状况，就连上班前灌下了灵芝液，也不见得有效，或是补的回来。

　　借了小桔的珊瑚色唇膏，再抹一次。被层层叠上的不只是昂贵的化妆品，还有虚张声势。总之，我无法过度描述怎麽与刘书晏变成了男女朋友的事实。

　　还是在失恋的状态下，得到的新恋情。怎麽想，都太诡异。

　　休息舱，有时会有许多人。但是，大部分的同事，都没有闲暇时间管别人的事。累着的丶疲惫的，或者是心事重重的。包含我，大都过得不太高兴。想起跟她们打屁聊天时说到的抱怨；『谁喜欢服务别人啊！堆起笑脸换来臭脸，奥客一大堆。』

　　再度想起了kitty商品总是被偷窃跟那次在巴黎被推挤的经验，心有戚戚焉。

　　那天清晨，我洗完澡之後，快速的换上衣物，又简单的梳理了头发。刘书晏一直都没有走到床边，只是安分守己的待在原地，看着手机做自己的事。最後，他陪着我去退房，柜台的老爷爷，显得对他停放在外头的车，很有兴趣。

　　「少年耶，你那车不错哦。」

　　刘书晏只是笑了笑，没多说。反倒是我，对於一旁几个早起做早点的员工，感到很难为情。催促了一下，刘书晏才没多说，寒暄一下就走。

　　因为要上班，刘书晏很快就送我回家准备。而我的手机，也在他的保证下被带走了。拿着之前放在抽屉里的备用机，装上了电信卡片。

　　原来不只是扔光了前男友的东西。其馀有关於刘书晏的，什麽都没留下。

　　「小薇薇，我，在跟妳说话。」小桔再度出声。「妳那天晚上，到底跟刘书晏怎麽了？」接着，小桔一扭身，就是把光滑细致的腿搁在我端坐平摆成九十度於地的大腿上。瞬间，我成了她的垫脚石，她彷佛身处在度假胜地。

　　「啊，妳别脱鞋。很臭啦。」我捏住鼻子，却无法控制小桔的一举一动。她嚷嚷着，一切尽在笑闹之间。

　　「我才不想拇指外翻。让我歇一会儿，红娘也要有点福利啊。」小桔呵呵的笑出玲珑声，又高谈阔论。「这都是我的功劳，现在妳终於不用在当苦命的小姑娘，可以好好的享受青春了。」

　　「等一下。」一直以来都被带着话题走的人，避免不了被质疑的我。在小桔的得意忘形之下，突然感受到一股话不说不明的冲动。我顺势伸手过去，按捏她足踝上三吋，俗称三阴交穴的位置。

　　「妳先说，那天晚上，妳送来了刘书晏，妳去了哪里？」揉捏着小桔的脚，照常理，总是眯着眼睛享受的家伙，此时却睁着眼睛，显得迟疑，不发一语。

　　「说不说！」突然，我转而将手移到小桔足部大拇指下脚筋附近的太冲穴。这一用力压下去，小桔竟能痛到猛然缩起身体，弓在原先侧躺的位置，就像是被热水烫到的海蜇皮，翻卷丶扭曲变形。

　　「好痛，好痛啦。喂，手下留情。我会说啦。」

　　我听到小桔的求饶，似乎是真的，不是假的。才缓缓的松开手，也是想趁机报仇。

　　「谁叫妳，要搞这种计谋，把我跟刘书晏送做堆。」

　　「妳这白痴，自己打卡的，怪谁。」小桔痛到连冷汗都冒了出来。但在香汗淋漓时，稍微凌乱的发髻，望过去，又更添几分姿色。「还不只这样。那天我还打算叫他在车厢里放一堆气球跟玫瑰，跟妳告白。但是那只呆头鹅说，那麽晚了，不要麻烦别人。才打消念头的。不然，一场好戏要上演，我才不会那麽早离开咧。」

　　「奇怪，」我看着小桔。这麽美的女孩子，比起我偶尔的自恋，她更有女人味，也更加抚媚。为什麽呢？刘书晏跟她又这麽要好，却没有来电。偏偏是我？

　　「妳们是闺密？难道，没有起心动念，想要在一起吗？」

　　话才刚说完，小桔『噗！』了连几声，因为太过於恶心，招来其他人的白眼。我想，大概也是因为影响到别人休息的关系吧？她知道自己做错了，赔笑脸跟大家道歉之後，连忙坐起身来，像是要讲悄悄话那样，依偎在我身旁。

　　「烦耶，害我被骂。」小桔冷冷的啧出声。不晓得为什麽，这几次的班机，人手都派的有点多。

　　「没有人害妳。认真说起来，是妳害我。到底要不要说清楚？不然，今天的班，我绝对不让妳好过。商务舱里上次被妳耍的客人，妳就自己去服务，不要找我！」挺直了腰杆，我斜眼倪视小桔。虽然是我敬佩的空姐之一，但是这一次，我再也不要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早晚会被这两个家伙联手卖掉，我都不知道。

　　「好啦丶好啦，」小桔趁着空档，又再次梳理了自己的头发。一边整理，才肯一五一十的说。「罗唆。刘书晏的父亲，商业上有一个不错的来往对象。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