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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绝色冷妃:凤狂九天 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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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真好。” 她伸出单手覆上他的大手,浅浅的笑着。无论他是否走出了她的心,看到他,她还是好高兴,好欢喜。记得以前就是这样,她生病了,每次在她身边的都是他,他总是无微不至,总是让她倍感欣慰。
杀手组里容不得情,无人关心她到底如何,真心关心她的只有秦晟一人。
“哼哼”手一疼,是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要用尽全力一般捏紧她“晟是谁?”
轰~眼前的虚幻褪去,映入眼帘的是楚惊天一张愤怒的俊脸。
他的身边,萧央淡淡的看着她。
此时外面依旧阴沉,可是却不像晚上了。
“ 楚惊天”惊愕的看着他, 她想刚睡醒的懵懂婴儿,屋子里的桌子旁,鬼医倦怠的趴着,桌子上一堆的药。
“你怎么在这?”
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眼神,在这酷寒的天气中,他如被人当头棒喝。
他对她从来是松融清蔼,此时却话锋稍厉,大手握紧她的手“晟是谁?为什么梦魇中的你一直喊着这个名字?”
眼角四周的血丝凝聚,他此刻真想看透她,看看她心中到底藏了谁!
她叫他的时候,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可是梦中那个人,却叫的那么亲热,那么依恋。
她口中的人到底是谁?他此时竟是疯狂的想要毁掉那个他。
第1卷 第189节:变故6
“晟”她呢喃了一声,无法表述,只得闭嘴。
她何如要跟他解释?他为何不跟她解释一下萧央的事?想到此,就更为恼火,一手指着萧央,突然冷声“那不如先跟我介绍介绍她。萧央姑娘,真是几日没见,愈发漂亮了。”
她勾着唇,温暖一下子褪去,逼迫的目光,冷笑的话语,直直的看着萧央。
楚惊天蹙眉,有些不耐“她只是我在路上救得一个姑娘,你认识?”
“真有意思,你不认识么?”一把推开楚惊天,她赤脚踩在了地上。
他不记得萧央了,难道跟她在一起的感觉都可以忘记吗?如果可以轻易的跟别的女人上床,这样的男人,她宁愿不要。就如开始说的一般,她要把他挖出去!
伤口总有一天会复合。
流空烟尘微扬,他不解的看她,下一刻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地上凉。”
“楚惊天,你是打算让她当侧妃么?”
“听谁胡说的?”他微微斥责,眉心紧皱。他本来是来看看,却听到她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刚想质问她,却被她质问了。
“听说未央阁的牌匾,是你亲手所写。我不过出去了这么一会,回来竟然多了这么多东西。”内心荒寂的冰凉,她看着他。是,他无法 与萧央抗衡,她也无法,但是他的眉间尽是不耐。萧央跟他是认识了很长时间,但是这样他便可以伤害她吗?
“她是为了我才挨了一刀,楚琉暗袭我,是她在身后帮我挡了一刀。”无奈的叹息一声,她抚着她的发,柔声哄着“不要瞎想,我听安清说你方才来过了,便来看看。我说在她屋子歇下了只是照看她的伤势。”
“府中没有人么?要你照顾?”她斜眼看着萧央,萧央装出一副柔弱的摸样,站在那里战战兢兢 的看着她。
她冽唇失笑“我的脸就是她毁的。”
在他眼中,她分明看到了一丝不信。心中大痛,她挣脱开她,赤着脚走到萧央面前抬手狠狠的掌掴下去。
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蔓延,萧央不堪重负倒在了地上,嘴角被打出了血。
“在你手中我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不是么?你装作可怜兮兮的做什么?你想要我的位子,你很快就能得到了不是么?”蹲下身子,无视心口阵阵心痛。
在他眼中,她必然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妒妇吧?
萧央,我便如了你意,但是手段可以赢得的爱情,我连青宁可不要。
如果可以赢得,我反而倒要感谢你,因为他、不配。
“你做什么?”将她搂在怀里,楚惊天明显有些生气“萧央是宫中的婢女,这是我刚查清的,以你的手段,她怎么可能毁了你的脸?”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滚!带着她滚出我的视野!”怒气被激发,她红着眼吼着。
他不信,好,很好!
“我好心来看你,你发什么疯!”楚惊天面色顿暗,松开手就出了屋子。
萧央看着连青淡淡一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离开。
第1卷 第19o节:变故7
鬼医愣愣的站在那里,刚才被连青一嗓子吓了起来,此时见众人都离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宁朵儿躲在一边捂着唇,看众人离开赶紧关上了门。
“鬼医,你看如何?”深吸几口气,她返回榻上,盖上袍子瞌上眼。她其实很累,累的不想再睁开眼。
“你再等我观察几天,勿急,若是冤枉了人家,得不偿失。”鬼医将桌子上的单子收起来,神情凝重。看来他也看出事情的严重性了。
“他已经觉得我冤枉她了。”
“但是你若拿出证据来,一切不就可以摆在眼前了么?”在药箱中掏出一个小青瓷瓶,不舍的递给连青“若是有血腥之灾,先服食这个。”他说罢摇了摇头出了屋子。
“外面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宁朵儿走进,看了眼桌子上的药“药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我跟你去吧。我还没有见过这里的雪呢。”看了眼一旁挂着的白色狐裘,她将其拿下披在了身上。
“你还是少穿这狐裘吧,爷不喜欢你穿这个。”讶然她说从未见过这里的雪,她转过年就要十七了,怎么会没见过雪?隐隐察觉出这事的不寻常,她没有挑破。睿王不喜欢这件狐裘,因为这是三皇子送的 。他不喜欢女主子穿别人送的衣服。
“我亦不喜欢他身边站着别人。若要讨喜,不如换个话题。”拢了拢狐裘,她转身出了去。
“可是你风寒还没好,如此出去怕是会厉害。”
声音飘散,连青早已到了楼下院外。
宁朵儿敛眉,不再说什么,快步跟了过去。
连青没有去药膳房,而是向着后门走去。利落的翻过墙,宁朵儿才慌了神,急忙在跑到她身前“你要去做什么?”
“去找三皇子说些话。”那日的事,楚离也应该知道 。她要去看看楚离是否也忘记了。
“爷会不高兴的,女主子,不要去了,你若要说什么,我私下让人去传话。”宁朵儿拉住连青。
一身白色狐裘盖住身子,在这雪白色的天地间遗世独立,她站了许久,伸手接了两片雪花,看它们被手心的炙热融化成水, 突然笑了。
宁朵儿摸不透她在想什么,还想上前去劝,被她抬手拦住。
“其实我做什么,第一时间他都会知道。与其这样,不如我自己亲自去。”楚惊天何许人也?掌控睿王府这么多年,什么不在他的手心之中?她之前离开,他想必都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在纵容。
拦了半天,终是拦不住。宁朵儿看着那抹雪白消失在视线之内。萧央站在府门口,看着远去的她嘲讽一笑,有什么在手中脱手而出。
“嗯”脚腕一阵生痛,仿佛被强行打进了什么,她猛地坠地。
痛,很痛。
她转头看向脚腕,鲜红溢出,滴在雪上,如雪里红梅初绽,让人心生出几许恍惚。
而脚腕再去动,却没有任何东西。
只有将鲜红淡掉的水珠。
是冰针!遇热及化,可是灌注全力也是一个足够伤人的利器。
第1卷 第191节:变故8
一定是萧央!
回首看去,果然是她。一袭紫色缎面长袍,阴鸷的笑着。她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也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与不自量力。
可是正当她要张开嘴,那人已经化作一缕烟尘坠落在了地上。
咬了咬牙,她 一手扶住另一只腿,艰难的前行着。
三皇子府本来不远,此时拖着受伤的身子前行倒是慢了好多。等到了三皇子府时,似乎已经晚了。
她看了眼门口的侍卫,轻启朱唇“我是连青,我要见三皇子。”
两人见她的摸样,误以为是哪里来的臭叫花子,刚想上前撵走,门外却出来了一个人。
看侍卫叫他管家,她又是重复“管家,我要见三皇子。”
管家本来没有注意到她,此时一听声音赶紧转过头来,这一张丑陋的脸可是吓怕了他,他身子往后一退,刚要斥责,却发现了她身上披着的白色狐裘。
他记得这是三皇子最珍惜的那个狐裘,数人讨要都未讨要走。
可是眼下,竟然穿在这个丑八怪身上。心中疑惑,他对着连青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见连青饶过他径自进了府邸。
因着穿着王爷的狐裘,没人敢阻拦,但是侍卫却围了一圈。她走一步,侍卫跟着走一步,手中的长枪比划着,向王府深处而去。
她就是跟楚离回来时待了一阵,面上不是遮了面纱就是戴了人皮面具,众人自然不识得。如今她这样闯进来,众人只得这样跟着。
楚离 正在吃晚饭,桌子上简单的一菜四汤 ,他却似乎吃的很过瘾,面上浅浅的挂着笑。
众人不敢打扰,只因为这爷吃饭的时候笑还是第一次。
桌子上很简单的菜,也是最最低下的菜,他却吃得津津有味。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那纯粹是找死。
当院落里传来一阵声嚣后,一个足有几十人的包围圈撤到了院子里。
楚离眉梢一挑,转身去瞧,却见侍卫中央围着一个女子模样的人,披散的长发卷着散学在空中飞舞,一袭白色狐裘披在身上。那一张绝世的脸, 再不复往昔一分。
她一点点向这边靠近,侍卫们也就随着靠近。
终于,楚离一怒,身子已经出现在了门外。
“全部退下!”他挥袖吼着。
连青见到他这样,嘴角倒是噙起了一弯笑。
“你怎么进来没有让人通报?这些狗奴才若是伤到你,我一定让他们死无全尸。”他声音淡淡的,却不似开玩笑。
“我跟他们说了啊,大约是觉得我更像个乞丐。我也觉得我很邋遢,顶着一张这么丑的脸竟然敢四处招摇。”她扑哧一笑,跟着楚离倒是可以玩笑,她现在确实比较像鬼,一般人是没有她丑了。做鬼绝对有人会信。
“嗯?玲儿传下去,方才是谁拦了她的道,拉出去乱棍打死。”么有接她的话茬,他反而注意到了那些东西。
连青看他,觉得他其实与楚惊天一般难测,她明明只是开玩笑,她不在乎门口那些人如何,若真的可以拦住她,那她就不会走到这里了。可是没想到因此倒是搭上两条命。
第1卷 第192节:变故9
看着身侧的丫头点头就要走,她急忙拦住。
“罢了,我不过是开玩笑,她们倒是想拦着我,倒也得拦得住。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饭菜的香味,她淡淡抿唇,跨步进了屋子。
玲儿则是看了眼楚离,想要问那两个门卫是否要处置。
楚离摆了摆手,转身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众人不知此人到底是谁,单是一张面孔就能吓退一帮人,可是偏偏爷待她如此好。
“你们下去吧。”楚离一挥手,众人当即如释重负一样快速退出屋子。
桌子上,是那日在客栈吃的菜,一样不多,一样不少。
连青打趣一笑,也不管是不是楚离的筷子,拿起来就夹了块肉塞进了嘴里,一边砸吧一边笑“你该不是把那客栈的厨子弄到你府上了吧?”这味道跟那日吃到的简直是一模一样,看上去在普通不过的凉荤两素,一个蛋花汤,这么简单的东西,难得这位爷喜欢。
楚离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一张坚毅的脸上微微一囧,就连那双平时勾魂的桃花眼也是变得不自在起来。
“原来是真的,不过你倒是有眼光,这厨子做菜很好吃,有家里的味道。”家里的味道,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无论睿王府的厨子做菜在如何好吃,也是没有家里的味道。只有奢华,只有寒冷。
在楚离这蹭了一顿吃食,到让楚离没有吃多少,他一直坐在一边看她吃,看了半天才想起她进来时走路不大对劲,往她脚下一瞧,才发现鞋子已经被雪水打湿,上面沾染着点点鲜红。
她受伤了!
“你的脚”
“没事,只是让人暗算了一下,今日来你这高兴,不要提这些扫兴的事。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鸡尾酒是吧?今日正好闲来无事,可以给你开开眼。”她娇笑着,将汤碗放下。
她怎么会知道,楚离之所以找这个厨子来,并非只是好吃。他吃过太多好吃的东西,对好吃的早已经麻木,只有那次在客栈中才是吃的最开心的一次。他终于知道了她喜欢的东西,因为她喜欢,所以他喜欢。
他迫切的找了厨子来,做她喜欢的菜,吃着才有味道。
此时听他提起,天知道他有多高兴,喜怒全部摆在脸上,他唤来了人,只要是她要的,全部备齐。
一通乱折腾,到最后才发现这古代确实没法做鸡尾酒,但是让人准备了酒,又让人准备了新鲜果子,将果子压出汁子,放到容器中沉淀,又让人拿了两个水晶琉璃盏。最后将静沉后的水果汁倒进容器中,又顺着杯沿倒了些水才递给了楚离。
楚离看着琉璃盏中,下深上浅的颜色,高兴的挑眉,但是嘴巴仍道“你确定这东西可以喝么?”
好怪异的作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毒不死你。”她咯咯的笑着,脚腕上的疼稍微好了一下。
楚离果然忧郁了片刻就端起了琉璃盏。连青端了起来,话说她也从未喝过,这只是通过缓慢的流动去分开层次,若是跟现代的鸡尾酒,可是差着远呢。
第1卷 第193节:变故1o
酒到口中,醇厚味浓,越喝便越有一股子水果味。
楚离由最开始皱着眉头喝,到最后慢待惊奇的将杯中的酒喝尽,才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下嘴“这东西,倒真是稀奇。”
一旁的玲儿见楚离有兴趣,急忙凑了上来“小姐不妨教教我,回来爷想喝的时候也可以给爷做。”
“好呀。”连青笑着,将程序都告诉了玲儿,玲儿也异常的学着。
只有楚离倒是个酒鬼似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真是怪了,你到底还会多少怪东西?”在打扫了无数杯后,他微醺着脸,开始怪异的看她。
“ 没有什么啊,只是一些小玩意,登不上大雅之堂。”
此时,天外已经是漆黑,楚离没有问,连青也没有说,只是两人凑在一起喝酒。喝的尽兴的时候,连青就吼上两嗓子。
楚离见过一次这样的连青,在那次算计楚琉派出人追查她那次,她就是这样好爽,完全没有个女人的影子。他觉得这样的脾气倒是更像在北邙长大的,一点都不像南楚女子的风格。北邙是游牧民族,骑马放牧,拥有着最狂野的性子。
“嗨,你还记得萧央吧。”坐在房顶上,身下垫了很厚的垫子。
雪还在下,纷纷洒洒的,仿佛要将世间全部雪白化。
她手中捧着一潭子酒,楚离也是,两人就那么神经兮兮的说话。
府中的人见此纷纷绕开远行。若说这女子,身世诡秘,偏偏得爷如此惯着。府中其实是有女眷的,但是都不敢 这样与爷大肆畅谈,坐在屋顶喝酒。
“萧央记得,怎么了?” 那个剥了小凉皮的女人,那个很怪的人。三根银针下去,竟然没有血的人。
“她在睿王府,楚惊天特赐了阁楼,亲手提字,似乎想要将她封为侧妃。”苦涩一笑,她又喝了口酒。
楚离一愣,看了眼她,心中一丝不忍“十九叔日后还会有很多女人。”
“你觉得呢?你觉得一个男人就该有很多女人吗?”
难道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若是她也不能说什么,这个朝代,女子越多,只能说明那人有地位,有权利。
这样一想,倒是觉得还是单身好。
楚离沉默了片刻,看着怀中的酒“若是能遇到一个喜欢的,知心的,我宁愿一辈子只有一个。”
咚!
心口被捶了下,她一愣,面上苦涩越发厉害。
“能跟你想的一般的,应该是极少数了。”酒入喉,辛辣难耐。瞳孔中一热,她低低笑了。
雪落在身上,顿时化了,如此一来,身上不过一会便湿了。
楚离只是看着手中的酒坛,桃花眼中少见的柔情。
他本是阴鸷的人,此时的柔情也只是为身旁的人存在。
“若能遇上喜欢的,那人也愿意随着我。那我又有什么求的?我的仇恨不再了,大仇得报,曾经欺辱过我的全部受到了报应,我倒是想携着自己喜欢的便走天涯。”他也笑了,清冽的声音在他喉咙中溢出,让连青一阵 恍惚。
狂风大作,将她狐裘上的毛来回的吹着,上面的纹理圈圈荡荡,像是被谁吹皱了一池春水。
“若有哪天我烦了宫里的争斗,我便跟你携手闯荡江湖如何?”
第1卷 第194节:变故11
她没发现,楚离身子因为这句话一顿,随即便点头,眼中流光溢彩“好,若有那天,你来找我,我带你去浪迹天涯。”
连青一笑而过。
楚离低下头,满眼的坚定。
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情,楚离当了真。
睿王府
楚惊天黑着脸坐在殿上,单指扣着雕花桌子,阴鸷不由自主的散了一身,他的身下坐着的是萧央,一身紫色缎面长袍,上绣同色牡丹,雍容华贵。若不细看,只当是一件普通的袍子。清秀的脸庞不用装饰,淡然的坐在那里,唇角勾笑。
“ 她还没回来么?”在她出府的那刻,他就知道了,原以为她出去一会就会回来,可是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她还是没有回来。
心中开始担忧,原本的怒气早已散去,只剩下忧心。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知道省事,每次都把自己弄到伤痕累累为止。
虽然知道楚离不会伤害他,但是他心中就是不喜,他不喜欢她亲近别的男人。
“不如再等等,若还没回来,我们就去找找。”萧央在一旁劝着,看了眼身侧的糕点,端着放到了他身侧的桌子上“这时辰也晚了,爷先吃点。”
安清站在一边,瞟了眼萧央, 他知道爷此时心情不好,也不敢去说话。
萧央见楚惊天无动于衷,终于退下。
远处,澹台叔踩着雪蹒跚而来,肩上落了一层的雪花。 刚进的屋子,打了打肩上的散学,他道 “这雪下得愈发紧了,我让人挖了坛子酒,又让人拾掇了袍子肉,给爷驱驱寒。”
楚惊天此时完全没有 那心情了,本来是打算晚上跟她坐在一起喝酒吃袍子肉,可是她竟然一去不返了,扫了眼澹台叔,微微启唇“备马车,去 三皇子府。”
澹台叔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赶紧又是走进了雪里。
楚惊天一拂袖,转瞬出了大殿外。
萧央这才反应过来,脚步刚抬,他已然回首,一手指着她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你便在这吧,让人给你送些吃的,就回未央阁吧。”
萧央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想笑还是想哭。
她将他脑海中关于自己的抹去,又将关于连青的淡化,告诉他其实他并不怎么喜欢连青,可是他却还是在乎。
他可在乎过自己?千佛殿她以身挡火,他可有心动一分?
可是如今,他就算不记得那分心动,却还是这样在意她。
这让她情何以堪?
雪越下越大,街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飞奔在雪中,似乎在急赶着做什么。
人们纷纷让开路,被马蹄溅起的脏雪落了一身。
当楚惊天一脚踩进三皇子府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一个影子。
那是楚离的青天楼,是整个府邸最高的一个建筑,此时上面依稀坐了两个人,谈笑风生,醉意阑珊。
她还是一袭白色,与天地间的颜色极为相称,楚离也是一身简装,月牙白的棉袍,其上有着随风而飞舞的毛绒。
他也在笑。
与她一样。
这样刺眼的情景让他的心疼瞬间崩塌。
第1卷 第195节:变故12
妄他还在府中等她,她却在这里醉笑三千。
“王妃可乏了?本王亲自来接你回去。”
一道声音的插入,连青面色一顿,笑容顿时停滞。
青天楼下,楚惊天停驻,一身青色大麾眉眼带笑的眼睛看她。
那是一双极冷的眼,不含感情。
她突然很想笑,可是笑容还未扯出,身旁便冷了。楚离跳下了楼宇,在跟楚惊天行礼。
她一瞬不知自己该做什么,酒劲上来,她面上晕红不下。她宁可此时自己醉了,醉倒什么都不知道了。跟他大嚷一场,也好过现在不知该干嘛一样。想生气,但是看他的样子他已经生气了。他生气什么?他不是有萧央陪着么?那个乖巧懂事的人,总比她讨喜多了。 不像她又没礼貌,又没女人味。
楚惊天扫了眼楚离,站在那里岿然不动,抬头看着楼宇上的她。
她裂开嘴,冲他笑出最灿烂的面容。可是她怎么知,这笑容可是比哭都难看。
“下来。”语气有些不悦,他一双狭长的眸子翻转间尽是不耐。
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担心,她的风寒本就没好,此时竟然坐在雪中喝酒,她嫌自己身子太好了么?
“十九叔”楚离上前要说什么,被楚惊天冷声打断。
“跟你的事回头再说,她风寒不好,你就拉着她坐在房顶上喝酒,她若是出了点事,我拿你试问。”
他又在威胁人,打断他的话,她嘻嘻道“我跳下去,你接着我啊。”脚突然又疼了,扯痛了脚腕,伤口又在往外溢雪,染在了白狐裘上,格外的惑人。她将酒坛子放下,顺着楼宇缓缓往下滑。闭上眼,猛地跃了下去。
楚惊天伸出双臂,看着她下来的那一刻心猛地一紧。她这哪里是让他接,摆明了是 想跳楼。她想死?不,他偏不让她死!
她休想跑出他的怀抱,感觉着她落在手臂的下坠感,将紧紧的她拥在怀里,他低下头,轻轻咬上她的耳朵“不准再这样。”
“嗯,好。”酡红着脸,她在他怀里跳了出来,装作无事的拍了拍楚离的肩膀“打扰你半天,不好意思哈,害你挨骂了。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哦,不许反悔。”
楚离低着头,对于她的话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地上雪白的物件,他好像也察觉出了一点不对。
连青撇嘴,她知道他记住了。
在楚离那呆了不到五分钟,连青就被楚惊天拖着走了。
马车奔波在路上,她掀开帘子去看。
路上的行人们行色匆匆,倒也是,这样的日子,谁也不想在外面多呆一会。会头看着一路上不发音的楚惊天,抬手抚着他紧紧皱起的眉“ 惊天,你不记得萧央么?”
“我该记得她吗?她只是个宫女,我怎么会认识?”他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记得。楚琉想要刺杀他,关键时刻是她替他挡的一下。
“楚惊天,如果我对你说我的脸真的是她毁的,你不会信是么?”正色的看他,他却是眼睛有了丝戏谑,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第1卷 第196节:变故13
“跟你发火是我不对,但是你不也一个人一声不吭的跑到楚离那了么?这事就算了,至于萧央,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常年在宫中如何在山下伤了你?”
“如果我告诉你,她不是人呢?”握住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此刻到底如何想法。
楚惊天也收起了玩笑的样子,看进她的眼中“青儿,我没有碰她,你不要这个样子。”
呵~
她咬了咬牙,他还是不信,觉得她在嫉妒。也对,在他眼中,她说哪一个女人有问题也只是嫉妒。罢了, 总有他信的一天。
她连青不会认输的。
到了睿王府,楚惊天就将连青抱出了马车,一路向着听雪楼而去。
她喝的太多了,一身的酒气,到了半路上就开始乱讲话,身上也开始发热。
“澹台叔,叫鬼医来!”
澹台叔不敢耽搁,赶紧让人去找鬼医。
听雪楼,鬼医到时,已经被喂了药,迷迷糊糊的倒在床榻上。
“你看看她风寒是否严重了?”
鬼医不敢耽搁,他这把老骨头确实不知道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白天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个时候竟然又黏在了一起。不过这小丫头也确实讨喜。反正他这老东西喜欢。
上前看了一翻,鬼医舔了舔唇,有些无奈“她没事,风寒也好了许多,就是喝了太多的酒,不过好在酒暖了身子,风寒倒没有厉害。”
楚惊天点了点头,让鬼医退下了。
看着她安稳的倒在他身边,他会变得很安心。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她不是么?可是他就是因为她无事高兴。嘴角也是因着开始扬起,将她往里面抱了些,他看了眼染得暖的炭火,才脱了衣服,倒在了床榻外,与她同盖一张被子。
未央阁,萧央看着前方一圈云眼中楚惊天温柔的模样,一抬手挥散了那东西,倒在□□翻来覆去。
窗外大雪狂肆,一夜不停。等楚惊天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暖融融的,但是俨然没有了人,连青不再了。
桌子上摆着一封信,他忙套上棉袍,走下床榻打开看了一遍。
她走了?
竟然走了!
心中无言附加的愤怒分裂在全身,他一瞬真的想掐死那个女人,她到底要怎样才肯安稳的待在她身边?她就这般不喜自己么?
将信纸攥在手心,捏紧,他紧紧咬住牙。
常林
连青驾着马狂奔到了这里,身上的白色狐裘尤为扎眼,她的面上又覆上了一个平常的面具,是在京城外随便 买的一个。
她要去找楼莲。早间她去找鬼医,鬼医说楚惊天似乎中了什么东西,但是这个东西,普天之下只有楼莲可以解。所以她去找楼莲了。
而当她推开楼莲客栈的门时,屋子里一个人没有,空荡荡的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心中一沉,眉心紧蹙。
身后,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是楼莲。只有他的声音是那般随意且清淡的不含喜怒。他对任何人都是随和的,不管对方是谁。
第1卷 第197节:水之湄1
他手里端了一盘子点心,唇角微微勾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被提起的心才缓缓放下,她还以为他走了,幸好他在。
“你终于到了,就知道你来所以给你要的点心,路上饿了吧,快来尝尝。”他完全漠视她的焦急,将碟子放到桌子上,笑眯眯的捻起一块塞进了嘴里。
“你知道我会来?”疑惑的看他,他却怡然自得的继续吃着点心。
“那单子里的千年彼岸你找不到,自然会来找我。所以我在这等你啊。”将碟子往连青的方向推了推“你尝尝,我觉得蛮不错的。”
“我此次不是为千年彼岸而来。”老实的回答,她坐在凳子上,随手抓了个糕点塞进了嘴里。
这东西入口即化,倒是比睿王府中的还要好吃。
“哦?那你为了什么而来?不管为了什么,你终于还是来了。”漠北王在找了她两天后找不到就回了漠北,听说漠北出了什么急事,只有他一直在这等着。
“你可知道有一种药物可以让人忘了一些记忆,可以抹去一些记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她忐忑不安的等待他的回话。
果然他蹙紧了眉,抬眼看她“有一种蛊,可以按照施蛊者的念想去磨灭一些思想。只是这种蛊,世间罕见,百年来无人养活一条。”
“蛊?”
“这蛊叫子母蛊,子蛊在被施蛊的人身上,母蛊则是在施蛊者身上,这样一来,施蛊者想要去抹去一些什么,子蛊自然乖乖听母蛊的话去抹去。一般人不敢下这蛊,只因为这子母蛊若施了,命就绑在一起了,施蛊者死了,被施蛊人也会死。”
“有没有解药?怎么才可以在体内将这种蛊引出?”看来楚惊天就是中了子母蛊。那么也就是说他的命随萧央操纵?那安清是怎么回事?
“如果还有第三个人也被抹去了部分记忆,那又是怎么回事?”
“那大约是分蛊,就是子蛊的分身,但是能力比子蛊小,一般人有了子蛊,很少会费心再去养分蛊。这样既耗费精力,又没有太大的成效。”楼莲凝着她,瞳孔碧波荡漾。
果然,连青身子一颤。她必须要拿出他心中的蛊。
咬了咬牙,她道“如何才能拿出那蛊?”
楼莲浅浅一笑,站起了身子在炭火旁烤了烤手“我可以拿出那蛊,这天下除了我,没人可以治得了那蛊。”
“多少诊金我都出。”她急忙道。
“我给别人医治是要诊金,但是给你不同。”他突然笑出了声,白玉一般。
“你要什么?”
“听说,世上有一种病,只要用肉做药引,方可痊愈。小青,只要你肯割肉给我,我便救他 。”
连青如何都不曾想到,他的条件竟然是这个。
肉?
“子母蛊需要用肉做药引么?”这样的方法当真是闻所未闻。
“是,只要你肯割肉给我,我就会做药给你,让他吐出子蛊。” 其实只需要她一滴血罢了,但是他就是要一块肉,看她给不给。
“多少?”咬了咬牙,若可以,若可以救,一块肉就一块肉吧。
第1卷 第198节:水之湄2
“不用很多,我要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一点点,一小块就好。” 他浅笑妖娆,说着最简单的话,做着最要命的事。
“好,我给你,但是你要救他。”匕首在马靴里,她本来是用来防身做近身搏斗的,一直是用来穿过别人的身体,此时没想到竟是用来割自己的肉。
将匕首拔出,她看着锐利的刀尖,缓缓将自己的袖子撩开。
她知道,割肉很疼,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古代?没有麻醉剂,她只能咬牙忍着。
楼莲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她,此时见她拿出来匕首,小步走到一旁的药箱之中,拿出了一个宽口瓷瓶。
“放在这里面。”
“好。”咬紧牙关,将匕首放到了小手肚上,闭上眼,匕首狠狠的滑下。
赤色鲜红顿时顺着胳膊而下,楼莲微微皱眉,将宽口瓶接住了她留下的血。
痛,很痛。
她死死的咬住牙,舌尖抵住,不让自己喊出一声。
冷汗在额头上凝成豆大的汗珠,簌簌滚下。
赤血淋漓的胳膊,她挽下一块肉放进了宽口瓶中。
“请你依照诺言救他,否则今日之事,我必然要千刀万剐了你才解恨。”匕首落在地上,她右手死死的捏紧流血的上方。
楼莲认真的点了点头,血早就满了瓷瓶,此时肉进去,又是将血溢出了些。他盖好瓷瓶,在药箱中拿出了纱布,打算给她包扎。
“你先做解药!”她没有太多时间。
袖子里,她掏出鬼医给她的瓷瓶,她说流血时用。遂在瓶子中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嘴里。
“好,这里是止痛跟止血的药,你撒上,我给你包扎。”楼莲赢了,在柜子中拿出了许多东西。
这些东西长相怪异,都被晒成了干,被他捣碎。一点点的加药。
她将药粉洒向伤口,一阵刺骨的痛再次传来,她一瞬白了脸,险些跌倒。这药性强的厉害,进了血肉,血肉随即将它吸收,血液快速凝结,但是她的身体却开始剧痛。
这就好比上万只蚂蚁躲在她的身体里咬噬她的身体,让她疼痛不堪,站都站不住。
“疼”咬住下唇,她还是跌倒在了地上。
楼莲此时已经出去了,他说材料不全,偌大的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痛苦挣扎,她好想叫,可是却不知怎么的,动一下都是那样艰难。
隐隐约约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剪影在眼前晃过。
那是一个佛堂,正前方是一个大佛,而围住佛的则是一圈书架,架子上都是书。
佛前的蒲团前,一个女子跪在那里,双手合十,絮絮的说着什么。表情落寞,泪水不停的决堤而下。
那是谁?她有股熟悉的感觉。
许久许久,那女子都不动一分,只是哭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的身后,跪着另一个女子,似乎是前面那个人的侍女,她们两个皆是一身火红长袍,只是小丫头的看起来不怎么精致,倒是跪在蒲团上那个女子看上去尊贵一些。
“主人,我们走吧,他是不会见你了。”
安静的 佛堂,前面的女子突然叹息一声。
第1卷 第199节:水之湄3
那一刻,连青似乎与她同样呼吸,她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痛,她是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