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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绝品邪皇 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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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强烈,不就是一个皮夹吗?还是空的,岭南徐家的人,早已经与世隔绝多年,不谙世事。外界早已经进入了现在文明,他们还是过着古人的生活,有些方面是十分落后的,但是却保留了打量的珍贵典籍,免于现代战争的毁灭。

  卢占峰把皮夹递过去,杜文斌却没理会,而是拿起他的背包,学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把拉链拉开,合上,然后再次拉开。他重复开合着拉链,目光越来越炽热。

  拉链!卢占峰明白过来,吸引杜文斌目光的不是那只皮夹,而是背包上的金属拉链!

  人类大规模使用拉链也不到一个世纪的时间,这种现代人已经习以为常的物品,以其方便实用而改变了人类的生活,与原子能的应用一起,被称为上世纪最重要的十大发明。

  看着杜文斌闪动的目光,卢占峰有种梦幻的感觉。

  “奇思妙想!巧夺天工!”杜文斌连声赞叹,“以铜为牙,对列为链,机关一动,链牙便即啮合。开闭自如,天衣无缝!”

  他抬起眼,心悦诚服地说道:“卢兄的制艺好生了得!”

  卢占峰一阵惭愧,在他的世界里,身边的拉链随时可见,但他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对拉链的结构一无所知。而杜文斌一眼便看出其中的关键,这份眼力和敏捷可比自己强多了。

  杜文斌仔细审视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背包,“敢问卢兄,此物是何名称?”

  卢占峰挠了挠头,“拉链。”

  “一尺需多少银子?”

  银子?卢占峰对这个世外家族的货币一无所知,犹豫着比了两根手指。

  杜文斌苦笑道:“在下每月俸禄也不过五个银子,一尺便需两个银子,未免太过昂贵。”

  卢占峰连忙道:“那就一个银子好了。”

  杜文斌沉吟片刻,“既然如此,卢兄能否卖给我五千条拉链,每条长两尺。另外再提供三尺拉链一千条。”

  卢占峰对他们说的银子的价值一无所知,他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问道:“请问文兄,一匹战马需要多少银子?”

  杜文斌笑道:“卢兄也作军马生意么?边塞之地,一匹战马不过十二银子,贩往内6,可卖到五十银子。”

  卢占峰飞快地计算了一下,心里一阵狂跳,十二尺的拉链就能换一匹战马?这生意也太暴利了吧?他虽然不知道拉链的制造工艺,但成本绝对不过超过一匹战马的百分之一,至少是一百倍的利润!

  一段名言出现在卢占峰的脑海中:一旦有适应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这可是一百倍,百分之一万的利润!卢占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条拉链,真是没想到会平白无故被自己碰上这么一个大商机,但问题是,姑且不说自己赚这些钱有没有意义,眼下又要如何采买原料?怎么制造生产?

  卢占峰道:“文兄为何需要这么多拉链?”

  杜文斌坦然道:“我军所用的铠甲多是皮甲,披挂甚是不便,如在腋下加一条两尺长的拉链,披甲时就不需再行绑系。还有这些帐篷,一遇风雨用皮~条缚紧也难以遮挡,若有拉链便可密不透风。再则还有箭囊——”杜文斌话语忽然一顿,盯着卢占峰的面孔,微笑道:“如果卢兄是与楼兰国以外的人做生意……”

  杜文斌的神情让卢占峰背后一阵发寒,干笑道:“我也是楼兰国人士,怎么会和外族交易,哈哈哈哈……”

  杜文斌莞尔笑道:“我也知道卢兄不是这样的人。方才在帅账,徐教御力赞卢兄,孤身一人对抗卢格泰半妖丑类,卫护月霜小姐。若非天生侠义,怎能有此壮举。文某多谢了。”说着揖手深深施了一礼。

  误会已成,卢占峰厚起脸皮,也没有解释。他忍不住问道:“岭南徐家乃是道家一流,怎么会千里迢迢来拜访出征在外的大将军呢?还有,这位王大将军为何要称师帅?”

  杜文斌笑道:“卢兄有所不知。大将军从军前的身份就是岭南徐家掌教,我军中多是太乙门下弟子,大将军在军中亦师亦帅,故称师帅。”

  卢占峰还是不明白,“一派掌教怎么会做了将军?”

  杜文斌露出缅怀的神色,“这要从一千多年前说起。当日北方真辽南侵,岭南徐家连战连败,天下耸动,幸好出了一位不世出的奇才,他一生所向无敌,从无败绩,人称武穆王。真辽南侵,武穆王以一人之力整师北伐,大败北虏,临阵斩杀真辽檀石大帅,使楼兰国转危为安。可惜宋主为群小所惑,连颁十二道金牌,勒命武穆王撤军,以致功败垂成,未克全功。”

  说到此事,杜文斌也不禁扼腕叹息。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卢占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小心问道:“你说的那个武穆王是不是岳飞?”

  “岳飞?”杜文斌怔了一下,“武穆王姓岳,讳鹏举。以武穆为号,人称武穆王。”

  卢占峰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客栈叫做风波亭,看来取这个名字,真不是偶然的,是有其深刻的意义在里面的。

  杜文斌又道:“武穆天王还宋未久,宋主便以莫须有之名,封诏入狱,使节未至,武穆王突然暴死。天下群情汹涌,师帅时为岭南徐家掌教,与武穆王素善,惊闻噩耗,一日一夜长驱千里,奔赴宋京临安,将武穆王遗剑插在王宫之前的叩天石中,求请从军。宋主不得已,当日传兰国,拜师帅为宋督国将军。天子随即下旨,拜师帅为朱雀卫大将军。”

  原来王哲是这样从军的。难怪他一个道门掌教会做了朝中武将。不过这楼兰国可真够乱的,怎么有宋主,还有天子?卢占峰知道桃花源自从出现之后,便有无数失意的人为了避世隐居,进入桃花源,永生不再出来。

  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失意的人多数是天纵奇才,为世人所不容的。所以桃花源的独门秘笈越聚越多,而且广为流传,导致了现在的徐家成了一个独立成小王国的规模,这在现代社会,是难以想象的。

  杜文斌道:“武穆王死后,真辽再度南侵。师帅单骑北上,聚楼兰国英豪,与真辽军战于苦杀水。师帅当时修习九阳神功初成,以一人之力连斩真辽十余名将。从此我北武军第一朱雀卫队称雄漠北,再无人敢与交锋。”

  九阳神功。好熟悉的功法啊。难道这个时空也有少林寺的僧侣?

  第一卷 楼兰启示录 第o258章 潜入徐家

  更新时间:2o12-12-23

  杜文斌没有在意他的神情,侃侃言道:“北疆既定,师帅上书天子,请驻节西疆,朱雀军第一朱雀卫队便迁至西部边塞,迄今已有十年。”

  卢占峰道:“朱雀卫队留在这里,是跟卢格泰半妖人交战吗?”

  杜文斌沉默片刻,徐徐道:“武穆天王昔日曾言,楼兰国根本之患,不在北而在西。真辽虽强盛一时,不过疥癣之疾。大漠以西,土地极广,大国林立,颇有不弱于楼兰国者。师帅因此驻节西疆。”

  说着杜文斌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文兄想到了什么?”

  杜文斌也不隐瞒,“十年来,师帅遣人多方探问。西疆卢格泰半妖人虽然勇悍,较之我军仍有所不及。西部的大国,无过于波斯。但波斯距楼兰国边塞不啻万里之遥,而且累年遣兵西进,无暇东顾。我等反覆商讨,不知督帅何有此言。”

  波斯?难道是那个倒霉的大流士?在卢占峰记忆的历史中,波斯帝国一直是作为名将建立功业的踏脚石而存在的,他想不出波斯会对东方有什么威胁。

  杜文斌道:“卢兄这会儿可好了些?”

  卢占峰舒展了一下肢体,身体的疲倦已经不翼而飞,他精神一振,“已经好多了。”

  杜文斌道:“方才在帅账,徐教御力赞卢兄,孤身一人对抗卢格泰半妖丑类,卫护月霜小姐。文某多谢了。”说着揖手深深施了一礼。

  卢占峰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我只不过是恰好遇到。如果真让我跟那些半人半兽的家伙打,只怕它们一掌就把我拍死了。”

  杜文斌正容道:“卢兄并非军人,面对那些卢格泰半妖人仍能挺身而出,若非天生侠义,怎能有此壮举。”

  他非要这样说,卢占峰也只好默认。管他的,总不是坏事吧。

  “卢兄义举,我军上下无不感激。师帅吩咐,如果卢兄休息好了,还请到帅帐一叙,由师帅亲自道谢。”

  那个小美女面子还真大,救了她的命连主帅都要道谢。卢占峰对王哲这位掌教兼大将军颇为好奇,当下也不客气,与杜文斌一同出了帐篷。

  ……

  夜色下,朱雀卫队的帅帐犹如踞虎。刚走到帐前,岭南徐家四名教御连袂而出。不知道他们与王哲谈了些什么,只见商乐轩一脸恼怒,他一手按着剑柄,一手挥舞着说道:“掌教在军中已经十五年了,每年遣人请他回龙池掌理教柄,他都不肯。我岭南徐家群龙无首,我请他指明某人代掌有何不可!”

  卓云君面露不悦,“掌教不肯指明,自然有他的道理。林师弟既然没来,商教御何必咄咄逼人?”

  商乐轩大声道:“我如何咄咄逼人!林之澜在龙池作的那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再胡搞下去,将来置我等于何地?”

  徐高寿仍是一团和气,说道:“为国为民,乃大义所在。掌教所为,自是我辈楷模。但乐轩所言也有道理,这些年掌教弃龙池不居,教务无人掌管,已然纷乱不堪。长此以往,对我岭南徐家多有不利啊。”

  夙未央仍是一言不发,月色下,他肩上那柄怪异的长剑宛如一条虬曲扭动的飞龙,似乎随时都会破空飞去。

  杜文斌垂手立在一旁,面上毫无表情,似乎没听到他们的议论。等四人走远,他才领着卢占峰进入帅帐。

  看来杜文斌说的物资不足确非虚言,连主帅的中军大帐也没有点蜡烛,而是燃了几根松枝照明,帐内陈设简朴,只有一屏一案,地上几只古藤编织的蒲团,仍不脱道家本色。

  一个身影立在木屏前,正审视壁上一幅巨大的地图。他的背影并不高大,但卢占峰一踏入帐门,心神就被吸引过去。他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全没注意到杜文斌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开。

  王哲注视着地图,手指在上面缓缓划过,一直移到地图右下角。忽然他腰背一挺,背影一瞬间变得雄伟起来,就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崇山峻岭,散发出逼人的气势,连松枝的火光也被压抑得黯淡下去。

  卢占峰喉咙发干,他感到自己就像面对着一轮烈日,虽然他没有转身,但自己身体从里到外都被他看通看透。

  松枝的火焰微微一跳,光线重新变得明亮起来。那股逼人的气势缓缓消散,立在地图前的背影转过身来。

  卢占峰好不容易松了口气,额头已经多了一层冷汗。出乎他的意料,这位声名赫赫的岭南徐家掌教,朱雀卫大将军,面容比徐高寿年轻得多,颌下的长须漆黑如墨,似乎不比韩柏松大上许多。他背负双手,身形如岳峙渊渟,彷佛没有任何风雨能够摧折。那双乌黑的眼睛目光沉静,神光内敛,显示出他的年纪绝非看上去这么简单。

  与卢占峰想像中的道家掌教不同,这位身兼军职的将军多了另外一种气质。他身躯挺得笔直,整个人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钢刀。那是军人的气质,只有无数次生死搏杀,经历过铁、火与鲜血的洗礼才有的坚硬如钢的气质。

  “你不是一名商人。”王哲道:“告诉我你的身份。”

  卢占峰吃力地咽了口吐沫。眼前这个人不是徐高寿或者杜文斌,自己所编造的故事只怕用不了一句,就会被当场揭穿。

  这是一个赌博。如果不能赢得王哲的信任,自己搞不好马上就有生命危险,可如何让他相信自己呢?

  卢占峰紧张地思索良久,最后咬了咬牙,“你一定不会相信。”

  王哲负手而立,淡淡道:“说来听听吧。”

  卢占峰心一横,“其实我正是周府的人,而我还是楼兰公主的丈夫,也就是楼兰国的驸马”

  卢占峰把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源源本本告诉了王哲,最后说道:“卢格泰的大军想要将周王爷和所有人都杀死,并且抢夺楼兰国的宝藏,只有跟岭南徐家合作,才能消灭卢格泰,而且藏宝图是我送去的。”

  卢占峰说完,不由一阵心虚。可王哲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说你真的知道楼兰国宝藏的秘密?”

  卢占峰回想着说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岭南徐家是不会派军队前来相助的!”

  王哲听得极为认真,卢占峰忽然倒抽一口凉气,失声道:“难道你不知道?”

  王哲慢慢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楼兰密码,但你身上的生死根,却是我生平仅见。”

  “生死根?”卢占峰敢发誓,自己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么个玩意儿。

  王哲抬起手指,远远一点,卢占峰右侧的太阳|岤顿时传来一股暖意。

  “天地之气,杂然而流,遇生则生,遇煞则凶。生死根,就是能将死气化为生机的异能。你是否发现过,你触摸过的植物会生长特别迅速?身上的伤口特别容易愈合?”

  卢占峰猛然想起帐篷里的青草。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只剩下草根的青草就长到齐膝深,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生死根?可他记得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并没有这种特殊能力。自己养的花花草草,甚至比别人的死得更快。难道是穿越时那道击中自己的闪电改变了一切?

  卢占峰紧张地思索着,化死气为生机,是不是意味着接触过死亡之后,那些死亡气息会经过他身上的生死根,转化为生命所需要的机能?

  卢占峰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问道:“生死根有什么用?”

  王哲坦然道:“我不知道。”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卢占峰,“我只在典藉中见过生死根一词,里面语焉未详,不过具有生死根的人,身上的阳气特别浓郁。你既然没有修习过聚炼真阳的法术,阳气如此之浓,只可能是身藏生死的灵根。”

  原来是猜的。卢占峰一阵失望。旋即又想起徐高寿遇到他时,露出奇怪的眼神,那老家伙多半是看出来他身上散发的阳气,说不定还把他当成大高手,怪不得会替他说好话。

  卢占峰仍不死心,“我身上又是生机又是阳气,是不是对人也有用?如果有人受伤生病什么的,我把生机阳气传过去,他是不是就能恢复如初?”

  王哲道:“从道理而言,的确如此,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王哲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如何将生机传给他人吗?”

  卢占峰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看到他的表情,王哲也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不过他随即精神一振,终究遇到了身怀生死根的人,总比一筹莫展,束手无策强上万倍。

  王哲温言道:“你既然在这里无亲无故,往后有何打算?”

  卢占峰一怔,接着大喜过望,“你相信我所说的了?”

  王哲道:“我只知道你说这番话时没有作伪,至于你所言是真是假……”说着,他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鹏鸟可以高飞万里,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有一种鸟可以在肚子里容纳数百人。对于王哲来说,那个世界有没有这种鸟并不重要,只要他说的是真话就足够了。

  惊喜过后,卢占峰陷入沉默。

  有什么打算?他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

  良久,卢占峰道:“我想回去。”

  目睹了半兽人与人类的血腥搏杀之后,卢占峰只想回去,回到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世界。那个世界也许虚伪,也许沉闷,甚至连激|情也是廉价的,但至少那是自己所熟悉的。还有许多他深爱的女人,陪着他过平凡的生活,这才是他想要的。

  做一个终日厮杀的英雄,并不是他的梦想。躺在温柔乡里,享受着美女的胸脯的柔软的身体,才是他的梦想。

  王哲淡淡道:“如果你回不去呢?”

  卢占峰冲动地说道:“那我就想办法回去!”

  “那么在你想出办法找到楼兰宝藏之前是没有办法离开的,因为你的所有女人,都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第一卷 楼兰启示录 第o259章 徐家仙道

  更新时间:2o12-12-24

  卢占峰的反应,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奇。因为他已经预料到,徐家的人一定会趁机捉住周府的人,作为要挟,然后获取宝藏。

  在这个世界上,对财宝不动心的人,是几乎没有的。这时卢占峰二十多年来的人生经验。

  现在他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敢问师帅,这世上最有权势是谁?”

  王哲微微一怔,似乎也对卢占峰的问题有些疑惑,但是很快,淡淡道:“当然是皇帝了!”在徐家人的心目中,皇帝依然是存在的。即便世外早已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推翻了皇帝制度,但是对于这些未开化的民族,皇帝永远是他们心中最伟大最神圣的。

  当皇帝吗?卢占峰冲动了一下,立刻又想起皇帝并不是个好活。

  秦始皇横扫六国,人称千古一帝,结果在出差的路上累死了。不分昼夜地加班,没有节假日,没有薪水,整天给别人发钱,偶尔娱个乐,还有一班该死的职员死死盯着,更重要的是完全没有升职的机会。

  卢占峰又问:“最自在的人呢?”

  王哲思索片刻,慢慢道:“也许是僧人了。斩断俗缘,六根清静,如山间野花,自开自落,不为尘世所累。”

  听出他声音中微微的叹息,卢占峰不由一怔,我没有听错吧?一个道家宗派的掌教居然在羡慕和尚?不过和尚可不是他想做的,什么山间野花自开自落,听着就让人泄气。

  卢占峰琢磨半天,然后问:“有没有那么一种行业,可以有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而且还不用做事?”

  王哲莞尔笑道:“你说的是神仙吗?如果你知道怎么当神仙,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卢占峰只有苦笑。

  王哲望着他,忽然道:“你想从军吗?”

  卢占峰立刻答道:“不。我不想。”

  穿越到这个世界当个大头兵?整天喝白水,吃陈米,啃马肉,随时都可能被半兽人咬死……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王哲缓缓道:“我有一个亲人,身怀不治之症,也找过许多名医,但一直没能治愈。也许,你身上的生死根可以帮上忙。希望你能在军中留一段时间,让我寻找出引导真阳的方法。”

  作一只小白鼠吗?卢占峰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但看到王哲殷切的眼神,他又犹豫了。能让这样一个非凡人物出言恳请,可以想像这件事对王哲的重要性。

  他完全有能力把自己强行扣押在军营中,但还是选择了征询他的意见,这份坦然让卢占峰很钦佩。

  答应他吗?如果王哲一直都没找到引导真阳的方法呢?

  卢占峰犹豫半晌,然后道:“这件事很重要,能不能给我两天时间,让我仔细想一想?”

  “可以。”王哲一口答应。

  卢占峰正要离开,王哲又叫住他,郑重说道:“你身上的生死根事关重大,轻易不要泄漏。”

  ……

  离开帅帐已经是深夜。卢占峰惊讶地表现,头顶的星空居然如此明亮。银河由南向北横贯整个天空,就像一条璀璨的星河在头顶流淌。而月光也毫不逊色,丝毫没有曹孟德所说“月明星稀”的景况,而是星月齐辉,数不清的星光与明月一起,将草原映得一片明亮。

  卢占峰刚睡了一觉,精神正旺,看到这样的美景,他舍不得再回到那个狭小的帐篷里,索性爬到山丘高处,观览草原的夜色。

  空气像水一样清凉,沁人心脾。无边的青草在夜风中缓缓摇荡,月色与星光像水滴一样凝聚在青草的叶尖,随风闪动,宛如一片用无数珍珠汇集成的潮水,明亮而且鲜活。

  卢占峰在草地上躺下,尽力伸展四肢,感受着夜风从身上拂过的舒软感觉。

  整具身体仿佛与身下的草原融为一体,向天地尽头远远延伸开去。无数繁星映衬下的夜幕,仿佛嵌满华美宝石的天鹅绒,柔软地盖在身上。天空与大地离得如此之近,似乎一伸手,就能掬起银河中微凉的星尘,听到它们碰撞时水晶般悦耳的轻响。

  卢占峰沉醉在这美不胜收的无边夜景中,纷乱的心绪变得恬静,呼吸渐渐柔和。整个人就像一颗酿在酒中的浆果,不熟透,不醒来。

  但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就在卢占峰醉心于这个陌生时空的美景时,一个人影风一样掠过静寂的草原,黑色的背影透出浓浓的杀机。

  山丘下背风的坳处,有一顶小小的帐篷。朱雀卫队的士卒大多八到十人一帐,而这座帐篷只住了一个人。因为这顶帐篷的主人是一个少女。

  下午的战斗中,月霜肋骨断了两根。王哲虽然没说什么,但韩柏松整个晚上都阴沉着脸,一回军营,就下令收走了她的马匹和武器。

  月霜大为不满,“我也是第一朱雀卫队的士兵,为什么我就不能上战场?我的剑术虽然不好,但半兽人的勇士也斗不过我!”

  韩柏松的回答只有两个字:“闭嘴!”

  月霜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哽咽道:“我知道,你们就是看不起我,嫌我拖了你们的后腿,这种事……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韩柏松顿时慌了手脚,压低声音道:“不许哭!师帅是怕你出什么意外,战场间生死悬于一线,刀箭无眼,万一伤了你,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不让我上战场,要我还有什么用?”

  韩柏松道:“只要你伤势痊愈,莫说上战场,就是你独领一军,师帅也必定允可。”

  月霜惊喜地扬起脸,“真的!”

  韩柏松肃容道:“先养好伤再说。”

  月霜脸色又垮了下来,“可我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韩柏松沉默片刻,将那粒药丸递给月霜,“夙教御为你炼制的。可以激发体内真阳,驱除寒气,你先留着,待治好外伤再行服用。”

  月霜接过药丸,“韩师哥,谢谢你。”

  韩柏松心里微叹一声。自从月霜当年被人重掌击伤后,入体寒毒始终驱除不去,这十余年来,她名药奇方不知吃过多少,寒毒之伤仅能压制,不能根治,也亏得岭南徐家势力雄厚,夙教御等人寻遍天下,各种名贵药物源源送来,师帅更不惜损耗真元,续上她断裂的经脉,才保住她一条小命。也因此师帅丧失了将九阳神功全功的可能,十余年来停留在第八阳境界,再无寸进。

  这些都是月霜所不知道的。上阵杀敌,都是他们这些男儿的事情,只要她能一生平安就足够了。

  临走时,韩柏松又想起一事,“对了。师帅要我告诉你,下午救你的那个年轻人也在军中,明日找个机会,你该向他当面道谢。”

  一想起卢占峰那不要脸的一捏,月霜就恨得牙痒。那个无耻之徒!月霜恨不得一剑刺死他!

  韩柏松走后,月霜小心地解开衣服。

  折断的肋骨已经被重新接好,放上固定的木板,用绷带缠紧。活动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比她预想的要好了很多。至于内伤呕血,她早就习惯了,多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一处,是胸侧的抓伤,那个混蛋就是抓住她受伤的部位,下流地揉捏。

  还要向他道谢!月霜愤愤地想着。然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粉嫩的胸脯上竟然完好如初,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色印痕,竟然已经愈合了。

  月霜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记得卢格泰半妖人的利爪像刀锋一样穿透自己的皮甲,撕开肌肤,衣甲都溅上血迹,怎么会短短两个时辰,就痊愈了呢?

  月霜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再想了。她掩好胸脯,和衣躺在铺上,思索着明天要向师帅再要一把佩剑,或者是天策营配备的大刀也不错。

  半梦半醒间,一声细微的异响惊动了月霜。她从小在这支大汉最精锐的朱雀卫队长大,对危险的警觉远比常人敏感。她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一边睁大眼睛。

  一截刀尖刺穿牛皮制成的帐篷,向下缓缓划开。穿着黑衣的刺客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割破皮帐,然后挑开帐篷。

  手腕刚递寸许,突然一阵剧痛,长刀脱手飞出。

  月霜一掌劈住他的手腕,击飞长刀,顺势一拉,扣住他的脉门,然后侧过身子,左臂弯屈,斜肘击出,重重打在那刺客胸腹处。

  那刺客一时大意,以为月霜重伤在身,猝不及防下失了先机。他硬生生挨了月霜一肘,然后斜身挤入帐篷,与月霜近身缠斗。

  帐篷结实的牛皮在劲风激荡下不住鼓荡。月霜终究是有伤在身,打斗中,刚接好的肋骨再次断裂,痛得她额头冒出冷汗。

  那刺客招术阴狠,看出月霜伤势未愈,一连数招都攻往她的胸腹,然后突然身体一扭,一记鞭腿甩在月霜肋下。

  月霜固定在胸侧的木板顿时碎裂,她踉跄着退后几步,心中大恨,若不是自己受长年内伤所害,丹田如冰如霜,力量发挥不出,这种程度的刺客怎会把自己逼得如此窘迫?

  气恼之下,退势不止,月霜撞在帐门上。用皮~条束紧的门帘被撞得分开,露出一张可恶的面孔。

  卢占峰尴尬地摇了摇手,“嗨。”

  草原上月光如洗,那家伙还非要穿一身黑衣,卢占峰想看不见都难。他倒没意识到这是刺客,只是一时好奇,就跟了过来。没想到正遇到这小美女第二次被人击飞。

  那刺客见行迹已露,弯腰从靴中拔出一柄匕首,猱身上前。

  月霜的第一反应是退,而卢占峰看到刺客来势狠恶,也想逃开,两人靠得又近,慌乱之下撞在一起,在地上跌成了一团。

  “你找死啊!”

  月霜又跌在卢占峰怀里,被他一手搂住小腹,还往下碰去,登时怒火中烧,眼见敌人匕首刺来,慌忙之下不及闪躲,便想推他出去挡匕首,再图反击,哪知道一股温热暖流,莫名在小腹生出,瞬息之间,丹田中久驱不去的寒毒,居然消失了小半,真气得以流转,行走半身。

  第一卷 楼兰启示录 第o26o章 阳气之王

  更新时间:2o12-12-24

  这情形只在梦中发生过,月霜又惊又喜,先是狠狠瞪了卢占峰一眼,然后长发一甩,右手从发中捻出一枚细针,屈指弹出。

  细小的银针撕开空气,发出尖锐的响声。银光一闪,没入刺客眼中。刺客痛吼一声,摀住左眼,鲜血从指缝间淌出。

  刺客嘶声道:“弹指神锋!小贱人果然是岳家余孽!”

  他恶狠狠拔下眼中的银针,然后猛扑过来,闪动着蓝色光泽的匕首犹如毒蛇的尖牙,刺向月霜心口。

  月霜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弹指神锋耗损真元甚钜,刚才一度流转的真气又消失不见,丹田冰寒如故,她只勉强坐起少许,又虚弱地伏倒。卢占峰见势不妙,一把拽住月霜的肩膀,把她往帐外拖去。

  就在此时,一股雄浑的劲气从帐篷右侧袭来,坚韧的牛皮应声碎裂,像一群蝴蝶四散飞开。

  韩柏松一掌拍碎皮帐,强横的掌力将刺客震得往侧方飞去。这时杜文斌与营中士卒已纷纷赶来。韩柏松袍袖一挥,大步踏入倾颓的帐篷,沉声道:“留活口。”

  话音未落,一柄长剑从帐篷另外一侧透入,带着一抹流转无定的寒光穿透了刺客的咽喉,从他颌下露出寸许锋芒。

  无定剑。岭南徐家六把名剑中最锋利的一把。

  韩柏松停下脚步,冷冷道:“商师叔。”

  长剑退出,“锵”的一声,没入鞘中。接着商乐轩高大的身影从帐后出现。

  “私闯军营,妄图行刺,死有余辜。”

  韩柏松盯着他,然后冷冰冰道:“多谢师叔援手。”然后喝道:“来人!将尸体拖下去,查出刺客身份!”

  帐后一声叹息,又一人从帐后走出。徐高寿意态萧索地说道:“不用看了。

  他是岭南徐家门下,随我等一同来的。”

  韩柏松剑眉一挑,正待询问,夙未央与卓云君并肩走出。卓云君一剑挑开刺客蒙面的黑巾,含怒道:“果然是他!”

  韩柏松森然道:“既然是我岭南徐家门下,为何敢来朱雀卫队行刺?”

  徐高寿叹道:“你有所不知。掌教征伐在外,龙池无人掌理。虽然还有六位教御,但互不统属。这些年颇有一些江湖不齿的人物进入我教,于我岭南徐家声誉大有影响。”

  韩柏松道:“他是谁的门下?”

  徐高寿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林之澜!”卓云君粉面涨红,怒道:“林师弟怎么如此大意!连这等歹人也收入门内!”

  他们在场中争吵,卢占峰却觉得情形越来越不对了。月霜的肩头像冰一样寒冷,透出丝丝寒意,她脸上仿佛蒙了一层白霜,身体隐隐颤抖,忽然樱唇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那鲜血掉在草地上,竟然“叮叮”作响,却是几块凝结的寒冰。

  “喂喂!”卢占峰指着凝成冰块的鲜血,急切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她吐冰了!”

  ……

  月霜已经陷入昏迷,脸色雪白。即使覆盖着厚厚的毛皮,身上仍不断有寒气透出。

  杜文斌把最后一张毛皮盖在月霜身上,然后坐下来,将树枝加入火盆。

  卢占峰忍不住问道:“她怎么了?”

  杜文斌沉默片刻,然后道:“小姐幼时被高手打伤,伤势一直未愈。她体内寒毒郁结,一旦发作就会冰寒刺骨,只有靠修练九阳神功才能保住性命。”

  这情形听来竟是如此熟悉,卢占峰挠了挠头,小心问道:“月霜小姐受的伤是不是……该不会真是玄冥神掌吧?”

  杜文斌一脸讶然,像是从未听过,奇道:“什么玄冥神掌?你曾见过类似这样的伤势?”

  卢占峰叹了口气,道:“这个……我有个姓张的朋友,也受过类似的伤,好不容易才治好。”

  杜文斌又惊又喜,“他是如何治好的?”

  卢占峰摇头道:“他先是被人打下山崖,结果从猿猴肚子里得到一卷神功秘笈,对着修炼一番,大概练了年的时间,伤就自己好了。”

  杜文斌皱眉道:“掉下山崖而不死,还从猿猴肚子里得到秘笈,这种事太荒唐了,请恕我不能相信。”

  这一次,卢占峰用力地点了点头,道:“说对了,我也不信。”

  杜文斌犹豫片刻,终究是不放心,又问道:“你那位姓张的朋友,练的是什么功?”

  不就是月霜正练着的吗。

  卢占峰咳了一声,“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杜文斌看了看昏迷的月霜,不禁又是一声叹息。

  卢占峰心里却转着另一个念头。刚才刺客喊说“岳家余孽”,这月霜是武穆王岳鹏举的后人?难怪王哲和军中上下这么小心。要暗害她的人,该不会是宋高宗和秦桧吧?

  ……

  清晨,卢占峰懒洋洋坐在山坡上,无聊地咬着一根草茎。

  昨晚的刺杀似乎没有发生过,破碎的帐篷被移走,重新换了一顶,那名刺客的尸体也不知所踪。

  前来拜见掌教的使者中混入刺客,让岭南徐家上下大丢颜面。徐高寿下令,所有弟子都留在帐内,不许往军营中乱走。

  这条禁令与卢占峰无关,做为异世界的来客,他过得十分悠闲。王哲的帅帐灯火彻夜未熄,显然在忙着大事,无暇找他推究生死根的用法。

  昨天的战斗只有一个步兵方阵,卢占峰原以为这支朱雀卫队人数不是太多,但此时真正看到大军的营帐,卢占峰才发现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

  朱雀军第一朱雀卫队分成三个大营,品字形排列。首当其冲的就是天武营,那些使用七米长矛的步卒在战场以外的地方依然沉默,显示出让卢占峰无法理解的,岩石般意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军人。卢占峰可以想像,只要王哲一声令下,这些汉子就会义无返顾地冲向目标,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另外两个大营相隔较远,一时间无法看清,卢占峰计算了一下,仅天武一营的帐篷就超过四百顶,士卒数量超过三千,照这样计算,整个朱雀卫队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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