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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急救站 第 2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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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向宝窟。他急忙推开宝窟。
哇呀呀就连墙上嵌置几颗夜明珠全被取走,那十数箱宝物岂能在此
宝窟已空空如也,连那具骷髅亦被打得粉碎,大概想挑出骷髅里头是否另藏宝物吧甚且随身宝剑亦被取走了。
或许,钱多财已视若古董,准备卖个好价钱呢
刘吉见状,苦叹不已,夜发财梦,醒来便成空啊
他呆立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喜金苗如玉亦自赶来,见状,啊声尖叫,随即发呆发楞,感受着财聚财空悲惨命运。
三人僵楞甚久,还是刘吉先开口安慰,苦笑道:“算啦,至少摸过它们,值回票价啦”
李喜金嗔恨道:“好个王八鬼王,非得把他剥层皮不可”
苗如玉摸摸手上所戴手环,倒也想笑,因为双手几乎戴上数十只玉环,亦可算是笔横财啦
她笑道:“咱也没全赔,没想到玩玩弄弄,还留下这些”
晃动着手环咔咔响,唤回三人信心不少。
刘吉亦自我安慰:“说的也是,我杯中倒装了不少夜明珠,看来颇值钱的”
他摸摸肚皮,掏出几颗,淡光四射,失宝之心已减弱不少。
李喜金兴致又起:“我也有,八宝马,还有金银珠宝”
他从腰际杯中抓出大把,然而该是不识货,除了八宝马较昂贵之外,其他全是金银之类,价值少了许多。
但是,他仍然沾沾自喜。
李喜金苦笑道:“小财是发了,但比起十数箱,实在叫人难以平衡”
李喜金忽又想起了金山银山,已自忿忿不平,道:“定要夺回来,咱们跟鬼王誓不两立”
刘吉道:“本就誓不两立,只是敌长我消,想拿回,并不容易啊”
苗如玉道:“宝物倒可暂时不拿,只是鬼王得了仙泉,必定加紧练功,总坛可能落个空城,咱或许趁此捣它番,说不定有所收获”
李喜金猛点头:“对对对攻其不备,必有收获”
刘吉道:“话是不错,可是盗宝者也有可能是钱多财那老狐狸”
苗如玉楞:“是他他何时前来”
刘吉道:“他便是帮助君书平夫妇脱困的灰发老头,他直跟在后头,且趁机放倒君书平夫妇,盗走仙泉,后来才被我拆穿身份。”
于是刘吉便将事情经过说了遍。
苗如玉恍然:“原来是他,难怪如此狡猾,而且跟鬼王有所串通。”
李喜金道:“他更可恨,哪夭得剥了他的皮”
此时,他对盗宝者,律以剥皮为报复。
苗如玉轻叹:“不知君书平夫妇如何了两人已失踪不见”
刘吉道:“失踪还好,就怕当场见尸”
苗如玉道:“也有可能被丢入深渊”
刘吉轻叹:“就算如此,咱们也无能为力全看他俩命运了”
李喜金道:“说他两人,帮不了事。大少爷你觉得该不该去捣鬼王老巢”
“这个”
“我认为该去”苗如玉道。
李喜金道:“或许宝藏难要回,但把仙泉打翻或穿个洞,他必定练不了邪功,岂非大功件”
“可惜他已喝了不少吧”
“仙泉总是越少越好”
刘吉笑道:“不知怎么,我倒希望他多喝点,说不定会像宝藏中人所说,走火入魔”
李喜金道:“万不成,岂非祸害遗千年”
刘吉道:“那也是命啦”
李喜金道:“我还是觉得,该走趟鬼王老巢”
刘吉瞄眼:“不必说得正气凛然,你分明只想找那宝物下落。”
李喜金干窘笑道:“难道大少爷不想吗何必说的那么明白”
刘吉瞄眼,不知该说什么,挣扎阵,始道:“去就去吧能探得确实位置,说不定能救出孟神医,要不然,告诉老爷子,也有个交代。”
李喜金闻言顿时欣喜。
苗如玉只有支持的分儿了。
刘吉轻叹,要两人备自把宝物藏妥,然后再寻阵,发现不了什么线索,只好出洞。
三人攀上高崖,寻路返回土人居住区,却发现走得人不剩。
刘吉顿觉是被杀但却找不出尸体血迹,敢情是酋长预知变化,早步带领族人逃命去了。
第十九章宝窟玄机
半月后。
刘吉苗如玉李喜金已抵川境巫山山麓小村镇。
此村取名十二天,大概意味巫山十二峰之顶之意。
反正来此村者,几乎以慕名十二峰居多,生意自是兴隆。
登山客亦兴致勃勃,毕竟能亲临佳境,必定终生难忘吧
唯有刘吉等人例外。
三人乃身负重任,哪有时间游山玩水。
他们找家饭馆,先吃顿饱再说。
随后,三人又步往村后小山岩那取名观蜂小亭,借此可清晰见及山峰之雄浑气息。
三人尚在认真欣赏,亦或计划如何登山之际。
忽见位四旬老头,快步行来。瞧其装扮,有若家丁,但两眼精明,似懂得些把式,动作亦见轻快。
刘吉但觉此人似冲着自己而来,遂冷目相迎,观其面貌,平平庸庸,左耳鬓长颗黑痣,痣上长毛为唯特征。
苗如玉李喜金亦觉此人有目的而来,己运功力,加以戒备。
那人见刘吉,己先行拱手行礼:“在下金三元,乃苏州如玉庄总管,特为主人送信”
只见那人手中己拿着张红帖。
刘吉楞:“如玉庄我哪来这号朋友”
金三元恭敬道:“主人说,拆信即知,他还家代十万火急,要少侠立即拆信,看个究竟。”
刘吉皱眉:“你知我是谁”
金三元道:“名闻天下,刘千知之子刘吉少侠,武林急救站经营者。”
刘吉皱眉道:“你倒背得真熟,看来信是给我的了。”
他接过信箴,果然写着“刘少侠亲启”几字,另外再加行“十万火急,立即拆开”的字样。
刘吉皱眉:“名堂可真不少。”
于是他边拆边说道:“你怎知我会在此”
金三元道:“主人吩咐,少侠必定前往此村,故派在下前来。”
“他倒是料事如神。”
刘吉淡笑声,想瞧瞧到底是何人物
于是他甚快地将信拆开,喃哺地念道:“宝藏在吾手中,但却深陷危急,盼快速赶来解危。钱多财”
方念及钱多财,刘吉怔诧不己:“是他,怎可能”
再瞧遍,署名仍是钱多财,搞得他莫名其妙。
“已有老贼消息”
苗如玉道:“真是钱多财捎来信箴”
刘吉苦笑:“自己看吧这家伙简直乱七八糟”
他将信箴交予苗如玉,白纸黑字,根本错不了,她不禁皱眉:“老贼用意何在”
刘吉转问金三元:“你家主人叫钱多财有副三角眼那个”
金三元道:“老爷姓钱没错,但三角眼在下并未太注意,不过他找少侠,定错不了。”
刘吉道:“他是否刚从远处回来了还载了大堆东西”
金三元颔首道:“的确如此,但次日,他便说有危险,要在下拿信求助少侠,还说切好商量。”
刘吉道:“这家伙不知又在玩何花样”
金三元道:“老爷向仁慈,此次必定过受重大危急,还请少侠前去解危。”
李喜金道:“有他下落,当然要去”
刘吉道:“只怕又是陷井个。”
苗如玉道:“纵使是陷井,也要查明吧对付他,要比鬼王容易。”
刘吉道:“那倒是未必我觉得他是七恶中最狡猾的个”
转向金三元道:“你回去吧我随后就赶到,要他洗好屁股等着”
金三元登时感激拜礼:“多谢少侠相助,小的这厢告退,如玉庄见。”
说完,再行大礼,然后告知如玉庄位置,方自恭敬退去。
刘吉苦笑:“这老狐狸不知玩何花样刚刚把财宝运到家,就急着找救兵,我倒奇怪,他怎不找鬼王那是他最大靠山呵”
苗如玉思索着道:“或许鬼王和他样贪,得知宝藏,必定抢去,他岂非落个场空”
刘吉道:“你是说鬼王并不知有这笔宝藏”
苗如玉颔首:“极有可能,鬼王当时会被仙泉冲昏头。”
“说的也是老狐狸本就阴险非常,不管如何,有他消息,不讨回宝藏,的确是呆子。”
李喜金激动道:“那就快马加鞭,免得他临时变卦了”
刘吉但觉有理,越早抵达,越能阻止钱多财另耍花招。
于是三人立即返回村庄,买了快马,直奔江南。
快马如梭,泻千里,几乎日夜不停赶路
如玉庄位于苏州金关区。
在这里,只有豪华宅院。
三厅六院十二楼阁者,不在少数,住着全是王侯巨贾纵使是行馆,亦随时有人看守打扫。
如玉庄位于较特殊位置,它独立于运河畔,有若凸出河面之鼻尖,三面环水,却占地千坪以上。
楼阁亭台绵延不断。
四处杨柳垂荡,真若御花园。
说他值多少钱,恐怕无人估计得了。
此时如玉庄却归钱多财所有。
众人皆知钱老爷经营古董,富甲方,然真正知其来历者并不多。
照理说,藏身如此豪华宅院,若非真正遭受重大困难,凭老狐狸聪明才智,又岂会自找麻烦,供出自己住处,仇家自动上门
然老狐狸却真的如此做。
他到底过受何种重大威胁
恐怕除了他,暂时无人知道。
七天后。
刘吉已到苏州,亦找到如玉庄。
光是见及大门顶那嵌青玉石之门匾,已知此庄之不凡。
他暗暗说道:“钱多财这些年来,搜刮了不少油水吧”
庄院豪华,却是冷冷清清。
刘吉甚至敲了老半天,才有人开门。
那人还是总管金三元。
他已两眼发肿,似乎刚哭过,态度更是消沉。
刘吉警觉不妙,道:“你家老爷如何了”
金三元悲切道:“慢了步,他已遭暗算。”
刘吉更愣:“死了”
“嗯”
“谁杀了他凶手在何处”
“还在查”
李喜金斥道:“哪有这么巧他分明是诈死,想摆脱我们纠缠”
金三元叹道:“有人亲自目睹,老爷真的已经遭毒手。”
李喜金斥叫:“怎会怎会那人是谁找来问话”
金三元道:“三位请息怒,事情切,自该向三位交代,何况在下亦希望三位能找出真凶,老爷临死交代,请少侠务必替他报仇。”
刘吉道:“他死在哪里,带我们去吧站在外头鬼叫,无济于事”
照他想法,人死人活倒其次,能找出宝藏,那才不虚此行。
金三元立即拱手,引人入内。
里头果然美轮美奂,厅前有台,台上置盆景,株株瞧来似乎是值钱货,尤其楼阁依小湖流水而筑,简直是经过番巧思设计。
果然,和御花园有所比拟金三元带领刘吉等人前往后院,落于栋豪华书房前。
此书房门窗尽破,似乎经过无数暗器穿射,简直已到达体无完肤地步,刘吉见状怔道:“该不会被乱箭射死吧”
没人回答,因为书房已走出两位劲装汉子。
其中名身穿白衣,手握白剑,年约本三十上下,相貌英挺,经金三元介绍,始知他是快剑庄少庄主高化龙。
另人中等身躯,却肌肉黝黑,结实,方脸带劲,四十上下,瞧来更见精明干练,他乃苏州秘密总捕头胡鸣。
瞧他虽着便服,但手握刀势,的确威风凛生,不愧是知府私人武师。
像钱多财如此多财多富贵之人,突然死去,当然惊动整个苏州城,纵使钱家上下仍未报案,苏州知府己自动派人前来明查暗访,也好事后有个交代。
在金三元介绍之下,胡鸣不禁皱起眉头:“派个小鬼想查此奇案
”甚觉不以为然。
刘吉瞄他眼:“你又查出什么搞不出名堂,可比小孩都不如”
胡鸣目光抽:“好个利嘴,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刘吉道:“能耐是用的,不是用来看的”
金三元深怕两人闹僵,登时打圆场,道:“老爷交代,切事全交给刘少侠,他和少侠有所交情,还请两位英雄合力破案,找出凶手。”
高化龙倒落落大方笑道:“只要能查出真凶,自当好好合作啊”
他笑脸迎向刘吉。似乎已表示好感。
胡鸣当然也表示风度,不再冷言冷语,且看这小子有何能耐再说。
高化龙道:“刘少侠刚来,可要进入现场探查番”
刘吉颔首:“自该如此,咱们起进去吧”
说完,已大步推开房门,里头团乱,古书籍册散落四处,似经过番挣扎结果。
除此之外,只见得书桌前地面留着滩污血,想来这即是凶案现场。
刘吉皱眉:“钱老爷死在这里”
高化龙颔首:“正是。”
刘吉道:“尸体呢”
高化龙道:“没有尸体。”
“没有尸体人被杀,怎会没有尸体”
“因为他是被杀人蜂吃掉。”
“杀人蜂”
刘吉不禁愣,连那玩毒行家苗如玉亦是愣。
敢情凶手并不是人。
刘吉再次想证实:“你是说,钱老爷被杀人蜂杀死”
高化龙道:“不错”
“怎可能金总管说有人目睹,那人想必是你。”
“正是。”
刘吉凝向他,邪声笑:“我倒想听听,当时状况到底如何还有
你怎会在现场”
高化龙道:“快剑庄向负责如玉庄安全,钱老爷似知有危险,故而要我随身保护,结果,他仍遇不测,在下觉得汗颜。”
刘吉但觉解释合理,又问:“你说吧,当时情况如何”
高化龙道:“两天前的三更夜晚,突然飞来大群杀人蜂,我在外头被困,奋力扑杀,谁知另有无数蜂群涌入书房,将老爷密密麻麻困住,终把他吃个精光,只留下大滩血而已。”
刘吉直皱眉:“怎会杀人蜂怎会吃人肉”转问苗如玉。
苗如玉道:“杀人蜂只会蝥人,不会吃人肉,也许是另种黄尸蜂吧
不过,连骨头都吃光,实是无法想象。”
刘吉转问高化龙:“你当真亲眼见着钱老爷被啃光”
高化龙回忆当时,道:“当时我的确看他被蜂群罩住,挣扎叫声立即传出,我想救人,可惜另被毒蜂围困,就这样挣挣斗斗之中,钱老爷已被吃个精光。”
刘吉道:“也就是说,他被罩住之后,你从未再见过他真面目。”
高化龙道:“蜂群甚多,当然见不着,不过,似乎无人能藉此抽身吧
我是说,要是少侠起疑那人非钱老爷的话。”
刘吉道:“凡事未见头绪,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他转头征询苗如玉同意。
苗如玉道:“蜂群和蚂蚁样,不知死亡为何物,若攻击目标,必定全力以赴,如附骨之蛆,很难甩脱的。”
刘吉喃喃颔首,转问高化龙:“你呢又如何摆脱蜂群攻击”
高化龙轻叹:“大概蜂群目标不是我吧亦或是暗中养蜂之人高抬贵手,放我马,始能脱身。”
刘吉淡笑不置可否,毕竟毫无头绪下,任何指责都是多余的。
他道:“蜂呢你总该宰了不少只吧”
高化龙道:“是留下些尸首,不知金总管如何处理”
金三元道:“老朽但觉有毒,已烧了它”
“烧了”
刘吉苦笑:“你倒是做得干净利落。”
现在已死无对证,他不知该从何下手。
高化龙道:“少侠别泄气,要瞧蜂群,乃有时刻,只要三更到,多少会有蜂群飞来此处巡逻,不知是找同伴,亦或想再杀人少侠可等那时间再研究蜂群特性。”
刘吉道:“看来只有如此了”
当下,他四处找寻,希望能找到秘岤之类,毕竟大批珠宝,总有藏身处吧
他开始翻动每本书,或许能触动机关,自可见奇功。
胡鸣冷声道:“你在找秘室放心,如玉庄上上下下都已被翻遍,能找的都已找出来了”
那意思似乎劝刘吉徒劳无功。
刘吉淡声说道:“世上多少人甘冒生时间去寻宝,结果总只有两人能够得逞,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说完淡笑而去。
胡鸣当然听得懂,那只有绝顶聪明之人才有办法得逞,这分明说他是白痴,闷棍敲得甚响。
胡鸣却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暗暗斥道:“我且看你有何能耐
”
他干脆袖手旁观,想看热闹。
刘吉则认真推敲书房种种,然而几乎搜遍四处,仍无法见及秘窗秘门之类,他不禁皱眉,似乎有若胡鸣所说,当真无迹可寻
胡鸣已经冷笑不断,等着某人出丑。
刘吉当然铁了心,干脆坐于太师椅上,四平八稳,瞧人便笑。
胡鸣怔道:“你这是何意思”以为他找到秘门,才敢如此嚣张吧
刘吉自得其乐:“休息”
“休息”胡鸣如被掌嘴巴。
刘吉颔首自得道:“我才刚来,便遇上这吃人不吐骨之事,不休息下,怎能找出蛛丝马迹你俩找了两天都没找着,要我两刻钟之内变出把戏,以为我是超人不成”
此语出,倒让高化龙想笑,道:“少侠说的是,你该静下来慢慢思考,想必定有发现的。”
胡鸣暗笑于心,敢情是黔驴技穷,他却不愿说出,只露抹冷笑。
刘吉道:“高少庄主说的有理,现在,要让我在此安静阵,好好思考,两位请便如何”
高化龙笑道:“只要有助案情,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胡鸣却道:“案情未明,你不能移动现场任何东西,免得失去线索
”
刘吉冷声道:“摸了几天没结果,现在还不能动真是”
胡鸣冷道:“我以苏州总捕头身分命令你不准动,否则可能以妨碍公务逮捕。”
刘吉冷道:“笑话,你也得问问钱老爷上下是否报官老实说,现在金总管叫你滚蛋,你连此门步都踏不进来。”
胡鸣时语拙,却脸面泛红,大有恼羞成怒之态。
金三元见状,道:“胡大爷,想来刘少侠并非不懂事之人,您何必跟常人般见识”
说话间,向刘吉投以歉意眼光。
刘吉根本不在乎,他只想找出宝藏。
胡鸣已被金三元轰去面子,不便再留难,冷声道:“不管如何,不能动其东西之常识,我已说出,是否遵守,全在他身上,以后要是断了线索,别怪我没警告”
说完向金三元珙手为礼,大步踏去。
高化龙则含笑道别刘吉,迳自走了出去。
金三元转向刘吉,拱手道:“我家老爷千里迢迢把您请来,自是十分看重,切有劳少侠帮忙了,您想安静,在下便告退,随时等候您传唤。”
说完,恭敬拜礼离去。
刘吉见人走光,这才嘘气
“真是要命工作,件比件棘手。”
苗如玉道:“没发现头绪”
刘吉道:“我正想请你帮忙,看看地上那堆血,到底是什么血”
苗如玉道:“你认为钱多财没死”
刘吉道:“怎么死难道杀人蜂连骨头都啃得下去这其中必有缘故。
”
李喜金道:“他是否会诈死,然后故意找我们前来看个究竟,以断后路。”
刘吉道:“话是不错,可是若想伪装,怎不放具假尸体,倒也省事
”
李喜金无言以对。
“或许他没时间,或许忘了”
刘吉道:“这老狐狸会忘记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苗如玉道:“如若他另有阴谋开溜,高化龙又未见人影走出,这里头真有秘室了”
刘吉道:“所以说,实在叫人头疼,我几乎找遍每角落,却无发现。你先验那血迹吧”
苗如玉蹲身下来,倒出药水于血迹上,立即化出殷红,她伸手摸去,再嗅闻阵,颔首道:“是人血没错”
刘吉道:“这么说,当时的确有人受伤或死亡了杀人蜂真会吞噬人肉否则怎会毫无踪迹可寻”
沉思中,他忽然想到什么,不禁发毛:“难道会是那只可怕怪兽”
苗如玉道:“哪只”
刘吉道:“潜山峰顶潜龙湖底那只大怪兽它喜欢水,而如玉庄外通运河,它甚可能潜入。”
想及潜龙湖畔,怪兽吞噬阴阳门弟子之恐怖情景,三人顿感背脊生寒。
苗如玉赶忙找出佐证,道:“定不是,血液含有毒蜂之毒,分明是毒蜂杀的”
刘吉心头稍安:“如此还好,否则只有开溜途啦”
他强打起精神,又道:“现在只能理出些头绪,那即是的确有杀人蜂,但不可能吞了骨头,也就是说钱多财可能死去,也可能开溜,最重要的是,杀人蜂总得有人饲养或催唤来此吧”
李喜金道:“若其如此,那饲养之人,必定是凶手了”
苗如玉脸色稍变:“会不会是我师父”
毒王最喜养蜂,当然有所嫌疑。
刘吉道:“不会吧他们应该是同路人,何况你师父要是发现我在此,岂非早就发狂了”
苗如玉轻叹:“或许他抢了宝物已走人”
刘吉道:“我认为他仍非老孤狸对手,若说鬼王还有可能,你师父心思差他还大截,想计算他,并不容易,不过,若被他利用,倒有可能吧
别想那么多,且到晚上,看看到底是何蜂群杀人。”
苗如玉只能默默颔首,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刘吉则趁此又在书房踱步。
他老想着个人要突然消失,应该如何才能最快速撞墙得要有个活门,撞地,也要有个活动地板,可是这两样,完全找不着啊
李喜金建议,干脆拿出宝刃,四处挖挖看。
刘吉则表示,那也得在无计可施之下再用,此时暂且不谈。
于是,他再次踱步探查。
逛遍里边,再逛外面,总觉得书轩四墙独立,想弄个暗门,并不容易,那唯出入口,应该在地面了。
他开始寻向四处地基,想探出答案。
就在他逛完圈之后,突有所悟,赶忙奔回书房,东瞧西探,终也露出邪笑声音,哺喃说道:“原来如此老狐狸不但是暗器高手,没想到可能也是位机关能手”
悟通之下让他畅快不少。
苗如玉急问:“你找到眉目了”
刘吉神秘颔首:“应该吧”
李喜金急道:“快快说出,让我弄个明白,并分享喜悦”
刘吉笑道:“时辰未到,等看完杀人蜂再说,反正已近黄昏,吃过晚饭,三更甚快便至,不会等太久。”
李喜金无奈,只好干笑,慢慢等下去吧
他和苗如玉仍不死心,仔细探瞧书轩种种,然仍探不出结果只好放弃啦
晚餐甚是丰富,金三元果然把刘吉视作上宾,准备十余道佳肴,光是鲜鱼即有蒸溜糖醋三种,可见功夫。
胡鸣高化龙亦共同饮用,气氛还算融洽。
众人交谈并不多,似乎怕触动老爷失踪之隐痛。
晚膳用毕,众人又回到书轩前广场,等待杀人蜂前来。
冷月清高。
夜色迷人。
但众人却心事重重,无瑕欣赏。
所有人全瞅着四面八方探瞧希望立即发现毒蜂踪影,想到时间难熬,始肯瞧向月亮,计算着该是什么时辰
只见得明月渐渐爬升
初更已过
将近二更
好不容易二更己过。
寒月高挂,银光乍泄。
片凄清
忽见得数颗黑点凌空冲至,甚且嗡嗡轻鸣。
众人目光亮,敢情目标出现。
苗如玉登时喝道:“果然是杀人蜂”
她猛地想打出**散,将毒蜂捉住。
刘吉地制止她,低声道:“看它耍何花招”
众人屏气凝神以待。
杀人蜂果然不畏人群,窝涌来数百只,不断穿梭盘旋众人上空,却未攻击,尽管如此,已惹得众人头皮发麻。
刘吉问向高化龙:“你敢确定它们就是那群杀人蜂”
高化龙颔首:“没错,拇指粗,全身滚黑,头顶黄线,正是那晚所见。
”
刘吉道:“这可好了,阿玉,击退它们,然后跟踪”
苗如玉闻言喝叫,猛地打出淡红粉末味道带辛,毒蜂及,呜呜惊叫,不敢再盘旋,猛往他处散去。
苗如玉见状轻喝,急起直追。
刘吉更不落后,绝顶轻功顿展,闪上屋顶,死盯淡红光影直线追去,见屋掠屋,见树掠树,全然若飞鸟,利落已极。
胡鸣猝见刘吉如此身手,眼珠快掉出地面,暗自庆幸没惹火他,否则吃大亏恐怕是自己矣
他再也不敢轻视这小家伙,得重新衡量才行。
刘吉顾不了他们如何想法,他只知盯死毒蜂,很可能找出暗中凶手,故而追得寸步不离。
眼看就要穿出庄院高墙,猝见无数青光暗处闪起,直取刘吉门面,逼得他惊叫不好,引掌反击。
青光原是细针,全部被击落,岂知后头苗如玉却叫不好,刘吉以为她有难,回头惊瞧,她却急叫:“快救毒蜂”
刘吉掠觉转头过来,只见大把细针直射毒蜂,他惊叫要糟,猛地想击掌,却已过慢,细针闪即没,毒蜂尽数中针落地。
刘吉暗自苦笑,喝着别逃,凌空两暗器打入可能藏身之处,凌空旋冲扑至,那杨柳丛中哪还见得踪影
刘吉气得直跺脚,喝道:“好个暗器高手,钱老头,不必再藏啦有本事,当面较量吧”
连喝几声,如泥牛沉海,根本毫无回音。
苗如玉掠身过来,苦笑道:“毒蜂已被杀,他下次恐怕不会再放出来,此线已断。”
刘吉叹道:“至少知道他还在附近,迟早要把他揪出来的”
此时高化龙胡鸣已赶至,见面即问状况。
刘吉表示,人已走脱了。
高化龙道:“至少已证明有此凶手,只要逮着他,切真相可大白。”
刘吉道:“凶手也可能不是凶手,养蜂人也可能不是放蜂人。”
高化龙愣:“此话怎解”
刘吉笑道:“我也不知,反正事情未明朗,能多猜便多猜,大家过过瘾头也好”
高化龙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只好干笑回应。
胡鸣倒是直道高明高明,大概想替白天弄僵之局面挽回些什么。
刘吉忽而想到什么:“莫非他可能藏入秘室之中否则怎失踪如此之快咱们快走”
说完就招手,先行掠往书轩飞去。
苗如玉李喜金知道秘室将现,赶忙追前。
高化龙胡鸣两人莫名其妙相望眼,直觉反应难道他找到秘室哪顾得多想,飞快追掠过去。
三批人马,前后又掠回书轩里头。
刘吉忽觉纵使立即开启,照样会被神秘人发现吧倒不如耍点威风,来得过瘾些。遂转向胡鸣,道:“秘道的确在此书房,你走眼了”
胡鸣自从见过他功夫之后,已不敢心存鄙视,闻言干笑道:“或许真的走眼,尚请教高明。”
刘吉皱眉,暗道:“怎么口气好起来了”如此耍他已无意思,只好说出真相。
“会动的是房子,不是石墙或地板”
此语出,众人皆掠,异口同声说出:“会动的是房子”有若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刘吉笑道:“不错,如果整个房子移动,在房子里头,根本没感觉,但秘道自然出来了。”
众人仍是不解。
刘吉道:“咱们到外面去吧”
说完,引着众人走到外头,然后行往左侧墙边道:“大家梗慢往前推
”
众人半信半疑,终也伸手往那面墙推去,整栋书房竟然滑动起来,吓得李喜金赶忙缩手,深怕用力过猛,房子会倒塌。
刘吉笑道:“此机关设计再巧妙不过,得整座房子移动,秘道始现,而且它只要滑动半步,根本难以发现移位,不论太用力或太轻,效果又不差,实是鬼斧神工。”
眼看房子已被推移半步,刘吉始笑道:“可以进去看秘洞啦”
众人带着好奇心情,登时跟着刘吉步入书房,往那书桌后边行去,点点目光往地上瞧去,却未见及任何秘祠,未免感到不解。
刘吉笑道:“不急不急,总不能推房子,秘道立现,还得再推暗门才行。
他伸手往底下那石板推去,竟然滑动。果然现出道尺长裂缝,只要人身往其躺去,立刻滚入里头。
众人见状恍然欣叹,如此设计,简直天衣无缝。
高化龙不禁钦佩问道:“不知少侠如何找出重要关键”
刘吉本想说,看在老狐狸狡猾分上,但怕此伤及这些人对钱老贼伪装之尊敬至少现在不是拆穿时候。
他说道:“我的直觉认为书房必有秘室,故而里外转寻阵,发现此屋左右有空地,这不大合理,才找出秘室,如此而已。”
胡鸣不禁拱手:“高明高明,在下甘拜下风”
能找出此秘道,他除了恭维己无话可说,否则必定自找难堪。
刘吉不免自得笑。
李喜金却已等不及:“进去吧说不定钱老头藏在里边。”
刘吉颔首道:“当然该进去。”打量如何进入较方便。
高化龙道:“少侠直以为钱老爷还活着”
接下来的“这切全是钱老爷故弄玄虚”之话,他难以说出。
刘吉莫名笑:“难道你希望他真的被毒蜂吃掉”
“呃”
高化龙时语拙,干笑道:“在下当然不希望,只是当时呃,纵使钱老爷还活着,恐怕也有不得已苦衷吧”
刘吉道:“希望如此”
胡鸣道:“真是越来越玄,经过此事,在下可要重新检讨检讨自己啦”
直觉上,此案起比其他任何案来得悬疑,他已准备虚心应对矣。
刘吉为探风险,先行睡探秘道,只躺下,业已往下滑动三尺,落于平台。他复发现另有开关,可将洞口加火,遂伸手拨去,洞口裂大,终可掠而下。
他终于明白,既然能设计如此巧妙机关,怎未考虑进出问题原先的滑落秘道好人,但欲爬出就累人了,现在移开滑板,能掠起踏下,方是合理设计。
众人甚快掠往秘道,里边片暗黑。
刘吉经验甚足,伸手射向左墙,叭叭叭三响,己引燃三盏油灯,秘室霎时片透亮,二十余丈长秘道空无物,瞧来甚是清静。
尽头中有扇门半掩着,似在等人过去开路。
李喜金见状欣喜:“说不定宝藏就在里头”
话声未落,大步踏去。
岂知刘吉急忙扑身拦向他,急叫:“不能乱动”
话已过慢,李喜金方踩出半步,踏于地面,猝见四面八方射来无数强弩,那咻叫声直叫人耳根生疼。
但叭叭叭叭尽往李喜金全身躯射去,吓得他骇愣当场等死。
众人霎时惊叫
刘吉奋不顾身扑前,凌空掌打得强弩四散,硬将李喜金拖回,他却身落险处,眼看强弩四面八方射出,根本逃躲不易。
在情急中,他抽出寒月匕首,身运易筋神功护体,炮弹式撞向左墙角,匕首切大饼般猛切墙面,砍断射弩暗钮,双手弹,反射回来,落于众人这头。
此刻,他已是汗流浃背。
众人悬在嘴里之心,此时才颤落不少,实在无法想象如此天罗地网般强弩乱射之下,刘吉仍能抽身退回。
刘吉虚喘大气,抽落肩头,大腿强弩,幸好神功护体只伤及表皮而已,否则不堪设想了。
苗如玉焦切验伤,发现无大碍,方始放心,尽管如此,她亦是冷汗直冒,抓了伤药,替心上人敕去,直道要命要命
李喜金干窘道:“好厉害的机关,实在难缠”想道歉,却不知从何说起。
高化龙怔心道:“不错,光是见及强弩能射穿硬石,已是厉害无比,简直天下少见少侠能脱逃,实是绝功在身”
胡鸣道:“要是在下,早就前穿后穿,死于非命”
他对刘吉武功,已是衷心佩服。
刘吉苦笑:“那也得好狗命才行没想到老狐狸不但暗器高明,连设计机关也如此了得不认栽都不行。”
苗如玉道:“或许此机关不是他所设计。”
刘吉道:“那有何差别,分明已阻挡我们通路,还差点掉了性命”
李喜金叹息道:“这么说,根本无法通过了”
刘吉道:“也不尽然看我的”
他突然猛伸手招,吸来地面大把短弩,然后打往机关秘道。
只见短弩射处,引发机关,墙壁秘洞霎时射若元宵烟火咻咐乱喷,短短二十余丈秘道,恐射出万支以上强弩,端地是叫人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刘吉连射出三大把,始将所有强弩引发完毕,此时不但地面,连四墙皆是强弩处处,让人触目惊心。
高化龙叹道:“昔日孔明借箭,或许和此景差不多吧”
刘吉干笑:“或许该替它取名孔明借箭阵,也好有个称呼。”
李喜金喝声道:“好个孔明借箭阵,差点害我丢命,下阵不知又是什么”
刘吉道:“总不会比此阵弱吧”
李喜金皱眉:“那还闯么”
刘吉道:“来都来了,不闯岂甘心”
说完马当先,行前,发掌扫落地面强弩,小心翼翼探向秘门那头,但觉毫无危险,始招来众人渡过第阵。
及至第二道半掩之门,刘吉小心翼翼推开,里头格局和第道关卡样,二十余丈长,却空无物,唯不样者,乃是左右各有四盏油灯,自动点亮,更加通明阴气少了许多。
刘吉亦未发现壁上有暗孔,足以发射强弩。
为求安全,他俩发攀乱打,甚至抓来弩箭,四处射去,弩箭落地,切恢复了平静,并无反应。
他哺喃说道:“没机关”
苗如玉道:“可能吗”
刘吉道:“可是,试过了,仍无反应。”
李喜金道:“难道会临时发生故障”
刘吉皱眉道:“会吗老狐狸会这么不小心吗”
既然没答案,他只好试了。
他先行踩出步,突然唉叫跳回,吓得众人跟着惊叫,又散躲去,刘吉呵呵笑起:“吓你们的啦”
众人这才知失态,暗自困窘,却无脸指责,倒是苗如玉说了:“真是,节骨眼里,还来这套,迟早被你吓死”
刘吉自得干笑:“来点戏剧效果,方不虚此行”
众人只能闷笑于心,实拿他没办法。
刘吉二次又往前行去,步岁三步,渐渐地往前驱近,他全神戒备,瞧得众人情绪揪紧。
然而切似乎无动于衷,恨本毫无状况发生。
终于,刘吉已行往尽头,仍然无恙。
他自觉奇怪。回头探瞧,除了八盏油灯,仍无异样,猜之不出,心想大概第关过于凶猛,第二关于是省略了吧
既然没事,他只好招呼众人:“过来吧可能机关失灵,咱走运啦”
众人带着庆幸,却觉可惜,无法睹机关奇阵,快步奔过秘道,安然抵达尽头。
高化龙道:“敢情是老天相助呵”
胡鸣道:“还是探探里头,说不定另有关卡,此处只不过是落脚地而己。”
刘吉颔首:“有理”
他遂往那石门推去,竟然不动,仔细研究,方知得往左移,这推移,果然开启,里头呈四方形,油灯仍亮,猝见十数元宝箱叠成堆。
李喜金哗然惊叫:“宝藏真的在此,有救了”
他快步便想前冲,刘吉却手揪住,李喜金顿醒,呃呃干笑:“对了对了,仅防有诈该检查该检查”
他伸手发掌,东劈西打,尴尬应付应付。
众人见状,阵想笑,亦跟着发掌四周,然却无任何反应。
刘吉道:“该不会吧藏宝窟还有机关,要是老狐狸得意忘形,时误触,岂非自找死路”
众人觉得有理。始敢探步试出。
几步踩下,并无反应。
李喜金忍不住奔向宝箱,哇哇喜叫:“宝物失而复得,不虚此行啦”
他爱不释手摸着,然后忍不住掀开,果真全是白花花银子金元宝,他得意忘形直叫又发财啦
高化龙不禁皱眉,十几箱,每箱万两计,足足十几万两,钱老爷果然富甲方。
李喜金爱不释手亲吻元宝,直道失而复得,过瘾过瘾,不自觉往口袋塞去。
胡鸣见状,皱眉冷道:“这些全是钱老爷财产,李兄如此做,未免趁人之危吧”
此语出,李喜金顿愣,瞪眼过来:“你怎知这些钱本就是他们的”
胡鸣冷道:“我点也不知,我只知这些元宝已摆在此甚久,而此处却是如玉庄藏宝窟”
李喜金斥道:“你根本不知老狐狸所做所为”
“阿喜,闭嘴”
刘吉打断他的话,冷冷道:“还不把元宝拿出来”
李喜金愣:“大少爷”
“拿出来”
刘吉冷笑道:“它根本不是那批珠宝”
李喜金怔诧:“真的么”
他已把元宝放回:“可是我怎觉得很面熟”
刘吉道:“我们见的是宝物古董,样样价值连城,岂是元宝可比拟,何况这些箱子几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