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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急救站 第 3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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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持医生专业精神,首先先向仙池,蹲着查验仙池之物是否异样,以确定切无误。

  随即,他要太阳使者放下药汤及药箱,径自可休息。

  太阳使者因近日来与之相处,算是非常熟悉神医“无吝”,自然乐得轻松,放下东西,便自个找不位置坐下,不太注意刘吉和神医在做什么。

  孟神医还真的自保温药笼中,倒出碗乌漆如墨的药汁,要刘吉喝下。

  刘吉也真听话。将那碗药汁仰而尽

  “哇这是什么汤怎么又苦又辣”刘吉不停呸声,恨不得将喝下去的药汁冉吐出来。

  洞口守卫和太阳使者都被他这尖叫吓着,急急冲来探望。

  孟神医淡然笑,道:“这是和合归元汤,疏通血脉补气虚,服后腹烈如燃,浑身汗出如浆。”

  果然,他才说完,刘吉额头已开始冒汗,眉头也皱,起来,他双手抚腹怔愕着孟神医。

  孟神医朝其他三人摆摆手:“药性已开始发作。没事你们就出去,免得打扰少门主行功。”

  守卫立即遵其所嘱,回洞口站岗。

  太阳使者略犹豫,走向距离仙池最远的方石凳坐下,他还是不敢违逆鬼王交待,擅离秘洞。

  孟神医瞄着刘吉,淡笑道:“脱了上衣下去泡泡吧对你有百利无害的,”

  刘吉立时明白,孟神医确定给自己炼了碗超级大补汤,口味或许不佳,但功效可能不差。

  于是,他立刻解去上衣,噗通声跳入仙池中,盘膝坐定,运功吸收药效。

  不过片刻。

  刘吉已然进入物我两忘之境,脸上神光湛湛。

  太阳使者见无异状,索性倚墙斜坐,环臂打起盹儿来。

  孟神医淡淡笑,打开药箱,取出方紫玉香炉,置于桌上,随后又拈了些不知为何物的粉末放入香炉中点燃。

  缕淡淡白色烟雾袅袅腾升,秘洞中随即四散着若有若无的香味。

  太阳使者于瞌睡中,似也闻到幽香,不自觉地长吸了下,睡得似是更加香甜。

  当幽香飘至洞口,守卫叫声好香,亦情不自禁地多吸两口,二人却于瞬间咚然倒地,沉睡不醒。

  反而入定中的刘吉,闻香而醒,诧笑道:“什么味道这么香”

  孟神医笑道:“此乃老夫精心调制的情难禁睡香,是种上等迷香。”

  “情难禁”刘吉咯咯失笑:“好暧昧的名字哟”

  孟神医笑道:“难禁者,难以自禁之意。乃是指闻及此香之人,都会情不自禁多嗅两下,而这嗅便得魂游太虚,大梦黄梁。”

  刘吉恍然又问:“它既是迷香,为何刚刚我嗅及,反而清醒提神”

  孟神医解释道:“此香若是再多加钱丹桂,则变成极为神效之醒脑剂,凡是因练功不慎走火人魔,神智混乱者,以此剂熏之,大都立可清醒。此剂对于打坐时深定不出者,亦是神效无比。”

  刘吉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我刚刚喝的那碗大补汤里,正好加入钱丹桂喽”

  “你说呢”孟神医笑而不答。

  刘吉跃出仙池,笑道:“这种事,佛曰,不可说,不用说。”

  他看看沉睡中的太阳使者等人,接又道:“原来,我还在想,该如何解决这几个监视之人,方属上策。早知你还暗杠了这招,我就不用多伤脑筋了。”

  孟神医轻笑:“既然此番你乃为救老夫而忙碌,老夫岂可不尽微薄之力”

  “说得好。”刘吉笑道:“只要看到你如此识相,便能了解为何与我爹相交深矣”

  他说着话,人已朝洞走去,将洞外名守卫拖入洞内。

  孟神医笑骂句没大没小,亦动手帮忙。

  刘吉问道:“他们这睡,大概得多久才会醒过来”

  孟神医估计道:“若无人解救,大约要睡四个时辰,方始自动醒转。”

  “此香如何解法需不需要用别的药物”

  “不必。”孟神医道:“只要以指压剌激中香者的人中岤即可。”

  刘吉点点头,表示明白,复又走向洞内机关钮所在,依法按钮,将秘门放下,封闭洞口。

  孟神医收妥桌上的紫金香炉,背起珍逾性命的药箱,问道:“我们如何出去”

  “这边走。”

  刘吉推开屏风,在昔日他发现放置火龙内丹玉瓶那面石壁下方,贴掌吸,登时拉出块约有半人高的岩石,岩石之后。露出条黑黝黝的地道。

  刘吉自地道口附近,摸出个包袱,打开后,里面竟是他惯穿的青布衣衫,和两套阴阳门门徒所穿的黑衣制服。

  他将其中套黑衣交绐孟神医,要神医套在衣衫外,他自己亦脱下湿答的长裤,换上干爽的青布衣服,才又套上黑衣。

  二人装扮妥当,刘吉接过孟神医的药箱,示意孟神医先进地道。

  他则将屏风拉回原处,看看四周,突然想起置于壁上照明的夜明珠,可都是自己“贡献”出来的财产。

  当下老实不客气地收回,藏妥于怀中,只留下颗准备待会儿在地道内使用,这才满意地拍拍手,蹲身钻入地道。

  刘吉将手中夜明珠交予孟神医拿着,自己回身吸掌,将遮挡地道的那块巨石,再度拉回,仔细封位地道。

  那岩石原本就是自从石壁上所切。与石壁浑然体,若不细心,很难查出隙缝所在,无怪乎刘吉胆敢在鬼王亦常使用的这个秘洞中偷挖道,而不担心被鬼王察觉。

  此时,若从秘洞内观看,洞中除了少掉照明的珠子和沉沉昏睡的二个人之外,其他切与平常完全无异。

  除非知情。否则,实在很难想象刘吉和孟神医竟是如何无端地凭空消失。

  地道内,孟神医把玩手中夜明珠,因为识货直赞好珠好珠

  刘吉大方道:“送你。”

  孟神医直笑:“你倒懂得借花献佛。不过,鬼王若失去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怕是不会善罢干休。”

  刘吉告知这些珍宝原是他的,是他首度落难于此时被搜走的,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孟神医闻之则笑曰,如此不收白不收。

  刘吉亦道然也,方始催促孟神医走吧

  由于地道挖的并不高,二人只得跪着爬行,刘吉有武功,行动迅速利落,并不觉费劲,反倒是孟神医爬的甚是辛苦,不多久,即已微喘。

  刘吉甚感抱歉,因为当初他挖此地道,来是只靠自己单凭匕首工作,能挖通条逃命之路就算不错了。

  当然无法考虑使用此地道时的舒适性。

  再者,他也没想到,对不识武者而言,长久屈身爬行会是多么困难的件事情。

  孟神医额际业已见汗,却也直道无妨,刘吉见他又得手持珠照路,更是影响行动,索性二人在地道中辛苦地挤了半天,终于换过位置,改由刘吉背着药箱,手持夜明珠,爬于前面。

  如此来,孟神医无须顾虑自己爬行的姿式,是否不雅,也不用担心难看的爬姿落于刘吉眼中,有失长辈风范,果然行进速度加快不少。

  二人在昏功的地道中,爬爬复爬爬,也不知终究爬了多久。孟神医只觉得似乎已不止数百丈之遥,人实在是累了,终于叫住刘吉,要求休息阵。

  “可以,可以”刘吉拍着自己后脑,笑道:“我差点忘了你的体力较弱,应该休息。”

  原来,他自挖通此地道后,几次进出,为了赶时间,总是爬行若奔,口气不歇地走完全程。

  几次下来早成习惯,因此路下来,忘了孟神医可不是他,尚得休息喘气。

  孟神医翻身坐于地面,嘘口大气:“老喽体力年不如年,可不能和你们年轻小伙子比。”

  他向刘吉要过药箱,打开后自其中取出某种药丸服下,大概是为了生津止渴,补充体力矣

  刘吉闲着无聊,遂问:“大神医,你今天给我喝的那碗大补汤,到底是什么玩意”

  “不是告诉你了嘛”孟神医笑道:“就是和合归元汤。”

  “真的叫和合归元汤”

  刘吉好奇:“喝了有什么功效”

  孟神医淡笑:“寻常的和合归元饧,普通人服之,不外乎补血养气,疏筋活骨。练武者服之,则易于聚气通脉,明目轻身。”

  刘吉黠问:“这么说,我喝的这碗大补汤,可是别有学问”

  “孺子可教也”孟神医笑道:“你所喝的这碗和合归元汤,乃是特调圣品。普通人喝了,必然七孔喷血,暴毙当场。”

  “真的”刘吉诧异:“为什么会这样”

  孟神医道:“因为那碗汤里,老夫额外附加了味七彩蝮蛇胆。蝮蛇本已是蛇中毒者之最,乃合太阳火气,禀天地阴阳毒烈而生之恶物。而七彩蝮蛇,更是百年难见,其有特性,便是专寻灵药而啖之,是以身披七彩纹路。此蛇至毒已极,光是所吐挺沫染于草木,此草木磨成粉末,便是毒药,中者立即身肿如疮,死时全身糜烂,极其凄惨。更不用说该蛇之毒液,只需溅上滴,立刻身如火灰,时不过午,除非中毒之人能得该蛇之血服下,否则中者无救。”

  “乖乖”刘吉咋舌道:“这么厉害那么,这七彩蝮蛇胆又是如何毒法为什么我喝了有它加料的大补汤,却仍没事”

  孟神医笑道:“七彩蝮蛇胆,毒性与该蛇所射之毒液不相上下,是种至阳至烈的热毒,较之常见之鹤顶红,犹有过之。”

  刘吉喃喃道:“难怪那碗汤下肚,我就立刻腹如燃火,浑身冒汗。”

  孟神医道:“你之所以能服此汤,是因为你曾服过火龙内丹,可克蛇胆三烈毒。只要能消化蛇胆之毒性,这蛇胆反而变作种灵药,可于十二个时辰之内立时提高练武者的功力,至于提升功力之多寡,则视个人资质,与所练武学之良莠而定。”

  刘吉呵呵直笑:“我的资质不用说,当然不差。我所练的武学更不用说,是少林武学的最上乘心法,所以说。这回我可是大大的赚到了。”

  “然也”孟神医亦笑:“那七彩蝮蛇胆可是我珍藏将近二十年的珍品,老夫虽也懂得玩毒,却不舍得将它拿来用做毒药。我本也想过要送给你爹服用,但却直找不出好的方法来克消蛇胆之毒而作罢。这回你倒是因缘凑巧,非但有火龙内丹消化蛇胆毒性,更得万年玄冰之助,于最短之时间内,完全消化吸收蛇胆灵效,不必等上十二个时辰,如今你之功力较先前就算没有多上甲子,至少也提升了三四十年,可望与鬼王较长短了。”

  提到鬼王刘吉不禁皱眉:“那家伙现在的功力,简直不像人所能拥有。

  个女人,怎么可能厉害到这种地步真是没天理了倒不知我现下的功力,较之她如何就算蠃不了,也不能差太远呀否则。刘家可得等着倒楣了。”

  孟神医笑着安慰他说,吉人自有天相,刘千知与他俱非福薄之人,就算鬼王再厉害,刘家定也有办法对付的。

  刘吉只道:“希望如此。”

  孟神医觉得已休息够了,况且如今依然置身敌阵,总觉不安。遂自动提议该上路。

  刘吉自是乐意,二人再次在漫长的地道中展开爬行,为省气力。二人都不开口多言。

  时间,地道里为之沉寂,只除了因二人行动所发出的些许响声,四下片宁静。

  两人再行盏茶时间,地道另头,己有微光传来。

  孟神医欣喜问道:“到了吗”

  “就快到了。”

  刘吉想到地道出口处的光景,忍不住就想笑。

  当然,他挖地道时,可也没想到,会是从那种地方出去。

  看见了令人振奋的光线,二人动作不自觉地加快许多,再行不足百丈,即到了地道出口。

  刘吉抵达出口,却反而停身不动,等侯孟神医亲自参观洞外的风光。

  孟神医挤上前,探头而望。

  忍不住惊心失道:“怎么出口竟是在半空之中”

  刘吉咯咯失笑:“没办法,我闷着头猛挖,感觉已是拼命往下斜挖,但最后见到天日时,才知道自己依然在那云深不知处的万刃绝崖半壁之间。”

  孟神医无奈苦笑:“吾等如何下去”

  刘吉笑道:“崖壁四处都有垂藤,杂木可攀,此外,我又特别结了条粗藤,以利上下,因此我要走出此地,倒不是问题,不过,我想,若是大神医在这万丈绝壁攀上爬下,那的确很困难。”

  孟神医忽而笑:“老夫想,凭你的聪明才智。大概早已想妥带着老夫离开此地的方法。”

  “其实也不用想。”刘吉道:“只不过得考验下,你刚刚说我功力大增,是否属实罢了”

  孟神医会意道:“你要背老夫下去”

  他又望了望深不见底的绝崖下方,心中不免忐忑。

  刘吉见其脸色,亦知他心意。

  遂道:“我身上得背这药箱,依我看干脆点了你的岤道,让你睡上觉,我则挟着你下去,如此你也不用路担心受怕。”

  孟神医脸色顿展,直点头道:“如此甚好。”

  于是,刘吉将夜明珠交他收妥,二人收拾番。

  刘吉将药箱斜背背上,伸指点中孟神医黑酣岤,并趁孟神医软之际,顺手挟于左手腋下,调整下姿势,望向崖底,嗯然笑道当吾去也

  语声未落,刘吉已纵身跃,宛若弹丸舍命般的,跳下绝崖。

  刘吉身若落石,急坠而下,他却故意享受着如此失速的剌激感,任风声于耳际呼呼狂吼。

  待到谷间阵狂飙卷来,几欲将他吹撞向危岩,刘吉方始长吸口气,单臂微振,人若飞鸟冲霄丈余,略微盘旋,便如风中云彩,飘飘然地缓降而下。

  别看他手上仍挟着个人。

  他却身着鸿毛般,轻轻的慢慢的随风驭荡着,朝山谷冉冉而降。

  刘吉惊喜的发现,昔日些尚未体会之甚深轻功身法,如今竟能轻松施展,就连前些日他为了上下地道方便之放,而结的粗藤,此刻亦已无用武之地,足见自己的功力,果然已更上层楼。

  如非此时正处于带人逃亡之际,刘吉实在很想效那崖间飞瀑,上下翻腾梭穿层层云渺之间。

  暗道声罢了。

  刘吉由降的身形己渐接近参天耸起巨木林梢,看准落足点之后,他展并身形踏着树梢如风掠过,最后在处两峰对峙,翠壁层垒的空崖边,当地飘落。

  正巧他落身之处有湾浅溪沥沥而下。

  刘吉略略打量地形,暗想如此莽棘丛生,淙溪横断之处,便是弄醒了孟神医,不过突增麻烦,拖延行进而已。

  于是索性将药箱放背胸前,再将孟神医像前麻袋似的扛背于后,这才辨清方向,纵身飞跃于乱石林立的浅溪岸沿,直向早有约定的目标而去。

  刘吉路沿溪而下,终于渐离深山,来到地势较为平广的山麓地区。

  此处之河川,亦因山势渐缓,河面增宽,河流流速变缓。

  河之两岸,向阳处的缓坡上,偶见人家。

  此时已近黄昏,遥远坡上的人家,已可见淡淡炊烟袅袅飘逸。

  刘吉挑了处两溪汇流的河口,将孟神医放下,就在岸边堆起柴火点燃,他自杯中摸出纸包,打开后,抖手将纸包内的粉末撤在火堆上,火堆滋地声,登时冒出股红色浓烟,腾升上空。

  刘吉满意笑,返身掠回山区找来截粗大枯木,且于河畔之后,再度扛起孟神医,将枯木踢入河中。

  他轻巧跃上枯木,枯木略微沉即走。

  刘吉脚下暗劲送,枯木立时朝河的岸划射过去。

  刘吉得意暗想,昔有达摩祖师苇渡江,今有我刘吉枯木渡河,这叫不让古人专美于前。

  可惜他如此渡河的壮举,除了自己,只有河边几只野生水鸭看见,无人能为他欣赏赞叹。

  过河之后,刘吉身形不停,直朝下游方向再奔数里,方始找了处堪可容身的石饽,放下孟神医及药箱,并将孟神医的岤道解开。

  孟神医悠悠醒来,不禁问道:“到了吗”

  刘吉笑道:“那得看你要到哪里喽”

  “当然是谷底”孟神医说着,却发现天色已暗,微讶之余,起身步出石外探看,始知自己已远离深山地区。

  他笑道:“你的脚程可真快,不过这路倒是辛苦你了。”

  刘吉笑道:“无所谓,反正我还年轻,身体还很行,不在乎这点路。

  再说,你送了我碗超级大补汤,令我功力大增,为你服务这段路,也算是我点点心意。”

  孟神医眯眼直笑。不断夸奖刘吉真是懂事,有子如此,刘千知定非常高兴之后,孟神医又问刘吉,接下来打算如何

  刘吉笑道:“当然是在这里等后援部队,然后顺溪而下,直放长江,跑的越远越好。”

  孟神医考虑道:“你的后援部队万来的人晚,阴阳门有可能追来。”

  “果真如此,也只好认命了”刘吉笑道:“做任何事难免都得担点风险,何况这种逃命的事。若真不幸被阴阳门抢先到来,也只好合我心志,劳我筋骨地和他们周旋场了。”

  “也罢”孟神医亦开朗地道:“凡事总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刘吉看着渐暗的天色,建议还是回石中等人,既可避人耳目,又可防风,较之在外方便舒适。

  孟神医自是赞同,回到罅内,他打开药箱,就着暗淡天光,取出些瓶瓶药罐交给刘吉。

  随后向刘吉说明,那瓶是什么毒,这堆是什么药,如何使用,效果如何,林林总总,较之昔日苗如玉身上所备诸般毒药灵药更为丰富精灵。

  孟神医当然是希望,若真不幸遇上阴阳门时,这些药物多少能派上些用场。

  刘吉自是毫不客气地收下。

  时间便在二人闲谈医毒种种较闻琐事中慢慢流逝。

  新月东升。

  两岸漆黑。

  夜空中寒星点点。

  先时,二人肚饥如雷鸣,咕噜叫个不停。

  刘吉本待到河边,用他独众专擅的“捆鱼术”绑几条大鱼回来烧烤。

  出了石饽,刘吉想想,先朝上游他刚才堆火燃放信号之处,潜身回去。

  果然,距离火堆尚有数百丈之遥,刘吉已隐见人影窥探。

  刘吉心中暗叫:“来得好快。”

  顾不得捉鱼,他立即返回石饽告知孟神医。

  孟神医略见紧张:“这么说,阴阳门的人果然追来了,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在此我们要不要移换地方”

  刘吉笑道:“不急不急。那些笨蛋正如我所料,见着那火堆,便判断咱们仍停留该处,因此似在对岸搜集埋伏,想等咱们自投罗网,我就是算准他们会有如此想法,所以才约定会面地点,实在信号起处对岸南下三里处,叫阴阳门在那边慢慢守株待兔吧等他们醒悟兔子永远不会再来时,咱们早已放舟远扬,不知踪影了。”

  孟神医闻言恍然,直道妙哉妙哉。

  他忍不住再次夸刘吉聪明。

  刘吉更是眯眼陶醉于自家的聪明才智中,不过,他不争气的肚子却“咕噜”直叫,将他拉回现实。

  刘吉无奈苦笑:“不论多么伟大的聪明才智,依旧是巧妇难为无米炊。

  ”

  孟神医知他担心若在此地起火,万不小心叫阴阳门察觉,那逃亡计划岂非前功尽弃。

  “无米无妨。”

  孟神医笑道:“老夫身上有药丹可暂时充饥解饿。”

  他自药箱内取出黑色瓷瓶,倾出粒大小约若拇指指甲般,色呈金黄,气味清香的药丹交给刘吉服用,自己亦服下粒。

  刘吉但觉药丹下肚之后,腹中立即升起团温热感觉,饥饿立止。

  他不禁好奇探问,此丹又是何等玩意儿如此管用

  孟神医笑道:“此丹名曰辟谷,乃取意成仙之人不食人间烟火之意。老夫因采药之故,时常深入荒山之中,故而为防挨饿,特炼此丹随身携带。服下此丹粒,十二个时辰之内不生饥饿。体力亦可维持无虑矣”

  刘吉直叫果然妙药,真是方便。

  无怪乎孟神医逃命之时,说什么也要带着药箱同行,原来在他药箱之中尽是多年的心血宝贝,舍之不得也

  刘吉闲言至此,耳朵忽然竖,面露喜色:“他们可终于来了”

  孟神医亦振奋道:“是你的后援部队来了吗”

  刘吉笑道:“应该是。他们如果再不来,到了天亮,咱们可就真的死定了。”

  说着,他己蹿出石饽,自黑暗中向河中打量。

  果然,暗夜里艘在船头高接着盏灯笼的有篷轻舟,已在梢公把舵之下,逆水而上,缓缓行来。

  孟神医亦已背起药箱,随后潜行河边。

  他望着渐近的小舟,紧张低问:“是他们吗是他们吗”

  刘吉凝目望向小舟,但见船头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晃动中隐约可见上书个墨墨“渡”字。

  “正是他们”刘吉欣喜笑:“咱们这就上船去。”

  他并不出声和小舟问答,只是帮孟神医背过药箱,手托着孟神医后腰,轻喝声:“走了”

  他纵身跃,人如飞鸟,抱着神色紧张的孟神医,轻松掠过约有五丈之遥的水面,轻俏落于轻舟之上,竟未引起小舟任何摇晃。

  倒是把舵的梢公,被自黑夜中凭空而降的刘吉二人,吓得怪叫声,两眼闪,险些栽落河去。

  刘吉呵呵直笑:“别叫,别叫,叫出问题时,你可就拿不到租船的费用了”

  他声方落,船舱中,已有二条人影急蹿而出,朝他扑来。

  “阿吉”

  李喜金和苗如玉激动的嗓门响,刘吉双臂张,接受二人热情的拥抱,时不忘嘘声低笑:“我不是说别叫嘛小心把敌人叫来了,有话进去说。”

  李喜金哪能忍得住激动,早已又拍又挨,先乒后乓开捶了刘吉顿,发泄难抑的激动情绪再说。

  苗如玉却是忍不住喜极而泣的泪水,望着刘吉久违的笑容,不断拭泪。

  刘吉好不容易摆开李喜金的纠缠,乍见伊人泪洒罗襟,终是不舍,笑问:“怎么哭了还在怪我狠心将你你杀了”

  他上前步,温柔将小别的心上人轻拥入杯,爱怜的俯身,吻去美人颊上珍珠放的垂泪。

  忘情之余,刘吉正待更进步来场销魂热吻,以慰多日来的相思之苦,苗如玉却已颊若染脂,窘然挣扎。

  低声耳语:“还有人呐”

  刘吉方始醒悟,回头,尴尬地咧嘴笑。

  李喜金故意用有色的眼光瞅着他,笑容里透着“好色者也”的暧昧含意。

  孟神医则是派长老之风,手拂黑髯。温文而笑,颇有过来人的了然态度,对刘吉之忘怀,不以为讶。

  刘吉对阿喜的暧昧笑容视若无睹,径自吩咐梢公将船凋头朝回程驶。

  梢公被吓被的胆,尚未完全收拾妥当,面摆舵调头,面嘀咕,直道哪有接人是这种接法

  简直吓掉人家半条老命。

  以刘吉如今功力。梢公语声虽轻,但他却听得清二楚,遂笑道:“船老大,你甭抱怨,待咱们下了船,我多补你五两银子,当压惊费,这总可以了吧现在就麻烦你,多加把劲,咱们越快高此地越好。”

  调过船头的梢公不禁骇了跳,心想自己话说的如此含糊,怎么还被听去了

  这下子,他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显然不是普通人,惹不得也,还是闷着头掌舵比较恰当。

  小舟此时顺流而下,再加上捎公尽力操舟,登时轻舟如箭,在淙淙不绝的流水声中,破浪朝下游直放而去。

  刘吉先向李苗二人介绍了孟神医,大伙儿这才起进入船篷内。

  篷内,盏防风灯紧悬于顶,投下昏黄的光线虽不甚明亮,却也足堪照明。

  于是四人分坐舱中两头,方始坐定

  苗如玉忙着打开个用层层白布狂起的木桶,自里头取出盆白饭,几味小菜,以及壶老酒。

  苗如玉边为刘吉和孟神医添饭布莱,边笑道:“饿了吧这是临时准备的,虽不精致,不过足堪温饱。”

  由于木桶里有白布保温,因此饭菜仍有余热,在此寒夜吃来,特别暖心。

  刘吉不说明自己已服过辟谷丹,肚子不饿,端过饭菜猛扒,面直道好吃好吃,十足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看得苗如玉打心眼里直笑,不断提醒刘吉慢慢吃,别噎着了。

  孟神医了然笑,亦接过饭菜,道声谢,慢条斯理享用着,同时笑捉苗如玉兰质慧心,娴淑可爱。

  苗如玉喜在心头,口里自是谦虚直道:“没有啦全是前辈夸奖。”

  刘吉谑声道:“谁没有我刘吉挑的老婆,当然是慧质兰心,娴淑可爱。”

  苗如玉窘然啐声:“谁是你老婆你少臭美了。”

  刘吉睨眼邪笑:“现在不是没关系,反正我的长线自己放出去了。根本不怕美人鱼跑掉。”

  苗如玉碍于长辈在座,不好意思泼辣。只得瞪了刘吉眼。以示不服。

  不过她心里头,那股甜得宛如泡在蜂蜜里的滋味,可就甭提了。

  李喜金在旁抗议:“大少爷,你明知人家阿喜我还是光棍儿,偏要在人家面前谈情说爱,简直就是刺激我寂寞的春心嘛”

  此言出,非但刘吉和苗如玉为之笑跌,就连孟神医也被逗得喷饭不已,不时大伙笑声不断,阿喜倒也不以为杵,和大伙起哄笑不休。

  刘吉直叹:“有人叫春了,我看就把苗如花许配给你算了。”

  李喜金吓得猛摇双手,直叫那个凶婆娘我才不要,就算她现在美若天仙,我也消受不起。

  苗如玉闻声不服,立即抗声为自己的姐姐辩护,时之间,船篷内吱吱喳喳好不热闹。

  谈到了苗如花,李喜金和苗如玉二人自是对刘吉这阵子待在阴阳门的种种感到好奇,忽不住追问。

  刘吉遂从目送阿喜下山,随鬼王回转总坛之后的事五十地详加叙说。

  讲到他整个人的得意处,当然大伙儿定又是烘笑连连,谈到鬼王竟是女人,李苗二人更是大大吃掠,提起他瞒着鬼王和所有的人偷挖地道的杰作,连孟神医都对他惊人的毅力大大佩服。

  最后,盂神医对他究竟如何喝了阴阳汤,却神智未迷事盛到纳闷,再次追问莫非是火龙内丹之效

  “非也”刘吉笑道:“其实,这不得不谢鬼王,若非她将阿玉他们关在那间十八般刑具样样具全的刑房,我还没想到该如何对付阴阳汤哩”

  原来,那日刘吉逼得钱多财不得不回去偷匕首,并在和苗如玉收拾妥众守卫尸体,将阿玉重新关入秘牢之后,独自人,无聊的四下打量诸种刑具,令他无意中发现样似是羊膜所置,状如香肠的薄薄袋状物。

  他直想不透这玩意儿究竟是何种刑具要如何使用

  好奇把玩之下,他灵光闪,索性将那香肠袋暗藏口中,待喝阴阳汤时,尤在口内将口袋打开,把阴阳汤通入袋中,后以内力封住袋口,再吞落腹中。

  等回山之后,趁无人之际,再凭内劲蠕动胄肠,将装有阴阳汤的香肠袋推出咽喉,那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其他三人听得两眼瞪大,孟神医既是医者,自然明白将样入了肠胃的异物逼出喉外,那种困难和痛苦岂是常人所能忍受,他不禁直叹“不容易呀辛苦辛苦。

  刘吉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呐,若想瞒过那精明的鬼王,不吃点苦,哪能取信于她”

  苗如玉笑问:“杀我的那把刀,你也是在秘牢里找到的”

  “然也”刘吉笑道:“那把刀我原本只是觉得好玩,顺手拿了放在怀里,打算用来唬你们玩的,没想到却派上那么大的用途。”

  李喜金埋怨道:“还说呢也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以为你真的杀了阿玉,哭的好伤心。直到咱们下了巫山,我进了座小镇,准备找副棺材后,帮阿玉收尸。她却突然醒过来,吓得我以为尸变,丢了人就跑。”

  苗如玉扮个鬼脸:“你好意思说,哪有人像你那样把人往地上丢的,还好我清醒的快,落地时即时来个鲤鱼打挺,才没摔着。要不,我就算没死,也被你摔掉半条命啦”

  说起当时情况,苗如玉依然觉得好气又好笑,李喜金只是合掌再三膜拜,直叫抱歉抱歉,下回保证不敢了,不敢了。

  刘吉笑道:“还好我没将刀秘密告诉你们,否则阿喜哪能哭得那样逼真当时,鬼王若是稍有杯疑,决定验伤,看阿玉是不是真死了,现在咱们可就没有个笑得出来了”

  想起那时危险,苗如玉仍是余悸犹存,不禁打了个颤。

  刘吉体贴地搂着她肩头,直道不怕不怕,事情已经过去了。

  孟神医好奇探问:“你们谈的是什么刀”

  刘吉自怀中摸出那柄刺杀阿玉的短刀,笑道:“就是这个。鬼王逼我杀了阿玉时,我所用的刀。”

  孟神医接过打量,瞧之下,忍不住呵呵失笑,原来那柄短刀内暗藏弹簧,只要用力刺,刀刃便会缩入刀柄中,根本不会伤到人。

  此种短刀,正是般跑江湖卖艺之人,用来欺骗观众常用的道具刀。

  聪明点的人,只需稍加用心注意,其实很容易发现此刀做假之处。

  孟神医不禁摇头笑叹:“这回鬼王栽得可真叫冤呐”

  刘吉眨眼谑笑:“她若是知道,提供这些道具让我骗了她的,乃是她自己,保证她会当场气疯。”

  旋即,他扭头转向苗如玉:“你几时知道我的刀是假的”

  苗如玉白他眼:“你刺中,我便知道了,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有逼劲封岤的的本事,点了我的岤道。”

  刘吉咯咯笑:“不这样,戏就不逼真了嘛”

  李喜金纳闷道:“可是,那血是怎么回事当时,若不是阿玉满身染血的样子,我也不会信以为真,哭得恁般忘我。”

  刘吉道:“那是我趁机划伤小拇指染上去的,为了逼真起见,我还特地用劲的挤了不少血出来,否则哪有那么多血可流。还好当时我原本就伤的不轻,多流些血也没啥感觉。换成平时,我铁定痛得哇哇叫,舍不得流血过多哩”

  孟神医笑问:“据说你尚未回到阳殿,人就不支倒地了”

  “是呀”刘吉点头道:“我醒来时,人已在床上,不过那时气力虽差,精神倒是挺好。”

  孟神医皱眉苦笑:“当然好,你是因祸得福,鬼王知道老夫藏有粒少林大还丹,逼着我给她。如果不是她说要用来救你,我还真舍不得拿出来。

  ”

  “她说你就信了”刘吉好奇道:“万她是骗你的呢”

  孟神医眨眼笑:“既然她拿出火龙内丹来换,我信不信,其实并无所谓了。”

  “哦”刘吉道:“原来如此,如此来,你也不吃亏嘛”

  孟神医道:“你以为鬼王会用多少内丹和老夫交换大还丹她取走大还丹之后,换给老夫的火龙内丹,竟只有数滴之量,想配什么药都没办法,你说可不可恶”

  刘吉怔

  随即叹道:“这个女人狠过徐月香,毒比厉绝生,狡猾不下钱多财,的确是号可怕又难缠的人物,如今,她又神功大成,想对付更是难上加难,不知道我老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提供”

  提起刘千知,刘吉顿声问道:“阿玉,我交代你们二人办的事,办得如何”

  李喜金忙道:“我己依照大少爷吩咐,用刘家特有的传讯方式通知老爷尽快赶来接应。”

  苗如玉亦道:“你交代的事,谁敢不照办放心好了,切尽如你的安排,准备妥当。”

  “如此甚好。”

  刘吉摩拳擦掌道:“接下来,可是咱们和鬼王阴阳门决胜负的重要时刻,万事如果不能具备,这东风吹,岂不枉费。”

  孟神医不免好奇,问刘吉究竟准备如何和鬼王决胜负

  刘吉叫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嘀咕阵。

  孟神医拂髯轻笑:“老夫担心的正是此事,如此安排甚好。阿吉,你果然鬼灵精怪,点子可比你爹还多。”

  “我记得我爹从小就常常这么跟我说”刘吉装出刘千知的嗓门:“孩子,我要你将来比我强。”

  他嘻嘻直笑:“我可是直牢记庭训呐”

  其他三人皆被他装成刘千知的模样逗笑了。

  因为他学的实在太像了。

  四人再谈笑阵,孟神医首先觉得体力不支,只得无奈地笑称自己真的老了,体力不行了,得先休息。

  李喜金立刻动手搬出为众人准备的薄被,分派开来。

  孟神医直道设想周到,接过薄被裹上,和身躺在船舱底,不消片刻,即已入睡。

  李喜金和苗如玉虽然还有无数的话想和刘吉彻夜长谈,但怕吵到孟神医安歇,只有隐忍下来。

  待来日有暇,再说它个痛快吧

  李喜金识趣地和孟神医躺起睡下,让刘吉和苗如玉二人同睡船舱另侧。

  苗如玉脸色微窘地用薄被将全身密密裹牢,才敢躺在刘吉身畔。

  刘吉却是健臂揽,将苗如玉连人带被搂进怀中,这才包粽子式的用被子裹住两人,睡它场软玉鸳鸯大觉也

  至于苗如玉满脸飞红,却不敢挣扎,免得惊动他人,其实这抱,却也甜腻心头,舒服已极。

  第三十章襄阳斗法

  次日清晨。

  河面上飘着薄薄微雾。

  孟神医在淙淙水流和船舵的响声中醒来。

  他先是有些迷茫,才微定神之后,旋即想起昨日的逃亡,及此刻置身舟上种种。

  这位老神医微微笑,推被而起,轻轻活动略感僵硬的身躯,看看依旧酣睡的年轻人,孟神医无声笑,起身踱出船舱,和夜掌舵的船老大相互招呼。

  他环目四顾,惊讶地发现,此刻四周的风景,显然又与昨日不同。

  此时,河面虽是烟波迷蒙,但两岸奇峰突兀,怪石嶙峋,峭壁屏列的景观依然清晰可见。

  他仰视两岸群峰,东升旭阳在峰顶染上嫒红。

  却融于清幽深深之蜂峦,那山势峥蝾,姿态万千,令人却神往之。

  船家亦有所荣焉地主动为他介绍沿岸山河名胜,打发时间。

  未行多久,孟神医闻得身后有动静,回头望去,刘吉打着哈欠正走出船篷。

  道声早安,刘吉面活动筋骨,面走向孟神医,和他起眺望四周景色,顺口问他何不多睡会儿。

  孟神医笑道:“多年来,不管前宿多么晚睡,老夫早已习惯黎明即起,倒是你,昨日爬山涉水甚远,何不多休息”

  刘吉笑道:“你醒来时我就醒,只是软玉温馨抱满怀,令我舍不得起来,便多赖了会儿来,不过听到你不断赞诵江面风光,诱得我忍不住要出来瞧瞧。”

  孟神医忍不住取笑:“我以为你是那种宁为美人梳头,不管山川锦秀的浪荡子呐”

  他是想起了刘吉在阴阳门时对苗如花的调笑,和昨夜怀抱玉人入梦的样子,忍不住要消遣刘吉旬。

  刘吉却笑:“替美人梳头。天天都可。倒是这山川美景却是过眼即逝。

  是否来日堪以重游,则未可知,所以有机会,还是得顺便看它几眼,瞧它瞧,免得以后被人笑做土包子,明明到过巫山,却未见游过长江。”

  原来,他就是听到自己所乘的船,已山昨日的支流水系进入长江,这才特地出来看看。

  因为转入长江就表示距离他们即将停泊的地方不远矣

  两人闲谈阵。苗如玉和李喜金亦分别醒来,加入他们游山赏景的雅兴中,起笑看山水,闲话家常。

  沿途,没有多大学问的阿喜,竟也如数家珍地谈论着沿岸切景物轶闻,说得头头是道。

  刘吉讶异道:“哎唷士别三日,令人刮日相看哟阿喜。你几时变得如此有学问了”

  李喜金耸肩得意道:“这不算什么啦我随便学学就会了。”

  苗如玉娇笑着泄他的气:“阿吉,你少听他臭屁了,他知道的这些,全是这几天来,坐船闲逛时,磨着船老大说些精彩故事所听来的。”

  这下换得孟神医诧然:“这些天,你们每天坐船到江面闲逛”

  “是呀”苗如玉笑道:“阿吉在八天前和我已联络上,他交代要从水路走人,叫我们将该准备的事都准备妥当后,以随时待命,等着接人。所以,我们自从四天前,就每天雇条船,逆江而上,来回巡游,准备接人,直到昨天才看见你们的联络讯号”

  李喜金亦道:“昨天我们会拖到那么晚才到,就是因为黄昏时候,我们才刚从上游回来,都已经退了船,准备入镇休息,却即时看见天上烟讯,就忙着再找人出航,可是正巧那时辰,多数船家都休息,不出船了,所以船特别不好租。好不容易我到这位船老大肯帮忙,还不介意熬夜赶回程哩因此才会拖延到那么晚,摸黑去接你们”

  孟神医闻言只有道辛苦辛苦,多亏二位救援得及,免再受难。

  刘吉却笑道:“现在说成功,尚且言之过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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