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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监狱 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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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隔着一病房的玻璃门看到病床上的影文时,心头如遭利刃剜割,痛得差点哭出声来!
影文的两只手被铐在了病床的床头,睁着木然呆滞的双眼,脑袋无意识地左右轻轻摇摆着,嘴唇机械张合着:“报仇了……报仇了……报仇了……”
揪心的剧痛把我噬咬得遍体鳞伤、心头滴血,我再也无法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扶着玻璃门缓缓跪下,双膝落地,已是泪流满面。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在我无助耸动的肩头:“别看了,走吧。”
……
滂沱大雨中,藏绫与我一前一后走到监狱大门后,警卫室的门半开着,里面一名眼镜狱警正昏昏沉沉地撑着下巴打盹,听到监狱大门上的小侧门被拉开,脑袋猛地一顿警醒过来,扶了下眼镜探起身子、隔着窗户瞅过来,有些意外和纳闷地叫了半声:“诶……”似乎对我们凌晨时分淋着雨出监狱的行为感到很困惑。
我跟藏绫没有理她,深压着帽檐镇定地向监狱外走去——按我们估计,狱警是不会起疑心的,不仅仅是我们身上穿着制服,还因为此时此刻所有囚犯的“寄生虫”都在中央处理器上显示了“正确”位置:该在监舱的在监舱,该在惩戒室的在惩戒室,该在医务室的在医务室,她顶多只会搞不懂我们这两个“狱警”出去淋雨干什么,而不会想到我们是两个囚犯!
事实上警卫室的值班狱警确实没有怀疑,在“诶”了半声后就又坐了回去,颇为纳闷地摇了摇头。
我和藏绫跨出侧门对望一眼,还未来得及露出侥幸欣慰的表情,突然听到警卫室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兽吼——“呜汪!”
不好!是警犬!!!
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背心发寒,藏绫也是俏脸剧变,沉声喝道:“快跑!”
话音刚落,一头面相凶悍、体型壮实的警犬就从警卫室虚掩的门缝里一窜而出,凶狠的眼睛盯着我和藏绫,“哇呜哇呜”狂吠两声就耸起背毛凶猛地扑了过来!
“跑!”藏绫再叫一声,拔腿就往监狱西边的玉案山采石场方向狂奔!
我紧跟其后以百米冲刺速度发力奔跑,冰冷的雨点子狠狠地砸在脸上,砸进眼里,像是在一场声势浩大的沙尘暴里末路狂奔!身后不再传来警犬的吠叫,但这更加让人感到心惊胆战——漫天暴雨里,我根本无法听到它的脚步声!我不敢回头看,不知道它在哪儿、离自己有多远!
“嗒嗒嗒嗒嗒……”3oo米长的石路很快跑到尽头,我和藏绫跑进了通往采石场的山路,泥泞不堪的路面和积水坑洼减缓了两人脚下的速度!身后,一股野兽的凶残戾气已越逼越近、越逼越近!我甚至已经能够听到警犬喉咙里发出的沉重兽息了!
而就在这时,一声悠长尖锐的警报从监狱围墙内破空而出,在暴雨夜空大肆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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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第二卷 人妖监狱 1(偶遇)
心急如焚下,身后警犬已是低吼着扑袭而来!我心头大凛,当机立断一个侧扑在泥泞地里翻滚开去,警犬扑空后并没有朝前面的藏绫发起攻击,而是浑身用力一抖甩落通体雨水,呲着白森森的尖牙挡住我的去路,喉咙里“呜呜吼吼”地对我虎视眈眈!
监狱里的警报像催命符般在耳边持续回荡,我意识到此趟越狱很有可能要毁在这条狗身上了!
“林幽!来不及了!动手!”藏绫已经快速奔了回来,直接朝警犬冲了上去!
我心里一暖,她竟然没有丢下我独自逃命!
看到警犬警觉地掉转了身子对藏绫躬起了背骨,我毫不犹豫地窜身而出,连跨两个大步,一记势大力沉的飞踢带着一蓬雨水向警犬的肚皮下方抽去!
不料警犬听觉非常灵敏,听到劲风来袭立即向侧方一跃、随即四肢一矮一弹,纵身向藏绫凶猛扑去!
“狗杂种!”藏绫娇叱一声,借着冲势突然拔地而起,凌空两腿风车般连环踢出!
“蓬蓬蓬!”
警犬在半空中连吃三记重脚,爪子还未抓挠上藏绫的裤腿便当场惨叫着飞跌了出去,“啪嗒”一声摔在烂泥里溅出一蓬泥水,狗腿朝天蹬踢两下翻身爬起,凶光毕露地瞪着藏绫慢慢逼近!
“准备接力!”藏绫对我叫喊一声便转身就跑,警犬怒吼一声发力窜出,像支离弦之箭冲藏绫背后追袭而至!
“准备!”藏绫大叫一声,前冲身形猛地一顿、飞速转身,与此同时右腿借着身体的旋转之势甩出一记迅猛异常的鞭腿,直接以迎头痛击之势向警犬抽了过去!
警犬此时已是四脚离地、正张牙舞爪地准备大肆撕咬,眼见鞭腿抽来,竟然凶悍地一口咬了上去!哪知还没咬实,狗身就“蓬”的一震,激绽着一蓬水花向我凌空飞来!
“接力!”
“好!”我左脚前踏,右腿肌肉绷紧蓄势,猛提一口劲气,大喝一声——“滚吧!”整个身体以铁板桥之势后仰倒下,同时右腿如抛石机一般狂弹而出!
“蓬!”还未落地的狗体顿时再次震出一蓬水花,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向路基下的乱石堆飞了过去!
“快跑!”不待喘气,藏绫转身就朝采石场内狂奔而去……
……
两个小时后,昆明华山区,人民中路,银天大酒店。
逃出玉案山区后,藏绫不顾我的强烈反对,在西三环路边偷了一辆丰田车向市区开去——她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警察压根就不会想到我们会前往市区、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警方的围捕搜索只会向外辐射,而不会向内收缩。
对此我隐隐觉得有些担心:万一警方猜到我们的心思怎么办?
此时雨势渐弱、天已微亮,藏绫直接将车开进了酒店地下停车场,避讳地钻到后座将湿透的制服脱下,说了句“安心睡会儿吧”就蜷缩着身子躺了下去。
我靠在副驾驶座上,两眼望着车窗外绿色的exit指示标志,脑子里毫无睡意。从入狱到越狱,一个月未到却已恍如隔世,与茉莉的数次殊死相搏,与倪海琳的同床暧昧,在惩戒室的地狱历练,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梦,梦醒时分,心悸依然。憔悴枯老却满怀出国梦想的董苏,外表坚强却内心痛苦挣扎的柴少妍,胆小懦弱却突然爆发作惊天一击的影文,身怀催眠异能却毫无城府的罗飞扬,还有林韵、茉莉、莫言……一张张异常清晰的脸庞在脑海里浮现,让我喟叹着、感动着、难过着、愤恨着……
后视镜内,藏绫光洁白皙的裸露背肌在车窗外光源映射下散发出柔和的水润色泽,像一尊圣洁的女神像,让人生不出半分亵渎的念头。
“笃、笃、笃……”
不远处,一名制服保安持着手电筒和对讲机行了过来,单一的脚步声在空旷安静的停车场内显得异常响亮。
藏绫立即抱着胳膊翻身坐起:“是冲我们的!”
我懂她的意思:我们在开进停车场后一直未从车内出来,保安一定是在监控里瞧出了不妥,下来查询了!
“怎么办?”
“快把衣服脱了!”藏绫沉声喝道,“这身警服太刺眼了!”
我醒觉过来,赶紧把制服除下,光着膀子问道:“那这样岂不是更刺眼?”
藏绫飞速瞄了眼车外,保安已经行至五米处打开手电筒准备对车内照射了!
“过来!”藏绫一把将我拽到了车后座,张开双臂不由分说地紧紧搂住了我的后背,我刚刚感受到丰润的温暖,就见她微启着双唇迎了上来!
我脑子顿时一滞,刚刚下意识地张开嘴印上藏绫的性感双唇,一束炽白光源射进了车内!
藏绫的动作有些夸张激烈,两手在我后背上下抚摩,脑袋随着嘴唇的吸吮左右摆动着变换位置,一丝不挂的上身紧紧地贴着我的胸膛不停地扭动,喉咙深处甚至还发出般的悠长低吟!
我几乎要生出假戏真做的错觉来,手掌情不自禁地穿过她的秀发,托着后脑勺紧紧地压住了,舌头义无返顾地抵开她的牙缝长驱直入,一下子碰到了藏绫那条湿润软滑的香舌!
藏绫的身子顿时在我怀里猛地一颤,原本在我背后平摊抚摩的双手立即改成了十指爪抠,尖长的指甲像钉耙般抠嵌进了背肌里!
“娘的,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大清早的就起来偷情!”车外,保安悲叹着摇摇头转身离去。
“唔、唔……”听到车外脚步声渐行渐远,藏绫就开始推我了,推不动便猛捶,猛捶无效就一口咬了下来!
“啊!”我疼得差点眼泪掉出来,骇然放手捧着嘴巴吊着几欲断裂的舌头惨叫道,“里疯啦~~”
藏绫白了我一眼自顾自地躺了下来,肩背顶着我的屁股用力挤推了一下,我只能无趣地起身钻到前座去。
睡了差不多有两个多时辰,车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迷迷糊糊睁眼望去,只见一对金发青年情侣挽着胳膊拖着拉杆行李箱朝我停车位相邻的一辆别克轿车走来,男的削瘦颀长,鼻梁高耸,络腮胡茬,整体相貌颇为英俊;女的体型苗条,两腿修长,碧眼宽嘴,肤色白皙,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欧美浪漫风情。
两人行至别克车后放置好行李,准备打开车门时,女子眼尖率先发现了丰田车内副驾驶座上的我,圆起红润的大嘴巴“o”了一声,隔着车窗玻璃挥了挥柔韧小手:“嗨,衰哥!”
男子也看到了车后座听到动静刚刚坐起身子的藏绫,顿时眼睛一亮,惊异地凑过来叫道:“嗨,霉女!”
两人的中文说得还是蛮靠谱的。
我正苦笑摇头,藏绫在后面说道:“去问他们要两件衣服穿!”
也是,现在警方肯定正在追捕“两名穿着警服的囚犯”,不换身衣服肯定是不行了。我打开车门光着膀子问道:“不好意思两位,你们有多余的衣服吗?”
“呃……”俩洋人面面相觑,瞅瞅我再瞅瞅藏绫,半晌才不解问道,“尼门是在酒店开房时被捉j了跑出来的,是吗?”
我佯装不好意思的表情,以表示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哦!真可怜!”俩洋人都是热心肠,赶紧打开别克后备箱里,从行李箱里翻出两身外套递了过来,“补药先妻!”
“不嫌弃不嫌弃,谢谢谢谢!”我赶紧感恩戴德一番,接过衣物换上了,还行,除了袖管和裤腿长了一截,腰身肩宽什么的都很合身;而藏绫穿那女洋人的衣服更加贴身,几乎就是量身定做的——就是稍微暴露了些,v字胸领设计得很开,而藏绫里面又没内衣,因此只能用一只手捏拢着衣襟。
“o,真好看!”女洋人一双美目在我和藏绫身来扫来扫去,赞不绝口道,“尼门两个真是茎捅!”
男洋人则表现得很体贴,绅士地凑过身子弯下腰对藏绫问道:“女尸,用过早餐了吗?能赏脸请尼门吃早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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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第二卷 人妖监狱 2(相助)
早餐是在银天大酒店斜对面的一家豆浆店吃的,边吃边聊中,得知男洋人叫亚当斯,女洋人叫莫妮卡,两人都是加拿大温哥华青年芭蕾舞团的专业舞蹈选手,此次是随团来参加2o38中国昆明国际文化旅游节的,前天旅游节刚刚落幕,舞团已经回国,而他俩则暂时留了下来——明天在海南三亚将会举办一场海天盛宴,他们先前就已经接到了举办方的邀请函,届时将在宴会上表演两场双人芭蕾,三天后再回加拿大。
看对方在国内呆不长,而且又是送衣服又是请吃饭的,我跟藏绫也稍稍显示了诚意——将真实姓名坦诚相告,并顺着一开始的思路编织了谎言:彼此都是有家室的干柴和烈火,偷情已久,但这次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被藏绫老公觉察出了苗头,跟踪而来,差点在房间里被堵个正着,衣服没来得及穿、手机钱包没来得及拿就慌不择路跑了出来,在汽车里躲了一宿。
对此亚当斯热情地帮忙分析了一把,认为藏绫应该请专业人士检查一下手机,看看是不是被安装了定位追踪仪器,他说这种行为在加拿大和美国很流行,因为夫妻之间离婚涉及到财产分割,抓到配偶偷腥证据的话将来在法庭上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
说者虽有心,听者却无意。
吃完早餐,我和藏绫表示走回去就可以了,反正也就半条街的路途,但亚当斯和莫妮卡体贴入微,非要坚持开车将我们送回银天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而正是两人的热情行为让我和藏绫躲过了一劫!
别克刚刚驶进停车场拐了个弯,前面就出现了几盏耀眼晃闪的警灯!我顿时大吃一惊,刚要匆忙伏下身子时,就听藏绫沉声叫道:“不要过去!他们是来抓我们的!”
莫妮卡反应非常迅速,立即一打方向盘插进了旁边的停车空位,低头伏在方向盘上望着那边——就在我们偷来的丰田车旁边,赫然停了两辆警车,几名制服警察正拎着刚从车内搜出来的潮湿警服、捏着对讲机向总部汇报着情况,而一名停车场保安正手脚比画着描述人的外貌特征,看样子是在说我和藏绫!
亚当斯和莫妮卡看着警察手里拎的警服觉出了不妥,对望一眼,回过头来默默地看着我和藏绫,似乎在等待我俩合理的解释。
车内一阵沉默,过了良久藏绫才点点头说了声“rry”,操着熟练的英文告知了我俩的真实身份——刚刚越狱的囚犯!而且此时此刻非常需要得到他们的帮助!
或许是藏绫的真诚话语打动了亚当斯和莫妮卡,或许是两人没有感受到我和藏绫的威胁性,也或许是欧美人种血管里天生流淌着爱冒险、爱刺激的血液,他们竟然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只轻轻喊了几声“噢,卖糕的,这是蒸的吗?”便答应了藏绫的请求,直接驱车驶出地下停车场,向g1o8国道方向开去——亚当斯说现今最好是跟他们一起走,到了足够安全的地方再下车。并提醒今后尽量少偷车,现在很多轿车都安装了gps卫星定位系统,失主报警后警察一找一个准!
惊魂稍定后,我当即表示要跟他们一起去海南!藏绫猜到我一定是想去拿回手表了,当下也就没有反对。
见我们采纳了建议,亚当斯显得很兴奋,打开了车载摇滚cd手舞足蹈起来,倒是莫妮卡显得很细心,说现在路上肯定设置了关卡,你们这个素颜样子肯定会被发现的,还是先化个妆吧。
莫妮卡的行李箱内有现成的化妆品,给藏绫化了个看不出真面目的浓妆,却给我化了个小丑妆,为了不让人起疑心,她和亚当斯也配合着在脸上涂抹了一层,并且统一了口径说是去参加化妆舞会的。
途中两人不可避免地问起了我和藏绫所犯之事,我俩不约而同地以“冤”字当头,大诉苦情,听得莫妮卡感慨连连,说你们中国大部分囚犯都是被那些所谓“神探”刑讯逼供冤枉的,没直接判死刑枪决已经是大幸了。
车辆行至g324和g32o交界处时果然遇上了警车路障,我和藏绫的心也一下子吊了起来——倒不是怕被警察瞧出端倪,而是担心亚当斯和莫妮卡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逮住机会突然求救!
但最终两位外国人的真诚表现印证了中国人的一句老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来外国人、尤其是欧美人在中国境内还是非常有地位的,护照加上国际驾照和大使馆签发的通行证直接就让警察放了行,连车窗都没被要求摇下来!
怪不得董苏铁了心要移民!
经此一事后我和藏绫算是对两位外国友人彻底放下了心,在车辆开上高速后就心情放松塌实地沉沉睡去,莫妮卡估计是从后视镜里看到我俩困了,适时调低bsp; ……
进入海南境内已是第二天早上,到该分手的时候了,亚当斯和莫妮卡像是完成了一项神圣而伟大使命的英雄,带着一脸的自豪与得意,跟我和藏绫分别拥抱致意。
看着对方眼里的依依不舍,我心里生出了莫名的难过:毕竟四人萍水相逢,分处地球两边,今此一别或许从此不会再相见!挥手致意时,妆容早已洗去,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离别的惆怅,莫妮卡甚至隐隐红了眼圈,站在车旁强颜欢笑时对我们大声喊道:“林!藏!上帝保佑你们!”
亚当斯则踮起脚尖在车前行走着芭蕾舞步,两手挥舞着叫道:“欢迎来三亚看我们的表演!”
晨风里,别克车缓缓启动,开出了足足三百米后又停了下来,两边车窗里伸出了胳膊在不停地挥舞着,挥舞着……
我一时无语凝噎,再看藏绫,已是别转了头在眼角轻轻一抹说道:“风好大,走吧。”
……
抵达文昌花花旅馆已经中午,我也没事先打招呼,直接上楼找着了光头膘,这厮正一手鸡腿一手酒杯独自斟饮,一见着我顿时手里一抖,酒水泼了一桌:“林……你……越、越狱……了?”
“你说呢、膘哥?”我大大咧咧地走进房间招呼藏绫坐下,从盘子里抓起一只鸡腿撕咬了一口问道,“阿花呢?”
光头膘腮帮子鼓着一口鸡肉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看藏绫,艰难吞咽了一下喉咙不答反问道:“她……也越狱的?也人妖?”
“哎呀,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瞧你那熊样!”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再次追问道,“阿花呢?我找她有急事!”
那天半夜里在医务室的时候,我拿谈丰华的手机打电话吩咐阿花了,让她去董苏另一个家里找手表,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有没有得手。
“你怎么老是当着别人面找我老婆呀?我好歹也是文昌的大哥级人物,给点面子不行啊?”光头膘大为不满地抱怨一番,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喂,还在不在接客啊?哦,那赶紧回来吧,家里来犯人了、哦不是,来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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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第二卷 人妖监狱 3(记忆恢复)
阿花开着出租车回来后吓了我一大跳!
“哎呀林幽我就猜到是你!”阿花一见到我就一阵风跑过来赏了个亲热拥抱,看得光头膘又是咬牙又是裂齿的!
“多亏了我吧!嘿嘿!说声谢谢撒!”阿花颇为自豪地沾沾自喜一番,转头看着藏绫问道,“你牢友?这么好看的人妖真是可惜了!”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手表呢?拿到没有?”
阿花神色有些异常:“拿是拿到了,可是……林幽你听了可别着急啊!”
“怎么啦?”我被她的古怪神情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是这样的,那块手表……它是坏的!我上了发条发现那时间走不对!”
我心里一松:废话,我那手表是定制的!
但刚想安慰几句,又听阿花接着说道,“所以我给你送钟表店去修理了……”
“啊?!!!!”我吓得差点当场昏死过去,骇然失声道,“你说什么!你把手表送去修理了!!!!!”
阿花被我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诚惶诚恐道:“是啊,修、修理了呀,不过钟表师傅说修不好,就、就没修!”
哎呀~~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惊胆战地催促阿花把手表拿了出来,一见到那块梦里出现无数次的天梭表,心里顿时涌起了无以言表的复杂心情:激动、辛酸、喜悦,想大笑、又想痛哭,还有一种惴惴不安的忐忑!
捧着手表独自一人躲进了阿花的卧室,颤抖的手按住表盘紧紧地贴住了脑门太阳|岤,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滴答!滴答!滴答……”
随着秒针那别扭怪异的振动频率,我大脑中枢神经像抽搐般开始一震、一颤、一震、一颤,渐渐的,就连我的心跳、脉搏、呼吸甚至是周身血管里血液的流动都随着秒针的频率改变了速度,让人一会儿狂躁得要怒吼、一会儿恶心得要呕吐、一会儿又晕眩得要昏死过去……
突然,大脑深处突的一跳,仿佛有一枚微型炸弹在头颅里被引爆了,瞬间炸开了一道决口,一记忆浪潮像溃堤洪水般狂卷而至,争先恐后地向脑袋里涌来!
绝色岛!幽灵!师父!师伯!轻羽、晚云、寒冰掌、凝霜心法……
常州!菲菲!寻梦小筑!穿越!依依!龙丰、邱冬……
春风阁!春风双姝!楚鹃!天晴!陈重……
“啊——”记忆狂浪冲涌下,我再也承受不住大脑里的爆炸式意识井喷,抱着头狂叫一声倒地翻滚起来!
“砰!”卧室门被撞开,一股熟悉的肥皂清香扑了过来:“林幽!你怎么样?是不是又头痛了?”
“不、不是,我……没事!”我满头大汗地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着,待渐渐恢复了平静,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藏小姐,你先出去一下,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或许是听到我没像往常那样唤她“藏绫姐”,藏绫微微怔了一下,迟疑着伸手将我扶坐起来,在我肩上轻轻拍了拍,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出去。
终于想起来了!我终于恢复记忆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恶贯满盈全日礁,沉鱼落雁绝色岛!
茉莉!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茉莉!我终于知道他的身份了!他跟我一样,也是绝色岛上的人!他是2o年前入狱的,因此我没机会认识他!从年龄上来看,他应该是我的师伯!而且跟大师伯一样,也是正宗人妖!
我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了!在看到我脖子上的绝色岛标记纹身后,他就以为我是绝色岛派来杀他的!可想而知,他跟我一样,也是绝色岛的叛离者,也担心着总有一天会有同门找到他!而他比我更隐忍、更老练——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而他,选择了隐于牢!所以他不肯出狱,宁可在监狱里安逸地做老大,也不愿出去提心吊胆地躲避组织的追杀!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最后还是死了,而取他性命的,竟然是一个患有哮喘病的戏子!
菲菲!第二个想到的就是曾经终日魂牵梦萦的菲菲——情人节来监狱探监的眼镜少妇!常运集团的少奶奶!当初曾尝试说服我帮她偷一件东西的女子!我现在终于知道她要我偷什么了——避魂镯!她要给常运集团带来沉重的打击!她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丈夫!
所以尽管当初我拒绝了那桩交易,但在手镯遭劫后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怀疑上了我——因为常运集团的刘博权和镇南镖局的傅长空在春风阁谈合同时,我在场;双方验货交接时,我也在场;临汾发生劫案,我依然在场!
在她看来,我表面上拒绝了她的交易提议,但实际上还是冲着手镯有计划地实施了行动——只不过方式从偷窃改为了抢劫!
很多事情在一旦认定、形成定向思维后就很难再改变了,菲菲就是如此,她现在脑子里肯定是一根筋地认定避魂镯在我手上了!
唉!菲菲这么想也就算了,现在连国安部都是这么想的,这下如何是好?今后既要躲同门,又要躲警察,还要躲特工,日子还怎么过?
想到特工,我不由联想到了陈重,这个害我失忆、却又救我一命的特种兵!细细回想一番,我隐隐明白了与陈重三次打照面时他的神情变化:第一次当然就是我跟楚鹃、天晴刚从富都戴斯酒店吃完午饭回到春风阁时,陈重一见到我就生出了凌厉的警兆气势——他肯定是看到了一张异常熟悉的脸,第一意识里把我当成了谭云!但随后又意识到谭云不可能有我这般年轻,因此随即又马上收敛了气势!第二次是在刚刚失忆、去了公安分局再从寻梦小筑回到春风阁,陈重见到我又是神色一变——这应该是他的大脑潜意识里的条件反射,因为我刚刚在“22年前”跟他交过手!第三次就是我绑着手机再次穿越回来后的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他见到我又是神色一变——这跟第二次的原理是一样的,我“又”在“22年前”跟他交手了!
绝顶高手的意念嗅觉就是非同常人,就像茉莉能在催眠状态下瞬间生出警兆作出求生反应一样,这是普通人永远无法达到的境界,不仅仅需要时间的沉淀和修为的积累,最重要的是需要有天赋!
就像阿鬼在电脑方面的天赋!
此刻我已经想起来了,我曾经在常州见过阿鬼——在春风阁里凭借出神入化的电脑技术征服楚飞烟、赢得美人归的那个眼镜痘痘男,就是他!当初催债时阿成曾说他会复制银行卡,进看守所后阿花又暗示他可以帮我越狱,由此可见阿鬼的能耐还真是不小!
想到在金苹果门店吃柴薪蛋糕时龙丰和晶晶的那段对话,我心里生出了一个念头——找阿鬼!
走出卧室,看到藏绫正两手插兜靠在墙边无所事事的样子,想起两人虽是“同行”,而且还是狱友、牢友,一起经历了策划行刺和越狱逃亡,但终究是殊途旅客,一个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一个做的是“正当”穿越生意,彼此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知心朋友的。或许,该是让她离开的时候了。
见我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表情,藏绫淡淡一笑:“怎么,记忆恢复了?想着怎么下逐客令了吧?”
看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心里生出了那种无情抛弃同伴的自责和愧疚来,但天下之宴,终有一散,就到此为止吧!避雨门也好,孤星楼也罢,不管是不是她的组织劫取了避魂镯,我已经不想再趟这混水了,还是安心做自己的穿越老本行吧!跟狗娃、猫猫一样,挣些钱、成个家,平平淡淡过一生,岂不幸福?
阿花从楼梯口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我的钱包和手机:“喏,刚充满的电。”
“谢了。”我接过自己的物品,迟疑了一下翻开钱包,只听藏绫淡淡说道:“准备给盘缠啦?”
ps:多谢各位读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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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第二卷 人妖监狱 4(命案)
我看着藏绫那平淡眼神里蕴含的似笑非笑,狠下心肠来点了点头:“藏小姐,保重。”
“保什么重呀?又不收你们的房费,多住几天好了!”阿花拉起藏绫的胳膊向卧室内走去,“来,给你加件内衣,看你这胸隆的,目测36d都不止吧?”
过了一会儿,阿花又从卧室内冲了出来,板着脸对我呵斥道,“林幽你怎么这样?人家根本就不是人妖,分明是个柔弱女子!你怎么忍心赶她走?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万一要是被警察逮住了怎么办?啊?!”
切,柔弱女子?狼狗都能被她一脚踢飞!
我黑着脸澄清道:“两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了,再说我还有急事要去办!”
“狗屁!”阿花忿忿不平道,“你们男人都是这副德性!把我们上了就不稀罕了,爱理就理、爱甩就甩,个个都是负心汉!”
我哪有上她啊?但还未待辩解,就见光头膘从楼梯口蹬、蹬、蹬、蹬冲过来吼叫道:“啥!姓林的,你真把我马子给上了?!”
“上你妈个逼啊!”我一把将急火攻心的光头膘推了开去,“阿花老子连手都没碰她一下!”
光头膘脸色一缓,兀自半信半疑地问阿花:“他说的是真的?”
阿花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斜瞄着眼神幽幽道:“手是没碰……”
光头膘听出弦外之音了,又是神色一紧:“那他碰你哪儿了?奶子还是逼?!”
我实在是无语了,懒得再跟这厮废话,对阿花招招手道:“阿花走,送我去见鬼叔!”
阿花“哦”了一声,转身对卧室里的藏绫喊道:“妹子,你可别走啊!你要走了林幽可就天天琢磨着要上我了!我马上回来带你去把头发给剪了,换个形象!”
……
文昌郊区废弃仓库里。
“恩,不错!”阿鬼走上来颇为欣赏地拍了拍肩膀,“短短一个月就从监狱里逃出来了,颇有当年大神哥的风范呐!”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听他和光头膘说起“大神哥”了,不过跟我没啥关系,便也没有八卦,直接让他帮我查22年前在常州金苹果蛋糕门店里发生的那起命案!
“这个让我怎么查啊?”阿鬼满脸为难道,“没有确切的时间节点,你总不能让我一天一天查过去吧?这跟大海捞针有何分别?”
我一想也是,心里琢磨一番遂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丰姐……”
……
十分钟后。
“喏,来看下是不是这个?”阿鬼指着电脑屏幕上一段视频定格画面问道。
这段监控探头拍摄的视频是阿鬼侵入常州市公安局电脑资料库找到的——刚刚我打电话给龙丰询问到了那起命案的大致时间。但让我大感意外的是,龙丰竟然对我入狱之事似乎毫不知情,接到我的电话并没有太多惊讶,没说“林总你怎么出狱了”或“林总你不是刚入狱吗”之类的合情合理的话,而是关切地问我这段时间怎么不来公司上班!由此可见,我坐牢的消息没有传到常州——所以楚鹃也毫不知情,这也是一直没来探监的原因!
也由此可见,那5o万美金的行贿并非楚鹃所为!那剩下的就只有姚盛的可能性最大了。
但既然没有传到常州,菲菲又是如何得知消息的?真是搞不懂!
我凑过了脑袋,阿鬼便按下了视频播放键,定睛一看,画面对路!确实是一家蛋糕店,不过店内陈设布置跟现在的金苹果门店有些不同,毕竟是二十多年前拍摄的。
由于视频拍摄时间显示是清晨,因此画面里面并无出现顾客,播放了一分多钟,才有一名高挑长发少妇走进了店内,看其背影风姿绰约、婀娜动人,可以猜想其容貌也不会太难看。十来秒钟后,少妇沿着蛋糕陈设柜转了个身,正面映入了监控画面里!
“咦?!”
“咦?!”
我和阿鬼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咦!画面里的这名少妇,外表容貌简直跟我一模一样——由于这是二十多年的监控视频,画质像素和分辨率都比较普通,但正是这样,无形中提高了两人的相似度!诚如当初那名叫晶晶的店长所说,她跟我简直就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
而阿鬼则看看我再看看屏幕,一脸惊异道:“这女的咋这么面熟啊?咝~~~~n年前我好象在哪儿见到过……”
看阿鬼又是皱眉又是挠头抓耳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重新看向了电脑屏幕,就在这时,视频画面里出事了!
只见那少妇挑选蛋糕结了帐正要出门,估计是手机响了,接听了电话后立即变了脸色退回店里躲到了柱子后面,几乎与此同时,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撞着一蓬碎玻璃摔进了蛋糕店内,一滩暗色液体在玻璃碎片间缓缓淌出!五秒钟后,这名黑衣男子又突然一弹而起,似乎将一片碎玻璃向店外甩了出去,但胳膊刚刚甩出,身体又如遭到枪击般猛的一震,压着蛋糕柜子摔倒了下去!过了大概有十几秒钟,画面里出现了一名持枪眼镜男,朝那少妇躲藏的柱子后缓步行去!眼看要将少妇逮个正着了,眼镜男子突然身子一侧,像似在躲避暗器之类的袭击,随即转身持枪准备射击,却见他胳膊一震、右眼镜片玻璃突然崩成粉碎状,顿时张大了嘴巴似乎惨叫着踉跄而退!又过了几秒钟,画面里出现了第三名男子——是个身材魁梧的蒙面人,跟受伤眼镜男面对面了一会儿,抓住对方的手枪抠下了扳机,眼镜男顿时委顿倒地!
十秒种后,蒙面男子携少妇消失在了蛋糕店内的员工通道里……
“这个……这个蒙着面的……”阿鬼又开始皱起眉挠头抓耳了,“背影怎么看着好熟啊!这种伟岸的背影我这辈子只见过一次……大神哥!只有大神哥才有这等气魄和声势!”
我并不关心什么大神哥,我只关心这个女的——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猜到了,这个女子就是陈重所要找的人:谭云!是她害得陈重认错了人,害得我丢了手表失了忆,害得我坐牢成了通缉犯!
这个谭云是什么来头?真是陈重所说的通敌卖国的重犯吗?但为什么会是成都军区的特种兵来杀她?陈重要杀她,汪雨也要杀她,那个眼镜男会不会就是汪雨?还有,我怎么跟她长得如此相像?我是孤儿,难道她就是……
脑子里刚刚生起这个念头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毫不犹豫地打消了这种可怕的想法——从小到大我脑子里不止几百次、上千次地幻想过“母亲”的样子,她是一个温?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