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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尽尘埃 第10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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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必然会因中立的身份,桀骜要从大晔捞到好处。因为大晔绝不会想看到他们倒向教门的那一边。”

  齐建霖皱眉点头,“就是这个理,然而眼下六国使节,数百人安安稳稳的住在大晔外交鸿胪寺的宾客苑之中,晨早起,夜灯明,一片祥和。竟然没有以往来我大晔结伴逛烟柳巷,惹是生非的老恶疾。大晔修行者一向由谶纬院管理,外来修行者必须入册登记,如今他们随使节而来的修行者也一反常态,竟然全体登记入册,没有遮遮掩掩的情况,此事是否极有问题。”

  “你想说什么?”

  齐建霖脸色微微难看起来,“以这六国以往脾性,必然是大趁此时机捞一票大的才合理。所以眼下看来,这六国使节在此时前来我大晔,正是要探我们虚实。实际是怀疑我大晔修行力量,因为和七觉法王一战中消耗极大。刺探我大晔是否空虚如果他们真的探出我大晔实力受损,只怕会做出些什么事就未曾可知了”

  “半藏大师,姜季民,国师三人在和七觉法王作战之时,的确受了伤,具体受到了怎样的伤势,是否在短时间内对整体实力产生了影响,这点连我也不太清楚。”杨泽如实道。

  齐建霖面色有些土灰道,“正是如此!我只怕此次六国带来的,恐怕有他们国度最强大的修行者。你,半藏大师,姜季民,国师谷良极,我大晔最强的几人都或多或少负伤。以前这几人在,或许能阻挡这些使节中隐藏的修行者,然而现在到底还能不能阻挡他们在我大晔王都做些事情,就已经是未知之数了”

  杨泽微微眯了眯眼,随后道,“宴请六国使臣的鸿胪寺晚宴,是什么时候?”

  “大后天。”

  “明白了,到时候我会参加。你去让军方和鸿胪寺的人,放下一些不必要的操心。”

  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前,杨泽欲抬步而出。齐建霖突然道,“当日你与七觉一战,昏迷之时,被舰队送回岸时,第一个上到船上去的居然是董宣。似乎她将自己的修行灵药,给予了你服用。连我都吓了一跳。”

  杨泽微微一愣,脚落在门槛上。这几日之中,他一直在消化那股药力不至于浪费,现在终于明白,那种连他这个天玄境界修行者都大有裨益的灵药,究竟来自何处。这种灵药如果来自宋臻,确是不会让人为奇,但如果放在这个大晔国,想来已经是国宝级珍贵的东西了。

  看到杨泽停顿的背影,齐建霖声音轻松起来道,“当日在大晔朝堂,她断缎立誓,嫁任何人都不嫁给你哼,如今又算是怎么回事呢。但世间太多事,又岂能以后悔就能回复如初你说是吧”

  杨泽突然有些莫名来的烦闷,忍不住背着齐建霖,轻声念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随即他移步下车,再不回头迈入早为他敞开的侯府之中。

  留下齐建霖似乎怔怔的回味着他消失马车的最后一幕。

  随即忙不迭翻开座位下的小屉,从中取出笔墨来,兴奋得手忙脚乱,“这一句很精彩记下来,记下来这可是全上林城的第一手”

  齐建霖龙飞凤舞的写下来,看着这句诗,想象今日杨泽此言可能对上林造成的传唱,一丝骄傲喜形之色,都不免溢于言表起来。

  =====

  第二章继续写中。[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二十六章 春暖花开日,我便回来吃

  入得府中,杨泽便看到蕲春侯府中庭的院落中,有人影晃了晃,大学士杨伟铭和夫人王楠,似早已候在了那一处般走出在桐树影之下。

  今日朝议匆匆结束,杨伟铭便推了同僚的设宴邀约,急冲冲的回了府中换了朝服,与夫人洗净手一同儒衣烹茶,与侯府众人一同相候,等待着杨泽的回归。[搜索最新更新尽在1en2]

  杨泽走过那处转角,就看到长庇的凉荫茶亭处,二叔伯杨远征和自己父亲正在下棋,旁有自己母亲程英作陪。其他各房叔伯,此时也在那处摆了椅子,观荷塘景致聊天以待。一位叔长还和侯爷杨业并坐于歇y上座次,居高临下观着亭中棋局。

  杨业洪亮的声音不顾下棋者舒不舒服,蛮横传出,“你下那个子,如何能调大龙反击……”

  一副很清逸,却又参杂着在高门侯院中极罕见暖意的图卷。

  然后众人就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看到杨泽出现在中庭。

  哗然一片起身,视角最好的大叔伯杨伟铭夫fu先迎了上来,王楠却是府中最为精明干练,此时却也不顾俗不俗,“今日陛下在宝云角楼相见……连朝议都尽早结束,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封赏?”

  这时已经有更多的人把他一并围拱了起来。

  看到那些期盼的眼神,杨泽略有尴尬的摇了摇头。

  众人却没有失望,反而更加的兴致饶然,“不要怪长辈们唠叨这也并非势利。

  要知道此时陛下赋予了你什么,那可是意味着肯定你的作为呢,意味着你现在对我大晔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既没有封赏,那……圣上没说许一个公主给你?”

  薛丹咳了一声,道,“我三世子还不至于这么忙着婚配,德昭王哪是这样凡事便宜占尽的天子?”

  不待杨泽尴尬,杨母也哭笑不得起来“圣上与清平王后只诞下一位公主,而那位公主目前只有七岁,这是哪门子的配婚?”

  “既没有封赏,也没有皇亲之许,难不成是要拜你一个公侯?总不可能真继承半藏大师衣钵呢当今国师不敢奢望,然而若是十来年以后才继承正统,这之中岂非空闲熬人这可不是好事啊对间最是磨人……”关心着杨泽前途的府中人们便率先分析了他的人生走位起来。

  却也都被杨泽摇头否认。

  这时人们的表情就已经开始凝重起来了。杨业终于忍不住出口,“圣上难道就没有更多的谕示?嗯……这也难懦慎之又慎,这也是极好的事,那证明了你对我大晔的重要程度,足以无法对你的功绩轻易定夺。”

  杨泽望向老侯爷杨业,望向自己的父母杨洪远和程英,以及望向围攻自己的府内众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将腰间玉牌解了下来,递给了薪春侯爷众人,“圣上什么都没有给,但也可以说什么都给了。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大概便是我可能已经被拜官,升职了……”。

  面对众人捧着那枚玉牌的集体缄默兀自震惊心中发麻不语,他续道,“还有一件事我大概也要跟大家说一下,秋末冬至,清平王后将前往北方那个威唐大帝国……而我也将随同出使走一趟。大概这段时间府内便可清闲了,大家闲时还可以做些昭菜,泡几坛豇豆,不介意可以做些杨家糕点……我从秋末冬至时离开,来年春暖花开之日,我便回来吃。”

  接下来侯府内就爆了,杨泽一天都被人围着观摩,老侯爷杨业是一直摩挲着那枚大晔国的重宝国器天监执宰令牌。o索着上面的纹路像是仔细体悟着其中的历史一样。忽而悲苦,忽而微笑,忽而红了眼眶。弄得杨泽提心吊胆。

  一干人倒是肆无忌惮的围着他问东问西,唠着有关他杨泽的各种府里府长这时候仿佛一件他小时最微末的事情,甚至曾经在府中叔辈对其厌恶排斥的事情,这时候也都仿佛天下间最有趣的事般竹筒倒豆子的从杨母程英口中汹涌而出。

  杨泽明明内心是冷的那个少年根本不是现在的他,但却还是因为记忆和身体本能使然有时候也困扰着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眼下人们的热情,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这么过被家人围着唠小时丑事,话家常。那些鸡毛蒜皮甚至极糗之事。比如小时偷看薛冉洗澡,然后被她追杀出五条大街。所以一直以来薛冉对他都极为不善。杨泽终于明白缘由。

  薛冉脸红到耳根。杨泽也相当不自在。周围人却还在大笑。

  极为无奈恼火之余,浴着庭院中洒下的阳光。杨泽却觉得这样一幕,有些温暖人心。似能够让他现在如西陀寒峰一样的内心深处,照射出一缕温芒。

  侯府夜宴。杨泽找了借口提前离席,回到院中。被围攻一天,心神有些乏了的推开门,反倒立即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窗边透下的清冷的月光下,宋臻正靠着窗边,美眸如此时头顶的繁星,正注视着推门而入的他。

  杨泽一屁股在宋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翻开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水饮尽,松了一口气道,“夜宴上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就在自己院中了,话说回来,你也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今天夜se极美,要不我们上屋顶再看一夜星月如何?”

  听到杨泽的语气和内容,宋臻脸上微仅可察的再现出一丝恼意和红潮,但很快被她强行压制了下去眼观鼻鼻观心,她提醒自己冷静,然后对杨泽一切不正经都无视道,“我到了玻境的关键。所以我需要一处极为僻静,绝不容人打扰之地。因为你对这里很熟悉,所以我想请问你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就像是某种大力灌顶。杨泽立即措手不及。

  “破境!”这个字眼,他当然明白意味着什么。

  当他从气海境突破进入存意境之时,他转变了旁人对他的态度和印象。当他从存意境突破进入地玄境之时,他开始朝着人生一个高度展翅跃飞。当他从地玄境突破进入天玄境之时他真正开始改变自己的命运。

  破境。意味着修行者将以往的不可能,变为可能,并开始创造出更多奇迹的突破过程。

  代表着人生极大值得庆贺难忘终生铭记的突破xg时刻。

  一直以来,宋臻都高高在上,有时凶巴巴,又是心深似海,难以揣测。

  而现在听到她将“破境”这个消息无疑让他陡然一乱。

  杨泽对自己的突破准备得极为充分,然而头一次面对宋臻,一个道通境界修行者即将到来的破境,他却因为根本没有经验,从而有些手足无措,再失了以往的沉着,道,“你要破境!那需要些什么难道要巨量的灵药,或者灵气储备帮助?还是要什么特定的药材?你说来听听,兴许我有办法……还有既然你要破境,能不能早点说,这么快,哪来充分的时间给你准备,我只有尽可能想办法“莫由名来的,看到杨泽此时患得患失一副手忙脚乱要为自己破境张罗操持的样子,宋臻那深不可测的眸子,竟是有些冰融的柔和,轻声道,“不必了,只需要一个没有人踏足的僻静之处,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杨泽微微一愣,随即暗骂自己糊涂,关心则乱,宋臻可是天墟灵尊随身带着来自天墟的灵药丹丸。这些灵药任何一个拿出来,都不是大晔国可以攀比。自然根本不需要他杨泽从旁添乱做任何事。

  随即他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侯府在郊外汤沟雪山有一处汤沟温泉山庄山庄不远处是再坊。那里本是我侯府产业,山庄则是避暑之地。如今我让在那里的人全部撤下来,驻在入山之路不要任何人前往打扰,就让你一人独处其中应该没有问题。”

  听到地点有了着落,宋臻一点头,恢复了些许冷清,“那就这样了,在这个过程中,不得有任何人前来“……”宋臻迟疑了一下,然后道,“也包括了你……不允许任何人踏足山庄。你不能来找我。而我完成了破境,自然会来找你。”

  杨泽最不爱看她这幅冷巴巴无形传递凶意的样子,感觉到体内那股异样温暖的真气,随即心念一动,注视着宋臻绝美的面容,然后哂然笑道,“我体内有一股被陌生人注入的真气,这股真气化开了我服下的药力,然后在我受伤的那段时间里,不停的对我以温养调理,最终使得我伤势好了个七七八八,没有遗留下大患……”

  看到宋臻尖俏的耳朵微微竖了竖,杨泽心中得意续笑道,“不知道是什么陌生人如此关心我,竟然还为我调理伤势,我真是该好好感谢她啊不过想来想去,我始终觉得这个人,体内那股熟悉的真气,以及当日苏醒过来后嗅到的气味就像是此刻般近在咫尺……”

  说着杨泽已经无形间将鼻子朝宋臻凑了凑。

  空气中她身体的那股体香立即消逝淡去,竟是宋臻封闭了体表毛孔,身体侧开去,脸没有对着杨泽,也没有看他,声音有些闪烁,但还保持着清冷,“那个人不是我。”

  “真是奇怪,”杨泽注视着她一瞬不眨道,“我又没有指名道姓说是你宋大小姐,为什么你这么积极。难道做贼心虚。”

  宋臻强自压下想骂他“你才做贼心虚”的冲动,维持冷淡,“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

  “不是你也东否则这个人每天趁探望我的父母离开,便偷入房中,在我身上胡乱揉来捏去,孤男寡女,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景……呃!”

  杨泽噤声,一道冰冷的寒光,一道有古朴花纹的短剑,已经不知道何时,抵在了他的喉咙处。一股刺痛传来,这可是动真格的,握剑的宋臻耳根子红透,悱懦流苏的双目里透着浓浓逼人的寒气,“你敢再说下去,我杀了你!”

  感受到短剑抵在自己脖颈的力度,杨泽一点不怀疑宋臻真说得出做得到。注视着她的双眸,杨泽终于苦笑道,“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以上我说得那些……真不巧昨天一觉醒来全部忘记了又或许根本没有发生进……”

  “以前我觉得你无耻……”那抹寒芒收起,消失在宋臻修长的五指中,“现在我觉得你非常卑鄙无耻。”她身子伴随着黑发轻摆而行,径直出门,只是脚步落在门外,头微微一侧,低声道,“天墟的人即将到来你所剩时日不多了……尽快对大晔做最后的道别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要战,我便战

  鸿胪寺国宾宴。

  鸿胪寺坐落位于大晔东门,乃是大晔外交重地,占地极为宽广,此时的国宾宴正在夜间进行,歌舞罗织,大宴辉煌而流彩烁金。

  此时的大宴之上,六国使臣都在座次之上。这些使臣面容平静,进来大晔之后一路是赏风阅景,谦和有礼,但谁都不容易看到,他们真正的目光中那股隐藏极深的冷漠和y影。[1en2]

  六国此次到来的使臣之中,的确带着六国手下最强的修行者。这些修行者没有如那些成名之人一样被世人皆知,他们对于各国的修行界而言,都是最为隐晦的存在,所以才不会被大晔谶纬院过于注意重视。

  这次六国动用苦心栽培的暗实力随行使节来到上林城,其真正的目的,便是评估大晔目前的真实实力水平。也足以保证在发生任何不测的事情之后,这些暗实力能够保证这些使臣团里最关键的人物,能够带着足够价值的情报,回到六国去。

  六国处于一个极为艰难的地步。

  来自东正教门的施压,使得他们不怡铤而走险,希望一探在七觉法王一战中,大晔的修行力量,到底被削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若是无法保持足够的震慑力,说不得六国就能就此下了决心,迫于那个庞大教门的压力而向其靠拢。那些六国早预备好的军队,只怕在使臣回拨之日,就将陈兵大晔疆土。

  六国入上林城,一直都在睁大眼睛观察着,一个国家的衰弱,往往从民众脸上就能看出。他们观察着街坊的人群,看着街边嬉戏的小孩,望着海岸日升日落下打渔的渔民。力图从中看出些什么。因为有东正教门这么一座大山压在大晔头顶,人们怎么样也不可能快活。但他们出乎意粹的看到的是平静的生活。

  斩些日子因为那座冰山而淹了一些房屋,受灾死了一些人。但很快国库的拨款就进行修缮安置,尽管遭遇这场sao动,人们依然极快的时间里投入了最平静的生活中去。而这次人们的脸上,却洋溢着信心。看来令大6以南局势震动的七觉法王之死对上林城民众而言,竟然是增强了他们世代所居之土绝不容侵犯的信心和决心。

  这才是六国使节所担心的事情。若大晔有击败七觉而不损的实力,也就是说大晔修行力量未曾遭遇重大折损,也就意味着他们无法通过极端武力威胁到大晔王庭,既如此便只能通过正面战争的路数,而流霜鹿岛三国都因为战线太长被拖垮,距离大晔地理更遥远的六国又有什么资格不步入他们的后尘?更何况大晔的背后,还有一个北方大帝国做支撑。但六国又普遍认为七觉法王一战,大晔至高武力若是没有折损,这近乎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大晔在故作平静,意图eng蔽外界的探查。

  实则在这片上林城背后,是遭遇七觉法王一战的伤痕累累,是大晔整体的巨大空虚。鸿胪寺能这么快接待他们六国进入上林的使节团,只是说明了他们正在摆一场空城计。在这背后,是这个虚弱的王国,正处于脆弱边缘的垂死挣扎!

  他们意图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察觉不到。但没有用的。六国的为首使节,早可以从这些空气间的蛛丝马迹之间,刁钻的嗅探到大晔隐藏在黑暗中的瑟瑟发抖。

  六国使节团为首的名叫孙思,是六国中晋国的大智者,晋国乃是六国中整体实力最强的国家,这次由晋国带领,孙思旁边还有晋国两位修行大师,东海晃震,以及南湖莫子羽。

  两人比晋国明面上的高手更加危险。除此之外,其余五国,亦是高手辈出,其中河丘林家的雷羽,当算其中的所佼者,也或许是这次使节中少数的成名人物之一。

  因为六国有意以暗实力隐藏了进入上林城的真正力量,这个雷羽因为成名尚久,倒也无从隐瞒,所以他的事迹和实力是摆在明面上的。他在大晔谶纬院的入册登记中,被列为一级危险的人物。

  此时的歌舞还在继续。六国的使节和大晔这边是泾渭分明。

  大晔这边,陪同大宴的除去鸿胪寺官员上卿等一干人之外,还有来自谶纬院的官员,除此之外,大晔军方的董司马玧鸿胪寺上卿并坐上位,旁边的就是秋道院副执院,国子监太博士的茅居正。为了应付可能的变故,鸿胪寺还联系了秋道院,茅居正身后就是一众灰袍的秋道院学生弟子。这便是大晔这边的阵营。

  晋国大智者孙思举杯代表六国这边和大晔互饮,随即谈起大晔的风土人情,民风礼教,侃侃而谈,理解之深,令人动容。

  很难想象一个远离大晔的国度,竟然有这样对大晔掌握极深的人物,这不免让董司马,茅居正等人,都微微有些凝重,可见六国集团虽然位置距离大晔甚远,但是其六国集合起来的情报网络,却是足以另他们掌握得太多,这是很可怕的能量。而他们却对六国不甚所知。

  喝了一杯酒,大司马董介搁下酒盏,鹰隼一样的目光放在六国的使团之中,低声问向身旁的茅居正,“对方不简单,太博士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浓烈的黑气,”茅居正目视着六国的群体,目光聚缩,“那些黑气极为猛烈的充斥在对方人群之中,互相睚眦,并存,可以知道,这次六国中所隐藏的高手只怕远远超过我们的想慕……”

  董介乃是王国大司马,身边统帅诸多大将,早有一种掌控万军的敏锐,他自然也能感觉到,对方使节团中那层几乎让人密不透气的可怕压力,轻声道,“高手交锋,精神气势为上。两军对垒,最重士气锋锐。同理国争亦是如此,若对方铁了心要给我们下马威,我们是否宣告糟糕?我们虽然不惧六国,然若是被对方以为我们虚弱而倒向教门那一边,岂非我大晔所愿?我立即着人,请求国师亲至。可解燃眉之急。”

  茅居正却皱起眉头,“只怕未可,大司马可见对方中的那位晋国大智者孙思?依我看其修行实力进境,与我国师正处伯仲之间。七觉法王那惊天一战,虽然以我大晔获胜而告终,但我知半藏大师,国师,院长三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伤。杨三世子便更不消提,直接昏i不醒,据说前几日才醒过来好上一些。国师有伤在身,若是那孙思看出端倪,岂非认定我大晔遭受重创,坚定他们的不确定之因。”

  董介从鼻腔中冷冷的哼道,“他们六国要战便战好了,连皖金流霜三国的大军也被我们击败,根本不差再将六国的军队击溃,为我大晔军士增添一块不可战胜的丰碑。”

  茅居正叹了口气道,“董司马所言自然是,我们未尝怕了六国。只是我们此刻的大敌可是东正教门,此时东正教门若增强一分力量,那也是对我们的削弱,而如果能够分化教门,这就是对他们的削弱啊。所以我等还得见机行事才是。”

  董介沉默,最终不得不承认茅居正所言在理。茅居正随即将手中的符书交给身边一名弟子,弟子迅速持书而去,这是茅居正再召集秋道院中强力弟子赶来的书信。

  董介越过离开的弟子,看到后方秋道院众的席桌那处的董萱。看到自己孙女依然美丽的面容却带着一丝苍白,他不免微微的叹了口气。

  席桌下的秋道院众弟子中,虽对六国使节有所警惕,但大部分人之间还是各自闲聊,颇有些热闹。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伤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这两句诗,乃是前些天杨泽所创,如今以疯狂的速度流传。有太多人想了解杨泽,但总觉得怎样都了解不够。他在地海的历练生涯造就了他深不可测的实力……从当年的清都山水郎,到如今的昨日不可留,已经可以窥见杨三世子的一颗玲珑心……”。

  “可不是。论文采他当年可是大晔一绝,论修行他如今说是我我大晔支柱顶梁也不过分。可惜当年那个轻狂少年,如今已然成长,但那些本应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却弃他而去了。这两句诗,自然说了三年间的大多事……令闻者心酸。”

  后窸窣,那些交头接耳间的目光,像是刀子般隔远刺向位于前列的董宣。

  她想怒叱他们,她想闭耳不去听这一切,但耳朵却不受控制的去注意,去听取那每一句话,她的身子发生着极为轻微的颤动。

  那些声音依然不断,那些目光始终隔远朝她望来。带着极冷漠的观感,如同看一个没有感情凌傲的陌生人,“当年那个人被他划地为界,倒也罢了,总归是未成熟的一次胡闹。而如今当着圣上赐婚,薪春侯府上都盼着,却被她恃己甚高,当众悔娠弃之而去。”

  “一个男人,竟然是被女人这般嫌弃,莫说他有拔岳倒海之力,莫说他有独战七觉法王之威……就是一个普通儿郎,只怕也会就此心如死灰,了断彼此一切。为所有瞧不起他,看低他的人奋发图强,以渊淳岳峙之势改变当初一切……何止是昨日之日不可留……那是不可触碰的伤疤和禁忌呢!”

  “谁都不知道当年伤害一个人的时候那一刀刺了多深,因为有伤害别人的资格,却又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所以往往恃宠而骄,摆弄得人遍体鳞伤。因为无所惧,所以有所恃,这样的人是真正的狠心啊……”

  董萱的拳头,死死的攥了起来,“够了……”。

  她在张茶儿陪伴下转过身来,面对那些针扎一样的目光,道,“你们够了……够了啊凭什么都来指责我……”。

  她的眼睛遮蔽在y影中,只是身体在微微颤抖,声音如同孔雀般昂然道,“我需要的只是采摘一枚酸甜的清果,但所有人却要给我附送一筐山梨……我知道那很好,但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凭什么要在所有人意愿下做事即便是我要取自己的清果,也不需要有任何旁人的指指点点……哪怕这个过程里我有丝毫的不情愿,我也有权利去改变!我也有扭转这一切的自由……既然如此,那种情况下,我凭什么不能拒绝!?”

  “换做任何一种情况,我董萱依然会说这样一句话,我只追求自己的清果,而不要别人再多的山梨,我不是那种心中不愿却要为了所谓的脸面或者圣上国体的大局委曲求全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我不愿的情况下让我做任何事……”。

  “别人也许可以,但我做不到。我要得到某种事物,必须在那一刻全身心的接受……我可以倒掉所有的山梨也不会心疼,但若是我的清果,哪怕追求的道路上,即便是死也绝然不悔!”

  众人都愣住了,他们知道她的倔强和绝然,但却不知道,这个女孩柔弱的身躯之上,竟然有这般坚决的狠劲。如此坚定而渴望着不被人支配的自由。所以他们在一时震惊中沉默不语,其中不少对她冷漠刻薄的目光,竟然转化出一丝柔和和对她此番模样,生出的怜惜。

  这处的一些躁动多少引得了六国这边的注意。但很快被他们忽略过去。

  河丘林家的雷羽,感受到大晔方面明显不比他们这边的修行气场,和河丘家的人,以及大智者孙思交换了一眼,随即猛灌了一口酒,面对大晔朗声笑道,“话说回来,我还想起一件趣事。当年大晔可是流放过一位侯府世子却在地海引发喧天

  o澜回想起来我雷羽还是当年应邀前往地海观摩那场追捕的人呢……”

  现场都安静下来,听得他的朗声话语。现场由此升温了些许火光。

  雷羽呵呵一笑,“只是当年那位世子在地海及多番力量追捕下老鼠般东躲西藏,如今我们进了上林城,却听民众热闹说起那位世子和七觉法王一战的详纵这可当真是让我诧异。这个世子,是叫杨泽吧?”

  大晔方面人人出一丝不善的神se望着他,而雷羽却兀自起身笑道,“当年那杨泽如过街老鼠,不过是地玄境界吧而七觉法王名惯教门是道通境界的修行者。我可是很想知道,那个逃亡回来的杨泽,到底是如何在这短短数年中,就晋级到能够和七觉法王相抗衡的地步的……今日我六国在此瞻望不若请大晔方面,邀他出来一睹风姿如尔说起来,可能咱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崇仰之下,倒是希望大晔圆我等这个请求。”

  他话语看似尊崇实则内藏刁厉。这话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特别是他轻描淡写,就将杨泽称为老鼠,大晔方面,立即就有人怒意上涨。

  外交就是用最虚伪狡诈的语言行为,去取悦,去ji怒,去窥探去刺ji对手而查探到其中虚实的过程。

  是以大晔方面立即有人相讥。

  “好大的口气。应邀去观摩,我看当年三世子在地海之事,只怕就有你们参与吧!当年浩浩dangdang,就这样也奈何我三世子不得,可见当日参与追捕的,都是酒囊饭袋……当然你只是被那群酒囊饭袋请去观摩,所以你不是酒囊饭袋呢!”

  雷羽的表情,立即显一丝雷怖之气。

  鸿胪寺上卿开口道,“这等宴会,杨三世子非我鸿胪寺中人,美说是他不必来参加,就是我等要邀请他,只怕以他的身份,我等也未必邀请得动。所以此青还当另论吧……”

  六国这边传来一阵极低的嘘声。之前晋国大智者孙、思可是要求拜访半藏大师,却也被以半藏大师云游作为搪塞,而此时大晔方面越是隐藏三大宗师和杨泽,便越发显得极有问题。

  如此一来,六国便隐约感觉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测一—大晔至高修行力量,因为七觉法王一战,已经处于瘫痪状态!

  雷羽呵呵一笑,眼底已经泛出一丝精芒。他放声笑起来,“这可真是遗憾了,原本因为有一面之缘,以前膜拜这三世子,一直希望能与其一战,以偿心愿。如今他却不愿前来叙旧可真是遗憾得很啊……”

  晋国大智者孙思当即微微一笑道,“既然此宴大家畅饮甚酣,而我们年轻的善战之士雷羽又有此憾,不如就此大晔出一人来,来一场宴间比试,也好为大家助兴!我听得秋道院修行者年轻一代出类拔萃,不如今日便让我六国大开眼界,见识秋道院修者的风采!”

  坐上的大晔方众人暗呼狡诈。这孙思一说,显然是邀战,如果大晔不出战,便说明了惧怕六国。而他又点明了雷羽的年轻,便限定了大晔出战中人自然不能派出年迈的高手。而雷羽在年青一代已经出类拔萃,已经极有信心压倒同龄之人。

  茅居正万万没想到对方挑战竟然是这样开始。他和董司马身边的若非军中高手,便是秋道院教习。秋道院年轻弟子一代中最强的两人,此时并不在座。而此时在座的秋道院年轻弟子众,都是随同家族到来的,并非刻意安排,实力平平。此时立即陷入两难。

  茅居正当即打算豁出去,无视雷羽的约战,以手下教习甚至自身挑战六国中的几位隐藏高手。

  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大晔年轻修者并不是只有杨泽一个人啊……”

  伴随着这个声音,董萱修长的身子从大晔座位那处站了起来。

  董介却立即脸se一变,“萱儿,你做什么,不要莽撞!”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乐,今日之日多烦忧么……

  之前对那些冷言冷语者发泄完,此时她的心却仿佛被揪了一下,面容上淡淡的笑容却因为微撇的嘴角而出些难过的神情。

  青丝被长风卷起缠间,双目凝视对方,却仿佛毫无焦点,她手轻轻握上腰际的剑柄,淡淡道,“你既然要战……浅便应战。”

  这是今天的更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地玄巅峰

  既然要战,我便应战。

  这等话原本应该出现在烽烟不绝的战场。来自两军对垒绝不示弱的锋锐。来自蕴含无比气势底力的对话。拥有千军万马般的威力。如今却来自于在场的董萱。

  “不要莽撞啊萱儿。对方实力不明,你且退下再说。”大司马董介噗一声手袖扰振,道。[1en2]

  就是秋道院茅居正此时表情也微微一动,低声道,“不要逞能,事先杨泽已经说过,他会前来赴宴,只是不知何故推迟董萱退下,此时不要冲动,以免坏大事!”

  看到面对雷羽的挑战,董萱站起身来,齐建霖和高圆圆,林唯楚那一方也轻轻有些动容。

  齐建霖望着国宾宴的厅门处,有些着急,杨泽答应了赴会,他一早就等着,却一直没见到他的到来,听到对方那番挑战,他心中早已经不忿,极度希望杨泽出现给这群心怀鬼胎的六国使臣以震慑,并让他们背后的六国,放弃那些不切实际下烂脚的勾当。

  听到对方携枪带棒的一通明褒实贬,见到那雷羽对杨泽的一番谈论,虽透着客气的语气,然而实则很有居高临下来评论杨泽的姿态。这早已经让不少人内心暗暗恚怒。

  在七觉法王冰山袭城的时刻,杨泽的出战固然令无数人眼球掉落一地,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在心中暗骂这是什么事,大晔找不出人来了竟然要蕲春侯三世子去送死!但随即冰山之上发生的战斗,却令众人目瞪口呆。

  杨泽和七觉法王的正面决战无论人们想象力如何丰富,然而现实却能如此轻易的将他们固有观念颠覆。也将他们心中对杨泽的印象翻天覆地。一度以来流传的大晔三大高手,半藏大师,谷良极,姜季民之中,只怕还要更添上了第四个人。

  没有经历过那一战,便没有人知道上林城人此时看待杨泽的仰视态度。

  如今很多人都打心眼里仰视的杨泽,却被对方使节中一个自恃甚高的家伙俯视评论,这就像是有人突然居高临下对德高望重的半藏大师一番颐指气使的评点这种举动无异于令人如同吞了个苍蝇般生厌。

  很多人心中早被撩起了火岂,恨不得当面给这雷羽重重几记耳光。灭杀他的嚣张。

  很多人因此蠢蠢欲动,但却因为雷羽蕴藏的气魄,而没有把握起身求战。他们不怕战,只是担心干不倒这嚣张小子,反被他摞倒,而给了对方继续嚣张的本钱那就得不偿失。要重重打击对方,就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而此时,董宣却已经应战。

  “师妹先退,不若由我来一试可好。”座位上的张一鸣乃是秋道院的核心弟子,他对那雷羽也是早有听闻,也为之生厌。秋道院年轻弟子中他两位最强的师兄今日并不在场,之前他就一直端坐,正在衡量自己与对手之间的实力犹豫是否应战。此时董萱应战,那便由不得他考虑了。他起身挡在了董萱身前,表情则是一副胸有成竹之态。

  他心中没底,但此时总好过董萱去应战。在秋道院之中,董萱修行天分很高,是新一代核心弟子的热门人选,但是核心弟子的热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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