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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尽尘埃 第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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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兽之躯,丹丸的毒素几乎对它毫无作用,是以也不敷宋臻再丹丸上做什么手脚,光是丹丸透出的浓郁灵气,就足以让饿极的它垂涎欲滴。舌头一卷就吧嗒吞了下去。但明显对它的饥饿只是缓解,是以它也只能默默然趴在灵田旁边,等待着这些芽苗成长到可以吃的时候。

  “这枚丹丸能缓解它的饥饿,让它不至于做出过激的举动,暂时应付一下吧。”

  宋臻做完自己该做的一切,便不顾杨泽,转身走回庄园内自己的落塌之所,又慵懒着背着窈窕身姿对杨泽摆摆手,显出她一贯的天之骄女态度,“我累了,先行歇息了。场主的邀请,你自己去吧千万不要打偷逃而走的主意,不要忘了道尊现在有气无力,先不说能带着你跑多遮我已经在你身上下了禁制,无论你躲藏到了哪里,找到你都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若是我不高兴,可以随时释放出禁制的力量,足以让你经脉大损,导致重伤。不要白费心机想着如何解除,那对现在的你而言,是不可通晓的奥秘。”

  “什么?”杨泽冷汗顿时渗出。宋臻轻轻一笑,闪入了庄园房屋之中,留杨泽在原地从惊愕变为愤怒。听她的话说来,居然是在自己身体里埋了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这妮子居然暗中对自己动手脚!难怪总觉得自己被监视着,隐隐有一种极不踏实的感觉。当下杨泽内视己身,结果来来回回内视了个七八遍,始终无法知道宋臻究竟在自己身上哪里做了记号,内视弄得他满头大汗,甚至有些灰心丧气,道通境修行者的禁制,难道对他这种地玄境界的修行者而言,就连发觉都是一种奢侈?

  但杨泽心念一动,暗施涅磐八部相的“金刚相”而奇怪的是,在金刚相一施展,自身浑然一体之时,心脉位置立即呈现一股异常的气机波动!

  这股波动似有似无,最妙的是能够将探视真气吸纳,若不是因为金刚相将自己浑身气脉凝为一体,从而排查出这“不属于”自己一体的存在,绝对察觉不到这股异常的波动。而这股异常波动,正极为欢畅的呆在他心脉之处,不断嚣张的波动,显然正和外界的宋臻建立着某种玄妙欢畅的联系。就像是一个大肆出卖情报的探子。

  眼看着这股禁制暴露,杨泽心头一喜,又从金刚外相转为金刚内相,金刚内相一现,心脉处的气机和外界联系顿时被阻断。刚才还无比活跃的状态当即仿佛被五花大绑一般被金刚内相桎梏得动弹不得。

  杨泽也没有想到,如此轻易便抓住了宋臻留下的印记。由此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金刚相能够桎梏并且阻断这道禁制,意味着对禁制能产生相互作用。那么如果此时他由金刚内缚相,转为金刚外相,岂不是如同抓住这道禁制,然后将它丢出体外一般破去?

  心中想到这个念头,并隐隐兴奋的感觉到此法大为可行。但杨泽却没有如此去做,以避免因禁制的破去而由此惊动到宋臻,那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毕竟现在正面交战,基本上不是这个天墟灵尊的对手。

  而宋臻对于他来说

  几乎可以算作是目前和他交过手中,境界最强大的修行者。尽管有神道斋雷东来,尽管有西陀大师兄宇文靖。但是不知如何杨泽总会觉得,他们在宋臻的面前,都绝非对手,那仅仅是一种感觉,难以言喻分明。

  而天墟四大灵尊,宋臻有可能是四人中修为最浅的一位。除此之外,天墟还有诸多境界不可言喻的大长老。身在天墟并不觉得,只有此时脱离了天墟,回想起来,杨泽才生出一丝后怕的寒意。他能逃出天墟,凶神兽道尊功不可没之外,若没有三千涅磐功,自然也只是痴心妄想。

  至此,对传于自己这套功法的小师尊青天河,也不得不让杨泽对其再多了几分崇敬且敬畏的心态。三千大道取其上,青天河那是怎样的天才人物,才能悟出这套涅磐而上的功法?以至于视其他万法为无物?

  若是无比自信的宋臻知道自己如此轻松便能破去她设下的禁制,那又该是怎样的表情?

  杨泽在岐山灵植场受到了优待。晚宴极为丰富,甚至一些城堡众人平日少见的族中长者都为迎接贵客上座。灯火通明,整个城堡都知道今日邑主大宴贵客。

  岐山郡基本上是一代世袭单传,邑主洛雄只有一房一子。洛姓族人是当地最受尊敬威望最高的大族。洛雄的夫人是个很温婉的知性女子,据说出自常6国高门世家,嫁入岐山郡后便相夫教子,颇有妇德美誉。

  其子名为洛山,年龄十二有余,虎头虎脑,双目颇为灵动。大概事前被家中父母再三吓阻叮嘱不得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是以尽管对杨泽无比好奇亢奋崇拜。但却始终不敢和他说话,甚至每每面对杨泽目光,脑袋便偏了开去。

  但最终少年心性,凑了个空子,皱眉望着杨泽,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你的那头巨兽,可以飞天吗?父亲说真正的大修行者,坐骑都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看到其子居然不用敬语和杨泽说话,再加上传闻“骑兽尊者”性情古怪,喜怒不定,很难预料到会不会一句不当的话就将其得罪,吉凶难卜。洛雄是以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洛山,怎么跟尊者说话的,没大没小。给我过来!”

  少年原本还把自己当做是小大人一员,对杨泽的身份又是害怕又是极端好奇,和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自己踏出了很了不起的第一步,谁知道当面就遭到自己父亲这般严厉训斥,当即被打回原形,自尊心收了极大挫伤,眼睛顿时含着水花。

  “你还不过来!”

  洛雄再严厉一喝,洛山强忍着委屈转身,却被杨泽探出手来摸了摸他那颗圆乎乎的脑袋顶,对洛雄摆手示意

  又对洛山一笑,“巨兽都是很危险的

  但是被驯服之后却又是人类最伟大的伙伴。你想飞天吗?”

  洛山微微怔了怔,眼晴里混杂犹豫担心惊恐,旋即又狠狠点头,“洛山很想见见飞到天上去是什么样子!”

  洛雄立即厉喝出声,“洛山!”看到洛山咬咬牙倔强的样子,洛雄又立即对杨泽抱拳,“尊者不要在意,小孩子说话,当不得真。”

  杨泽微微摇头一笑,“有登高的念想所以人攀上了高峰。有抗衡自然的念想所以人学会去修行战胜自然。同样向往腾空而起飞天,这不是不切实际,而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目标。”说着又拍拍洛山的脑袋,“想要见见天上是什么样子,便跟我来吧!”

  杨泽说完,起身微笑而去。

  此时客宴已经到了尾声,原本也就是说些闲事,没想到这一出变故,现场寂静得吓人。洛雄脸色阴晴不定,而洛夫人则花容惨白一片想说什么却不敢言语。

  洛山踌躇半晌,便紧随杨泽身影而去。一干大厅中人谁敢说半句二话,当下轰得群起而出。

  到了那安置凶兽的后院灵田处。正看到杨泽抱起洛山搁在凶兽后背。凶兽不时传来不满的喘息声,被杨泽拍了拍脑袋,便彻底的老实下去。

  但灵植场中人则是人人看得脸色大变。那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且因为练功返老还童的巨枭级人物,此刻居然对一个小男孩表现出如此耐心,这绝对是不寻常的凶兆!但谁敢从旁说半句话?任何人都怕自己插口求上一句,立即让这个传闻中的凶煞变脸。那将是他们岐山郡不可承受的灾难。

  洛夫人则险些昏厥过去,狠狠扯了扯自己丈夫的衣襟,几乎带着哭腔,“洛雄,你倒是说说话啊!”

  洛雄脸色数变,极为痛苦的神色一闪而逝,便甩开手袖,咬咬牙,声音有些艰涩道,“尊者如此着重山儿这是他的福气。

  尊者说得对,若是山儿向往,有幸尊者带他飞天一趟,这说不得是他一个莫大的契机。”

  杨泽随后坐上道尊,能感觉到洛山此时伏在道尊身后背的瑟瑟发抖,道尊体表的温度,他如钢鞭一样的鬃毛,乃至于体味,这大概都是这个少年所恐惧的理由。而他大概更恐惧的,是接下来一生都难有的体验

  杨泽一手抱着洛山,双腿夹紧道尊体腹,一手拍了道尊的颈项。

  道尊起身,在众人惊呼的瞬间离地腾空而起。射往高空。

  洛山死死咬着牙关,身体几乎完全贴死兽背,双手抱紧用力到了极致,看到下方庄园越来越小,耳边风声呼啸,巨大的悬空感而自己若无旁助就将粉身碎骨的无力感,才发现真正飞天和想象中绝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样子。

  更别提道尊还颇有些恶趣味,一会飞上一会飞下,像是故意吓唬他一般,直抛得他紧咬的牙关也终于磕紧不住,上下牙齿打架的惊叫连连。但随即过不了片刻,这种极度恐慌恐惧的惊叫,便变成了兴奋到极致的狂呼,更到后面便是无比快活欢畅的惊笑。确认不会有危险之后,过不了多久,在天空飞翔的这般体验直接让这个未来庄园小场主玩疯,这绝对是他毕生难以忘却的刹那时光。

  半晌之后,道尊重现庄园上空。所有人的心脏才搁下来,下方大多数人几乎认为洛山再也回不来了。

  伴随着一片荡开的尘土落地,洛山才仿佛经历了人生最重要深深烙印进生命的体验般魂不守舍的下了道尊,恨不得立即分享的朝自己父母冲去,被惊喜中眼泪婆娑的洛夫人仅仅搂住。再舍不得放开。

  洛山手舞足蹈的给洛雄等人讲述在天上的历程,丝毫不顾身边的人一副惊魂未定的神色。而后又两三步朝杨泽跑过来,恭恭敬敬鞠了一躬,有模有样道,“感谢尊者大人,日后我一定会成为像你一样的修行者。”

  面对洛山那种只有孩子才具有,毫无杂质不含半分争名夺利勾心斗角清澈的眼瞳,那种他丢失很久重拾不回来的笑容,杨泽莫名有一丝触动。暗下决心,无论谁想破坏这处恬静无比的庄园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和洛雄走在庄园灵田道坎之上,庄园地势较高是以能够将此处坡势以下的灵植场看个大概洛山在远处和灵植场族人玩耍,时而传来爽朗的笑声。杨泽知道这个植场的邑主有话要说,和他并肩而行。洛雄一边道谢杨泽肯屈身带着自己儿子飞天体验,一边欲言又止。

  杨泽笑了笑道,“邑主还没有告诉我,灵植场为何之前人人如临大敌的一副样子。”

  洛雄叹了一口气,道,“正是知道尊者以前的事迹,了解你此番重新出山,必然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不愿叨扰到你。既然尊者问起那我只有如实相告。我岐山植场这些年的出货供应的都是老东6西南一带,东6数国,吕国龙阳君,申国赵司空,甚至大晔国,都是我岐山植场的客源。但这种情况却伴随着大晔国陷入战事,而一度中断。甚至就连我供应给吕国,申国的通路如今也走不通了,我岐山郡还有负责押送的数名好手,因此更是有去无回。但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怪我岐山郡流年不利罢了。”

  “大晔国陷入重围困局,物资运送不进去倒也罢了,难道其他两国也因此受到了牵连?”杨泽皱了皱眉。

  洛雄摇头

  “倒也并不是如此,而是我灵植场收到了明确的警告威胁,不允许朝东6的几个国家输送这些资材,原因是吕国和申国正在暗中收罗各批物资,资助大晔。而我们则被明确警告不可出货给以上国家。还不止如此,我知道的中6几个相应的灵材出产地,他们往东6的途径,也同样得到了警告被封死了。”

  “东6那些围攻大晔的国家竟然如此霸道,居然能把手伸到你们常6国来?”杨泽语气里掩饰不住有些微微的怒意。

  “倒也并非如此。和大晔作战的国家毕竟不是帝国,未曾有这样的能量。给我们下达警告的,是东正教门在中6的宗门势力。”

  看到杨泽愕然,洛雄又叹了一口气道,“尊者并不知道,自你当初和东正印光大法王一战之后,东正教门在中6的势力便发展极快,成立了在中6的分宗门大日宗。这十几年来大日宗所宣扬的东正教法遍地开花,大肆清洗异教徒,甚至有时候比戾国的军队还要强势血腥。可以说东正教门,已经染指到中部大6来。尊者十几年前一败,更是让常6国声誉跌倒谷底,东正教门趁虚而入,趁机扩大影响力。如今东正教门的人在常6国中,声望低位极高,趾高气昂,等闲人不敢招惹。”

  看到杨泽面如平湖。原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洛雄松了一口气,道,“在常6国之中,东正教门又以两个人最为著名,一个是“夜哭鬼”敖崇。另一个是“三叉法师”库罗。前者有一夜屠戮三千异教徒,致使满山幽冥夜哭,是以被浑称“夜哭鬼”。后者则惯用一柄降魔三叉戟,倒在他手上的成名高手不计其数,比之前者,还要心狠手辣。两人都是东正教门在中6大日宗的宗主“通天法王”尤利的座前左右手。修为极高,炉火纯青。”

  洛雄深吸了一口气,“两人近些年负责屠戮中部异教徒,手上杀业无数。致使附近一些大城,但闻两人若在附近,人人都闭门不出万人空巷。谈之色变,而我岐山郡,就在前段日子,送往吕,申两国的车马,一夜之间遭到劫掠,就连掸运的数名高手,都惨遭身首异处。此消息传回不久,整个岐山郡都一片震动。”

  “因我岐山灵植场远近闻名,素有实力不说,最本分做生意,绝不沾染到这天下纷争中去。实在料不到究竟是谁下此毒手。随即过不了多久,场中就接到了“三叉法师”库罗的警告,警告我们不许再将货物送往申吕两国我们才知道是东正教门分宗大日宗做了这件事情……”

  “但也徒叹奈何,面对大日宗,乃至东部四大圣地的东正教,灵植场只能强忍悲愤,难道我们还敢找他们讨回公道?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我们只能忍辱负重,这才是生存之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剑拔弩张

  杨泽表情变得逐渐凝重起来,皆是因为想不透这之中的个中迷雾之处,“这是你们和东6诸国的生意,东正教门怎么会插手干预?难道如今东6上面的战争……东正教门也倒向了三大国?”

  东部大6之上,又以大晔国位置最为险峻,分别位于高纹帝国边缘从属国的流霜,皖金夹缝之间,海岸线又有鹿岛国这样一个海上强国毗邻,可以说地理位置最为不利,如今打起仗来,本来就要独立对抗三国的战线,若是东正教门这种四大圣地之一也倒向了敌方,那情况将相当的严峻。杨泽坚信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最杀人不眨眼的,还是被冠以宗教的名头,这些从幕后操控的宗派。[1en2]

  “尊者这么多年没有出山,一直隐居潜心修炼所以不怪对情势并不知晓……”洛雄连忙摇头,“何止是东正教门倒向了三大国。三大国可无视威唐帝国的警告,悍然展开对大晔国的战争,只怕都是东正教门在背后的怂恿和支持!促成这场战争。总所周知鹿岛国和大晔因为“红楼事件”升发导火索开战之后。东正印光大法王曾游历流霜,皖金两国王庭。据说展开了一场秘密的谈话,但具体密谋交谈了什么自然不为人我……”

  “然而在那不久,流霜国的一名修行者在大晔境内失踪,流霜国借搜寻借口突入大晔国境,和边境士兵发生剧烈冲突,随即流霜国大军压境,宣布对大晔开战。

  数天以后,皖金国的一队流亡骑兵突袭了大晔边境村落烧杀抢掠,被赶到的军队歼灭皖金国以大晔国蛮横射杀流民为借口出兵源源不断的皖金精骑分为十八路,短短三天时间就突破大晔西南国门屏障!进攻大晔腹地。如今大晔国土,陷入一片战火。若没有东正教门在后面支持,两大国怎可能冒着威唐王朝震怒的后果,悍然出兵?”

  “东正教门为什么挑起这场战争?”杨泽皱起眉头。

  “这恐怕就是历来问题的沉积所导致的后果了……”洛雄摇摇头,“尊者该知道四大圣门之中,威唐帝国历来崇尚西陀教义,疏远其他教派。而东正教乃是高纹帝国国教。高纹帝国历来和威唐帝国势成水火,东正教一直想将教义泼洒进入威唐

  以此完成教义方面的入侵。但可惜威唐王朝从来摒弃外教

  东正教在威唐帝国之中,只怕连三流小教都不如。如此东正教为之交恶。”

  “而大晔国当今王后,乃是威唐帝国君主最宠爱的三公主赐嫁。东正教门的新教义刚刚被严厉的帝国政策封锁,半年前,东正教原本计划进入威唐帝国的分教宗,就从大晔国被架着刀兵遣返离境,意味着东正教门酝酿十年第五次东进的计划正式流产,东正教门可谓是对威唐君主积怨甚深。如今遇上鹿岛国攻打大晔的天赐良机,他们怎么可能错过在背后操作搅风搅雨的机会?”

  杨泽依稀记得见过大晔的王后,那是一个很有美丽韵致的女人

  当年据称被誉为威唐十大美女之一。如果说有一个女人对大晔国起到巨大的作用,那么甄媛王后绝对当之无愧,“既然大晔王后是威唐帝王当年最宠爱的三公主难道他们就不担心,父亲依旧是宠爱女儿的,大晔遭此危机,盛唐帝国最终不可能袖手旁观。“

  “的确如此。但尊者也该知道历史上也有太多的君王,为了国家远离刀兵,而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远嫁外族。放弃一个女儿,这对一个帝王而言,并不是什么艰难的决定要知道,高纹和威唐两国早有协议,大晔,流霜,皖金这些国度虽然分别是帝国的从属国,但外事和内政自理,帝国不得干预。也就是说,只要高纹帝国没有出兵干预的证据,威唐帝国就没有立场为大晔国派出军队摆平这场兵争,若是那样,便是威唐帝国首先打破了协议,那么将陷入绝对不利的局面。”

  “正是掐中此点,东正教门宗主印光大法王是以有恃无恐,扬言要攻破大晔国,大晔国破国之日,就是灭杀大晔王后威唐三公主之时。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要给予倨傲的威唐王朝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世界很危险,从来就不充满温情脉脉。只有丑陋的局势斗争矛盾厮杀利益冲突。

  国度之间可以因边界因君主交恶因你国民比我过得好仇隙仇富而战争,宗派可以打着授命于天的旗号寄生奴役于无数庸碌芸芸众生之上,将人变为追求绝对服从的工具。神的右手可以掌握着真理福音慈爱,左手便可能拿捏着炼狱血腥残暴。

  而重要的是,杨泽一点也不为这一切的光怪6离所震撼,从而排斥格格不入,乃至于对世界丧失信心最终意志消沉。

  斗争对于弱者而言是灾难,但对于强者而言,就是通往黑暗神座的台阶。

  “所以即便尊者再次出山,洛雄在此有句话不知道当劝不当劝……”洛雄顿了顿,道,“今时不同往日,即便往日尊者名震天下,可以和印光大法王一战。然而如今局面已经今非昔比,印光大法王的《九焚大法》已经练成,修为已经到了难测深浅的地步,比之十几年前更趋至大成,放远东部大6的修行者,罕有人有资格和他并列同席。尊者即便《回光返照》神功大成,然而若是贸然挑战,恕我直言,恐怕也难以奈何于他。”

  杨泽当然知道洛雄是碍于他的“身份”留了情面,不敢说出自己必败无疑的话语。好歹杨泽当真不是那个魂淡尊者,否则当真可能自尊心遭受惨重打击。

  “印光法王”杨泽喃喃念叨这个名字,神情不定。

  对杨泽而言现在最庆幸的大概便是自己本就不是这个注定有些悲催的尊者。他真正的目的当然也不是要杀上东正教门干掉印光大法王。但这个东正教门,可以说是他隐隐在后露出冰川一角的敌人。

  当日在地海的时候,他就曾见过来自东正教门的传人是以对这个教门印象自然坏透,可以想象到东正教门如今最出色的两位青年弟子梵难和浮屠都被当日他打成了猪头

  只要知道他重现于世

  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杨泽向来讲究业报,宽恕自己的敌人是对自己最大的犯罪。杨泽自然不可能对自己犯罪,所以他只好对敌人犯罪。

  他自然也不可能放过对方。不光如此,当日在地海为难他与纪灵儿,轩辕两兄妹的那几个大6十大宗派的家伙,别撞到自己的手上也就算了,若是日后落到自己手中,他定然是要算当时被追杀得鸡飞狗跳这笔账,狠狠扬眉吐气一把!

  既然不是真正的“骑兽尊者”魂淡,东正教门挑唆三国进攻大晔的这笔账先记下日后来算。杨泽当务之急当然也就并不是杀到东正教门总部去,对半年以前在地海发生的事情,他仍然在意,并向洛雄所打听。

  自然希望这个附近方圆最著名,消息最为灵通的郡邑主透露出些情报。当日纪灵儿,轩辕晴朗等人的安危。但还是在杨泽预料之外,洛雄对半年前发生在地海的这件事一无所知,只是知道当时东部大6十大宗派的优秀青年都集体外出历练了一趟,这种历练本就是常事,只是半年前十大宗派门人出奇的行动一致,这可能是常态中唯一异常的地方。更深层的内幕也不是洛雄这种居住在东部大6的郡主能够了解到的。

  也可见十大家派对这件事的保密程度。大概消息的传递仅仅局限于东部大6。

  洛雄对杨泽的告诫也仅止于此。看他并没有其他话要说,便就此告别。

  洛雄回到庄园,当即有城堡中不少人打听魂淡尊者如今的考量和想法。

  当从洛雄口中听得他并没有要一雪前耻立刻找上东正教门意图的时候,无数人燃起的希望和热血便跌入了冰点之中。

  众人仔细一想,便知道魂淡尊者定然也有其深深无奈的地方。他虽然说曾经是常6国修行者第一人,但那也毕竟是十几年前,时间可以轻易的改变一个人的胆性。更何况十几年前,他代表常6国为阻拦东正教门传播教义,结果惨败在印光大法王手上。

  那时候东正教门的势力在这常6国还没有现在的如日中天不可一世。而今东正教门更是人才辈出,光是教门在中部大6的大日宗宗主尤利,就被神功已经大成的印光大法王极为推崇。不光如此,尤利的左右护法,敖崇和库罗都是威震一方出类拔萃的高手。光是这些人,只怕就不比当年的魂淡弱多少。现在印光已经成为执掌东正教门的大主教。因为修炼《九焚大法》而修为更上了一个台阶,绝对在道通之上的境界。就算魂淡再如何精进,面对当年就已经击败了他,并在修行上更有突破的印光,他一雪前耻的机率是多少?几乎没有人愿意去深思这个可怜到极点的微末可能。

  岐山灵植场上上下下,又立即变得无力起来。就像是原本在大海溺水要喘不过气来的人,无形中抓到了某种事物心中一喜,但随后发现是稻草的那种失落。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了人们因侥幸而燃起的希望火苗之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泽倒也在庄园自由出入,只是人们围观他的热情逐渐小了。

  播种的那一亩灵田在两天以后生长出了散发着浓郁清香,内在能量波动剧烈的果实。

  只可惜杨泽身为塑灵师经验尚浅,并没有掌握到博大精深的塑灵。只能通过构析分解法器内在的灵气脉络,分解法器提取灵气能量。无法从完全自然生长的植物果实中分解提取灵气。

  否则这些灵果不仅是道尊的威宴,更是他灵脉的威宴。

  道尊吃了个饱,剩余大部分的灵果都被宋臻采摘下来,收纳进了自己的纳袋里面。天墟的聚灵液并不能平白生产出灵气,只能够将土攘以下的灵气聚集起来使用,以达到快速催生出灵果的作用。采摘了一次之后,土攘的灵气便变得如以往一般稀薄,再使用聚灵液就没有任何作用了。想要再用聚灵液聚集土攘深层灵气,起码要等土攘深层灵气恢复。这个恢复期一般都在一年半载。

  不过这次收获的灵果,足够道尊吃上一个月了。

  “怎么,你这个浑蛋尊者,突然变得不被人需要了?”宋臻收纳了灵果,侧目问道。这些天她除了关照灵田就足不出户,但仿佛是一切都在掌握的样子。

  “不管你的事。”杨泽拍了拍进食的道尊脑袋。

  宋臻眯了眯眼,“怎么不管我的事了,放心,就算别人不需要你,这个世界上还有我需要你。”

  宋臻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便是她薄如蝉翼的裙下一双长到令人心慌的双腿,若不是要时刻提防她可能的暴起发难,杨泽不可否认有她在身边是极为养眼的一桩事情。而类似于“我需要你”这种话,从她红唇启口说出,只怕任何男人都要为之心颤。

  但杨泽知道面前的女人极有可能是一个外表美丽,但实际可能没有半分人类情感的天墟灵尊。所以此刻她所说的任何话,都可能是让他就范的策略。

  是以杨泽用亵渎的目光从上到下把她狠狠盯了一翻,笑道,“是你需要我,还是天墟需要我去为之前的一切埋单?”

  “随便你怎么想都可以。”宋臻淡淡道,“但最后的结果你一定会被我抓回天墟,接受应有的惩罚。放心,我还有很多种办法,回报你这一路上对我的无礼之举。”

  杨泽又想起她留在自己体内的禁制,不免有些冷谑,“你是天墟堂堂灵尊,但所用的办法,似乎一点也不光明正大。”

  宋臻美目很理所当然的剐了他一眼,“对正人君子,我自然会晓之以理。但对你这种无耻之徒,想必我也不需要那么光明正大。更何况我是女人,我不介意用一些小手段,达到原本很费力就能达成的事情。如果有朝一日,天墟将惩罚你的权力交到我手中……我会有很多办法让你感觉活着是一件很无趣痛苦的事情。”

  杨泽双目精芒闪烁,“那也请你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不介意在你身上体会什么是真正无耻的事情。”

  两人目光分寸不让的对撞。空气仿佛都冷到了极点凝固起来。

  城堡突然的警钟击撞不停,打破了这处飞鸟斜掠庄园的平静。

  城堡壁垒之上,护卫的武士顿时张弓搭箭。堡垒之中,妇孺避入房中,手持武装的护堡武士紧迫但不失有序的进入各自防区,显出千锤百炼的素质。

  警钟当当当鸣响不断。城堡内部在短暂混乱的蹄声和脚步声中进入张弓待发的紧绷战备状态。

  天空黑云滚滚流动四布!

  登上壁垒的洛雄一眼便见到了城堡之外的沃野发生的局势,脸皮微跳失声,“是大日宗的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杀

  植场外是一片平坦的沃野,沃野间有一道从上流灵植场蜿蜒而下的河溪。溪水潺潺流淌,再通过土攘浇灌出旁边的草原,上好的岐山水培栽出两侧郁郁葱葱的柳林,到了秋天会有半人高金黄|色的油菜田。

  这是岐山郡的马儿最喜欢的一片牧野。[1en2]

  是岐山郡的少年们在草坪和花间成长,青年们跟心爱女子求爱的家园。是直到有一天当他们老去死去,回忆起来仍然纤尘不染的绘卷。

  但是这一切,仿佛一块精美的瓷盘,被人抡圆了狠狠摔碎。

  沃野之上有一群人正在仓日行走,人群混杂,有手中死死攥着孙儿的老妪,有衣衫褴楼几不蔽体的女人。有背负着曾经苦苦置办些许家当的男人。有人群中半懂事年纪却透着和年龄绝不符合悲怆表情的孩子。

  人群在沉默的逃窜,他们的面容大多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天空之上传来“嗖”“嗖”“嗖”空气凄厉鸣叫的声音,面对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太多人已经没有了躲避的力气,他们沉默的拖着无比疲累的身躯前行。

  然后被从天而降的箭雨一支支射倒!

  一个老头拖着残疾的脚,他避开了前半生太多次的死关,但在这一刻死神却再没有带着怜悯而来。一支利箭横着从他脑袋插透,然后余势不减带着巨大惯性将他整个人从侧面钉在地上。像是委顿的长条旗帜。

  一个老妪身体被长箭射穿,被芾着扑出了丈远,才被利箭刺地架起,仅存的生机不断用手推着来到她身边的孙女,以往能够砍柴拾火烧饭的手,却再也推不走在自己身边身子骨仅剩皮包肉的马尾辫小女孩。推不走她,于是这个小女孩便被随后赶到的骑兵一刀挥掉了脑袋。

  一对夫妇手拉着手沉默向前,他们从逃亡之时开始便始终这样一路相互搀扶,相互均摊彼此的哀伤绝望,相互扶持在逃亡的路途。城中生活美满幸福甚至时而男人还可以喝一回花酒的家庭无法体会他们那种一路走来一碗粥都要分成两半喝的悲怆心境。他们沉默的逃命,只有一个沉默的念想,便是能两个人一起这么手牵着手活下去。然后男人就被一支从后刁钻毒辣的箭透过了心脏。

  女人顿时能感觉到拉着自己手的那只手一沉,是那种极大下沉的力道。

  她双目呆滞的向前,拖了几次,都没法拖动自己的身体和旁边倒下的身体。

  于是她转过头去,疲惫到几乎已经不可能再悲伤的双目终于在悲看中湿红起来。但是她没有反身嚎啕大哭没有仆倒在地悲伤送葬。而是用力挣脱了紧握的手,红着眼继续跟着幸存的人们朝前挪动。

  究竟是有怎样的依恋爱慕才能在一起同生共死,而又到底要有怎样的勇气才能放开抓牢的那只手,直面身边人的离开,带着他的念想独自前行活下去。

  生命在此体现出了千面不一的绝唱。

  身后骑兵手持狙击长弓,这种弓极为巨大,狙击箭足有半人来长,发射的力量极为恐怖,往往就是再强壮的人,也势必被一箭钉死在地。要拉动这种弓箭,所需要的武力极为强横,由此可见这些追兵人人实力非凡。

  “城堡就在前面,赶紧过去,只要能进得城堡中大家便得救了……”

  逃亡队伍中排前的人见到城堡近在咫尺,当即像是迸发出了生命里残存的潜能一般,奋力朝前挪去,此时对众人来说,岐山郡城堡就是他们救命的稻草。

  逃亡人大概有数百人,而跟随在其后追击的骑手大概只有百十来骑,然而却并不着急搭箭进行下一波射击,而是在后面玩弄似的追赶,隐隐传来谑笑声,“中间那个女的看上去还相当不错,待会给我留着,旁边那个男的……先把他射死!”

  这众队伍最初可能有千人之众,但历经这群人马的追截,沿路屠杀,到了现在,最终只得不过寥寥两三百人,且人数还在锐减。骑手前面的人保持不紧不慢的追截,后面的人则专找路途被长箭刺穿没有死透的人补刀。沿途甚至扒了几个垂死女子的衣物,j滛掳掠。

  灵植场的壁垒之上,人人看的目眦欲裂。

  杨泽登上壁垒楼墙的时候,刚刚见到逃亡的人群队伍终于挪爬到了城堡之下。一个人涕泪横流悲愤的望着墙面上众人,“我们是申国人,谁知道一夜间遭到这帮凶神的洗1,请各位施以援手!族人全要死光了!“

  此时一骑绕过这些祈愿的难民,趾高气昂的来到城堡护城吊桥之前,遥望这远近闻名的岐山灵植场,倨傲高声道,“东正教门,大日宗在此清剿异教众,旁闲人等,不得干预!洛雄你的岐山灵植场,难道想落得如此这般下场!?”

  伴随着他的话音一落,策马上前,一刀挥出,劈下来刚才哀求喊话那人的半片脑袋。

  无数疲惫到不避长箭,却最终跋涉想要活下去的人,他们在长久被漫长戏弄屠杀的道路上面,小心翼翼经过这片最终还是被自己脏污的血迹玷污的草原,遥望到城堡的时候。原本以为求生的希望近在咫尺。

  但是却被这一番公然的警告喊话,却让他们最后的这点希望都如那一刀的惨烈般腰斩。他们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生命里最可怕恐惧的来临,男人老人们会被劈得身躯不全,女人会被滛辱至死。强大的敌人会像是玩弄羔羊一样一分寸一分寸的让他们体会到什么是最屈辱的痛苦和死亡。而这一直以来这都是他们的强项,乐此不疲。

  原本沉默朝着城堡前行的人们,在最终知道自己免不了死路一条的时候,他们原本疲累到面对利箭也不愿去闪避的身体,此时却充满了无穷无尽求生的勇气。他们突然发狂似得朝身旁的大日宗骑手扑上去,爆发出最后的生命潜能。有些人当场被剁……成肉泥,但有些人还是将一些骑手拖下马来,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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