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穿越嫡女庶媳 59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雪夜之吻
惊马嘶叫,狂奔不止
马车顺着薄滑的山路向前狂驰而去知妙本还坐在车子里,但听到惊马一声嘶鸣,足足被颠出车来,一到车辕上,才发现连清歌和车夫都被颠下了马车。现在车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惊马撒蹄狂奔,车轮一下子滑动,一下子撞在泥泞小路的石块上,剧烈地颠簸一下,差点把知妙从车上掀下来。
跟在后面的清歌眼看着知妙差点摔下来,连忙大叫:“大小姐小心停车啊,快停车”
惊马哪里还会听得人的叫声,嘶叫一声,狂奔而去。
就在此时,一匹枣红大马驰奔而去,堪堪赶上那匹惊到的马,手中马鞭微扬,大叫道:“停下停车”
车轮滚到一块小石,咚地一声轻响
马车一歪,差点要把知妙从车上甩下来,知妙用力一握,才握住那车厢的边框。
策马而来的人立时大叫一声:“妙儿”
知妙抬头,但见楚墨予手持马鞭,就在她的身侧。这一惊一慌之中,忽然看到他,就仿佛见了救命稻草,那般什么礼仪之数早就丢到脑后了,她抓着车框,只大叫一声:“墨予,救我”
楚墨予只被这句话叫得心头一紧,生死交关之际,才更显情真。
他一手策马,一手直伸向知妙:“快把手给我,跳过来”
知妙站在惊了的马车上,上下颠簸,喘息着心跳如擂般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手指一如当年的那样白晰如玉,但却比那时候更宽厚,更能让人依靠。
车轮翻飞,惊马又嘶鸣一声,撒足向前狂奔
眼看着前面就是一片怪石乱林,楚墨予只大声地向她吼了一声:“妙儿,快过来”
知妙看到危险就到眼前,再也不犹豫地,伸手就握住楚墨予的手,仿佛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与他般地纵身一跃
咴
马声啸鸣
知妙一下子跌进楚墨予的怀里,两个人的身形一下子同时压在那匹狂奔的枣红马上,马身一下子受不得那样重的冲击,蹄子一拐,两个人竟同时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楚墨予用尽自己全力,把知妙整个都拥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手臂紧紧地包裹住她,两个人摔滑下了山路边的一个小坡,薄雪湿滑,小坡上又草石砾,两个人抱成一团从坡上直直地滚下去,一路晕天旋地,直直地滚到坡底。楚墨予紧紧地抱着她,一身就撞上了坡下的一细树上,咚地一大声,打在他的脊背上发出一声痛响。
砰
两个人仰面倒在地上。知妙摔到楚墨予的前,只听到他倒抽一口冷气。
知妙连忙撑起自己的身子,着急地问:“摔到了吗怎么样是不是背后很痛”
她着急地去扶他,想要看看他撞痛的背。
他却突然握住她的手,清秀的眉宇微微地迭起,虽然疼痛,却只是望着她的眼睛,只低低地一句:“只要你没事,哪里痛,我都能承受。”
哎呀,这句话
知妙记得那些八点档的连续剧里,整天都会听到。那时候她同室的室友还看这样的桥段看得眼泪汪汪的,她只在旁边着一身的皮疙瘩大叫“雷死了”。但是当自己真的陷在这样的情况里,真的被他握住了手,真的听到这样的话时,只觉得心头都是被灌满的,那样浅浅淡淡的情,却深深浓浓地入骨入心。这个人的眼睛里,只有你的身影,这个人的心头上,只烙着你的名字。
这一刻,你挡不住自己的眼眶都要湿润。
知妙扶起楚墨予,只看到他身上被树枝石砾擦破的衣袖和伤痕,眼圈都微微地泛红。她捧着他的手,只哽咽一句:“为了我,你何必”
“为了你,什么也愿意。”楚墨予握住她的手,“妙儿,这些年来,你还不懂我的心”
知妙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禁不住抬起头,望着他。
他的乌瞳晶莹如星,深黑的眼瞳中只倒映出她盈盈如晶般的眼眸。她看到自己,更看到的,是他的心她的长睫都禁不住有些颤抖了,红润的嘴唇更是微微地抿住。
楚墨予望着她如此楚楚可怜般的脸庞,只抬起手来,轻轻地撩过她颊边细碎的乌发,长长的发梢,滑过他的指缝,那样柔软顺滑如丝一样的感觉,让他的心都觉得像是被这样的发丝所缠绕起来。多少年多少年他都想做这样的动作,多少年,他都想这样和她盈盈相对;多少年,他都想把她揽在身边,多少年但身边有太多太多的人,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鸿沟,要跨越的东西太多太多,他谨守着那样的礼法,他苛责自己守着对她的距离任凭中的情份怎样的汹涌,他的心一直那样压抑着压抑着,直到这一刻,喷薄而出
“妙儿。”他低低地,唤她的名字。声音如玉,沁人心脾,“妙儿,我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这句话一出,知妙的心,不由得就颤抖一下。
楚墨予捧住她的脸:“我终于等到你长大,等到我可以带你离开那里,等到可以把你留在我的身边,等到我可以娶你进门。妙儿”
知妙在他掌心里的手指,都颤抖起来。
那日她被父亲责罚,打得全身遍体鳞伤还趴在佛堂的地上时,她就曾听到他这句话:“妙儿,快长大吧。”
快长大吧,快长大吧,大了我才能有理由带你离开,大了才能把你留在身边,大了才能娶你进门,大了才能把你变成我最心爱的女人
这样的话,埋在楚墨予的心底太久太久,久到他每夜梦回,都会觉得那里生生地疼痛。他知道知妙生活的那个府里的境况,他知道她要经受的那些考验,他多么希望一夜醒来,她就已经婷婷玉立,他就可以把她带走终于这些个日日夜夜,他等着她,盼着她,终于终于
“妙儿,嫁给我吧。”
埋在心底不知多久的这句话,终于从楚墨予的嘴里,脱口而出。
知妙的眼泪,刹时间从眼眶里夺目而出。
女人一辈子,想要的是不是就是这一句话女人一辈子追求的,是不是就是最心爱的男人吐出的这一句
她不知道别人如何,但当她听到这一句时,只觉得腹内愁肠满结,千回百转,都在这一刻。
眼泪几乎是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斑斑点点,如若碎星。
楚墨予忽然看到她哭了,还以为自己唐突了她,有些慌得捧住她的脸,略微无措地问:“怎么了妙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的话太过份还是,还是你不愿”
她在他的手掌里,他的手指微微地凉。她摇头,只却摇得珠泪更加细碎。她只想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用说。什么相亲、什么极品男,在这刻,都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的一指一点。她爱他,如他一样深沉地爱着他。这样男人的爱,如同沉沉深海,一眼望不到边她只愿自己变成他深海里的一叶小船,被他包容,被他宠爱,一辈子
楚墨予看着她含泪的脸庞,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只是看着她这样的珠泪微垂,脸色如粉,他禁不住捧住她的脸,轻轻地,用自己的嘴唇,吻去她的泪
一点一点,一滴一滴,慢慢地吻在她的脸上。
那样轻柔的,动情的他的嘴唇也些微的有些冷,但,是那样的温暖和窝心
只是轻轻地,将要触到她的唇时,却蓦然停伫了。
她微微地闭着眼睛,知道他还不过谨守着那些礼制,又或者不敢那么贸然地亲吻她。她只感觉到他轻柔的呼吸,在她的颊边
如果她是普通的古代女子,现时应该害羞地低下头去吧满脸飘红地躲闪开。但是她不是。
她是现代的女子,她应该勇敢,她应该不要辜负他这么多年的等待古代守旧制下的男子,一直等她等到二十岁,没有通房丫头,没有侧室姬妾,更没有迎娶正妻,这份心这份守住她的心,已经让她的心里溢满了那样的感动
他不敢亲吻她。
她却忽然抬起手来,捧住他的脸孔,深深地,亲吻下去。
楚墨予的身子,几乎就是一僵。
她的勇敢,她的主动,她的嘴唇,让他整个人都僵直在那里。只觉得天地万物都瞬时消失,唯一剩下的,只有怀里的她,只有贴近他的唇瓣
那么清芬,带着一丝淡淡的香。
不庸脂,不庸俗,就是那样轻轻地,柔柔地,温暖的轻触。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轻触,却已经像是拨开了他心底压抑的那份心湖,虽然东北还是白雪飘渺的冬日,在他的心头,却已经冉冉地绽开了一朵粉白色的迎春花
“妙儿”
妙儿我的妙儿
他的手臂,紧紧地抱住她。
她跌入在他的怀中。
粉白的雪花,从天空中飘飘渺渺般地撒落下来,仿佛是从天中撕碎的粉白花瓣,一朵一朵,一片一片,飘然渺渺地,笼住这一对相爱的人
雪色,如同雾色。
温暖,晶莹,缠绵,动人。
从后头赶来的清歌,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这一幕,眼泪都几乎从眼眶里盈落下来。
大小姐多少年的坚持和等待,总算没有白费一番心意。
这般有情人终于眷属,才真真让人感动得落泪。
海生从后头急急地冲过来,一见清歌伏在那里,立时就着急地吼:“喂,你”
清歌立时冲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
“嘘,别吵你如果打扰了他们,我就掐死你”
海生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按住嘴,他想推开她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想要拉开她的手,又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他的表情又非常着急,只是急急地舞动着自己的双手,身子又拧又挣扎着,声音在清歌的掌心里支支唔唔。
清歌却还看着那一对拥在一起的有情人,泪眼婆娑。
海生却还在挣扎,努力挣扎,挣扎得终于一下子挣开清歌的手,大叫道:“你捂我干什么”
“我不捂你,你还不得冲过去”清歌大叫。
“我当然要冲过去原因是”
清歌立时拉住海生:“看吧看吧,你就是想冲过去,我不拉你才怪”
海生被清歌拖住衣袖,不免得有些气极败坏,立时叫道:“你快放开我我过去是想说”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忽然有一队人马,打着琉璃盏的雪灯笼,琉璃罩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灯光在雪色黄昏里摇摇晃晃的,映在薄雪的山路上,晕出一圈圈淡黄色的光。
清歌和海生还躲在树后,却只听到那边一声尖厉的咳嗽,然后有人大声道:“大少爷老爷和太太担心大少爷的安全,特派我们前来迎接”
立时,那山坡下的两个人,才惊异地分开。
海生一听这声音,吓得拍大腿叫道:“坏了,是莫管家”
“莫管家”清歌吃惊地瞪圆眼睛。
海生气呼呼地对清歌道:“莫管家是我们楚家庄的大管家,最听太太的话,大少爷和你们家大小姐在这里私会,让他看到了,可没好了我就说你不要捂我,要是我先通知了他们你唉”
清歌一听,惊得眼眸都瞪圆了。
那边楚墨予已经扶着知妙站起身来,虽然不知道被管家们看到了多少,但是有一路人来接他们,也不得多说,只能跟着他们,再上了马车。一个坐马车行去,一个依旧骑马,一行人和莫管家的迎接队伍,一路在雪中赶程,终于到了亥时,赶回了楚家庄。
这一夜,雪落不停。
大地一片白簌茫茫。
第二日一起床,清歌推开门就在惊呼,大雪几乎已经封门,厚厚的木门竟有点推也推不开,好容易拉开了,一丝碎雪已经扑进屋里来。
知妙才刚刚起床,披了厚衣服坐在梳妆镜台前。
心头还回荡着昨天的柔情蜜意,便是半夜都辗转反侧,没有好好入眠。早上一听到清歌的惊呼,连忙站起身来。
只看到窗外白雪茫茫,整个天地都浸在一片厚雪之中。
冷风吹过,树枝上的雪片细细碎碎地落下来。
不知为什么,那样的风声,却忽然像是灌进了知妙的心底,簌簌然的,一种格外的凉意。
清歌转头看她站在窗前,连忙说:“大小姐,快别站在窗边,仔细着了风。你那旧疾又发了”
知妙摇了摇头。
“不妨事。”
主仆两人正说着,忽然有小丫头穿着羊皮大袄,踏着厚厚的雪就从院外头走进来,一到门前就说:“章大小姐,前头有京里来的人,赶了一夜才刚到我们门头,说是特意从京里送东西来给您的。太太叫我来喊大小姐快到前花厅去呢。”
知妙一听这话,连忙穿上衣裳回道:“好,我梳洗一下,立时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本文,并非写嫡庶之别,也不是写什么古代规矩,这只是一个穿越女曲折的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