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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套广播体操 第 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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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见着她,其实黄宇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现在专注更多的是学问,眼光对灵儿的搜索不如以往了。
心中最大的阻碍是春节回家,从爹爹口中知道灵儿家里不是般的人家,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件事情捂得这么严实。本来灵儿就是黄宇心中的个念想,黄宇绝对不会傻到去表白自己有多么爱她,害人害得还不够么
清明节的时候,黄宇清早起来,走进湖边的小树林里边,虔诚的对着东南方向磕头行礼,东南方向是家的方向,每年这个时候,爹爹都要带着黄宇去给黄宇的爷爷奶奶扫墓的。因为黄宇出生的晚,爷爷在他出生的头年就去世了,黄宇最想给姥爷扫墓,可妈妈的意思是舅舅给姥爷扫墓就行了,家里有男丁,女儿外甥的最好不回家扫墓,至于什么缘由,黄宇说不大清楚,可能和迷信的说法有关吧,有的禁忌还是要遵守的。
村子里的搬迁方案全部搞定了,切都和黄宇设想的样,黄宇带着图纸资料就来找戴逸。
戴逸明显的胖了,原本就潇洒英俊的脸上更显出了成熟稳健的样子,黄宇本身就喜欢这样的人,看到戴逸更好的状态,除了高兴之外,更多的就是羡慕。
戴逸反观黄宇,模样有了改变,半年多的室内工作,彻底褪去了民工的肤色,要是戴上副眼镜,就是研究生的样子,黄宇看起来还是比实际年龄要大,脸上坚毅持重的神色,让戴逸也是心向往之。
黄宇没有过多的客套,人家帮忙了,如果不说,就没有必要挂在嘴上。
戴逸看着图纸,心里也没有过多的想法,自己的舞台是不能和那片荒山恶水有联系的。但是戴逸要交这样的朋友,就不会什么也不做,戴逸就说我们有空去看看那儿吧,权当踏青了
黄宇心中也是有这个意思,这片山水在黄宇心中却不是般的重量,那是他的舞台,是他完成使命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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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宇听到戴逸要实地去看看,正合自己的心意,戴逸不去,自己也要去的,有这么个伴儿,水平也是很高的,能对自己有很大帮助的。
戴逸说蒙教授直关注这个事情,是不是和他说说呢还有筱平总是要我带她出去玩,最好带着她。
黄宇听到戴逸要告诉蒙教授,心里阵的欢喜,后来闻听灵儿的消息,惊喜之余有点酸酸的感觉,灵儿直和戴逸有联系,而且关系很密切
黄宇这些想法没有表现在脸上,从心里年纪上,黄宇算是中年人了吧黄宇展颜笑,说那就更好了。
蒙教授听说这个事情,本来想说你们年轻人去吧,可是看着这两个年轻孩子的热情,加之戴逸家里的嘱托,也就答应和他们起去看看。
三个人商定下个周日去,尽量早点走,不然那么远的路回来会晚的。戴逸说没关系,我找辆小车,把我们拉到那儿就可以。蒙教授本来很怵骑着自行车踏青,生怕身体受不了,听说有车就满意了。猛然又想起了孙筱平,就说带着孙筱平吧小妮子急的什么似的,早想拉着我出去玩了。清明节那天,打电话要我陪她去八宝山呢
戴逸说好的,我负责告诉她,黄宇心说你不会早就告诉她了吧
周日那天,天气格外好,早晨有些凉,京城四月的天气,总是这样的,温差比较大。
黄宇按时出了图书馆,戴逸从辆车的副驾驶位上探出头来,后座玻璃上有个淡淡的影子,黄宇心里咯噔下,觉得自己的心猛地往下沉,灵儿
黄宇忍着心里泛出的百种滋味,含笑回应着戴逸。黄宇不懂车子,看那个样子和自己镇上派出所的车子有些像,只是这个大点结实点而已。
黄宇上了车,果然是灵儿坐在那儿,她外边穿着土黄色的风衣,没有系扣子,露出里边洁白的羊毛衫,显得脸蛋更加的娇艳。
灵儿侧头对黄宇淡淡的笑笑,说好久没见着你了,你不错吧
黄宇点头说是啊,前边戴逸就指挥着司机开着车去蒙教授家。
黄宇打量着车厢,发现后座后边竟然还有空间,因为自己当初是坐着派出所的吉普车到县城的,就知道这个车比自己坐的那个不知要好多少倍。到了蒙教授家里,黄宇果然觉得这个车子坐着舒服,即便车子过宿舍的减速带,也没有大的颠簸。
蒙教授等在门口,教授夫人也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个背包,鼓鼓囊囊的,黄宇才觉察自己除了拿着图纸的书包,什么也没带。
黄宇说我下去装瓶水吧灵儿含笑摆手说不用啊,我都带着呢,你看后边。黄宇转头看看,后边车厢里果然有箱子水,分明写着崂山矿泉水。黄宇心说这儿也能喝着故乡的水了,看看旁边的袋子和箱子,全是吃的用的,黄宇心说这要去过啊
戴逸下车把蒙教授的东西放进后边,扶着蒙教授上车,黄宇本想下去等蒙教授上来再上,灵儿却拉着他的胳膊往她身边拉了下,黄宇只好坐在了中间。
蒙教授上车,几个人打了招呼,车子就往校外开去。书包 网 b2. 想百万\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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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直在向北开,黄宇知道这个方向对,开车的司机明显是个军人,虽然穿着便服,人家看了眼地图就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
坐着这样的车子,才知道北京城并不是很大,尤其是北大本身就是城边上,黄宇慢慢就觉出路边的建筑物越来越少它们的高度也越来越矮了。
知道不会跑错了路,定下心的黄宇就感觉到了股奇异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黄宇脑海里的记忆下子就打开了,这是灵儿身上的香味,黄宇不敢露出兴奋的样子,暗地里却使劲的吸着这让人沉醉的气息。
黄宇微微的闭着眼,细心的品味着,多好的机会啊
黄宇突然觉出了车子的颠簸,睁眼看看外边,已经没有了柏油路,车子行驶在算是乡间公路的沙道上,由于车子的减震比较好,路感很清晰的反应在人体上,黄宇觉得自己贴着灵儿的那条腿滋味很特别。
因为是春天了,穿的衣服并不厚,两个人的腿紧贴在起,车子的些微震动,让灵儿柔软腿肉的活动范围明显的加大,黄宇就感觉好像灵儿主动用腿在摩擦他的腿,这种让人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的。
路边基本没有建筑了,眼前呈现的是片片的农田,黄宇贪婪的看着,却发现这儿并不是和家乡样种的麦子,家乡的麦田这时候定是绿油油的片了。
这儿的地还在撂荒着,地边散落着去年的作物秸秆,让人出奇的是,这些秸秆既不是玉米秸也不是花生蔓,而是稻草。这个黄宇是认识的,家里做豆腐的时候,妈妈会用来垫豆腐筐的。
黄宇就问蒙教授,怎么这边还能种稻子么
蒙教授说是啊,这儿是全国最好的稻米产区啊黄宇惊讶的说最好的稻米不都是东北的么
蒙教授说不是的,就是这儿,这儿出产有名的京西稻,现在大家都说的京西大米。
戴逸好像是明白的,灵儿好像也知道,黄宇就更觉得头雾水了。蒙教授说是真的,你不是北京人,不知道也正常,接着就说了这个京西稻的由来。
最早出名的京西稻是因为康熙皇帝,他是个爱民勤政的皇帝,有年他下田视察的时候,发现株不样的稻子,就带回了宫,经过他十年的育种,终于育出了种很好的稻种,据说在北方还可以在白露以前收割的。
这种稻米色泽微红,气味芳香,据说吃起来是最好吃的,当时是专供内廷的,被称为御稻米,从这方面说,康熙皇帝算是个科学家,他的这种选种的方法现在被称为“穗传”。
我们从文学作品里边可以看到这个的,红楼梦里庄头送贾府的御田胭脂米,就是说的这个御稻米,那么大的贾府,只送了两石,可见它的珍贵。
现在的京西稻已经不是这个了,现在种植的基本就是乾隆下江南带回来的品种“紫金箍”,这种米色泽微绿,也是很好吃的,可惜现在吃过的人不多了,说着看着戴逸和灵儿,黄宇看那个意思,这两个人敢情都是吃过的。
蒙教授没有说他们吃没吃,就说这个“紫金箍”的产量也不多的,仅仅是供给中央机关的。
黄宇说那个御稻米没有种子么
蒙教授说可能博物馆有吧,就是有,也没有那个条件啊。康熙皇帝当时种稻子的地方知道在哪儿么黄宇摇摇头,蒙教授说就是在咱们北大啊,那时候是宫廷花园的。
这种稻子,最重要的是水,玉泉山的水,现在地没有地,水没有水,有种子有什么用啊
是啊,水连喝都不足,能种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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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工业用水越来越多,可以喝的水还真是不多呢黄宇对这个深有感触,马老爹那儿就经常停水,城市里停电还好说,就怕停水,最大的不方便就是马桶没法冲,家家户户臭气熏天的,这对于爱清洁的穆斯林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事情,所以马老爹家里总是用水缸储存着水。
黄宇在想着那胭脂红的大米,味道定是不凡的,否则怎么能进入皇帝的饭桌啊,那是全天下都供奉的主啊。
黄宇胡思乱想着,鼻子闻着灵儿身上散发的阵阵幽香,把他刺激的直想打喷嚏,但这个感觉又恰恰可以忍受,这种像猫爪轻轻抓挠的感觉好像曾经有过的。那是深秋的午后,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在身上,浑身暖洋洋的,自己眯缝着眼看着空中飘浮的细小尘埃,头躺在妈妈的怀里,黄宇想起妈妈,鼻子酸,个喷嚏就被阉割在萌芽状态了。
车子晃悠的角度加大了,黄宇觉得灵儿的腿肉好软,轻轻柔柔的像朵云彩样在飘荡,真想用手摸摸,突然下子想起了手铐,个美丽的想法就黯然作罢了。
黄宇没有了问题,时间车上就静静的了。
外边间或经过的村落窑厂成了仅有的,田野里不见有多少人,这边还是比较的荒凉。
地势在逐渐抬高,视野却依然开阔,前方能看到低矮的丘陵,黄宇想起了家乡,那边还真有家乡的特色。
黄宇看着两边的稻田,寻思村子那边要是有这样的地亩,是不是可以去博物馆搞点种子试试呢
戴逸问蒙教授这边怎么是这么样的地貌蒙教授说这边靠近北边的山区,山区的范围很广,北京这个城市历史上不是个缺水的地方,就是因为北边的大山很有纵深,而且树木茂密,现在我们经过的这儿,多年的雨水把山上的浮土冲刷下来,就成了个小的冲积平原。
前边的丘陵地带,是大山的延伸,便于耕种的就是下边这个小平原了,那边估计是荒山。
黄宇心里沉,种稻子的计划还没有说,听教授的话基本就不用说了。
车子顺利的通过了平原地带,乡间公路还是不错的,司机对戴逸说看这个样子,前边我们不定能把车开上去。
戴逸没有回话,只是用手抓着头上方的抓手,凝神看着前方。
司机继续开着车前进,黄宇觉得灵儿使劲拽着自己的左胳膊,知道是颠簸的厉害,自己就使劲顶住车门儿,让灵儿抓着的自己不是那么的摇摆。
其实黄宇心里想的却是灵儿能摇摆的大点,那样就更多增加两人的接触面积。黄宇甚至色色的想要是那个车子摆动的时候,能把灵儿晃到自己怀里多好啊,眼的余光看着灵儿丰满的胸脯波涛汹涌的起伏,黄宇就觉得嗓子眼发干,使劲的咽着唾沫。
灵儿好像没有发现黄宇的流氓想法,看到他喉结上上下下的,就关心的问你是不是渴了啊,后边有水。
黄宇答应着说是啊,就起身拿水,恰好车子晃,黄宇下子歪倒在灵儿肩上,灵儿用手托他的腰,黄宇怕痒,差点笑了。
黄宇拿出两瓶水,回身坐下,要递给蒙教授,教授说我带着热水。戴逸前边也说你喝吧,我不渴。
黄宇心想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啊。
黄宇看看瓶子,深棕色的玻璃瓶,和家里喝的汽水瓶样,不同的是这个上边写的是矿泉水,黄宇也不知道什么味道,以为和汽水样的吧,就做好了唇舌受刺激的准备。
黄宇看看上边的盖子,是铁盖子,密封的很坚实,和家里爹爹的那个牟平老白干样的。
黄宇想都没想就用牙咬开了那个盖子,把水递给灵儿,灵儿边摇头边寻思这个人的牙口这么好,和狼狗有得拼啊就想着笑,转而想那样不好,就变成了含笑的话,你着急什么啊,我的刀子可以当起子用的。
黄宇憨憨的笑笑,在家里给爹爹开酒瓶习惯了。灵儿听到黄宇说这个,心里阵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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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教授也听到了黄宇这句满含感情的话,虽然黄宇没觉得说的有什么意思,可蒙教授心底柔软的地方也是忽悠的动了动。
戴逸却没有听到什么起酒瓶子的话,他在考虑这个路还是不错的,丘陵上的路虽然不平且乱草丛生,但明显有车跑过,对原来最坏的打算步行的忧虑减轻了很多。
车子往前跑,大家眼中的颜色逐渐丰富起来,树木多了,草叶青翠,路边的野花也忽闪忽闪地等着人去采,灵儿在那儿有些坐不住,会指着那儿笑笑,会指着这儿让大家看看。
车子停了下来,不是不能开了,而是到了个三岔路口,大家下车了,早就急得什么似的灵儿蹦蹦跳跳的就往花开正盛的地方跑去,黄宇看着她灵动轻快的身影,心也跟着飞了起来。
戴逸看黄宇痴痴呆呆的样子,就说黄宇啊,你顺着那条路往东北看看,我和教授往西北去看看,车子留在这儿,我们会过来会合。
黄宇看看灵儿正顺着东北那条路往前边跑着,就应了声追灵儿去了。
戴逸苦笑地摇摇头,那个意思是非常的不看好。转身扶着教授顺着路往前走了,路两边的树枝偶尔划过衣服,教授说这儿保护的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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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逸看到司机要跟着过来,就暗示他在那儿看着车,也好对兵分两路的人有个照应。
蒙教授顾自说着自己的话,这个地方还确实不错,算是原生态的了,就是地势有些高。两个人边说边走向树林深处,好在这条路还不错。
黄宇追上灵儿,灵儿手里已经掐了把红红黄黄的野花儿,看到黄宇追上来,就把手里的花儿股脑的全递给黄宇。黄宇不置可否的看着她,她没有什么反应,黄宇呆愣愣地抱着那些花儿,灵儿转头又去寻找好看的花了。
黄宇寻思过来这是给她当劳力啊,这么好的事情能让自己遇上,真是幸运。
黄宇跟在灵儿后边走着,身边的树木明显慢慢变矮,最后满目基本都是灌木丛子,灵儿蹦蹦跳跳地在前面,黄宇能看清她的上身儿。
黄宇还有个发现,就是这儿的温度比较高,按说上午十点多,是温度起来的时候,但是这儿明显的暖和。另个发现就是这儿的空气很湿润。黄宇的家乡临着海边,空气总是湿湿润润的。在北京就不行,天气总是干干的,黄宇的鼻子总是无端的出血,找学校的医生看过,人家说这是干燥引起的鼻子毛细血管破裂,没有好的办法,只能随时用个湿润的手绢捂捂鼻子。黄宇很不习惯,有时候忘了带,干的实在难受就用手抹点唾沫抹在鼻子下边。这个动作实在是不雅观,黄宇总是暗暗地做,有些偷窃的。
往前走了好长时间,终于能看到水面了,黄宇才想起原来这边的湿润是因为有个大水库的。
灵儿比黄宇早些看到这个大水库,在边上停下来,看着黄宇走过来,说这儿真好啊黄宇四处看看,身后是来的路,被树木遮断了视线。面前个很大的水面,距离自己有将近千米的水面中,有个岛子,能看到岛子上郁郁葱葱的树木植被,明显比这边的树木要茂盛,仿佛树木盛夏才有的样子。岛子四周是碧波荡漾的水面,能看出来水面往西转去了,四面看起来比较宽阔,而东面看过去是片的灌木丛子和草甸子,和脚下的地貌有很大相似的地方。顺着广阔的大草甸子看远处,蓝天白云之下能看到北边苍茫的黑魆魆的大山,山体顺势下来,东边带是比较高的丘陵,可能是道山脊的余脉延伸下来,把山上留下来的水给堵在这个高高的丘陵中,成了个天然的水库。
看到这个地方的样子,黄宇心里的高兴无法言表,两万亩的地方,只有五千多亩的水面,剩下的地方即便不都是良田,也是可以改造成良田的。黄宇这时候,觉得从小的地主梦是可以圆的了。
黄宇的地主梦起源于小时候,有年过年,村里有个在威海开车的叔叔去南方出差,回来的时候带了个西瓜给家里。七十年代过年吃上西瓜,那绝对是稀罕的事情,黄宇被妈妈指使着把这块西瓜送了好几家,原来说要留半给黄宇吃,等黄宇送完西瓜回家,西瓜只剩下个小月牙,黄宇委屈的掉眼泪,爹妈从小总是依着黄宇的。
妈妈说你后街那个大侄子病了,我们不是上次从济南回来路过桃村还去医院看过他么他现在出院了,胃里烧的难受,就想吃点凉的,你爹就把那半送给他了,你说你爹做的是不对
黄宇说做的对,可我也想吃啊,听妈妈说着,眼泪就不掉了。
爹爹过来摸着黄宇的头,说过年吃西瓜的故事,咱村有啊。你姥爷的爷爷那代,他们家有个能人,大家都叫他三爷,三爷很有威信,你姥爷他们的家业就是在他手里发达的,他在烟台和德国人做买卖,赚了钱就回家买地,咱村里的地半是他的。
有年过年啊,有人送他个西瓜,他觉得这是稀罕东西,不能全自己吃了,有长辈啊,就派伙计送给了本家的个叔叔。
第二天就要过年了,傍晚的时候,这个西瓜又被送回来了,为什么呢送回来的不是他那个本家叔叔,却是个欠了他人情的人。
三爷看看西瓜上道道的印迹,心里明白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没有谁会自己吃的,肯定是自己孝敬了叔叔,叔叔也有需要自己打点的人,又转送了出去。就这样转来转去的,最后还是转回了三爷的家里。
黄宇听着爹爹说的故事,也忘了哭了,手里的西瓜不知不觉吃了,什么滋味也忘了。
最后三爷还是把西瓜在家里分着吃了,他不能再送出去,那样就是打别人的脸。
黄宇从那时候起,心里的理想就是当个三老姥爷那样的地主。
村子里有这么多的地,自己可是比三老姥爷大十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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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宇沉浸在自己的地主梦中,拿着大捧花儿无意识的跟着灵儿走,灵儿在前边招呼他,他才惊醒过来。
两个人到了水面的边缘,自己站的南岸裸露在水里的明显是坚硬的岩石,土层看起来很薄,而东边开阔的地方显得是那么有生命力,从水面看上去,看不到明显的岩层。
黄宇惊叹的看着这片广阔的天地,顺着山势迤逦而下,面前的水面加上东边的陆地,黄宇算计着有方圆六平方公里的面积,水上游着水鸟和野鸭子,东面陆地上也能看到群群的鸟儿上下的旋舞,灵儿高兴的跳啊跳,嘴里大声的喊着,黄宇受了她的感染,心情也轻松的像个孩子样。
灵儿猛的转过身来,说我也要搬到这儿来住黄宇心说当然好啊,嘴里就答应着说我给你盖最好的房子,灵儿说定的啊黄宇说那是啊
黄宇爱极了这个地方,伟大的设想没有大的舞台,确实是无法实现的。黄宇没法估量这些地方的价值,心想要想摸清这儿的底细,只能穿过这片土地,绕到水库北岸的山上才能测量出真正的大小。现在来看,时间来不及了,要穿过去,怎么也有六七里地,戴逸他们那边会着急的。
黄宇就说我们回转吧,估摸他们也探明西边的情况了。
灵儿答应着,要转身的时候,看到北边个小土包上开着朵黄色的花儿,颈很高,花朵像天鹅样的昂首翘着,花儿表面定是蜡质的,在阳光下分外的晶莹。黄宇转头看看灵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在看那朵花儿,黄黄的花儿,晶莹剔透,高贵雅洁,黄宇鬼使神差的想起几年前灵儿在中学时穿着那件黄色羊毛衫的样子,心里情感涌动起来,心说那个时候,永远也回不去了。
黄宇走到灵儿身边,把花儿让灵儿拿着,说我把那朵花儿去给你摘回来,灵儿期待的看着他。黄宇说我们那儿管这种花叫山百合,是我们那儿最美的花儿。边说着边往小土包那儿走去。
那个小土包距离他们原来站的地方就是十几步,黄宇走进土包的时候,觉得脚下的泥土发软。他寻思差两步就可以够着那朵花儿了,就急走了两步,想不到脚下更软了,黄宇觉得不妙。这个感觉就和小时候自己在将要融化的冰面上走的感觉有些像,但已经过来了,灵儿还在那边等着。黄宇踮着脚尖把那朵花儿采到手里,转身要迈步,才发现脚已经陷进了泥里,黄宇这才想起那朵花儿的高度原本是不用踮脚的。
黄宇扭动了下,身子急剧的往下滑,黄宇心里猛的沉,沼泽脑子里想着,身子已经往前扑倒了,这个自救的办法是当初读红军过草地的书时学的。
即便是这样,黄宇还是觉得自己在往下滑,膝盖以下已经没进了泥里,因为大腿都感觉到了冰凉的水温。
黄宇大声的喊孙筱平,孙筱平看他突然蹲在那儿,还以为他要搞什么恶作剧,这个人终究是和自己搞过恶作剧的。突然听到他惊恐的喊声,还以为他遇到了蛇虫之类的东西,就问怎么了。
黄宇说这边是沼泽,我掉进去啦灵儿说我过去拉你出来,黄宇说不能啊,你过来也要掉进来,你赶快去找个长树枝,递给我。
灵儿听话的回身去树林里边找树枝,可惜力气太小了,很长的树枝根本折不下来,心里就怨恨自己为什么偏要爱那朵花儿啊。
灵儿使尽了力气折了根树枝,拖着就跑了回来,跑到黄宇边上,黄宇喊道你不要靠近,把树枝递过来就行。
两个人趴在地上,黄宇的腰已经埋在泥里了。
黄宇抓着树枝,心里稳定多了,刚才寻思是完了,也明白为什么地亩这么大。原来这儿都是沼泽湿地,什么也做不得。
想完这些就想爹妈,幸亏还有灵儿在身边,要不然进了泥里,谁也找不到了,这样灵儿能告诉爹妈自己走了,可是自己先走了,爹妈由谁来孝顺啊
灵儿抓着树枝,说我拉你上来,黄宇说好啊,你把花儿接着,灵儿说管什么花儿啊,就怨它
灵儿把花儿接过去,摔在身旁,就用双手抓着树枝拉黄宇,黄宇双手用力往外爬,黄宇觉得自己的腰身有些往外走,没想到手下的泥土也动了起来,原来这儿下边都是沼泽,只有上边薄薄的层土,因为自己的震动,这儿也活了起来。
黄宇觉得这动不但腰身沉了下去,连胸腹也沉进了部分,幸亏及时卧倒了,要是还是直立着,恐怕已经没入进去了。
灵儿急得泪水横流的,双手抓着树枝还要使劲,又想往前凑,试图伸手拉黄宇。黄宇用狠狠的眼神制止了她,平静的说你停下,听我说,你的力气没有我大,你怎么使劲也不能拉我出去,只能我把你也拖进来。
灵儿用袖子抹抹眼泪,带着哭音说你说吧
黄宇说我没想到今生还能遇着你,老天对我不薄啊,我伤害了你,原以为永远看不到你了,也不知道我对你的伤害到了什么程度,我天天夜夜的忏悔,现在又看到你,我知足了,知道你过得好,我也放心了,还有两个事情,你帮我办办。
灵儿光知道着急,但没想到黄宇有生命危险,听黄宇说能见到她就很知足,也没有往心里去。可是听到黄宇说有两个事情让她帮着办,就有点遗言的意思了,就呵斥黄宇说你瞎说什么啊。
黄宇说现在这个情况,我是没法子出去的,时间也不多了,我的命原本就已经没有了。因为我这生没有了你,活着就是为了父母了。现在又有了马老爹村子的事情,戴逸是知道详细的,希望你把我的事情告诉我的父母和马老爹他们,有能力的话,你就帮帮他们。
灵儿听着黄宇的话,呆了会儿,终究不是个傻子,手里紧紧的抓着树枝,看着泥水慢慢的掩埋着黄宇,嘴里使尽力气的喊着救人啊。
黄宇的耳朵第次听到灵儿喊得这么大声,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心里满足的笑了。
灵儿心说你这个傻瓜,快要死了,你脸上还弄那个笑模样,可恨
救人啊救人啊灵儿还在喊着。
黄宇知道自己的生命之火要慢慢的被水淹灭了,死之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能觉到心爱的人为自己担心,有心爱的人送自己,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爹爹妈妈,儿子让你们操心了半辈子,可还没来得及孝敬你们,就要先走了。
马老爹,马村长,我走了,你们保重,我在这儿,永远和你们在起。我死的也算是有价值了,起码会警醒你们,这儿要小心。
灵儿模糊的双眼看着平静的黄宇,心里有个错觉,这个家伙不是吓我吧看看泥水淹上了他的脖子,脸憋得通红通红的,又不像。
灵儿听黄宇使劲力气说,灵儿,我爱你。灵儿心说他怎么叫我这个啊想想他对自己做的切,觉得自己也是很喜欢他的,总是忘不了他,就哭着对他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也喜欢你,你要活着,我会按着你说得去做的。
灵儿说着矛盾的话,告诉黄宇要活着,还告诉黄宇她会按他说的去做。其实,要是活着,她还用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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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看着含笑的黄宇,心里突然觉得好疼好疼的,原以为是胸下有东西硌着了,终于发现不是的,这个男人,这个忘不了的男人要死了,第次发现他对自己是这么的重要。
灵儿喊着我不要啊,不要你死&;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黄宇脸上憋得有些青紫,脸上还依然露着笑容,他怕灵儿被吓着了,他要给她个最后的笑脸,让她以后的日子里不会害怕。
黄宇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越来越难看,身子慢慢的滑落,等灵儿能仔细的看他的时候,他的嘴巴已经被泥水糊住了,灵儿作势要爬起来,黄宇知道她冲动的要过来,眼睛狠狠的看着她,眼神里有更多的爱恋,心里高兴的想,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最坏的结局,要是可以多活几年,我定有勇气去爱去孝敬去关心&;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黄宇斜着眼睛看看天,天依然是蓝蓝的,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边马儿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黄宇脑子里想着这句歌词的时候,耳中明明听到了真实的歌声,黄宇寻思自己已经进了泥沼,所有的都是幻觉了,喘气也不是那么的难受了,黄宇使劲的睁开眼睛,要最后的看看她的灵儿,灵儿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爹爹妈妈吧
黄宇睁开眼睛,灵儿满脸惊喜的看着自己,距离在逐渐的拉近,灵儿手上的树枝还在,自己的手也还使劲的抓着树枝。
黄宇寻思这是死后的幻觉吧,自己又不能掐下自己的大腿,确认不了自己是不是死了,死了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这个问题好像还没有谁能回答。
死了就死了吧,在自己最心爱的人的注视下死去,没有谁会不乐意的。
黄宇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疼,就寻思这是谁啊,追命的无常开始打人了么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灵儿脸关切而又愤恨的样子在瞪着自己。黄宇寻思这是怎么回事啊
灵儿打了黄宇个耳光,看看手里沾上的黄宇脸上的泥巴,心里犹自恨恨不已的,这个坏蛋,自己都要吓死了,他倒好,把他拖出来,他还在笑气死人了,吓死人了啊
旁边这个大哥真好啊,灵儿转头看着这个线条粗犷的大哥,深深的鞠了躬,大声说亏了你啊,太谢谢你了。
你们小两口到这个地方谈情说爱的,够浪漫,哈哈。站着的这个人哈哈笑着,说他没事的,让他躺下就好了,你没事就给他揉揉胸口。
灵儿赶紧蹲下,顾不得黄宇浑身的泥巴,就使劲揉了起来。
黄宇的意识也有些恢复,闭着眼使劲喘着气,心说应该做人工呼吸啊等了半天,也没有温润柔软的嘴唇靠上来,黄宇心里暗暗的叹气,当时还是憋过气就好了。
黄宇慢慢的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又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耳边火辣辣的疼,就挪动了下身体,灵儿在那儿激动的喊着大哥,他动了啊
黄宇睁开眼,看见灵儿脸泥点子,很滑稽的样子,跪在自己身边还在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嗤的笑了。灵儿心里那个气啊,自己差点让他吓傻了,他还在笑,啪的又打了黄宇的脸巴掌,这下打在绳子勒着的地方了,黄宇觉得疼的很过瘾,就要爬起来。
旁边那个人过来帮着灵儿扶着黄宇起来,黄宇脑子里边还是晕晕的,缺氧时间还是有点长,走路就摇摇摆摆的。
那个人扶着黄宇到了车上,黄宇晕晕乎乎又和当年坐着派出所的车去拘留所那段个感觉了。
不同的是,鼻翼总是传来灵儿身上特有的幽香。
黄宇又糊涂了,难道这个梦,做了四年自己没有坐过牢,没有当过建筑工,没有认识马老爹,没有进北大当校工那么自己还兴许有美好的未来,还可以考大学
黄宇心里有些欣喜,这个梦做的有些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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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跑的不快,黄宇慢慢的清醒过来,看着身旁的灵儿脸关切的样子,心里软软的地方动了动,问到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灵儿听到黄宇说话,欣喜的说你可是明白过来了,我们让这个大哥救了,黄宇听灵儿说我们,感到很温暖。
黄宇看看前边开着车的大哥,顾不得自己的脖子火辣辣的疼,忙说谢谢你的救命大恩。前边的大哥大声的哈哈着,这不是遇上了么,我们有缘分啊。
车子点没有停顿,灵儿看着走的是自己和黄宇经过的路,走到三岔路口,来的时候坐的车还在那儿停着,灵儿就说停车看看吧,这是我们的车。
大哥停车,灵儿在车窗上喊问司机戴逸他们回来没有,听到也没有回来,灵儿就很担心。让司机开着车子跟着大哥的车子走,走的路就是蒙教授和戴逸走的那条路。
车子跑起来很快,树枝子刮在车子玻璃上刷刷的响,走到个空旷的地方,车子停下了。
大哥下车,到后边开开车门,说下来吧,到家了。
后边车上的司机也过来了,看到车上泥猴样的黄宇困顿的样子,就搭把手帮着大哥把黄宇掺下车来。
灵儿随着黄宇下来,看看黄宇能比较稳当的站住,心才放下了。
灵儿抬眼看到前边有个蒙古包,孤零零的在那儿,就说这儿怎么有这个啊大哥说这是我的家啊看到灵儿疑惑,大哥说进去再说吧,要赶快给这个兄弟换换衣服,不要搞病了。
大家进了蒙古包,大哥就忙活着在火撑子上烧着水,然后去翻找自己的衣箱,这边灵儿和司机扶着黄宇坐下,这时候听到了外边戴逸呼喊司机名字的声音。
司机出门把戴逸和蒙教授领进来,两个人惊讶的看着浑身是泥的黄宇和灵儿,灵儿看到戴逸和教授,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滴,好像受了多大委屈样。
戴逸忙问是怎么回事,灵儿就抽抽嗒嗒的把事情说了。
黄宇也明白了自己是怎么得救的,原来就要没入的时候,头上被飞过来的条绳索套住了,敢情大哥奇准无比的把个绳套套着了自己的头,他又指挥灵儿两个人起用力,把黄宇给拉了出来,所以黄宇的脖子和耳后才有血印子。
大家都看那个大哥,他已经冲了开水给黄宇,同时也招呼大家喝茶,黄宇喝了几口水,大哥带他到角落里把衣服全部脱下,端过盆热水给黄宇擦了身子,换上了他的干净衣服。
黄宇这时候才觉得恢复了正常,过来喝着水,看着大家都满脸担心的样子,觉得很是惭愧。
大家都探询的看着忙忙活活的大哥,他有些络腮胡子的脸,显得岁数不少,黑红的脸膛,很健壮的身子,让人看就是个江湖好汉。
他忙活完了,过来坐下,看到蒙教授顿了下,蒙教授也看到了他的神态,只是实在想不起来认识这个人。
大哥听到黄宇称呼蒙教授,赶紧站了起来,脸上有些羞怯的神色,讪讪的说你是北大历史系的蒙教授蒙教授点点头说是啊。
大哥走到蒙教授身边,恭恭敬敬的鞠躬,说老师好。蒙教授忙问我认识你么
大哥说老师,实在惭愧,我是贺南下,贺老六啊蒙教授嗯啊啊啊的惊叹了会儿,说你怎么在这儿啊
贺南下说老师说起来话长,你们先坐,我把饭做上,大家都饿了吧,我们会边吃边说。
贺南下忙活着做饭去了,戴逸就问蒙教授这个贺大哥是做什么的
蒙教授说他算是你们的大师哥了,那是前的那批学生了。戴逸下子想起来贺老六的外号,心里想起了那段历史中几个叱咤风云的名字,就悄悄问这就是当时那个造反的红卫兵司令曾经批斗你们的那个人
蒙教授微微的点点头,说是啊,二十多年了,他怎么在这儿了呢
第六套广播体操79
戴逸当然知道贺老六的故事,初的时候,红卫兵的骨干都是红色家庭的后代,革命到最后,当他们认识到他们革命的对象是他们的老子和自己的时候,他们彷徨了,困惑了。
戴逸知道的都是传言,真实的情况只有蒙教授知道的。
黄宇心里美滋滋的,有此番奇遇,把闷在心里的事情讲了出来,灵儿不是也说喜欢自己了么呵呵,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呢黄宇喝着热水,身上逐渐的暖和起来,也没有关心他们在说的什么。
灵儿过去把黄宇的衣服收拾过来,对着黄宇说你把自己口袋的东西都掏出来,我给你去把衣服洗洗。
黄宇说我也去吧,灵儿说你歇着吧,差点要了命,我去洗洗就行了,黄宇看她浑身的泥点子,灵儿知道什么意思,就说我的没湿透,穿着回去就是了,你的是因为全湿了,早晚也要洗。
黄宇就把衣服里边的东西样样的掏出来,居然还带着那把蒙古小刀,戴逸看到了,就拿到手里玩着。
灵儿拿着黄宇的衣服出去了,她记着蒙古包不远的地方有个水塘的。
贺老六忙活了阵子,转过身来看着蒙教授说我这儿的饭比较简单,老师不要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