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大秦霸业 第 23 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心中着实感叹不已。
思忖之间,众人簇拥着张启已经在大厅的张坐榻上坐下。举目四望,张启这才发觉,这房间倒是极为宽敞,大约三十多平米,正中的主榻两侧燕翅排开着,左右各四张坐榻,张启边在正中的御榻上坐下,边点头道:“大家都坐吧,朕坐车而来,身体还算不累。”
冯去疾却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躬身施礼道:“陛下还是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谈。”
说毕,便要行礼退下。
张启心中动,急忙道:“丞相先莫走,不知丞相可曾留意刘邦的动向”
冯去疾闻言讶然回身道:“陛下,刘邦前日还使人前来,说情愿永做大秦的臣子,并且自请北上剿灭匈奴。此人在河东带实力不小,老臣因不知心意所以未敢擅自回答。”
张启没想到刘邦的速度比自己想象中快乐很多,不觉讶然道:“此人现在何处对了,此事萧何可曾知道他有何意见呢”
冯去疾皱眉道:“萧何自然知道,还是他提醒老臣增加驻守在北方各关隘的秦军,以防范刘邦,只是陛下尚未回宫,无法下赐虎符,只好边与刘邦的来使纠缠敷衍,边等候陛下。”
张启闻言,缓缓点头道:“他们此时前来觐见,必定是因项羽之死,怕朕回师咸阳之后就拿他们开刀,这才匆匆前来。不知道入秦游说的可是刘邦手下的谋士张良”
冯去疾神色变,急忙抱拳道:“陛下所料不差,来见老臣的的确是张良”
说到这里,又急忙补充道:“张良其先人是韩国贵族,祖父张开的是韩厘侯韩威侯韩襄王时期的相国,其父张平是韩厘王韩桓慧王时的相国。当秦灭韩之后,他遣散三百家僮,弟亡不葬,分散所有家产来收买刺客,为韩报仇。此人乃是我大秦重犯,当日始皇巡游东方,张良买通力士暗中埋伏,在博浪沙,袭击始皇,幸而误中了随行车辆。始皇为此而震怒,命令全国各地大举搜捕,捉拿刺客。只要陛下声令下便可将其擒拿归案,只是”
张启心中暗暗惊异与张良的大胆,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昭然出入秦境。听冯去疾欲言又止,不觉追问道:“丞相难道有什么顾忌,而无法下令擒拿反贼”
冯去疾看了眼旁边的蒙恬和章邯,忧心地道:“若说将此张良下令擒拿,不过是举手之劳,而若是不杀张良,至少可以暂时稳住刘邦,使其不至于为求自保而与匈奴勾结,待荡平刘邦,再行问罪亦是不迟”
蒙恬闻言,望了眼张启,点头道:“丞相所言极为有理,区区张良,先放他几日,待除掉刘邦这种心腹之患,不过举手可擒之辈,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张启苦笑声,想不到刚刚返秦,便要与汉初三杰的张良正面交锋,这人在历史上丝毫不逊于萧何。可惜,他的身份和利益集团都不在自己这边,想要将他像萧何那样留在身边,可能性极小。
想到这里,不觉点头道:“那张良现在何处”
冯去疾连忙躬身道:“臣将其安置在咸阳的驿馆中,同时派有城卫严加看守,若是陛下决定将其拿下,只须声令下便可。”
张启这时对这名动历史的汉初三杰之的张良慕名已久,早已想见见这历史名人,不觉点头道:“让他们小心看守,切还照旧,不要有什么异状,待朕回到咸阳之后再行召见”
说到这里,忽然念起咸阳宫中的妻妾,不由点头叹道:“柔儿身怀有孕,朕却直奔波在外,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上她眼,希望她不会埋怨朕。”
冯去疾神色整,正容道:“陛下为天下而奔波,后宫自由皇后打理,陛下无须担心。”
张启听他这么说,愈加地想念宫中的众位美人,不觉点头道:“既是如此,朕明日便返回咸阳,朕倒要见见这张良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第三卷 怒海狂澜 第三十章 留侯张良
三天以后,当张启的车驾渐渐出现在渭水河畔的时候,闻讯而来的朝臣们已经等候多时了。无数百姓更是跪在大路两边争相目睹张启的天子车驾,欢呼雀跃之声不绝于耳,比之上次铲除赵高之后那种兴奋的欢呼更多了种真心拥戴,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的“万岁”声中,亦不时可以听到阵隐隐的“蒙将军”的呼声。
这呼声将骑在匹黑色战马上,当先而行的蒙恬骇得脸色陡变,下意识地回头向车驾望去时,却只看到黑色的车帘静静地低垂着,丝毫看不到张启此刻的模样。心中不觉暗自警觉,急忙吩咐自己的随身亲卫尽力阻止这种盲目而令人担忧的呼声。
看到张启的车驾远远驶来,群朝臣在御史大夫左林的率领下,同时躬身下跪道:“臣等迎接圣驾”
张启这才发觉竟是左林亲自前来接驾,正要吩咐韩焕命左林不必行礼,韩焕已经上前,轻轻扶起左林笑道:“众位大人,陛下命众位进宫见驾便是。”
左林因是皇后的生父,在铲除赵高时极尽支持张启,加上升任御史大夫之后行事公正,刚直不阿,在朝臣中颇得声望。由于丞相冯去疾已经前往函谷关迎驾,朝中群臣接驾的事情便由他来担当了。
张启左林微微佝偻的身形,不觉点头叹道:“难得御史大人不顾年事已高亲来迎接,快些随朕同回咸阳吧”
看到张启看重,不觉感激地道:“陛下圣驾返回,微臣理当迎接才对”
张启点了点头,举目四望,看到沿途无数百姓和官员,不觉点头道:“刘邦可是派人来见朕”
左林没想到张启刚回咸阳便问及此事。不觉意外地道:“皇上可是要立刻召见此人”
张启闻言,点头道:“御史大人辛苦了,大家不必行礼,所有人员不必接驾,朕立刻回宫,在大正殿召见他”
说毕,放下车帘命令车驾立刻进城,不再多做停留。
这意外的决定,令不少兴冲冲前来接驾的官员都大感失望,他们原想在皇帝面前竭力表现番。施展下他们在始皇帝面前用惯了的那套伎俩,却没想到张启竟如此匆忙地便回宫去了。深感张启心思难定无法捉摸。
回到咸阳宫,张启便换乘软舆,只在韩焕和成泰的的陪伴下,穿过水德门,向咸阳宫的大正殿走去。
甫进入殿前广场,迎面便看到皇后身穿黑色金凤深衣。
头戴凤冠,在群宫女和内侍的簇拥下,神采飞扬地缓步而出,双慑人的凤目闪动着期盼和激动的目光,秀眸中隐隐可见泪光闪闪。
看到久别的皇后,和那眼中深深的情意,张启急忙起身走下软舆,将皇后轻轻揽在怀中,柔声道:“皇后,这些日子。难为你了。朕当真该好好感谢你才对”
皇后看到旁边尚有成泰在场,不觉大感羞窘,挣扎着离开张启的怀抱,低声道:“听说皇上还要召见外臣,臣妾不便多留。陛下没忘记臣妾,臣妾便满意了”
话音落,后退两步,向张启盈盈下拜道:“臣妾恭贺陛下大捷归来,臣妾已在西凤殿备下酒宴庆贺陛下大捷而归,陛下还有要事。臣妾先行告退。”
说毕。望着张启浅浅笑,这才转身袅袅而去。
望着她那窈窕的背影。张启这才蓦地想起,接驾时还没有看到赵嫣和丽姬,尤其是怀孕在身的柔儿,心中疑窦大生,正要派人去将皇后叫回来仔细询问。
只听旁边的韩焕低声道:“陛下路征尘,理应先回内殿沐浴更衣,拜祭诸位先王。”
张启闻言,苦笑声,见面只是迟早的事,亦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若当真有事,谅必无人胆敢欺瞒。想到这里,只好随着韩焕登上软舆向斋宫走去。
回到大正殿时,张启已经换上了件黑色金绣龙纹深衣,外穿件宝蓝绣金龙袍,腰间缀着串以玉环玉璜玉块组成佩玉,走起路来玉鸣清脆,宛若龙吟。头上的垂旒冠,换成了顶小小的白玉束发冠。愈发将他那日渐壮硕的身形衬托的伟岸挺拔,浓密的黑发整齐地绾在玉冠中,将他那越来越慑人的凛然之气衬托的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沐浴之后神清气爽,加上经历了这场大捷之后更多了分凛凛生威的王者霸气。
将旁边的韩焕等众宫女内侍看得都纷纷心跳不已,或恐惧,或崇敬,时殿中众人都被张启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所折服。
看着自己腰间那串白玉,张启忍不住连连皱眉。这时代极为讲究什么天子佩玉,无玉不以行。平时自己不愿配戴,倒还好说,只是今天祭奠历代秦王,礼仪如此,只好勉强戴上。走起路来阵玉器的碰撞声,就让他倒吸凉气
这串玉佩,若是拿到自己那时去,不用说,价格必定是个天文数字。想到这价值天文数字的宝贝在自己身上碰来碰去,就让他极是心惊肉跳,这要是放到自己那时,还不被弄个损坏文物的罪名
转念又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这时代的东西,在后世看来莫不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连那后来在汉末失踪的传国玉玺更是历代皇帝念念不忘无价至宝,是正统皇权的象征。如今俱都在自己手中把玩,不觉大叹人生若梦。
正要吩咐韩焕帮忙把这些玉佩取下来,只听殿外忽然传来阵内侍的传报声:“庶民,张良,求见陛下”
张启闻言只好打消了对那玉佩的打算,定了定神,向韩焕道:“命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形修长,身穿白色深衣棉袍,外罩件天青色长袍,头戴嵌玉束发冠,面色白皙,浓密的双眉下双凤目炯炯有神,挺拔鼻子下,端正的双唇掩在浓密的胡须下,颌下三缕长髯,随风飘拂。而菱角分明的脸形,更给人种凛然正气之感,使人见之难忘。
张启情不禁地想到了那天冒名楚宣的张耳,心中不觉暗自感叹,这两人看起来果然令人感觉不凡,只是可惜,不能收为己用
大概是被张启那慑人的气势所动,张良看到张启时的目光竟微微凛,动容地上前步拱手道:“汉王帐下张良,见过陛下”
张启举目上下打量了眼张良,缓缓点头道:“你便是张良”
张良看张启面无表情,不动声色,时摸不准张启的想法,只好点头道:“草民正是颍川张良。”
张启冷喝道:“你身犯重罪竟然直上秦都,公然将朕不放在眼中来人拿下”
静候在殿外的禁卫听到张启的命令,拥而入,将张良死死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只等张启开口,便推出殿外。
张良被禁卫们钳在地上,虽然不能动弹,却屹然无惧地大声道:“陛下南方虽定,北方却依旧危如累卵,稍有不慎咸阳便无法保全,陛下空有南方诸不毛之地,却将北方繁华富庶尽付与北方异族,那时陛下后悔便迟了”
对于北方的匈奴张启怎会不知想到孙子兵法中所说十二诡道中有“强而弱之”,不禁冷笑道:“刘邦使你见朕,怕是不准备向朕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吧”
说毕,众禁卫将他放开。禁卫们刚松手,张良便冷哼声起身向张启拱手道:“张良在秦境身犯重罪,不过是些传言罢了,陛下若是当真相信,自然可将张良下入狱中。只是张良死并不会对汉王有任何损失,汉王麾下大将军韩信熟知兵法,帐下谋士更是多如牛毛,张良不过是最不起眼的个,陛下就是当真杀了张良,只怕也动不了汉王,反到断绝了彼此之间的情谊,图令小人得意”
其实汉王刘邦这时除了兵力上与历史有些出入之外,手下的谋士不过萧何与张良,如今萧何已经被自己收入帐中,若是当真杀了张良刘邦还当真没什么人才了。
想到这里,不觉暗下决心,冷笑声道:“来人,将张良给朕拿下,先关入咸阳狱,由太尉亲自审理清楚后依律而办”
旁边侍立的成泰,大手挥,禁卫们拖着张良便向殿外走去,张良挣扎着嘶声道:“若张良死,汉王惊觉,必定往投匈奴,陛下难道不怕汉匈联手陛下莫忘了,东边的赵王亦是虎视眈眈,若是三家联合反秦,陛下只怕连关中的根本都守不住”
张启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冷笑道“张子房朕念你还算个人才,想不到竟敢用这种卑劣的方法来如此威胁朕朕告诉你,管你个区区汉王,还是百万匈奴,朕都还没有放在眼里”
张良听了张启的这番话,反而冷静了下来,只是定定地看着张启,不再挣扎。正当禁卫们将他拖出大殿,拖到月台上的时候,忽然挣扎着高呼道“你们放开我,我要见皇上,你们放开我”
成泰见状,急忙回到殿内,向张启小心地道:“陛下,张良要再见陛下面”
张启这时听着张良在殿外的高呼,正在思忖着处置他的办法。闻言看了眼成泰,颔首道:“把他带进来”
第三卷 怒海狂澜 第三十章 张良下狱
当禁卫们将张良重重地推倒在张启的御榻前时,张启闷哼声,冷冷地道:“说吧,你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张良这时已经深刻领教了张启的厉害,大觉张启比传言中还厉害三分,自己的话对方竟丝毫不为所动,当真是盛气凌人如今想要保住性命而又达到自己的目的,看来只好委屈自己了。
想到这里,重重地跪在地上,颤声道:“张良往日年少无知,闯下滔天巨祸,深知罪无可恕,今日只是希望陛下能给张良个赎清罪过的机会。”
张启冷笑声,示意成泰不必退出殿外,这才毫不客气直呼其名道:“张良,朕文有萧何冯去疾,武有蒙恬王贲,大秦经过年的减低税赋,终止徭役,收纳乱民,朝政已经开始蒸蒸日上,庶民开始安居乐业,你们若还想大兴兵灾,便是违逆天意”
说到最后目光冰冷地瞪了眼面无人色的张良,不再多发言,大殿内登时沉寂了下来。
张启面对这著名汉初三杰的人物,多少有些心虚,只好用沉默来加重对对方心理上的重压,这点是他们这种特种兵接受心理训练的必修课。
沉默良久,大殿中死寂无声,殿内们的内侍也被这沉重的气氛压得大气都不敢出,大殿中的气氛愈加凝重起来,宛若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别人都还好些,本就心虚的张良这时愈发感到阵阵地心虚。
想了想,好不容易才艰难地开口道:“陛下少年天子而能有如此威仪,实在是上天所赐”
说过句奉迎的好话,张良这才渐渐整理清楚自己的思绪,郑重地向张启拱手道:“张良之所以冒死来见陛下,只是希望把汉王的仰慕陛下的心意传达给天子圣听。仅此而已。”
张启冷笑道;“刘邦派你前来不会就仅仅只是向朕表达善意吧”
张良闻言脸色变,勉强笑道:“我家主上并无他意,只是希望能有幸与陛下结成臣子之义,如此来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家主上的东西,便为陛下所有,如此君臣共享天下。主上还可以协助陛下铲除赵王,荡逐匈奴”
他这话说地慷慨激昂,抑扬顿挫,极尽感情。听得殿内的禁卫和内侍们都悚然动容。
张启却淡淡笑道:“既然刘邦愿意称臣,那么朕便要你拿出点诚意来。”
看着张良那探寻的目光。张启轻轻颔首道:“替朕把赵王的人头拿来,朕便封刘邦为汉中侯,否则”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微笑着向张良望去,心中暗自思忖:假若刘邦答应了自己的条件,自己便可兵不血刃的除掉赵王。而这时刘邦经过系列的大战实力也会损耗不小,自己便可轻而易举地两刘邦灭掉,省去不少力气。
最失策的是张良不肯答应,自己虽然可以立刻将张良拿入狱中,刘邦必定将与秦军正面为敌,同时还要提防赵王和匈奴的滋扰,多少都有些无暇顾及,势必给自己造成不小的麻烦。
若是刘邦阳奉阴违,暗里与匈奴和赵王连成气,自己必定又将有场恶战了秦国刚刚经历臣的祸害。再加上沉重的徭役和税赋,百姓的生活早已苦不堪言,国家经济面临崩溃。好在自己及时除掉了赵高这只毒瘤,免除了各地三成的税赋,将几处动摇国本的浩大工程全部停止。百姓才得到了定的喘息机会。自己之所以极力控制战火的蔓延也是不想再让刚摆脱了战火地百姓再次陷入到这种灾难中去,得到休养生息,为大秦的壮大积蓄力量。
想到这里,暗自叹了口气,举目向张良望去,张良被张启那大有深意的目光盯得暗自惊。表面却故作从容地道:“若是陛下下旨册封我家主公。臣子自然是要为陛下分忧的。”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绝口不提铲除赵王事。更加不提北抗匈奴,张启登时便明白了三分,只是若当真杀了张良,自己便要多费些手脚才能荡平汉赵。
这时,只听韩焕低低地禀奏道:“陛下,丞相在殿外求见。”
张启闻言,知道冯去疾定是为了张良而来,不觉皱眉道:“命丞相在偏殿侯旨,朕等下再召见他。”
韩焕紧张地看了眼张启,瞟了眼跪在地上的张良,和他身后气势汹汹的禁卫,低声道:“丞相要陛下先稳住刘邦,待商议之后再行决断”
张启看到自己的丞相都要跑来为张良求情,大感与其面对个小小刘邦都要委屈退让,倒不如趁现在新胜项羽的强大气势,先将刘邦灭掉,免得将来养虎为患况且失掉张良的刘邦便等于已断臂,便是有韩信这样的名将,实力上也大打折扣,这绝对是个灭掉刘邦的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暗暗警觉自己方才示弱的想法,差点将张良拱手送还给敌人,还好自己及时醒悟。
决心定,眼前豁然开朗,不觉冷笑道:“张良,你果然没有诚服之心”
说毕,向成泰厉声道:“来人,把张良拿下,入咸阳狱,待朕灭掉刘邦之后再做处置”
张良脸色变,知道张启已经决心借着大捷归来,大秦上下气势如虹的机会,举荡平北方领土,不再容忍任何的叛逆心中不觉阵绝望,没了自己,刘邦手下的谋士并无可堪重用之辈,韩信虽是难得见的将才,却不知道在没了自己的情况下,刘邦能不能将其留下。
思忖之间,竟忘了挣扎反抗,任由殿内的禁卫七手八脚地将其五花大绑起来。
此时,随着张启声令下,早已等候多时的成泰带着众禁卫拥而上,将张良捆了个结结实实拖出殿外而去。
丞相冯去疾已经赶来殿中,刚好看到了张良被禁卫拖出去的那幕,不觉动容道:“陛下莫非已经决心再开战了”
张启神色冷厉地点头道:“朕已经决定,这次以蒙恬为大将军,王贲彭越为副将军,统领在关内修整结束的三十万大军,东渡黄河,剿灭乱匪”
说到这里,又点头叹道:“这次蒙将军征程未洗,又将再上沙场,朕有些愧疚啊”
冯去疾点头道:“既然陛下已经决定,微臣便去准备大军开拔的粮草等物。这年多庶民因没有徭役,加上税赋减去三成,大多已经安心耕种极少肯附和乱贼的。而且,军中的军田日益增多,使得士兵不用自备口粮,士气和军心都得到极大的提高。那些这次没有能够追随陛下亲征的士兵,都在盼着上阵杀敌立功呢”
张启意外地讶然道:“难得军心士气如此高涨,只是战争难免殃及无辜,可惜”
冯去疾以为他是惋惜张良这样的人才不能收为己用,不觉安慰道:“陛下不用为张良气恼,我大秦人才济济,少个张良绝不会怎么样。只是那刘邦若是没了张良这种人才必定方寸大乱,听说他刚任命了位大将军,名叫韩信的,此人据说不过是个市井无赖,整日游手好闲,游荡于市井,虽然身佩长剑,却不敢与流氓嘻斗而甘愿忍受胯下之辱这种人,哼如何是我大秦的敌手”
张启被他这番话说的时没回过神来,冯去疾说的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名将韩信吗想到萧何费尽苦心连夜赶到函谷关向自己举荐的片苦心,不觉有些暗责自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时听冯去疾如此轻视韩信,不觉立刻警觉起来:“丞相,朕看这韩信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胯下之如,不为杀死区区几个无赖担上罪名,而自毁前途,这样的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不但不能小看,还应钦佩才对”
冯去疾闻言,不觉惊讶地望了眼张启,想了想道:“陛下既然这么想,我们的确不能不妨,即便对方果然只是个无赖,些许小心还是必要的。”
说到这里,起身向张启躬身道:“既然陛下决定攻打刘邦,微臣便立刻前往调集大军需要的粮草等物,以待大军随时调用。”
张启点头叹道:“切有劳丞相了,朕不胜感念。”
冯去疾听张启说的真挚,不觉亦感动地道:“陛下,奔波征战,还如此挂念老臣,老臣实在”
张启微微笑,不容他把话说完,便打断道:“丞相不必如此,只要丞相替朕打理好朝政,令朕安心对付强敌便可”
冯去疾却忧心忡忡地点头道:“张子房是个不错的人材,虽然当日曾犯下重罪,为先皇追缉,但是请陛下看在人材难得的情分上开恩,饶他不死”
张启脸色沉,闷哼道:“谁说朕要处死他了”
说到这里,迎着冯去疾惊讶的目光,傲然道:“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材不加以磨砺便是废材,不堪用朕要将他留在身边,让他看看朕是不是他想象中的昏君,看看统天下之后,黎民不再受战争之苦,国家安稳富足,看他还反不反秦”
第三卷 怒海狂澜 第三十二章 丧子之痛
冯去疾离开后,天色已经不早,殿外鲜红的落日余辉将大殿中廊柱的影子点点拉长,眼前的余辉总是令张启情不自禁地想到虞姬那窈窕的身姿,凄美的玉容。心中不觉低叹声,正要向韩焕询问赵嫣和柔儿的情况,只听阵细碎的脚步声隐隐从殿外传来。
张启举目望去,只见皇后左芫在群宫女的簇拥下仪态雍容地缓步而来,大概是刻意强调张启亲征大捷,她身穿件大红色凤纹深衣,头戴顶小巧好看的凤形金冠,双慑人的美目中闪动着令人心跳的火焰看到张启容光焕发的样子,秀眸中的那缕烈焰愈加猛烈起来。
看到左芫定定地望着自己发呆,张启低笑声,起身大步来到她身边,将那柔软纤细的腰肢拦在怀里,低低地笑道:“芫儿,今日朕凯旋而归,不知皇后准备怎样犒劳朕呢”
他这话透着七分顽皮三分戏虐,眼神中满是无法掩饰的狂喜和丝不易觉察的不安,令左芫的心猛地狂跳起来。
看到左芫脸色忽明忽暗,张启以为是被自己当着内侍的面调情而羞窘。正觉失言,刚要开口安慰下怀中的美人,只见皇后已经仰起张凄楚的玉容满眼泪水地望着张启,忐忑不安地喃喃道:“陛下臣妾愧对陛下”
说到这里,娇躯软,已经无力地跪在张启脚边,泣不成声。
张启被皇后的反应骇的浑身震,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自从回宫后还未见到的众位美人,只觉心中沉,沉声喝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后被张启那凌厉的目光吓得浑身抖,寒声道:“本来柔儿已经身怀六甲,可是就在陛下回宫前两天。柔美人用过慧妃亲手烹制的猪血羹后,便不幸流产了,五个月的胎儿,已经成形,竟是个男孩”
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伤痛欲绝地道:“陛下将柔美人和尚在腹中的龙子托付给臣妾,臣妾却不能保他们无恙请陛下责罚”
张启闻言只觉脑中片空白,想到那还未出生,便夭亡的孩子。脑中第个反应便是柔儿那娇小温柔的香躯,温婉可人驯服心中便忍不住猛地阵剧痛。
深吸了口殿中的凉气。勉强控制住纷乱的心绪,冷笑声,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皇后,面无表情地点头道:“皇后先平身吧,此事干系重大,皇家血脉竟如此遭人暗算实在是朕这个父亲没有尽心之过”
说毕。
向守在殿外的韩焕厉声道:“韩焕你可知道此事”
听到张启喝问的韩焕吓得,匆匆来到殿中,顺势跪在地上,面无人色地道:“奴婢刚刚知道此事,究竟详情如何,还不清楚。”
话未说完,便跪伏在地上,不敢多看张启半眼。
看着黑沉沉的大殿深处,无数纠缠在起形状各异的影子,张启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竭力使保持冷静。好半晌,才缓缓道:“韩焕,随朕去看看柔儿”
匆匆赶到柔儿和丽姬同居住的昭明宫时,大概是丽姬已经提前知道了消息,早早地迎在宫门前。神情凄婉地凝望着张启的车驾远远而来。
看到丽姬那熟悉的娇躯的无助地跪在如血的夕阳中,张启便不觉低叹声,亲自上前将那在傍晚的寒风中微微颤抖的娇躯轻轻扶起,这才低叹道:“丽姬,难为你了,柔儿怎么样”
丽姬冰凉的玉手被张启那温软的大手握住。这才怔怔地回过神来。凝望着眼前令自己朝思暮想的那熟悉的面庞,丽姬时情不自禁地缓缓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抚摸那越加刚毅好看的面庞,却被声冷笑惊醒了过来。
张启握住丽姬纤细的玉掌,边向殿内走去,边冷冷地扫视了眼殿内侍立的内侍和班宫女,这才颔首道:“给柔儿诊治的御医可在”
他话音刚落,只见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女医小心翼翼地越众而出,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婢内殿女医,见过陛下。陛下放心,美人娘娘玉体无恙,只是伤心过度,心力憔悴,这时还在昏睡,请陛下到偏殿休息。”
张启看了眼那女医,冷冷地点头道:“你直在照顾柔儿”
那女医小心地点头道:“奴婢向负责后宫的日常诊治,因皇后特意嘱咐,这才亲自照顾娘娘,却没有想到发生如此意外。”
张启沉声道:“猪血羹怎会引起小产,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快说”
那女医被张启的厉喝吓得浑身抖,急忙道:“是有人在猪血羹中加入了催生的兔脑这才酿成不幸”
这时,韩焕小心地道:“猪血羹乃是慧妃娘娘亲手烹制,所以皇后娘娘已经将慧妃囚于永巷,由永巷丞令负责看守照料”
张启听到赵嫣亦被牵入此案,心中不觉阵突兀。只是,刚刚丧子的噩耗,令他的大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好半晌,才缓缓点头道:“你们好生照料,若再有半点疏忽,朕决不轻饶”
想了想,又向韩焕吩咐道:“命太尉冯劫立刻来见朕,朕在大正殿等他。”
说毕,登上软舆,匆匆返回大正殿。甫入殿内,便看到皇后左芫依旧凄楚地跪坐在地上,心神不定地望着即将隐没的最后缕余辉。连张启进来都没有察觉。
看到左芫那令人心痛的样子,张启忍不住心中痛,上前将她轻轻扶起,这才低叹道:“皇后无须如此自责,事已至此,重要的是查清幕后真凶,为朕的皇子报仇”
左芫娇躯颤,寒声道:“陛下,慧妃她臣妾看错了人”
张启目光转,缓缓点头道:“究竟是什么人干的还不能肯定,嫣儿绝不是这种人,朕觉得凶手定另有其人,等下太尉来了,朕便命他仔细查办此案,芫儿不必如此担心。”
左芫闻言脸色苍白地勉强点头道:“臣妾明白只是陛下更要保重龙体啊”
张启看她精神不好,不觉点头道:“芫儿,你好生休息,朕看你脸色不好。”
左芫微微怔,苦笑道:“陛下把这样的重担交付给臣妾,臣妾却臣妾实在愧对陛下。”
这时,韩焕轻轻上前道:“陛下,冯太尉在殿外侯旨。”
张启点了点头,道:“芫儿先退下休息吧,朕与太尉详谈之后,必定查清此案,你无须担心。”
说毕,向旁边侍立的韩焕吩咐道:“韩焕,扶皇后下去休息。”
韩焕知机地答应声,连扶带拉地将恋恋不舍的左芫扶出了殿外。左芫的身影刚刚消失,便听到阵熟悉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
张启忙抛开纷乱的思绪,重新在御榻上坐下,便看到冯劫冯去疾和蒙恬等人同相伴而来,不觉苦笑道:“丞相和将军难道亦有什么大事”
冯去疾上前步,沉痛地道:“老臣刚刚听说陛下龙子夭亡之讯,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蒙恬亦上前道:“陛下春秋鼎盛,不愁没有皇子,龙体要紧。”
脸肃容的冯劫上前微微拱手道:“陛下,老臣已经对此事略有耳闻。只是,后宫之事还要慎之又慎,皇子已然夭亡,已无可挽回,若是因此而造成后宫人心惶惶,实在不利于我大秦眼下刚有起色的朝局。况且,北有匈奴,东有乱匪,四海未竟,请陛下慎重追查此事”
冯去疾和蒙恬忽视眼,同时拜倒在地,齐声道:“请陛下以大局为重,莫再深究”
张启闻言当真十分意外,他没有想到眼前三为自己最信任的重臣竟都同时反对彻查此事,想到那无辜的婴儿,便觉口气堵在胸中,半晌都咽不下去。
看到张启脸色忽明忽暗,蒙恬大着胆子,上前道:“不知陛下可曾想过,万此事乃是中宫所为,陛下该如何自处左氏虽非大族却在赵高伏诛后晋身者不在少数,况且,左大人现任三公之,名望颇高,若查出此事牵连中宫,必定会使百官不安,谣言四起。我大秦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来之不易,请陛下三思”
张启冷笑声,望着神情恳切的三名股脑重臣,缓缓点头道:“此事查总是要查个清楚,便请太尉主持此事,只是结果是否公布,由朕来决定。至于你们说的确是有理,不过朕亦有朕的打算,你们只须认真办好此事便可。”
说到这里,神色黯,点头叹道:“不知嫣儿如今怎样,朕”
冯去疾三人对张启的这个决定暗自惊心,只觉张启这么做似乎背后隐藏着极深的用意,时无法揣测,这时闻言都不禁苦笑声,由冯劫上前道:“既然陛下将此重任交给微臣,微臣必定尽心竭力。”
张启这时正真地感觉到阵前所未有的疲惫,这种宫廷内部的争夺当真比上阵杀敌还使人惊心动魄。听冯劫这么说,不觉点头道:“诸位爱卿先退下吧,明日缀朝日,以示对朕皇子的哀悼,另外册封柔儿为柔妃。”
第三卷 怒海狂澜 第三十三章 宫闱深深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启便早早起身,依照往日的习惯准备前往位于寝宫旁的暖阁,开始每日的朝会,刚梳洗整齐便听韩焕那熟悉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
不觉扬声道:“韩焕何在”
话音未落,韩焕小心地在旁边应声道:“陛下天色尚早,今日缀朝,陛下理应多休息片刻。”
张启抬眼望了眼殿外的天色,这才不觉苦笑起来:昨晚整整夜,合上眼就仿佛看到那血淋淋的婴儿,实在难以入眠。竟忘记了缀朝这回事。
低叹声,摇头道:“朕睡不着,就在殿内走走吧。”
韩焕边从衣架上取下件皮袍披在张启身上,边低声道:“柔妃娘娘那里已经十分安好,陛下不用挂念。”
张启长吁了口气,有心前去探视柔儿,但是又觉天色尚早,柔儿还在沉睡之中,若是去了反而会惊醒她,不觉向韩焕低声道:“韩焕,陪朕去永巷”
所谓永巷,便是指皇宫中的长巷,是未分配到各宫去的宫女的集中居住处,也是幽禁失势或失宠妃嫔的地方。秦代掌管永巷的宦官为永巷丞令,汉代则改称为掖庭。没有皇帝的口谕和圣旨,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永巷,这里其实亦是皇宫中最凄凉的地方。
伴随着天边那越来越明亮的霞光,张启在韩焕和两名贴身内侍的伴随下,步行来到了位于丹凤宫和大正殿衔接前后的永巷中,幽深的长巷在晨曦中眼望不到尽头,空荡荡的石板路回荡着三人轻微的脚步声,清晰刺耳。
三人沉默着向永巷深处走去,随着脚下的路越来越僻静荒凉,张启神色也越来越凝重。韩焕和两名随行的内侍,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小心翼翼地紧跟在张启身后,飞快地向永巷中走去。
这时,只听阵隐隐的喧闹自永巷左侧的处宫女居住的陋室内传来:“慧妃娘娘,奴婢切都是奉旨而行,得罪之处,还请莫要怪罪”
这声音还未落去,便听个清亮的声音冷冷地道:“我们空手而来哪有什么违禁私物,便是搜也轮不到你来搜”
个太监那刺耳的嗓音谀笑中带着丝傲慢的声音道:“娘娘莫怪。这是永巷的规矩,昨日娘娘初来。奴婢不忍打扰,今日这规矩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违背不然,奴婢可就是失职之罪。这,奴婢可担当不起”
说毕,低喝声道:“给我搜”
张启路走来早已忍耐多时,此刻见这些内侍如此嚣张。不禁气得脱口道:“好大的胆子”
他声音刚落,只听声惊呼随即传来:“陛下”
张启被这声音惊得浑身振,举目望去,只见数月未见的赵嫣,这时美艳如昔,唯的不同便是多了种从前未曾觉察的沉痛,从前的飘逸柔媚中平添了三分决然的成熟。她只是简单地穿着件月白色粗布深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愈发显得无助而凄惶,令张启看的阵心痛。
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在最不可能的时候忽然出现在眼前,赵嫣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呆呆地盯着张启发怔。旁边是名大约十五六岁的宫女和三名内侍打扮的男子。其中两名十七八岁的小内侍,正神色冷厉地站在名面白无须的大约三十岁上下的中年内侍的身后,那中年内侍的脸上则挂满了虚假的谀笑,令人作呕。
他们似乎都被眼前的幕惊呆了,半晌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韩焕忍不住厉声喝道:“大胆贱婢,还不通通跪下”
冷喝将在场的众人震得同时惊,赵嫣惊得娇躯软,重重地跪在冰冷的地上低声道:“赵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话音未落,早已泣不成声。单薄的娇躯愈发地颤抖起来。
这时。旁边地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跪倒在地。同时颤声道:“陛下万岁”
张启冷冷地扫视了眼在场的四人,竭力控制着自己几乎失控的情绪,脸色僵硬地向那中年内侍低喝道:“你便是永巷丞令”
那中年内侍不知道皇帝忽然出现在这种除了宫女和被废黜的嫔妃根本不会有其他人出入的永巷究竟要干什么。若是拷问和追究皇子夭亡事,理应有廷尉或者直接下旨有永巷丞令来拷问即可。若是想开释赵嫣,那就更简单了,只需道召令即可。
思忖之间,不觉大感意外,急忙惊疑不定地瞥了眼张启,却被张启铁青的脸色吓得浑身抖,膝行半步,匍匐在地,寒声道:“奴婢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