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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霸业 第 3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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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感动,待朕北征匈奴回来之后,皇子已经降世,到时候便可为沛公晋封爵位,朕便有精力处置大秦国内的隐患了
陈平闻言暗自惊,急忙拱手道:“大秦日渐恢复始皇当日之盛况,如何会有隐患存在”
张启摇头叹道:“大秦虽然眼下比赵高时强了去多但是还是不能和真正的盛世相比,至少庶民的生活还十分贫苦,国库中的粮草也不足为维持国家的运转,八十万大军中战马却只有十万头,相差悬殊,朕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陈平诧异地望着张启,疑惑地道:“陛下所说的隐患仅此而已”
张启看着陈平,肃容道:“不错,大秦的隐患的确都是这些琐碎的事情,其余的事情对朕来说都算不上真正的隐患”
陈平脸色变,小心地试探道:“那些背叛朝廷犯上作乱的暴徒难道不是隐患吗”
张启仰头笑道:“这些愚民不过为谎言蒙蔽,只要朕诚心抚慰庶民,使其生活安稳,归降朕都是迟早的事情,若再有这种看不懂天下大势的人便称不上是豪杰。不过是区区匪徒罢了,朕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说毕,大有深意地盯着陈平,将陈平看的胆战心惊,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勉强干笑道:“陛下果然英明”
张启望着陈平呵呵笑道:“朕听说你心辅佐沛公,乃是难得的人才,却没有什么爵位,这实在有些埋没于你。这样吧,虽然爵位需要军功才能受封。官位却可由朕来任命,便任命你为长史日后便可由朝廷来供养。对于人才,朕是从来都不介意他的出身的”
陈平被张启这忽然赐封的举动惊得微微怔,却也来不及多想,只好再次跪在倒在地恭谨地谢恩道:“陈平不过区区草民,未进尺寸之功,实在不敢当陛下如此大恩”
张启不经意地摇头道:“长史平身,朕看你完全可以胜任。就不要推脱了”
看着额上满是冷汗的陈平,张启暗自冷笑声,转身向侍立在身边的韩焕吩咐道:“去取黄金五百两赐予长史,也算朕的番心意”
陈平这时没有想到张启会忽然晋封官职给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还没有想出的办法,听到张启又要另外赏赐黄金五百两,更觉心惊肉跳。上次鲁元入宫承宠,张启赐给刘邦的黄金也才不过二百两。如此来必定引起刘邦夫妇的猜忌,实在是祸非福
看到陈平脸色大变,张启若无其事地讶然道:“爱卿难道有什么心事”
陈平闻言这才惊醒过来。惶恐地跪下行礼道:“陛下,草民未立寸功于大秦,实在不敢当陛下如此厚爱”
这时,旁边的蒙恬已经明白了张启的用意,立刻大笑道:“陈大人实在令人羡慕。如此令陛下看重,连我蒙恬也要嫉妒了堂堂大丈夫,何来如此扭捏,陛下慧眼识英雄,你又何必如此学那小人之行”
陈平这时当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推脱张启的赐封,只好苦笑声。跪地谢恩道:“微臣。陈平谢过陛下大恩”
张启看着他郑重地行了大礼,这才点头笑道:“爱卿之才。朕早已有所耳闻。这些封赏不过是希望你能继续安心辅佐沛公,替大秦屏障北方边境。”
陈平看着张启那明朗的微笑,听着那似乎极其温和是笑语,陈平却只感到后背阵阵地发冷。想到当初连出数计都被张启轻易看穿,今日前来的目的便再没有不被张启看穿的信心。
好半晌,陈平才艰难地咬牙道:“陛下放心,微臣绝不会令陛下失望”
张启看着神色不安地陈平,大感满意地点头笑道:“爱卿路远来,也该下去休息了,朕也乏了,都下去吧”
陈平闻言这才小心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好在这时酷暑炎热,倒也看不出蹊跷来。看到张启那犀利的目光正在上自己扫来,不禁又是怔,待看到张启已经起身向后堂退去,总算是暗暗地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下来,才想起自己还不知改如何向刘邦交待今日之事,若是引起刘邦的怀疑,莫非还能当真投向秦二世,做个安安稳稳的朝廷官员
转念想到鲁元已经身怀皇子,若是能顺利生下,更是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若是果真这样,刘邦究竟还愿不愿意起兵反秦呢说不定将来也可能将自己和赵王这样的人献给秦王,图个安享富贵。至于刘邦再强调的宁做鸡头不当凤尾的想法,细想起来当真不是那么牢靠。
刘邦这种混迹于市井的无赖,所作所为不过都是荣华富贵罢了,若是放着眼前的富贵不要,而去冒着失败战死的风险的确有些不和情理,万当真出卖自己,岂非
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蒙恬干咳声道:“长史大人,可还有事”
陈平这才发觉厅中早已空荡荡地不见人,只余下蒙恬神色凝重地望着自己,不觉干笑道:“在下实在没有想到陛下如此看重陈平,时受宠若惊,令将军见笑了”
蒙恬大有深意地抱拳道:“陛下虽然深不可测,却极是善待身边的臣子,希望大人也能与蒙恬样同殿为臣,共同辅佐不世明君,也好将来名留青史”
说毕,闷哼声,转身大步而去,也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陈平。
看到大厅中是剩下自己人,陈平苦笑声向外踱去,刚走到门口便见新任的上郡郡守李青上前喜气洋洋地拱手道:“恭喜大人大人位列九卿,实在应当好好庆祝”
说毕,拉起陈平便往外走去,这时暮色将临,正是晚膳时间,郡守府不远处便是城中闹市所在。座两层的酒楼,虽然比起咸阳略微寒酸,但是在这边关塞外却颇显繁华,在暮色中正不时地飘出几声兴奋的划拳声,为夜色中的城市平添些许少有的热闹。酒楼虽然热闹,却看不到名将领打扮的军人,士兵更是全无点踪迹,秦军对士兵和将领的要求向严苛,这种大战之前,更是严禁军人饮酒,只有在大捷之后,才有机会在犒赏三军时略微饮酒。
陈平还没有回过神来,已经被李青打着在间雅室内坐下,看到几上那丰盛的菜肴,陈平这才讶然道:“郡守大人如此盛情,在下实在不敢当”
李青端起几上的朱漆小盏,将盏内的美酒饮而尽,这才捻须笑道:“陈大人,这次陛下亲征,恐怕又要杀敌无数,陈大人难道没准备向陛下请求随驾如此来,便可立下战功,封妻萌子,光宗耀祖,大人的前途未可限量啊来先把本官手中的美酒干了”
陈平看着李青端至唇边的酒盏,浓烈的酒香强烈地刺激着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心中的欲望,向李青拱手道:“大人何苦如此玩笑,陈平不过草莽之人,何需大人如此客气”
李青大口地吃着酒菜,连连点头道:“陈大人如今已是位列九卿,又得陛下如此看重,为何却如此闷闷不乐”
陈平这时心烦意乱,正想着怎么回去向刘邦交待,这时闻言不禁端起身前的酒盏饮而尽,只觉股热气直冲脑中,情不自禁地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陈平此时受封,只怕回去就”
说到这里,猛地惊,登时清醒过来,急忙闭口不言,只是满脸苦笑地望着几上丰盛的菜肴连连摇头。李青见状不再逼问,只是埋头大吃起来。
片刻,将斛美酒悉数饮尽,这才诧异地望着陈平道:“唉,看你如此闷闷不乐,实在令人意外,本官原本还想结交于君,以备日后,如今看来”
说毕,指着几上的酒菜道:“既然如此不快,那些琐事不想也罢,还是先将眼前的酒菜吃掉,莫要辜负这精美的酒菜”
郡守府内,张启坐在御榻上,出神地凝视着摇曳的烛火,向静静地侍立在边的韩焕问道:“陈平果然在和李青同饮酒”
韩焕小心地躬身道:“李大人遵照陛下的吩咐,邀请陈平前往,所饮之酒乃是少有的烈酒,只须三数碗便可烂醉如泥,套取刘邦的消息应该不难。”
张启点头道:“套取消息并不重要,朕的目的只是将陈平滞留在这里三五日即可,套取消息万被陈平察觉反而误事”
韩焕脸色微变,急忙恭声道:“奴婢明白,立刻派人告之李大人。”
张启低叹声,暗自苦笑。若是刘邦不肯归顺,这仗打起来旦拖到秋后,就要改变北征匈奴的计划了,而且两军交战之际也不能不妨匈奴不会再次乘虚南侵,那时候背负受敌,情况绝非那般容易,不过与刘邦的在这场战争早已是在自己的计划之中的,毕竟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高祖正是自己的头号敌人。
第五卷 金戈铁马 第三十章 再次遇险
雁门郡,善无城内,郡守府中,刘邦正跪坐在几前翻看着从上郡快马传回的急报,只是这些所谓的急报基本没有什么价值,大多都是前几天的内容,新内容还没有送到,使得刘邦暗生闷气。
这时,只听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前院隐隐传来,正自沉吟之际,只见张耳大步从外面进来,还没有走到近前,便焦急地道:“主公,上郡的消息到了”
看着张耳那紧张的神情,刘邦心中惊,放下手中的几封急报,快步迎上去,正要询问,张耳已经焦急地道:“主公。皇帝已经晋封陈大人为长史,还另外”
刘邦目光陡然冷,淡淡地问道:“还另外怎样”
张耳看着刘邦的脸色,小心地道:“皇上还另外赏赐了陈平大人黄金五百两”
他话音刚落,刘邦便脚踢翻了身前的小几,脱口大骂道:“他娘的当初鲁元进宫,也不过只给了二百两,个区区陈平便出手就是五百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竟如此欺人太甚他娘的”
张耳被刘邦的暴怒吓得连退数步,在逃离危险区域之后,这才继续拱手道:“主公息怒,切不过只是时之事,究竟事情如何,还要等陈平回来之后才能知道”
刘邦这时略微平静了点,喘着粗气,皱眉道:“秦王晋封陈平官职,他难道点都没有推脱”
张耳不动声色地冷笑声,拱手道:“陈大人想必是无法推脱,这才”
刘邦闷哼声,脸色阴郁地道:“秦王那边有何动静”
张耳急忙躬身道:“秦王的御驾和三十万大军前日已经抵达上郡,据说要修整几日才起驾前往九原郡。”
刘邦这时已经似乎平静了下来。扭头向张耳问道:“派往匈奴那边的人有消息吗”
张耳急忙躬身道:“切顺利,安插在上郡城内的眼线会把秦王的行踪全部告诉冒顿,主公这么做,是否妥当”
刘邦咬牙道:“秦王虽说是北征匈奴,可是也难保不会在班师的时候,扑上雁门,来给我们弄招冷剑何况,鲁元那边很久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这个未免有些反常,前日才传来消息说秦王已经答应了晋封本公的爵位事。”
张耳急忙追问道:“鲁元小姐所怀皇嗣究竟是男是女”
刘邦苦笑着点头道:“御医已经断出。鲁元所怀的乃是皇子,只是尚未出生。还不能十分确定。”
张耳闻言,心中巨震,犹豫下才小心地道:“张耳恭喜主公,若是皇子能够顺利生下,主公便是皇亲,身份贵重”
刘邦闷哼道:“什么皇亲。不管如何显耀,终究不过是个诸侯,可惜了我这二十余万大军”
张耳想了想,皱眉道:“秦王向狡诈,我们不好对付啊。当日上党和邯郸两役,我们吃了不少亏,这次的确应当小心防范。只是,陈平大人时回不来,这应对之策”
刘邦冷冷地皱了皱眉。看了眼张耳,点头道:“今日起。先生便暂代陈平之位,帮我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张耳心中喜,大为振奋,闻言急忙拱手道:“张耳定竭尽全力”
刘邦缓缓点头道:“上次和冒顿商量好的细节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真是令人担心。如果这次能够举除掉胡亥,我们便可趁秦国内乱的机会,面将鲁元的孩子拱上皇位,面将北方诸郡都收入我们手中,我们便可号令天下,取秦国而代之哈哈”
上郡城内。天边的曙光刚刚划破戍边的黑暗。张启便已经在韩焕的服侍下换好了衣服。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张启低声向韩焕道:“陈平怎么样了”
韩焕边帮张启整理好衣服。边轻声道:“陈长史此时尚宿醉未醒。”
张启整理着衣冠,点头道:“切准备妥当便立刻出发吧”
韩焕低声答应声,便匆匆退了出去。片刻,蒙恬大步来到房中,向张启抱拳道:“陛下,大军已经开拔,前军已经出城二十余里,随时可以起程”
张启点了点头,推开韩焕递来披风,大步来到郡守府外。这时虽然正是夏季炎热之时,但是上郡地处边关,早间的晨风还是透着几分凉意。府门外,三百多禁卫早已整装待发,随身的禁卫已经将张启的战马牵来,只等着声令下便可出发。
大步来到门外翻身上马,张启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大路上早已集结着两万多秦军,显然是准备保护张启的御驾和蒙恬的中军大帐。
张启这时牵着缰绳,向随即赶来的蒙恬道:“陈平的事情处置妥当了”
蒙恬抱拳道:“陛下放心,微臣命人在陈平的酒菜中做了些手脚,估计三五日内他是没办法走动了,必定困在上郡,我们则直扑雁门,打刘邦个措手不及”
张启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有些沉重地策马而行。虽然切似乎都在掌握之中,但是总有丝说不出来的别扭充斥心头,似乎有处很大的漏洞,时又无法察觉,实在令张启感到担心
看着张启神色沉重的样子,蒙恬有些诧异,不觉小心地抱拳道:“陛下难道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张启摇了摇头苦笑道:“朕总是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想不起来,大概是朕想的太多,蒙将军不用担心”
蒙恬诧异地望着张启,思忖道:“陛下向多智,乃非常人,既然陛下觉得不妥,便定是有什么疏漏之处,微臣立刻命令大军小心前进,严加防范”
看到蒙恬认真郑重的样子,张启忍不住勉强点头道:“将军说的没错。大家尽量小心,虽然时还无法知道那危险来自何方,但是多些提防总是没错”说毕,催动战马,在禁卫的簇拥下向城外走去。
当晚,大军在上郡以北两百里的定阳山中安营扎寨,准备稍事休息之后,便继续向九原郡进发。本来,按照蒙恬的意思,是要绕道定阳县休息晚。然后再继续北上,但是张启担心雁门有变。决定不入定阳,在山中休息晚便直接继续赶路。
不料,半夜时分,竟下起瓢泼大雨来。狂风裹挟着暴雨从天而降,黑漆漆地大山在夜色和暴雨中也似乎摇撼起来,将每个人地心都提了起来。蒙恬更是紧张地不是派人监视着山上越来越泛滥的洪水。
好在这里的山势并不陡峭。洪水虽然泛滥,倒也不是太过湍急,并没有冲垮营地,只是道路被洪水冲的泥泞难走,这无疑是给急着直扑雁门的秦军带来极大的不便。只是,事已至此,抱怨显然解决不了问题,张启这时也下令丢掉了沉重繁琐的部分辎重,试图加快前进的速度。只是,直到第二天下午。大军依旧没有走出这片地势并不险要的山林。
望着阴沉沉的天气,蒙恬的心情分外焦虑,若是不能尽快走出这片山区,抵达九原的日期无疑就要延后很多,这期间究竟会发生什么变化实在无法预料。尤其是想到当日将陈平困在上郡五日。秦军便可包围雁门,失了臂膀的刘邦必定好打些,只是如今显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骑在自己黑色的战马上,蒙恬低叹声,大步追上正在驾驭着战马步滑地艰难前进的张启,焦急地道:“陛下。现在距离走出这片山林还有三十余里的山路。如今道路泥泞,恐怕天黑也走不出去。不是陛下是否准备在山中过夜”
张启边小心地看着脚下湿滑的山路,边皱眉思忖:“这里地势虽然并不险峻,但是密林深邃,总给人种极不安全地感觉,我们还是尽快下山,下山之后再行休息”
蒙恬关切地望着张启抱拳道:“既然如此,便要委屈陛下了,以目前的速度若是下山,恐怕要到后半夜了,陛下如今尚未用过午膳”
张启心中苦笑声,其实这种行军比起他前世经历实在太舒服了。如今他是皇帝,切行军大帐都是按照最高标准设定,即便是骑马而行稍感疲惫,这才后世那种残酷的野外训练来看,眼前的切未免轻松了许多。
想到这里,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大军,这才发现,由于道路阻断,值得三十万军的队形已经基本没了形状,自己身边护卫的两万秦军已经被山路拉成了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条长蛇,蜿蜒在被冲毁的山路上。而后面和前面的几十万大军这时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蒙恬也发现了这个危险的信号,立刻命令亲兵前去传令,要求大军各部注意队形衔接。就在这时,阵刺耳的尖啸忽然从左面的密林传来,张启心知不妙,还没有来得及提醒前面的蒙恬,便看到无数士兵纷纷中箭倒地,只大约三万人左右的匈奴骑兵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左侧的山梁上,而密林中,似乎还埋伏着更多的匈奴骑兵
幸好这时,张启已经将旗帜鲜明的御驾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他又只穿着件黑色丝缎便袍,在浑身黑色军装的秦军中并不显眼,这才逃过了冷箭的袭击。
这时,已经反应过来的秦军还没有扑上去,高踞在山梁上的匈奴骑兵,和埋伏在林内的敌人同时向这不到两万人的队伍冲来
很显然这只匈奴军队明确地知道张启的御驾在什么位置,否则绝不会这样安静地等待着他们缓缓踏进死亡之地。张启飞快地想到:“大军中,必定有细”
第五卷 金戈铁马 第三十章 正面为敌
只是这时的情况已经不容张启再胡思乱想了,只听战马长嘶声,密林中竟涌出将近两万人的伏兵,这些匈奴伏兵几乎是路狂杀而来,两万秦军几乎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仓促应战,只是在个照面之间便损失了将近两千余人,伤者不计其数。
只是,由于张启的御驾在此,这些秦军士兵又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便立刻稳住了阵脚,开始迅速向张启和蒙恬靠拢收缩。
由于夜大雨,道路湿滑,这些匈奴军队趁着昨晚大雨和洪水的掩护从后山爬上来,进入埋伏地,也同样是又冻又饿,甚至比秦军还要糟糕的是,他们整整夜都没有休息,加上对方还曾休息了夜,此时的匈奴士兵,其实完全是凭着胸中的股热血在搏命
秦军却大大不同,在皇帝御驾前的搏杀虽然带着种立功的侥幸,却更多的都是种荣誉感在激发这场中秦军的士气。所以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秦军在确定张启和蒙恬没有危险的情况下,立刻展开了惊人的反扑。
带领这支匈奴大军展开伏击的正是匈奴大将军戈士邪,这时,戈士邪拼命抗拒着身上的青铜盔甲经过夜雨水的冲刷带来的阵阵金属锈蚀的味道,冰冷的寒意和饥饿正在腐蚀着他最后的意志。
由于匈奴军队几乎很少携带干粮,大军多是就地捕猎野兽作为军粮。夜大雨,将身上仅带的点干粮全部淋湿,加上大雨之中,又是潜伏在暗中,根本无法生火做饭,使得这五万匈奴精兵在攀爬了夜的高山之后,饥肠辘辘,士气低落。
戈士邪焦急地看着南北两侧,小心地提防着被阻断的秦军,这次的伏击计划完全是次疯狂的冒险,这个计划的发起人不是别人,正是戈士邪
自从上次戈士邪在飞行军手中栽了个大跟头之后。便总是想再与秦军决高下。游牧民族对于天气地变化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敏锐,前天的下午,当戈士邪嗅到空气中那隐隐的鱼腥味道,便料到晚间会有场罕见的暴雨。当冒顿安排在上郡的细将张启大军的行程的重要情报及时送到时,天边已经隐隐可以看到翻滚的乌云。和鸟儿凄凉的悲鸣,这才冒险攀越顶阳山侧地峭壁,提前赶到定阳山口伏击张启。
秦军由于山路泥泞而渐渐被阻断队形的情况,戈士邪也同样没有料到,当张启的御驾在色彩华丽的旗帜的簇拥下与禁军前后脱节时,戈士邪毫不犹豫地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时间仿佛停止了般。戈士邪剑砍翻了名冲上来的秦军士兵,战马惊恐的嘶鸣将戈士邪震得几乎听不到背后凌空劈下的长剑那尖利的低啸。
幸好他身边的名匈奴士兵,不顾自身安危,挥起铜戈迎着那凌空而下的长剑狠狠地砍了上去,在最危险的关头,救了戈士邪命。只是那匈奴士兵随即被冲上来的秦军士兵剑砍掉了脑袋,腥热的鲜血飞溅起来,洒在戈士邪的后背上竟带着几分滚烫。
这时,虽然被道路阻断在南北两侧的秦军得到消息纷纷赶了过来,但是张启身边的秦军取人已经越来越少。这些匈奴军队也深知若不能击而中,面对三十万秦军自是必死无疑,各各都是拼死血战,竟是要决意与张启同归于尽
蒙恬这时早已陷入乱军之中,他自己的五千亲兵紧紧护卫在张启身边。他自己身边仅仅只有数百亲卫,个个都知道,只要坚持时半刻,两侧北山路阻断的秦军便可赶到,所以杀得极是兴起,只是不到半个小时。泥泞的地面已经洒满了猩红的鲜血。使得湿滑的山路愈加滑腻起来。
脏腑破裂的味道和浓重的血腥,强烈地刺激着杀红了眼的秦军。泥泞的山路和深邃的密林,弥漫着浓烈的杀气。戈士邪避过那名秦军地冷剑,抬眼向左右两侧匆匆扫了眼,发觉已经有不少秦军开始迅速向战场中冲来,心知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只好匆匆下令撤退。
只是,被雨水冲毁的山路,这时也断绝了他们求生的希望,随着越来越多的秦军加入道战斗中去,戈士邪的五万匈奴大军竟已经折损大半。
士气和人数上的此消彼涨,使得秦军渐渐重新结好了阵型,将张启和蒙恬团团护在中间,从前后赶回来的十多万秦军这时已经完成了对整个山口的包围,戈士邪和他的五万匈奴大军已经陷入了绝境。
戈士邪回身纵马向来时的峭壁走去,却发现来时的小径竟还没有被山洪冲毁,勉强可容两人通过,不禁大喜过望。边命令随身亲兵取下林全军向这边撤退,边向那小径飞奔而去,那仅容人通过的小径,掩在茂密的杂草丛中,若非自己事先抓了名猎户探明路径,也根本发现不了这隐蔽的小路。
看着渐渐稳住阵脚的秦军和缓缓向密林深处撤退的匈奴大军,张启正在苦苦思索着消息泄露的几种可能。
不远处,蒙恬紫色的战袍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刺鼻的血腥使他看起来更加宛若杀神般,冷厉而肃杀。
看到局面渐渐被秦军控制住,蒙恬这才抬手擦了把脸上的血污,策马来到神色冷厉的张启身前,小心地抱拳道:“陛下受惊,蒙恬罪该万死”
张启看着神色紧张蒙恬,微微笑道:“将军不必如此,这次乃是意外,将军并无责任,无须如此。”
蒙恬闻言更加惭愧起来:“蒙恬疏于防范,差点致使陛下受伤,实在”
张启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将军无需自责,今日这场危险恐怕是早已被人计算多时了”
蒙恬扫视着正在追击匈奴残兵的秦军,点头道:“不错,我们的经过这里消息恐怕早已被匈奴知道,不然对方决不可能冒着罕见的大雨前来偷袭。而且,这支匈奴骑兵,还是支少有的精兵”
说到这里,看着张启,小心地犹豫道:“以蒙恬看,陛下的行踪只怕是”
张启冷笑着点头道:“不错,如果真没有猜错的话,必定是刘邦将大军的行踪泄露给了冒顿”
蒙恬其实在匈奴军队出现的瞬间,便早已料到,只是直不敢轻易开口罢了。这时听张启这么说,还是吓了跳。不禁讶然道:“陛下,刘邦虽然直不肯安心归顺,只是他这么做,未必有什么”
说到这里,看到张启那森冷的笑意,登时想到:如果张启在这次伏击中真的发生什么意外。自己这个大将军自然是难逃死,到时候,噩耗传回咸阳,鲁元之子若是出生,刘邦挟二十万大军使其登基,后果实在
想到这里早已是身冷汗,即便这时正是炎炎夏季,却依旧感到以丝难掩的寒意。
看到蒙恬悚然变色,张启点头叹道:“到时候,蒙将军会因护驾不利而身犯重罪。刘邦便可凭借自己的特殊身份趁宫中内乱的机会,除掉萧何和冯劫将鲁元之子拱上皇位,他便是自封诸侯也不无不可,到时候武将之中只余下王贲和章邯。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大秦就完全落在了刘邦手中,只要机会成熟,再除掉鲁元和极为的幼帝,这天下便可换主人了”
蒙恬听得浑身阵阵地发冷,忍不住失声道:“大秦五百年国祚就这样完了”
张启这时,却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个自己熟知的历史。心中不禁暗暗地反问着自己。究竟能不能改变历史究竟这样的改变,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思忖之间。秦军的队形已经完全恢复,刚刚的那场惊变似乎仅仅只是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丝涟漪,只是眨眼工夫便消失的踪迹全无。
若非地上遍布着数千具鲜血淋漓地尸体,泥泞的山路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褐色,似乎这当真没发生过什么。
这时,三十万秦军,出去十万人前往追击余下的匈奴残兵外,其余的二十多万自动将张启的愈加严密地保护在队形的中间,有了刚才忽如其来的意外,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蒙恬更是将自己的五千亲兵全部安排在张启周围,加强守卫,自己则进带着三百亲卫当先而行。场恶战下来,天色已经过午,大家都感到阵饥肠辘辘,只是在这丛林茂密的的山中休息,对于刚刚经历过场危险的秦军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安全感,所以都情不自禁地加快了前进的不发,大家都是同样的想法,走出这片山口,到达外面的开阔平原上再安营休息,无疑是最安全的了。
张启看着前进速度渐渐快起来的大军,也感到阵稍有的饥饿,毕竟从早上拔营时起,直到这时都还没有吃东西,加上场恶战时,自己全神戒备,精神高度紧张,体力消耗不小,这时也有些忍不住饥饿了。
蒙恬皱眉看了看天色,下令前军加快速度,尽早抵达山外,安营休息。这才回头向张启小心地道:“陛下,天色不早,此地林深茂密,大军恐怕要走出山林才能休息”
张启点头道:“大家尽快走出这片山林,再休息吧”
说毕,也不去理会韩焕那有些焦急的目光,大步向前方走去。这时,酷热的烈日渐渐将山林夜大雨带来的凉意炙烤的干二净,酷热的暑气有渐渐升了上来,山中雨后的潮湿更是令大家感到极不舒服。
蒙恬回身来到张启面前,抱拳道:“这场意外使得大军只能在明日午时渡过黄河,后日天黑前赶到雁门郡,与王贲的大军错开了半日。”
第五卷 金戈铁马 第三十二章 君臣之间
三天后,张启和蒙恬带着,三十万大军渡过黄河,秘密潜入距离雁门郡不到百里的群山中等候着王贲的消息,三十万大军,在酷暑炎炎中潜伏在大山深处,别人倒还好说,跟随张启亲征出来的两千禁卫军却是有些吃不消了。
这些禁卫都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宗室,若非是张启的环境并不比他们好多少,这些在咸阳作威作福惯了的公子哥儿便要骂娘了只是,为了能顺利立下战功好回去承袭爵位,这些禁卫才勉强坚持了下来。
张启坐在临时草草搭建起来的简陋御帐中,透过帘帐的缝隙,可以看到帐外的荒草中无数的飞虫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快乐地飞舞着。张启苦笑声,眼前的这幕当真是依稀相识啊。
当年在部队时总是参加这种野外集训,记得自己牺牲时的那场战斗就是在这种人迹罕至的森林中。只不过个是热带丛林,个是两千年前的原始密林,草木依旧,却相隔着无法逾越的空间,着实令人无限感叹。
张启苦笑声,收回目光,翻看快马刚刚送到的奏章。虽然身处密林,张启依旧保持着同咸阳的密切联系,由于这时代交通不便,信件往来除了快马传递便是飞鸽传书,只是后者不好掌握,运用起来难度较高,大多还是快马传报,信件有快马三天抵达九原郡,再从九原郡飞鸽传书,大约不到四天,便可接到咸阳方面的消息,这在交通几乎没有的时代,已经是个惊人的奇迹了。
看到张启不顾疲倦,还要批阅奏章。韩焕小心地将煮好解暑茶端到张启身前的小几上,看着正在全神贯注在奏章上的张启,轻声道:“陛下,山中暑气逼人,陛下先用些凉茶解解暑气。”
张启接过凉茶,抬眼看到韩焕脸上全是细密的汗滴,不觉招手笑道:“你也用些吧,你比朕可是还要累,也要注意休息才是”
韩焕当真被张启的这话感动了,他个宫廷中最微贱的阉奴。不要说皇帝,便是在那些贵族眼中都是算不上真正的人。性命之微贱仅仅连只蝼蚁都不如,何况是身体的劳累。如今九五至尊,雄视天下的皇帝。却如此亲切地关心着自己的健康,不说别的,单单是这句话已经让韩焕感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张启看他好半天没说话,不禁诧异地抬眼望去。却看到韩焕正凝望着自己呆呆地出神,不禁失笑道:“朕脸上可没金子哈哈”
韩焕微微怔,还没清醒过来,不禁迷惑地道:“若是陛下的脸上果然能长金子,那岂不是”
张启闻言忍不住大笑道:“若是脸上果然能长金子,朕可就是天下最大的财主了哈哈哈哈”
韩焕这时才醒悟过来,不禁尴尬地笑道:“陛下莫要取笑奴婢了。”
张启被韩焕的这段小插曲弄得轻松了不少,不禁点头道:“王贲的消息到了,立刻传报,你先下去休息吧”
韩焕答应着。却并没有退出帐外,而是躬身道:“陛下,奴婢并没什么,倒是陛下的龙体才是要紧。”
张启苦笑声,这山中虽然相比起宫中凉快些。但是山中蚊虫之多实在叫人难受,这种两千年前的原始密林,野兽更是随时出没在视线所及之处,夜晚更是伴着狼群此起彼伏的嗥叫入眠,听的人毛骨悚然,使得张启夜都没休息好。听着无数狼群的嗥叫入睡也算是张启平生第次经历。
思忖之间。只听帐外蒙恬那熟悉的声音道:“陛下,王贲的消息到了”
张启精神陡振。急忙道:“蒙将军先进来吧”
话音刚落,蒙恬便大步掀帘而入,看到张启,拱手道:“陛下,王贲大军已经赶到雁门郡以南八十里外的山中隐蔽,只待陛下的命令了”
张启,想了想,向韩焕吩咐道:“立刻给刘邦下旨,命他交出二十万大军,立刻到咸阳朝觐,朕便封其为关内汉中侯。”
蒙恬点头道:“若是刘邦当真愿意交出军队,前往咸阳呢”
张启自信地笑道:“刘邦若是当真愿意交出大军,朕立刻便动身返回咸阳,大军便按照原定计划,北上征讨匈奴。”
说到这里,望着蒙恬点头笑道:“朕用个关内侯换场战争的平息倒也值得”
蒙恬有些犹豫地道:“晋封关内侯,刘邦的功勋并不够,若是宗室反对,恐怕陛下压力不小。”
张启点头道:“其实,依朕看刘邦根本不会交出军队,他若当真愿意交出,当初派张耳如咸阳请降时就已经交出了,那是朕在进攻上党,没办法才接受了他的请降,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他亦是样,当时上党他也损失不小,所以才勉强请降,为的是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我们之间都没有什么诚意啊”
说到这里,他起身在帐内踱步道:“这次,刘邦派陈平前往上郡试探虚实,便时要准备正面开战了,只是还差个借口了。如今朕命他交出大军,正好是个极好的借口,他必定会反,我们静待消息即可。也可令大军借机修整,三天后消息到达善无,我们便立刻发动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
蒙恬眼中精芒闪过,朗声笑道:“平定了雁门,大秦的天下便算整理肃清了,我大秦便可重回始皇当日之盛况”
张启看着蒙恬眼中那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期待,心中不禁大为感叹,若是蒙恬知道历史上的另外个大秦的结局,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不禁淡淡地点头道:“西方和北方还有无数其他布罗,我们还要想办法与他们取得联系,将我大秦的丝绸和茶叶贩运过去将西方的香料和金银换回来富民富国实在是大好事啊”
蒙恬从未听过有关大秦版图西方的事情,不禁诧异道:“西方多是戈比和沙漠,土地干燥,多以草原为主,所以西夷之人多是游牧为生,逐水草而居。陛下所说香料和金银着实有些难以想象。不知陛下从何处听来,可有什么根据”
他对张启的话其实并不相信,只是张启乃是天子,又向深不可测,这才勉强委婉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张启虽然有心将西方这时的罗马帝国,波斯帝国,古代埃及,描述番,但是却怕引起蒙恬的怀疑,不觉失笑道:“这些都是平日在宫中听那些,太傅们给朕讲山海经朕从里面琢磨来的,到时候,朕击退了匈奴,将匈奴王庭赶到大漠以北,连通西方诸国成就真正的霸业”
蒙恬听着张启的这番描述,只觉惊心动魄,平日天下诸侯只知这六国之境,对于六国之外的疆域并不关心,多以为是些不毛之地,要之无用。这时听张启这么说,当真大为惊讶,想不到这少年天子,心中竟藏有如此广阔的天地,当真是大秦的皇帝啊
想着,想着,只觉心中的激动几乎按捺不住,好半晌才动容道:“微臣只是知道西方有匈奴西羌月氏等部,倒还不清楚还有更遥远的国家。”
张启点头叹道:“万里,不,十万里外还有无数富庶的国家,翻过高高的”
说到这里猛然醒起,自己的话说的太多了,蒙恬这样精明的人恐眼便会看穿,不禁立刻改口道:“先不说这些了,关于进攻雁门的事,和王贲约定了时间没有”
蒙恬收起心中的疑惑,抱拳道:“陛下放心,都已妥当了,王贲已经在善无城内安插下无数眼线,只要刘邦略有异动,绝难逃过王贲的耳目”
张启闻言大感意外,想到看似憨直的员武将,竟有这种缜密的心思,当真是吃惊不小,只是转念想到王贲虽然不及蒙恬那名动天下,却也是大秦仅次于蒙恬的著名将领,若是没有过人的计谋恐怕也不会成就代名将吧。
思忖之间,只听蒙恬道:“陛下放心,王贲乃是武成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