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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王 第 1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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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脸上片轻松的神情。陈清扬的穿着算不上扎眼,白衫蓝褂,脚上双略显发黄的旅游鞋。不过穿着虽然朴素,好在很是干净,给人的感觉十分清爽。

  就在陈清扬抬头朝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暗自感叹该如何才能冲到李兴文的店里的时候,辆吉普车像是支飞箭般哧溜声从陈清扬的跟前穿过。集贸市场是鱼龙混杂的所在,在这里开店的人多半素质不是很高,有些店主在蔬菜清洗后,直接将盆盆浑水倒在地面上。路人所过之处,顿时泥泞不堪,到处都是成堆的水渍。

  吉普车这记漂亮的甩尾虽然引来众人喝彩,毕竟此时人流穿梭,胆敢在此处飙车的人多半都是些高手。不过,这可害苦了陈清扬。

  硕大的车轮碾过,泥水腾空而起,成千上万的玉珠倾盆而下,直挺挺地洒落在陈清扬的身上,洁白的衣衫瞬间蒙上层污浊,甚至脸颊上也喷到些许泥巴。这样的幕无论是发生在谁身上都让人难以忍受,更何况还是正值春风得意的陈清扬副局长。

  陈清扬自然不会像是泼妇骂街般对着冒着油烟味儿的车屁股狠狠骂娘,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两袋鱼蟹搁置在地面上,身形如同鬼魅般奔腾而起,眨眼间赶到吉普车跟前,大手拧车门,咯噔声车门逆向打开。

  那人无法,只得停下车。陈清扬眼角瞥,只见坐在驾驶座上的是个穿着花哨的青年,尖嘴猴腮的,没看清具体长相。见是个男人,陈清扬心中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毕竟作为二十世纪的大好青年,打女人的事情陈清扬还是不屑去做的。

  手腕抖,那双并不出众的臂膀像是被无限延长了半,竟然紧紧地抓住那人的衣领。臂膀猛然发力,那人像是离弦的飞箭,整个人跌落在地。陈清扬压根就没给这厮开口说话的机会,硕大的拳头如同雨点般朝着那人的身上滚滚而下。

  被陈清扬拽倒在地的青年早已没了半点主意,甚至他连眼前的情况都还未曾搞清楚,只觉得眼前原本片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了般,无数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不过这并非是雨点,而是结结实实的拳头

  青年身体勉强算得上结实,刚刚想要反抗,陈清扬双手猛然捏住那人肩胛骨,指尖用力,顿时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开。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青年的双臂已然脱臼。陈清扬并未因此便放过此人,相反脚上力道不减,招招击打青年的要害。单单是腰间的位置,少说挨了有数十下重击。

  陈清扬出招的速度很快,快到寻常人根本难以具体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程度。事实上这和他所拥有的波能有关,陈清扬拳脚并用的同时,波能同样化作成拳头的形状朝着此人的躯体次次击打而来。这无形中就等于陈清扬同时在运用四只拳头和四只脚掌问候此人。

  声声尖锐的哀嚎划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众人纷纷驻足,不明所以地望着滚倒在地的年轻人。他们着实想不通两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那个穿着朴素的青年竟然会下此毒手。

  陈清扬并未解释,事实上也完全用不着解释。对个公然藐视他人生命,嚣张到令人发指的人,他完全用不着用去伪装善良。

  那人此时已经被陈清扬折磨了整整五分钟,已经从二十余米的地儿拖到了原先车轮碾过的泥水潭中。陈清扬脸上突然闪过丝狰狞的神色,双手抱住青年的脚跟,往水潭狠狠灌了顿。那人此时已然在苟延残喘,再被陈清扬这么灌,肺部被呛,发出阵剧烈无比的咳嗽。不过,陈清扬依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掌用力,那人头部即将再次朝着水潭跌落而下。

  与此同时,车内声明显带有不满,却又宛若黄鹂轻唱的声响传来:“喂,崔仁杰,你还算是人吗那个此时正在被别人蹂躏的人,可是你的亲表弟啊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如果这会儿是你出事,他定然舍命冲上去了”

  长相斯文,脸上却带有丝极其阴柔气息的青年,森然笑:“你的意思是让我救他我为什么要救他表弟怎么了亲兄弟还自相残杀呢他会救我吗那还不是看在我爸的面情上我不会救他,想要做我的跟班,连个毛头小子都斗不过,他还有什么资格”

  “混蛋,你这是什么逻辑,怎么可以用这么肮脏的思想揣度他人的心思卑鄙无耻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曾几何时,那个她也和自己说过这么句看似幼稚,实际上却又让人耳目新的言辞。完全是小女孩的心思,但又夹带着股清纯的气息,决然没有半点的矫揉造作。这句话,尤其是对于陈清扬而言,始终有着种难以言说的意蕴,他说不出具体是怎么个情思,也说不出刺激到自己哪根神经,但是从自己重生以来,梁灵儿说出这句话之后,陈清扬对此便再也没了半点的免疫力。

  不知道是本命使然,还是命中注定,更或是天生如此

  陈清扬那双仅仅掐住青年的脖子忽地松开,神情呆滞,似乎他已经知道了坐在车中,影影绰绰又看似如胶似漆的两人是谁。只是他再也不想冒昧迎上去探究其中的缘由,并非真的不想,只是没了那份勇气。

  就在分钟前还不可世的陈清扬突然被句话所打倒,不知究竟为何,不用说路人与旁观者,即便是陈清扬自己也是难以琢磨个透彻。

  陈清扬突然仰天大笑,笑声谈不上响彻寰宇,却也震耳欲聋。随后他自嘲地笑了笑,背起两只尼龙袋,宛若是没事人般朝着李兴文的店铺走去。没有人敢阻拦这个杀神,人们纷纷自觉地让路,陈清扬瞬间成为场中的焦点。没有人知道这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逮着那位开车的青年往死里打,即便是开车溅了他身泥水,即便是那人做错事后连个对不起也吝啬地未能说出口,但是他的做法又是否太过霸道更没有人知道为何这位不可世的年轻人会因为句幼稚到令人发笑的“我再也不理你了”撒手。这切都是为什么作为当事人的陈清扬并未给出答案。

  他决绝的背影隐隐有种大智若愚的感觉,即便是那些菜贩子也突然心生股沧桑的意蕴。这是个怎样的年轻人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到随时随地可以对人对弱者大打出手的瘪三还是个高大威猛,身手不凡的青年才俊

  或许只有陈清扬自己知道,这是缘由自己背部被人狠狠偷袭的棍,这是缘由被人暗算后心中突生阴沉的面,更是因为那个自己原本以为可以手到擒来的女人会和自己白头偕老,却不想在个偶然间和前生那个叫安蓝的女人般,被人占为己有的缘故。

  他像是喝醉了酒般,脚步深浅地摇摇欲坠。他的视线像是蒙上层污水,但是他宁愿相信这是那个叫张君明的人溅到自己眼角的血水。那个说话轻柔犹如黄鹂歌鸣的女孩似乎发觉了些什么,拼命地挣脱车中那个叫崔仁杰的青年的拉扯,不顾切地赶下车,对着那道背影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只是他的背影太过坚决,只是呆滞了下脚步,随后穿梭在人流之中,再也没了半点踪影。如同传说,飘渺,荒诞

  第056章 百尺竿头进步

  毫无疑问,被陈清扬痛打顿穿着花哨的青年正是张君明。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曾经手持圆凳在陈清扬的后背偷袭得手。陈清扬决计不是欺软怕硬的人,当时之所以没和这厮计较,多半是因为梁灵儿的缘故。没有人不想在心仪之人的跟前保持分潇洒,没有人不想将自己阳光的面呈现在对方眼前。

  那时候陈清扬选择了忍让,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陈清扬选择了沉默。尤其是在梁灵儿从自己指尖悄然溜走之后,陈清扬对此更是肆无忌惮,终于在今天,心中所有的怨恨与不满完全喷发而出。倒霉的是张君明无疑,不过陈清扬并未打算将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他的心眼很小,比女人的胸怀还要狭窄,有仇不报,那定然不是陈清扬的作风。

  刚过十点,鱼店生意便异常火爆,李兴文此时正坐在柜台忙着收钱,望见陈清扬笑吟吟地赶了过来,李兴文连忙起身接过陈清扬手中的袋子。笑问:“看来昨晚收获不错嘛,多少斤”

  “老样子,百二十斤”

  李兴文呵呵乐了:“哎呀,照你这么发展下去,三两天就弄个百十斤的大闸蟹和斑鳜,不出半年你可就成百万富翁了李叔看着眼红得很呐”

  “我这就是小打小闹,哪能跟您这大掌柜相提并论李叔,在我最犯难的时候,您帮了我把,这份恩情我忘不掉,以后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直说,我定出钱出力”

  李兴文并未拒绝眼前这个让自己见到第眼就打心眼里喜欢上的小年轻,开玩笑道:“怎么,巴不得你李叔遇事儿”说完,李兴文话音转:“你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得紧啊公安局的副局长都坐上了,以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李叔看在眼里着实感到欣慰,但还是想要多说句。当官也好,从商也罢,做人不能忘本,这是实话,但也是屁话。李叔是个粗人,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和你说,你只需要记住点,不惜切代价地抓住你认为有利于你的东西,从而拼命从他身上榨取利益,不要在意狗屁的人言可畏,更不用去管不值提的脸面。如果你能做到将每个人当做是赌桌上的对手,不留丝毫情面,我合计着你距离成功也真的不远了”

  李兴文并未理会满脸惊诧神色的陈清扬,自顾自地品着壶老酒,满脸疲倦。这份表情与陈清扬先前所认知的李叔有着天壤之别。

  良久李兴文叹息声,道:“好人难做,难做好人,义气往往又会害死人。当你仗义回的时候,想要不仗义,呵呵,那真的是件千难万难的事情。”

  陈清扬并不知道李兴文是在无病呻吟,还是在矫揉造作,他唯知道的是这位原本洒脱的汉子,仿佛苍老了许多。陈清扬甚至还未来得及品味其中的缘由,李兴文匆匆递上收购大闸蟹的钱,便将他拒之门外。

  完全是莫名其妙,陈清扬也并非是刨根问底的人,见李兴文不肯多说,当下起身朝着县政府迈步而去。开玩笑,手中的斑鳜无比珍贵,这玩意儿属于温室里的花朵,倘若不能及时出手,只需两天的时间便会死伤过半。眼瞅着到手的财富,陈清扬自然不会弃之不顾。

  杨军正这会儿正在仔细浏览份文件,手中握着支钢笔圈圈点点,脸上露出抹抹喜色。见到陈清扬,杨军正连忙放下手中的钢笔,笑道:“小陈,你总算来了,我可足足等了你两个钟头了哦”

  “等我”陈清扬不明所以地问道。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简要向你说下目前的形势港商那边我连夜沟通了下,不过遗憾的是对方对你的提议略显不满。这涉及到合同,如果我们强硬执行的话,旦引起对方反感打起官司,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件好事儿。不过我相信那只老狐狸终究是能分析出个利害关系的,你的方案他们早晚都会相中。另外,省委已经审核通过了我们的方案,具体考察将会安排在后天。到时候可能会有些传说中的大佬过来,这个设想毕竟是你临时提出的,到时候你还是到场为秒。这对你来说也是次良机能在这些大佬跟前抛头露面,以后飞黄腾达也就指日可待了。”

  陈清扬并未对杨军正的说法露出太多的期待,相反微微皱眉说道:“这两件事情可谓是喜忧参半,但是我并未觉得喜大于忧。毕竟省里那群领导之所以赶来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投资方案的吸引力。说白了经营得好的话,年可以为省政府增添个亿的税收。但是您想过点没,万港商执意不肯将厂址搬迁呢如此以来的话,所带给我们的将会是场深沉的灾难甚至,港商怒之下取消投资计划,这样就变相地等同于我们戏耍了省领导。您想过后果没”

  陈清扬的话看似荒诞,并且其中多半都是些假想和推测,但是这种可能性极大,旦发生这种事情的话,将会对杨军正造成致命性的打击。但是这时候,杨军正显然已经被加官进爵蒙蔽了眼睛,对于如此简单的现象都未能把握住本质。然而更让陈清扬郁闷的是,杨军正在听闻自己的话后竟然依旧是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这方面我也考虑了,但是我并不认为欧阳碧华会半路撒手。要知道,他单单是在调研取证方面就耗资千万有余,这其中还不包括他在这件方案上浪费的巨大精力。欧阳碧华是有钱,但还没富裕到可以随意扔出千万的程度。还有点,你似乎忘却了,欧阳碧华是个实干家,他心想要造福乡邻,想要荣归故里,我们中国人的观念有时候是很保守的,尤其是到暮年的时候就喜欢讲究个落叶归根。我的意思你可曾明白”

  对于杨军正的解释陈清扬并不十分认同,碍于情面,却也无法做太多的辩解。杨军正似乎很不满意陈清扬的态度,脸色略微阴暗了下去,问道:“小陈,你是否知道在我心目中将你当做什么”

  “忘年之交”陈清扬试探着问道。

  “不不,忘年之交只适用于朋友之间,方面我将你当做是我的忘年交,另方面我又将你当成是我的心腹,无话不谈的亲人,甚至将你当做是我的儿子。”

  陈清扬略显惊讶,实在想不通这位在开原县呼百应的老者为何会对自己青睐有加。

  杨军正点燃支香烟,笑道:“我并没有忽悠你,也完全用不到。或许连你自己都在想,你这身警服能穿多久,这个局长是否会在个月后撤下。更或者你还在想是不是还要去读那些枯燥的书本。我所说的没错吧”

  杨军正此时的谈话已经隐隐有些市侩,其中无处不在充斥着对权力的向往,可实际上陈清扬虽然在意权力可以转化而成的好处,但绝对不是太过热衷。

  “是想过,但仅仅局限于想,不牵扯到具体的做”

  杨军正也不在意,爽朗大笑道:“那我今天就给你个结论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我之间已经紧紧地捆绑处。我这么说,可能会给你带来误解,可实际情况正是如此。只要你愿意,你不仅仅会继续担当副局长职,甚至还可能在三十岁之前坐上我今天的这个位置,我并没有在吹嘘,有位高人告诉我,不久的将来我将会百尺竿头更进步”

  陈清扬差点笑出声,极力忍耐笑意:“怎么,您还信这个”

  “怎么,很可笑这位高人很利害,师从位年过耄耋的活佛,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嘴中的这位高人今年不过二十余岁。据说是被那位活佛给踢出山门的,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经过此人点拨之后,十有**都已如愿以偿。他为我预言过两次,四十岁之前官运不会亨通,四十五岁的时候人生会发生次巨大的变动,运气好的话将会飞黄腾达,运气不好,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说他的预言是不是很准我有理由不去相信吗”

  陈清扬此时不禁想起在看守所里媚娘嘴中所说的江中天。那位被号称普度活佛的神仙爷爷,这位高人是否和他有着某种关联

  第057章 无限膨胀的欲望

  陈清扬并未对杨军正相信世外高人的论断发表丝毫看法,迷信也好,事实也罢,这和陈清扬的关系并非很大。陈清扬和杨军正有着本质的不同,他并不热衷于做官,早在前生陈清扬便已经看透浑浊不堪的官场,想要在官场中如鱼得水,自身又不肯同流合污,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没有自甘堕落的心思,又何须迈出不堪回首的步

  “杨叔,我相信您的眼光,既然是您认准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多加揣测。您只需要告诉我该怎么办即可。”

  杨军正先前而再再而三地开出自己的筹码,声称要让陈清扬三十岁之前坐上自己的位置,这切绝对是有预谋的。打心眼里陈清扬确实感激杨军正,毕竟是他带给自己眼前的切,但是可别忘了,两人终究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甚至,这种关系是以彼此相互利用为前提而树立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杨军正很欣赏陈清扬这点,脑袋精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别人点明,有时候这样反而会省却彼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清扬,我把你当做是自己人,有些事情也只愿意和你个人说。钱景图这次是倒下了,即便不蹲监狱想要提升也是千难万难,可以说已经对我构不成足够的威胁。但是这仅仅是三两年的时间,县委领导任期般是五年届,但是能做到五年任期的又有几人钱景图和市领导之间的勾当我不想妄加评论,但是张嘉源直是力挺钱景图的,对我的位置也直是虎视眈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是担心在下届任期里,张嘉源会连同钱景图给您下绊子,这将会影响您的仕途其实我并不这么认为,钱景图是精明人,他应该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落败的原因在哪,说到底这是因为他走错了路,站错了梯队。还有点,私自藏匿机密文件占为己有,这并不是个小的罪名,况且您手中又握有他的把柄,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毕竟,这并不是落马那么简单。”

  “不不不”杨军正突然连连摆手,接着说道:“事实是钱景图的把柄样也未曾在我的手上,也就是说他的犯罪事实丁点也未能掌控手中。清扬,你说呢”

  杨军正冷不丁的句话顿时让陈清扬吃瘪。杨军正并没有说谎,事实确实如此。钱景图虽然犯了罪,罪不可赦,但是负责这个案子的直都是陈清扬,陈清扬究竟与钱景图之间发生了什么,杨军正并不知晓,但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杨军正又怎么会猜不透陈清扬与钱景图之间的猫腻。

  陈清扬呆坐半晌,额头隐隐生出些许汗珠,脸色异常难看。钱景图的用意,陈清扬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他心中很是矛盾,生怕杨军正会说出让自己难以拒绝的言辞。而事实证明,陈清扬的担心并非多余。

  “清扬,我直将你视为己出,将你当成心腹来对待,我同样也希望你能将我当做是自己人。钱景图像是柄利剑般悬挂在我的脖颈上,不解决此人,我即便是睡觉也睡不踏实。希望你能成全我”杨军正的脸上片诚恳,眼神热切,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真挚。

  陈清扬忽然想放纵地大笑场,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并非是刚刚自己痛扁过的张君明。此时的自己无比弱小,杨军正完全可以瞬间操纵自己的生死,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陈清扬对他产生了种深沉的畏惧。陈清扬不怕他,也用不着害怕。

  “可否说下您具体的意思我可被您说得有些迷糊了呢”

  面对陈清扬半开玩笑的脸颊,杨军正并未买账,相反阴森着脸,沉声说道:“你是否在想我这个人的欲望是不是太强盛了些,为何仅仅是两天的时间就会变成另外个人”

  杨军正的话刺中要害,陈清扬不想辩驳,也无法辩驳,陈清扬并非是擅长撒谎的人,杨军正冷笑道:“这并不怪你,或许我实在太急迫了些。其实,我并非是对我现在的位置耿耿于怀,始终难以舍弃,只是我心有不甘啊我真的不甘心我经营了二十余年的成果就败坏在个钱景图的手上否则我会死不瞑目的

  刚退伍的时候,我是心怀赤诚来的这座县城,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用了五年的时间在百姓面前立了口碑。我并未因为所取得的成绩而感到骄傲,相反如既往地埋头苦干。二十年啊,人生又能有几个二十年而我,个大老爷们儿却把我毕生的精力灌注在这片热土之上,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依然是贫如洗,甚至我的儿子出国读书都要在餐馆里做些刷盘子的苦力活,我除了两身工作用的西装之外,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找不出。你知道当我面对唾手可得的钱财的时候所付出的坚韧和毅力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样如履薄冰地惶恐度日的吗而你又是否知道,我所做的切到头来换取的却只是退居二线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杨军正说到最后,几乎是朝着陈清扬吼出声来。面对几近抓狂,满脸忿忿不平的杨军正,陈清扬选择了沉默。他无法去向杨军正阐述人不求扬眉吐气,只求问心无愧的道理。陈清扬做不到,毕竟后者几乎大了自己整整三十岁。

  久长的沉默过后,陈清扬突然抬起头紧紧盯着杨军正,字顿地说道:“我愿意将钱景图的犯罪证据交到您的手中不为其他,只为您过去二十年里为黎民社稷所奔波劳苦”

  有刻,陈清扬的心在滴血,甚至事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会轻易说出这么幼稚的言辞。将钱景图贪污受贿的证据交给杨军正可谓是简单之极,但是他背后所交出的东西又何尝不是数百万的资金,以及钱景图这颗棋子陈清扬并非善人,相反他心想要通过掌控钱景图为自己的前路做垫脚石,他恨不得将钱景图所有的钱财人脉揽入自己胸怀之中,然而遗憾的是,这切只可能成为幻想原因无他,只因为突然冒出的这句足以让自己悔青肠子的言辞。

  杨军正笑了,他得意的微笑并非是对陈清扬的赞赏,相反是自以为陈清扬太过懦弱,压根承受不起自己的击之力。而杨军正本人却不曾知,权势和利益早已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原本的光明大道早已在此时变得浑浊不堪。他已经迈出了罪恶的步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杨军正假装赞赏地拍了拍陈清扬的肩膀,用种谈不上官腔,但却威信十足的语调说道:“清扬,这次你干得好,得记头功我以后自然不会亏待你。省委领导下来视察以及港商再次前来洽谈的时候,我定将你带在身侧,到时候也让你长长见识。”

  陈清扬并未说太多感谢的言语,实际上是压根不想,从杨军正刻意逼迫自己交出手中的既得利益的刻,陈清扬在心中便已经与杨军正划清界限。不过陈清扬倒很是期待与那些省委大佬和港商见面的场景,毕竟少了个县长杨军正,却多了更多的可以供给自己攀爬的阶梯,这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儿

  而陈清扬此时所琢磨的则是自己应该如何在那些大佬跟前扬眉吐气,至少也要混个脸熟不是似乎他们的脸上分明地写满了权势和财富,俗不可耐,却又让人无限期待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巨大诱惑就摆在自己的跟前,若不牢牢抓住,那对于重生后的陈清扬而言,岂非是遗憾之极

  第058章 十年河东十年西

  就在两人相互之间虚与委蛇,各自心怀鬼胎的时候,杨军正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为了证明已经将陈清扬当做是自己的心腹,杨军正毫无忌惮地按下了免提键。

  “老上级,是我啊,铁子”

  杨军正心情甚好,阵爽朗的大笑后说道:“原来是你,有事儿吗你现在可比我忙,肩头的担子重啊整个县城的治安就全拜托你喽”

  赵铁对杨军正的玩笑不以为然,“老上级,我辜负了您的期望啊最近我们县又发生了起命案。这让我深感责任重大这不,刚刚接到报警电话就打给您请示了”

  杨军正微微皱眉,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儿你应该很清楚省委领导即将莅临我县,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否则你我都将会吃不了兜子走”

  “这起案件很复杂,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也是刚刚接手,除了知道死者是名女性,长相稍微有些姿色外,别的无所知。”

  杨军正火爆脾气顿时涌上心头,拳狠狠地砸在了办公桌上,吼道:“你是不是傻了,你身为公安局局长,现在发生人命案不赶紧去破案,在我这罗嗦个屁。我的指示很简单,不计切代价,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竭尽全力在七十二小时之内给我破案要知道,省委领导随时都可能赶来,倘若出了差池,我要了你的小命”

  赵铁丝毫不以为意,谄媚道:“老领导,我铁子是啥人你能不清楚在我手上侦破的命案没有十件也有八件之多,哪回给您掉过链子您尽管放心,这案子虽然难侦破,着手点和明线的线索很少,但却也难不倒我。不过,我心中倒是有个主意。不知您是否愿意听听”

  “你个小崽子啥时候也学会吊人胃口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有那功夫还不如赶紧给我破案去”

  “您呐,别急案发现场是在泉水镇陈家村,那地方您是知道的,原本穷乡僻壤,就他妈因为出了个煤矿,这些年才逐渐富裕。夜暴富的地儿治安怎能不乱再加上各方势力对煤矿虎视眈眈,卧虎藏龙旨在争雄称霸,出事儿也不稀罕。我是这么想的,陈清扬,就是您推荐做副局长的那小年轻,不是您侄子嘛刚好他也是陈家村的人,您知道的,这地方难管,刚好陈副局又是本地人,要人脉有人脉,要资源有资源,办起案子也能事半功倍。您看让陈副局担当这次案件的领导小组组长如何”

  杨军正打心眼里自然不想让陈清扬担当这个狗屁组长,倒不是不想让陈清扬出人头地,关键还在于陈清扬实在太过年轻,又不是刑侦专业的高材生,就是小年轻,让这种人去破案,这不就等于是扯淡嘛不过,陈清扬此时却又坐在自己跟前,将赵铁的话听了个遍,倘若不答应的话,面情上自然说不过去,这让杨军正时间踌躇不已。

  “清扬担当组长自然是可行的,不过清扬资历尚且浅薄,能否使得动你们局里那群作威作福惯了的官老爷门儿”杨军正绕着弯子提醒道。

  “他们敢谁他妈不听我清扬兄弟的,我就将他拿下,这简直就是造反哎呀,您只管放心,适当的时候我自然会出面的。再者说,您不也想要考验下您这位侄子嘛,这次就当做是次考核,如果当真上料的话,那就继承您的大统,如若不然”

  “够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抓紧时间破案才是王道”杨军正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赵铁的言语,不过凭借陈清扬的脑袋自然不难想象,这背后究竟还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清扬,事发突然,你要做足准备,现在立刻赶到陈家村,速度破案如果七十二小时之内案情告破,我定然记你头功”

  陈清扬脸上并未露出丝毫的兴奋之情,相反脸上透着股浓浓的不愿:“杨叔,这事我不拿手,再者说我回头还有事,我今天要去医院看望我父亲,您看能不能换个人”

  杨军正以为是赵铁的话引起陈清扬的不爽,在钱景图的犯罪证据还未真正到手之前,杨军正怎敢轻易得罪这尊大神,连忙说道:“我起初不想让你做组长是为你好你真以为这是块香饽饽刑事案件的侦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其中牵扯到很多方方面面的东西。甚至,有时候还要立下军令状,旦不能及时破案,最终所要遭受的将会是行政处分。我不舍得让你冒这个险啊,机会多得是,又何必急于时呢”

  陈清扬突然想笑,当然是嘲笑而或冷笑,直到今时今日他才真正看清杨军正的嘴脸,他不过是伪君子,距离披着羊皮的狼也已不再遥远戏演到这份上,陈清扬已经无需再去做作,只是淡然笑,便欣然应允。

  四辆挂着警方牌照的绿色吉普车浩浩汤汤地赶往陈家村,车队阵容庞大,这在陈家村的次数并不多,路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陈清扬如坐针毡,虽然这里是他无比熟悉的地方,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黑土地,不过面对那张张满含期待神色的脸颊,他依然无比紧张。

  就像是自己当年样,看着矿上的头头开着轿车路过自己家门口的的时候,眼中会释放出无比炙热的光芒,期待,向往,渴望,还有种深深地彷徨。然而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自己转瞬在这个世界上再走了遭之后,所有的切都已物是人非,而自己现在更是以荣归故里的方式带着四辆挂着牛逼车牌的吉普车从村口扬长而过。那种激荡的心情,自然溢于言表。

  开车的司机正是擅长溜须拍马的张涛,这三两日内张涛也已经多多少少听到些许关于陈清扬的传闻。个农村小子突然间就鲤鱼跃了龙门,这让他心中多了很多感慨。当然羡慕陈清扬的背后,心中难免也对其生出种鄙夷。毕竟他并非是靠着真本事上位的,如何才能服众,这才是关键问题看来,陈清扬以后的人生道路依然任重道远

  不过,这种鄙夷自然是不会表露而出的。张涛打开了话匣子,笑道:“陈局,看您精神饱满,红光满面的神态,想来这次定然出师顺利,到时候举告破杀人魔的大案,想不出名都难啊”

  陈清扬此时完全是因为紧张过度这才导致脸上潮红阵阵,与张涛所谓的精神饱满实在有着天壤之别,陈清扬打了个哈哈:“破案不破案还很难说,刚才赵局已经和我简要说了些关于死者方面的身世。这个名叫娟子的女人似乎精神有些失常,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据说是从四川拐卖来的。现在户籍都还没有查出,何谈破案,难啊”

  张涛见陈清扬似乎心情不错,隐隐有种谦虚的意蕴,连忙拍马屁道:“看您说得,您是谁连钱景图那只老狐狸都被您给收拾了,起小小命案自然不在话下到时候您可要展神威,也好让小子我在您老人家屁股后面长长见识。”

  陈清扬不由哭笑不得,自己很老吗这厮脸皮当真比城墙还厚,大了自己整整十岁,还好意思在自己跟前称呼老人家看来又是个想做官想疯了的人啊

  张涛只是出闹剧,陈清扬在享受到相邻欣羡的眼神之后,便沉静心神开始仔细回忆今晨在后山发生的事情,那个叫麻六和全哥的人,还有那个徐二壮,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那个幕后指使人强哥又究竟是谁究竟是何导致了娟子的死亡

  第059章 深仇大恨铁塔男

  此时整是夏日,芳草萋萋,青松遍布山头,路旁皆是片碧幽景象。奇花异草各吐芬芳,迎面而来阵阵芬芳气息。徜徉在这林间小道,不知觉间心境变得片恬淡,让人深感舒适。不过倘若得知这里前不久刚刚发生过起命案,估计再也没有人会生出这种悠然自得的心神。

  当年流行风靡时的吉普车体积实在太过庞大,压根无法穿过林间小道,无奈之下众人只得选择步行。行十余人,陈清扬年纪最轻,不过级别却是最高,又是这次行动小组的组长,理应走在前头。那并不健硕的身影勉强算得上是雄姿英发,胸膛笔挺,脸上片肃杀情形,与此时此刻的氛围倒是有着几份融洽。

  张涛路溜须拍马,好话说尽,生怕自己照顾不周惹得陈清扬这尊大神对自己心生怒火。陈清扬倒是乐得消遣,并非是贪图享受,毕竟被人高高在上的仰望,总好过于被人心生鄙夷的俯视。

  现场异常混乱,早已遭到破坏。此处草丛高高耸起,错乱杂陈,地面上鞋印无数,现场少说也有数十人赶来观望过。东北人个个都是好事的主儿,平生最爱聊闲唠嗑,盘瓜子,张板凳,倘若再能加上壶烧刀子,两人少说也能扯个三五个小时。更不用说此地发生了人命案,四周闻讯赶来的人纷纷想要上前探究竟,所谓的现场,早已与菜市场无异。

  陈清扬虽然不懂刑侦学,但是当年福尔摩斯全集却是认认真真看了三五遍,心中多少也懂些旁门左道。所谓破案,最简单的无非就是根据目击证人的讲述,从中抓取最直接的证词,复杂的莫过于通过验证现场推理等等系列繁冗的手段。然而碰巧的是,陈清扬刚好就是那目击证人之,当然他是不会将早上的事情托盘而出的,试想个堂堂公安局副局长亲眼目睹他人抛尸的场景,却并未给与丝毫阻拦,这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陈清扬自然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陈清扬装模作样地环顾四周,随后又四处溜达了圈,足足抽了三根烟后突然大手挥,呵斥道:“拉上警戒线,任何与本案无关的人立刻后退百米。报案者和所有前来观望过,见到死者本人的群众到二十米外守候。”

  陈清扬的命令下达之后,群众之中顿时传来阵阵嚷嚷声,农村人丝毫没有法制观念,说起话来也是大大咧咧,压根就不把警察当回事儿。

  “凭什么俺们村里死人,俺们为啥反而不能看就只需你们看,俺还没看着呢”

  “对对,我们就不走,就要在这看到底,看看你们警察老爷们儿是咋破案的。”

  群众的嚷嚷声将陈清扬心神搅得颇不耐烦,当下对着张涛等人吼道:“我说话你们没听到吗所有人迅速离开这里,再破坏现场,破不了案,我们都得完蛋”

  张涛有意表现自己,连忙拉着身旁几个小警员,赶到那帮人跟前,对着个体型瘦弱的小屁孩儿推搡了把,嚷嚷道:“说你们呢,怎么回事儿,这是你们呆的地儿吗会将你们当做是罪犯抓起来,你们说该咋整”

  那孩子倒是倔强,嘴皮子很硬,嘴上骂咧道:“老子高兴就要看,碍你个屁事儿”

  张涛顿时傻眼,好半晌未曾有丝毫回应,待到张涛意识到这个屁孩在辱骂自己的时候,大手随即甩出,啪的声那半大孩子的脸颊高高隆起,片红肿中透着五道手指印儿。

  张涛似乎依旧不解气,抬手便要打人,然而猛然间,自己眼前花,只觉得伸出的右手仿佛是被把铁钳紧紧禁锢住了般。张涛木然当场,下意识地定睛张望,只见眼前突然出现座“铁塔”。

  那人个头足足有两米出头,精壮精壮的,比牛犊还要健硕几分。光头,胸肌发达,肌肉贲张,将衬衫涨的鼓鼓的。更尤为恐怖的是,铁塔男的眼睛。犀利如刀,锋利无双,那眼神仅仅是盯住张涛,便给后者带来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甚至,张涛有种窒息的感觉,苦闷的尽头似乎还有种邪意的快感。

  铁塔男似乎极其有个性,抓住张涛的手后半晌无言,不过眼神中却充满了戏谑之情。张涛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碰到了硬茬子,心不甘情不愿地瞪视着铁塔男,用力挥了挥手想要挣脱,然而自己整条胳膊早已片酸麻,无论自己怎样用力就是纹丝不动。

  铁塔男的神情极其冷酷,如同张死人的脸颊般,没有半点表情。突然,他松开自己硕大的手掌,压根不看张涛,扭过头死死地盯住了陈清扬,那眼神微微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意蕴,他是谁和陈清扬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第060章 霸王归来陈清堂

  此时因为铁塔男的出现,现场显得有些静谧,那种寂寥极度诡异。就在人们纷纷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时候,突然有人传来声略带疑问的话语:“这不是村里的野种陈清堂吗,这崽子咋回来了呢”

  陈清扬并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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