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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之凤涅重生 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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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璇没有任何隐瞒,从始至终都是如此,她便是淳于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宫女,可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来历,只是这些年,因她的存在,淳于文漪变得隐忍,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谁也不知。

  花凤汐闻言大惊,夜咏絮?她难道也是夜家的人?夜家究竟还有多少流落在外的后人?幻仙又是夜家的大哥,而夜冥然和夜初寒也在外,她原以为夜家仅剩下琉林琉香,却不想夜家的后人竟还有存活于世的。

  月璇摇摇头道:“我和夜家本无关联,是公子救下了我,我便与公子同姓而已。”

  “你知道你是被谁所杀吗?”花凤汐点点头道。

  “不知道!”说实在的,月璇连来人的面目都未曾见到,就已倒在血泊中,经过意念,她来到凤栖宫,她知道主人就在里面,所以她才在这里唤醒主人。

  花凤汐越发觉得事情有些相近,乐正若兰的幽魂在她处,她也未知是何人所为,只知道那人是个熟悉的人,究竟是因为乐正若兰的遗体不在此处,还是因为乐正若兰本人也未曾看清呢?难道是同一人所为?

  想到此,花凤汐紧蹙眉头,这件事绝非偶然,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要魂珠在她身边,她就会得到无穷无尽的力量,可内力却一直不曾恢复半分,姐姐说过那是幻仙对她的封印,那为何要封印她的内力?这中间她究竟忘记了什么?幻仙,他又在何处?

  “主人,你无需多想,公子是个好人,他爱你,胜过一切,对您所做的一切不是害您,而是帮您,为了帮您重返天界,他耗损了万年神力,与九尾狐妖结合,他现在是仙妖合体,天界对他虽无任何办法,但他已回不到天界,也不能再妖界存活,他只是一个可怜人,他让您度过了一个完美安静的童年,为了您的成长,他阻止了任何侵害您的妖魔邪体,却终究躲不过命运的安排,您和龙魂这一世如再如以往悲剧的话,那您就会灰飞烟灭。”月璇略显悲伤地说道。

  花凤汐再一次听到同样的话,如果这一世再与龙魂以悲剧收场,他们将永远不会再有未来,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姐姐说过那是她最后为她所做的事情,如今姐姐化身成女娲石,永远仰望着天界和人界,她在看着她,她不想她最后总是悲凉一生。

  “主人,您要相信公子,他从来不会害您,只是为了您做的事情可能过了一些,但他从未伤害过您。”月璇不是在替幻仙说话,而是说了事实,她深信幻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花凤汐,倾尽全力、全心。

  花凤汐怀中的美玉一直闪烁不停,一道耀眼的光芒闪出,同样是一缕轻魂,她的眼眸带着些许悲凉,道:“主人,我好像看到了杀乐正若兰的凶手!”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舞姬封妃3

  一句话令花凤汐大惊,她急急地跳下床,抓紧她的手腕道:“说,是谁?”

  可御妖只是悲伤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个人的身影我觉得很熟悉很熟悉,只是看不清,如果若兰的遗体没有被破坏的话,她应该,她应该知道——”

  花凤汐泄了气,她跌坐在床沿边,一种油然而生的悲伤陡然而起,她的心中有气、有恨,那个人就是谁?她为何要杀死他们?

  翌日,一缕阳光洒落在建章宫,宫女依照以前的习惯,端着洗脸水和早膳来到宫门前,却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宫女咏絮倒在血泊中,皇后瞪大双眼,面色犯青,死状恐怖,然她们的身旁还有一个宫装丽人,是德妃。

  她昏迷了许久,连宫女撕裂地惨叫声也未曾入耳,叫破了安静的皇宫,彼时在前朝,大臣仍在争论不休地针对皇上册封幻妃的事宜,昨日因着丽妃和小皇子,大臣不敢言语,如今在朝堂之上,他们便抓着皇上的辫子不放。

  但墨寒却不以为然,一身明黄的龙袍,把玩着下巴,似乎正在看戏一般,看着大臣们的争论,尽管如此,他也会时不时打断他们的话题,尽量做到不必扯远。

  然一个小太监急急跑进大殿之中,禀告着:“启禀皇上,皇后,皇后她,她殁了——”

  这件事犹如晴天霹雳,墨寒没想到淳于文漪竟然以这样的姿态死于非命,他站起身冷声道:“何时发生的?”

  昨日那名皇后还好生生地在与众妃宴会,彼时就殁了,有如何巧合之事?

  “许是昨夜,许是今天早上,奴才,奴才不大清楚——”小太监模棱两可地说道,这些话不论入了谁的耳,都会当墨寒是个负心汉,对皇后毫不过问,而此时又一个侍卫半跪在地道:“启奏皇上,燕太主带领部下到了禁宫!”

  墨寒的眼眸越发冷厉,此时此刻越乱就越乱,他的这位姑姑更是擅长,她的女儿死于非命,定然能想得到她会迫宫,可他不是景皇,会令她任性妄为,当即下了命令?“阻止她!如果阻止不了,朕给你特权,必要时就地解决!”

  一个命令,令众臣哗然,看得出墨寒六亲不认的地步,皇后之死虽然墨媛急于迫宫,不过也是为了让女儿死后能好过些,可这位年轻的帝王却不以为然,反而要就地解决,他究竟是铁石心肠,还是狼心狗肺?

  “是。”侍卫领命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千古不变的道理,侍卫得到的命令就是阻止,如果太主执意如此,他们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

  公孙栾上前一步,道:“皇上,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墨寒略略挑眉,刚刚他没有在大臣争论舞姬封妃一事,却在墨媛的事情上出现,倒是没发现他的用心。

  “燕太主不过是爱女心切,她带领部下迫宫是有不对,但此刻若是就地解决,会让人寒心。”公孙栾说的极有道理,他毕竟是为了大局着想,可掩饰的是他真正的用意。

  墨寒冷笑一声道:“依公孙大人的意思,想必是要朕委身请求姑姑不要发动兵变?”

  “臣惶恐!”一个大大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无论是谁都没办法接受,公孙栾赶忙下跪,嘴上惶恐,内心却平静的很。

  “惶恐?!”墨寒厉眼扫过朝堂之上的众臣,他们一个个有的平静如水,有的惊恐不安,有的墙头草——这些人的嘴脸摆在朝堂上原本是一番极好戏景,却因皇后之死,墨寒如何也看不下去,直接拂袖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高呼道。

  直至明黄的龙袍不在眼中,他们才敢起身,只是公孙栾看着墨寒的背影一抹冷笑扬在嘴角,乱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东越皇朝历经数载,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后莫名死于宫中,皇上宠妃疑似杀害皇后,想取而代之。

  德妃因嫌疑甚重,然已被太后圈禁漪澜宫,皇后之死为整个皇宫蒙上了些许阴霾,桑太后抚着额头,她虽不喜德妃,但她心中认定德妃绝非杀害皇后的凶手,可种种证据表明了她是凶手无疑,难道说她真的想取而代之?这些年来,皇后一直韬光养晦,从不与人交恶,就连皇上也不再提及废后之事,现如今皇后一死,后位空虚,德妃又被皇上提升为贵妃,与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若说她无任何私心,恐任谁也无法相信,只是这里仍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太主发难1

  暗卫飞身前来长乐宫,只见桑太后正头痛地抚着额头,但事发突然,也刻不容缓,他便立即来报:“主子”

  桑太后一听声音,便陡然睁开双眸,秀眸冷厉地看着跪于地上的暗卫,道:“发生了什么事?”

  “燕太主似乎要逼宫!”暗卫从迟华门看到墨媛带领几千名好手来到宫门外,那个架势显然是逼宫,她可能是想废了当今圣上,立定国亲王为帝,这些年来,她一直暗中培养势力,恐怕就是为了今日,之前皇上的封后给了墨媛一个大大的耳光,以她的脾气,能隐忍至今实属不易,然今日皇后之死,让墨媛近乎发狂,她无论如何都要废去墨寒。

  “逼宫?!”桑太后虽想到事情的严重,却不曾想到墨媛竟能做到如此决绝,如果成功,他们母子二人将无性命可言,如若失败,墨寒是绝不可能放过她的,这些年她与墨媛的交好算是破裂,当初的结交不过是借她之力,让墨寒顺利登位,她终究还是错了,这墨媛与她的结交也不过是为了她自己,当初景皇在位,她是长公主,权倾朝野,如今墨寒登位,她的女儿淳于文漪又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她这位长公主则千秋万代。

  “皇上在朝堂上下了死命,如果太主能被劝服自然是好,如若不行,就地解决。”暗卫直接道。

  桑太后惊得从椅榻上跳了下来,墨寒竟然要人就地解决墨媛?如果这么做了,不管是朝野上下,还是国内国外,都会为其寒心,他们母子已经是成了众臣口中的忘恩负义,落了别人的口实,墨寒的帝位将会不保,墨媛不管成功与否,都会给墨寒的声誉带来极大的影响。

  “就没有人劝服皇上吗?”桑太后急切地问道。

  暗卫叹了口气道:“有,当朝的公孙栾大人曾试图劝服皇上,可皇上一意孤行,当即否定了公孙大人。”

  “公孙栾?”桑太后似乎早已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她的女儿墨婉公主,她嫁给了公孙栾,许是因为她自幼不与母亲亲近,致使桑太后渐渐地遗忘了这个女儿。

  十多年前,她这个女儿是景皇的掌上明珠,事事迁就于她,及鬓之日还让她自己选夫,当时有两大人选,一个是訾骞,一个便是公孙栾,那时墨婉不知为何竟喜欢上訾骞,那个人一直不讨景皇的喜欢,在朝堂之上竟大放厥词,最终惹怒景皇将其贬官,之后墨婉因此还失踪了一年之久,回来后性情大变,扬言只嫁公孙栾,因墨婉与自己不亲近,对于此事她不曾过问太多,仅是墨婉的意思也就应允了。

  想来那公孙栾也是喜欢墨婉的,这么多年来,她没少听到桑烁提及这个人,可她竟然从未放于心上,如今此事他想要力挽狂澜,恐无法如愿,毕竟墨寒的性子,她最为清楚,一旦想要做的事,绝不可能轻易罢手,唉!真是自讨苦吃,墨寒如果真的依言杀了墨媛,将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么多年来的辛苦经营,将付之东流,她真的不能让墨寒如此下去。

  “太后,是否——”暗卫不知道是不是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多少年来他们跟随在太后身边,就是帮助太后铲除异己,帮助皇上排除万难,可如今太后的权力下放,因安阳公主的事情,皇上对太后寒心,更有浓浓的恨意。

  桑太后缓缓抬手,她心中下了决定,说道:“传桑烁和公孙栾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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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太主发难2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桑烁和公孙栾携手进宫面见太后,姐弟二人嘘寒了几句,便进入正题,桑太后缓缓喝了口茶,说道:“今日,你这个丞相好像已然不问世事!”

  她的意思极为明显,公孙栾乃桑烁的门客之一,他能挺身而出劝解墨寒的所作所为,而身为国舅的桑烁,当朝丞相,却只字未提,若是放作以前,她定会愠怒于色,可如今她并不如外界传扬的那样安享晚年,更不是她所想的垂帘听政,把持朝政,总而言之,她这位尊贵的太后不过是名存实亡罢了。

  因十年之久,桑烁的脸上也多了些许细细的皱眉,两撇胡子干净地落在他的嘴唇上,他允了允茶道:“皇上有意将我的权力下放,近几年来,皇上在朝廷上培育了很多的势力,有这些人在,我这个丞相何须多费心费力?!”

  他的话酸溜溜的,明显是在说墨寒的不是,所谓明升暗降,他虽贵为当朝首辅之臣,却不过是个虚名,很多时候他所提所建,皆被墨寒否决,就如三年前,连日暴雨成灾,黄河南岸决口,淹没大量民田,墨寒派尉迟青彻查此事,由尉迟青口中得知,北岸地势低,但那里的田皆是丞相桑烁的私田,墨寒明尉迟青持节扒开北岸堤防,淹没北岸贵族私田,以救南岸,桑烁向桑太后告状,却引来墨寒的不满,当朝斥责丞相,为官不正,更因前些年,桑烁卖官收受贿赂,被墨寒查实,当时墨寒就已面斥,桑烁怀恨于心,却不知何人挖了自己的墙角,直至一年前,墨寒原先的宠臣呼延脩被赐死,才得知他一切事情就是由此人举报,众臣都对此人恨之入骨,他更甚之,害得自己儿子桑灏君不得入朝为官也是因此人,到底没让呼延脩活得过久,在之前墨寒已经有动了杀呼延脩的念头,毕竟他所举报和彻查的均是皇亲贵胄,若是惹怒这些人,对东越有害无益,只是墨寒在经历了近十年才将此人赐死,这无疑是说墨寒掌握了所有人的动向,一时间令朝野上下均敢朝里朝外都谨言慎行。

  然而这不过是个小角色,呼延脩的官路之所以能如此畅通无阻,起源于墨寒的首肯,只是呼延脩做的过多,也太过,墨寒不得不杀了此人,呼延脩不过仗着墨寒的信任,任意妄为,最后还是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墨寒并未因为呼延脩的赐死而懈怠朝政,反而更加将权力集中在手,现如今要说被重用的,当属定国亲王墨陵和大将军尉迟青,想到此,桑烁手中的茶杯握得更紧,同样是国舅,一个手握重兵,一个虽官拜丞相之职,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可他这位国舅根本是墨寒的眼中钉,处处针对于他,想他当初力捧墨寒登基为帝,就是为了能便宜自己行事,可不想他这个丞相做的实在窝囊,一个小子竟然将他逼成这样,现在燕太主墨媛发动兵变,他正乐享其成,看看这个墨寒究竟能如何摆平此事。

  看着桑烁的神色微变,桑太后略略皱眉,难道他是坐山观虎斗,想坐收渔利?她这个弟弟一直以来野心勃勃,当初极力让墨寒登位不过为了他自己,不过她也有私心,如果朝野上下都是她的人,那就不会出现今日之局面,只是经过酆英罢免官职之事,她的手下全都投靠了眼前这位丞相大人,说来也奇怪,原先她的手下曾向她汇报过桑烁与苍丘孔雀阁有所联系,如果真有联系的话,是否他想做大?他要做大?桑太后不免一惊,难道说他想取而代之?

  “弟弟啊!你今日不会是向我诉苦的吧?”桑太后别有用意地问道。

  这么多年的官场打滚,桑烁岂会看不出端倪,他毫不避讳地说道:“姐姐,这么多年了,我做的够多了,可他呢?对我极尽的羞辱,你说我该如何呢?”

  如今他没有落井下石,已算是仁至义尽,但如果要他帮助墨寒,就连贵为太后的姐姐也不给任何面子。

  桑太后阴鸷地看着他,果然不出她所料,现在的他只是在看谁会赢,否则他一定会像以前那般心急如焚,早早进宫见她寻求解决的方法,可这几年,他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不似以前那般,看来她倒是小看了他,也低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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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太主发难3

  一旁的公孙栾处之泰然地允着茶水,他要的就是东越的动乱,苍丘好大举进攻,只是他又很矛盾,如果东越不复存在,墨婉又会如何自处?这么多年,她一直守身如玉,恐怕不止为訾骞,还有东越吧?

  从第一眼见她时,他就认定了她,尽管多年以来她的心仍不在他的身上,他也无悔,一抹苦笑扬起,他真的是自讨苦吃,原本娶她不过是主子的刻意安排,却不想自己的心竟被轻易俘虏,唉!亦缘亦孽!他是枚棋子,主子要他向东,绝不可向西。

  桑太后凌厉的双眸微眯着看着桑烁,这个弟弟与自己并不同心,如何能将日后的重任托付于他,况且他的心已然不在墨寒的身上,难道他想另立新君?现在的热门人选无非是墨陵,还有的就是被关在冷宫之中的德妃之子——墨澜钰,说起这个皇孙,一岁被便能说话,三岁念诗识字,五岁便走步成诗,比起宫中的任何一个皇孙都要优秀,不过因为他的母妃如今因涉嫌杀害皇后,他的地位也将会不保,墨寒对他原本也是青睐有加,恨不能将所有的前朝之事交予他,只因年岁过小,那样子却像极了墨寒小的时候,那眼神里的坚定和不屈完全同墨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桑烁最有可能力挺的也许就是墨澜钰,墨陵毕竟年长,又有尉迟青作为后盾,如他成为东越之君,想必桑烁也不一定有国舅的待遇,然而那墨澜钰登基的话,那自然可以越俎代庖,桑烁也可摇身一变,变成首辅之臣。

  “姐姐,您又何须担心,如今皇上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需要我们这些个做臣子的过多的猜疑,反而会引起皇上的不满!”桑烁的话意在指出墨寒独断独行的处事风格。

  桑太后看了眼他,没有说话,转而看向她的“女婿”——公孙栾,多少年了,她连女儿的面儿也没见过,更不曾召见过她,即便是家宴,墨婉也会称病或者其他借口不进宫,说来也是自己的不是,没有多多的去关心女儿,把心思全放在了墨寒的身上,然自墨寒龙城大捷归来之后,有了自己的府邸,也与自己不再亲近,她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孙大人,好像十分镇静啊!”桑太后冷不丁的话让原本处之泰然的公孙栾,不免一愕,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笑道:“太后言重,微臣不过再想如何替皇上分忧?”

  “分忧?!”桑太后的音调稍稍提高道:“公孙大人真是好见地,哀家和丞相急召你入宫,便是为了此事!”

  她将桑烁一块儿说进去,就是要让桑烁与自己连成一线,所谓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要以为另立新君,就会让一切都变得简单,如何能撑得了大局,恐怕得两说。

  桑烁的眉毛略挑,看来太后是铁了心的要与自己共谋,说起来,他也不想墨寒就此倒台,一方面他是自己的亲外甥,另一方面他作为东越之君与自己的大业有益无害,这些年自己无论做了多少出格的事情,墨寒不过只是面斥几句,虽然有些颜面无存,但不至于赐死,但如果这一次他不仅不帮助墨寒,反而落井下石,可想自己的下场——也罢,他既然身为国舅,就应该为国效力。

  “但凭太后吩咐!”公孙栾赶忙俯身下跪道。

  桑太后见状,继续道:“都是自己人,无需多礼,不过你也清楚现在的情况,皇后之死是谁也没想到的,现在太主墨媛的逼宫不过是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加之她的身份尊贵,之前皇上册封皇后之时就有诸多不愿,但也没有废后不是?可想,皇上对皇后仍是有些情意,现如今后位空虚,哀家自然要将后宫事宜打理好,不让皇上忧虑前朝之余,还要分心管理后宫,现在哀家已经将涉嫌杀害皇后的德妃打入冷宫,不过哀家看得出,此事另有蹊跷,仍需调查之中。”

  公孙栾仅仅点头称:“是。”

  “哀家也知道你们都对皇上心存积怨,可你们也应了解皇上的苦衷,他乃一国之君,如果你们有任何的不对,他都要严办,否则将无法服众,不过他对你们真是很好了,他没有罢免官职,永不录用,更没有赐死,只不过当面斥责,虽然感觉上毫无颜面,但你们回想一下,皇上是不是在尽力保住你们的性命吗?”桑太后别有深意地说道。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太主发难4

  桑烁闻言,暗暗垂眸,回想以前的事情,墨寒的确是对他手下留情了,若是换做旁人,恐怕会赶尽杀绝,他微微叹口气,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帮助墨寒度过此次的难关,可如何帮忙呢?

  他缓缓抬眼看着桑太后,她继续道:“你们也知道,东越经开国到如今年年征战,国库早已空虚,就连墨寒之前的婚宴也是一省再省,一国之君做到如此已经够了,若是现在易主,东越的局势将是动乱不堪,而其他两国也会趁火打劫,尤其是苍丘国,他们一直对东越虎视眈眈。”

  说起苍丘二字,公孙栾藏在衣袖中的手攥紧成拳,桑太后眉目不惊道:“苍丘国一直派遣细作潜入东越国境,虽然那些细作大都已经身首异处,但仍有一些人还活着,正蠢蠢欲动,哀家不想血流成河,对东越来说,如今应是与民休息,可不论是苍丘、西秦,还是东越内部,都有人不愿意,皇上一直励精图治,打仗有大将军和定国亲王,而朝内则是你们二人。”

  此时,桑太后将尉迟青和墨陵归为自己人,无非是不想东越有任何动乱,墨寒看似很信任墨陵和尉迟青,但她知道这不过权宜之计,他要的是朝堂的平衡,如果说他极力打压墨陵和尉迟青,又有谁能为他在外征战,十年前墨陵举兵造反,虽然无疾而终,但始终是心腹大患,墨寒嘴上不说,可他心里很明白墨陵手上的兵权是他的心头刺,当年不过是为了悼念那位身故的安阳公主,才对墨陵有所补偿,但身为帝王绝不可有半点心慈,故而他派遣墨陵前往梅子洲寻找前朝宝藏,却不想墨寒竟然悄悄尾随出宫,还把那位已经死了的安阳公主,哦,不,应该说西秦瑜王妃弄进了皇宫,如愿地将她困在凤栖宫里,那双火红的凤眸,她说什么?浴火重生?她那双凤眸就代表了一切。

  想到此,桑太后不由得暗暗握紧双拳,她本应该是个死人,却如今完好无损,还摇身一变变成了西秦瑜王妃,瑜王,桑太后心中的痛苦更甚,她如今身边只剩下墨寒这个儿子,她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瑾瑜,墨寒也许是对的,她根本不是个好母亲,身边的儿女都与她离心离德,她能怨谁,又能恨谁?

  “太后一心为国,实乃国之幸,”公孙栾从不喜说冠冕堂皇的话语,但如今桑太后一心要拨正反乱,事则若成功,他的计划将付之东流,若失败,他也不会落得悲惨之下场:“但如今皇上心意已决,若是再有人劝服皇上,恐难成事。”

  “哀家知道,这几年皇上的性情变化极大,经常会拿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动雷霆盛怒,故朝野上下不敢有人说话,更不敢劝服皇上,然,哀家今日召见你们二人,也是为了皇上,为了东越,若燕太主墨媛逼宫成功,东越易主,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你们可曾想过?东越有今日的盛况,并非皇上一人之功,而是君臣互持,现在若是因皇上的心意而行事,作为臣子却不闻不问,日后又该如何自处?”桑太后一言让公孙栾嘎然于止,他从未想过一个久住深宫的太后竟然能说出这番感人肺腑的话来,如果他不是苍丘人,或许这东越也是他报效国家的好去处,只可惜各为其主,再如何感人,他也没办法为国效力。

  一时间,气氛陡然凝滞,能清楚地听着宫门外那些墨媛带来的门客不断叫嚣的声音,公孙栾无言,他只是默默地允着茶水,而身旁的桑烁则有些坐不住,他听着那些人的声音,似乎可以把皇宫给掀了,他的冷汗浸湿了背后的衣衫,一阵微风拂过,他竟打了个冷颤,不知是因为已到秋季,还是因为自己。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太主发难5

  墨媛带领大批兵士和门客,携带武器在西华门叫嚣,她的口号就是“墨寒退位,还我河山”,其实这不过是说辞罢了,墨寒退位的另一个深意就是她将扶至另一个人登位,而还我河山,似乎有些不大对,墨媛读书不勤,但对于人才,她却十分敬重,作为她的门客,不仅要学富五车,更要懂得审时度势,而大多数能成为她的门客,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自从淳于文漪封后以来,她便是这东越皇朝里最大的笑话,可怜啊!她连亲女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不管是谁杀害了淳于文漪,这都起源于墨寒的冷落,虽然这几年她的女儿也变了不少,不再如以往的骄横无礼,着实像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墨寒也未再度提及废后之事,只是依旧不入皇后宫中。

  墨媛此刻发难,第一是淳于文漪无故身亡,第二是多年来的积怨已深,此时一触即发,她不管成功与否都要将墨寒母子的嘴脸公诸于世,她亲手捧着皇位让其登基,却在登基之后给予她的,尽是羞辱,他不是她的侄子,而是她最大的仇人。

  西华门的侍卫虽得到墨寒的指令,如未劝服,就地解决,可这解决该如何审视?他们只能按兵不动,不敢造次,墨媛的身份尊贵无比,就算没有太皇太后在世,他们也不能解决,可墨媛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让兵士和门客不断地打击侍卫,意图迫宫。

  然而有人在墨媛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使得原本静观其变的墨媛,变得尤为震惊,她发动手下的兵士和门客,一拥而上,认准了侍卫不敢妄为,打开了缺口,径直迫近皇宫,而在朝堂之上的墨寒,听侍卫们的回报,立即命墨陵和尉迟青调兵勤王,对墨媛的此举,墨寒微眯起双眼,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成长,作为侄子,他已经对她够心慈手软了。

  墨媛的大部分门客和兵士被墨陵和尉迟青带来的将士擒拿,而墨媛却不见踪影,他们询问了半天,都摇头不知,却不知是真不知还是不肯说,任墨陵等如何严刑逼供,均是不知,而墨媛此刻人在何处,对皇宫中的任何一位来说,都是凶险万分。

  然而,在椒房殿内的墨寒,听到一则消息,便立刻飞身前往凤栖宫——

  花凤汐一如往常清冷地孤身一人赏着窗外的风景,终究不过是个优美的牢笼,她真的没有忘记吗?在梅子洲的地下皇陵里,她总觉得有一件事忘记了,而且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是幻仙吗?他究竟在地下皇陵里起了什么作用?他难道只是想让自己恢复记忆吗?绝不那么简单,他一定有事要告诉她,告诉他心中最爱的凤凰!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挡住本太主的去路!”墨媛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有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住进了凤栖宫中,她的女儿,淳于文漪生前都不曾住过,那女子凭什么?论家室,淳于文漪是先皇的外甥女,她的父亲又是定国公,论美貌,虽不是天下第一,但也是美丽无比,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竟然在皇后身故之后,妄想住入凤栖宫中,墨寒从登基以来就将凤栖宫封闭,即便得宠的德妃也不曾住过,她又是什么人?

  凤栖宫的侍卫不知前朝之事,只能硬着头皮阻拦着,这里就连太后都不让进,何况是太主?

  “太主,您请回去吧!皇宫禁苑,是不许任何人进出的!”侍卫说道。

  “进出?!本太主能进来就没想过要出去,你们再敢阻拦,休怪我手下无情!”墨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她的女儿都死了,她还能有什么指望,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已经豁出命了。

  侍卫一阵愕然,纵观以前,墨媛即便再刁横,也不会这般不要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让开!”墨媛一声厉吼。

  凤栖宫中的花凤汐微微皱眉,许久没听见这位长公主的声音,感觉上没有以前的厌恶,只剩下悲伤,她如同一头受伤的母狮,撕心裂肺地吼着,花凤汐问道:“梨儿,让她进来吧!”

  梨儿不敢从命,说道?:“王妃,恕梨儿不能,这位太主如今这般豁出命,对王妃的安危有极大的影响,梨儿深受皇恩,实在不愿王妃冒险!”

  “无碍,一切自有我一人承担!让她进来吧!”花凤汐虽一副清冷的嗓音,却有着丝毫不能让人拒绝的意味。

  梨儿微微叹了口气,打开紧闭的宫门,微微欠了欠身道:“太主万福!”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私自潜逃1

  墨媛冷哼一声,左右的侍卫让开一条道来,她整整衣衫,绝不可没了当初长公主的气势,她慢步踏进宫殿,只见天籁般的嗓音响起:“太主,许久不见了!”

  见到花凤汐的那一刻,墨媛怔忪了,她完全没想到能住在凤栖宫的女人竟然是她,她,不是应该死了吗?在花凤汐抬眸的那一刻,赫然见到的是一双火红的凤眸,那代表什么?她如同一只浴火凤凰,重生于世,这是天意吗?

  一时间她连话都说不出来,花凤汐淡淡地笑着,所有人见到她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双火红的凤眸,让人别不开眼,墨媛微眯着双眼,一想到她那可怜不得宠的女儿,再看到这个越发美丽不可方物的花凤汐,她好恨,恨透了这个女人,早年间,她就依稀知道了墨寒与她的事情,之所以凤栖宫没有赐给身为皇后的淳于文漪,完全是因为她,上官汐,后来她死了,一时间震惊朝野的安阳公主竟是细作,墨寒不得不对她痛下杀手,而现在她竟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东越皇宫,还住在这深宫女人都挤破脑袋的凤栖宫里。

  “上官汐?!”墨媛带着满腔的恨意唤着这个早应该死掉的人名。

  无论是谁,见到她都是这样,但墨媛身上带着浓浓的恨意,让她有些恐惧,在墨媛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双凤眸似乎能看透曾经的事,从墨媛出生,到现在的太主,无不是人们口中的掌上明珠,可墨寒的登基带给她的竟不是她所想的隆宠,而是无尽的羞辱,直至今日,淳于文漪的噩耗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她再也无法忍受,多年来,她韬光养晦,无非是想要与墨寒形成平衡对抗,让他不得不对淳于文漪稍稍改观一些,可惜,她想错了,墨寒并不是一个可以受人牵制的帝王,他冷酷、无情,比起历代君主更甚,他不爱任何人,只爱这个眼前的旷古烁今的美人儿。

  花凤汐看透了所有事,也知道墨媛来此兴师问罪究竟所谓何事,淳于文漪无故死于非命,作为母亲,作为太主,她已无法再容忍了,既然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这一次她不要命的逼宫,不管成功与否,都将会让墨寒日后无地自容。

  她微微叹了口气,本应置身事外,可这件事却又无形地落在自己身上,墨媛究竟又是从何处得知凤栖宫里住着她呢?

  “太主,想必也累了,皇后的事,本王妃答应你,会给你一个满意地答复。”花凤汐淡淡道。

  墨媛一愕,她这是在对她下逐客令吗?她来做什么?就是兴师问罪!墨寒竟然金屋藏娇,不,不对,上官汐刚刚自称王妃?她又是哪门子的王妃?墨媛细细想了下,之前有先皇遗诏,上官汐与定国亲王墨陵婚配,可这么多年来,她未曾听说过墨陵成婚的消息。

  “你说什么?!”墨媛有些想不明白地问道。

  “太主,是在质疑我的身份吗?”花凤汐微微笑道。

  不知为何,刚刚的怒气冲天,却因为她的笑容,竟一点儿也发作不了。

  “你说你是王妃?你和墨陵——”墨媛不确定地问道。

  花凤汐微微摇摇头道:“如你们所愿,我没有嫁给东越的任何一个,如今我是西秦瑜王妃。”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私自潜逃2

  墨媛听闻狂笑不止,花凤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是痛苦的笑声,也是得意的笑声,墨媛没想到,堂堂的东越国主和定国亲王都要抢的女人,最终变成了别人的王妃,西秦,西秦瑜王,听闻那位瑜王是西秦国主最最疼爱的儿子,日后也是西秦国主的最佳人选,只是前些年这父子不知是何缘故闹的极不愉快,瑜王搬到了偏远的幽州居住,却没想到瑜王竟然娶了她。

  “你是瑜王妃?!哈哈——”墨媛一阵狂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可笑声渐止,她的眼神却更加恶毒地看着花凤汐,竟然会摇身一变变成了瑜王妃,她的手段比起宫廷里的任何一位都要精明。

  “太主,是认为我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得到的一切吗?”不知为何,她能听到墨媛的内心,她能知道墨媛对她充满了极度的恨意,起源于墨寒对她的深爱,更起源于淳于文漪的不受隆宠。

  “哼!”墨媛冷哼道:“难道不是吗?”

  花凤汐微微笑了笑,道:“太主,如果这么想,我也无法,只是太主千万别忘了此刻来的目的。”

  虽说是善意的提醒,却让墨媛怒目横眉,她反手就要在她绝美的娇容上打上五个指印,却反被一旁一直未曾言语的梨儿紧握住手腕,她吃痛地低叫了声:“啊!”

  梨儿冷着秀脸,道:“太主,奴婢的手较为粗糙,还望海涵,不过此处乃凤栖宫,太主若想任意妄为恐难如意,也请您不要尝试奴婢的手段!”

  “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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