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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第 7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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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能因为这些富贵就忘记了自己的责任食其禄而不忠其事,我何人哉先祖孔子有云,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

  孔腾把掩住孔销的嘴,脸都白了:“兄长慎言。大王轻赋税,与民休息,民皆呼万岁,何为无道兄长不怕祸从口出吗”

  “轻赋税,与民休息,小恩小惠尔,焉能称有道”孔婉把推开孔腾,涨红了脸,大声喝道:“春秋云,母鸡司晨,亡国之相,他连九卿之位都能授与个女子,又说什么臣民不避君王之讳,全然不顾尊柬之别,圣人的教诲他全抛在脑后。这是有道吗“天下有道,政出于天子”他倒好,制订的那个新官制,大事委于三公九卿,自己却无所事,这是有道吗你是不是被眼前的这点富贵迷住了眼睛,连立身的家传学问都忘光了”

  孔腾被他骂得狗血喷头,却不敢回嘴,只得低着脑袋,任他臭骂。哪知慈孔稣根本没有兴趣跟他多说。骂了两句之后,又重新坐了回云。孔腾觉得无趣,正打算起身要走,孔销忽然说道:“你替我准备付棺材”

  “兄长”孔腾大惊。

  “不用多说了。”孔稣不容分辩,坚定的说道:“我快七十了,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如果他执迷不悟。我就躺在棺材里出这个大殿。我说过的,我不修成那部贯通古今的史书,不出此殿门。可是如果他不能行正道,修成史书又有什么用我生不能出此门,死了,总可以出门吧。”孔所冷笑了声:“他以为用这个就能套住我太小看老夫了。”

  孔腾无言以对。

  “怎么,夫子准备尸谏了”随着阵爽朗的笑声,陈乐从门外踱了进来,他背着手,轻松自得的看了看四周壁立的书架,赞了声:“好多的典籍啊,夫子坐拥书城,日诵圣人之言,好生自在。”

  “陈逍遥”孔销眉毛挑。撇了撇嘴:“你从东海回来了”

  “回来了。”陈乐点点头,转到孔婉面前。孔腾连忙给他拿过来张竹席。陈乐谢了,然后恭恭敬敬的给孔斩放了礼,严肃的说道:小子陈乐,拜见先生。”

  “不用。”孔稣不屑的摆摆手:“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然我陈乐虽然天资愚笨,却愿意竭驾钝之才,助大王统天下。造福黎民,建大同之世。”陈乐摇摇头,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难道先生不是这么想的吗”

  “哼。”孔稣。多了声,把头扭了过去。

  “听说先生要修部旷世之作。陈乐有物,献于先生面前。”陈乐说着,从怀里掏出片白色的纸来,展开在孔的需前,微笑着说道:“这是两年前大王就让我为先生准备的,请先生笑纳。”

  “此是何物”孔婉膘了眼,不解的问道。

  “纸”陈乐道:“准备用来书写先生大作的纸。”

  “纸”孔销被勾起了好奇之心。

  “正是。先生不妨试。”陈乐微笑着说道。

  孔的虽然没有动,眼神却缓和不少。孔腾见了。连忙拿过笔墨来。研开了墨,蘸饱了笔,双手送到孔销面前。孔靳犹豫了下,接过笔,轻轻的在地上触了下,还没写。纸上就晕开了个大墨点。孔稣皱了皱眉,膘了陈乐眼。陈乐却笑了笑,卷起袖子,接过笔,笔如龙蛇,在纸上书写起来,倾刻之间就写满了张纸,这才放下笔,将纸推到孔销面前:“请先生指正。”

  孔稣接过纸,纸张轻若无力。让他觉得十分新奇。他是摸惯了简册的人,知道这么大篇字如果写在竹木简上的话,恐怕没有十支简是写不下来的,而这么张纸,却不到只简的重量,相差实在太悬殊了。作为个老知识分子,孔稣敏锐的注意到了巨大的潜在价值。

  见孔稣拿着纸不说话,陈乐又从怀里掏出件东西,放在案上,推到孔斩的面前。孔所接过看,这是册全由纸装订而成的东西,上面写着两个端正的篆书:墨经。

  孔的不禁勃然大怒,都没翻开看就劈手扔在地上:“岂有此理,这些邪说也能称之为经”

  陈乐也不生气,捡起墨经小心的掸了掸上面的灰法,淡淡的说道:“先生还有力气骂,看来精神还不错。只可惜。如果先生不幸走了。以后恐怕就没有第二个人敢当着我陈乐的面这么大声说话了,也没有第二个人敢说我墨家的学问是邪说了。”

  “放肆”孔婉冷笑了声:“你以为除了我孔销,就没有人懂儒家的学问了吗”

  “当然有。”陈乐还是那么轻松:“可惜,他们没有夫子这样的胆气。”

  孔处时语噎。陈乐这句话击中了他的要害。不错。天下人懂儒学的不少,但是敢象他这样跟君王叫板的可能找不到第二个,他要不走了解共尉的脾气,而且和他相处久了,也不敢如此张狂。夫子教导学生们说,你们要做君子儒,不要做小人儒,可是真正的君子儒有几个满眼看去。都是和弟弟孔腾下的小人儒,他们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富贵,为了富贵,他们会放弃自己的学问。陈乐是墨家子弟,他是共尉的亲信,这点母庸置疑。共尉最艰难的时候,把他安排在东海。就是不想让他受点影响,他现在回来了,肯定是西楚太学的主要骨干,自己如果这么死了,还有谁能和他抗衡在他的领导下,墨家的学问肯定会成为西楚的显学,而儒学,将会随着自己的死而式微。

  孔的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口辽他不能不在平儒家的前尉的能力他清楚,不蜘总”话。将来的天下是他的,西楚太学;也将成为天下学问的代表,难道就让墨学在陈乐的影响下成为学问的代名词

  陈乐看出了孔稣眼中的犹豫,他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请问夫子。孔子说君子有三畏,不知是哪三畏”

  孔处哼了声,眯起眼睛看着陈乐,没有回答他。他知道陈乐说的是什么意思。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其中的畏大人,就是说是要上位者客气,要给上位者面子,但是这只是孔子的说法,到了孟子的时候,已经全变了味了。孟子的主张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陈乐问他这句话,其实就是责问他。孔子不是说耍畏大人吗,你怎么能用绝食来威胁大王呢。如果换了个人,可以直接用孟子的话来回答他,君王算什么,不过是在民和社稷之后的第三位。你不听我的,我还不希得理你呢,但是孔跗不能这么说,他是孔子的直系子孙,他遵循的是孔子的教导,孟子的话在他看来也是胡说八道,他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陈乐得意的笑,接着说道:“先生,我们不妨再设想下。如果先生真的绝食而死,那么后世的学者记述这段事的时候,是毫不避讳大王的尊严,推崇先生的高义呢,还是为尊者件,说先生不是”

  孔的的脸下子变了,他瞪着陈乐看了半天,最后咬牙切齿的说了句话:“陈逍遥,别两年,当刮目相看啊。”

  陈乐也不谦虚,躬身拜:“多谢先生夸奖。”

  孔稣被他的厚脸皮搞得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他冷笑了声,带着三分不屑的说道:“看这样子。这西楚太学的祭酒之位我也不用争了,非陈君莫属啊。”

  “先生过奖。”陈乐还是笑嘻嘻的。他看了看恼火的孔稣,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不瞒先生说,大王本来是有意先生的,可是陈乐不服,不自量力,非要与先生争上争。承蒙大王许可,我们到时候讲台上见分晓,谁赢了,谁做这个祭酒,正如当年稷下学宫般。不过,以陈乐愚见,你们儒家的盛况大概再也不会出现了。”

  孔弊皱了皱眉,觉得陈乐这句话十分刺耳。

  稷下学宫是齐国设立的学术,当时诸子之中很多人都在那里,儒家学者荀况因为学问好,辩才出众,曾经三为祭酒,当时也是儒家觉的很有面子的事情,虽然儒家的很多弟子并不认为荀况是纯正的儒学 荀况是儒家学问的集大成者,但是他的学问很博杂,特别是他儒法并重的学术观点,与孔的这支所传的儒学有很大的分歧。而且荀况教出了李斯和韩非这两个法家学生。向被儒家视为奇耻大辱,很多齐鲁之地的儒生不承认荀况是正宗的儒家。但是不承认归不承认,孔的读过荀子的书,他自认为如果就事论事,荀况在学术上融合各家而自成派所达到的高度,不是他孔稣能企及的。现在陈乐敢说这句话,显然是觉得他有把握在学术上超过儒家。超过他孔姐。孔销对他的这种傲气觉得很不舒服。

  “看来陈君对这个祭酒之位志在必得啊。”

  “道术面前,当仁不让。”陈乐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比你们的墨子还要高明”连孔腾都觉得不高兴了,跟着反讽了句。

  “敢告夫子。”陈乐重新坐了下来:“乐在东海数年,朝夕揣摩。虽不敢自称得闻天道。然,自问比起墨子,略有小胜。”陈乐收起了笑容,本正经的说道:“我陈乐以为自己此生最大的成就 不在于懂了多少道理,不在于制作了多少攻城利器,而在于我对我墨家的学问有所发展,有所推动。将来九泉之下,我将无愧于我墨家的历代矩子,无愧于墨子。通过我陈乐的绵薄之力,我将墨家的学问向前推动了步,哪怕这是极小极小的步。”

  他逼视着孔稣:“你呢,你将来面对你的先祖孔子,你怎么说你毕生的学问,只不过是将孔子说过的话记得滚瓜烂熟,只不过是将他整理过的典籍了解于心,可是你敢说。你真的领会了他的心意了吗你所思所想,达到新的高度了吗儒家的学问,经过这几百年的时间,有所长进吗”

  孔蛇额头上冒出了颗颗汗珠。他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不能死,如果再现在就死了,他真的没有面目去见先祖。他声音嘶哑,有气无力的反驳道:“孔子天纵其圣,世上的道理。他已经全说尽了,我们后人只要用心去领会他的所得,就够了。”

  “错”陈乐厉声喝道:“你是在自欺欺人,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又说“若圣与仁,则吾岂敢”还说,“圣则吾不能”你们难道都看不到吗”

  “你 ”孔销气极攻心,网要怒斥,陈乐抬断了他,皱着眉头看着孔销:“孔子说”人不知而不怨”夫子忘了吗就算我说错了,你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孔的差点气得要吐血,口气闷在心里,胸口堵得难受之极,他指着陈乐,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却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乐见孔销被他气成这样,心中畅快之极,可是想到共尉的吩咐,不敢再继续刺激孔婉,万真把他气死了,那可就过犹不及了。他关心的看着孔销,等他气平了些,这才接着轻声说道:“夫子,其实大王说得对,儒墨并非水火不相容的,墨家非儒,来有意气用事之意,二来有矫枉过正之嫌,儒家非墨,也颇多利益之争,都不是真心学问。如果夫子愿意不吝赐教小子愿将管见所得,与先生切磋琢磨。”

  “老朽岂敢。”孔稣喘着粗气。愤愤不平的看着陈乐。他虽然嘴上不服气,可是不得不说,陈乐对儒家学问有了长足的进步,他引用的几句话虽然只是论语中的话,但是他却用得恰到好处,准确的击中了儒家的矛盾所在,让他无言以对。对方是有备而来,占了上风,也就不足为奇了,自己如果还不能静下心来应付。惨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说自己被陈平论败了,那么传出去可就太丢人了。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儒家的前途,他必须站出来应战。“请陈君指教。”

  陈乐微微笑:“儒墨之争。首在仁爱与兼爱。我们不妨从这点开始说起。”他看了眼孔饷。停了片刻,又说:“正好大王对此有段评论,乐以为诚得其中三昧。颇有见地,非儒非墨而能揉合混。也并与夫子商讨。”

  “愿闻其详”孔所孔腾不约而同的拱了拱手,正襟危坐。

  第四卷东成西就第章关中经略 第五节 螳螂捕蝉

  仁者爱人,是儒家思想的个重要方面,兼爱,则是墨咏圳 个重要特征,他们都讲要爱人,爱别人,但是在具体的方式上,又有显著的区别。儒家认为爱有区别,当由近由远。推已及人,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是以自己为中心,步步的向外推广开去,而墨家则认为,既然是爱。就不能分彼此,不能分远近,要视同仁,即所谓兼爱。儒墨相攻,儒家说墨家不切实际,你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儿子起落水,你是先救自己的儿子还是先救别人的儿子墨家则说儒家的爱是虚伪的。既然是以自己为中心,那么你最爱的人是谁是你自己,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在这个问题上。儒墨两家谁也说服不了谁,已成水火之势,所以孔稣虽然很生气,可是听说这个问题。他还是很感兴趣,他想知道,陈乐这个墨家弟子又有什么新看法,特别是共尉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看法,这可牵涉到儒墨两家在他以目中的地位。

  “爱人是我们的共同点,我们的区别就在于,是有区别的爱,还是无区别的爱。”陈乐侃侃而谈,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辉,他分析了两家的异同之后,总结道:“儒家的仁者爱人,从实际出发,切实可行,更容易为人所接受,而墨家的兼爱。则更符合天下大同的境界,仅从着眼点来看,兼爱要高于仁者爱人。但是”孔斩网要反驳,陈乐微笑着摇摇头,示意他等他把话说完:“兼爱虽然看起来在道德层次上更高明些,但是极难行,也是显而易见的。真正能做到兼爱的,就算我墨家,恐怕也只有墨子人真正做到了。”

  “只怕他也没有真正做到吧。”孔腾不屑的哼了声。

  陈乐也不介意,他看着孔的。孔销扶着胡须,沉思不语。陈乐的意见他虽然不能赞同,但是陈乐能比较公允的论述两家的长短,本身在见识上就超出了门派之见,他已经站在了个新的高度,从这点上来说。孔稣对陈乐这样今后生表示钦佩。但是钦佩归钦佩,他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他想了想,转而问了陈乐另外个问题:“你说大王对此另有看法,他怎么看”

  陈乐微微笑,他从孔鲍的神色中看出了孔的内心的动摇。他没有直接说,而是砸了砸嘴,孔稣恍然大悟,陈乐说了半天,他这里可连口水也没上,实在有些失礼。他瞪了孔腾眼,孔腾愣了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让人去取杯子和水来。陈乐喝了两口水,这才说道:“大王以为,两者各有千秋,不宜偏废。儒家之仁者爱人合于人情;切实可行,而我墨家之兼爱在短时间之内难以推广,只能做为努力自标。真要能达到天下大同,那么仁者爱人,和兼爱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沉思了片刻,又笑道:“我们不妨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吧。人饿了。就要吃饭,这个时候首先要讲究的是能填饱肚子,这时候如果要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则未免不切实际。而当我们物阜民丰,家给户足,人人安居乐业,牛羊满山。鸡犬满圈,这个时候就不是仅仅满足于填饱肚子,而要讲究些了。大王说,爱人由近及远。正如食色。人之天性也,不可谓之错。但是人和禽兽又是有区别的,不断的追求更高层次的道与德,也是人的天性。不知夫子以为如何”

  “你的这番话虽然牵强,却也有可取之处。

  ”孔销瞥了陈乐眼,顿了顿又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既然你们有向善之心,老朽就陪你们好好的切磋切磋。”

  陈乐暗自笑,这个老头,心服口不服,也罢,你不绝食,我就达到目标了,以后再跟你慢慢辩吧。他拜了拜。起身告辞。孔鲍让孔腾送他,网走了两步,孔销看到案上的那张纸,又叫住了陈乐:“这个”这个什么”

  “纸。”

  “对,这个纸,能否先拨批给我”孔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陈乐笑了:“请先生放心,大王已经下令筹建造纸坊,印坊也起动工,不出两月,就可以不限量的供应先生。”

  “这个,纸很费钱吧”孔销担心的说道:“项籍那个竖子,带着那些诸侯王在咸阳呆了那么久。把本属我西楚国的钱财都给吃喝光了。大王又做了不少与民休息的事情,开销很大,如果这个太费钱的话。还是等等再说吧。”

  见孔的都气成这样了,还门心思的替共尉着想,陈乐也十分高兴。他放声大笑:“先生请放心,这个和竹木简的成本差不了太多。说起来,这个纸的原料,也就是竹木呢。”

  “原来如此。”孔稣放心了。“南山有竹海可用,倒也方便得很。”

  陈乐忍俊不禁的连连点头,再次行了礼,转身去了。他赶回宫里。向共尉汇报了经过,共尉细细的听了,十分满意,赞赏的对陈乐说:“你的眼界已在诸生之上,将来西楚太学之中,你做个祭酒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陈乐却叹了口气:“不瞒大王,臣本来也觉得很高兴。可是想。却又不禁凛然。”

  “为何”共尉好奇的问道。

  “大王,臣原本和夫子样,都圆于各家之见,互相攻许,不愿意静下心来想想别家的合理之处,就和井底的青蛙样,呱呱自鸣。现在经过大王的点拨,臣跳出了那口井,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自然觉得井底之蛙的可笑。可是臣又在想。臣虽然跳出了这口井。可是还没有跳出这山,哪天跳出了这山,那又是何等的景象哪天跳出了这天。又将如何臣不敢想,想就觉的这心里空落落的。”

  共尉怔怔的看着陈乐,暗自心惊,谁说古人笨他们不要太聪明。举反三,看来并不是虚言,从知识上,他们也许不如自己,但是智慧上他们何尝比自己差,甚至可以说,有很多人超过自己。

  “逍遥你能这么想,将来的成就更不可限量。”共尉感慨的说道:“对未知的事物,有人好奇,更多的人恐惧心能够战胜了恐惧心,发现了其他人明明能够发现,却因为恐惧而没有发现的真理。”

  陈乐沉思片玄,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很快,共尉从百忙之中抽出了些时间。去看望孔的,在些问题上又进行了些交流。孔斩的思想有了松动,又有了面子,说话随和多了,他随即精神百倍的投入了包括筹建西楚太学修改官制的诸项事宜之中。个把月的忙碌之后,金秋十月。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子进入咸阳城。西楚国的几件大事齐提上了日程:大王即位,封拜将相,设立西楚太学。

  西楚国的官制综合了秦楚官制的特点,高层官制以楚制为主,中下层官制以秦制为主,基本没有变动。立三公白公为上柱国,总领西楚兵马,下领韩信周叔桓腑吕释之四柱国,其下又有邸商田锦江灌婴周贲周勃等十将军,其下各有技尉司马不等。十将军中,除田锦江领陷阵营灌婴领虎豹骑驻咸阳外,其他各领大军,随四柱国镇守四边。

  令尹陆贾,左尹公子婴,领民事,协理万机。

  御史大夫邪食其,掌公卿奏事,举劾奏章。

  廷尉吕泽为九卿之首,掌刑辟。

  郎中令虞子期,掌各宫殿禁卫。

  卫尉田壮,掌巡循京师。

  十月为新年之首,择甲子吉日。共局在咸阳宫即位,改元为西楚元年。封三公九卿,十将军,列侯三十八人,食邑万户至数百户大不等。在列侯的食邑上,共尉做出了与众不同的规定:列侯可以食邑,但不直接管理封邑,不得治民,而是由各郡县统管理,届时将他们应该享受的租税再分别调拨到位。

  在咸阳宫举行完了仪式之后。西楚君臣移驾章台宫,举行西楚太学的揭牌仪式。因为妥善处理了与孔稣的分歧,共尉尊师重道的好名声在士子们之中传播开来。有孔销这个老资格儒生做榜样,持各种学说的读书人也能坐在起评说各家所长。取长补短,各较高低了。共尉提倡的些理念虽然不能立刻被他们所接受,但是总算没有引起轩然大波。在激烈而又有序的争论下,百家争鸣初现苗头。西楚太学的开张仪式,早就成了咸阳士子们翘首以盼的盛事,西楚太学还没有开张,影响已经超过了当年的齐国稷下学宫。最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西楚太学里居然还设立了商学院,这让接到少府宝珊的邀请前来观礼的各地富商们感到十分亲切。

  共尉亲自为太学揭牌,上柱国白公为兵家院揭牌,令尹陆贾为文学院揭牌,将作少府陈乐为工学院揭牌。治粟内史萧何为农学院揭牌,少府宝珊为商学院揭牌

  西楚太学首席祭酒孔销致词。

  仪式的最后项,是君臣与首批入学的三百多士子大宴,咸阳城大酶三日。

  简洁而热闹的仪式之后,各府开始履行各自的职能。白公召集四柱国商议四边的边防事宜,十将军列席,共尉参与了会议。关中四关。各由柱国负责,韩信驻临晋。兼顾函谷关和蒲圾,周叔驻慨关,负责武关道,桓腑驻雍,密切注意陇西的章邯,吕释之驻云阳,兼顾翟王司马欣和北地郡。

  在会上,军谋院军谋祭酒李左车向柱国和将军们解释了当前的形势。山东形势紧张,项羽分封的各王正在和各自的故主交战,争夺封地。故齐相田荣因不满项羽的分封。引兵击杀田安田都田假三王。正中项羽下怀,项羽闻讯立即发兵齐地,正在与田荣大战。这场大战将会引起连锁反应,山东很快就会重燃战火。西楚国当前的任务是坐观其变,守住关中的门户,等待出手的最佳时机。而首当其冲的是西线和北线,章邯蠢蠢欲动,正在陇西带大肆扩充人马,北地郡则因兵力不足,匈奴人多次扰边。西柱国桓腑北柱国吕释之到任后,要加紧战备。

  会议完成之后,四柱国带着大军离开咸阳,奔赴自己的防区。

  令尹府也进入了繁忙的事务之中。十月,各县道开始上计,关中虽然没有设郡,但是作为秦帝国的京畿。关中的人口足足有普通三个。郡多,今年又是西楚国第年,令尹府的任务远不是平时那么简单。令尹陆贾左尹公子婴治粟内史萧何联席办公,忙得昏天暗地。冬季刑决,廷尉府也忙得不可开交,吕泽下令京畿各狱诸县狱上报在狱人数,罪名,统计要处决或者释放的犯人。

  少府宝珊与赶来参加庆典的南阳孔氏临邓卓氏程氏等富商进行会谈,商议盐铁官办私营等相关问题。以丹岤致富,曾经被秦始皇尊崇的寡妇清也接到了宝珊的邀请。但是她年事以高,不宜远行,派来了代表向西楚国致意,并磋商相关事宜。

  共尉亏得有先见之明,他知道诸事草创,有很多事诸府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定会来向他请示。因此他特地把三公九卿的府衙都安排在他所居的咸阳宫周围,这样方便诸府奏事,提高效率,纵使如此,他还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从中午开始,他的咸阳宫里就不停的有人来汇报工作,直要忙到深夜。

  长安城宫殿出奇的多,共尉以家中人口不多,无须占用那么多宫殿为由,除了留下咸阳宫等不多的几个宫殿群居住之外,其他的宫殿大部分都挪作他用,三公九卿的府衙将咸阳宫围在中间,重臣们的府第又在外面围了圈,呈辐射状的发散开去。入夜之后,咸阳城以咸阳宫为中心,周边的百姓居件都黑了灯,而咸阳宫周围却还是透明,如群星拱月般。百姓们偶有外出的。看到咸阳宫方向的亮光,就会叹惜着说,大王还在忙着呢。

  直忙到正月,诸般大事总算就绪,过完了上元节之后,共尉总算闲了下来。他开始筹备巡边的事宜。就在这时,张良带着共乔来到了咸阳。

  就在去年八月,与吕椎差不多时候,张良的长子问世,赶到咸阳的时候正是百日之期。共尉在咸阳宫犹女次迎他们的时候,共乔抱着孩子。请共教起名。共敖现觅瑁甲不管。天天和夫人起逗孙子玩,忽然看到外孙,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他琢磨了半天,拽断了几根胡子,起了个名字叫不疑,已为人母的共乔虽然已经不象以前那样任性使气。可是对这个名字还是不满意,蹭在父母身边扭捏了半天,要共教另起个。共教憋红了脸。也没想出来什么更好的。共乔撅着嘴说:“你看大兄起名多好听,展如,展堂,又好听,又上口,叫什么不疑,总觉的怪怪的。不疑不疑,你还疑谁啊。

  正在说笑的共尉和张良听了,放声大笑。张良走过来对共乔说:“不疑好,人贵相知,不疑最难得了。我觉得这个名好。”

  “你说好,那就好了。”共乔不再多说了,和共夫人起抱着孩子到旁边说悄悄话去了。共教无奈的摇摇头,有些歉意的对张良说:“委屈你了。”

  张良淡淡笑:“岳丈说的哪里话,我不真得有丝毫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共教咧着嘴笑了。他拍拍张良的肩膀:“你们慢慢谈,我去看看我外孙。”说完,背着手,哼着小曲走了。

  张良和共尉互相看了眼,不格而同的摇了摇头。

  “先生,韩王那边怎么说”共尉扯到了正题上。

  张良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正如你所料,我带着大军回到颍川之后,大王对我很客气。让人转告我说,愿意让我

  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不情愿。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在那里呆着,所以就辞了相位,举家迁到关中来了。”他笑了笑。“你现在是西楚王,财大气粗,沃野千里,想必不会差我口饭吧”

  共尉看着张良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端起酒杯呻了口。抬起眼皮盯着张良:“看来不疑这个名还真是取得不好,先生到现在,还对我没有说实话

  张良的脸顿时通红,他尴尬的笑了笑,无言以对。

  “你到关中来,我岂有不欢迎之理但是你这么说,显然是不放心我。”共尉放下酒杯,有些不高兴的说:“韩王怕你拥兵自重 这点,我相信,可是你辞相位入关中,却不仅仅是寒了心吧”

  “唉。张良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错,我辞相位入关中是有另外原由的。韩王希望我入关,这样既不用担心我权利过大,影响他的地位,又希望能通过我和西楚保持盟友的关系,万事急,也好有个照应。我不敢奢望那么多,韩国气数已尽,天下统已成必然,只是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赶尽杀绝。让韩国的列祖列宗断了血食

  “你把这个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就不怕落空”共尉斜着眼睛看着张良,似笑非笑:“这天下之霸主可是东楚王。不管是论地盘,还是论兵力,他都要强于我,你要替韩国留条后路,也应该去求他才对啊。”

  “他”张良哼了声:“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东楚王在玩火,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分封天下,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他大概想不到,他这只黄雀后面。还是你这只鹰吧。”“我算什么鹰。”共尉掩饰的拿起了酒杯。“我就想跟着东楚王混混,安安稳稳做个西楚王

  “你说我不信你,你又何尝信我”张良不以为然的笑着,过了会儿,头说了句:“你觉得项羽会信你,范增会信你吗”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共尉不置可否。

  “关中是你的。项儒在河东,司马欣在上郡,章邯在陇西,北地是匈奴出没之所,不封王可以理解,但是他留着巴蜀汉中,又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共尉没说话,他当然知道范增在玩什么鬼吧蜀汉中开始是楚地。后来是秦地,项羽分封天下。偏偏把这个地方给漏了,当然不是什么疏忽,他是留狠狠肥的肉骨头,引自己出手,然后好名正言顺的发起攻尉既然要想夺天下,就不能不动心思,汉中平原,成都平原。那可都是有名的粮仓。但是汉中和关中之间道路艰难,虽然有褒斜道栈道,但在群山之中,艰险难行。而且巴蜀之间少数民族特别多,秦人以大军镇之都不能长保太平,他现在只力严重不足,要想用武力征服巴蜀,难度不是般的而且也根本瞒不住消息。恐怕他这里刚刚,行动,项羽那边就要叩关了。

  但是他有他的打算,他向项籍要求封刘盈为蜀侯,就是给自己留下个名正言顺的进入巴蜀的后门。当然了。项羽也不会想不到这点,但他愿意给共尉留这今后门,就等共尉动手,他才好动手。共尉既要入巴蜀,又不能太早引起项羽注意,就只能低调行事。而能够代表他进入巴蜀,又不至于引起项羽过激反应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张良。

  “既然你看出来了共尉展颜笑:“那就辛苦你趟吧

  张良淡淡笑:“这么说,我们的交易成了”

  “成了共尉脸严肃:“如果我有机会问鼎天下,韩国的列祖列宗定能吃到冷猪头。”

  “你啊。”张良摇着头,无可奈何的笑了。当了王,还是那么不正经,明明是很庄重的祭祀,到了他嘴里却成了冷猪头。不过,共尉玩笑归玩笑,他这个人还是说话算数的。韩王成不是王者之相,他终究保不住韩国的社稷,这就是命数。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自己能替他争取到血食,没让韩国断了祭祀,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我什么时候走”

  “不急共尉摇摇头:“少府还在和巴蜀的富豪们商量具体的合作事宜,等全部谈妥了,你随他们起走。这些天你就呆在咸阳,多陪陪他们吧他想了想,又皱了皱眉:“我还要把这件事告诉下蜀侯的母亲,看看她有什么意见。”

  第四卷东成西就第章关中经略 第六节 东窗事发

  了婴坐在案旁,端着只漆耳杯在喝水,只是有此心不谨凸二水全在嘴里,半天也没有动弹。昌睢也不看她,坐在摇篮旁,轻轻的推动着摇篮,嘴里哼着催眠曲。那个胖乎乎的小儿却点睡意也没有,睁着两只漆黑发亮的大眼睛,盯着吕椎的脸。眨也不眨,没牙的小嘴张着,丝亮亮的涎水沿着嘴角流了出来。脸上浮现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姊,别唱了,他睡得着吗”吕婆觉得有些心烦,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漆耳杯,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摇篮中的小儿被吓了跳,嘴瘪,似乎就要哭出来。吕雉怪不上责怪昌翌,连忙将他抱了起来,在屋里慢慢的踱着步。她不满的看了眼吕翼:“你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了”吕婆斜着眼睛看着吕锥,嘴角挑起丝冷笑:“你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了。”吕雏避开了她锐利的目光,心虚的笑了芜

  “嗯。”吕罗忽然笑了,她重新拿起杯子,却发现杯子里面已经空了,她将杯子放在案上,起身走到吕雅身边,伸手捏了下小儿晃悠悠的脸颊,语带调侃的说道:“再过几天。就是百日了,到时候还要给他取名,我只是不知道,来贺的宾客会怎么说啊。”她转过脸,看着吕雏发白的脸:“我那夫君啊,真是会献宝,来个客人,就把那对双胞胎抱给人看。这盛阳城里的人,不认识这对双胞胎的还真不多。”

  “我不办酒。”吕雉忽然说道:“过两天,我就带着盈儿去蜀国。”

  “巴蜀蛮子多。”吕婆应声答道:“再说了。你能保证他们辈子不见面”

  吕维紧咬着嘴唇,声不吭。面色铁青的看着巳翼。吕翌却不看她。又接着说道:“恐怕你想走。也有人舍不得你走。”

  “我要走,还有谁能拦得住我”吕雏冷声道。

  “嗯,就算你去巴蜀吧。”吕翼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可是,他总有天也要去巴蜀的。你这么聪明,想必会猜到他的心思不仅仅在关中。”

  吕椎的眼神有些慌乱,她默默的站了片剪,将儿重新放进摇篮中。吩咐人看着,自己拉着吕婆出了门,到了个僻静处,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背对着昌耍。过了好久才说:“少殉。你放过我吧。”

  吕翼鼻子酸。眼圈红了,她转到吕雉正面,咬牙切齿的盯着吕维:“我放过你应该是你放过我才对。个是我从小就景仰的姊姊。个是我恨不得把心掏给他的夫君。你们居然”你们居然背着我”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来。你们”你们让我”让我如何在别人面前做人”

  “我,”吕雉时语塞。

  昌婆泪流满面,不依不饶的看着吕椎:“你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怎么能瞒着我瞒到现在我真是傻,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亏我还劝你入宫,却没想到,你早就连龙种都还上了,我怎么这么笨哪

  “少殉”吕雏见吕婆伤心欲绝,也觉得心中不忍。她伸手去扶吕翌,想要象以往吕娶受了委屈的时候她去安慰她样,可是吕婆却下打开了她的手,大叫道:“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来往的,我怎么点端倪也没有看出来他最近经常忙得夜不归宿,是不是来看你和孩子你们还真是瞒得紧啊,比陈平可利害多了,我差点就跟那个赵高样,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胡说什么”吕雉厉声喝道。

  “我胡说”吕婆抗声应道:“我点儿也没胡说,怪不得他最近点心思也没有,原来另有新欢了。我真是傻呢。还以为他是个勤政的好君王,原来却是个家花不如野花香的登徒子。”

  “住口”吕雅脸色煞白,双目圆睁,抬她:“你骂我就算了,怎么能口不择言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不是在家做女儿,你身上担着我吕家几十口人命。”

  昌娶话出了口,也觉得后悔不已。在后背非议共尉,说小了,那是妇德不佳,说大了,那是辱骂君王,吕家很可能跟着起倒霉。别看她两个兄长现在身居高官,可是真要惹恼了共尉,他们谁时可能命赴黄泉。因此不用吕雏说。吕娶也紧张的掩住了嘴巴,心虚的朝四周看了看。可是看到吕维怒容满面。她又不服气,总觉得心虚的应该是吕维,而不是她。

  “他从来没有单独到这里来过。”吕雏压低了声音,象头暴怒的母狮,双手紧紧的捏住吕翼的肩膀,几乎把吕翼捏得痛出声来。“他是个勤政的好君王,他是个好丈夫。你不要时嘴快,把自己的幸福毁于旦,害了自己,也害了我们家。”

  “不是我要害你们,是你害我们”吕翼叫道。

  “我害你们”吕椎紧紧的咬着嘴唇,瞪着吕翼,胸口剧烈起伏着:“我今天就告诉你,究竟是谁害了谁。”

  吕婆紧张的注视着吕雉。屏住了呼吸。她实在觉得奇怪,共尉和吕维单独见面的机会确实是少之又少,他们是怎么鬼混唰 迟去的从日子上来推算。共尉当时应该在彰城。吕维维口胎。他们之间相隔数百里。因为和怀王不和,共尉从来不到盯胎去,他们怎么会有这个关系可是这三个孩子这么像,任谁也不相信这只是巧合。昌耍也悄悄的打听过,共夫人亲口证实,共展如白展堂兄弟和共尉小时候模样。

  吕维的这个,孩子,也是共尉的种,几乎是可以断定的,现在又得到了昌椎的亲口确认,吕婆就更是不解了。

  “你还记得他出征颍”之前。你和他起去彭城的那次吗”吕椎的眼圈红了,泪珠忍不住的滚落尘埃。就是那次偶然,她和共尉结下了孽缘,从此陷入了矛盾和悲哀之中。她恨共尉,可是又禁不住的想起共尉,随着孩子的天天长大,共尉的影子已经不受她控制的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她想和吕翌样。能享受到共尉的爱,可是她又不能。每当她看到吕夏幸福的伏在共尉的怀中撒娇的时候,她的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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