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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样 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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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偏左又偏右,冰川司决定不玩命了,他缓下了速度打算将车停在路边速度慢慢的缓下来,正松了口气之际,长腿又踏中了什么,原本要停下来的车子又忽然冲了出去
低咒了一声,车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冲去。
滕栉从发呆中清醒,终于注意到车门没关好的提示声,她把车门推开,打算再重关一次,谁知才推开,忽然砰的一声巨响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爱车的车门给撞得离了车子飞腾起来,还在空中转了好几圈,这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往下掉。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老老天她不自觉的盯着自己只差千分之一秒就如同车门般给撞飞出去的左手看。
手还在,是万幸,可该死的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这时,她听到刺耳的煞车声,十几公尺曾正停着那部肇事的跑车
惊魂甫定,猛然的咽下口口水,她立即气急败坏的下车准备找人理论。
“王八蛋开什么车你急着去投胎还是赶着回去奔丧”快步的来到肇事车辆旁,她用力的拍着车窗。“下车有本事把人家的车门撞掉了,现在就别做缩头乌gui”
这黑抹抹的窗子谁看得到里面那只gui长得啥短脖缩头样“别装死,你给我下车”滕栉真是气坏火大了,要不一冷静下来,她一定会为自己此时的鲁莽拧一把冷汗。
这年头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年头,多得是理亏后还捅人一刀送一颗子弹后逃之夭夭的禽兽。
好一会儿车窗才降了下来。
“你知不知”滕栉本来摆好了架式准备开骂了,可随着车窗降下来而露出的俊颜,她却是愈看眼睛张得愈大。
我的我的天那张脸那张脸是
方才在加速的情况冲撞出去,冰川司自己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俊美而懊恼的脸,似乎不太习惯认错,很别扭的开口,“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日文”比起闯祸的歉意,他似乎更在意驾驭不了车子的事。
原本气冲冲的人,此时却呆若木鸡。
她她不会认错的即使现在是晚上,仅仅靠着路灯来照明可那张脸她绝不可能认错。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男人怎么了气得忽然中风了吗否则怎么方才还凶神恶煞的拍着他的车窗,等他把车窗降了下来后,他又动也不动瞠目结舌的像化石,是因为听不懂他说的话吗冰川司想。
他原本打算用英文沟通,可又怕对方听不懂,于是只好改用自己一口蹩脚的中文。“我很对不起ㄋㄟ啊啊no你的车门坏掉,我全数赔偿ㄋㄟ。”他的中文还在起跑阶段,朋友们时常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
“你你是”不敢置信的咽下了口水,滕栉的话都说不全。
“女士不不是,我是先生。”
“什么女士先生的你你来台湾干什么”三年前的一夜情就该仅仅只是那一夜,他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要找她吧如果是老天那可就真要命了。“我告诉你,三年前该结束的事就结束了,我不会允许生活被打乱的,你听到没有”
“听到,我不懂。”冰川司懊恼的皱了眉,她说得太快,他的中文程度没有这么好,他只听得懂第一句和最后一句。
滕栉情急之下忘了他是日本人,也没从他蹩脚的中文中听出他中文程度不好。
“什么叫你不懂你猪脑啊你太可怕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找到这里来,但我真的非常非常不想见到你你知道我方才看到你我有什么感觉我我根本无法想象,简直大吃一惊”她劈哩b啦连珠炮般的说了一串。
猪脑大吃一斤“啊no你为什么要大吃一斤的猪脑”这个男人不怕胆固醇过高吗还有,这和他撞飞了他的门又有什么关系老天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中文程度。
滕栉给气得黑了脸,她想尖叫真的快疯了这人是故意装疯卖傻的吗一咬牙,她说:“我跟你说,三年前的事只是一个纪念一场游戏,我没当真,相信你也不会当真。”说到这里她的心抽了一下。
方才是大吃一斤猪脑,现在是游戏他被弄胡涂了。
冰川司因为听不懂,只好由她话中他听懂的部分去推想她的话意。
她是说他在玩飚车的游戏才把她的车门撞掉了吗“啊 no我不是游戏ㄋㄟ,我很认真的ㄋㄟ。”他是真的很努力想把车开好的。
不是游戏很认真所以他才找到台湾来吗滕栉一阵头皮发麻。“不要那会死人的”刺激过度她倒退了好几步。
为什么会死人他想借机敲诈吗“你活得很好,我也还可以说话ㄋㄟ,妹有死人。”
“我我告诉你,严重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扰我的生活,我会跟你没完没了。”说完她吓得转身就走。大概是方才的意外惊吓过大,让她怕这个男人,她感到只要双眼一对上他那闻默的犹如子夜寒星的眸子,她彷佛像被催眠一样,沉溺于往事里。
她的直觉一向敏锐,这男人她离得愈远愈安全。
她快步的往回头路走,才走没几步就听到关上车门及一连串日文的低咒声音,一回头,他竟朝她一步步接近。
滕栉想也没多想的拔腿就跑,她一跑,冰川司也跟着追了上来。事情真的太奇怪了,这男人干啥看到他像看到仇人他承认他是撞掉了他的车门,可他很有诚那意要赔偿,他干啥跑给他追
他像是那种会反过来勒索的人吗不行事情太奇怪,他必须问个明白。
“喂纠多嘛嗲ㄋㄟ〈等一下〉”
滕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发觉他一直紧跟在后。喔老天,他干啥跟上来呀
“啊你你不要再跟上来了,我我”一面跑一面说话,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我不想再跟你有有牵扯了”她现在后悔得要死,没事干啥要玩一夜情那种游戏日子平平凡凡一天天过不也挺好
心中的恐惧使她卯足了力的往前冲,生怕步伐一慢她就给逮着了。
“你等一下话话要说清楚ㄋㄟ”
“ㄋㄟㄋㄟ你个头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他人高腿长的,她根本跑不过他,认清这事实后,她忽然旋过身停了下来,紧追在后的冰川司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来,煞车不灵的冲撞她,两人惨不忍睹的跌成一堆。
“嘶要死了很痛哎”
“疑代很痛”
滕栉手肘撑地试图要爬起来,这才发现身上压了一个庞然大物。“你你要干什么”
冰川司疑惑的抬起头,怎么觉得从这个角度看这个过度荫柔美丽的男人,他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彷佛他们曾见过面这么一想,他才发觉,不但是模样,连声音都似曾相识。
他对人一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眼前这人是谁。
他可以很肯定今晚绝对不是彼此第一次见面可他究竟是谁
滕栉粗鲁的推开他,“看什么看没看过坏人吗”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心跳比方才“逃命”时更快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若无事然的指拍屁股。她知道这样很怪,然而谁教她真的没有面对他的勇气。
而背对着冰川司,她还是可以感觉到有一双灼灼的锐目紧盯着她不放。
这人很怕他为什么冰川司感觉出不对劲。照常理说,今天理亏的人是他,该怕的人是他好吗
凭着这些疑点,这男子引起他的兴趣子。冰川司漂亮而深邃的眸子微玻r似鹄矗窦撕诒晕锸钡你祭梁臀o铡br >
这男人做了些什么,使得在面对他时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不过纵使他有满腹疑问,可他对于有兴趣去知道的事,向来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答案揭晓的那一刻。所以现在,他不想打草骜蛇。
滕栉停住步伐原本是打算好好的臭骂他一顿的,然而一旦停下来,他的气息一接近,她反而乱了调,尤其,她还是没法子直视他的眸子,他的眼神既冷又利,彷佛再能隐藏的秘密在他的注视下都会浮上台面似的。
三年前在日本遇到他,那时的自己只想做出些什么能够回忆的事,即使是不负责任也在所不惜,也因此她只看得到他外在吸引人的特质,高大俊美
就这些条件的话,伊集院彻实在称得上万中选一的高档货,一八五公分的身高,模特儿般的八头身完美比例,斯文又带点冷傲慵懒的贵族气息,即使不是外貌协会的一员,像他那种亲切又带点危险味道的“钓饵”般的男人,很少女人会有不感兴趣不被挑得心痒难耐的。
有魔性般吸引力的男人,大概就是指他吧。
总之,她就是没法子对着他的眼平静把话说完,一个要开骂的人没法子瞪着要骂的对象,气势都没了还有什么搞头。
犹豫了一下,滕栉还是没转过身,她略侧着脸,吶吶的说:“你你别再跟上来了。”
目送他上了车,开着那部没有车门的银色休旅车离去,冰川司记下他的车牌号码,眼中掠过一抹狡猾。
看来,这回的台湾行,他找到很有趣的消遣对象了。
第四章
今天是乐祎和韩映禧的大喜之日,滕栉一早就充当伴郎去。看着奢华的婚礼,她也理不出是什么心情。
乐祎今早神秘兮兮的对她说,有个人想介绍给她,可礼成之后,她借故身子有些不舒服早退了。
不过是她眼花吗在离开饭店时,她好像看到一道很熟悉的身影。再想要看清楚时,她看到和她搭档的伴娘追了出来,似乎是追她来的,那位小姐一看到她就想尽办法的要索取联络方式,她可不想桃花太旺,惹得一身腥,于是匆匆的走了。
是她那晚被“吓”得太严重后的视觉暂留吗怎么觉得那身影是伊集院彻
应该是她想太多了吧
然而,这世上的巧合实在太多了。
每个月第一个星期的周末,一直都是滕宗亮定下全家一块儿用晚餐的日子,这个习惯到后来他坐上了轮椅,由大屋搬出,住在别墅后还是不变。
滕宗亮是寂寞的,虽然他身边不乏人作伴,有佣人有老婆可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真心关心他。他虽然身体残废了,可眼还雪亮着,脑袋也还管用,他知道真正关心他的人是滕栉。
现在航远已经几乎交到他手上了,如果是其它人,大权在握了之后,哪还理他这残废老人可滕栉忙归忙,还是会抽空上山陪他,这份心令他感慨。
除了他之外,其余的那些人会到现在还陪在他身边,为的还不是他那份在她们以为中未立下的遗嘱
钱在人聚,钱散人离,他也七十好几了,不会不明白这道理。遗嘱迟早是要立的,至于内容,那些未来的“受惠人”不必那么早知道。
这天,为了在各家百货公司设柜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因此滕栉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到别墅看滕宗亮。而这个全家出席的聚会,她不打算错过。
把车子开进一栋花园别墅,滕栉才一下车就嗅到一股浓浓香水味。
看来是有人先到了,她记得那股浓郁的香水味是三姐的最爱。“这倒难得,一向非得等到开饭前几分钟,甚巨大伙儿已经开动了才出现的迟到大王,这回倒殷勤了。”她扬了扬眉。
才步下车,陆陆续续又有车子开了进来,一看
不得了怪怪,大姐二姐四姐,五姐六姐全来了滕栉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腕上的表。
没错啊,现在还两点不到哩这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们,一般正常情况是不到傍晚时分见不到人的,怎么今天
她们手上的表全坏了吗
“哈啰,阿栉,好久不见吶”即使住在同一处的豪宅里,滕允瑜住主屋,滕栉住在后头的日式大房,滕栉七点四十就开车上班,滕允瑜则是名模,不睡到下午一两点不轻易下床,因此不刻意要见面的话,两人还真不容易碰头。
“二姐好。”她淡淡的开口。她这二姐喜欢来荫的,但表面功夫可做得到家。
见二妹说话了,老大也开口了。“哟,你最近还真是瘦多了,失恋的打击对你来说还真不小”嗤这家伙愈瘦那张瓜子脸益发醒目,男人比女人漂亮,乱恶心一把的。
滕栉竹竿似的身材让即使喝水都会胖的滕允洁恨死了。
滕栉皮笑肉不笑,对付这群姐姐,她早练就以一敌六的好功夫了。“可惜我不是胖女人,要不这种方式倒是减肥新良方。”面对这群娘子军时,她常以静制动,不会无聊到去挑衅,可若有人和她过不去,她也不会乖乖的给人白刮耳刮子。
滕允洁脸一红,恨得牙痒痒的。
老四滕允虹也忙开口,“我说阿栉啊你啊也别眼高于顶了,像ken那种大企业是看不上你的,你还是别太拿乔,而我们帮你介绍的那些就不错,起码不会分手时还叫人来毒打你一顿。呵呵家丑啊家丑,这事可不少人知道,就不知道爸爸听说了没有,会不会气得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像是故意取笑似的,她还把脸凑近。“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伤还好得挺快的,哎哟我之前看到你被打成那样,还当你这张桃花脸完了哩”能毁容最好,在家那残废的臭老头什么都向着他,她就是看他不顺眼。
“托四姐的福,这回总算平安没事。我想,上一回四姐在一位名人住所大玩6p游戏的事给狗仔爆了出来,爸爸都没气得从轮椅上站起来,这回想必也不会。”她斯文的笑着,看着滕允虹的脸气得又黑又红的。
开口对方死她也不愿意,可有些人不下重药很难医治。
老五滕允真拨了下新烫的发型,拿出粉饼盒补妆。“外头热死了,你们不进去我可要先走了。”她也看滕栉不顺眼,因为上一次他居然拒绝她的要求,不让她男朋友当人事经理。拜托他以为他是谁啊
不过是母女俩靠一根“把子”鸡犬升天的扶正了,要不嗤他也不过是三姨太的孩子。
现在老头只能仰赖轮椅过日子,公司大权几乎都交到膝栉手中,他倒是狐假虎威了起来。不过,没关系,反正她和那男人也吹了,只要她今天顺利的钓上另一个货真价实真真正正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要报这种小仇不会有什么困难的,甚至,她一个不高兴要把航远精品并吞掉都易如反掌。
所以,她可不愿意为了对滕栉冷嘲热讽,在这顶着大太阳而弄花了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
“是啊也许客人早到了。”老六滕允甜算是比较温和的一个,她和滕栉同龄,小时候常玩在一块,只是渐渐长大后,也受了各房壁垒分明的影响而渐行渐远。她也在公司上班,因此很清楚滕栉为了航远做了多少事。
客人“今天有谁要来吗”看看她这些姐姐们个个精心打扮的样子,的确不太像是要回来聚餐的模样。
“和你没关系的人。”滕允洁横了她一眼,腰肢扭摆的往主屋去了。她一走,其它姐妹也跟上。
滕允甜走在最后,她回头压低声音说:“是袖之表哥的朋友带他的朋友来,听说他那个朋友是个大财团的负责人,因此姐姐们想钓金gui他是”刘袖之是滕宗亮第一任妻子的侄子,和滕家一向走得近,若只有他来,那些女人也不会这样打扮。
“滕允甜”前头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居然还和敌方人马咬耳朵。“你在蘑菇什么”
“来来了。”
滕栉看着浩浩荡荡一群看似要进宫选妃的女人,一字排开任人挑肥捡瘦,活似肉摊上的肉块,嗤有够可笑更可笑的是那些女人还喜孜孜的,活似赶着要去庙会似的。
说也奇怪,她们平时不是眼界挺高的吗今天怎么像是清仓大拍卖
刘袖之人是挺好,和她也颇有交情,样子好家世好学历也高,就物以类聚的观点来看的话,他的朋友是不会太阿里不达,虽说是朋友的朋友,但可是“总”之辈的居高位者难怪那一票自视甚高的女人要这么贬低自己了。
一群女人将一个男人团团围住,滕栉忍不住就想到一桌人盯着一只龙虾看的那种蓄势待发的画面哎呀呀她开始为那只龙虾呃,不,是某位大财团的负贵人默祷,希望不会给生吞活剥才好。
对于“龙虾大餐”她没兴趣,再想到送上龙虾的人她最近对刘袖之有种愈来愈奇怪的感觉,因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点怪。
刘袖之有一双堪称好看的眼,那双眼对任何人都是温和而不具威胁性的,可她发觉他在看自己的时候,异样的柔像涓涓河水她常有一种感觉,他并不是当她是表弟看,而是像在看情人。
他的眼神令她不自在,甚至不安。
他在工作上帮了她不少忙,说真的,他算是除了她爸爸之外,对她最好的亲戚了,他们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爸爸甚至说过,要是刘袖之能在他的女儿中找一个结婚,那对航远来说必然大有帮助。
可就算是他对当滕家女婿有兴趣,他那温柔的眼神也该是对着她那些姐姐好吗莫非他有断袖之癖愈想她就给他愈毛。
想来想去,她一点都没有往主屋移动的欲望,索性又上了车,在车上等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一群人由主屋走了出来,为首的几个人打扮轻便,手上还拿着网球拍,其中一个是刘袖之,另一个三十几岁的粗犷高大男子则是她没见过的,想必就是那“龙虾”先生。
在他们之后则是那只龙虾的觊觎者。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和女人的妈妈们手上拿着野餐篮,八成是要一起到后山的网球场,继续盯紧那尾龙虾了。
太好了,就是现在滕栉快快的下车,往主屋走,她想把握时间看看爸爸后就闪人。
到了主屋,她还没推开门就有人从里头走了出来。她抬头看到那人,忍不住倒抽口气,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他他他
她的表情逗笑了冰川司。“又见面了日文”当门打开看到滕栉时,他也有些讶异,可比起那小小的讶异,她的表情显然是有趣多了。
“你”一把怒火蓄势待发,可滕宗亮就在冰川司身后,滕栉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再大的怒火都得隐忍下来。
“阿栉,你回来啦”滕宗亮年轻的时候曾留日,因此日文说得很好。“伊集院先生,这位就是小犬。”然后他对滕栉说:“这位是伊集院先生,是御东集团冰川先生的秘书。”
御东集团这种大企业她惹不起。滕栉将所有的不悦忍住,伸出手,“你好。”
冰川司握上她的手,“幸会。”原来他就是这位老先生得意的儿子,而且他也会说日语。
滕栉很快的抽回手,正当她要找个借口上楼时,滕宗亮突然开口,“阿栉,你网球不是打得不错要不要和伊集院先生去抽几球”
“我的手有些扭伤了,不方便。”
“没关系,比起打球,我对爬山比较有兴趣。我听袖之君说,这里的健行步道风景很美,可不可以请滕君当向导”冰川司面露微笑,因为他可以不用再以蹩脚的中文与人交谈而轻松了许多。“当然,如果你的脚也扭伤,那自然不能强人所难。”
不强人所难说这样的话还说不强人所难滕栉咬了咬牙,“伊集院先生真爱说笑”这家伙到底要怎么样
滕宗亮似乎感觉到两人间有些不对盘的诡异气氛,他用台语对儿子说:“来者是客,伊集院先生既然对咱们这里的景致有兴趣,你就陪他去走走吧不要让人家觉得咱们滕家不懂礼数。”
他有些不明白,平时还算随和活泼的儿子,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别扭瞧阿栉看伊集院先生的样子像是冤家路窄似的,他们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连爸爸都这样说了,滕栉也只得勉为其难的答应。看来,这位伊集院先生似乎是打算杠上她了,正好,她也有一肚子火蓄势待发,吵架也得找地方,总不能当着老爸的面吵起来给他难看,带去“野外”吵也好
目送着两人朝着森林步道的方向走,滕宗亮老眼深深一凝,喟然而叹
到了步道的入口处,冰川司凉凉的开口,“你的手真的扭伤了吗”
走在前面的滕栉没好气的回过头,扬了扬手,“它没法子陪你打网球,可打你却还绰绰有余,你要不要试试看”没礼貌的家伙。
“这是滕家的待客之道”他不受威胁的扬一扬眉。
“我们称不上朋友,硬要攀点亲故关系的话,那也只能说是仇人。”她一看到他心思就混乱,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了。天晓得三年前的事要给抖出来,铁定会颠覆她现在满意的生活。
仇人会不会太over了“就只为了一扇车门我说过我愿意”
尖叫声忽然打断他的话,滕栉十分激动的道:“别再装疯卖傻了你明知道我们之间不只是这样,你也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请你远离我,我不想再和你有所牵扯”
愈是混乱,冰川司就愈能冷静愈有耐心。静静的听完滕栉近乎咆哮的话语后,他说:“在我的记忆中,今天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可听你的意思,好像早在我撞飞了你的车门前我们就认识”他夜色眸子紧紧锁住她,“我知道这样很失礼,可请你告诉我,我们是在什么样的情况认识的”他一向自负记忆力不差,也觉得滕栉的声音和样子似乎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他对他的记忆像是卡了道锁,需要有把钥匙才能一窥究竟。
“伊集院彻你真是真是”
伊集院彻冰川司的眼睛玻r瞬',颇具城府的一扬眉,玩味的笑意扩散在俊脸上。
嗯哼,伊集院彻吗
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这会要出口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他带笑的眉眼在开口时收敛好几分。“如果是要骂人的话,你留着自己听吧我不认为这对厘清我们之间的误会有什么建树可言。”
滕栉玻r瞬'眼,似乎还是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他真的不记得那一夜的事了吗真的一丁点也不记得了“你忘了三年前”想了想她打住了未说完的话。
“三年前三年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压低眼睑,在松了口气之际,她竞感觉到一股油然而生的悲哀。噙着一抹苦笑,她摇了摇头,原来,有些记忆只有她紧捉着不愿放吗
“我想是我认错人了吧”这样最好,在他完全不记得她的情况,也没什么理由牵扯不清了。
“真的是认错人”
“你不认识我,不是”她恢复镇定,伸出了手。“伊集院彻先生,我为我先前的鲁莽道歉,希望你别介意。l
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接受她的道歉,冰川司的神情平静而从容,不泄漏滕栉有趣的小漏洞,心思一转,他说:“几天后冰川先生要先行回去日本,而我要留在这里处理一些事,除了公务,我有一段私人的时问,可否请滕栉先生当向导”
“这”
“我知道这要求是强人所难,可我和滕栉先生一见如故,想藉此机会认识你这个朋友。”
“我很忙,对不起。”这个男人现在没认出她,不代表以后不会认出她。和他相处的时间一久,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就她看人的经验,他绝对不会是那种什么都不会发现的阿呆,这人能掩锋芒内敛沉稳,十分可怕。
冰川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认真和诚挚,“是我太强求了,该道歉的人是我。”
“伊集院先生要是真的有兴趣,我可以请人代为东道主。”
给了婉拒的笑容,他说:“那就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越过她,他继续往前走。
滕栉并没有跟上,似乎在挣扎什么。目送他高大的背影,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像是一下子全给刨了出来似的
还记得,三年前她生日的清晨,他要离开饭店房间时,她也是这样目送着他的背影,一模一样的感觉,她希望他从此走出她的生命不再有交集,却又想留下他哪怕只是多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
她对谁都不曾有这种割舍不下,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为什么独独对这男人这样为什么
在她尚未厘清自己的“为什么”前,她已开口唤住他。“如果”话才出口,她显然又犹豫了。
十余步外的冰川司停了下来。“怎么了”他一脸疑惑的回过头。
“如果如果只是一两天,我可以抽出时间。”老天她她在玩火可是她很想很想再感受一次站在他身边的感觉,哪怕只是一两天也好。
她对一夜情的对象怎么会有这样的渴望渴望知道他的嗜好他的性情他的习惯她想知道一切的他,而不单单只是床上的交欢,肉体关系的了解。很奇怪,无法理解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就是渴望去知道。
一如三年前的那一夜,她渴望在他臂弯中醒来一样,那个期望被拒绝了,即使事隔三年,对于当年的失望悲哀和心酸,她仍记得清楚。
那一夜她住的饭店有一面落地窗,透过落地窗她看着外头夜里闪烁的霓虹灯,随着时问一分一秒的往早晨迈进,霓虹灯一盏盏逐渐熄灭,在东方露出鱼肚白,彩光尽掩时,她向自己说了“生日快乐”。
这种自己一个人迎向晨曦的感觉,很寂寞。
也许是想补偿那份寂寞,她才有这份不该有的渴望,更或许原因无从解释,对于他,她有太多的莫名,彷佛是第一眼就开始了这样的无法理解的脱轨渴求。
明知道这种探索是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她苦心维持的平静生活就会没得过,但他的出现对她而言就像是飞蛾扑火,明知危险,还是不自觉的被美丽的火焰蛊惑。
先前她之所以看到他会那么激动,那是她以为他是故意来扰乱她的生活的。然而情况似乎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他根本不记得她是谁,于是她想在他遗忘她的日子里“偷”一点回忆,一点三年前那一夜的延续。
那样的话,她会不会比较容易对她紧捉的回忆放手呢很矛盾的逻辑是不
“嗯”冰川司对于突来的转圜有些讶异,幽井般的眸子盯锁着她,像是一点一滴在探查着她真正的心意和想法。
他的眼神深邃像海洋,她猜不透,觉得自己像礁岩,一寸一寸的被涨潮的海水漫过,她在迷失忘了危险,忘了方向,忘了自己想要的平静
面对他的直视,滕栉反而心虚得脸红了。“呃,我是说伊集院伊集院先生难得到台湾来,我方才又这么没礼貌的把你误认成另一个人,”她咽了下口水,“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想”
“谢谢你。”看来,滕栉对于三年前的回忆似乎不全然是不好的,要不,他不会后来又改口。不过,三年前自己到底和他有什么交集呢为什么他还是想不起来
他根本不相信滕栉认错人这番说词因为伊集院彻这名字。
到台湾来,为了躲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和自己的秘书伊集院君交换身分,他名片上印的是“伊集院敬”而不是伊集院彻。
有趣真的很有趣敬和彻是他的左右手,更是长得神似的双胞胎,而他用彻这个名字的机会少得屈指可数,然而这个滕栉知道伊集院彻,可见他是真的认识他,而非认错人。
另一个线索是三年前。
也就是说,三年前他和滕栉有过交集,而且是以伊集院彻这个名字。
他注视着滕栉,他那张以男人的角度来看,实在是粉雕玉琢得过火的巴掌脸,好像也不是这么陌生。
三年前他有认识一个姓滕的人吗
姓滕的
发现冰川司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探索,滕栉的心情变得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这样到底算不算是种纠缠缘起于一段她也不明白的怜惜,怜惜于她的自私和她害怕也不愿厘清的情愫。
“不过”她的手心出了汗,为了她将设下的游戏,“如果我正好没空,我还有一个孪生的妹妹,也许她可代为东道主。”
“孪生的妹妹”冰川司的眉皱了一下。“是方才的那些女孩其中之一吗”滕家的女儿还真是不少,个个也都颇有姿色,但对于他没兴趣的人他连正眼都懒得瞧。正打算开口拒绝之际,滕栉开口了
“她她今天有事没来。”
她的眼神飘忽,他看在眼底。“是吗”他还是没什么兴趣。
“有人说,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嗯好像挺有趣的。“你家的姐妹名字中好像都有个允字,你那双胞胎妹妹也是吗”
“嗯,她叫允熙。”
“滕允熙”冰川司漂亮谜样的眸玻r瞬'。
滕允熙这个名字
看来这趟台湾之行会异常有趣。
第五章
潘多拉婚纱会馆
看着乐祎送给香景幽的对联,施薇仙还真是愈看愈有趣。
上联是“这个男人不是人”看似骂人的话,下联却是“天上星宿下凡尘”,横批则是“神吶”。
哈好玩
她是站在香景幽这边的,所以她觉得有趣的事,wind可就笑不大出来了。瞧瞧他,拆上联时他还笑得很开心,接下来就笑不出来了。就不知道身为国际知名彩妆大师的wind,为什么老看神算不顺眼
wind横了那些匾额一眼。“无聊”
“不会啊”施薇仙笑咪咪的。“有创意。”
“哪儿有创意了”wind的脸还真臭。
“就是有嘛”她也觉得这对联横批写香景幽写得很贴切,想到他也不知老香又在玩啥把戏,早些时候还神秘兮兮的要她背了堆东东,直说“某个人”会出现。
既然知道他会出现,有话自己说不就得了,为什么要她传话
这时,门上的花铃发出好听的声音。
“欢迎光临”施薇仙甜甜的开口。“咦,没人这个季节风真的很大欸”她今天已经第四次对“风”说欢迎光临了。
不一会儿香景幽就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最近他可忙了,外务多到接不完。
他走了之后,施薇仙搬出人家拿来请她作评论的大饼吃了起来,隔没多久,和美女老板因为打赌输了,而被押去付钱的霍馨回来了。她一回来就忙着找香景幽。
“老香最近到底在忙什么老是不在家。”霍馨坐下来,有些哀怨的问。看见施薇仙在吃大饼,她顺手折了一小块吃。
前些日子她每天忙到凌晨一点多还在布置婚礼会场,“无聊”两字成了不可及的奢侈品,而今她却闲到和施薇仙分吃着厂商拿来请美食家试吃的大饼
没法子,因为她这婚礼会场总监最近遇到一位“澳客”,她根本不尊重她的专业,光是一个婚礼会场灯饰就改了七次,一次比一次没品味也就算了,喜气的婚礼会场灯光还弄成绿的。
ohmy god她当是钟馗嫁妹,还是冥婚吶大红的会场却用绿色灯昏了昏了
实在不忍看自己绞尽脑汁的巧思让对方批评得一无是处,也不想看到合该是温馨华丽的婚礼会场给布置得诡异没品,她决定拒接这次工作。
反正她也忙了些时候了,放自己几天假,让脑袋休息一下也好。只是,真正没事做后她又闲得直想扯头发。
人果然还是得与工作共存亡的斜眼看着一直以来都闲得让人嫉妒让人很看不顺眼的施薇仙。
为什么就是有人可以这么闲得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罪呢
施薇仙捻起一撮盘底的饼屑吮指回味。“你要找老香吗那可得先预约,他最近常跑外务。”啊好吃她品尝过那么多家的传统喜饼,就这一家最棒,材料是上上选不说,师傅的手艺一些小细节都不马虎。
下一次再吃这家的东西时要多要一两盒。
那一大块核桃枣泥没没了霍馨的眼睛差些凸出来。
老天那是盘子般大的大饼,而不是一口月饼耶方才她进公司时,她正把最后一口绿豆凸吞下腹,然后又拿出一块核桃枣泥。
满肚子的甜食嗯,好想吐更想吐的是施薇仙那双大眼还亮晶晶,很有企图的看着盒子里的那一大块松子莲蓉。
忍住想吐的冲动,她努力的专心在话题上。“预约”顿了顿,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声音高了八度。“开什么玩笑,在同一家婚纱会馆上班,要见他我还得预约”
“同一家公司的员工见董事长还是得预约,而且即使预约也不见得见得到。”
这少根筋的大胃王会不会太崇拜香景幽了董事长有哪个董事长是靠着一副gui壳吃饭的“他不是董事长,我也不是他的员工,我即使见咱们的老板都用不着预约。”
“那你想找老香就只能碰运气喽。”吞下几块饼还真有些渴,如果现在有一瓶牛奶喝那该有多好。“对了,你为什么要找老香”霍馨和wind是潘多拉里头最不信算命这一套的,她怎么会忽然想找他
“我最近很楣,楣到走在路上也会被相中当一夜情对象,工作频频遇到一些没品的客人,连上一回和倾容打的赌都赔了近三个月的薪资,我想知道我啥时候否极泰来出头天”她这种拥有节俭美德的人因为打赌输了一趟西欧豪华旅行,方才被强押去“放血”,一想到这件事还是觉得心痛得不得了。
呜三个月的薪水,切肤之痛啊,不知道这痛要痛多久
好像还真有些倒霉耶不过施薇仙对她“走在路上也会被相中当一夜情对象”这件事比较好奇。
身后有刺耳的笑声扬起,接着是中性悦耳的声音,“霍馨,你确定人家要找的是一夜情对象,而不是援交妹吗”
霍馨猛然一回首,身着当季最流行的颓废秋装的wind正朝着她笑。wind除了衣着永远走在流行最前线外,脸上的妆更是出色。“捐血回来啦,咦你干啥看到我跟看到好兄弟一样。”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从外头进来到现在十几分钟了,一直没看到wind。今天美女老板华倾容拐了她的钱后就先行离开,没有和她一块回来,加上时候也不早了,她还以为今天就只有她和施薇仙在家呢
“我一直都在啊”wind扬了扬中性漂亮的眉。“难得咱们家美女老板不在,她最近设计了一套新娘礼服我很中意,在后头试了一下。”
“新娘礼服”施薇仙看着wind。“wind,以前我老是在猜你到底是男是女,可最近比较怀疑你是女的喔。”
wind夸张的把嘴缩成了o字型。“是吗”是女的啊
“没有男人会对新娘礼服有兴趣,对吧”见wind还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她转向霍馨寻求认同,“霍馨,你说对吧”
没想到霍馨根本不支持她,“你也没见过哪个女人成天西装革履的啊”这个阿呆,她的思考永远是直线的。
施薇仙想了一下,娇憨的搔了搔头,“好像也对喔”
“wind到底是男是女我一点兴趣也没有。”霍馨恶狠狠的看了wind一眼。“倒是wind,刚刚为什么你说我确定人家要找的是一夜情对象,而不是援交妹”太侮辱人了她是天生的娃娃脸,即使是“二八”年华了,仍有本钱假扮高中生学生妹
好吧,她承认,这是她毕生之痛,追求她的男人永远少了成熟稳重的那一类型,一堆嫩草排队等着她这头“老牛”采,可她根本吞不下呀
“娃娃脸没什么不好啊我要是长成你这样子,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化上流行的娃娃妆上街去秀了。”他这人是追求流行没错,不过也十分能掌握流行究竟适不适合自己,比如说,若长得多肉还要硬塞进紧身衣裤,那不活像“蛇吞蛋”瞧瞧满街的象腿妹穿着绷得老紧的超短热裤压马路,矮个儿的穿著曳地长裙沿路“扫街”,看得他眉头都要打上十个结。
霍馨那双大又有神的大眼睛瞪起人来是很凶的。“你不觉得那种娃娃妆活似死人供桌前纸糊的善男信女吗”
太可恨,老往人家痛处下针,他当她是草人扎不疼的啊
“那是不适合的人才会这样好吗要是你的话,会像是观音座前的金童玉女。”
这样的话听在别人耳中一定十分受用,可霍馨显然不怎么吃这一套,她还是一脸不高兴。
“哇金童玉女耶我还没看过呢”少一根筋的阿呆又在作梦了,一脸期待的看着霍馨。“霍馨,你就让我见识一下金童玉女吧”
“我捅你一刀,你马上可以见到她。”她没好气的说。实在不明白,一个二十几岁的大人怎么会这么说好听一点是天真,贴切一点叫愚蠢,气死人的阿呆
wind失笑,“别这样呗,偶尔借张脸给我化妆也没什么损失。”就不明白,外头的人捧着大把钞票上门请他化妆,同一屋檐下的伙伴倒是一个比一个躲得远,他的粉刷长得有这么像扫把吗“喂,对了方才我好像听到你想要找香景幽耶我没听错吧”霍馨不也是他这-国的,相信人定胜天,不鸟什么有命算到没命的那一套的吗
“我是想找他啊最近我开始有点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了。”也许是挫折多了,她的人定胜天论开始向命运天注定低头。“而且我们当了同事几年,也亲眼目睹他的铁口直断,不是吗”有些事不得不信啊
“嗤那不过是巧合。”
那如果是巧合,猪也能飞天了“不管是不是巧合,我都想问他,我的衰运什么时候结束。”
“那你为什么不先试试我的开运妆化了之后能时来运转喔”
“不要。”一想到要在脸上涂上一堆粉颜料的,她就头皮发麻。
“为什么”wind有些受伤。“我的化妆技巧那么糟吗”
善良的阿呆开了口,“不会啦老香说今天有人会顺便来找你商量化妆的事。”
一听到老香两个字,wind大大的不高兴,什么叫“顺便”难不成那个顺便来找他的人,主要是来找香景幽不成
“他说什么你都当放屁,臭过了就算了,拜托剩不到十分钟要关门了,工读小妹都在收拾,客人会这时候来”那个神算今天要破功了。
“我相信老香说的话。”施薇仙喝了口水。
wind嗤之以鼻。“你还真是他的头号信徒。”
“才不是。”
“那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的话”
“因为他说的事每一件都会成真,到现在没有例外过。”施薇仙对香景幽的话可是深具信心的,而且他今天交代的事她实在是很好奇喔“他早上要我背了一段话,说在今天关店门前会有人来找他测字。他说,对方会测的不外是一个诚字,问姻缘,诚字乃言万戈之合,他要我传话:心若诚,则万事水到渠成;心若不诚,则一言万语皆谎,诚侧是横刀,一头利一头钝,刀刃向内,怎么说都是自己倒霉。”
“这是什么意思”wind是个abc,能说国语,闽南语也吓吓叫,可大字却不识得几个。
霍馨横了wind一眼。“你该去把中文好好学一学”她也是受美1d教育的,不过中文程度还不差。她看着施薇仙,“小仙,这些话是带给谁的”好奇啊
“老香没说,他说若我好奇的话就代为传话,便知道是谁了。”
“那段代传的话实在勾起我的好奇心了,连我也想知道老香要你带话给谁。”
“就是嘛就是嘛”
“好好奇啊”
这两个没大脑的女人wind胸口的郁卒已化为怒火,忍无可忍的大声说:“那家伙只是随便说说,你们有必要把他的话当圣旨听吗”真是气死人了wind指了指墙上造型典雅的花钟,“距关门的时间不到五分钟了,咱们打个赌,如果十点前真来了小仙带话的对象,下次我到意大利时,各帮你们带回一个gi的提包。”
gi喔那一个可不是几千元能打发的比起老是用一百九一个鳄鱼尾巴摆错方向polo标志换成拿着旗竿的男人的地摊货,还浑然不知被骗以为自己捡到便宜的施薇仙,霍馨可是眼睛直发亮。“那如果我们输了呢”打赌嘛,有赢就有输,对方输的条件开得愈优渥,那也表示相对的当她们输的时候也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我们不会输的。”施薇仙表情像是古代竞技场中的殉道者视死如归,直到剩下最后一分钟还是相信香景幽。
“话不能这么说,凡事问清楚说明白才有个底。”
wind嘴角扬着笑,在心中开始倒数计时,六十秒五十九五十八“如果”
倏地,门上的花铃传来了悦耳的声音,有人推门而入,胸口因为方才快速奔跑而起伏得厉害。“对不起,请问香景幽先生在吗”
霍馨的心在狂欢,为了要到手的gi提包。
wind却是恨得牙痒痒的,该死的就差这么不到十秒的时间
香景幽是真的神算还是天生带塞
施薇仙的心情没有像他们的狂喜狂悲,倒是有些讶异来者竟然是滕栉,她笑咪咪的迎向前去。“欢迎光临”
“我知道你们十点要关门,可是”
“你要找的人不在。”wind冷冷的开口,第一次那么“恨”上门的客人,新仇加旧恨,上一次滕栉那个“前”小女友乐祎也是找了他许久的麻烦。
他和他们这对“前”情人档是怎样犯冲还是不对盘
“不过他有叫我带话给你哟”施薇仙赶紧开口。
“他知道我今天要来”滕栉有些讶异。她今天一直挣扎着要不要过来,之后公司又有些事,一直处理到方才。在上车要回家,路经这附近又想起前些日子朋友告诉她的话,才临时决定过来的。
“你是不是想过来测字”心情还真紧张啊像是她早窥知了天意,现在要来印证似的。
“你你知道”讶异更加深一层。她的确是有这个念头。
霍馨和施薇仙互看了一眼,施薇仙在心中暗忖,真有你的老香,我愈来愈怀疑你真是神得不像人。“不是我知道,是咱们家的香神算知道。”她递出纸和笔。“你写个字吧。”
香景幽不是不在,还要测什么滕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笔接了过来。既然他都知道她会来了,想必也交代了些什么吧
她想也没多想的就在白纸上写了个“诚”字。“问姻缘。”
众人即使早知道滕栉可能会写什么,可香景幽说的和亲眼目睹的感觉还真真是天壤之别啊
噢我的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霍馨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脸,也许她白皙的脸上也泛起了一颗颗的鸡母皮了。
少一根筋的施薇仙则盯着那个诚字好一会儿,樱桃小口张到极限,又过了一会儿才重拾说话能力,但一开口又没头没脑的让人想打她。“我觉得,知道人会死,和亲眼看到死人的感觉就是多了份临场感喔”诚字欸他要测的字真的是诚字欸
霍馨偷偷的在她身后拧了一把。
“噢会痛欸”施薇仙委屈的看了霍馨一眼。
她压低声音,“你不说话别人不会当你是哑巴”
滕栉抬起头来正好看到wind讶异又不甘心的别开脸,另外两位潘多拉的女天才则是一脸来不及掩饰的讶异样。“你们怎么了”她这个诚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哈哈当然没问题”霍馨首先恢复正常。“老香似乎早知道你今天会来测字,也知道你会要测什么字,因此他要薇仙带话给你。薇仙。”施薇仙是阿呆,反应迟缓又天生少根筋,可她的记忆力超强,即使无法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绝非难事,也因此找她传话准没错。
施薇仙把香景幽要她带到的话重复了一遍。
诚字乃“言”“万”“戈”之合心若不诚,话则一言万语皆谎,诚侧是横刀
听到了施薇仙带到的话,滕栉不自觉的眉宇深锁。
“除此之外,他没有多说什么吗”她心中的结还是无法解啊。
施薇仙想了一下,“他没说,不过”
“不过什么”问的人不是当事者滕栉,却是霍馨。她这局外人倒是比当事人更为紧张。
一旁沉默许久的wind嘲讽的开口,“你跟人家急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要你管”霍馨的心思还是在施薇仙那句“不过”之后要接的话上。“小仙,你快说啊不过什么”她以为她带到的话是针对滕栉和乐祎的感情哩毕竟滕栉和乐祎再登对,任谁也无法否认韩映禧的条件是万中选一。
要是她呀,一定是选韩映禧的啦不说物质外在条件,起码韩映禄是十足十的男人,而滕栉呢呃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光是看就很没有安全感。
好几双眼盯着她看的感觉,压力还不是普通的大。“老香在讲完要我带到的话后又喃喃自语的说,简单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把它变复杂。”
“简单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把它变复杂。”滕栉低喃。
霍馨看着滕栉,“你对乐祎还没死心吗”放手就是指那“简单能解决的事”,至于变复杂嘛那铁定是对人死缠烂打喽
更何况,现在乐祎和韩映禧都结婚了耶
他们结婚那一天,当她看到滕栉以伴郎的身分出席,她还暗自对他的好风度喝采呢没想到他还没死心啊
“咦”滕栉怔了一下才苦笑。“不死心还能怎样”她倒忘了,之前她和乐祎在潘多拉出双入对的,这里的人只怕都以为她问的姻缘是指她和乐祎。
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烟雾弹的后遗症就是,无论她现在到哪里,都有人以同情的眼光看着她,提醒她“新郎不是我”的悲哀。
wind冷不防讪讪然的说:“你放心吧照香景幽的意思是,只要滕栉诚心,还是有希望的。”只是咁呒可能抢别人的老婆呢
滕栉懒得解释,她看着wind,忽然想到乐祎之前的勾魂妆,这个化妆师真的很厉害。“wind,如果有机会,我可以藉助你的长才吗”她设下的游戏用得到这位彩妆天才的专长。
“呃”wind一时没意会过来,“你藉助我的长才除了化妆造型之外,我可没啥本事下桃符钉草人喔”
“我知道。”滕栉心中有所盘算。她看了一下表,“各位下班的时间也过了许久了,对不起,耽误了各位宝贵的时间。”她欠了欠身走出潘多拉。
一直到她走下台阶,潘多拉的三大天才还回不了神。
“他是在开玩笑的吧”霍馨首先开口。
“乐祎琵琶别抱带给他的伤有这么重吗重到一个男人想变女人”否则他为什么用得到wind就如同wind自己说的,除了化妆造型外,wind还真的什么都不行。
潘多拉婚纱会馆的六大天才说穿了,不过就是除了拿手强项外,其它什么都不行的蠢才。
“变女人”阿呆的直线思考这回还真ㄅ1ㄤˋ一般人的想法,该是也许滕栉有了新女友,打算借重wind的巧妆把女友变天仙,然后带去气乐祎吧,不过,如果真的如阿呆所说的这样
喔那会真的很有趣呢滕栉扮女人霍馨打从第一次在潘多拉看到滕栉就觉得这人还真是投错了胎,且不说那张过分漂亮的瓜子脸,就纤细修长的骨架看来,洋装绝对比西装适合滕栉。
原本以为wind已经够宜男宜女让人雌雄难辨了,没想到滕栉比他更厉害,他厉害的地方在于wind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性别成谜,而滕栉是明明就是男人,却长得比女人还美。
厚真是夭寿失德。
比起霍馨和施薇仙凑热闹的想法,“算是”当事人的wind心中更加怏怏不快,非常给他不爽的自言自语,“那个死算命的这回还真又给他蒙到了。”滕栉还真是“顺便”来找他的。
只是他要借重他的长才
他确定
wind陷入沉思之际,施薇仙又开口了,“wind,老香还有事要我告诉你。”
“那死算命大限将至了吗要不,他要你交代的事怎么那么多啊”烦他和香景幽一向不对盘,每条神经每个细胞都与他相斥,他不认为他们有什么话可说。
“他要你星期五晚上最好待晚一点,起码八点半再走人,有人会找上门请你化妆。”
“八点半晚上八点半”星期五他通常会提前下班的。
wind看了眼施薇仙。“那个算命的吃错什么药了吗有哪个新娘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