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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 分节阅读_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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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真的没事了”
李薇肯定的点头。虽然刚才看到他又吐了的时候,她真的有种世界要毁灭的感觉。那一刻的感受她这辈都不想再重温了。
她现在不太想说话,既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又觉得他在那边跟福晋他们说得太久了。
还不知道他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就不能等等再说吗
不知不觉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屋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绷。苏培盛进来后还吓了一跳,格外恭敬,轻声道“李主,主爷的药熬好了”
那边屋里主爷正跟福晋和大阿哥说话呢。
他今天也是脑抽了,以为还跟热河似的都习惯了,一回园就叫人先去喊的李主。等李主来了他才发现他应该喊福晋
所以现在他就不敢进去送药了。
李薇点点头“送进去吧。”
苏培盛“”
他苦着脸出去了。
弘时悄悄跟她说“他刚才肯定没安好心。”
苏培盛进去送药后不久,福晋和弘晖就出来了。李薇与孩们纷纷起身相迎,等福晋上座,李薇坐在下首。
李薇心道来了。
这会儿已经来不及叫孩们避开了,但她也不想像之前因为弘昀的一个小失误就跪下请罪,这是给孩们的脸上抹黑。
她抢先道“今天事情来得太急,我一时没有考虑周到,顾不上许多就先叫人拦着不许人进出”
福晋看来确实是有话,不过此时都吞回去了。
李薇继续说“倒是引起了一场虚惊。”
然后微笑看福晋。
这种情况下,元英不可能再问罪于侧福晋,她之前准备的话都用不上了。
屋里静了一会儿。
元英笑道“你也是替大家着想,快别放在心上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然后屋里又没有人说话了。孩们都在看她们俩个,元英捧茶,李薇眼神放空。
元英撑着用了半碗茶,放下后起身,对她说“既然这样,爷这里就交给妹妹照顾了。”
李薇起身屈膝一福“是。”
福晋走后,弘晖也跟着告退,他这一走就把男孩们都带走读书了。额尔赫也跟着大格格过来道别,女孩们不用读书写字,李薇怕她们回去又念经捡佛豆,给她们找了个活儿。
“你们阿玛病着,看不到这园里的秋景,之前在热河时就常常遗憾。你们不如在园里各寻一处景,画下来拿给你们阿玛,也让他高兴高兴。”她道。
大格格原本的打算就是带着姐妹们回屋去给四爷祈福,她还打算吃斋。一听这个就拿不定主意了,不由得转头看向额尔赫。
“额娘说得对。”额尔赫自然是挺自家额娘的,想也知道回去后大姐姐会带着她们去干嘛。
“阿玛一直躺在床上,肯定更想看看外面的景色。”她这么说,还问三格格“扎喇芬,你呢”
三格格握着额尔赫的手“我跟着二姐姐。”
两票对一票,大格格也同意去画画了。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李薇隐约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孩和父母都视为夫妻感情的插足者。当她和四爷在热河时,只有他们两人。虽然当时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但回到京城后,他们之间的人突然一下变多了。
她觉得有点挤了。
就像刚才,她更想自己一直陪在四爷身边,看着他喝下药后安稳的入睡。
而不是他在那边跟福晋说话,她在这里安抚孩们。
她爱她的孩,可她也无法回避,她刚才就一直想让他们都快点离开,只有她和四爷两人才自在。
这种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有点接受不了这样想的自己,在三个女孩都离开后,反而不急着去看四爷,而是坐在屋里想理清她的思绪。
苏培盛悄悄进来,奇怪的看着这位主。
“李主”他说。
李薇醒过神来,苏培盛道“主爷叫您过去呢。”
等见到四爷时,他靠在枕上仿佛昏昏欲睡,帽已经取下来了,裹上了药巾。
听到她走近的声音,他睁开一条缝,“怎么一直不过来”
她坐下后,他握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我跟福晋说说,是我叫人封的洲清晏。”他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别放在心上。你做的对。”
她刚才还压着大石的心突然轻松了,靠过去轻轻解开药巾,他把头抬起一点。药巾下他的额头已经肿起来了,看着就叫人害怕。间一块完全紫了,简直像叫人打烂了似的。
他又握了下她的手,一手盖住药巾,轻道“没事,看着吓人而已。”
胡说。看他现在躺着都不敢平躺,几乎是半坐的姿势,就知道他肯定还想吐。
有心想问他见到皇上后出了什么事,可又担心他的身体,想叫他好好休息。
“你睡一会儿吧。”她道。
他摆摆手,现在摇头,一摇就晕得更厉害了。
“睡不着,说说话吧。”他轻轻叹了口气。
李薇把话在嘴里转了几次,还是悄悄问他“是不是皇上生气了”
四爷看着房梁,半天才说“没有。”
他对她道“皇上想叫我保太。”
李薇当然听不明白。四爷对她笑了笑,他也不需要此时一个能听懂的人在身边。
他自顾自的往下说“直郡王想杀太,皇上只想废了他。”
“保太并不难,难得是怎么保”
“我不能推翻给太定下的罪名”
给太定罪的是皇上。
“现在满朝没有人敢替太说话,这样下去,皇上会被直郡王逼得不得不杀太。”
李薇明白他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就安静的坐在那里听。
四爷想起当时在御前,皇上问他,是不是也认为太罪无可恕
太谋刺皇上之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披露出来。
东暖阁里,康熙坐在榻上,喃喃道“朕不想杀自己的孩。就算他做了再大的错事,他都是朕的儿。”
四爷跪在榻下,泪流满面。
他在这一刻才感觉到皇上对太那复杂难言的感情。他既是皇上的骄傲,又是皇上不得不警惕的人。
康熙对四爷说“你一向跟太要好,去看看他吧。”
四爷此时已经察觉了皇上的心意,他跪正后就一下下沉默的磕头,一直磕到跪都跪不稳了,才说出一句“求皇阿玛,看在皇额娘的份上,宽恕太吧”
康熙顿时痛哭失声,捶着胸口,嘶哑道“保成啊朕的保成啊”
昱日,去见皇上的四爷是叫人架出乾清宫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就在人们怀疑四爷真的触怒皇上的时候,传来皇上移驾畅春园的消息。
直郡王府里,直郡王不解道“马上就要过年了,老爷去畅春园干什么”
八爷府里,八爷听何倬小声说“打听出来了,听说四爷到了皇上面前就替太求情,磕了不知几百个头,最后求得皇上心软,想起了与太的父之情。大概是怕过年时直郡王再提起太的事,这才躲到畅春园去的。”
八爷思索半晌,叹息道“真是不佩服四哥都不行了满京城的人都以为皇上要杀太,只有他看出了皇上不愿意担杀之名这下他仁义了”
大雪纷飞,又是一年来到了。
圆明园里,四爷穿着羊皮袍,头上还绑着药巾。他现在虽然已经不头疼头晕了,可额头的青肿还没消,只好继续绑着。
李薇坐在他的对面,两人在玩骰。
四爷玩骰是把好手,可那是要他亲自去摇才行。
她就借口你现在头晕,摇骰就更晕了,自己来摇,结果跟四爷赌起来输赢各半。
这一局她赢了,把盘里的金豆倒在手心里掂掂,笑道“这才公平嘛。”
四爷本来就是陪她玩,从身边的羊皮袋里再抓出一把金豆来放在盘里,这清脆声听了两天了,越听越好听。
看她陶醉的样,笑道“赢了这么多金豆,够你打个钗了。”
她故意道“我不打钗,给爷打个平安锁。”
就算知道她在闹他,四爷还是笑了“你这是真把爷当成弘时了”
其实她还给他缝了个大肚兜呢。白大夫说四爷现在身体虚,不能叫肚着凉。所以她给他做了好几个羊皮围腰,但睡觉时不能穿围腰,她就悄悄做了肚兜。
又玩了两把,都是四爷赢了。他一点也不让人,赢了就都收走放回他的羊皮袋里。
到时辰吃过药后,四爷有些想读书,她给他念了两章,看他眼皮开始打架了,坚持收了书叫他躺下睡觉。
“等你起来再给你念好吧”她这么说,轻轻拍着他的背。
四爷含糊的笑了下“真把爷当弘时了。”然后就渐渐睡着了。
她又拍了一会儿,看他睡沉了才悄悄出来。
外面正是隆冬时节,屋里暖融融的。
她没走远,就在隔着道屏风的地方叫玉瓶过来问话。
这些日她就住在洲清晏。除了把孩们叫过来时能见一见,平时也见不到他们。
天一下冷了,四爷大病后的身体素质直线下降。她此时才发现太医说的四爷要好好补养并不是一句瞎话。他现在精神真的变差了很多,可现在情势如此,他就算不出门缩在园里,事情也少不了。
每天每天都要跟戴铎等人聊了很久,写写说说就是一天过去了。
她见缝插针的让他休息,但管不住他的脑不停的转。
只好尽量找些事来分他的神。
不然两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吗他现在病着,她不许他读书、写字,唱戏听说书他也都不喜欢,叫孩来说话也太费精神,还要起来换衣服等等。
问过玉瓶孩们的事后,知道他们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她也能放心了。
这次热河之行带来的后遗症之一,就是孩们以神七的速度成长起来了。个个都独立得吓人,好像一夜之间,他们都不需要她这个当额娘的跟在他们屁股后头管头管脚了。
以前,她还能提点他们一些事情。
不过大概政治敏感度这个东西也是遗传的。现在跟他们说话,有时都能把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果然都是四爷的种。
前两天她还在感叹孩们占据了她和四爷相处的时间,现在她就只剩下四爷能关心了。
她还想叫玉瓶去翻翻她的库房,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赏玩的古董找出来,不能只跟四爷玩赌骰啊,总要换换节目的。
大概半个时辰后,四爷就在屏风后清了清喉咙。他醒了。
白天他总是睡不久,好像有什么东西逼着他不能休息,让他一直充满紧张感。
她进去侍候他起身洗漱,扶着他腰的手摸到下面可称纤细的腰身,感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又没了。
她只发愁,他现在这样过年能进宫吗
很快到了新年,这个问题居然迎刃而解了。皇上称病,今年一般的臣民还是去紫禁城里对着空御座磕头,亲信臣都被宣进畅春园陪皇上过年了。
四爷也被一道旨,一辆朱轮车给接进了畅春园。
在畅春园过年当然就没那么多规矩了,也不需要长时间的下跪磕头。杯具的是四爷是去畅春园,她和福晋等人要进宫。
“弘晖和弘昐跟我一道进去。你们在宫里不必担心。”四爷道。
两个男孩此时已经显出了差距,弘晖比弘昐高出了一个头,完全像个大人了。
他们一左一右站在四爷身边,任务就是时刻扶着他们虚弱的阿玛。
虽然李薇心知四爷绝没虚弱到走路都要人扶的程度,但一对上他瘦削的脸就止不住的担心。
两拨人出了圆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