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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 2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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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爱,保护月秀的重担今后就落在你的肩上了。大丈夫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俩不如当着我的面签个结婚协议吧。”

  蒋月秀拍着手说:“这好玩这好玩对,签个,可待,你作为证人也签个名字。”

  焦东方受不了何可待的奚落,变了脸色。

  “你们胡闹什么瞎写通,有法律效力吗”

  何可待冷笑道:“法律法律管得了你焦大公子吗君子协定,倒还有点约束力。签了协议,我要再打扰你们俩,是我不地道。你们俩任何方毁约,谁毁约谁不地道。”

  蒋月秀拿来张纸和笔。

  “东方,写个吧,挺好玩的。我写,你们俩签字就行。”

  蒋月秀在纸上刷刷地写上几行字。

  焦东方与蒋月秀发誓结为伉俪,特此。

  双方签字生效

  蒋月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纸递给焦东方。

  “东方,该你签字。”

  焦东方无奈,只好签上自己的名字。

  何可待拿起笔,在纸上写上了“证婚人何可待”,然后交给蒋月秀。

  “我再次祝福你们。”

  何可待从裤兜里掏出蒋月秀的房门钥匙,手松,钥匙掉在焦东方的膝盖上。

  “完璧归赵,东方,这串钥匙今后是你的了。”

  焦东方无奈地把钥匙放在茶几上。蒋月秀高兴地说:“月下老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当着东方说没关系。上次我让你捞的那个人,你答应好好的,到现在怎么点进展都没有人家来问,我只好问你。我就是为这个事来的,不想赶上你们的订婚仪式。”

  “我刚才还和东方念叨这件事。本来办得有点进展,也不知怎么让我爸爸知道了,把我臭骂顿,办不成啦”

  何可待嘴角浮出苦笑,“办不成,也没办法。这回我栽了,说话没有兑现。但人家的钱我已经给了你,钱怎么办呢”

  蒋月秀听要往回拿钱就急头白脸地说:“不是我没给他们办,是办了半截没办成,还能让我把钱退回去”

  焦东方不耐烦地说:“多少钱我来补上,少惹是生非。”

  何可待微微笑说:“这回东方倒有点老公的派头,能给妻子解忧。钱的事算了,我补上退给人家吧。多少钱也挽不回我的面子。再见,新郎新娘。”

  何可待扭头出了卧室,传来呢嘟的关门声。

  焦东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蒋月秀的鼻子大骂:“蒋月秀,你太过分啦让何可待把我当猴耍他算老几条丧家犬,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也不是好东西,跟他个鼻孔出气要我”

  “人家也是番好意。换个人儿,要是何可待抢了你的女朋友,你未必能像他那样潇洒。”

  “你以为我是谁我是捡破烂的吗我才不会要何可待玩剩下的破烂,结婚发你的昏吧”

  焦东方从蒋月秀手中抢那张纸,蒋月秀死活不给,焦东方把她的胳膊反拧在后面,抢过纸,大步走出房间。

  蒋月秀扑在床上哇哇地痛哭,悔恨和委屈的泪水浸湿了枕巾。

  第二十二章 翻车案水落石出 举报信是疑未定

  为了暗中侦查杨可,陶铁良来到地平线饭店。焦东方当然知道刑侦处长的重要,有意感情投资,便屈尊与个小小的处长来到饭店网球场打球,杨可在旁观阵。

  焦东方抽球过来,陶铁良没接住,球滚落边。杨可跑过去,捡起来后交给陶铁良说:“陶处长,你的球艺不怎么高明。”

  “是呀,比不了你老板。”

  陶铁良发球扣杀。

  沙莉拿着大哥大走过来,来到焦东方身边。

  “老板,你的越洋电话,法国打来的。”

  陶铁良收拍,走到焦东方面前,想听听讲什么。

  “嗯嗯你老实点,别自找麻烦。好吧,我再和你联系。”

  “东方,你真够忙的。”

  “那也没你忙。你难得上我这儿玩次,我能不陪你吗,刑侦处长大人。”

  “让杨可陪我吧。”

  焦东方想想。

  “那好。杨可,好好侍候着。对不起陶处长,我失陷了。”

  焦东方与沙莉离开。

  “杨可,你有什么好玩的”

  “您说您想玩什么,地平线全部对您免费开放。我陪着您,您肯定提不起兴致来,找两个小蜜”

  “我们开车兜风去吧。我也坐把大奔。”

  杨可驾车,陶铁良坐在他旁边抽烟。

  “陶处长,咱们上哪儿呀”

  “我去看个朋友,市委大院后身有个蜜蜂胡同,你认识吗”

  “认识。

  杨可驾车拐入他翻墙越出的胡同。

  “再往前开百米就到了。”

  陶铁良示意停车,汽车刚好停在杨可上次越墙而出的地方。

  陶铁良下了车,“我们块进去吧。”

  “我在车里等您。”

  “那我呆会儿就出来。”

  陶铁良进入个毛门。

  杨可坐在车里抽烟。很快,陶铁良与个小孩出了宅门。小孩手里抱着_个足球。

  “杨可,我朋友的小孩非让我陪他踢会儿足球,你下来块踢吧。”

  “这地方太窄,还不如上饭店广场踢呢。”

  哄他会儿完了,谁有功夫陪个孩子。“

  杨可下了车。孩子踢球给陶铁良,陶铁良守门。

  “叔叔,咱俩块射门。”

  杨可踢球,陶铁良用脚接住,往回转,却脚踢进大墙里的何启章所住的大院。

  孩子着急地跳起来,“糟了,球进去啦”

  孩子急得直哭。

  陶铁良哄着说:“没关系,我给你买个。”

  “不嘛,我就要这个。”

  陶铁良走到墙根,想翻墙过去,试了几次,根本上不去。

  杨可按捺不住了,“瞧我的。”

  杨可退后几步,助跑,以灵巧的动作爬上墙,跳进院墙。

  陶铁良苦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天晚上从何可待家翻墙而出的可能就是此人。这就是他带杨可来此地的目的。

  球从大院里面扔过来。

  杨可出现在墙头,跳下墙。

  孩子抱着球大叫。

  “你真棒叔叔,你真棒”

  陶铁良拍着杨可的肩膀说:“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

  “小时候我练过武术。”

  踢完球,陶铁良又让杨可拉着他在公路上跑了十几公里,然后就分了手。回到公安局,打电话把陈虎叫来。

  “这个杨可,身轻如燕,我眼见他翻过高墙,而且,他对何启章家后墙的地形很熟悉。何可待看见的那个半夜翻墙头的人,很可能就是杨可。”

  陈虎疑惑地说:“杨可不缺钱。如果是他,那么他偷文件又是受谁指使呢”

  “会儿我去摩托修理部,与张二铁接触。我们从张二铁身上打开缺口。”

  陶铁良从文件柜取出陈虎交给他在摩托修理部门前杨可与个人谈话的照片,指着那个人说:“他叫张二铁,史海死后,他成了修理部的老板。”

  陶铁良身便衣,骑辆摩托奔驶在通往野山坡的山路上。他把摩托车停在修理部门前,下了车。大叫:“老板老板”

  张二铁从里面出来,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心想生意又来了。

  “来了您。”

  “这车出了点毛病,刹车不灵了,你给修修。”

  张二铁搬过把靠椅,又拿来壶茶。

  “您喝着,我立刻给您修。”

  张二铁检查摩托车。

  “您的车有个重要零件坏了,换个新的吧”

  “您瞧着办。”

  张二铁拆下个零件,进屋拿出来个零件换上。

  “您试试。”

  “修好了这么快”

  “保证没问题,出了毛病您再找我。”

  “多少钱”

  “给您换了个新零件,百五。”

  陶铁良付款。

  “慢走您。”

  “出了毛病,我还会找你,可别不认账。”

  张二铁忙道:“没问题,您只管来。”

  当晚两辆警车停在野山坡摩托车修理门市部,四名警察冲进修理部。

  张二铁被从里面押出来,他手上戴着手铐。

  两辆警车驶进市区。张二铁在囚车上耷拉着脑袋。

  汽车在公安局院内停下。张二铁押下车,被带进预审室。

  陶铁良和陈虎坐在桌后面。

  陶铁良厉声说:“张二铁,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

  张二铁怯生生地抬起眼睛,只见穿身警服的人正是早晨来修理摩托车的人。

  “您是对了,您上我那里修过摩托车,当对您穿的是便装,我要知道您是警察大哥,说什么也不能要您的钱哪 ”

  “我们见过面,你就记住了,那别的事情,你也应当记住。那辆摩托车点毛病没有,你查查,用个旧零件换下新零件,还要百五十元钱。你是不是坑蒙顾客”

  张二铁松了口气说:“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把钱退给您。您和弟兄们什么时候修车,律免费,保证质量。”

  “张二铁你真以为我们是为了你坑蒙钱财把你从百多里外请过来你和杨可有什么接触要实话实说”

  张二铁的厚皮笑脸扫而光。

  “杨可我不认识这个人呀。”

  “把照片给他看。”

  名警察认陶铁良手里接过照片,举到张二铁的眼前。

  看到照片上他和杨可在摩托车修理部外面说话的场面,他下子世了气。

  “你可已经交待了,现在留给你条坦自从宽的路,别忘了,你有前科,你想顽抗到底吗”

  张二铁从椅子出溜到地上,双膝下跪。

  “我说,我全说,给我支烟行吗我好好想想。”

  陶铁良冲陈虎点点头,警察给了张二铁支已经点燃的香烟。

  “是这么回事”

  张二铁和史海在摩托修理部门口修辆三轮摩托车。

  史海的眼睛不时监视着公路上来往的车辆。

  陈虎的2020汽车从摩托车修理部门前驶过。

  史海小声对张二铁说:“就是这辆车,它肯定停在山坡下,你上去,找个机会把刹车给它弄坏。”

  “史哥,这是掉脑袋的事呀,我害怕。”

  “你小子刚从大狱出来没几天,就怕掉脑袋啦放心吧,没人知道。你练回来这趟话,我给你这个数。”史海伸出个手指头。“千”

  “万”

  “那我干啦您就瞧好吧。”

  张二铁拿起活扳手把螺丝刀和把老虎钳,离开修理部,朝山坡走去。

  2020吉普车停在山坡上。

  张二铁见周围没有人,就朝汽车靠近。

  他拍拍车门,见里面没有人,就掏出串钥匙试着开车门,换到第四把钥匙时,他打开车门,钻了过去。不到五分钟,他从里面出来,重新锁好车门。

  史海见张二铁回来,忙放下手中的活。

  “干妥了吗”

  “你就瞧好吧。也不知道车是谁的,这回他该倒霉,下坡拐弯的时候,非翻车不可。”

  “少打听,翻车你就万赚到手。要什么事儿也没有,明天你就给我滚蛋。收工。”

  史海和张二铁把三轮摩托推进屋内。

  张二铁下了门板,挂上“现在休息”的小木牌。

  史海拿出瓶二锅头摆在桌上。

  “喝酒,就等2020下山啦。”

  “他就是活神仙,也得翻车。”

  天很快黑下来,张二铁等得不耐烦。

  “他妈的,阎王爷等得都不耐烦了,2020还不来 ”

  “他们会不会发现了”

  “不会b”

  这对,外面响起汽车声。张二铁从窗缝往外看。

  “嘿2020下山喷

  “你转辆摩托,远远地跟着2020要是翻了车,马上回来拿钱。”

  张二铁从屋里推出辆双轮摩托车,发动引擎,追了上去。

  几个急转弯处都没有事故发生的迹象,张二铁有些焦急,狠狠吐口唾沫。终于,他在离2020五十米以外,看到了2020左摇右晃地滚下山坡。

  张二铁在出事地点刹住车,朝山坡下的2020残车看了眼,转身上车,驶回摩托修理部。

  “史哥,大功告成,您拿银子吧。”

  “真的”

  “我亲眼看见的。别说,司机够棒的,我算计着应该在第个下坡急转弯时,他就翻车。没想到这小子第四个急转弯才翻了车。”

  史海拿出万块钱。

  “给你。别让钱烧得到处惹事,嘴给我闭严点,这事桶出去要掉脑袋。”

  “放心吧,我才没那么傻呢”

  张二铁讲完之后,偷眼看看陶铁良。

  “报告政府,这事您没问,也没提醒,算我主动交代的吧”

  陶铁良听了张二铁的供述,心中吃了惊,果然翻车案与史海有关,他不露声色地“嗯”了声说:“你能有争取从宽处理的实际表现,这是个好的开始。史海是受谁指使,让你去破坏2020刹车的”

  “他没说,我也犯不上问,知道反而多块心病。”

  “嗯,你接着交代。”

  “我交代,我不但交代,我还要立功呢”

  张二铁在门口修理摩托车,野山坡派出所副所长孙瑞提着瓶酒走过来。

  “二铁,史老板呢”

  “拉屎去了,你进屋来等他,会儿就回来。”

  “我不等了,这瓶酒你交给他,味道好极了。”

  张二铁接过酒,拿进屋里,出来看,副所长已经走远。

  张二铁回屋,找了只杯子,倒了半杯酒,刚要喝,史海进来。

  “哪里来的”

  张二铁手里还端着杯子。

  “是孙副所长刚送来的,我想喝口,您就回来了。”

  史海把夺过酒杯。

  “嘿,你小子趁我不在,想偷喝。去,干活去”

  “您喝两口,我喝口,还不行吗”

  史海笑着说:“那你等着吧,我两口就全进去了。”

  史海真的两口就喝干了杯中酒,脑袋沉,趴在桌子上。

  张二铁慌了神。

  “史海史海”

  没有应声。张二铁把手指放到史海鼻子前,没有任何感觉,连忙抽回手,自言自语:“我的妈呀中毒啦,幸亏我没喝。”

  张二铁悄悄溜出修理部,想了想又不放心,壮着胆子回到修理部。这时他看到陶铁良陈虎等几个警察正在把史海的尸体搬出来。

  他舌头伸,悄悄溜走。

  “报告政府,再给我支烟行吗说得我口干舌燥的。”

  “你烟瘾不小。”

  陶铁良点点头,警察又递给他支点燃的烟。

  张二铁深深吸了口说:“报告政府,那天要不是史海把杯子抢过去,我今天也不会坐到这里受罪了。肯定是酒里有毒,也就是我命大。”

  “你能肯定酒是野山被派出所刘副所长拿来的”

  “那没做”

  “他放下酒之后,有没有别人接触过这瓶酒”

  “绝对没有。眨眼功夫史海就回来了。他死,我慌了神,赶快溜之大吉。后来不放心,又回来转游,远远地看见你们把史海的尸体搬上了车。报告政府,这事跟我点关系没有,算是立功件吧这两件事都是我先说的,您得开恩哪”

  陶铁良此时恍然大悟,是他打电话通知刘副所长立刻拘捕史海,没想到毛病竟出在他身上。

  “张二铁,立功赎罪要彻底,继续交代吧。”

  “您说的那个杨可,他对我说他的名字叫杨中,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你怎么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我混了这么多年,好人坏人还分不出来,连坏人是在哪个道上的我都能猜得**不高十。”

  “那你说杨可是哪条道上的”

  “那小于谱大了,手上戴的是大钻戒,脚上雕的是意大利皮鞋,说话干脆利落,那眼神跟凡人都不样。别看他谱大,绝不是黑道老大。真是老大,犯不上搭理我,也就是黑道老大的马仔。我就跟他见过这么回,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杨可找你干什么”

  “他让我去找派出所孙副所长,上修理销来趟。报告政府,史海死后,我花了两千块钱,从史海老婆手里盘下了摩托车修理门市部,我可不想惹什么麻烦,得罪地面上的人,那我这铺子还干不干了。杨可甩给我千块钱,我把副所长叫到我的修理部,他们俩在屋里谈,我在门外守着,他们谈什么,我是点也没听见。我也不敢听,我估摸着没什么好事。大约二十分钟吧,杨可先出来,骑上摩托往城里开去。副所长也出来,拍拍我肩膀说,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只管去找他。以后,我再也没见杨可。”

  “你还有什么可交代的”

  “知道的,我全说了。”

  “拿口供让他签字。”

  速记员把供词交到张二铁手里,他看了看,签上名字,又主动把手指伸到警察递来的印泥盒里,按了下,在供词上的每页都按上了手印。动作连贯,熟练,看就是个“二进宫”或者“三进宫”的惯犯。

  张二铁被押下去。

  陶铁良拿起电话,接通野山坡派出所。

  “所长吗我是市局陶铁良。立即拘留孙副所长,马上执行,分钟也不能耽误,你亲自去。”

  陶铁良放下电话说:“当时我下达命令,拘留史海,就是这个孙瑞接的电话,没想到毛病出在他身上,败类。就怕我们内部有人通敌。可惜,史海被副所长毒死了。张二铁的口供是可信的,但他不了解指使史海的人究竟是谁”

  陈虎烧着刀疤说:“我估计,指使史海破坏我的刹车,与指使到所长毒死史海灭口的,是同个人。目的很可能是阻止我对何副市长死因的调查。”

  “这就符合逻辑了。如果杨可游人何副市长家盗窃文件属实,那么指使杨可的人,可能与指使副所长的人,是同个人。”

  “我同意你的分析,我们的背后有只神通广大的黑手。”

  “从孙瑞身上打开缺口。”

  电话铃响,陶铁良接电话。

  “我是陶铁良什么他妈的,他又抢在我们之前了。”

  陶铁良猛地放下电话说:“孙瑞知道我们拘留了张二铁之后,已经携枪潜逃了。”

  陈虎猛地站起来,又跌坐在椅子上。

  孙瑞身便衣,溜进投币电话亭,拨通了杨可的手机。

  “杨可,出大事了,张二铁被捕,我要不是跑得快也抓起来了。张二铁肯定把你供出来。你赶紧想办法吧。”

  杨可放下电话,来到焦东方的老板台前。

  “我要和你个人单独谈谈。”

  “沙莉,你先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沙莉出去,屋里翻下杨可跟焦东方。

  杨可把西服兜里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钱夹文件证件,他件件放在老板台上。

  “出事了,很快就会轮到我。你要是不放心,你现在就可以打死我。没办完的事,我不能给你办了,我们兄弟场,情分在那儿,只要保住你,我虽死无恨。”

  焦东方流出了眼泪,他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抱住了杨可的肩膀。

  “好兄弟,我早知道你要出事。要处置你,我早下手了,等不到今天。真舍不得你离开我。”

  “有你这句话,就全有了。来,咱们最后于杯”

  杨可从酒柜里拿出瓶茅台,先结焦东方倒了小杯,又给自己倒了大杯,碰杯后饮而尽。

  “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觉得你妹妹焦小玉知道的事太多,早晚是个祸害,我背着你,让我的个兄弟去抢她的箱子,准备把她弄死,结果没办成,反搭上了弟兄条命。”

  焦东方原想发怒,此情此景之下他压住了火气,“有这事算了,好在没出大事。”

  焦东方从酒柜又拿出瓶,先给杨可倒了杯,再给自己倒了大杯。

  “杨可,你放心去吧,只要我活天,就不会忘记咱们的情义。你四川老家的父母,全包在我焦东方的身上。”

  “拜托了,干杯。”

  两人饮而尽,杨可把玻璃杯摔在地上,然后走到他的保险柜前,扭动密码转盘,打开,取出个只有三厘米长直径厘米的小玻璃瓶,放进嘴里。

  焦东方上前抓住杨可的手。

  “你把氰化钾放进嘴里干什么”

  杨可坚定地说:“需要的时候,我会把它咬碎。公安局从我嘴里捞不到半点油水。大哥,只要你不出事,我不在乎。”

  “我的好兄弟。”

  焦东方紧紧拥抱杨可。

  沙莉神色慌张地进来说:“焦总,公安局来人找杨可”

  沙莉话没说完,陶铁良带着四名警察冲进来。

  陶铁良亮出拘留证。

  “杨可,你被拘留了,跟我们走。”

  杨可没进行任何反抗,伸出双手,名警察给他戴上手铐。

  焦东方拦住两名要带走杨可的警察。

  “陶处长,请解释清楚,杨可犯了什么罪”

  “杨可涉嫌起重大刑事案件。东方同志,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带走。”

  “慢着,我要给蒋局长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再把人带走。”

  陶铁良淡淡地笑说:“你打你的电话,我带走我的人,依法拘留,任何人也不能阻挡。”

  焦东方从衣架上摘下件恤,盖在杨可的手铐上。

  “盖住点总可以吧,我不想给饭店的客人不安全感。”

  杨可冲焦东方默默地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死别的凄凉。

  “带走”

  杨可被带出了办公室,走下室内楼梯。

  陶铁良与四名警察押着杨可上电梯,来到大堂,来来往往的客人没有注意到这是次拘捕人犯的行动。

  杨可被推上辆车窗带铁栏杆的囚车。他扭过头来,见焦东方在车道上向他依依招手。

  囚车向公安局疾驶。

  名警察发现杨可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警察推了杨可把,他向另侧的警察身上倒去。

  警察急忙翻着杨可的眼皮,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面色铁青。

  “陶处长,犯人死啦”

  陶铁良急忙掰开杨可的嘴,发现舌头上有他咬碎的玻璃碎屑。

  “快,直接去公安医院”

  气氛凝重,焦鹏远板着铁青的脸坐在市委会议室的首席。

  方浩与高检的丁副局长中纪委的位副书记坐在中间。市委常委会议从来没有像这次浓雾般的阴沉。焦鹏远坐在首席上言不发。他的沉默对其他委员构成了潜在的威胁,在这微妙的时刻,人人都知道说错句话将意味着灭顶之灾的来临。但人人又同时知道,自己在本次会议的表态是无可逃避,很难用以往“是呀,这样做很好;当然,那样做也不错”之类模棱两可的态度来应付,你或者站在焦鹏远边,虽然焦书记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立场;或者站在中央大员的边,彻底揭开**的盖子,但这就不可避免地与市委书记处于对立的状态。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使他们懂得,打个打不倒的人,打而不倒的后果将是面临可怕的报复,这就如同拳击比赛样,你不能把对方拳打倒在地,那么就必然要遭到对方重拳的还击

  林光汉支接支地吸烟,他心里很明白,虽然会议室里只有七八个人,但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次会议,盯着他的表态。像以往样无保留地支持市委书记吗如果焦鹏远确实对何启章和郝相寿的问题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么也将使自己处于越来越被动的局面;支持方浩提出的“以郝相寿为突破口,深入追查**”的建议吧,难免会被许多同志说自己忘恩负义,说成是在斯大林健在时叫爸爸,死后搞秘密报告的赫鲁晓夫。况且,李浩义又给自己当过秘书。

  千钟不住地喝水,咀嚼茶叶根,怎样既保护焦鹏远而又表示出对中央政策的拥护态度,是他苦思的焦点。焦鹏远万倒台,那么自己从政治舞台消失是或迟或早的必然结果,但阻止反**的深入又绝非个人能力所能奏效。

  另外几名委员也在内心权衡这场斗争的胜负。他们不甚了解细节,但仅就目前所揭露出来的问题已经感到非常严重。他们每人都有份郝相寿的来信和法国华侨来信的复印件,郝相寿与孙专都是焦书记的爱将,那么焦鹏远对此是仅负失察之责还是要负更大的责任还有何启章的问题又当如何解释组织部长张广大心里非常清楚,中组部几次没有批准对何启章任副市长的提名,是焦鹏远力排众议而使其升迁,这怕不仅是欢察“吧

  方浩静观同志们的反应,期待着每个同志都能摆脱个人得失的纠缠。他对这场斗争的最终结果充满信心,但克制着自己的态度,避免咄咄逼人,应该给每个同志留有再认识的时间。

  林先汉方浩孔祥弟张广大千钟及包括两位女干部在内的些人围着长会议桌而坐。

  焦鹏远主持会议:“市委常委会现在开始。今天专程从中央来参加我们会议的有国家反贪局的丁副局长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副书记冯明光同志。”

  丁副局长与冯明光向与会者点头致意。

  “首先请局副书记传达中央指示。”

  “同志们,市委办公厅副主任郝相寿畏罪潜逃香港,引起中央权大重视,中央纪律检察委员舍和国家反贪局决定对郝相寿立案侦查。对于郝相寿的犯罪,市委不但没有觉察,反而让他介入反贪局的工作,主持对何启章死因的调查,是重大的失误,市委主要领导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何启章死因的调查,有重大的进展,已有初步证据显示何启章参与了起重大的非法集资案。中央决定,原市政府发展办主任李浩义的案件原市委办公厅副主任郝相寿的案件原钢铁公司总经理孙奇的案件原常务副市长何启章的案件,合并起调查,由国家反贪局总局和中纪委牵头,我任组长,由你市副书记兼纪检委书记方浩同志任调查组副组长,对中央负责。中央的决定宣布完了。国家反贪总局丁副局长会对具体工作做进步布署。”

  焦鹏远说:“我代表全体常委拥护中央的决定,市委全力支持全部案件的调查。丁副局长有什么指示”

  丁副局长并不急于表态,他有意抬高方浩的地位,便说:“是不是请方副书记先谈谈有关情况。”

  焦鹏远略带嘲笑地说:“方浩同志,中央点了你的将,你要把工作做好哟。你这三把火,怎么烧呀”

  方浩手里拿着两封信,他拿起其中的封说:“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我们收到郝相寿从香港寄来的封信,现在该给同志们听。”

  方浩示意秘书读信:

  做市委领导同志我的几点说明焦鹏远书记并市委常委领导同志:我的私自出境,想你们都已知道,愤慨之情我可以想象。为澄清事实,我深感有必要作以下几点说明:出走是为了躲避迫害。有人借反**之名,打击迫害站在改革第线的同志。别有用心的些人,专挑别人的毛病,并不择手段地罗织罪名。我不愿意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出走实属无奈。但我不会做任何有损于党和人民事业的事情,所求安度余生而已。二出走纯属个人行为,与他人无涉。出走前,我没有与任何人,包括我的亲属,商量过,纯属个人的选择,希望不要使这事件成为别有用的人打击迫害他人的借口。是我让沈石办理所有的手续,他以为是正常工作,并不知情。也希望组织网开面,不要株连我的亲属。三出走并不意味叛国。我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事业,被迫出走,纯属为了个人安全,没有任何不良的政治动机,我更不会叛党投放,恳请组织体察我的苦衷,不要给我妄加罪名,以免祸及我的亲属,影响他们的前途。最后祝同志们身体健康,工作愉快。

  方浩拿起另封信,“我还收到另封来信,封来自法国的信,这封信的复印件也同时分发给了同志们,这两封信表面上没有联系,但有助于我们作番比较。读吧。”

  尊敬的市纪律检查委员会领导阁下:

  我是名旅法华侨,开赌馆为生。个多月前,我曾给你市党委书记写过封信,揭露了你市钢铁公司来法的孙奇先生,在我和别的赌馆狂赌输掉巨款的事实。我与孙先生素无优陈,目的只有个,不忍看到国家钱财被他如此挥霍空。但不知何故,没有收到你们的来信,也没有看到孙奇先生的赌兴有任何收敛。近来,他又在我的赌馆输掉了八百万法郎。我心疼之至,故而投书贵委员会,因为听说你们是专门打击违纪犯罪党政干部的组织,希望这次投书不会落空。同时,请贵委员会为我保守秘密,因为我已注意到孙先生与旅法华人黑社会人物有较亲密的来往。

  顺致

  崇高的敬意

  旅法华侨黄雅兴

  方浩把国际特快专递信封从桌面上推到焦鹏远手边说:“实际上后封是举报信,举报钢铁公司的孙奇在法国狂赌,输掉巨款。这位写信的华侨黄先生是开赌馆的,当然不会嫌赚钱多,但他的中国良心却使他不愿意看到孙奇在他的赌馆里输国家的钱,所以才来信举报。”

  焦鹏远惊愕地说:“嗅,有这事”

  “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黄先生在信中说以前曾给市委书记寄来封举报信,不知道焦书记收到没有”

  焦鹏远的语气流露出明显的不悦:“没有啊,我从来没批阅过法国来的举报信。你是知道的,信件凡是寄给我的,都由沈石分门别类拆阅后,重要的才送给我看。是不是问问沈石,他收到过信没有”

  “是你问呢还是我问”

  焦鹏远对方浩咄咄逼人的方式心里很不满,但也不好表示什么。

  “好吧,如果不影响我们开会,你打个电话,把沈石叫来,我们块问。”

  方浩拿起内线电话拨号。

  “沈石同志吗,请你立即来会议室。”

  沈石敲门进来,焦鹏远板着面孔说:“小沈,最近你收到封从法国寄来的信没有”

  “凡是重要的,我都送您审阅了。信件很多,我记不住每封信。”

  方浩冷静地问:“信是很多,但从国外寄来的信不会很多吧”

  “也不少,差不多都是合资办厂的咨询信,也有什么产品目录展览会邀请书之类,般都无关紧要。对这类信件,般我都不送焦书记审阅。”

  焦鹏远不耐烦地挥手。

  “你马上回去给我找找,有没有收到巴黎的封信,要是找到了,立刻给我送来,去吧。”

  “我这就回去找。”

  沈石离开。方浩翻着文件说:“何启章到市长死亡后,我市怪事不断。先是市政府发展办主任李浩义涉嫌起重大非法集资案被兄弟省市拘审;然后是负责调查何副市长死因的陈虎遭人暗算翻车,陶素玲同志当场死亡;后来是郝相寿未经常委讨论和通过,便介入了反贪局工作,使个重要的物证何启章的黑皮本失踪,至今下落不明;郝相寿继而畏罪潜逃;制造翻车事故的史海被野山坡派出所副所长毒死;副所长携枪潜逃。在调查中间,何启章家的保险箱被盗,除丢失了大量外币,还丢失了两份文件;个叫叶宝信的私人侦探在车祸中死亡;亿保柱同志在火车上与歹徒搏斗英勇牺牲。从以上迹象不难看出,围绕着何启章死因的调查,存在着调查和反调查的严重较量。现在,又发生了两件涉及国际社会的事情。件是五彩广场的合同纠纷。香港五彩集团董事长在与我市签定了开发五彩广场的合同后,又把土地使用权以合作开发的名义转给了美国环球旅游公司。但由于美国快餐店以合同在先为由拒绝搬迁,造成美国快餐店控告我市违反合同。美国环球公司控告我五彩集团隐瞒真相。这两起国际官司,闹得世界媒体沸沸扬扬,政府的国际形象受到极大损害。另外件就是刚才宣读的爱国华侨黄先生揭发市钢铁公司副总经理孙奇在巴黎狂赌,输掉大笔国家外汇这恶性事件。奇怪的是,黄先生的第封举报信我们竟然没有看到。我已到收发室查过,确实收到了封法国巴黎来的特快专递,而且,焦办也盖了收文章。”

  敲门声响起。

  方浩刹住话头,秘书开门。

  敲门进来后,沈石把两封信块放到焦鹏远面前。

  “焦书记,这是两封法国来信,我当时粗略看了遍,是封咨询合资的信件,就扔到边,不知哪封是您要查找的。”

  焦鹏远先看压在上面的信,果然是法国家公司咨询合资的信件,就传给了方浩。

  “是咨询合资手续的,你过过目。”

  焦鹏远抽出第二封信,是黄雅兴的举报信件,便生气地拍桌子说:“这封信这么重要,你为什么不送我审阅”

  沈石故作惊奇地说:“您从来不看咨询信的,我是怕耽误您的时间。”

  “乱弹琴,你看,这是咨询信吗是举报信”

  沈石低下头。

  “我没细看,也许当时有点犯困,是举报什么呀”

  方浩接过焦鹏远递过来的信,先看看信封,是用剪子精心剪开的;他又看看信纸,纸面已经有手印的压痕,显然是读过。他淡淡地说:“找到了就好。焦书记要是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焦鹏远用手敲着桌子说:“小沈呀小沈,你最近怎么晕乎乎的郝相寿让你办出国手续,你照办不误;该送我审阅的信件你又不送,下去好好给我检查。”

  “是,焦书记,我以后定注意。”

  沈石退出。

  方浩合上文件卷宗,“我的话先说到这儿吧,想起来再补充。”

  焦鹏远环视了每个与会者,“哪位同志发言”

  与会者面面相觑。

  打破沉闷的是市委常委市长助理千钟。

  “焦书记冯副书记丁副局长同志们,我认为我们手中这两封信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郝相寿是为自己狡辩,个叛逃分子还大谈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既可气又可笑。爱国华侨不计自己得失,举报孙奇狂赌,黄先生的爱国精神令人感动。郝相寿的信说得很清楚,他是背着焦书记,背着市委,自己出逃,那么他个人应当承担全部后果。我相信,包括焦书记在内,我们大家都长期被郝相寿的工作热情所欺骗,而放松了对他的警惕,我们大家都承担失察的责任,焦书记也不能例外吧”

  焦路远点点头,“我接受千钟同志的批评,失察的责任首先让我来承担,跟大家没关系。”

  千钟又喝了口水,“焦书记敢于承担责任,给我们树立了个好榜样,我也应该作检查。至于孙奇狂赌,还需要进步落实,党的政策向是不放过个坏人,但也不冤枉个好人,我建议把孙奇召回。还有何副市长的问题,他和郝相寿样,背着焦书记和我们大家,也做了些不好的事情,他具体做了什么坏事,方浩同志没有详细解释,我自然也不清楚,但我支持把何启章的问题查清。我想指出点的是,我市在焦书记亲自领导下,各方面工作都取得了很大成绩,这是九个指头;个别干部的**与我们工作的失误,是个指头;九个指头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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