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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 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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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也干过我们这行,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我们有权跨省把你拘传到案进行审查。”
李浩义拼命挣扎,胖子把他紧紧压住,削瘦男人又掏出副长铐,把李浩义的脚脖子和座位的底脚铐在起。
“我要控告你们我是正局级你们抓我,应该先通过市委批准你们这是非法绑架片
被李浩义视为妓女的田小姐从后排座位挪过来。她的甜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才拘留你。没有证据,没有中央有关部门的批准和支持,不会几千里来专程请你。你最好和我们配合。”
“你们这是圈套是诱捕广他把脑袋转向后边,朝最后排的秃顶男人大叫:”姓王的,你和他们串通气,老子饶不了你这个狗杂种广
秃顶男人出口长气说:“李主任,你也不用骂我。实话告诉你。冯老板早被捕了,是她把你供出来的,不是我。我也完蛋了。我劝您还是跟他们走趟吧。”
李浩义歇斯底里喊叫起来,想引起周围来往车辆的注意。
“你们想得美这是我的地盘,你们出得去吗还说不定谁抓谁呢你们还是放聪明点,放我下车,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然,小心我把你们灭在这儿”
胖子冷笑说:“你的地盘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盘。党中央对冯艾菊非法集资案有指示,无论涉及到谁,都要查到底,严肃惩处。别以为你在这里有势力,有关系,有靠山,我告诉你,反**是没有地界的。只要你犯了罪,别说你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上,你就是出了国,照样把你抓回来。你还是省点力气,你喊破天外面也听不见,也看不见,还有几千公里路呢”
“好咱们走着瞧给我支烟”
小姐把点燃后的香烟塞到李浩义的嘴里,李浩义吐出个烟圈说:“你们虎口拔牙,哼,走不了两个钟头,你们的车就会被扣下,你们就等着你们省委书记朝焦书记磕头求饶吧”
汽车南下疾驶而去。
两辆奥迪两辆奔驰两辆警车辆中轿,浩浩荡荡驶向山区。
警车走在最前面,闪着警灯鸣着警笛,随后的是中轿。
奥迪车内,焦鹏远面色不悦,他拍拍坐在前面的沈石。
“公路上没什么车,警笛瞎叫唤什么,把宁静的气氛全破坏了,让他们别叫了。”
沈石拿出步话机下命令:“你们关闭警笛,把宁静的气氛全破坏了。”
另辆奔驰车内,县委书记接听步话机。
“是,我这就让他们关闭。”
县委书记对着步话机对前导车训斥:“关闭警笛,宁静的气氛全让你们破坏了,添乱”
焦鹏远闭上眼睛想心事,这次下基层定要抓出几个**典型,来平衡下何启章死后引起的混乱局面。
车队进入过去曾在报纸上当成改革典型大力报道的个乡办养猪场。
较现代化的养猪场,但里面头猪也没有,杂乱而空旷。
焦鹏远绷起了面孔。
陪同的县委书记乡党委书记神色紧张。
焦鹏远面色冷峻,“这是怎么回事头猪也没有,猪都被你们吃了”
县委书记对乡党委书记说:“焦书记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焦鹏远厉声说:“我问你呢。”
县委书记紧张得张口结舌:“这俄不太清楚。”
“你是县委书记。你应该清楚。”
县委书记悄悄捅了乡党委书记下。
乡党委书记低声说:“养不好,后来就停了。”
“这个猪场,投资了多少钱”
“八十万。”
“钱是从哪儿来的”
“银行贷款。”
焦鹏远嘲弄地看着吃得肥头大耳的乡党委书记:“那你们连本带息都还不了啦”
“是哎呀正发愁呢”
焦鹏远大怒:“是什么是钱哪儿去了凡是穷了庙的,都富了和尚看你满脸油光油光的,你脖子上长的是猪头肉”
乡党委书记擦汗。汗还是不断涌出。
焦鹏远追问:“你们乡有几个乡办企业”
乡党委书记结巴地说:“还有皮革厂汽车修配厂和个饮料厂。”
焦鹏远不满地打断,“还有个塑料制品厂吧”
“是原来有个,也早停产了。”
焦鹏远冷笑说:“称以为我不了解情况告诉你们,我是有备而来,你们个个先把头上的乌纱帽拿在手里头,能不能再戴上,还难说呢。走,所有的乡办企业都看遍。”
县委乡委陪同人员在市委书记中央委员面前大气也不敢出。车队驶向汽车修配厂。
汽车修配厂的车间里空无人,大部分设备已搬走。
焦鹏远神色冷峻。
随行的记者拍摄现场。
县委书记躲避镜头,乡党委书记不断地擦汗。
焦鹏远环视遍后说:“设备呢”
沉默,没人应声。
焦鹏远的声音在空旷的车间回荡:“你们都哑巴了设备哪儿去了”
乡党委书记面色蜡黄,“工厂停产后,陆续地卖了。”
“当初花多少钱买的设备”
“不到六十万。”
“卖了多少钱”
“卖了不到三万块钱。”
县委书记觉得到了得自己洗清的时候了,斥责道:“这么大的事,你这个乡党委书记也敢自作主张为什么不请示”
乡党委书记看了眼县委书记,低下头说:“我跟您汇报过。”
“胡说,我根本不知道。你敢给上级栽赃”
焦鹏远的声音倒温和了许多:“设备卖给谁了”
乡党委书记像罪犯招供似地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是原来的厂长经手的,听说卖给废品收购站了。”
焦鹏远援搓手,“六十万让你折腾成了三万,你们的能耐不小哇把会计找来,带账本来。”
县委书记狠狠地说:“你还愣什么神,快去呀”
乡党委书记因心情紧张而脚步踉跄,“好好,我这就去。”
焦鹏远看着县委书记说:“老李,我的李书记。”
“我在这儿呢。”
“这个乡登过报,是个改革致富的典型,为什么才年多就折腾成这个样子,企业个个倒闭。我刚才看了,乡里头头脑脑盖的房子快赶上别墅啦,你这个县委书记是怎么当的差”
“我有官僚主义,我要深刻检查。”
“官僚主义,你说得轻巧,你的奔驰车不错呀,比我的车还神气。中央三令五申不许领导干部超标准用车,我也强调过多遍,你不知道”
县委书记垂下了头,“回去之后,我马上买辆桑塔纳换上。”
焦鹏远呵呵笑起来,“哼,你还想坐桑塔纳,等着吧。我看你这个县委书记根本就不称职,你听候查办。”
县委书记觉得天旋地转。
乡党委书记带着会计回来。他气喘吁吁,肯定是路小跑。喘息未定地说:“这是汽车修配厂的会计老杨。”
焦鹏远打量眼肥头大耳的会计,心想又是个猪头。“账你拿来了”
杨会计抱着三本账册恭恭敬敬地递上。
“都带来了,请首长审查。”
焦鹏远推开账本,“我不看,看账能看出什么问题,你们个个都是作花账的专家。把那些现金报销单据拿过来。”
沈石见会计像根木桩似的不动,便厉声说:“听见没有焦书记要看报销单据。”
会计这才反应过来,“有,有,这些就是。”
焦鹏远接过厚厚的单据翻看,有许多是白条。
“四个月前工厂就关门了,怎么这张八百块的白条上写的是前天工厂都倒闭了,设备也让你们卖光了,怎么还有人上这儿报销”
会计的嘴不听使唤,“这俄只是个会计。有领导签字,我就得给报销。”
“你们不错呀,庙部拆了,和尚还有吃有喝。看你们个个吃得肥头大耳,吃到肚子里的都是银行贷款呀我问你,你们乡办企业有几个倒闭了”
乡党委书记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四个,四个乡办企业都因经营不善倒闭了。”
“倒闭的理由你不用跟我说,对你们要立案侦查,你们跟检察院去说吧。我问你,共用了多少贷款”
“大概是五百多万吧。”
焦鹏远的股转向身边的随员,“都听到了吧,他们能耐不小哇,能从银行里骗五百多万,这些贷款是谁批的”
乡党委书记低声说:“这个我不清楚。”
县委书记觉得机会来了,说:“是何启章何副市长批的。何副市长说,这儿是焦书记战斗过的革命老区,政策倾斜点是应该的。”
焦鹏远“哦”了声说:“我对这儿是有特殊的感情,我们要对得起老区人民,所以对这里的干部要求就更要严格。何副市长批给你们贷款,是为了发展经济,脱贫致富,不是让你们吃到肚子里。你立刻通知县委县政府纪检委检察院公安局法院的领导到这儿来,我要在这里召开个反腐倡廉的现场办公会议。”
县委书记强打精神说:“我立刻去布置。”
抓住了典型,焦鹏远心情轻松下来,车队按照计划进入户农家小院。
房子很旧,院子里几只鸡跳来跳去。
老农民耿栓柱穿身旧衣服,拿着旱烟袋迎上来。
摄影师把镜头对准焦鹏远与耿栓往握手的场面。
焦鹏远亲热地说:“老耿啊,还认得我吗我是焦鹏远呀”
老农开朗地大笑,“认得认得,不是在报纸上就是在电视里天天见面,怎能不认识,只怕你不认识我了。”
“认识你,当然认识你啦,咱们是老战友嘛”
“屋里坐吧,焦书记请。”
“你就叫我老焦吧,咱们都老了嘛。”
焦鹏远和记者们随主人进入屋内,明两暗,堂屋家具陈旧,最醒目的是迎面墙上幅褪了色的**画像。
焦鹏远满意地说:“老耿,你还挂着**的像呀,难得,难得。”
“是呀,挂主席像的不多了,差不多家家都供上了财神爷。**他老人家在的时候,干部哪敢像现在这样,除了给个人捞好处,什么也不会干。”
“要不怎么要反腐倡廉呢。”
“老焦,你坐呀。”
焦鹏远在八仙桌侧坐下,沈石在旁侧立。记者忙着拍摄。
“老耿呀,你的信我收到了,你在信里反映的干部损公肥私的问题基本属实。我这次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谢谢你提的醒儿,来,抽烟。”
焦鹏远让烟,正是儿子特意找来的特供烟。
“我还是抽这个吧,有劲。老焦,真没想到你还真下来调查,唉,才年,全乡让他们折腾穷了,他们自己的日子过得倒红火。”
沈石说:“老同志,抽支吧,这是烟中极品,盒怕百多块呢。”
耿检柱接过支看看,又送回焦鹏远手里,“盒百多那根就五块多。根烟,也就叭塔那么两下,我更不敢抽了,还不口烟呛死。”
焦鹏远狠狠瞪了沈石眼,说:“没那么贵,普普通通的。”
沈石默默地躲到旁。
摄影师始终在拍摄若干年后可能会被称为“珍贵的历史镜头”。
陈虎开车来到市电视台。他特别喜欢驾驶这辆白色的2020吉普。
总编室主任王庆升不冷不热地接待了他。倒了杯茶后说:“对不起,陈处长。我们愿意配合你们的工作。但你知道,市电视台的顶头上司是市广播电视局,再往上是市委宣传部市委。你要有市委的介绍信,我们才能提供你要的何副市长的资料。单凭你们检察院的介绍信,直接对我们,不太合适。再说,所有关于何启章的镜头资料已全部清除,是市委下达的紧急政治任务。”
陈虎感到突然,“前两天,你答应过我。”
“市委有新的指示,关于市领导的所有新闻资料,要调用,都需要市委批准。”
陈虎明显地感到,调查何启章的阻力开始增大了。
陈虎离开总编室,在演播厅外面的走廊里遇到了宋意慧。
他眼就看出她眼睛里隐含着深深的忧愁。叫道:“美女宋慧慧同志。”
美女宋慧慧止步说:“你叫我”
“我叫陈虎,是反贪局的。可以耽误你点时间吗”
美女宋慧慧略犹豫说:“好的,到我的办公室来吧。”
美女宋慧慧的办公室非常整洁,尘不染。靠墙的书柜里摆放着她得到的**个金光闪闪的奖杯。
陈虎注意到办公桌上有样多余的东西,瓶和个酒杯。酒杯里有半杯酒。
美女宋慧慧菀尔笑,“有什么事,清说吧,二十分钟后,我还要录节目。”
“你别紧张,我能抽烟吗”
“可以,抽我的吧。”
美女宋慧慧递给陈虎支圣罗兰。
“谢谢。我抽自己的。你认识何启章吗”
“检察官同志,你这是明知故问。他是常务副市长,工作中我们有许多接触。我可以问你个不礼貌的问题吗”
陈虎手指轻轻摸着脸上的刀疤。
“我知道,你想问我,这刀疤是怎么来的,对不对”
“你真聪明。”
陈虎看着奖杯说:“像你得的奖杯样,这是我奖杯,不过没摆对地方。”
“你们的工作很危险吧”
“不比你这行危险,人怕出名猪怕壮。你是明星,我是无名之辈。明星的日子有很多难处吧”
美女宋慧慧又是笑,“是呀,我上街老怕人认出来,像小偷似的,特紧张。”
陈虎觉得宋慧惹不像镜头里那样漂亮,话锋转,突然发问:
“你最后次见何副市长,是什么时候”
美女宋慧慧回答的很坦然:“五月二日晚上,他到我们演播厅录制城市文化专栏节目,我主持,他是嘉宾,原计划节目次录完,但在夜里十点多的时候,何市长到走廊去接个电话,我们等了他很长的时间”
这时,王庆升主任推门进来,他见到陈虎,故作怔,其实他是尾随而来。
“陈处长,你还没走”
陈虎的内心提高了警觉,“噢,王主任,我和慧慧随便聊聊。”
王庆升点点头说:“慧慧,上我办公室来趟,有个项目,要你参与策划。”
美女宋慧慧的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转来转去,沉默着。
“陈处长,你呆着。慧慧,快点。”
王庆升关门离去。
美女宋慧慧疑惑地问:“你是专门找王主任来的”
“对,有件事请他协助。不瞒你,是为了调查何副市长的死因。也希望你能协助我们。何副市长年富力强,突然死了,太可惜。请你接着说下去。我们要对个干部的政治生命负责任,你说是不”
美女宋慧慧的眼圈潮红,她克制住自己,如实叙述了当时的情况。
美女宋慧慧从演播室急步来到走廊,她看见何启章与个男人向外走去的背影。
美女宋慧慧着急地叫住:“何市长”
何启章站住,回头,双手无可奈何地摊开。
另个男人没有回头,快步往前走去。
何启章对赶上来的美女宋慧慧说:“慧慧,对不起,我有急事要离开,今晚上是录不成了,明天晚上我定来补录,行不行”
“你那么难抓,今天放你走,谁知你明天来不来”
“我肯定来。明天就是中央让我去开会,我都不去,肯定给你来当嘉宾。”
背影男人已经出了走廊门。
听完家慧慧的讲述,陈虎轻声问:“当时是几点”
“我当时看了看手表,是十点四十分。”
“和何副市长起走的那个人,你看清是谁了吗”
“没有。何副市长和我说话,那个人继续往外走,始终没有回头。何副市长跟我连手都没握,匆匆追那个人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他突然自杀。”
“你怎么知道他是自杀”
美女宋慧慧的语气流露出不快:“连满大街的面的司机都知道他开枪自杀,我怎么会不知道”
“具体你是哪天知道的呢”
“第二天下午,我打电话到他办公室,秘书说他不在。我又打他的大哥大,没有开机;呼他,也没回电话。到了晚上,仍然如此,只好把补录节目取消。又隔了天,我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同事们议论说,何副市长自杀了。”
“你在工作上与何副市长接触较多,你平时见他带过手枪吗”
美女宋慧慧怔说:“从来没有见过。我想问问你,何市长有权私人带枪吗”
“这要着具体情况而定。”
王庆升又回来,推开门,站在门外说:“意慧,好几个人等着你呢”
陈虎站起来,与美女宋慧慧握手告别。
“谢谢,占了你宝贵时间。噢,我还是你的热心观众呢。以后我还会找你。”
离开美女宋慧慧,陈虎觉得不虚此行。
第三章 青春女翻车殉职 老秘书传经布道
出了电视台,陈虎驾车去接陶素珍。按计划,他要赶到野山坡出事现场,重新勘查。
陶素玲在市委门口等他。
陈虎按了按喇叭。
“玲玲,快上车,要不我们今天晚上赶不回来了,留在山里还不喂了狼。”
陶素玲对与陈虎出行很兴奋,她在心里暗暗地认为这是次约会。
“别说不吉利的话。”
“你还迷信”
陶素玲的目光在陈虎脸上停了很久后才说:“怎么样,你去电视台有收获吗”
陈虎驾车冲进车河。
“有哇。不过,需要市委介绍信,才能借资料带。这个任务交给你吧。”
陶素玲伸了下舌头,“我个小萝卜头,开不出来介绍信,你把焦书记得罪了。够呛。”
“有不同意见,就得罪人吗”
陶素玲咯咯笑起来,“那要看你跟谁有不同意见了。我听说,已经按自杀上报了。你还查什么劲儿呢。”
汽车遇到红灯。
陈虎拿出警灯,吸在前盖板上,按动开关,响起警笛,冲过了红灯。
“我有新情况。我问你,个人能在几分钟几小时之内,突然决定自杀吗特别是何启章这样的高级干部”
“不能吧,毕竟是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呀,何启章在死的头天晚上,还在市电视台录制节目,并说好第二天晚上补录,显然没有自杀的准备。”
“他要是故作镇静呢,就是说不让别人觉查到他有自杀的念头。”
陈虎提高了车速,“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般来说,个人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会有段很痛苦的思想斗争,这个时期,不可能不露出些反常的举动。个准备自杀的人能预定好三天后飞往无锡的机票吗”
陶素玲诧异地说:“有这事”
“对,是周局告诉我的。”
“周局他不是对你不满意吗”
“机票是去无锡的,我怀疑何启章和无锡方面有什么特殊情况,还没来得及深入调查。”
陈虎的手下意识地摸摸脸上的刀疤。
“这件案子看似简单,但错综复杂。个高级干部无论他杀还是自杀,肯定有着深厚的背景。我们的头脑也不能太简单。”
陶素玲动情地说:“你是票对多票,你势单力薄呀,我真替你捏把汗。”
“你错了。我是十二亿票,反**是党心所向民心所向,有十二亿人民的支持,所以咱们是多数,他们是少数。”
陶素玲像孩子似的笑起来。
林别阿精神胜利法啦什么叫大案什么叫要案大案要案,都有权力作保护伞,他们手中权力大,案子做得才大,这是权钱交易。十二亿人民是抽象的,手握大权的是具体的。抽象的真理往往被具体的权力所扼杀。你才不要头脑太简单,我的检察官,你个小小的处级,能有多大能量“
陈虎用手挠了挠刀疤,“我是平头百姓,但上有中央,下有群众,这个能量不能说小吧。意大利前总理与黑社会勾结,涉嫌**,都被搬倒了,那还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我就不信,中国的**分子能横行无忌。”
陶素玲说:“中国的权力更不受监督。现在像你这样的理想主义者,真不多,谈起来,反而会被人认为有病。不过,我倒觉得蛮可爱的。”
陶素玲深情地看着陈虎。
陈虎说:“别骂我。”
陶素玲的神情忧郁起来:“我胳膊这么细,你胳膊也比我粗不了多少,我看咱们顶多也就拍拍苍蝇,别说老虎屁股不敢摸,小猫屁股我都摸不得。”
“真的猫屁股都不敢摸”
“摸过猫屁股回,让猫爪子抓个满脸花。你还记得我和包保柱办过的汪才风那件案子吗”
陈虎最不愿意提包保柱的名字,他在检察机关干了辈子,整天就知道喝酒,被强行送到疗养院治疗酒精中毒症。
“知道,汪才凤判了二十年徒刑。我看过材料。”
陶素玲板起了小脸,“哼,明明是死罪,在最后落实她贪污受贿数额时,上面句话,少算了十万,在死刑杠下面,逃生啦我提出不同意见,凭什么少算十万结果好,让我上中央党校学习了三个月。包保柱更惨,向法院提出抗诉,从此打入冷宫不用。他就是从那次后才酗酒的,是借酒浇愁啊。其实,他那个人原来特有斗志,下子就垮了。汪才风不过是局级,充其量是只猫,我和甘保柱还不是败在猫爪子下面啦”
陈虎听得很认真。他用自动打火器点燃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口说:“你别忘了,猫是老虎的师傅啊。汪才凤揭发检举市委上层的问题没有”
陶素玲想了想说:“没有,她条也没揭发,线索她全掐断了。”
陈虎拍着方向盘说:“她能死里逃生的奥妙也就在这儿。她替上面死扛,上面就设法为她开脱,这叫小动相印。”
“汪才民要是往上揭发了呢结果会怎么样”
陈虎踩了脚油门,“那她就死定了。钢铁公司那个副总,捕了后,天天揭发,揭发材料越写越往上,早早就给毙了。”
“陈虎,你知道老百姓怎么说咱们吗”
陈虎心里犯起了疑惑,他有意和陶素玲保持感情上的距离,很怕听“咱们”这个词,“咱们”
“就是干咱们这行的。”
陈虎的心情阵轻松,“怎么说”
“特逗。说反**是老虎作报告,狐狸拍手笑,苍蝇嗡嗡叫,就是耗子吓得满街跑。够恶吧”
陈虎第次露出笑容:“够形象的。我也听说过个段子,**分子坐主席台,贪官污吏就在前三排。群众的俏皮话,封嘴是封不住的。”
汽车在山区公路行驶,地形险峻,但往来车辆很多。
个小时后,2020停在山村处柴院的外面。里面迎出个六十多岁的老汉,他把陈虎和陶素玲迎进院内。
“你们是市检察院的吧,派出所说了你们今天要来,让我在家等着,进屋坐吧。”
“谢谢,大爷,这院里挺好。五月三日你确实听见两声枪响了吗”
不待陈虎的话落音,老汉就绷起了脸说:“你们都不信我派出所副所长前两天找我回,说我耳朵不好使,是不是把声枪响听成两声了。我当年参过军,剿过匪,我不但能听出是两声枪响,而且能听出这两声不是枝枪发出来的,声脆,声闷,错不了”
陈虎觉得心头震。
“派出所的副所长找过您”
“是呀,我瞧他那意思是让我改口,把两声枪响说成声。这里面有什么花花肠子我不知道,但声就是声,两声就是两声,我辈子不说瞎话。”
陈虎掏出烟,递给老汉支,点上火,“这两声枪响间隔多少时间”
老汉想想说:“也就五分钟吧,脆声在前,闷声在后,我听得真真的。”
“谢谢您了,老伯。”
陈虎与老汉握别,和陶素玲回到车上,踩油门驶向出事现场。
汽车上了公路,十分钟后他们到了野山坡。
陈虎把车停在山坡下锁好,和陶素玲上了山。
他们来到出事地点。白石及在地面上勾出的何启章尸体位置的轮廓线仍依稀可见,死者上半身靠着棵树,两条腿平伸地面。南面北面西面是三面松墙,只有东面是开阔地。
陈虎用手指划着,“玲玲,你看,三面松墙包围,这里站上七八个人,只有对面才能看见,其它方向都看不见,这确实是个很好的谋杀地点,当然,在这里自杀,也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
陶素玲也有同感,“地方是挑得不错。”
“显然是事先看过这地方。”
陈虎点上支烟,沉思良久。
“玲玲,两声枪响间隔五分钟,脆声在前,闷声在后,而何启章身上只中了枪,你说哪枪要了何启章的命”
陶素玲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我也是总想不明白,要说是自杀吧,要害部位,枪就死了,何启章不可能打自己两枪,他身上也确实只在印堂岤中了枪,没有第二个弹孔。要说是他杀吧,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就说第枪没有打中,何启章也不能乖乖地点也不反抗,坐等着挨第二枪。现场看起来是枪毙命,那第二枪开得实在没有道理。”
陈虎狠狠吸了口烟。
“如果是他杀,何启章没反抗,没逃走,两枪应该是在第枪没去中后,连续发射第二枪,两枪时间竟然间隔五分钟,那么在这五分钟里,凶手和何启章在干什么呢他们在谈判凶手和被害者之间能够谈判吗要是老伯听的没错,现场就不是只有枝枪,而是有两枝枪,既然如此,何启章要是有枪的话为什么不还击”
陶素玲叹口气说:“真够复杂的,你还是认为他杀”
陈虎掐灭烟头。
“两枪就应该有两粒弹壳,而以前只在现场发现了个子弹壳。
陈虎站在白石灰轮廓线往东看,在八米远的正前方有排灌木丛,足有人多高。
“玲玲,你站在石灰圈当中。”
陶素玲站好。
陈虎走到灌木后面朝陶素玲看。切看得非常清楚。他大声说:“玲玲,你看得见我吗”
“看不见,树枝很密。”
“你蹲下。”
陶素珍蹲好。
陈虎也蹲好,摆出持枪射击的姿势。叫道:“你坐下,坐在那块石头上脸朝着我”
陶素玲按吩咐坐好。
陈虎摆出双手持枪的姿势。他对这个姿势比较满意。
“玲玲,你过来”
陶素玲跑过来说:“我成了你的提线木偶啦”
“如果是谋杀,凶手应该藏在这个地方。当然,只能是事先藏好。要是凶手后进人的话,开阔地上何启章应该能看见。”
陶素玲看看环境后说:“你推理有毛病,难道何启章从城里赶来,坐在石头上等死等凶手杀人”
“当然不会这样。应当有另外个人,个对何启章来说,是非见不可的人,邀他来这里谈话。而枪手已于事前埋伏在这里了。”
陈虎从枪套中抽出手枪,打开弹夹,退出子弹,把枪交给陶素玲。
“你坐在这儿,坐稳,我坐在石头上去。你拿这把枪,朝我的脑门射击。你啪的声,就当开枪。”
陶素玲是第次拿枪,手有些颤抖,“嗯。怪好玩的。”
陈虎跑到石灰圈内,背靠树在石头上坐好。
陶素玲举枪瞄准,高喊声:“啪”
陈虎应声倒下。
陶素玲跑过来,用脚跟着陈虎的大腿。
“还真像个死人。”
陈虎姿势不动说:“把手枪塞到我手里。”
陶素珍看了看,有了发现,“你现在的姿势与何启章死时的姿势不太样,你的后背已经离开松树,而何启章是靠在树干上死的。”
陈虎的眼珠转了转,兴奋地说:“对呀我是按照突然遭到枪击后身体的自然动作来模拟的,如果何启章是有准备的自杀,他会找到个较好的支撑点,死亡后身体才能仍然靠着树干。”
陈虎坐起来,手持手枪,摆好姿势,后背紧靠树干,照印堂岤开枪,两臂自然下垂,但后背仍靠住树干。
“这种姿势才对。”
陶素玲笑着说:“你又赞成是自杀了”
陈虎站起来。
俄只是在分析各种可能性,咱们在灌木丛里好好找找,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另粒子弹应该在灌木丛里,除非枪手已经把它取走。“
陶素玲拍着手说:“没想到,破案还要模拟演习。我说怎么那天你在办公室里要开枪自杀呢”
陈虎拉住陶素玲的手,“咱们到灌木丛,寸寸地搜。我估计开枪人当时来不及寻找子弹壳,特别是灌木丛里又不好找。”
他们开始在灌木丛里仔细搜索。
陶素玲把半个身子都钻进去,树刺剐得她手上脸上留下了血印。
陈虎用树枝轻轻拨动每寸地方。
陶素玲在灌木丛里兴奋地大叫起来:“找到了找到啦”她钻出树丛,头发上是枯枝败叶,手背上流了血。
她张开右手,手心里是粒子弹壳,“是它吗”
陈虎用手指轻轻捏起弹壳,看了看,嗅了嗅说:“还要经过技术鉴定。玲玲,你可能立了大功”
陶素玲被陈虎的机智所折服,“陈虎,今天我算服了你啦。”
“现在该好好抽支烟步”
陶素珍从身上掏出盒万宝路,“给你,别老抽次的。”
陈虎诧异地说:“你怎么会有烟”
“这回你没算出来吧,早买好了,你今天要是有收获,就当奖杯发给你。你要是白来趟,我就不掏出来。接受奖杯吧”
“那得奏乐。”
陈虎俏皮地哼出了运动员进行曲,双手接过了烟。
陶素玲看着陈虎憨厚可爱的样子,不知怎么竟流出了泪水。
“你怎么了,玲玲”
“风大,迷了眼睛吧。”
“咱们打道回府。”
天已经黑下来,周围没有个人。
两只野兔子前后从树丛中钻出,从他们身旁带着风声掠过。
陶素玲猛然扑进陈虎怀里。她说不清是由于害怕,还是野兔给她提供了次机会。
陈虎宽大胸膛给了她从本体验过的安全感。女人的体香热乎乎地扑面而来,陈虎怦然心动,又有些不知所措。他温柔地摘去陶素玲头上的两束干树枝说:“咱们下山吧,今天真辛苦你了。”
“我想再呆会儿,难得这么寂静。这世界好像就咱们俩人。”
陈虎警觉地四处看看,除了风声和水库的浪声没有别的声立日。
“玲玲,说不定在暗处,会隐藏着两只眼睛。凶手往往会回到案发现场窥看,我们走吧。”
小树林后面突然发生阵响动。
陈虎大叫声:“谁出来”
陶素玲紧张地跟上来。
树丛后走出个穿公安制服的中年男人,他审视陈虎与陶素珍。
“我们俩,跑到这明山背后想干什么”
陈虎心想,怎么会突然冒出个警察。
“没什么,随便看看,你是”
“我是野山坡派出所副所长孙瑞。把你们证件拿出来。”
陈虎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心想这个副所长与老汉所说的那个副所长是不是个人呢“我可以先看看你的证件吗”
孙瑞不想拿,但在陈虎目光逼迫下掏出了工作证交给陈虎。陈虎接过来看了看还给孙瑞。
陈虎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交给孙瑞,“这是我的证件。”
孙瑞验证后脸上浮出笑容,“原来是反贪局的,自己人,自己人。”
陈虎目光直视对方说:“孙所长到这儿有事产
“我值勤,转游转游。”
“这带发生过情况吗”
“般没什么情况。你可能听说过,五月初何启章副市长是在这儿自杀了,这地方才出了名。”
陈虎故作惊讶:“嗅,原来何副市长是在这儿自杀的,你了解什么情况吗”
孙瑞摇头说:“不了解什么,我个最基层的小干部,能了解什么。”
“孙所长,你要有事,你忙去吧。”
“好,我不打扰你们了。陈处长,天快黑了,山路不好走,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谢谢。”
孙瑞与陈虎陶素玲握手后下山。
陈虎凝视孙瑞的背影。
陶素玲沉思地说:“我觉得这个人见到咱们不太自然。”
陈虎挽着刀疤,“他很可能直在暗中跟踪我们,山下那个老民兵跟我们说过,他明明听到两声枪响,有个派出所副所长让他改口供,说只听到声枪响。如果就是这个人,那案件就更复杂了。”
陶素玲感到身上发冷,“情况挺复杂。真的。”
“我们下山吧。”
柏油路沿山势左拐右弯,路下坡,2020在陈虎的驾驶下驯服地行驶。
这里的气温比市区低五度,树枝刚刚转绿,陶素玲打了个冷战。
对面驶来的辆卡车呼啸擦过。
“陈虎,放段音乐听听,怪阴森的。”
陈虎双手扶着方向盘,两眼盯住前方。
“你免了吧。这段下山路很危险,事故多发区,别跟我说话。”
汽车过弯道,陈虎刹车减速,突然发现刹车失灵,他紧踩几脚,没用他心头骤然收紧,大叫声:“刹车没有啦”
两辆手扶拖拉机迎面驶来,吉普照直朝它们冲去,在就要撞车的瞬,陈虎用力往外打方向盘,车让过拖拉机,陈虎用力往回打方向盘,车没有翻掉崖下。
吉普进入了段直道,但仍然是下坡道。陶素玲吓得抱住头。
陈虎两眼紧盯前方,大声说:“我们被人暗算龙肯定是车停在野山坡的时候,有人破坏了刹车”
“那咱们怎么办”
“汽车已失去控制,前面还有**个弯道,不是撞车,就是翻车”
“我们不能等死呀快想个办法”
陶素玲瞪大了恐怖的眼睛看着陈虎。
迎面驶来辆奥迪,陈虎无法减速,奥迪司机发现吉普朝自己控来,灵巧地闪开,这才避免了场车祸。
陈虎迅速瞟了陶素玲眼,又把目光盯住前方,断断续续地说:“玲玲,只有跳车这条路你听我的命令我说跳,你打开车门,抱着头往前扑吧,就地打滚吧,你先跳,我后说”
戏不敢。“
陈虎急得大骂:“混蛋跳车有活路我让你跳,你就跳我们不能死”
“我不死也不跳”
由于下坡,前冲的速度越来越快。陈虎思维的速度比车轮还快,有人欲置我于死地,这证明了我侦破方向正确,触到他们的疼处,所以才要对我灭口。杀我的人可能与何副市长案有牵连麻烦就是车上还有玲玲,要是我个人,动动刹车难不住我。定要设法保住玲玲的命他大声说:“玲玲撞车必死无疑跳车还有活路,明白没有”
“谁要害我们”
“他们下手,证明我们的侦破方向是正确的。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死到临头,你还高兴咱俩死,线索就断了,南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