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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传奇 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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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你受伤了没有?”
墨明智虽然给拍飞了,立刻一个灵猴动作,平平稳稳地落在一块岩石上,半点事也没有,只感到给人拍打了一下,肌肉有点微微痛而已。他听到郡主这么关切地问自己,摇摇头:“我没受伤。”
“你真的没受伤?我看看。”
郡主身形如一片轻云,一下又悄然立在他前面,一双秀目打量着墨明智,知道他的确没有受伤,心里暗暗称奇,暗想:要是别人,受了我这一掌,即使不吐血,身体一时也会不能动弹,可是他居然没半点事,难道这傻乎乎的小子有与众不同的真气护体?可是从他的劲力来看,又不像是我太乙门的内劲。他到底是哪一派的弟子,怎么会我太乙门的分花拂柳掌法和拆梅手法?我要问个究竟才是。她顿时沉下脸来,问:“说!傻小子,你到底是谁人的弟子?去哪里学来这拆梅手法的?”
墨明智惊讶了:“拆梅手法?你也知道?”
“哼!我怎么不知道?你没看出我那一掌拍出,是分花拂柳掌么?”
墨明智一下明白了,眼前的郡主,正是自己姑姑唯一的弟子。可是他怎么也不敢想,一位声势显赫的龙子龙孙,养尊处优、一呼百应的郡主,竟会是姑姑的徒弟!墨明智心中以为姑姑的徒弟,一定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孩子,大概这个女孩子不够聪明伶俐,学不到姑姑的一身功夫,想不到却是个娇生惯养的郡主!这样一位豪门贵族的千金小姐,尽管聪明伶俐,怎会跑去那荒山大野的古井岩洞里去伴随姑姑?怪不得姑姑说不理想了!
玲玲郡主见他呆呆的,便问:“喂!傻小子,我问你啦!你怎么不回答?”
墨明智“噢”了一声,猛醒过来,说:“我们别打了,我也不夺你的剑了,原来你是我姑姑的弟子。”
“什么!?你姑姑?”
“是呀!不是我姑姑教你的功夫么?”
“你姑姑是什么人?”
墨明智又愕然了:“我姑姑就是我姑姑呀,又是什么人了?她教了你的功夫你也不知道?”
“哼!傻小子,看你傻头傻脑的,原来是扮猪吃老虎,一肚的蛊惑。”
“我怎么一肚的蛊惑了?”
“我从来没听说我师父有什么侄儿的,几时跑出来你这么个傻小子?”
“噢!我是最近才认识我姑姑的呀!”
“晤!你说说怎么认识的!”
墨明智便将自己如何落入岩洞、和怎么学功夫的事一一说了出来。玲玲郡主见他不像个j滑善于说谎之徒,所说的情况又符合,不由相信了。便说:“我刚才拍出的一掌,你怎么不用分花拂柳掌拆招的?你是不是急于想夺我的剑没提防?”
墨明智点点头承认。玲玲郡主责备地说:“傻小子,你是这样与人对敌的吗?幸而你有那么一身真气,万一我用的不是掌,而是刀剑,你不受伤了?”
这样一问,墨明智不由从心里打了个寒噤。是呵!万一是刀剑,我不死了?我怎么这样的大意糊涂?看来我今后得小心才是。
玲玲郡主又问:“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出手?”
墨明智老实承认了:“是!我以为你只会闪避,不会出手,却想不到你功夫那么好,在闪避的刹那间出了手,要防也来不及了。”
“傻小子,恐怕你今后碰上的比我功夫好的人多哩!你再不能那么傻里傻气的了。”
“是。”
“你现在还要不要夺我的剑?”
“我还夺你的剑干嘛?”
“那么,你就得自己挖自己的眼睛啦。”
墨明智一怔:“你真的要挖我的眼睛?”
玲玲郡主一笑:“傻小子,我是逗你的。”
“噢!我以为你真的要我的眼睛哪。”
墨明智暗想:怎么郡主的性子跟姑姑一个样,喜欢逗人的?他想起掉落岩洞里时,几乎给姑姑吓死,而刚才在这山头上,也让这位郡主吓了一大跳。所不同的,一个说是妖怪,一个说是鬼,难道太乙门的人,专喜欢逗人吓人的么?
玲玲郡主笑道:“你真是个傻小子,别人说真话假话,你也听不出来么?你怎么不想想,我真的挖了你的眼睛,我师父会放过我吗?”
“我怎知道你喜欢逗人的?”
“好啦!我问你,怎么城中有客栈不住,却跑到这山头上来睡的?”
“因为有伙人要追杀我,我怕他们看见,只好躲到这山头上来了。” “唔!怪不得你躲在叠翠山峰上了。傻小子,什么人要追杀你的?”
墨明智略说出原因后,玲玲郡主说:“你一个人躲在这荒山野岭更危险,除非不给他们盯上,一盯上,他们便会联手对付你,杀了你也没人知道。你不如跑到城里人多的地方还安全些。”
”这样,我不是容易给他们发现吗?”
“就算给他们发现,他们也不敢联手攻你,更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将你杀害。这些名门正派门人,是不愿惊动百姓,更怕惊动官府的。他们不同黑道上的人物,可以肆无忌惮,为非做歹,胡乱杀人。而他们为了声誉,一定有所顾忌。而且你还可以装扮成不同身份的人,往州府县里人多的地方走,也不易为他们发现。”
墨明智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位富贵豪门中的千金小姐,对江湖的事竟这么熟悉,不由从心里佩服起来,问:“我扮什么人好呢?”
“以你这样的身段和容貌,可以说扮什么人都行。而你现在的穿戴,读书人不像读书人,道士不成道士,反而引起别人的注目。好啦!我去给你弄几套衣服来。”玲玲郡主说完,身形—闪,真是身如一缕轻烟,霎时便在墨明智跟前消失。太乙门人的轻功,真可以说是举世无双。没有多久,玲玲郡主果然提了一个背包来,对墨明智说:“这包袱里面,有书生、小厮、书僮,阔少等衣服。不过你穿了书生的衣服,举止要文雅,谈吐要有礼,不然,穿起龙袍不像太子,一下就会叫人看穿了。”
“郡主,我小心就是。”
“你叫我什么?”
“郡主呀!你不是郡主么?”
“哎!别人可以这么叫我,你就不能这么叫我了!”
“为什么?”
“你呀!应该叫我师姐,或者叫我为玲玲姐姐才是。”
“那行吗?我叫了,你跟前那一班人不更要割我的舌头么?”
玲玲笑着:“当然,在他们面前,你当然不能这么称呼我。我们装着不认识,或者你要避开。但在其他人跟前,你就这么叫我,千万别叫郡主。”
“唔!那以后在其他人面前,我就叫你做玲姐啦!”
“我吗?我叫你做傻弟弟,你恼不恼?”
墨明智听了觉得好笑。我兄弟叫我为傻哥哥,而这位玲姐又叫我为傻弟弟,我真的很傻吗?便摇摇头:“我怎会恼玲姐的?不过,我是有点傻。”
玲玲郡主见墨明智这么随和,便说:“兄弟,你并不傻,只不过心太好,人太老实,江湖上的经验一点也不懂,甚至不懂得怎么去应付人,一片真心实意对人,所以别人看起来,就觉得你傻乎乎的了。”
“姐姐说的是。”
“对了,你救的那位先生呢?”
“我叫他走了!” “傻兄弟,你觉得这先生好吗?”
“他很好呀!”
“傻兄弟,这位先生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别看他说话酸溜溜的,他可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绝顶高手,说不定就是暗暗跟踪你的人,你可要小心。”
墨明智惊愕了:“他是武林高手?”
“是呵!你看不出来?”
墨明智摇摇头,疑惑地问:“他要是高手,怎么会让人挖眼睛的?”
“这才是真人不露相。他沉着得很哪!我看没人能挖得了他的眼睛,事不到万一,他不会显露自己武功的。傻兄弟,就这一点,你应该学学他了。”
墨明智呆了半晌,问:“玲姐姐,你怎么看出他的?”
“要不是你抖露出拆梅手法,一下夺了那么多人手中的兵器,令他感到惊讶的一刹那,他目光一闪,神蕴异常,宛如两道一闪而逝的寒光,我还看不出来哩!他是不是名门正派暗中盯着你的高手我不敢肯定,但应提防他才是。傻兄弟,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墨明智想起自己送那位先生下山时的对话情景,不禁有点相信了,说:“玲姐姐,我以后避开他就是了。”
“傻兄弟,他武功极高,他真的盯上你,你要避是避不了的,你不如装傻,暗暗提防他才是,用不了一味避开他。也说不定,他会是你的—个朋友呢,好了!我走了,这包袱你带上,里面还有些金银,好在路上用。”
“玲姐姐,我身上有银两,不用了。”
“哦!?嫌我的银两棘手是不是?”
“不,不,我怎敢有这个心思的?”
“那么说,你嫌银子多了是不是?多了,你可以打扮成一个阔少爷,买一匹骏马,请两个随从,一路大模大样的北上好不好?”
墨明智笑了:“姐姐,有钱人家的少爷我扮不来。再说带了两个人,万一碰上那伙要追杀我的人,那不害了他们吗?”
玲玲郡主心想:傻兄弟,以你这一身武功,别说保护两个人,保护十个人也行。但一下想起他为人老实,更没有心计,江湖上的诡云谲雨,便是一些有经验的老江湖也难以识破,说不定那些名门正派的侠义人士,会以他的两个跟随来威胁他哩!傻兄弟心地又这么好,他会不顾自己去救人的,那还不让人捉了去的?便说:“那么,你用来救济一些贫困无助的老人也好呀!”
“姐姐说的是,我就用它来救济一些贫困无助的老人好了。”
玲玲郡主点点头:“傻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面银牌,你好好地收藏着,万一碰上了官府的人来麻烦称,你亮给他们看,他们便不敢来麻烦你了。”
墨明智接过银牌,暗想:这面小小的银牌,有这么大的作用么?玲玲郡主又说:“好啦!傻兄弟,我真的走啦,今后有什么需要姐姐相助,你托人捎个信来,姐姐一定会赶去帮助你的。”郡主一说完,人便悄然而去。她真像天上的仙子似的,凭空蓦然出现,又凭空悄然不见,单这份轻功,当今武林少有人可匹敌。
墨明智望着她的身影,心想:玲姐姐为人这么好,姑姑怎不立她为太乙门的传人的?唔,以后我见到姑姑,一定好好跟姑姑说说,别再找其他人了,立玲姐姐吧!我救的那个小女孩,不一定有玲姐姐这么好哩!墨明智怎么知道,要成为太乙门的传人,首先要出家为道姑才行。玲玲郡主是红尘中的人,与三清无缘,她顶多可成为一个深藏不露的人间奇女侠,却做不了太乙门的传人。
墨明智在山头呆了一会,便解开玲玲郡主给自己的包袱,一看,包袱里放有的金银真不少,恐怕有几百两,暗想:玲姐姐给这么多的金银我干什么呢!于是他取出—套小厮的衣服穿戴起来,然后背上包袱,星夜离开了桂林。
第二天,墨明智使出现在桂北重镇全州的街头上。当日墨明智风尘仆仆地赶去桂林与小燕相见,在桂林没吃过半点东西,现又走了一夜路,来到全州,真有点肚饿了。恰巧不远处有座酒楼,他走到酒楼门前,见里面吃饭喝酒的人不少,有的在高谈阔论,有的在挥拳喝酒,什么“三呀三呀,八、八!”热闹得很,他不知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要是有小燕在身边,他就用不着动脑子了,一切有小燕作主。可是现在就他一个人,不禁畏缩起来,心想:里面这么多人,我还是别进去,到别处找—处吃饭地方吧。正当他想离去时,一个店小二迎了出来,打量他—下,笑问:“小哥,你要吃饭吧?要吃饭,请进来呵!”
“唔,我要吃饭,你这里的饭怎么卖?”
店小二一听,知道这是一个没出过门的小伙子,看样子,恐怕身上也没什么油水,便说:“小哥,在这里吃饭可不便宜,起码要有银子才行,你有银子吗?没有银子,你就别进去了,不如到街边找一个米粉摊,买碗米粉吃。”
“不,不,我有银子。”
“哦!?”店小二又打量了他一下,见他一身小厮打扮,行色匆匆,所穿的衣裤质地不错,看来不知是哪一户富贵人家的小厮了,不会是来白吃的,便说:“好吧,你随我来。”
店小二将他带到一处不显眼的小桌旁边坐下,问:“小哥,你要点什么菜?贵嘛,我怕你吃不起,不如要一碟肉丝豆腐和一碗蛋花汤,加上白饭,只不过五分银子。”
“好吧,你就给我弄这些来,我只要吃饱就行了,不需要什么菜的。”墨明智说完,从衣袖的小袋中摸出一块碎银,放在桌面上,问:“小二哥,这银子够不够?”
店小二一看,顿时傻了眼,这块碎银,不下四两重,别说吃豆腐蛋花汤,就是吃鸡吃鱼翅也有多了,连忙堆下笑脸说:“小哥,这有多了,你要嫌肉丝豆腐不好,我给你叫一碟鸡和鱼翅上汤来好不好?”
墨明智见店小二这么关心,不好意思推却说不要,只好说:“小二哥,随便你啦!要是银子不够,我可以再给你。”
店小二一听,又是吓了一跳,见墨明智口气这么大,不将银子放在眼里,暗想:难道我碰上了财神爷?还是这小哥傻里傻气的,不知道银子的用处?不管他,我落得先赚了这银子再说,便连忙哈腰说:“是,是,小哥,你要是嫌这里不好,换一个光亮的地方坐好不好?”
“不!我在这里行了。”
“是,是,小哥,你先坐一下,饮杯茶润润喉,我马上给你端菜上来。”
“小二哥,多谢你啦!”
店小二用布重新抹了桌面,斟上茶,收下银子,便忙着去为墨明智张罗菜色了。
店小二走后,墨明智便解下背包,往桌面上一放,想不到包袱沉重,墨明智又不经心,顿时从包袱里发出了金银相碰的响声。墨明智没有半点行走江湖的经验,虽然小燕曾经提醒过他,钱财不可露人眼,他以为不露出来就行了。哪知道这么一放,不异露了眼,告诉了别人,这包袱里装着很多的金子银子哩!
这一响动,一下子引起了四周人们的注目,不但一些贼人暗暗动了心,就是一些在酒楼吃饭的差人也眼红了。首先坐在东面窗口下一张桌面的四条汉子,向墨明智投来一道惊奇的目光,接着又互相打了一下跟色,便再不出声。而西边窗口下一张桌面的五个差人,更是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墨明智,他们嘀咕一下,其中两位差人便朝墨明智走来,喝问:“小子,你包袱里装的是什么,打开来看看。”
墨明智茫然:“我为什么要打开来给你们看?”
“小子,你一进来,我们就瞧出你来路不正了,快打开,我看看你包袱里藏的是不是贼赃。”
“什么!?贼赃?你们别胡说,我哪来的贼赃?这是——,”墨明智本想说出这是玲姐姐给我的,一想:玲姐姐是位郡主,我怎能将她说出来的?
差人见墨明智一下不说了,更起了疑心,冷冷地说:“小子,这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这里面显然是贼赃了。没说的,跟我们到衙门走走。”
墨明智急了:“你怎么胡说的?我几时做贼了?”
“哼!既然不是贼赃,你为什么不敢打开来看?”
“好!打开就打开。”墨明智将包袱一打开,黄澄澄,白闪闪的金子银子一下露在众人眼前,霎时间,整座酒楼里的人都哄动起来。有人惊讶,有人眼红。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厮,包袱里竟有这么多的金银。其他三个差人也涌了过来。
墨明智气恼了,理直气壮地问:“你们看吧,它是不是贼赃?”
其中一位差人拿起一锭金元宝仔细瞧着,又向其他四位差人打了一下眼色,说:“小子,你从哪里弄来这些金银的?”
话一出,四周的人都知道这不是贼赃了,有人好心地说:“各位差大哥,既然不是贼赃,你还问人家干什么?”也有人不平地说:“不是贼赃,你管人家从哪里弄来的不好?”
问话的差人干瞪眼:“你们胡嚷什么?这些金银来路不明,我们怎能不问?你们敢担保这小子不是偷来抢来的?”
墨明智气了:“我偷的抢的,敢这么打开来让你们看吗?你们想诬良为贼,不犯法吗?”
众人一听,又都点头了。
“哼!小子你别嘴硬,我问你,这些金银从哪里弄来的?”
“是我自己的。”
“你这么一个人,有这么多的金银?”
东面窗口桌上的四条汉子,其中有一个站起来说话了:“说得好笑,他为什么不能有这么多?难道带着金银上路,也犯法么?”
差人们闻声,转身过来打量这汉子,见他一身劲装,背插一柄大刀,浓眉大眼,显然是武林中的人物,不由皱了皱眉说:“老兄,我看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这汉子一声冷笑:“老子喜欢爱打不平,你们想欺负这小兄弟,有我在,你们就别想有指望。”
墨明智也不禁朝这汉子望去,心里感激他为自己说话。但差人也冷笑一声:“老兄,你既然要管,那请你跟我们到衙门一趟。”
“老子不犯法,为什么要跟你们去的?”这汉子说时,一下将大刀从背上取了下来,“你们想老子跟你们去,先问问我手上这兄弟答不答应。”
“你敢动武?”
“不错,老子看不惯你们这些欺压百姓,见财起心的奴才。”
五个差人一听,一下也将刀剑棍棒取了下来,酒楼上的客人一见双方动武,怕累了自己,吓得纷纷离开,整座酒楼顿时大乱,酒楼老板暗暗叫苦不迭。墨明智一见不好,连忙说:“你们千万不能打呀。”他又对差人说,“好,我跟你们去衙门好了!”
差人们一听,一下又怔住了,暗想:不知这小子的主子是谁,或许是硬的,不然,他不敢这么大胆随自己走的。便硬着头皮说:“好,那你跟我们走吧。”
浓眉大眼的汉子着急起来:“小兄弟,你千万不能跟他们去。正所谓官字两个口,到了衙门,你就算有理也说不清,说不定你一进衙门,未见到官面,他们就先把你宰了。”
差人们大怒:“你敢这么污蔑我们么?”
“哼!这事老子见得多了!”
眼见双方要动武,墨明智更是着急,突然间,他一下碰到了怀中那面银牌,想起玲姐姐的话,便摇手道:“你们先别打,我有一样东西给你们看。”
双方一下都愕然,不知墨明智要他们看什么东西。墨明智一下从怀里掏出那面银牌,交给五位差人。差人们一看,不由面色突变,这是桂林靖江王府中的银牌,显然这位小厮是王爷府上的人,出来办事,怪不得身上带着那么多的金银了。他们相视一眼,连忙向墨明智打躬作揖地说:“原来小兄弟是王爷的人,小人们有眼无珠,得罪了小兄弟,望小兄弟多多原谅。”
墨明智想不到一面小小的银牌,令他们顿时改变了态度,感到惊讶,问:“你们还要不要我跟你们到衙门去?”
“不敢,不敢,小兄弟千万别这样说,都是我们一时鲁莽,冒犯了你小兄弟。”
“那我没事了?”
“没事,没事,小兄弟,你请用饭吧。”
五位差人慌忙结帐而去。那位浓眉大眼的汉子诧异地打量着墨明智,流露出古怪神情,自嘲地说:“原来小兄弟是王爷的人,我真是多管闲事了。”
“不,不,大叔,我从心里感激你刚才帮了我的忙。”
“好说,好说。小兄弟,看来我黑面虎是帮了倒忙了。”他向同伴们打了下眼色,“兄弟们,我们走吧。”
黑面虎的三位兄弟,朝墨明智神秘地笑了一下,随着黑面虎走了。
众人一走,酒楼顿时恢复了平静。可是再没有刚才的热闹场面,显得冷清多了。店小二将墨明智的饭菜端上来,摆在靠近窗口光亮的桌面上,对墨明智说:“少,少,少爷,你请过来用饭,这里光亮些。”他知道墨明智是靖江王爷的人,不敢再称“小哥”,而改称“少爷”了。同时将那块碎银交回给墨明智。
墨明智奇异了:“你怎么不要我的银子?”
“少爷,你的饭钱,那五位差老爷已经付了,所以小人将银两交回给你。”
“哎!怎么要他们付的!”
“少爷,这是五位差老爷孝敬你的,求你千万别怪他们。”
“我怎么会怪他们呵!”
墨明智真想不到一面银牌,有这么大的力量,令差人们不但改变态度,更孝敬起自己来。这面银牌,可千万不能丢失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奇侠传艺
第十一回 奇侠传艺
上回说到,墨明智用罢饭,问店小二:“刚才这么一闹,你店里损失不小吧?”
店小二苦笑一下说:“少爷,这是意外,一些客人没付帐就跑了。”
“那损失了多少?”
“小人也不知道,这要问掌柜的才知道。”
“好,你去叫你们掌柜的来一下。”
店小二将掌柜叫了来,墨明智问明了掌柜损失多少后,将一锭金元宝交给掌柜说:“这够赔偿你店的损失吧?”掌柜大喜过望,说:“少爷,这怎能叫你赔偿的?而且,这也有多呵!”
墨明智说:“有多,就赏给你店的各位小二哥吧。”说完,便飘然离开酒楼,到街上向人打听北上去衡山的路。
一出全州,便是大山大岭,连绵起伏不断,不像桂林、柳州—带的石山,一座座参差错落屹立在原野中,互不相连。
墨明智刚翻过一座山坳,便听列树林深处传出一阵山歌声,是一个浑厚男子的歌声:
“岭接岭来山连山,山山岭岭任我来;
平生不爱作庄稼,专劫富豪王侯财。”
墨明智听不懂桂北一带的山歌,当然也就不懂山歌的意思,但感到这山歌声顶豪迈激昂。心想:这樵子一边打柴,一边唱歌,看来顶快乐的。不料一声呼哨,从树林中跃出两个手持利刀的大汉来,拦住了墨明智的去路。墨明智吃了一惊,定神一看,又“咦”了一声,原来这两条大汉,正是在全州酒楼上为自己打抱不平的黑面虎和他的一个兄弟。他奇异地问:“是你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黑面虎笑道:“小兄弟,我们专程来这里等你呀!”
“哦!?等我?等我干什么?”
“小兄弟,我们担心你带了那么多的金银在身上,会给别人抢去了。”
墨明智听了大为感动,心想:这叫黑面虎的大叔太好了,既在酒楼上为自己说话,现在又为自己担心,竟在这大山里守候着自己,便说:“大叔,多谢你关心了。”
“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别带这么多的金银上路,叫人多担心。”
“是呵!我原来也不想带这么多金银的。”
黑面虎大笑:“是吗?小兄弟,这样好不好,这些金银,你交给我们,以后就不会有人来抢劫你了。而且那些差人们,也不会未麻烦你。”
“交给你们?你们跟我一块去衡山吗?”
黑面虎摇摇头:“我们去衡山干什么?小兄弟,还是你一个人去吧。”
“我一个人去?”
“不,我看你衡山也别去了,干脆,我们送你回老家吧。”
“回老家!?你们知道我的老家么?”
黑面虎与同伴大笑起来,说:“小兄弟,你的老家我们当然知道,不就是在阎王爷处么?”
墨明智一怔:“你们是来追杀我的?”
“小兄弟,你认命吧。本来我们不想杀你,但你是王爷的人,放你回去,我们就没法在这儿立足了。不过,我们会好好埋葬你的。”
“我要是不是王爷的人呢?”
“你要是不是王爷的人,我们只要你的金银,就不会要你的命了!”
墨明智疑惑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好吧,小兄弟,我们告诉你,省得你死不瞑目,没办法到阎王爷面前告状。我们是桂北有名的四虎,我是老大,叫黑面虎。这位兄弟是老三,叫青面虎。还有老二、老四,他们在你身后不远处,—个叫笑面虎,一个叫白面虎。小兄弟,你记住了,别告错了人。”
墨明智回头一看,果然身后不远处有两条汉子拦住了他的后路,显然是有预谋来对付自己的。墨明智暗想:难道他们不是那伙追杀自己的人?是四个打家劫舍的强盗?可是他们在酒楼上为什么不怕生死,敢与官府为敌,为自己说话呢?便问:“你们是哪一门派的人?”
“门派!?老子兄弟四人,什么门派也不是,是黑道上的四虎。你别以为我们是什么侠义人士,求我们放了你。”
墨明智说:“我不大明白,你们怎么在酒楼上为我打抱不平的?”
“小兄弟,其实我们是为你包袱中的金银打抱不平。”
“为金银打抱不平?”
“不错,你身上的金银,我们早看在眼里了!怎能让那五个差人弄了去?所以我们只好来一次打抱不平。”
“那么说,你们真的不是追杀我的人,是一伙拦路打劫的强盗了!”
黑面虎还想再说,青面虎道:“大哥,这小子傻头傻脑的,早一点打发了他好了!免得有人闯来,又费了手脚。”
青面虎话音刚落,后面的老四白面虎已发出了信号,说有人来了。
黑面虎一怔:“什么人来了?是那五个差人?”
墨明智也是一怔:难道那五位差老爷,暗暗保护自己,跟踪而来么?他回头一看,又是愕异:山坳转出的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差老爷,而是自己在叠翠山峰上救过的那位中年儒生。他不是在桂林游山玩水么?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这时,一个贼人早巳纵了过去,—下像提小鸡似的将他提了起来,带到黑面虎面前。这位儒生挣扎着,嘴里说道:“你你,你怎么不讲理的,我走路又没惹了你,你怎么捉了我来?这条山路是你们的吗?”
黑面虎说:“错,你说对了,这条山路正是我们开的。”
“什么!?这条山路是你们开的?怎么我上次南下,走这条路,没听你们说的?”
“上次让你白白通过了,这次呀,你得留下双倍买路钱。”
“买路钱!?你们是强盗?”
青面虎说:“大哥,将他们都砍了吧!”
儒生一听,顿时慌了手脚:“你,你,你们,劫了钱财,怎,怎,怎么还要命,命的?”
黑面虎说:“先生,算你走了恶运,往日里,我们只是要钱不要命,今日,我们钱也要,命也要了。”
“不,不,大,大,大王,求你放,放过,过我。我,我,我愿将所,所,所有的钱,都交。交,交给你们。”
青面虎说:“你这鸟先生,罗罗嗦嗦,老子先打发你上路!”说时,一刀朝儒生劈来。不知怎样,他感到手腕一麻,一把刀已转到了墨明智的手里。贼人们顿时傻了眼,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惊愕地望着墨明智。
中年儒生神魂刚定,也认出了墨明智,真是又惊又喜:“小,小,小哥,是你!?”
墨明智说:“先生,别害怕,这吧刀你拿着,万一我顾不了你,你可以和他们拼了。”
“不,不。我,我,我一生最,最,最怕,怕拿,拿,拿刀的。”
墨明智心想:玲姐说这位先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现在看来,可不像呵!
黑面虎这时嘿嘿冷笑:“小兄弟,想不到你是个会家,我真看走了眼了。好,我先跟你走两招。”
黑面虎在四虎中,武功第一。他初时愕异墨明智夺去了青面虎手中的刀,跟着又想:墨明智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算会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他能夺去青面虎手中的刀,只不过是出其不意,偶然碰巧罢了。而自己的一套刀法,练了二十多年,可以说在桂北没碰过对手,就是连青鱼帮的帮主张洪发,也不敢将势力伸到全州来。
墨明智说:“我不想与你们打架,我劝你们也不要在这里拦路抢劫,伤害人命了。”
“好!只要你能赢得我手中的刀,我黑面虎自会远走他处。”
“你这话当不当真?”
“小兄弟,这么说,你有本事胜得我了?”
墨明智暗想:难道你武功很好么?我胜不了你,我可以跑,可这先生怎么办?他不禁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看看能不能带先生逃跑。
黑面虎见墨明智不敢回答,目光在打量四周,认为墨明智胆怯了,一笑说:“小子,你先出手吧,但可别打算跑。今天,你是怎么也跑不出我的手心的。”
笑面虎也认为墨明智胆怯了,说:“大哥,对付这小子,何用你出手,让我打发他好了。”说完,板刀—晃,盖头朝墨明智劈去。他满以为墨明智即使能闪避,也不过向左、向右和向后跃开而已。他怎么也想不到,墨明智一个灵猴动作,在刀光中骤然逼近自己,不但刀为墨明智夺了去,人也给墨明智轻出一掌拍飞了。当他身子还没摔下来时,墨明智却一手挟起先生,纵上了一棵高树上去。
笑面虎摔在地上时,墨明智和先生已稳妥地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墨明智对儒生说:“先生,你抱紧树坐稳,小心别摔下去。”
这先生坐在高枝上,吓得浑身发抖,一双手紧紧抱着树干,说:“我,我,我怕。”
墨明智看得又好笑又好气,说:“先生,别害怕,他们上不了这树。抱紧呵!要不,我救不了你的。”
这时树下一位贼人惊叫起来:“大哥,二哥的几根胸骨,给这小子拍断,不能动了。”
墨明智听了不由愕异,暗想:姑姑教我这套分花拂柳掌法,不是说只会制服对手,不会伤人么?现在又怎么将人拍伤了?难道我刚才一时情急,用了六合掌法?可是我记得,我用的是分花拂柳掌法呵!莫非这贼人摔下地时,撞在石上将胸骨撞断,说是我拍断的?
其实,墨明智掌法没有用错,笑面虎也没有撞在石头上。这事不但墨明智不知道,就是扫雪也不大清楚。原来太乙门这套分花拂柳掌法,是专门用来对付武林中一等—上乘高手们各种掌法,以柔克刚,借力打器,化解对手的掌劲,令对手内力耗尽,从而知难而退。武林中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一般来说,武功极高,不易为分花拂柳掌法拍中,就算拍中,高手们往往内力浑厚,真气护体,也不会受伤。而笑面虎的武功,只不过是武林中的三流人物而已,内力平平,怎顶得住墨明智一身奇厚内劲。虽然是轻出一掌,用劲不到二成,笑面虎也受不了,胸骨又怎不断?正像武林中所说的,上乘高手,一招一式,足可以伤人或取人性命。所以上乘高手,一般往往不轻易出手。
墨明智正愕异时,又听到黑面虎在下面吼道:“老四,先将这树砍倒,别叫这小子跑掉了!”这是黑面虎恐吓之辞。他心里知道,墨明智轻功那么好,是怎么也捉不到的,但砍倒了树,可以捉住那先生出气。
先生一听,果然害怕起来:“小,小,小哥,他,他,他们要砍,砍,砍树呵!”
“先生,坐稳,我下去拦住他们,他们就砍不了。”
“他,他,他们有,有,有三个人呵!”
墨明智见先生害怕成这样,更加不会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了,恐怕连武功也不懂,只是一般的文弱迂先生,便再不回答,跳下树来。黑面虎、青面虎正是要墨明智跳下来,两把利刀早已对准了他。墨明智人在半空,无从借力。黑面虎暗道:你这小子武功虽然好,到底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始终逃不脱老子的手心。他狞笑一声:“老三,先乱刀分了这小子,为老二报仇。”
眼见墨明智要落在双把利刀尖上,谁也想不到墨明智居然能凌空一个筋斗,从黑面虎、青面虎的刀尖上掠过。同时脚一伸,又将青面虎踢飞。青面虎一声惨叫,摔出两丈多远,跌落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这种怪异的武功,四虎从未见过,吓得黑面虎和白面虎目瞪口呆,半晌出不了声。
墨明智如一片残叶轻落地上,问:“你们还要不要我的金子银两?”
黑面虎自问不是墨明智的对手,哪里还敢出声。墨明智说:“好吧,只要你们今后不再抢劫,不再杀害人,我就不会再找你们,你们走吧。”
黑面虎抬起受伤的青面虎,白面虎抱起断了几根胸骨的笑面虎,狼狈而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