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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的秘密花园 第1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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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洛耸了耸肩。
“别想打安妮的主意,而且她也不擅长这些,玩伴和助理是两码事。”安吉拉撇撇嘴,“算了,以后再说吧,我已经等不及要看看什么是惊喜了。”
所谓惊喜就是遇见完全意外的情况后不加节制流露出来的热情和惊奇,而约翰·威廉姆斯和伊扎克·帕尔曼同时出现在乔装过后的安吉拉面前就符合这一点。
“上帝啊,伊扎克先生?!”安吉拉止不住的叫了出来。
“我以为你会更张扬一些,”轮椅上的帕尔曼微笑着说道,“好久不见,安吉。”
“的确好久不见,难怪我来的时候后面始终跟着辆房车。”安吉拉不由自主像个小学生那样用手指揉了拣鼻头,这段时间来的压抑和沉重奇迹般的暂时性的烟消云散。
“您怎么会到华沙来,伊扎克先生。”一坐进房车里安吉拉就用尊敬的口吻迫不及待的问道,同时还疑惑的看了眼约翰·威廉姆斯。
“如果不是在朱丽亚特音乐学院任教,一个月以前我就应该过来看你了,要知道你的这部电影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帕尔曼笑呵呵的说道,同时竖起手指摆了摆。
安吉拉只得把那句“伊扎克先生”咽了回去,然后耸耸肩:“好吧,伊恩,但愿你不是到这里来兴师问罪的。”
“不不不,亲爱的,”帕尔曼笑了起来,“我只是很好奇,非常好奇,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不了解情况就开始质疑。你总是能做出些同龄人做不出来的成就,虽然我一直很惋惜你不肯在音乐上更近一步,但我没想到你能在电影上面也能这么出色。”
安吉拉没有说话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再次用疑惑的眼光看向威廉姆斯。
“别想岔了,亲爱的,”老头儿笑了起来,“我和伊恩在电话上聊到你的时候才知道他有过来看你的打算,于是我邀请他同行,没有别的意思。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你到华沙之前我们谈过的,要配乐的话主要乐器应该是——”
“钢琴。”安吉拉当即接过了话题,明白了过来。
“我来华沙只是想想看看你,安吉,看看你怎么导演这部电影,仅此而已。”帕尔曼微笑着说道,“虽然你拒绝了那么多的媒体,但不至于拒绝我吧?”
“很显然,不会。”安吉拉翘起嘴角摊开了双手。
第二天,全体剧组移师到了郊外由道具组制作的残墙断壁的布景中,准备拍摄斯皮尔曼遇见那个救他一命的德国军官威廉·霍森菲尔德的那段戏。
“咔!”安吉拉大声的叫了出来,“艾德,你要明白虽然你现在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但比起以往来只是好了一点,以为阁楼外面全是德国军人。而且由于长期逃亡你的精神很紧张,所以当你吃到那口果酱的时候才暂时的彻底放下心来,想想看那应该是什么感觉?贪婪的、幸运的、满足的!”
顿了顿她才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如果再让我不满意,那么我不介意让你完全饿上几天再来拍这个镜头。”
周围的人顿时轻声笑了出来。
“哦,求你了,别。”布洛迪当即露出苦相,长时间节食已经让他很难受了。
“那就努力做好。”安吉拉略带俏皮的耸了耸肩,因为帕尔曼和威廉姆斯的到来让她的心情轻快了不少。
“至于你,托马斯,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她又这样对托马斯·克莱彻曼说道。这个德国演员有一幅端正威武的德意志长相,非常适合饰演德国军官,电影部可以说在筹备时下了很大功夫,比如为安吉拉推荐的副导演汉布利特就曾在部分战争电影中担任过副导演。
“布鲁诺,钢琴准备好了呜?”在演员就位的时候安吉拉这样低声问自己的副导演。
虽然担任了自己四部电影副导演的马修更为了解自己,但是对于这种题材还是有些力有未逮,不过布鲁诺·汉布利特确实也做的很不错。
几个镜头后这一段的拍摄完成了,工作人员搬的搬抬的抬来到了外面准备继续。
“接下来我们要拍摄的,是斯皮尔曼在德军军官霍森菲尔德的要求下弹钢琴的那段戏,”安吉拉推着帕尔曼的轮椅一边走一边为他解释,“当然,小说中没有这个,霍森菲尔德在帮助斯皮尔曼的时候并没有提这种要求,而且他在那之前已经救助过很多犹太人了。但是,你知道,电影的时间有限不能把笔墨放在霍森菲尔德身上太多,所以我用这个段落来表达一种转变……就像《辛德勒的名单》中那个红衣小女孩。”
如果说之前在导演电影的时候还只是慢慢的挑着自己感兴趣的方面在学习,那么现在她对于每个可能用到的东西都会进行思考分析,所以——
“很好,很好。”安吉拉虽然口中如此说着,但眉宇之间却流露出思索的表情。
“还要再来吗,安吉?”汉布利特在旁边问道,这段镜头已经重新拍了五、六次了。
安吉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手在导演椅的扶手上来拍了好几次:“再来一次。”
这一次她并没有观察场地中两名演员的表演,而是闭上了眼睛仔细聆听起来,很快随着对话布洛迪开始弹奏起肖邦的《g小调第一叙事曲》。然而刚刚弹奏了一段,闭着眼睛的安吉拉就喊了出来:“咔!”
所有人顿时都停了下来不解的看向了走到场地中的少女,而她挥了挥手:“没什么,你们都做得很好没什么可挑剔的……休息十分钟,让我思考下。”
跟着她捏住下巴开始在片场中来回踱了起来,时而闭着眼睛时而皱眉苦思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直到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快过了安吉拉才忽然抬起了头:“其他人继续休息,录音师准备录音!”
跟着,她在钢琴秆的凳子上坐下然后打开了琴盖,深吸口气后将双手放在琴键上。很快,反应过来录音师就将录音设备举到了她的头顶。
“现在请大家保持安静。”安吉拉说着睁开了眼睛按动了琴键。
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她弹奏的音乐却是肖邦那27首练习曲中的一首。
她到底想做什么?正在大家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琴声忽然变成了《g小调第一叙事曲》,和布洛迪弹奏的完全不一样,不是指弹奏的方式,而是——所有人都能听出深含其中的浓烈的情感色彩,逃亡路上的悲伤、痛苦、迷茫以及此刻面对德国人的恐惧都融入其中。
如果说布洛迪在弹奏时所代入的感情只是流于表面,反映的只是这首钢琴曲本身所带情感的话,那么安吉拉就是将自己完全的代入了进去用自己的心在弹这首曲子。
安吉拉的十指在琴键上不断飞扬着,整个人仿佛都随着曲调在摆动,音乐在房间里流淌着、翻滚着、咆哮着、哽咽着,让所有聆听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了这优美而悲伤的钢琴曲。
终于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房间里归于寂静,唯一能听见的只有安吉拉轻轻的喘息声。
布满荆棘的成长路 第6o章 谈心与不幸
晚风通过阳台撩拨着拉到两边的帘布,安吉拉抱着双臂看着夜幕下的华沙。虽然这里的夜景比不过纽约和伦敦,但作为一座历史名城也有属于自己的魅力。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了起来,安吉拉掠了掠耳边被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转身来到了门前打了开来。然后她小小的吃了一惊:“伊扎克先生……哦,伊恩。”
“怎么?觉得我过来看你很吃惊?”帕尔曼微笑着说道。
“有那么一点。”安吉拉耸了耸肩,推着他的轮椅来到房间中间:“需要喝点什么吗?”
“一杯热水就可以了。”帕尔曼打量了下房间,“我基本上不喝饮料。”
“连茶也不喝?”安吉拉将水杯递到了他的面前。
“偶尔喝点红茶或者绿茶,对身体有好处。”帕尔曼接了过来饮了一口后放在了茶几上。
“的确如此,看起来我也应该改变习惯了。”安吉拉在对面坐了下,“我经常喝咖啡,甚至有些上瘾。因为很多时候需要用它来提神,而我又讨厌香烟。”
说到这里少女撇了撇嘴似乎不想继续,所以转换了话题:“说说今天的感觉怎么样?要知道能进入片场的剧组之外的人可不多。跟史蒂文比起来怎么样?”
看着她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帕尔曼不由哑然失笑:“知道吗,安吉,你这会儿就象个小女孩,满脸写着‘夸奖我吧’、‘夸奖我吧’。”
“那又怎样,别忘了我今年才刚刚19岁。”安吉拉振振有辞的说道。
“让我们忘记你的年龄的人恰恰是你自己,不是吗?不过,你总算还有孩子的一面,这会让很多人放心的。”帕尔曼笑眯眯的挥了挥手,“好吧,不说这个。我不懂怎么导演电影所以只能告诉你,我这个门外汉看来,你的处理都很到位,让我突然有了想要在电影院里看到这部电影的冲动。另外……”
他顿了顿才按着说道:“你今天的钢琴弹得非常出色。”
“谢谢,”安吉拉微微一笑,虽然得到了小提琴大师的夸奖但她并没有过于的激动,“这些日子的执导工作让我对那段历史有了一个略为直观的认识,所以在觉得布洛迪没弹出应有的感情之后,我才会想让自己来演奏顺便也做个总结。”
“不管怎么说你的弹奏非常动听,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在演绎。”帕尔曼稍微有些感叹,然后又问道:“但是为什么你会再弹一次?而且在最开始故意弹走了音。”
“这么说吧,”安吉拉想了想,“第一次弹奏的时候我只揣摩了斯皮尔曼当时的心情:刚开始弹奏时应该有对德军军官的迷茫、恐惧;到了中途则有对自己的逃亡对自己以及家族的不幸的愤怒和悲伤;到了末尾则回到现实中来虽然意识到面前有个德军军官,但是经过这首本身就根悲壮的乐曲的洗礼,虽然还是有着恐惧但比最开始要减弱许多。”
说到这里安吉拉摊开了双手:“虽然我在弹奏中将这些感情融合了进去,并且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但是却忽略了一个问题:斯皮尔曼先生当时的身体素质。即使他的音乐素养不会改变,但是他的双手却已被砖头磨出老茧被严寒冻僵过,所以最开始弹奏的时候绝对不会很顺畅,不过当他一直弹下去找回了熟悉的感觉后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帕尔曼默然半晌,最后才轻轻鼓起掌来:“不得不说,你观察很仔细。”
“事实上,我之前曾去拜访过斯皮尔曼先生。虽然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但我们还是聊了不少东西,他对这个桥段持肯定的态度。”说到这里安吉拉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加了一句:“他说,没能从战俘营中救出威廉·霍森菲尔德是他此身最大的遗憾之一。”
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帕尔曼只好轻咳了声转移话题:“这确实是很遗憾,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过,你确实在这部电影上花了很大功夫,而且心思细腻。”
顿了顿他才又开了口:“知道吗,今天的钢琴演奏让我更加的遗憾,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可能会是第二个杰奎琳·杜普雷。”
“第二个杰奎琳·杜普雷?”安吉拉惊讶的看着帕尔曼,“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用错词了?”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帕尔曼微笑着说道,“在很多时候……”
“不不不,伊恩,不!”安吉拉挥着手有些不礼貌的打断了帕尔曼的说话,“你知道,这个说法太夸张了。你可以说我有达到马尔塔·阿格里齐女士那样的潜力,也可以说我有追赶耶胡迪·梅纽因先生的可能,甚至……你可以说我也许能成为第二伊扎克·帕尔曼。”
说到这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安吉拉随即面容一整:“但是要用说我是第二个杰奎琳·杜普蕾……我不配。没人……没人能像她一样……”
安吉拉做了几个手势最后叹息了声:“杰奎琳用燃烧生命的方式在演奏!”
“虽然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过她的音乐,但是直到6岁才真正认识了她。那时我涉及了不少乐器,但是除了最拿手的那三样外对其他的都只是感兴趣的泛泛的了解了下,直到重新聆听了她演奏的《艾尔加:大提琴协奏曲》,”安吉拉回忆的说道,“就如同别人说的那样,她让大提琴挣脱了角色的限制,可以说不是她,我在那三样乐器之后最拿手不会是大提琴。”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起来:“可惜我却不能见她一面,她却在87年就去世了,而且当她在孤独中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的丈夫却已经早就建立了新的家庭。”
“嗯……关于这个,安吉,我想说……”帕尔曼苦笑着想要说什么,但是安吉拉毫不客气的挥手打断了他的说话:“别为巴伦博伊姆辩护,伊恩!在这点上我和大多数英国人是站在一起的,他爱上的不过是杰奎琳音乐,他是个自私的不负责任的男人!”
帕尔曼难得的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扬了扬手依然保持着之前的苦笑。
“事实上,”安吉拉的话锋忽然一转,“如果不是我的影响力还不够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封杀《狂恋大提琴》这部该死的电影!”
“那确实是一部很糟糕的电影。”帕余曼皱起眉头表示同意。
“很糟糕?不不不,伊恩,在我看来应该是无耻!”安吉拉连连摇头,“我是在奥斯卡之后才看的这部电影,虽然听说你们对这部电影的评价都很差劲,但我想再怎么差劲也不会太过于离谱。但我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是这么无耻的一部电影!”
她的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部电影的厌恶:“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将希拉里·杜普雷拉到教堂里,让她在基督面前举着手然后问她杰奎琳到底有没有和她丈夫做嗳!如果一部以传记为招牌的电影可以在拍摄的时候枉顾最基本的事实,而且还冠以艺术之名,那么是不是人们同样可以拍摄出一个脑袋进水的罗斯福,然后理直气壮的告诉公众这是艺术?!”
安吉拉用力的挥了挥手:“我可以想象当9o后的孩子成长起来后,你问他们:知道杰奎琳·杜普雷是谁吗?他们很可能回答:就是那个要求分享姐夫的没脑袋没原则的女人?”
说到这里安吉拉冷哼了声:“这么说吧,伊恩,安南德·图克尔就是那种狂热拥护着金色大字‘an’的男人,一旦女人出了所有人都无法做出来的成绩而且无法质疑的时候,这种人就会采取迂回的方式从其他的方面,比如说家庭、私生活进行挑刺然后无限放大,得意洋洋的宣布:看呐,这就是女人这就是天才。”
随着少女用激烈语气划下句号,房间里思然变得寂静起来。安吉拉轻轻吁出口气,也难怪她会有这种反应,前世今生在性别上的巨大反差让她对某些事特别敏感。事实上只要是人,一旦做到做到了所有人都无法做出来的成绩后,某些人必然会想尽办法去抵毁她或者他,想想杰奎琳·杜普雷,想想迈克尔·杰克逊。
安吉拉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有着足够的家庭背景,如果不是刚有苗头家里就利用《洛杉矶晚报》事件迅速做出了警告,今天的自己要面对的恐怕会复杂无数倍。
也许,我还需要些什么。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你的反应超出了我的预料,安吉。”帕尔曼轻轻开了口,关切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抱歉,确实有些过于激动。”安吉拉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然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到里间将小提琴拿了出来,对帕尔曼微微鞠了一躬后将小提琴放到肩膀上,搭上琴弓拉了起来。
悠扬的琴声从弓弦上流淌而出,缓慢而又忧伤,似乎是在倾诉和叹息着什么。可惜曲子很短只有2分钟左右,而且听起来不太适合小提琴的音色。
“很动听的音乐,有点像古典乐曲但又不全是,”帕尔曼品味着说道,“是你写的?”
“这首乐曲叫《光影》,是根据奥芬巴赫的《杰奎琳之泪》前面2分钟改编的,我不知道是谁改编的也忘记是从哪里听来的,但这忧伤的旋律真的很吸引人,”安吉拉感慨的笑了笑,“本来应该用大提琴演奏的,但是这里只有小提琴,所以我临时改变了下演奏方式。”
“可依然很美,不是吗?”帕尔曼的目先落在了安吉拉手中的小提琴上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这把小提琴很有可能出自皮斯托尼之手。”
“是的,你说对了,伊恩,”安吉拉将小提琴递到了他手上,“皮斯托尼先生亲手做的,我的第一把小提琴,也是5岁的生日礼物。已经十多年了,音色刚刚好,不过比起‘谭娜夫人’依然还要差很多。”
“‘谭娜夫人’?”帕尔曼不由眨了眨眼睛,安吉拉这才意识自己似乎说漏嘴了。
“嗯……那个……是的,斯特拉迪瓦里的那把‘谭娜夫人’收藏在我家里……是我18岁的时候爷爷送给我的。”安吉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用它演奏过吗?我是说它的音色怎么样?”帕尔曼顿时来了兴趣。
“为我爷爷演奏过一次,你知道,对于这种历史悠久的小提琴来说,收藏的价值大过使用,”安吉拉笑眯眯地说道,“至于音色,从我的角度上讲,应该和梅纽因先生送给你的那把‘索尔·斯特拉迪’不相上下。”
顿了顿她忽然叹了口气:“我真的很遗憾,梅纽因先生就住在纽约,可我没有去拜访过他一次。”
“确实很可惜,愿耶迪在天堂快乐。”帕尔曼也轻叹了声,忽然将安吉拉的小提琴放在了肩膀,手一扬,一段美妙的的旋律就响了起来,轻快的曲调变换着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雅致而欢乐的音乐让安吉拉甚至忍不住想要伸出双手随着节奏指挥。
“太棒了,不愧是最出色的小提琴家之一。”乐曲完毕后少女当即鼓起掌来。
帕尔曼微微一笑,将小提琴递回到安吉拉手中:“你也来拉上一次怎么样?”
“我没听错吧?”安吉拉吃惊的看着他,“你让我拉门e?你让我在你面前拉门e?!”
“只是拉第三章而已,”帕尔曼笑眯眯的样子有种老顽童的味道,“如果你记不得乐谱的话,我那里有,让人拿过来要不了几分钟。”
“你是打算嘲笑我吗?”安吉拉有些气恼的叫道,“你不能这样,伊恩!”
“难道著名的天才小姐已经高傲到如此地步了吗?竟然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一位长者的要求。”帕尔曼笑得越发的狡黠,让安吉拉张着嘴巴却又恶狠狠的瞪着他。
“好吧,”她最终屈服了,有些郁闷的拿起了小提琴,“不许嘲笑我!”
帕尔曼在盘桓了三天后告别安吉拉离开了华沙,不过威廉姆斯依然还留在剧组。
“得承认,你思考了很多东西,”约翰认真的对安吉拉说道,“我很惊讶你做的让我无可挑剔,也许……这部电影将来不会亚于《辛德勒的名单》。”
“我不这么认为,约翰,我要学的还有恨多。”安吉拉却对此不以为然。
虽然拍摄已经进行了一个半月,进度比起原定的计划虽有落后但也没差太多,实在不行到后面拍摄室内戏的时候多加几次班就行了。但那些因为思考所带来的凌乱片段却让她的脑袋稍微有些混乱,尤其是通过威廉·霍森菲尔德的结局联想到约翰·拉贝以及明妮·魏特琳,让她忍不住感叹辛德勒的幸运,同时也对战争越发的讨厌。
这种轻微的混乱虽然暂时还不影响到电影的拍摄,但是安吉拉还是有些不安。那种感觉就像她才刚开始学骑马,可能随时会让马儿脱缰。
要好好将缰绳抓在手里。意识到这点后安吉拉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那么我可以认为你已经答应我这部电影的配乐了吗?”她随即这样问道。
“真让人遗憾,我以为我到华沙来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威廉姆斯语气里的无可奈何让人听不出是装的。
“别这样欺负一个少女,好吗?”安吉拉哼着鼻子瞟了他一眼,“这可不是绅士应该做的事情。”
“好吧,好吧,”威廉姆斯大笑,“我已经有了大概的腹稿,到时候你愿意来演奏吗?”
“我?”安吉拉有些哑然,她忽然觉得那天去录制完美版的《g小调第一叙事曲》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不可能,约翰,你知道我还要负责剪辑。”
“只演奏钢琴的部分,这也不行吗?”威廉姆斯不解的问道。
“我不知道,毕竟我希望这部电影能在年底上映。”安吉拉略带无奈的耸了耸肩。
要知道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虽然用精选集和一张ep摆平了唱片公司,但是总得进录音室录制ep吧?而且《魔戒》有可能在暑假结束前开机,虽然不一定开始就拍莱格拉斯和护戒小队的戏,可她目前为止还没开始练习弓箭呢。
“如果你一定要我来弹奏的话,我只能说看到时候能不能挤出点时间来。”安吉拉最后这么对威廉姆斯说道。
总之,如果能在7月底完成拍摄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的是,有时候越想顺利就越不会顺利,拍摄斯皮尔曼在建筑工地上劳动的那几场戏时,安吉拉很不幸的感冒了。
那几场戏因为要突出季节的变化,有阳光明媚的场景也有下雨或者下雪的场景,而在请消防车来“下雨”的时候,因为设定的是小雨所以安吉拉为了观察细致些,干脆的披了件为德军准备的道具雨衣站在了雨中。
上帝知道怎么到了晚上她开始难受,然后浑身无力,一觉醒来就开始发起烧来。
(注:关于《狂恋大提琴》也就是《她比烟花寂寞》在我看来,确实是部很无耻的电影,打着传记的招牌却和杰奎琳生平几乎完全不符合。《辛德勒的名单》虽然也有艺术夸张,但是辛德勒的确救了那么多人,这是最基本的事实。
又另:杰奎琳的那首《光影》,也叫《殇》,到底是怎么回事,网上查不到,所以就自编了一种说法,请勿当真。)
布满荆棘的成长路 第61章 这算倒霉?
“你需要休息,梅森小姐,”女医生将工具收了起来,她刚刚为安吉拉做了个比较全面的检查,“你有些疲累而且体温达到1oo°f,最好在床上静养三到四天,我为你开点抗生素。”
“不不不,梅丽尔医生,我后天还有工作,”靠着床头坐起来的安吉拉,顶着冰袋摇了摇脑袋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所以最好让我明天就能起来。”
“安吉,既然梅丽尔医生说了你需要休息,那么你就应该按照她说的去做,”站在床边的斯派洛温和的说道,“而且我也认为你需要多休息几天。”
“不,杰克,如果拍摄进度超过预期我不介意休息,但是现在不行。”安吉拉有气无力的说道。她的嗓子因为扁桃体发炎所以很干,虽然既没有流鼻涕也没有打喷嚏,但身体里面烧得让人非常难受,稍微碰触下皮肤感觉都会感觉到疼。
安吉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要知道从小到大她很少感冒。尤其是这几年自己身体一直都很好,而且随着工作增多变得繁忙之后她还特意注重调整,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就躺在了床上。她觉得自己非常无辜,不过是淋了点小雨——不,根本没有淋到,最多就是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可依然被小小感冒病毒钻了空子,这实在太糟糕了。
“好了,安吉,你要明白以你现在的身体走不了几步就会气喘吁吁。”斯派洛试图劝说她放弃这个念头,但是安吉拉却出奇的固执和倔强。
“那就把我抬到片场!”她这么说道,真让人怀疑是不是脑袋被烧坏了。
“你这样的话会让我很为难的,安吉。”一计不成斯派洛只能换个方式。
“我是成年人,杰克,我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安吉拉知道他想说什么,“别把我当小孩子,就是爸爸妈妈在这里也不能让我做出改变。”
稍微喘了口气后,她又按住脑袋上的冰袋呻吟了声才看向为自己诊断的女医生:“你有什么办法吗,梅丽尔医生?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让我后天能走着去片场就行。”
“如果确实需要的话,那么可以选择静脉输液。”女医生这样说道,“让药物直接地大量地输入血管内,要比通过肠胃吸收药物的效果要好得多。”
“还有……其他的治疗方法吗?”安吉拉的脸色忽然微微变了变。
“有什么问题吗?”女医生有些不解。
“嗯,我不习惯让那么细小的针头插进自己的血管,还要停留一段时间。”安吉拉解释的说道,只是暗淡无光的眼睛有些躲躲闪闪的似乎在考虑什么。
“这样的话,只能选择肌肉注射了。”梅丽尔医生无奈的说道,“不过肌肉注射的效果要比静脉输液小很多,当然,让你比现在轻松是肯定的。”
安吉拉的贝齿在嘴唇上磨了半晌,才仿佛上刑场般的下定决心说道:“那就肌肉注射吧!”
很快,护士就把东西准备好了,然后细心的将少女的袖子卷了起来并让她将胳膊弯起来。这个时候的安吉拉看起来有些心慌意乱的,眼睛不时的转来转去呼吸也急促了不少。尤其是当护士将针管中的空气挤出来的时候,随着针头喷出的水珠她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呻吟。
“别担心,请放松,梅森小姐,很快就好。”护士一边安慰着一边在她的胳膊上按摩起来,感觉到对方不是那么紧张后娴熟的刺入、注射、抽针。
“你看,很简单就完成了。”护士说着在下一秒钟大惊失色:“梅……梅森小姐?!”
“发生什么事了?”和梅丽尔医生交谈着的斯派洛转过头来,随即也吃了一惊几步来到安吉拉的面前,床上少女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脸色有些发白,口中发出无意识的音节。
“这是怎么回事?!”斯派洛有些恼怒的瞪着护士,而对方则完全不知所措。
“先让我看看吧,斯派洛先生。”梅丽尔医生再次来到安吉拉面前,为她检查了起来。
依然处在半昏迷无意识当中的安吉拉看起来似乎情况很不好,不过简单检查了下的女医生却松了口气:“没什么问题,斯派洛先生,梅森小姐看起来……有些晕针。”
“晕针?!”斯派洛张大了嘴巴。
是的,安吉拉的确晕针,而且这个问题从前世就有了。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别的什么针不晕就晕医用针头。这一次都还好只是有些出汗呼吸紊乱以及半昏迷,要知道6岁第一次打针的时候她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而且那次打针前医生本来打算让她输液的,可安吉拉在针头碰着自己皮肤的瞬间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那可是她个生第一次毫无形象的嚎淘大哭。
这是安吉拉今生为数不多的丢脸事之一。对此她非常不明白,难道晕针这种事情也会从前世带过来吗?而且前世经过不断锻炼已经好了很多,可现在却又变得敏感起来了?因为成了女孩?因为重新长大?这真残忍。
总之,从那以后她就尽量避免打针或者输液,生病的时候能吃药就吃药。所幸的是十九年来她基本上没生过什么病,连感冒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这次还是她第二次打针,可想而知安吉拉选择肌肉注射时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不许告诉别人,”恢复意识后的安吉拉不顾自己的虚弱,用的威胁的口吻对斯派洛说道,“否则我就杀了你!”
还好酒店房间里就医生护士加经纪人以及她自己四个,否则她可能要来场大屠杀才行。
好吧,坚持打了两天的针后安吉拉终于退了烧,虽然身体还有些软弱无力但按时出现在片场,不过很多时候都坐在导演椅上在拍摄后通过监视器来观察镜头是否符合自己的要求。
“亲爱的,你应该休息,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再继续导演。”在暂时休息的时候,身为“临时演员”的哈丽特女士这样对她说道,她被化妆师弄得非常邋遢。
“是啊,我们又不会跑。”同样是“临时演员”的秃着脑袋的马迪根先生也表示同意。
“别担心,好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凹在高脚导演椅上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安吉拉挤出了个笑容,“我不得不这么做,但我有分寸。”
这两位临时演员都是现在居住波兰的犹太人,他们6年前在克拉科夫参与过《辛德勒的名单》的拍摄,当时就和安吉拉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虽然之后再没联系,可随着安吉拉的天才名头越来越大让他们想忘记都不可能。
和他们同样的临时演员还有好些人,都是在拍《辛德勒的名单》时认识安吉拉的。这次听说她在华沙拍摄同样题材的电影后,虽然因为媒体上的争论对安吉拉的能力心生疑感,可还是有不少人在剧组招募临时演员的时候来到了华沙。
安吉拉对他们都保持着应有的尊敬,因为他们都是大屠杀的幸存者或者幸存者的后裔,而且像6年前那样充当临时演员还不要报酬——当然薪水无论如何还是要给的,安吉拉也不缺那几个钱——更重要的是有了他们的切身经历以及曾经表演过的经验,在担当一些比较重要角色时发挥的很出色。
比如现在有个镜头就是,在犹太人集中居住区的时候马迪根先生想要从哈丽特女士手中抢走她的粥盒,结果把盒子打翻在地让粥流得到处都是。哈丽特女士顿时哭泣了起来,而饿急了的马迪根先生却不顾一切的爬在地上舔了起来。
因为他们两人的出色表演这个镜头两次就过了,让安吉拉惊讶不已,要知道她早些时候还以为至少要花几个小时才能拍好呢。
这样一来安吉拉随即调整了拍摄进度,优先拍摄那些临时演员的戏份,然后在布洛迪忽然来了状态后再拍主角的戏份。如此安排竟让安吉拉在感冒完全好之后依然让拍摄进度和计划中的保持着一致,不得不说倒霉之后还是有好运气的。当然,有时候好运用完了——
“工厂这段戏我要2o个人演出,除开斯皮尔曼的家庭成员,要6个女性和8个男性。另外……”安吉拉正在为副导演说着自己的要求时,一个助理这时走了过来。
“安吉拉小姐,有三位女士在片场外面想要见你。”他这样说道。
“三位女士?”安吉拉停止和布鲁诺的交谈,对助理眨了眨眼睛。
“是的,她们说是你的朋友,一位是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女郎,而另外两位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助理解释着说道。
“一位年轻女郎和两位少女?”安吉拉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这样吧,布鲁诺,先按我的要求做,我去看看马上回来。”安吉拉说着跟着助理往片场外面走去。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很可惜上帝没有听见她的祈祷,所以当安吉拉看清楚站在片场最外围相互交谈着的三位女性后忽然有种眩晕的感觉冲到脑门。
“瞧瞧,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还好她很快调整了过来,笑嘻嘻走上前背着手站在了女士们的面前。然而安吉拉并没有注意到,在这之前凯特、杰西卡还有娜塔莉所站的位置刚好是等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而当她站定的时候等边三角形又恰好的变成了正方形。
“嗨,安吉。”三位女士不约而同微笑着和她的打招呼,虽然眼睛里都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但都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拥抱什么的。而且她们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视了眼,相互之间似乎开始弥漫一种淡淡的说不清楚的东西。
安吉拉不由大感头疼,干脆再上前一步迅速依次和三个人抱了抱然后分开:“我真是太高兴了,真该死为什么不是在酒店里见到你们,这样我就不必装矜持装淑女——对了,你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华沙的?”
“我来解释吧,安吉。”杰西卡微笑着抢在别的两人之前开了口,“我很早就打算到华沙来看你了,不过你知道以我的年纪爸爸妈妈不可能让我作单身旅行。还好,我和凯特偶尔还有联系,她也正好打算到华沙看你,于是我们决定结伴而行。你知道这种事情我是不会瞒着琳赛的,所以在收拾准备的时候她忽然问我是否可以带上nat比因为曼妮在电话上告诉她,nat正因为一个人去不了华沙而郁闷。所以最后我们三个通过电话联系之后,决定由我和凯特先从洛杉矶飞到纽约,然后再一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