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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辰落九霄(兄弟) 第 6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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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yi章 无玥之会

  窗外,隔着回廊投射而来的视线令人无法忽视,赫千辰被赫九霄深深吻住,无暇他顾,等他回神喘气,再看外面,对面的廊柱之下已经无人,莫绝不知何时离去的。

  “莫智和莫绝是了尘师太门下弟子,莫绝这个名字恐怕不是本名,你认识的他叫什么名字”赫千辰站在窗前,唇上的热度还未退下,他遥望窗外,恢复冷静的语调表示这个问题赫九霄非答不可。

  “没有名字,他到谷里的时候就没有名字,赫无极叫他无名。”赫九霄的回答异常冰冷,说起赫谷当年的事,他的表情就会变得冷硬。

  莫绝原先也是赫谷的人赫千辰不太意外,“他和你很像,不是样貌,我是说给人的感觉。”

  “我是我,他是他。”赫九霄似乎不太喜欢听到赫千辰所说的这句话,到椅上坐下,“他在当年就该死了,死于赫无极之手,没想到他还活着。”

  “和我说说那时候的事。”赫千辰转身看着他,赫九霄和他对望了片刻,端起酒盏,“他是被谷里的人捡回来的,他的父亲可能也是被赫无极的手下所杀,赫无极见他根骨不错,就留了他的命,赫无极教会我的东西,他也学了不少。”

  “这么说,他也是我们的爹赫无极的弟子。”赫千辰回想方才莫绝的神态,那感觉确实酷似赫九霄,给人的感觉yi样是那么冰冷绝情,赫九霄闻言却冷冷yi笑,“他也曾这么认为。”

  “什么意思”赫千辰听出他话里的另yi种含义。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赫无极只不过将他当做工具,用来尝试训练的力度,他在各方面与我斗十分相近,赫无极想到任何可以使人变强的方法,都会先让他尝试,”说起过去的事,赫九霄脸上面无表情,“不论赫无极用了多少的手段,他至少还不想让我死。”

  赫千辰听他这么说顿时明白了,但赫无极这么做,恐怕不是出自对赫九霄的关心。长久的静默之后,走到赫九霄身旁,“我不该问的,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莫绝让你很好奇,所以你才会问。”赫九霄神色略有异样的看着他,“从很多方面而言,他确实和我很相似,倘若他是第二个我,你会怎样对他”

  “九霄,你这个问题我根本无法回答。”赫千辰不知该笑还是该叹,他取过他手里的酒盏,看着杯中的酒色,“我对他好奇也是因为你,你不要多心,就算他与你再相似,他终究不是你。”

  yi口饮下,他把空杯放回赫九霄手里,“这世上只有yi个赫九霄,他是我的兄长,是手足,是牵挂,是迫着我动心,逼着我面对自己心意的人,就算有人和你再相似,他也不是你。”

  转身,他径自走到床边宽衣,准备睡下,从侧面环抱过来的手环在他的肩头,“你生气了。”

  “这种问题往后不要再问我,我赫千辰喜欢的从不是男人”深邃的目光带着责备,他的眼神似乎看透了赫九霄,“不要问我会对别人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清楚,但你总是要我说出来才觉得满意。”

  “他既然没有死,那么他就是个危险的人,和我yi样危险。”赫九霄俯到他颈边,闻到他身上干净清澈的味道,“我只是想提醒你。”

  “他在了尘门下,必受约束,不会像你这样胡来,他也没有你的气魄和胆量,这样的人就算危险,亦能在控制之下。”赫千辰从他的怀抱中脱身,侧首给他yi个轻吻,“睡吧,你不喜欢他,我不会再提。”

  赫千辰可以不提莫绝,但莫绝依然存在,第二日他们就和他打了个照面。那是在他们准备离开飞鹤楼,去往无ue门的时候。

  “赫九霄,赫千辰。”莫绝在飞鹤楼的大门前拦住他们,“师尊命我传言,她与你们yi起去无ue门。”就像是只为这句话而来,说完他就不再开口,但目光始终落在赫千辰的身上,充满兴趣。

  周遭有其他门派的人正关注他们这yi行,莫绝的眼神如此露骨,当下就引来许多猜测,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很叫人瞩目,更别说有第三个男人加入,这场面十分微妙。

  “我们这就上路了”赫千辰不介意了尘是不是yi起上路,赫九霄却直直看着莫绝,神色冰冷而诡谲。

  莫绝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仿佛他只是为了传达这句话,不见任何反应,莫智从门里走出来,yi点没感觉到其中的异样,“师父就来,我们该去牵马了。”

  他和莫绝去迎了尘师太,花南隐从头看到尾,歪了歪身子,暗中说道:“赫九霄,这个人比你还像块石头。”

  赫九霄冷冷暼了他yi眼,花南隐知道他不会拿他怎么样,故作惊悚的退后几步,赫千辰摇摇头,示意他们准备启程。

  关于雾色刀的神秘来历,还有它牵涉的天穹神教,这些在武林中已经算得上是件大事了,天穹神教的人既然能在飞鹤楼里杀人,可见他们这yi方的yi举yi动始终在那些人的关注之下。

  第yi个得到雾色刀的门派门主失踪,雾色刀不翼而飞,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江湖。

  雾色刀和天穹神教,很快就成了江湖上最热闹的话题,无ue门也因为这件事而迎来各方人士,当赫千辰他们抵达无ue门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在那里。

  “当年的天穹派几乎可说是武林至尊,差点就连朝廷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如今他们自称天穹神教,不知教主会不会是当年天穹派的后人,说不准就是为了当年的事来报复整个武林”有老江湖在客堂里坐着,身边围着许多年轻人,听他继续说下去,“这次他们要找什么雾色刀,我看不过是个借口,江湖堪危啊”

  “当年的天穹派是怎么灭绝的如果是朝廷的人,他们应该去找朝廷的麻烦。”有个弱冠青年不知深浅,这么yi说马上遭人反击。

  “别以为江湖和朝廷无关,你想想温铁羽温大侠,还有玉田山的那件事,这不是摆明了唇亡齿寒啊,更别说我们本就是大炎子民,难道由得天穹派去对抗朝廷,让他们造反,由他们执掌了朝政不成”

  “要对付朝廷,先要控制江湖,他们这yi次死灰复燃,yi定是有了完全之策,这把刀说不定就是关键”

  各种猜测兼而有之,无ue门的大堂里黑压压的全是人,三五成群的聚在yi起,谈论这次发生的事,说着说着发现有人忽然停下,不少人都朝着yi个方向看去。

  前门大敞,有yi行人从外面走来,为首的是个中年女尼,面容肃穆,看起来有点孤僻,有点不近人情,神情却端庄凝重,身后有两个年轻人,护卫左右。

  “那是重出江湖的了尘师太”有知情人低声告诉周围的人,其他人却看着了尘后面的yi行,“檀伊公子也来了,还有”

  血魔医。在心里补充了这几个字,没有人轻易说出口,因为这里是无ue门,血魔医赫九霄不知用什么方法给他多接了yi个手臂,令他成了个怪物,后来无ue门主自断其臂,差点失血过多死在自己手中。

  “血魔医,这里没人需要看诊,回你自己的地方去。”有个中年女子突然挡住他们的去路,拦的是赫千辰那yi行,看的是赫九霄,“这里不欢迎你”

  无ue门的门主夫人听说赫九霄也来了,气愤的站在门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句话,霎时周围yi片肃静,所有的交谈声和私语声都停下了。

  站在光下,令暖意变成寒意的男人停下脚步,结着冰寒的双眼慢慢往下,语气森然:“他的生死和我无关,无论你欢不欢迎,我都会进去。”

  “笑话,这是无ue门,老爷无故失踪,我就是这里的主人,我说不让进,就是不让进”门主夫人了门人,示意门下弟子拦住他们的去路,“檀伊公子要进去可以,但你不行,是你害得老爷”她的脸上闪过恐惧,那像是怪物似的有自己意志的手臂不断挥舞的样子,至今还在她的眼前。

  “夫人。”打断双方的对峙,赫千辰不疾不徐的露出温和的浅笑,言辞却决然:“他若不能进,我也不进。”

  还是显得谦和有礼,坦然自若,他站在所有人面前维护赫九霄,这句话的分量很重,那是任何时候都会与赫九霄共同进退的意思。

  这句话风清云淡,赫千辰的态度如此自然,反倒令人吃惊,门主夫人也是yi怔:“听说你曾在崖上随他跃下,檀伊公子难道真的会为了这种人不要自己的命今天我如果不让他进入无ue门,公子难道就要不顾我老爷的安危,置身之外,袖手旁观”

  她的语气不敢置信,赫九霄也看着赫千辰,散发着妖气c遍布着冰寒的双眼闪动光芒,身旁的人侧首看了看他,神色是平静的,赫千辰语带遗憾,“倘若夫人执意不肯让他进去,檀伊只能就此离开。”

  人群yi阵哗然。

  第二百六十二章 无面人

  赫千辰面对许多人的注视,仿若未觉,了尘师太已经站在客堂之内,她捻动手里的念珠,“今日我们是为了解决事情而来,往日种种贫尼不知,夫人若是想早日将此事查明,就不该在此浪费时间。”

  门主夫人却似被赫千辰的这句话惊住了,了尘师太的话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赫九霄朝她看了yi眼,她心头巨震,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相携而入。

  yi场小小风波就此平息,将这yi切看在眼里,莫绝脸上的疤痕在光影下愈加可怖,他站在了尘身后,垂首看着地上的yi道暗影,那是赫千辰的衣袖,放在身侧照出的影子。

  厅堂里的各路江湖人士也都看着他们,什么表情都有,来这里是为雾色刀,是为无ue门主的离奇失踪,但这时候所有人都忘了这回事,都在暗暗惊叹。

  知道和亲眼见到是不同的,他们都没想到,从最初传言这两人关系有异,到如今,这两个性情完全不同的人真的会走到yi起。

  这其实比当时传言他们是兄弟还要稀奇。

  在他人眼里,檀伊公子有了那番表示之后并不显得和平时不同,他的脚步还是那么沉稳,yi走进堂上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既不开口也不坐下,赫九霄站在yi旁像是对周围的人都不感兴趣,两人站在那里,分明不是显眼的地方,却让所有人不得不留意他们的yi举yi动。

  了尘师太问明了无ue门里的情形,听说少门主前不久刚刚出门,又问了问来客的情况,赫千辰至始至终没有多言,听着两人的对答。了尘师太作为前辈,又是女子,此时由她来交涉比较恰当。

  就像之前问过事情经过的许多人yi样,了尘师太没找出任何线索,这件事唯有两个古怪的地方,第yi是那个无面人,第二便是无ue门主凭空消失。

  “只要是人,离开必有痕迹。”赫千辰插言,门主夫人知道他素来多谋,这时候也没法计较先前的事,连忙问道:“难道你知道他是怎么失踪的”

  “先去那间密室看看。”赫千辰指了指前面,下人连忙在前引路。

  无ue门主所住的那间密室确实十分,他的心思也十分巧妙,那间房不在什么地底,也不在主屋的院落内,却是在yi块空地上的yi间平房。

  白墙青瓦,周围有人看守,倘若有任何危险,有任何人接近,都会被人发现。

  外面没什么异样,赫千辰留意的是里面,从里面打开窗,能让人把饭菜递进来,窗口的大小不容yi人通过,无ue门主就是在这里无故失踪的。

  “这里没有机关,老夫已经找过了。”跟在赫千辰他们身后,有位老者从人群里站出来,穿着寒酸,宽袖大袍,那身衣服就像是从别人身上借来的,他说出这句话,周围却无人会质疑。

  就连赫千辰也不会。

  “神机子吴前辈。”赫千辰认出他来,这位老者也是yi位奇人,名叫吴庸,通晓机关阵法,为人吝啬,但处事极为认真严谨,容不得yi点错处,他口中说出的话yi定是经过再三确认的,所以也分外可信。

  吴庸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在自己掌心里点点画画,“我看过几次了,这里没有机关,其他的房里倒是有几个密道,但这里设不了,这地底下去土质坚硬,是挖不得的。”

  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人家家里的密道,吴庸自顾着又推算了yi遍,赫千辰相信他的话,论起机关来,他虽然懂得,却不能与yi心钻研各种机关的吴庸相比,“既然不是机关,便只能从窗口c门口两处离去。”

  无ue门主究竟是自己离开,还是被人胁迫带走,他既然如此害怕,定然是事出有因,若是为了那把刀,那把刀如今又在何处此事与天穹神教是否有关

  午后的阳光渐渐弱下,众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空地上的这座房子印着微弱的光线,半开的门和门上的铁锁像是yi只奇异的野兽,正张开大口,等着吞噬些什么,赫千辰进去看过,里面的yi切正常,没有血迹,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

  “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消失了”门主夫人喃喃自语,脸色发白,除了担心还有恐惧,她无神的双眼定定的看着那扇门,看着房里渐渐变暗,暮色将至,大地逐渐被黑暗笼罩,只留下最后的几许光辉。

  “啊”忽然,她惊叫起来,直愣愣的看着门里,其他人不明所以,只看到她脸色越来越白,甚至颤抖起来,她指着那扇虚掩的门,死死咬住嘴唇,那表情像是见了鬼。

  在她身边的人站在后面探了探头,也叫出声来,所有的目光注视着门里,看到微启的窗口,然后看到窗外的yi个人。

  姑且称他为人,因为这个“人”只有yi张嘴,其上,空白yi片。

  无面人。

  “赫己。”赫千辰yi抬手,在他身后人影如梭,穿射而去,赫己闪身绕到屋后,他的速度极快,但他到了那里,屋后却空无yi人,无面人已经离开,就像先前不过是个鬼魂,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渐渐转暗的天色下,yi阵冷风吹来,“雾色刀不是凡俗之人所能驾驭,得此刀者将被此刀所噬,无ue门是第yi个,你们记住,这把刀是不祥之物。”

  “既然是不祥,为何你们还想得到这把刀”在yi派诡异的静默中,赫千辰yi人发话,朗朗的话音穿透苍穹。

  那答话的人语调还是平板的,幽幽的话音像是来自天上,又像传自地底,“天穹神教欲救苍生,要你们把刀交出来,这是为了免除灾祸,听不听,由你们。”

  “天穹神教”人群里炸开了锅,四处找寻,却yi无所获,门主夫人脸色发白,她只记得那张诡异的脸孔,心还未定,听到这些话,再也受不了刺激,昏厥过去。

  有人回过神来,连声追问这把刀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却已无人答话了。

  “少门主何在”赫千辰陡然发问,无ue门弟子马上有人回话,“自从门主出事,少门主就没怎么回来过,不知他”

  “去找”平平的两个字没有原先的温和,那人连忙点头,周遭有人奇怪:“公子难道是担心少门主也出事”

  “刀在他的手中。”负手垂眼,赫千辰缓缓的yi句话引来喧哗,群雄震惊,“刀在他的手中”

  他凭什么断定刀在少门主手中众人惊疑不定,无ue门下的yi个弟子却匆忙跑过来,“不好了少门主他”那人上气不接下气,还没说完,群雄追问,“他怎么了”

  “少门主死了”那弟子终于说完,yi屁股坐到地上。

  “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刀呢有没有看到刀”

  众人七嘴八舌,赫千辰沉下眼,默然不语,赫九霄见他面色不愉,忽然举步,“我们回去。”他拉着赫千辰就走,无ue门下的弟子见了连忙阻拦,“公子难道不管这里的事了”

  无ue门主失踪,门主夫人昏倒,少门主身死,他们这些门人早已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见赫千辰被赫九霄拉走,就像溺水的人看到yi块浮木将要漂走,急得不知怎么是好。

  “赫千辰,你可看出什么来了”了尘师太没有阻止他们走,在他们身后问道。

  赫千辰转过身,“无论这把刀里究竟有什么,是否真如天穹神教之言,得此刀者将遭灾祸,在檀伊看来,江湖浩劫已难避免,正在兴起。”

  他蕴着深意的眼神冲人群里扫了yi圈,无ue门的弟子正在说少门主被仇家所杀,临死之时在地上写了yi个“刀”字。

  雾色刀,这把刀的魅力就在于它的神秘,就像是天穹神教的神秘,总是能令人意外,令人忐忑yi样。

  赫九霄拉着赫千辰离开,到了外面,这次他们是骑马来的,马车里放了些换洗衣物和日常所需的东西,赫千辰是被他推进马车,碰倒了茶几上的玉杯,清响声中,他突然被赫九霄压倒在座椅上。

  “你还要瞒着我”危险的眸色闪动利光,赫九霄半压在他身上,“自从你使用异力之后,那能力是不是比以前更难控制最近你连小竹都不让接近,和赫己也保持距离,别告诉我是因为你顾忌我的感受,只想和我亲近。”

  赫千辰不是这样的人,他就算爱上赫九霄,也不会因为这种私情而疏远自己的手下,他会为亲自下令处决自己的部下而矛盾,甚至为自己不得不这么做而感到难过。

  尽管他在人前从不显露,但亲自体会过赫千辰的矛盾和爆发的人是赫九霄,他对这yi点比任何人都了解。见身下的人不答,他突然扯开赫千辰的衣襟,“你不说,我就在这里要你。”

  “别开玩笑,你起来。”赫千辰拉开赫九霄的手,坐直身,看到窗口外面花南隐对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先行离去,这件事越闹越大,这把雾色刀开始是要送到他家绸缎庄的,他虽然身在外面,但始终不放心,这就打算回去,后面的事交给赫千辰解决,他yi点都不担心。

  赫九霄对赫千辰的分心却很不满,“看着我,千辰”他逼近,捏住他的下巴,眼神越来越利,语调也越来越冷,“你打算yi个人承受,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方才分明是看到什么了,你不准备对我说”

  “九霄。”赫九霄阴沉着脸,那种冷硬和阴寒是他人绝无法承受的,赫千辰却已经习惯,但他也知道这次赫九霄是真的很生气,“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而已。”

  他承认了,赫九霄的怒气更,“没来的及说”低喝声传出马车,有些江湖人也准备离开,恰好听到马车里的争执。

  “我若没看出来,若是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说还是yi直都不说你什么事都要自己担着,将我视作什么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知不知道我担心你”

  “不要那么紧张,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

  “你听我说完。”

  “你说。”

  “我”

  唇被堵住,马车里的对话突然停了,没了声息,外面的人不知里面发生什么,车里,赫千辰才说了yi个字便无法开口,赫九霄市区耐性,像是惩罚,他的吻几乎是用咬的,有意在外留下痕迹,直到两人都气息急促才放开他。

  手指从他唇上划过,赫九霄这才恢复了原来的神色,“你说。”

  赫千辰抹去唇上的痕迹,第yi件事是放下马车的窗口的车帘,赫九霄若是失控起来,不知会在这里作出什么事。

  “我知道异力许久不用,被压抑太久有突然爆发的迹象,近来在人多之处,我有时能感觉到强烈的思绪,比如方才,不过那些我曾经经历过,虽然有些不适,但我能够应付,只要等这股力量平静,yi切还是会和原先yi样,在我控制之中。”

  赫九霄不冷静,他不能跟着不冷静,当初用自己的意志力学习如何掌控这股力量,让它随自己的心意,使用或是不使用,如今只不过是力量变强,需要重新学习掌控而已,赫千辰确实并不担心。

  他不觉得如何,赫九霄却分外慎重,“倘若有事你yi定要和我说,你什么都不说,就算不是逞强,我也不放心。”

  “好了,我会留意的。”赫千辰整理自己的外袍,他不知道这么出去,让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被人怎么想,索性坐在里面,打算吩咐启程,赫己在外面却急叫起来,“阁主阁里有人送急信来”

  赫千辰挑开窗口帘幔,接过yi看,忽然沉下脸色:“上路,回千机阁。”

  第二百六十三章 哀痛

  马车跑的很快,赶车的自然也是千机阁的人,车夫是第yi次听见这样充满威仪和压迫感的话,他只能快马加鞭,试图将几日的路程缩减。

  赫千辰在外从不疾言厉色,他总是镇定自若的,悠悠然然,好像自如流转的风,但现在,那页纸张在他手里被捏做yi团,他手指的关节都已发白。

  可就算如此,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失措,赫九霄只看到怒意,焦急,甚至是懊悔。不明显,却没有在他面前掩饰。

  懊悔看到这样的赫千辰,赫九霄想到的是前阵子南无之下有人被赫千辰下令秘密处决,当时赫千辰的矛盾挣扎之中就有懊悔,懊悔他自己的失误,没有提前提防这件事,只能做出最理智最无情的决定。

  “千辰。”赫九霄抓住他过度用力的手,赫千辰这才发觉,缓缓松开手,与他的掌心交叠,“我没事。”他看着前方,回答的非常的平静,没有半点迟疑。

  赫九霄握着他的手yi直没有放开,马车在路上疾驰,赦己和贺思茵不断策马才能跟上,了尘师太接下来会怎么做,莫智莫绝是否被她遣去查访什么事,雾色刀是不是又落在杀了无ue门少门主的人手上所有的这些事,仿佛全都淹没在车轮滚滚的烟尘之下,无人理会。

  那封从千机阁传来的急信上只写了寥寥数语。

  南无之下二十三人,在受处决之时发生意外,二十三人全数逃脱。

  赫九霄没有看到纸笺上的字,它始终在赫千辰的手里,被捏做yi团,但从赫千辰的脸上他能看到答案。

  世上有多少事能让檀伊公子看重第yi为赫九霄,第二为千机阁。赫九霄在他身边,而他们正赶回千机阁。

  千机阁和任何时候相比,没有改变,依然井然有序,门前自有人迎接到访的客人,也有人负责解决yi些麻烦,大多数情况下,有人上门找麻烦不会惊动赫千辰,但这yi次的事却出在千机阁之内,出在南无。

  那二十三个人在被处决之时突然联手抵抗,下手的人yi个迟疑,他们居然合力将人放倒,突围而去。要知道这二十三人都是南无里的高手,他们未必有精妙绝伦的招式,但身为杀手,他们出手极快,且异常准确,动手之间毫无声息,联手yi击。

  那yi瞬间的威力,任何yi个顶尖高手都要全力应对才能全身而退,何况千机阁里负责处刑的人只是普通的高手。

  这件事没有放到议事堂上去说,这毕竟是yi道密令,紫焰站在赫千辰的书房里,将经过说了yi遍,房里还有赫九霄,而赦己和贺思茵守在门前,有任何人求见,都会拦下。

  “阁主,那二十三人逃离南无,若是将此事宣扬于江湖,将会对千机阁大为不利。”紫焰将前前后后的经过说完之后,面露忧色,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赫九霄,有着些许不赞同。

  赫九霄不该在这里,但赫千辰拦不住他,这时候也无心说服他离开,赫九霄知道千机阁有了麻烦,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

  “就算不传言江湖,把此事告诉南无的其他人,结果也是yi样。”听完紫焰的叙述,赫千辰的表情略有沉重,但他的目光依旧清澈,“你可查过,他们为何会在突然间联手”

  “他们早有准备,知道处刑的时间,有人在之前便将此事告诉他们。”冷冷的音调像是寒刃,赫九霄的眼神就如刃锋,寒锋冷厉,冲着紫焰而去。

  紫焰咬着唇,站的笔直,“血魔医是说我泄露消息,有意放他们离开”唇上的齿印和她的目光yi样深刻,她还是忌惮赫九霄,却已经敢和他相对,此时,也是不得不和他相对。

  房里的气氛因为赫九霄的话而沉下,连空气都像是停止了流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赫千辰坐在书案后,瞧了yi眼站在窗口的赫九霄,又看向立于房中的紫焰,他敛目片刻,yi睁眼,目光犀利,徐徐开口,“处刑之时,为何要同时提出那二十三人是何人下令”

  紫焰脸色yi变,忍住想要倒退的冲动,对上赫千辰那似乎能看透yi切的眼神,“是我,是紫焰下的令,阁主是否也和血魔医yi样认为,我是有意这么做”

  “告诉我,紫焰,是吗你是否有意这么做”赫千辰问出这句话,就看到紫焰变的悲哀的表情,他叹息,“你以为我相信他,是因为他是赫九霄,在你和他之间,我选择相信他的猜测,质疑你的动机。”

  “难道不是”紫焰的脸色发白,言辞却咄咄,颇有质问之意,赫千辰从椅上站起,直直看着她,沉声说道:“紫焰,我从未忘记我是千机阁之主。”

  这句话像是巨石,激起书房内yi室暗涌,沉沉的话音散开,赫千辰却不容紫焰反应,接着又问道:“可以处决,却提出二十三人同时处刑,为何本是密令,他们却早有准备,这又是为何若非有人告知,他们如何提前准备,既然有人告知,这个人又会是谁紫焰,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站在书案后,他负手皱眉,看起来有些心痛,有些失望,问出的话却毫不留情,赫九霄目光冷然,紫焰强自镇定站在他们面前,听见赫九霄冷冷的话音,“他和我看法相同不是因为轻信于我,而是他也质疑于你,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这句话就像是利剑穿透胸口,紫焰yi震,默然不语。她不回答,这种反应便是默认,默认是她有意放走那些人,赫千辰皱起的眉更紧了。

  烛火晃动,外面月明如水,夜色如墨,书房里,紫焰站了许久。

  “我不想步阁老们的后尘,知道这么做是错,我也早就知道阁主会看出来,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试yi试。”自嘲的笑,紫焰居然并不慌张,她自己跪在地上,“阁主不在千机阁的日子,是紫焰帮忙处理阁内事务,自问从无懈怠,从无欺瞒之事。”

  赫千辰叹息着看她,“我知道。”

  紫焰垂首,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只能听到她从下传来的话,“阁主为了血魔医下令处决自己的手下,为了替他隐瞒yi切,甘愿自损实力,为他不再追究奈落伤人,为他而对我所受之苦视若不见。”

  她越说越快,终于抬起头来,在光下发光的双眼像是yi团火,“这次,紫焰只是不服。”

  她认错,却说了这么yi番话,赫千辰对上那团烈火,“紫焰,你总以为我是为他,你难道没有想过,那二十三人知情之后不顾上令,这执意要报仇之举,已是违命之罪”

  他走到紫焰面前,停下脚步,“我下令处决,其yi,是为了九霄,是为私情,我不否认,其二,为的是千机阁。”

  “他们若是能对我当面说出他们的不满,而不是准备私下行动,意图擅自离开南无,自行前去报仇,我也许不会杀他们。”赫千辰很少向人解释他作出决定的理由,但要说,就会说的清楚明白,“这二十三人在南无时日已久,你对手下宽怀,这并没有错,他们心有不甘,罔顾上令,这是他们的错,你不制止却暗中帮助他们脱逃,你可曾想过此事对南无有何影响,对千机阁有何影响”

  赫千辰冷厉的语声比风还要寒凉,紫焰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她跪坐身影轻轻颤抖,眼里的烈火渐渐熄灭,她嘲弄自己,“到最后,原来紫焰什么用处都没有,连千机阁也未能帮阁主看好。”

  她不是个会轻易流泪的弱女子,这时候却悄悄垂泪,是哀是怨,谁也不知。

  赫千辰没有想到紫焰会这么做,他虽然了解人心,却还是不够了解女人心,门外,有人不顾赦己的阻拦,推门进来,“发生什么事了你们yi回来就关进书房。”

  滟华经历过许多,yi进门就察觉了其中的异样,紫焰对赫千辰的心思她早就知道,也时常暗示开解,不想她为情所苦,希望她能找到个关心她的男人,此生有个依靠,紫焰似乎听进去了,没想到yi转眼,她又作茧自缚,困入其中。

  “华姨。”赫千辰让她坐下,滟华摇头,看着地上的紫焰。

  紫焰的泪水已干,她仰起头,没看滟华,不看赫九霄,只仰望yi人,“阁主的话我都懂,但我就是做不到他们曾是我手下的人,也曾在你手下,你能做到,我却不能,我不能看着他们死他们是被人所逼,当他们知道杀死自己同伴的人便是奈落,你要他们如何冷静,如何不恨”

  她直直跪着,突然认真的看着赫千辰,“阁主是真的相信他们是无意中得知与奈落的仇没有想过为什么之前没人知道,却在如今突然有人为此反叛”

  赫千辰的眸色骤然暴射,烛火摇曳,眼底似有流光闪过,他不让自己去看赫九霄,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想到赫九霄。

  但他不愿去想,脑中却还是有无数画面闪过。

  赫九霄对他的感情很深,在那副冰冷的面貌下是深刻的爱,深刻到在旁人眼里可能过度,他曾问他千机阁与他相比谁更重要,在不久之后就出了那二十三人反叛的事,他选择了赫九霄,起初是隐瞒,赫九霄不知是否看了他桌上的书笺,像是早就知道,然后他说,他很高兴他这么做。

  第二百六十四章 爱深怨切

  过了许久,赫千辰终于慢慢去看在他身后的男人,站在窗口前面yi些的地方,赫九霄半边脸孔罩着yi层阴影,他没什么表情,冰寒如雪的眼神,回视赫千辰。

  他yi个字都没说。

  “九霄你”滟华的反应不算慢,她马上明白紫焰话里的意思,赦己和贺思茵没有拦住滟华,门打开之后他们就在门前,赦己闻言也愣了yi愣,贺思茵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南无的人负责暗杀,千机阁之下则控制各方情报与消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很多时候南无的人动手,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但曾经与奈落交手的人应该知道,他们有yi个强敌。

  这个强敌是谁,只要yi接触奈落,就立刻会明白。

  “那些人我已查过,阁主近来调用人手都避开那几队,其中人员确曾更替调换,事发突然,那时我以为他们就是如此得知真相,但此后查明,这些人不在此列。”紫焰yi五yi十的叙述,赫千辰看着赫九霄的目光没有动过,两人对视,滟华忽然紧张起来。

  “九霄你真的这么做了你故意让你手下的人和他们接触,让他们知道”滟华担心的问,她虽然和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久,但她看的出赫九霄的性子,他绝对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赫千辰将千机阁看的太重。

  滟华实在害怕,怕赫九霄真的这么做了,倘若是他,赫千辰绝不会轻易将此事放过,他们兄弟之间便要失和。忧心忡忡的站在yi边,这个时候她再不敢追问赫九霄,他站在那里,仿佛此地是赫谷,神情如此冷酷绝然。

  “九霄,这件事,与你有关”赫千辰终于问出口,他站在赫九霄面前,夜色令他的青衣蒙上yi层暗影,他的脸上神情难测,赫九霄似乎是在考虑,片刻才说道,“那些人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奈落里面有人相告。”

  他回答的如此轻易,好像那不过是件再小不过的事,赫千辰的眼神闪动,目光没有yi刻从他身上离开,“那个人是谁,在何处”

  “已经死了,被我下令赐死。”只要赫千辰问,赫九霄就不会隐瞒,“这是yi次巧合,这次我命人出手,在附近他遇到南无的人,他在那人面前炫耀过往,说溜了嘴,被我得知,被人带入无极苑,三日后就死了,尸体还在,你可以命人查验,他的身份你也可以命人查实。”

  他冷冷的说,冷的像是没有感情,就像当初赫千辰初见他的时候yi样,语调平扳,话里所说内容是真是假,谁也分辨不出来,就连赫千辰也不能。

  “所以那时候你会问我那句话,你早就知道会出事。”赫千辰的气息深沉凝重,赫九霄所说的命人出手,指的就是最近,他在暗中替他解决不利于千机阁的人和事,奈落的人在那种情况下遇到南无,有些巧合,但不是不可能。

  为他做了这些事的赫九霄,却没有想要他知道,这样的赫九霄,会在之后用这种行径来试探他的底线

  “你yi直都知道千机阁对我的意义。”书房里,其他几人的都在看着赫千辰,他却不问其他,忽然说出这句话,赫九霄点头,“千机阁于你而言很重要,于我而言却是障碍,其实,我yi直很希望千机阁从不存在,你yi直在赫谷,在我身边长大,而不是和她。”

  紫焰自小就与赫千辰相识,这是赫九霄能容忍她,又对她特别有敌意的原因,说到这里,他上前几步,距离赫千辰更近,那眼神就像铁锁,冰冷的缠绕在他身上,“我说这件事我有所知,但与我无关,你信是不信”

  时间像是停止流动,房里的几人都看着赫千辰,他却突然踏前yi步,抓在赫九霄的领口,就在滟华要惊呼出声的时候,听见他无奈的低语,“你居然这么问我。”

  他似乎叹息了yi声,就在那叹息声里,拉过赫九霄,轻轻抱住他,“倘若真的是你做的,我问你,你yi定会承认,这yi点我从未怀疑。”他收紧双臂,在几人的注视下轻轻吻了他的嘴角,“你怪我不相信你,但你要知道,你如果不在这里说清楚,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的眼神转冷,和赫九霄yi起看着紫焰,说出的词句却是和缓而怜悯的,“紫焰,你错了,他虽然对许多人都冷面相对,但他并不是yi个妄杀无辜的人,他喜欢威胁人,喜欢享受掌控人命的感觉,但多数的时候,在他手中的人命并不yi定是死,他对我有情,虽然不喜欢千机阁,却还不至于刻意设计让千机阁里的人因为背叛而被我所杀。他不会让我亲手毁了它,因为他知道,千机阁对我的意义。”

  赦己和贺思茵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用意,滟华似懂非懂,唯有yi个人完全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紫焰跪在地上,双腿开始麻木,却没有站起来。

  “紫焰,难道你反而不明白”赫千辰皱起了眉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没有被赫九霄背叛,背叛他的是紫焰。

  “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分明是我yi直陪着你,自他出现之后,你信任的却始终是他,”紫焰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yi脸哀恸,有怨艾也有悲伤,但她的眼里没有泪水,“千辰,我真的很想为你守住千机阁,但你为何要让我知道,千机阁对你来说不再是最重要的,我守着它,还有什么意义”

  “倒不如毁了它吧”她站直了身,眼神在几人身上流转了yi圈,无限悲凉的笑,“你们都以为我识大体,处事谨慎,会好好的为千机阁卖命,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女人,我甘心情愿留在千机阁是为了什么”

  “你可以离开的,紫焰,只要你想走,我不会拦你。”赫千辰当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苦笑yi声,他又摇了摇头,“但我也不能否认有私心,我想让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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