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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男情女斗淫魔 全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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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啊——要很多很多——啊——啊——给我——啊”胭脂女将小舌伸出,舔著自己的唇与白云霄杵在旁边的右手臂,不住地亲咬。
白云霄低头亲她,她马上回应吸吮在一块。白云霄感觉到她的穴儿又开始痉挛了,於是上身抬起,两手撑在她的头两边,用更契合的角度深入她,她的双腿卷在他的腰上,紧紧地向他挺进,淫水不断流出。下面的交接处噗滋噗滋地传来干穴声,形成一曲动听助兴的淫乐。
白云霄心念一动,伸手一摸,乖乖,小穴以下以至屁眼,完全是黏稠稠的一片白色液体,原本几近透明无色的爱液已被快速的抽插动作摩擦得越浓越稠而成白色了。
白云霄顺著这道白色淫水直往下掏,找到可爱的小屁眼,用食指揉戳起来。
“啊——好坏——怎么——摸人家那里——好坏——啊——啊——死掉了——啊——”胭脂女全身又再紧绷,舌尖发冷。白云霄将舌头伸入含著她发凉的香舌,右手绕过她颈下,左手帮她撩起早已散乱不堪的秀发,将覆盖在脸上的几许发丝拨开,一边胡乱地亲吻整个脸颊,一面将肉棒子次次直插入底,进行最凶狠的冲刺。
胭脂女穴儿一阵收缩,底下又流了一滩,穴里又湿又紧,让白云霄差点随她泄去,赶快屏气凝神,及时将射精的冲动压了下来。
胭脂女夹杂著汗水、口水的一阵甜吻,满脸通红,略带喘息著道:“死花和尚,换我在上面!”有不用出力又可让双方爽的事,何乐而不为呢?白云霄登时鸡巴插弄两下,让胭脂女立即又恢复骚浪表情后,十分不舍地将鸡巴拔出来躺到一边,让她跨坐上来。
胭脂女坐上来後,连手也不用,直接凭感觉将穴口瞄准直挺挺的大鸡巴,慢慢坐下来,鸡巴顺利地一寸寸被她吃进,果然是识途老马。白云霄看著面前淫荡的女人快乐地驰骋。
胭脂女小嘴微张,吐气如兰,享受著完全控制的快感,开始前後摇动起屁股,脸上也开始越来越迷糊,两眼微张,浮起满足的浪笑。“啊——啊——真好——啊——啊——真舒服——啊——啊——”
白云霄的双手可不会空闲,先伸到她胸前揉著那对丰满傲人的大玉乳,用手心反覆地磨著突起硬挺的新剥鸡头,又一会儿伸到她后头,摸到被浪水淹没的屁眼,食指中指交互揉擦,见她更是如痴如醉,於是偷偷地将食指慢慢撑开她那小菊花,沾湿淫液後,将中指缓缓插入紧缩的屁眼内,看看她的反应再说。
“哼——哼——喔——死和尚——好奇怪——的感觉——哦——好——给我——给我——啊——”没想到她这次不但没抗议,反而十分享受这样的感觉。
原来她的屁眼还是处女地,没被开苞的,呵呵,下次可要好好给她开开苞才行了。
白云霄想到下次的屁眼开苞,鸡巴仿佛又硬了一分,他拼命将屁股抬高,用力往上顶,同时双手也压住她的玉胯帮助她抬高下压,每下都高高抬起,再深深入底,过两三百插,胭脂女又泄了。
“啊——啊——死和尚——你好棒——大鸡巴插得我好爽——啊——啊——不行了——”胭脂女瞧她力气全无,摇摇欲坠,就快要倒下来的样子,连忙接手,帮她上抬下戳。胭脂女此时连叫的力气也没了,像个玩偶骑在身上任他玩弄,只能从口中发出“呜呜”的呻吟。
再捣个百余下,白云霄也累了,就让她趴在身上,两人暂且休息一下。虽然人不动,但一直插在小穴里头的鸡巴,越泡越舒服,慢慢地一股骚痒难耐的感觉延著龟头直走脊椎。白云霄色心再发,腰一发力,抱著懒绵绵的胭脂女一块翻过去,鸡巴还插著呢,亲了几亲玉人,急色的鸡巴抽到底,开始进行缓缓浅浅的抽送。几百下的抽送,胭脂女原本紧闭的双眼又呈媚态,小嘴微张,不住的索吻。
鼻中不时“哼”个不停。
白云霄问:“唐夫人,好妹妹,这样子插舒不舒服?”
“舒服——可是——人家想深深的——”原来浅插已经完全无法满足她了,白云霄继续和她亲嘴,肉棒也继续轻轻浅浅地插送,没做任何改变。
“死和尚——好哥哥——好哥哥——用力——干我嘛——人家要鸡巴深深的插”嗯,这话真受用。白云霄听了心中暗爽,继续浅插缓抽数十下後,突然来一下重的,直抵花心,胭脂女的小穴真与古载的名器一样,最深处的穴肉会像章鱼爪似的将龟头吸住,几千只触手在龟头周围吸吮舔舐,插到底後实在舍不得拔出来。
不过白云霄在一下重插之後立刻恢复原本的浅浅抽送,让胭脂女在爽快之後又回复骚痒难耐的挑逗。就这样,每百余下送她一下重的,胭女逐渐又进入恍惚状态,双手抓紧白云霄的后背,浪声也乱了。“啊——好哥哥——好舒服啊——你好会插——啊——”
面对这样的淫媚可人儿,白云霄又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嘴儿,胭脂女伸出湿热的香舌相迎,吻得天翻地覆。白云霄接著亲向脸颊、耳边,来回轻舐耳背,还不时钻进耳朵洞里。
胭脂女根本无法受不了这样的亲热,“啊——啊——”猛叫,怎么扭也扭不开白云霄灵巧的舌头。此时白云霄下面也开始进行最后的进攻,腰部奋力前进,让大肉棒在嫩穴里进进出出,插入时全根没入,拔出时也将一堆淫水顺著带出,发出“渍!”“渍!”的响声。
胭脂女媚眼如丝,双手紧紧的抱住白云霄的背,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双脚则紧紧勾缠住腰上,将整个泛滥成灾的阴户猛挤向进出忙碌的肉棒,迷人的屁股挺个不停。“啊——啊——啊——哦——哦——哦——”此时她的叫声已经变成单音,快叫不出来了。
白云霄知道他们两个都快到了,恨不得将吃奶的力气全用在鸡巴上好好干她。
胭脂女越叫声音越高,开始尖声狂叫。“啊——啊——啊——啊——啊——啊——啊——”胭脂女已经被干得来第五次高潮了。
此时的鸡巴也暴涨到最高点,突然一阵酸麻从马眼传来,於是最後再抽动几下,白云霄知道她的高潮将至,遂忙将龟头抵住她的花心,一阵急磨,果不一会儿,只觉得她的那活儿,一开一合地在自己的龟头上乱咬。紧接着,一股热液喷射而出。
只浇得白云霄下体一热,后背一麻,精门大开,阳精也忍不住“卟卟”射出,射得胭脂女全身瘫软。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两个人都满足了,两人紧紧拥抱,互相吻过来、吻过去,这是爱的巅峰,灵与肉的世界。
半个时辰之后,胭脂女淫心又起,待要进一步再次求欢时,白云霄却突然停住,轻轻推开她,道:“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日方长,现在我要办件事。”
胭脂女眼波似水,幽幽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爱我?”
白云霄道:“那还用说,看我的表现,你应该知道。”
胭脂女拿眼瞟着他,道:“真的?”
白云霄道:“天地为凭,我可以赌咒。”
胭脂女道:“好,算我相信你。”
白云宵笑嘻嘻道:“现在告诉我,其余的人呢?还有寒山都哪里去了。”
胭脂女神色一整道:“他们在今日一早,拿到那幅手卷就走了,独留下我来看守紫姑娘。白大侠,你难道也没看出,他们这是利用你,并没拿你当朋友,实在说,你的利用价值已经完啦!”
这种结果,白云霄在船上己经料到,看来神龙寺外,白龙还有联络人,他失踪的那段时间,就是为了把手卷送出来。
但他却不能不故作吃惊,愤愤道:“好,他们不拿我当朋友,那就更好办了,唐夫人,那你肯不肯帮我?”
她顿了顿,道:“你莫非要带走那个紫姑娘。”
白云霄道:“我暂时不会带走她,但是你要好好守着她,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你只是告诉我,寒山那帮杂种,现在去了哪里?“
胭脂女急急道:“他们人多势众——”
白云霄哈哈笑道:“人多又怎么样,当年黑道上一个‘黑衣神童’照样整得‘天道盟’鸡飞狗跳,再说我白某,五年前,一样扫平太湖十二寨,也没让人帮过忙。”
胭脂女道:“苗疆三十六峒,你知不知道?”
白云霄道:“当然知道,这周围的三百里,我跑了十年。”
胭脂女道:“他们就在三十六峒中的摆夷峒。”
白云霄道:“多谢唐夫人。”只见他话音未落,人已掠出地下大厅,飞奔出了祠堂。他知道寒山手卷到手,阴谋必然发动。虽然此刻,白云霄什么都还不知道,但他一定要查个明白,才能回到神龙寺,做出明白的交代,以慰祥龙的在天之灵。
苗疆三十六峒,每一峒都是一个部落,各都有自己的峒主,他们合则兴兵作乱,分厕各拥地盘,情况最为复杂。
摆夷族在三十六峒中是大族,人数最多,曾长期为三十六峒之首,近年势力才稍削弱。
此时,摆夷族的厂场上,聚集了许多人。天云落暮,广阔的场地四周已插上了火把。火把映红了天空,也映红了人们的脸。
然而,这之中最令人注目的,却只有五个人。
一个是黑犬族酋长黑帝。
一个是白蛇族酋长黎蛇。
一个是摆夷族酋长古奴。
一个是死神蔷薇寒山。
一个是血衣魔鬼丁庚。
这五个人坐在主位上相互交谈,表情极似愉快。
当夜色初临时,各族少女已在广场上舞出了臀浪乳波,气氛渐入疯狂。
寒山与丁庚神态自若,踌躇满志,这苗族三十六峒大结盟,就是他们一手导演的,这也是未来财势、权力的基础。
丁庚此时大笑道:“老大今天来不来?”
寒山道:“老大有些事,要晚来一步。”
丁庚道:“但诏书要什么时候宣布?谁来宣布?”
寒山道:“还是让摆夷族酋长来吧!他是苗疆三十六峒的龙头。”寒山说完,却站了起来。
丁庚道:“寒兄哪里去?”
寒山道:“酒喝多了,去尿一下。”寒山飘飘然地走向茅坑边,松了裤带,拉下裤腰,一泡尿就像喷水的龙头。
正爽的时候,他只觉后脑上倏感寒意,一柄剑已抵在他的脑后。
“不要动,一动脑袋就搬家。”
寒山大吃一惊,惊骇之下,已尿湿了裤子,他吃吃道:“来人是谁?”
“难道还要本大爷自报家门。”
寒山这时已听出是谁的声音,尖声道:“是你,白云霄!”
白云霄哈哈笑道:“现在只要你听我命令,假如稍有差错,休怪我剑下无情。”
寒山道:“你说。”
白云霄道:“先脱裤子。”寒山不敢不依,慢慢把裤子脱下,他心里想,只要能活命,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只听白云霄又道:“再脱衣服。”寒山只得照办,只见稀里哗啦,怀里的东西落了一地,十二朵黑色蔷薇,还有一幅手卷。
白云霄道:“好,现在你快回到广场,只要错一点方向,休怪我飞剑追命。”
月光下。只见寒山像一只没毛的白熊,奔入广场。
广场上所有人见此都发出了惊呼。丁庚一看苗头不对,立刻飞身迎上,问道:“寒大侠,出了什么事?”
寒山穿上高氏昆仲递来的衣物,阴沉地道:“白面书生白云宵来了。”
丁庚倏然问到:“那,那幅手卷呢?”槽了!寒山想那手卷自然随衣物被白云霄抢走了。
“追!”数十条人影,立刻向茅厕飞奔过去。众人找了一圈,那能见到白云霄的影子。
丁庚道:“这手卷是中国皇帝的诏书,怎么办?”
寒山道:“只能缓一缓了,另订日期,再行结盟。”待众豪垂头丧气又回到广场时,却见白云霄正坐在主席台上悠闲地喝酒。
群豪倏时面面相觑。
只听丁庚厉声道:“刚才的场子,是不是你搅的局。”
白云霄笑道:“见你们久未回来,小弟只是代替各位将诏书向苗民们宣读一一遍而已。”
丁庚一呆,道:“你真的宣布了诏书?”
白云霄从袖中拿出那幅手卷,在黑夜中重复一遍朗诵道:“奉天承命,皇帝诏曰:尔等边民,是朝廷的屏障,务必安分守己,各自营生,不得妄生异心,扰乱边境安静,钦此!”
丁庚道:“你在胡说八道。”
白云宵大笑道:“小弟只是改动了几行字而已。”
丁庚哭笑不得。整个计划关键就在宣读这份诏书,利用诏书的威严,才能办成大事。
丁庚怒道:“白面书生,你难道忘了八天前情人庙之约?”
话声未落,只见他衣袖连挥,夜空中寒光连闪,三道白光一合,“铮!”的一声,三把刀倏然空中分开,分上中下三个方向,直袭白云宵。丁庚这一刀法早看得群雄目光发直,他们这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血衣魔鬼的阴毒刀法。而三柄利刀竟能在空中碰摸后,改变方向,迂回袭敌,这在硬兵器中是万万办不到的。
而白云霄无论往哪一边闪,都似乎免不了遭一刀之危。岂知他并没闪避,而是拿起酒桌上剩下的半边烧乳猪,左右一晃,三把寒光闪闪的利刀,已插在猪肉上。
他哈哈一笑,道:“这就是血衣魔鬼的魔刀么?连哄小孩都不相信。”
丁庚狂吼一声,身形陡然飞起,衣袖一挥,又是七道寒光闪电一般向白云霄罩去。可是他魔刀方出,只听人已惨叫一声,坠落地上,一阵抽搐,立刻不动了。
原来白云霄手上乳猪上的三把小刀只剩两把,那不见的一把竟插在丁庚的眉心中间,直没刀柄。
而丁庚第二次发出的七把利刀,因发力之前已经中刀,以至刀无力击出,才飞到半途就纷纷落下。
群豪见状大惊失色,纷纷狂掠离去。
白云霄在背后笑道:“各位不告而辞,我就不送了,希望诸位快快回到中原,莫再趟这场浑水。”
为了弄清诏书的真正意图,白云霄直奔老屋寺的黑犬部落,他要先找酋长黑帝问个明白。
来到酋长的木屋,白云霄立刻掠身闯了进去。黑帝正坐着在喝酒,两个年轻少女在他身后按摩。
当他看见白云霄不请而来,大吃一惊;道:“如此深夜,你来有何贵干?”
白云霄单刀直入,问道:“根据诏书所写,好象是给令尊老酋长的,请问这遗诏怎么会在神龙寺。”
酋长挥退两名少女,道:“这是先父生前的安排,我无可奉告。不过,有了这份诏书,我在这三十六峒就是万人之上,拥有它,就是拥有了权力。”
白云宵道:“就算苗疆结了盟,你立了三十六峒之主,还想干什么?”
黑帝道:“那我就是这里的小皇帝,我只想过过一方霸主的滋味。”
白云霄道:“那他们的意图呢?寒山、丁庚——”
黑帝哈哈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何不去问他他?”
白云霄道:“只可惜我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我在这里。”寒山倏地屋外出来,他神态从容。
白云霄笑道:“你还是出面了。”
寒山道:“难道你不希望我出面?”
白云宵道:“当然希望。”
寒山道:“就这么容易?”
白云霄道:“莫非要动过手,我才能得到答案?”
寒山阴侧侧道:“不错!”
白云霄道:“莫忘了茅厕里的教训。”
寒山道:“可惜这次我不能奉陪白兄,而是另有其人。”寒山不等他回答,继续道:“那人邀请阁下,明夜在相思林情人庙中一次生死,我只是来传个话。”
白云霄道:“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跟无名小卒交手的,要跟我决斗,至少也该挑个有头有脸的高手,少则也得象寒大侠这样的。”
寒山狂笑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只能替他提提鞋、奉奉茶,你竟说他是无名小辈。”
白云霄不禁动容,道:“哦?那你就道出那人是谁?”
寒山道:“我若是说了出来,只怕你要吓得尿裤子,‘千手观宵黑如来’,这名号不知白兄听说没有?”
白云霄顿时面色如土。这个老怪物、老魔头失踪江湖四十年了,昔年‘千手观音’这名号,谁听了都会吓得屁滚尿流。千手是形容他出手之快,出手之准。
观音则表明他行踪飘忽,如观音驾雾腾云,明明听说他昨天还在干里之外,今天偏偏就会倏然出现在眼前。
白云霄吃惊的程度,故然可想而知,就是十个白云霄,只怕也不是黑如来的对手。
寒山道出千手观音的名号后,便身形飞起,掠出屋外溶入黑夜之中。
白云霄呆呆出神,心绪混乱地走了出去。跃下木楼,茫然地走着。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老屋寺前,却见巫师的女儿茉莉坐在门口向他招手。
茉莉老远地道:“我爹告诉我,说你还会来的,而且还说你三魂已掉了两魂。”
白云霄随茉莉走进里屋,对巫师躬身一礼,道:“法师,可安好?”
巫师望了他一眼,道:“嘿,气色发黑,的确是不祥之兆,小伙子,劫数虽然难免,死倒未必!”
白云霄道:“大法师何以教我?”
巫师道:“你明夜到情人庙中,只要寸步不离东方的位置,就有死里逃生的机会。”
白云霄道:“为何?”
巫师道:“天机不可泄漏,听我说的没错,切记,守住东方,逃生有望。”
白云宵道:“大法师可知杀我者是谁?”
巫师淡淡道:“这千手观音在苗疆数十年,兴风作浪,这次有你去杀杀他威风也好。”
白云霄不能不信。老巫师以前的预言,没有一次失准过。他告辞巫师,默默地走了。因为他己感到需要休息,只有充沛的体力,才能进行明天的决斗。
白云霄提早来到了情人庙,为了决斗的有利,他要先踩踩地盘。没有天时,没有人和,他至少应获得地利。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巫师之话。如若是领兵踏阵,或须要讲究方位,方位系生死二门,东方属木,当然是生门。
可是此次并非领兵破阵,而是生死决斗,身形飘动之下,若再死守方位,岂不固步自封。他仔细察看了地形,便在一颗高大的相思树下盘坐下来,然后取出轻易不用的软剑,横在膝上,闭目修心。这时,他方才领悟,巫师的话不无道理。
因为正对东方的西边,是一片空旷,这片院中,也唯有东方边有这颗相思树。
若在清晨决斗,这是一个好地方,太阻从东方升起,照在对方脸上,视线似必被阳光影响。而黑夜,相思树叶又将东方笼罩,对方无法看清自己的一举一动,而在这个位置,对方的举动在目光下暴露无遗。
还有一点,如果对手攻击太强,还可以利用粗大的树干作掩护。想到这,白云霄的心情稍稍定了下来。现在夜幕低垂,他澄虑神思,返空归虚,已为精神与天地溶为一体。
月上树梢时,陡听到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从庙门口传来过来。
“白云霄,你果然来了。”他睁眼望去,那无声无息,突然出现的人是个长发如云,肤如凝脂,一身青衣飘拂,风姿千万。虽然年纪不小,可是依然风华绝代,但脸上却冷如冰霜。
白云霄一呆。,道:“约我来的是芳驾么?”
那女子道:“还会有谁?”
白云霄道:“邀我是‘千手观音’黑如来。”
那女子道:“我正是。”
白云霄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名传江湖四十年的黑如来,至少也有六七十岁了,何况——黑如来道:“你不信?”
白云霄道:“前辈至少也应是花甲之年。”
黑如来道:“我的确已是望七之年了。”
白云霄道:“可是——”
黑如来道:“我已炼气通神,不惧岁月之侵蚀,常驻容颜,你应该看得出来。”
“可是我听说黑如来高大顽硕,面目发青,犹如撩魔。”白云霄道。
黑如来道:“昔年行道江湖,不过头戴面具,足登高履,增加威势而已。”
白云霄淡淡一笑,道:“我想我不是前辈对手,前辈有千手,我只有两手,两手怎能敌千手。”
黑如来道:“还算聪明,我要你死不需下手,一个指头就够了。”她语气转淡,杀机陡起。
白去霄瞳孔倏然收缩,这股气滔然使他有透不过气来之感。但是,他仍无法把她与黑如来联想在一起。
只见黑如来一步步走近,道:“你为何还坐着,难道你不想一决生死,而甘愿引颈就戳?”
白云霄道:“高手对敌,生死只在一招,坐着一样可以决生死,何须站起来呢?”
黑如来嘿嘿冷笑道:“你很有勇气和胆识,见到我能坐着不动的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白云霄手中的剑己越握越紧,现在他已陷入两难的困境,若传言属实,那绝对只是坐以待毙。因为坐着绝对挡不住她出手一击。假如站起来呢?人一站起来,必然会趋避,但身子一动岂不违背了巫师再之叮嘱守住东方的忠告。
可是时间却不容他多想,因为黑如来已到了面前,然而黑如来的脚步倏然停下了,只见她冷笑道:“生死须臾,你还坐着,果然够种。”
白云霄默然不答。
她又说道:“听说你风流倜傥,现在看来却像个和尚,莫非己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她故意找话,窥他破绽。随后黑如来的声音变得柔和,道:“我可以不杀你,咱们谈谈条件如何?”
白云霄终于开口:“什么条件?”
黑如来道:“把诏书给我,我保证不伤你毫发。”
白云宵一哼,又不答话。
黑如来冷笑道:“想不到你竟如此顽固不化,只好给你点颜色瞧瞧——”说完她长裙飘动,又跨近了两尺。
白云霄刚才之所以不动手,只因够不上部位,黑如来这一移步,刚好在他的剑锋之内,白云霄早已蓄势待发,那肯错失先机,只见他手臂一挥,剑势已如虹撩出。没有人能形容这种速度,何况白云霄这是孤注一掷、剑出必杀。
寨光一闪,黑如来身形倏然冉冉升起。这一剑的剑势竟然扫空。
只一刹间,白云宵已看到空中的黑如来双手挥出,仿佛夜空中有千百双手,向自已虚空抓来。千手!果然是千于,掌力如泰山压顶,令人无法喘气。他扫出去的剑势因用力过猛,已无法变招,现在他除了闭眼等死,已别无它法。
就在这时,黑如来倏然一声尖叫,下落的身形,下击的掌势,突然改变了方向,冲天而起。只见她双手如天女散花,掌形如千手观音,竟不顾满天浓荫,直上云霄。相思树叶如雨而落,黑如来穿出浓荫,人已杳如黄鹤,瞬眼无影无踪。
这又是怎么回事。白云宵心中一动;抬头望去,树叶扫落的断枝上候然有只手垂了下来。
他大吃一惊,身形飞起,伸手抓住那断臂,只见一个人被他从树荫中拉了下来。这人衣衫粉碎,还没断气,竟然是巫师。
老巫师望着他,满脸是黑血,断断续续地说:“他中了我炼成的‘血降头’,不会再为难——”说完,头一歪,便安然死去。这次的死里逃生,完全是巫师的安排,他代替了自己,赴向黄泉。
这时,白云霄才恍然大悟为何巫师要他死守东方的原故了。原来巫师是要白云霄把千手观音吸引到自己的藏身之处来,好伺机出手帮助。
白云霄在悲恸的心情下,离开了老屋寺。他还要把公主紫云英救出来。
落暮时分,白云宵赶到夕阳墓地,当他走进地下大厅,只见寒山一伙早已人去屋空,连囚在石屋的紫姑娘也失去了影踪。
然而,在大厅石桌上却放着一张纸条,上写着:——莫喜降头伤我妻,只因书生阴谋绝,我掳二女填损失,有种静候我七日。
夕阳墓地饮你血。
下面署名竞赫然是‘千手观音黑如来’。
怎么又会有个黑如来,难道情人庙与自已决,竟是假的。于是,他把字条原封不动的放桌上,抽剑在石桌上刻下十六个字:七天以后,来此恭候俗事缠身,尚祈原谅。
落款处写下‘白面书生’。
随后他便向神龙寺奔去。
神龙禅寺依旧宁静如往常一样。唯一有变化的是,白龙大师已登上了神龙寺方丈的位置,而且,明天就要举行接任大典。
白云霄幸喜自己早来了一步,否则——。
当天晚上,白云霄悄悄潜伏到白龙方丈的卧房,从门缝一觑。只见白龙正在试穿新制的方丈架裟,他自顾自盼,愈发感到清秀庄严,气宇辉宏。
就在这时,只听白云霄在窗外一声轻笑,道:“未做方丈,已是仪态万千,做了方丈,不知怎么形容了。”
白龙神色一惊,已听出了来者是谁,道:“白云霄,你还敢回来。”
白云霄道:“我说过,必然会对神龙寺有个交代的,明天的大典上,神龙寺众僧自然会明白谁是杀害祥龙、青龙及韩夫人的元凶。如白龙大师还不信,我这就送你一朵蔷薇做信物。”说完,一朵黑色蔷敲竟破窗而入,“卟”的一声,嵌在墙壁上。
白龙脸色惨白,冷汗如黄豆一般,涔涔而落。他半晌才道:“白大侠,不进来坐坐。”
白云霄道:“不必了,见面不免生气,这又何必。”
白龙哀求道:“施主不念旧情么?”
白云霄道:“正因念在旧情,我才不杀你,给你两条路走。”
白龙道:“施主请说。”
白云霄道:“第一条,快快去向众师兄俯首认罪,等候惩处。”
白龙道:“贫僧虽知罪孽深重,但这条路却万万不愿走。”
白云霄道:“那就走第二条,即刻自尽,以谢祥龙、青龙大师在天之灵。”
“施主,施主。”白龙急叫两声,窗外己无回音,显然人已走了。
第二天一清早,钟声响起,神龙寺门大开。寺内八百僧众,齐集大雄宝殿,静候接任大典的开始。白云霄穿了一身僧袍,挤在僧侣之中。
这时,突见一名小沙弥仓惶从里面禅房奔出,大声道:“各位师兄,不好了,不好啦!”
紫龙喝道:“什么事如此慌张,连礼仪都忘了么?”
小沙弥脸色惊恐地道:“启禀长老,白龙师祖,他——他——他已悬梁自尽了。”
这句话,仿佛晴天霹赛,除了黄龙与白云霄,所有和尚都愕然变了脸色。
紫龙与黄龙等冲迸禅房,只见三尺白绫,高悬梁上,直挺挺吊着白龙,他此时已气绝多时。
桌上留有一张遗言,写道:“承诸师兄抬爱,然接任方丈前夕,左思右想,深感自已罪孽深重,福薄德浅,焉能作弟子表率,念祥龙大师生前厚爱,唯有伴随大师兄于地下,才能心静气平。临走匆匆,望诸节哀,白龙绝笔。”
然而,孤云精舍中,白云霄的心却不宁静。
他昨夜那一招唬诈之术,竟逼得白龙自尽命绝,唉!
正在喟叹之际,黄龙倏然进来了。
白云霄施礼道:“麻烦大师,在下可能要借用此地小住几日。”
黄龙道:“施主要住,何尝不可,饮食起居,施主放心。”
白云霄道:“其实我又何尝愿居这伤心之地,只是——”
黄龙道:“施主难道有难言之隐?”
白云霄道:“不瞒你说,我与‘千手观音'黑如来尚有七日之约。”
黄龙道:“莫非施主要我帮忙么?”
白云霄缓缓道:“我想借借贵寺的藏经阁。”
黄龙神色耸动道:“莫非施主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