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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 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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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合的兄弟,好好做番事业,才不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一场。

  吴涛正喝着闷酒在房中自怨自艾,就听屋外有人喊叫;“四当家可在?”

  吴涛放下酒碗随口应答:“在,是哪个?可有事情?”

  “小的前山巡哨二狗,给四当家领来一个旧识,四当家还不出来斯见?”

  吴涛听说二狗带来自己的旧相识来,心里好生纳闷,却不知道是哪个,忙站起身推开房门观看。

  房门外二狗身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细看时不正是自己的把兄弟陈三还有那个?当下大喜过望,冲上来一把抱住;“好兄弟,可想死哥哥了。”

  陈三也激动的抱住把兄,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即然是拜把兄弟,那可就不是一般的感情,那是情意相通到一定程度的,那是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分别日久,今日咋然相见怎么不让人高兴万分。

  好久才分开,吴涛这才把着兄弟的双臂左看右看,又狠狠的锤了陈三一拳,陈三生受了这一拳,上身纹丝没动。

  “好好好,身子骨比离开的时候还要结实了许多,好好好。”吴涛满意的看着把兄弟,但眼睛里却闪现着兴奋的泪光。

  陈三也不住打量把兄,看着身子还是那么高大威猛,但却消瘦许多,尤其从满身上下透出一股颓废的气息,没了那时的意气风发。

  “倒是哥哥清减了许多啊。想来兄长定是狠不如意。”言道此处也眼睛发热。

  二狗见两人只是把臂相看,兄弟情深,也是深受感动,不过这也不是个办法。忙上前笑着调侃道:“四当家的,陈家兄弟大老远来了,你就这样挡在屋外,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吴涛被二狗一提,猛然醒悟,却只是高兴到把把兄弟搁在门外了。忙着大笑着拍着脑袋道歉。“今日见兄弟来了,我这里只顾着高兴,却怠慢了兄弟,快快屋子里请,快请。”说着拉着陈三进屋,找了把椅子给陈三坐下。

  “先不忙,反正这次来也一时不走,到是应该先去拜望大当家的才是正理,毕竟到了人家地头,也曾经在他手下混过,不能失去了礼数,让哪个小气鬼刁难哥哥。”陈三连忙对吴涛请求道。

  “这倒是不忙,大当家的昨夜折腾一夜,今天早晨又喝了顿大酒,想来现在必是烂醉如泥,哪里还能见人?兄弟但与我喝酒,待明日里我再与兄弟一起去见他。”提起大当家吴涛心里便一阵不快,但在兄弟面前也不好过分表现出来。按下兄弟坐了,寻了一把破茶壶来给兄弟倒了碗水,然后招呼还在边上的二狗过来道;“二狗兄弟,我兄弟来了,麻烦你去大库里寻些吃食,在弄坛子好酒,到时你喊上几个想好的兄弟来我这里一起乐呵乐呵,告诉他们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二狗一听有酒肉可吃,自是高兴,所以就站在那里等着吴涛下文。

  吴涛知道其中缘由,一时红了脸道:“麻烦你去和那库头老李说说,这次的先记下,待得下次一起算。”

  二狗却不走,拿眼睛瞟了陈三一下,然后很是为难的小声呐呐道“四当家您也知道,那个老李就只是听那大当家的和银钱的话,至于-----”吴涛神色一黯,知道二狗所言是事实,但兄弟来了备办些酒肉招待那是必须的,正要再分辨几声,陈三哈哈笑着接过话来:“看样子哥哥手里紧了头寸,却不是什么大事,兄弟我这里倒是有些铜钱,麻烦二狗兄弟去老李那腌臜货那里买来酒肉饭食,不要没来由的受他抢白。”说着就在随身带来的布包里摸出一把好制钱来,看看大约有三二十文的样子,也不数,就塞在二狗手里;“二狗兄弟看看这些办个十几兄弟的酒肉可够?”

  二狗忙不迭的接了,连连哈腰道;“够了够了,这样的好钱,那是抵得上五七百的当钱啊,够了。”接了那些十足铜钱欢天喜地的道:“你兄弟先聊着,我这就去老李那里,保准办得妥帖就是。”说完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

  毕竟陈三也是这个山寨出去的人,知道这个山寨的老规矩。原来大家拼死拼活到外面抢掠来的物资钱粮,都根据叫花天的吩咐要放在山寨大库里,其实就是他自己的私库,由自己亲信老李看管,说是大家共用,但实际上是除了每月初分给大家一点保命的粮食外就什么都没有,要想多吃点或多拿点却要用钱去买,有时候大家出外打食时候也偷偷的顺手私藏点钱财,等到家里饿得实在不行的时候好在老李那里换点吃食应急,原先倒是几个山寨的当家的还能自由支取一点,但随着吴涛的不得地,慢慢的老李也不再待见与他,老是以各种借口百般推脱了。

  吴涛呐呐的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不知道说什么。陈三忙拉了兄弟坐下:“都是自家兄弟,我的不就是哥哥的,哥哥的不就是我的?哪里还要分得如此清楚?一点小钱罢了。”

  “到哥哥这里来倒是让兄弟破费了,见笑见笑。”吴涛倒也洒脱,也就不再计较这些,就拉了把凳子坐在陈三身边与陈三拉起家常。

  谈论了一阵,陈三试探的道:“据兄弟我的观察,看来哥哥在小弟不在的时候过的到不是很快活啊。”

  “兄弟休提那些窝心的事情。哥哥在这里苦也。”

  一旦提到自己处境的烦心事,吴涛长叹一声,把自己这段时间种种不如意一一说出,更是对当初到山寨来是想为平民百姓仗义相助的初衷,但现在不但没能帮助众位穷苦兄弟,反倒是成了祸害乡里穷兄弟恶人的帮凶大大懊恼。现在在山寨里备受排挤打击,处处不如意,当着兄弟的面倒出一顿苦水。现在是非常羡慕当时兄弟的决定了。

  陈三只是倾听,倒也不说什么话。这时候二狗已经回来,拿了许多酒肉,还带来了山寨里与吴涛平日了相好的几个头目兄弟,这些兄弟也都与陈三熟悉。大家乱哄哄的互相问候客气,同时在厨房里整治了东西,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菜肴,也在人多,不一会就端上桌来。屋子里的兄弟都是平常要好的,也不客气,各自找了凳子坐了,纷纷拿起大碗倒上烧酒开始开怀畅饮,吴涛认为自己兄弟回来定是有隐情的,人多嘴杂到不太好多问,也就和大家一起胡闹吃喝。

  酒过三巡,一个头目把碗一放大呼痛快。

  “难道哥儿几个平时不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吗?怎么倒是看着兄弟们的吃相,我好像是进了狼窝似的。”陈三知道这几个定是把兄的至交好友,没有外人,所以故意挑起话题。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酒席立刻冷了场,大家都放下酒碗,长吁短叹起来。

  好一会才有个头目叫赵四的打着嗨声一拍大腿摇头叹道:“好叫陈家哥哥知道,你出了山寨后,咱们这山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那个大当家的也没了原先的劲头,只是听那几个身边小人挑唆,喝酒玩女人。更是把大家提着脑袋抢掠来的东西通通收起,把个公库变成了私库,哪里给半点兄弟们分润?有也是给了他的那些个马屁精们。现在到好,向我们这样在前方打死打生的只能分些粗粮活命,让一家老小不至于饿死,我们这些头目兄弟还算好的,你看看那些个下面喽啰,境况更是凄惨,为大当家的豁出性命打死打生,到了却是一餐温饱都得不到。前天不是后队的小三子他娘就活活饿死了,在这之前也曾经跟管事的要过一点米的,但那个死人老李只是认得叫花天和银钱,哪里肯给半粒,更是言道,年轻力壮的可以为山寨效力,一般还能动的老人孩子也能在攻打堡寨的时候,上战场消耗一些敌方弓箭礌石,就他哪老娘,就是吃了也走不动路,只能是山寨上的一个累赘,饿死更好,这不是作孽吗?唉”

  另个头目也接过话来。“老赵说的是,其实我们这些头目也不过是比那些喽啰略好一点,但也不过是一些粗粮糊口,几个月也见不得半分肉腥味道,这酒就更不要提,也没有钱贿赂那个可恶的狗腿子老李,只能这样熬着。这不,听二狗说三哥回来,还拿出好钱买了酒肉,哥几个就厚了脸皮来,说是帮忙,实际是蹭口酒肉,都是半年没吃饱的了。我说三哥,看你出手如此阔绰,想是在外面发了利事的,要不哪里来的大把好钱分给那些门丁?买得这些酒肉?快快说来,大伙也替你高兴高兴,说不得你需要大家帮忙,那还可以伸把力气呢。”

  “对对,快说出来,大家听听。”大家一听有人提起此事都来了兴致,纷纷放下吃喝,伸长了脖子准备听陈三讲他的传奇故事。

  陈三见大家热切,就笑着看向吴涛,吴涛也想听听自己兄弟这段时间的际遇,就笑着道:“既然大家都欢心听你的故事,那就讲讲吧,也让大家替你高兴高兴。”

  陈三见把兄首肯,也就不买关子,当着好兄弟说出一番话来。

  第六十章 鼓动

  陈三放下酒碗坐直了身子,郑重的向坐在自己四周倾心倾听的兄弟们道:“各位哥哥,自从上次兄弟我离开咱们山寨,本打算回家看看,在到关中平原处寻个地方落脚,毕竟那里自然条件比这里要好一点,生活可能要比这里好过一些,但不曾想,走到在咱们山寨西面六七十里路的地方遇见了另一股杆子正在打劫。”

  “哥哥说的是不是叫黑虎星的那个好汉?”赵四探出头很认真的问道,这片地方的势力大家都心中有数,要不一旦捞过界那可不是玩的了。

  “正是那个好汉。”陈三脸上已经显现出来自豪的神色。

  “据说那个杆子头人倒是不错,颇仗义豪侠,领着大家伙专和地主老财作对,每次出去打破地主老财的庄院,把所得粮食衣物还拿出一部分分给周边穷苦哥们应急,也不刻意裹挟平民上山,在这十里八乡口碑极好,到是个好汉子。”吴涛也很谨慎的评价黑虎星道。

  “可不是,但不知道怎么和陈三哥有了纠结呢?三哥快快说来。”二狗子给陈三面前的酒碗倒满酒,催促道。

  陈三道声谢谢,然后端起碗喝了一口,那二狗子被这陈三的一句谢谢闹的一愣,调侃道:“呵呵,没想到三哥出去时日不多,却变得和兄弟们客气起来了,还谢谢起来,我还一时不习惯。”

  被二狗子一调侃,陈三也是一愣,是啊,原先自己也和这些兄弟们一样吵吵闹闹的没个正行,更是粗口连连,那里像现在这般受了人家一点点帮助,就由心诚恳的道声谢谢,这个习惯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呢?想想才想起,是在军师到了山寨之后开始的,不但是自己就是那原本粗豪的大统领黑虎星,都在那总是微笑客气的军师影响下开始变得不再粗鲁而渐渐斯文稳重起来。

  收回自己的思绪,继续回答兄弟们的提问。

  “那日里我正走到他山寨外的路上,正赶上他们劫掠一个卸任的什么狗屁大官。那大官虽然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但也颇是有些身家的,那身后拉金银财宝的大车就有二三十辆也知道咱们这山陕一带颇不太平,便重金聘请了一帮保镖来护卫。这样一来,一路上小股杆子不敢奈何与他,大股杆子又有几个没有与大户官府暗中勾连?事先都打了招呼,所以到得黑虎星的山寨下一路到也相安无事。”

  “兄弟说的是,现下里各路杆子别看叫着反对官府欺压,对抗豪强欺凌,实际里却是多与富户官府勾连,做些龌蹉勾当,那官府也为了自己头上乌沙,想在自己地头不想出大乱子以免被上峰斥骂,没个好评,本着睁眼闭眼的,也就暗地里只要你不过分就不去清剿,对上就是天下太平,对下就是包庇纵容了。各地都是如此,那些个杆子也慢慢忘了当初揭竿替天行道的初衷,成了只是祸害百姓的东西。”吴涛接过话来,恨恨的一拳击在桌子上,让坐上酒碗肉碗乱飞,但面对现实的无奈,想想自己山寨更是不堪,心里好不痛苦。

  赵四惋惜的道:“可惜了这么一个大贪官,就这样让他带了多年搜刮回家逍遥真的不甘,嗨---”

  陈三一拍大腿“这个狗官合该着倒霉,怎奈碰到油盐不进的黑虎星那汉子。黑虎星得了消息就领了人马,在官道左近埋伏,等到那狗官到来立刻带人杀出。”

  “好,总算还有个血性汉子,来,兄弟,把过程从头到来,让咱们也过过干瘾。”几个血性汉子一听当时大呼痛快,纷纷举起酒碗来与陈三碰杯。

  陈三与各位哥哥碰了一下,和大家一起干掉,抹了把嘴巴道:“那日我正走到现场,远远就见二三十辆大车满载财务和那狗官家眷,被挡在路中,大车周边围着十几个家丁下人,前面还有三十几个保镖样子的正与一大票杆子对峙,看杆子这面是大小头目样的都在前面,强壮者紧随其后,老弱妇孺也都手拿棍棒在最后面。”

  “好,看来这个黑虎星到真是冲锋在前的汉子,看他排兵布阵,大小头目在前身先士卒,强壮者紧随是为正兵上阵,而把老弱妇孺放在后面,却是体恤弱小不愿父老死伤,不像其他杆子多是老弱妇孺在前作为消耗对方之用,大小头领在后只是督阵,好,好好。好汉子,在这个乱世人命不如狗的时候到也是菩萨心肠。的确与众不同”吴涛不由得大声赞道,其他人等也一起附和赞叹。

  “哥哥说的是,这时站在杆子前面的是个骑着马的壮汉,正与保镖头子答话。此人正是这黑虎星,只听他道:“各位好汉,我等几天等待只要这赃官狗命财务,一来把赃官所得不义之财用以赈济周边不堪活命的老小,二来杀了这赃官替那些冤死在他手里的人家报仇,咱们同是苦出身,不想与各位留难,万望各位看在同被欺压的份上不要插手,为此狗官你我苦命人互相残杀不值当的。”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说出大义,再说同是苦命没来由的多做杀伤,如果对方见黑虎星人多势众,希望对方看事不可为放弃,到是一个好的收场。这叫先礼后兵。但只怕那些保镖也是收人钱财与人尽力,职责信誉所在事情不能这样善了。”吴涛边听边说出自己的评介。

  “哥哥的确高人。”陈三一挑大拇哥“正如哥哥所料,对方保镖也是如此,只见对方保镖头目答话道:“并非本人不愿放手,只为行有行规,我等既然收了东家银钱,必当保证东家安全到了地头,只要到了地头交割了事情,那他是死是生却与我无半分关系,但现在真的不行,要不这样,我去与那东家商量一下,拿出些金银来给这位当家的,算是买路钱,那样一来你我可以交个朋友,二来你们山寨也得到接济,三来大家也没有损伤,何乐而不为?再则那个官也是卸了任的,无论曾经多么贪墨残忍,但毕竟已是过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那黑虎星是个血性汉子,定是不被区区些许银钱收买,唉,这世道,难道祸害了一辈子百姓,到头来就这样一走百了不成?”吴涛愤懑的干掉一大口酒,把酒碗重重的一顿慨然长叹不已。

  陈三见自己把兄弟依旧还是豪迈,当下赞声道:“黑虎星也是这样问那个镖局头子,当时问得他哑口无言,但那镖局头子倒也硬气,只是说拿人钱财就要进了义务,不然就毁了这家镖局名声。

  “这人倒也是个有原则敢担当的汉子,凡事无论对错,既然答应那就要一诺千金,要不岂不失信于世人天下?人生在世信诺为先,为此人当干一杯。”吴涛再次端起酒碗,为两个不相干的好汉祝酒。

  大家都有同感,一起站起干掉碗中之酒。

  “那镖头看黑虎星没有转圜余地,就又提出个办法来,言道既然大家都是责任使然,那么也为了少杀伤生命,就他与老镖局主单打独斗,黑虎星若是胜了那么就留下贪官以及贪官的财物,若是老镖头胜了,那黑虎星就带人离开,等以后再追到他家里巡那贪官晦气。黑虎星此言倒是和了老镖头的脾气,这样老镖头倒是欣然接受。”

  “好个黑虎星,宁愿自己亲身犯险,也要尽量的保全手下老小生命,好,为这样一个好汉就当再干一个。”吴涛言罢,和众位弟兄举碗干杯,原先已经消磨的豪气在这帮兄弟们心中再次燃起,毕竟英雄惜英雄,好汉怜好汉,都是一腔热血的年轻人,就都有了共鸣之处。

  “那后来如何?”一个兄弟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陈三也说的激动,豁然起身,再次表露原先的粗豪,一手端碗一脚踩在凳子上,大声豪气道:“只见黑虎星和老镖头互相叮嘱了自己手下不要帮忙,然后纷纷下马,言道在马下更见大家水平,于是开始挺刀相斗。”

  说道这里的时候,大家就犹如说书般开始屏气凝神,听陈三描述这一场为大义和责任之争斗。

  陈三更是激动,连比划在言语把当时的情形说的是声情并茂:“只见黑虎星泰山压顶一刀劈下,那老镖头举刀相应,两人互相砍了十几刀,当时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满战场上双方都把心提在嗓子眼,都没有一个人发出半点声音,一是为自己的头领担心,但更多的是真的不希望哪怕是对方受一点伤害。

  但毕竟黑虎星年轻气壮,那老镖头已经是半百的年岁,只是这十几下狠的就已经两鬓见汗两腿微微发抖了,黑虎星见到,就劝老镖头放手,哪曾想那老镖头却只是惨笑,身后毕竟是百年镖局的信誉和上百口的吃喝生存,却是退步不得,也不搭言而后又提刀来斗。

  就这样翻翻覆覆的又有几十招下来,黑虎星一个戳步斜捎,直奔那老镖头右肩,当时我在旁边看得真切,只要那老镖头微微左转,定是躲过这一刀,黑虎星看样子也没有真的对他下狠手,却偏巧不巧的,那老镖头脚下一滑,正正把脖子凑到刀下,只见血光大现,老镖头当场倒地死去。”

  陈三说到这里时,大家都停了酒碗默不作声。好一会吴涛才又端起酒碗低声道:“好一个惺惺相惜的黑虎星,好一个铮铮铁骨敢担当的老镖头,为人如此还有什么遗憾?来,为老镖头的敢于担当我们干一个。”言罢,与众人一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赵四楞楞的喝下酒,问吴涛到;“不知道哥哥如何有如此评价?”其他众人也都迷惑的看向吴涛。

  吴涛沉思良久,抬起头时却是眼圈发红。

  “其实很简单,黑虎星本来是把那砍向老镖头头颅的一刀故意压低了几分,而是砍向老镖头的右肩,希望砍伤老镖头也就大家分处高下,按照约定镖局人等就会袖手旁观了,但老镖头却知道黑虎星之意而故意脚下一滑把个大好头颅凑上,那是求死。因为这次如果他故意放水,就对天下雇主失去信义,自己和自己的镖局接了这一刀以命还了雇主全了天下信义。怎能不该受我辈一碗水酒?”

  大家方才明白这里的关窍,纷纷赞扬黑虎星的胸怀,老镖头的担当,一起举杯为那个老镖头献上一碗烈酒。

  “后来,老镖头队友收敛了老镖头的尸骸自去。黑虎星用刀一指那贪官的家丁手下,那些个家丁手下平日了都是狗仗人势的主,哪里可有信义可言,纷纷丢了刀枪跪地求饶,黑虎星带人收了他们的刀枪,拉出那个贪官一家大小挨个过刀,杀得好不痛快。但其间倒是放了女人丫鬟仆妇,能走的发给金银,无处可去的就收留在山寨里,也没有贪占己用。还给那老镖头随从发了千两银子,赠送了一辆大车,让他们拉着尸骸回家,到是做得仁至义尽。”

  等他们打扫战场后又才有一个叫曹猛的头目来,对我言道,大家看我已经是多时,见我并不搅局也就放任,现在事了,却是那大头领黑虎星的请我过去相见,听我说原是这葫芦峪的人,本想他处谋生,就约我入伙,开始的时候我到是无可无不可,反正那里都是蜗居,这里离着我这吴涛哥哥更是近些,也好日后方便探望,也就应承下来,得黑虎星大头领不弃叫我在曹猛手下勾当,到也快意。”

  “既然兄弟在那黑虎星处落了脚,却为何又来到哥哥处?”吴涛好像是心不在焉的问道,其实却是有不想当着这些外人深谈之意。

  “哥哥莫急,带小弟慢慢说来。”陈三倒是好像没有理解哥哥的言语意思,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往下讲道。

  “好,那咱们边吃边喝,你先与哥哥我等说说那黑虎星山寨的情形如何?”

  “好,那我就把黑虎星山寨说给大家哥哥兄弟知道。”陈三喝了口酒,就又将黑虎星山寨情况说出来。

  第六十一章 境遇

  陈三喝了口酒后整理下思路接着道:“本来我见了这样一幕让人热血的争斗,心中早就对那黑虎星佩服不已,正想巡弋由头上前与他相见,正好曹猛上前相邀,正中下怀,随着曹猛头目上山,但黑虎星为人我倒是深信不疑,但我也知道这时候的杆子都是一屯一村围团体,都或多或少的欺生,也不知道黑虎星这汉子能不能做到公平公正对待如我这样后来者,也存本是打着看看再说的心思,到山寨里看看在做决断。”

  吴涛欣慰的点头道:“兄弟你这次表现却是非常得体,性子也越来越稳重了,当哥哥的也是欣慰的很。但不知道后来事情发展如何?”

  “谢谢哥哥夸奖,原先都在哥哥羽翼之下有什么篓子都有哥哥替兄弟我一力担当,但现在我独立外行,没了哥哥回护,都是吃亏吃的多了,不稳重也不成了。”陈三站起对哥哥欠身道。“还不是这些年哥哥的教导影响?”

  吴涛挥挥手笑着道:“出去一趟别的倒是没学来,倒是这客气倒是学的十足,知礼是好事,但和兄弟们也这般便显得俗气起来了。你海鸥是坐下继续说你的经历,大家都等不及了。”

  陈三也就坐下继续述说自己的经历。“原先的黑虎寨也与大家所知道的山寨一样,主要是流民组成,个个头领大多是由本村有威望或者孔武有力者居,但向我的头领曹猛却是军户私逃,也算个外人,在他手下到也有几十个这样的所谓外人,但观察一段之后却没发现在黑虎星的管理下有欺生现象,而且黑虎星对这个后来的曹猛多为倚重,简直就是左膀右背。

  黑虎寨山寨里也有公库,由黑虎星的三叔管理,但与咱们现在的山寨大有不同。比如这次截获贪官所得,大部分都是金银细软,古玩珍奇,黑虎星就让三叔带着几个伶俐的伙计,乔装下山,远道洛川变卖,并且全部换回山寨所需粮食,然后按山寨人头给予一月米粮,口粮数量也公平的紧,就是三婶都与其他山寨里的老弱领取相同的口粮,没见多吃一口,再在平时哪家有添减丁口随时增减粮食,若是那家有了事情还可以适当给予酒肉。而各家头目也是随自己家里吃饭,如黑虎星和曹猛这样的单身汉也定是拿了当月份额,在一个大家合伙的灶台上吃喝,绝不比其他人多吃一口。而银钱等项则放在公库里以备不时之需。黑虎寨的公库倒是真的是大家伙的,不是他黑虎星一个人的,到是真的做到了大家一口饭一件衣。

  更是那黑虎星只是以大户官绅为敌,绝不侵扰平民百姓,所以生活倒是清苦些,山寨里大家都如兄弟般,苦也无怨言。不过在战斗时只是向上次那样的单打独斗还是少的,大多还是如有战事一拥而上,没有什么章法,几次为了攻破几个不大的地主堡寨,还是多有死伤。但大家参战之时那是个个奋勇争先,根本不需头领在后面督战。我常常听那黑虎星每到战时都是站在前面大喊——兄弟们跟我上。这与那其他杆子一遇战事便站在后头便大喊——兄弟们给我上,虽然一字只差却是天壤之别了。”

  大家听到此处大都眼睛里有了艳羡之意,一个好头领,一个几乎平等的群体,却是比现在自己这里强似百倍。人不患贫而患不公。

  这山寨上几个大当家及其几个亲信每日里大鱼大肉,而象他们这样的兄弟却生活困苦不堪,时常有饥馑之患,如何让大家心平?至于说是攻破堡寨有了死伤的却并不放在心上,就任凭那些死去的暴死荒野,自己这些侥幸活下来的就只顾着欢乐享受。

  这个乱世里今日不知明日事,是被催逼而死还是饿死沟渠还是为一口吃食拼命而死并没有什么区别,为了一口吃食活命死在战场或许还是最好的呢。

  吴涛见大家沉思,就慢慢的道:“兄弟刚才说是原先山寨,那现在到和原先不同吗?”者是一个关键的词句,吴涛心细,一听便知道这期间定有区别。

  一提起现在的山寨,那陈三就马上两眼发光,精气神都为之一变,话音都提高了不少。“好叫哥哥知道,现在山寨还真就与往日不同,也不知道哪个神仙显灵把个大好学问本事的军师送来山寨,从此山寨是大不一样。”

  “却是如何不同?”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一起伸长了脖子等待下文。

  陈三本就言语便利,更是一步步吊足了众人胃口,听说现在的山寨与众不同,那是相当好奇,纷纷催问。

  陈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慢慢的抿了口酒,在大家一再催问下才继续说道:“若说是哪个神仙专程把个军师送来也不为过。你说可巧不?那日里接到一个叫插翅虎的传书,要邀约三山五寨的好汉于下月初一会盟于这富县之下,夺了今年县里的赋税钱粮过冬,怎耐那插翅虎本是秀才出身,倒是写的一手好字,但字好是它认得我们,我们却不认识它。”

  大家一听陈三所得有趣一起大笑起来,吴涛也含笑点头道:“确有此事,那插翅虎也曾经派了下书人来我的山寨,好在哥哥还认得几个大字,便读了给大当家的听。”

  “你们是怎样决定?”陈三一听忙向大哥询问。

  “本来依着哥哥我的意识,这次怕是酒无好酒筵无好筵会无好会,若果去了碰个灰头土脸是小,全军覆倒是真的。”言罢不住冷笑。

  想起当时吴涛给自己几个亲信兄弟分析的,赵四等几个也同声附和,道:“后来吴哥哥给我们几个分剖了一下,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满世界里宣扬,那富县县令千户也不是傻子,肯定的挖了坑等着咱们,即使是一时得势攻破县城,到后来人家插翅虎得了大头,有人有粮,还不吃了我们这等不入流的杆子?所以咱们是怎么的都不会有好的收场的。”

  “那最后叫华天怎么决定的啊?”陈三一听来了兴致,探身问把兄弟。

  “还能怎么决定?”吴涛不屑的把酒碗一丢淡淡的道:“他和他那帮子亲信眼睛早就让那富县里的银子晃花了眼,美女勾去了魂,哪里还看到那大大的坑,嗨,可惜了这一山老小。”吴涛无奈的摇摇头,心灰意冷的道:“但愿插翅虎吞并咱们山寨的时候能手下留情不要多做杀伤就好。”

  赵四大咧咧的接过话头,也是有点喝高了,言语不再顾及。站起来一只脚踩着凳子摇摇晃晃的端着酒碗“吴哥哥倒是多心了,我们是想好了,这里也没外人,就直说了,给谁不是干?哪里不卖命?一旦真如哥哥所言咱们就刀枪一丢,从了他娘的就是。怕个什么来?咱们可不像你,老是顾念着旧情,一心为着他叫花天打算。那又如何?还不是忠言逆耳,越来越不着待见?你看看我们这些个不会溜须拍马的,只会拼命厮杀的,哪个得到好处?还不如顺势投了他处便了。”

  其他几个也醉醺醺的附和,吵吵嚷嚷的沸反盈天。“我们都佩服哥哥你仗义怀恩的性子,要不也不愿与你这个倒霉蛋相交过密,也连带着在这山寨里受那腌臜货欺凌。再者说,哥哥你也把那收留之恩报还给那厮鸟了,还有什么来?”

  陈三一听大感兴趣,忙给赵四倒上酒追问事情原由。

  “老四却休提那无聊之事。听陈兄弟继续说他山寨的事情。”吴涛不耐烦的回收制止道,其实说起这事倒是越加气氛。

  “怎么不说?那可是大大的事情。”赵四却是不管不顾,也是喝的高了,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也打不住他的性子。

  “来陈家哥哥咱们干了这碗,待我慢慢与你道来。”于是仰脖喝掉这碗酒,开始唾沫横飞的拉开话匣子。

  却原来在上个月的某天,大当家的叫花天不知道受了那个腌臜东西的挑唆,说是离这四十里的李家营李地主的闺女长得漂亮可人,加上那李家也是世代地主多余资财,如是打下来那定是人才两得的美事,于是就召集手下要去攻打。

  那叫华天一听大喜,一拍桌子就决定了此事,也不事先侦查哨探,了解下虚实,便草草下了决断。

  吴涛倒是知道此事后,围了山寨父老的性命,不得不谨慎,忙忙找来山寨里曾经生活在李家营左近的喽啰问讯。

  这一问却是不得了,这才知道,却是那李家营李家地主的确财帛丰厚,但整个李家营却是个有着三百来户人家近千丁口的大庄子,在庄外也修了高大的围墙,整个庄子里的人家又都是那李家佃户本家,那守卫相当严密,更何况还与左近村子的地主勾连互保,就凭借自己山寨这千把老少男女岂是说攻打就攻打得下来的?

  吴涛探得情形马上到大厅里说与叫天花说。

  等吴涛进了大厅,大厅里一群衣着光鲜的山上头目,正围着山寨大当家叫华天,那是阿谀奉承声不断,这个说大当家此去定是手到擒来,那道大当家已是成竹在胸,更有那龌龊之辈已经开始描述大当家抱得美人归时洞房的迤逦时光,一时引得众人一阵阵哄堂大笑。

  众人正说得高兴处,见吴涛一脸凝重的进来,就都收了声,毕竟这吴涛在山寨里孔武有力,且足智多谋,也是深得山寨下层老少爱戴,大家虽然嫉妒谗言,但心中却是非常忌惮,叫花天斜靠在大厅上手的太师椅里眯着眼睛正直飘飘然间,猛可里没了动静,不由的眉头一皱,微微张开眼睛,见是吴涛到来心里不悦,眉头微微邹起。也不起身,只等着吴涛见礼。

  “见过大当家的,”吴涛上前恭敬见礼。

  “吴头领不在外面整备兵马,到这里来做什么?”叫华天一身慵懒,面色不愉的道。

  “好叫头领知道,适才小的到外面找了几个曾经住在李家营附近的兄弟盘问,盘问结果却是大大的不妙。”

  叫花天本是在出兵上正在兴头,哪里想却被吴涛泼了冷水,但耐着吴涛也是山寨里的一个头领,往时里也曾对山寨出过大力的,不好当场拨了面子,就皱着眉不耐的问道。“你却说说是怎么个不妙的法子啊。”

  吴涛也知道大当家的不快,但为整个山寨,尤其是山寨上上千男女老幼着想,只好耐着性子把询问来的情状说与叫花天听。叫花天一听李家营是这个状况当时不敢再托大,坐直身子,张开眼吃惊的问道“吴头领所言情状可真?”

  “千真万确。”

  那叫华天当下大惊失色,原先火热的心也被事实浇灭,战战兢兢叫道:“这样啊,那么还真是大大的不妙。来人,那个出兵的事情先--”

  第六十二章 出兵

  那叫华天闻听了吴涛一番言辞,当时就对攻打李家营子之事大是沮丧,站起来吩咐手下就要改变政绩的决定。

  “且慢”一个亲信头领忙出来阻止,那亲信头领见叫华天改变主意那还了得?眼看着大军就要出发,打下李家营大家快活,正能就这样作罢?虽然事成之后大当家的当然拿大头,但像自己这样的手下亲信也定是有些汤水分润,好过在这个山寨死守无聊,本来一切都在掌控,却不曾想跳出来个不开眼的吴涛搅局,所以一班亲信忙出来劝阻“大当家的,山寨大军都已经收拾停当,即将启程,岂可由于一个并不确实的消息而犹豫不决出尔反尔?这样与大当家威信有碍,对军心稳定有碍。”

  叫华天却期期艾艾的道:“可吴涛所说实在是重要,如果属实,那此去定然多有凶险,我看------”其实叫华天已经开始打起退堂鼓了,金银女子虽好,但真的陪尽手下那就真的划不来,毕竟自己有今天那都是这帮手下支撑这的,没了手下那自己就什么都不是,所以冒险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

  “大当家,我看吴涛所说定不属实,如若不信待我问他。”那个亲信头目却不甘心,立刻要求与吴涛对峙明白。

  “好吧,那你问来。”叫华天无可无不可的坐回倒椅子上,但这次却是睁大了眼睛,等待事情分晓。

  那亲信转回身对着吴涛大咧咧阴阳怪气的道:“但请教吴涛大首领,不知你是从何处打探来那李家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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