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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隐 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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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马峰的人在省城麻烦。”

  “马峰在滨海还可以,手还伸不到省城吧?”

  “马峰的手是伸不到省城,但是你的柱子哥可是地头蛇,他和马峰向来有猫腻,我不敢保证马峰会不会和他打招呼,由他来对付晓晨。”

  原来她最担心的,还是方晓晨的安危,倒并不是方晓晨被软禁了出不来。程志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信心十足的说道:“这你放心,我们都考虑过了,早就有安排了。”

  “看来你还不是一无是处啊。”刘欣听他这么说,总算夸了他一句,“什么安排?说出来听听。”

  程志超急忙将老江在院里的威望,以及他会出面警告郑怀柱的事向刘欣详细的做了汇报,又拍着胸脯做了保证,到时候肯定会二十四小时守着方晓晨,不给任何人对她下手的机会。

  刘欣叹了一口气:“要是真是这样的话,让晓晨来一趟省城也无所谓。其实理想的办法,还是让小宝带几个人过来,但是这小子野惯了,如果没有一个镇得住的人看着他的话,肯定会捅瘘子。你就不用说了,压根就镇不住他,我呢,十几岁就出来闯荡,和他也是聚少离多,他对我亲是亲,可是也不怕我。倒是晓晨能镇得住他。”

  “那……,就麻烦您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省城一趟?”

  “嗯, 等我想一个合理的理由,给她打电话,要不然她老妈够呛能让她出来。”

  “理由我替你想好了。”程志超坏笑两声,只要刘欣肯定帮忙,那就万事大吉,至于把方晓晨弄到省城的理由,这点小事再让她费脑细胞,那自己可就太无能了。

  刘欣颇感意外:“看来你真是老谋深算哪,连理由都替我想好了,我倒要听听,你想用什么理由让晓晨出来?”

  “让她出来的理由,还得着落在你身上。前两天你去医院关心我的时候,不是说你的店马上就要开张了么?你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这边有点忙不过来,让她过来帮你忙两天,顺便参加你的开业庆典,不就成了?”

  “绕来绕去,你还是把我给绕进来了,哼,其心可诛。”刘欣俏脸一寒,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不等程志超叫屈,又说道:“这个理由不太完善,等我好好想一想,完善一下,再给她打电话,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天,到时候你等我消息吧。”

  “太感谢了,我代表小巧,向你表达十二万分的谢意。”大功告成,程志超喜笑颜开,不住口的感谢。

  “谢倒不用了,我说过,晓晨认识你,是她倒了八辈子霉,我认识你比她还惨,倒了十辈子霉。”刘欣将他十二万分的谢意直接过滤,突然眨了眨眼睛,低声说:“你只要如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就算谢我了,好不好?”

  “没问题,别说一个问题,就是十个问题都可以,你问吧。”程志超将胸脯拍得山响,大声说道。

  刘欣又是娇笑两声,没等问,脸先红了,又是红得发烫,咬着嘴唇问道:“你和晓晨第一次的时候,她是什么反应?是和你撒娇喊疼?还是闭着眼睛掉眼泪?”

  “呃……,这个……,那个……,那个谁啊,我这边有点急事,先不和你聊了啊。”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撩闲

  程志超满头大汗的挂断了电话,肚子里面连叫够味。认识刘欣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向来都是看到她高高在上,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想不到骨子里也有这么马蚤媚的一面。记得在某一本书上看过,大多数男人心中理想的女人,应该是静若处子,“动”若荡妇,看来刘欣在这方面,还真是一个可造之材啊。

  赵济勇并没有听到刘欣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看到程志超面露古怪,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禁大惑不解:“喂,你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程志超从张宇的书桌上拿起一包开了封的纸巾,掏出一张擦了擦脸,回想起刘欣问的那个令人难堪的问题,赵济勇有关于刘欣对他的感觉的评价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心头不由得一阵乱跳。虽然他一直将刘欣视做最好的朋友之一,可是对方毕竟是一个美女。

  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女人,在电话里对自己提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了什么问题?程志超拼了命告诉自己要淡定,但是却又偏偏又控制不住自己要胡思乱想。但凡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生,在碰到这种事的时候,都和他差不多少,基本上都是又惊又怕,心里却又有着些许的期待。只是心里究竟在期待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赵济勇将信将疑:“那暴妞肯定对你说什么了,要不然你不会这样,老实交待,她说什么了?”

  “你怎么那么八卦?她答应帮我们这个忙,让我们等她的消息。”

  “那就好。”赵济勇露出了笑容。他最担心的就是在开学之前搞不定这事,开学之后还得从滨海跑回来一趟。要是被赵东进知道自己从学校里偷跑回省城,和上的人一起吓唬高中生,自己和程志超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他是师范大学的,没指望能当上大学教师,将来所面对的,极有可能就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凭直觉,冯起帆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案例,通过处理这件事,说不定对自己将来了解高中生的心理状态有一定的帮助。

  几个人在屋里又闲扯了一会,期间也到窗前看了几眼冯起帆,其时日已西垂,气温逐渐凉快了起来,下班的人开始66续续的回家做饭。冯起帆在楼下又坐了一会,估计是肚子饿得实在受之不住,恋恋不舍的向张宇的窗户望了两眼,背着包,缓缓的走出了小区。

  那一眼极度幽怨,极度痴情,正好和程志超对了个正着。程志超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可是看到他的眼神之后,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震,长叹一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赵济勇看到了他的背景,却没有和那个眼神对上,看到程志超一脸的萧索,心里觉得奇怪,问道:“你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这副表情?”

  “没什么,就是看到刚才那小子的眼神,觉得其实这家伙也是一个可怜人,自己喜欢的人偏偏不喜欢他,做出再大的努力也无济于是。”

  “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你比他走运多了,起码你的方大小姐对你一往情深,瞅你就像是眼花一样,还有一个暴妞,和你的关系也暖昧无比,羡慕死我了。”

  提起刘欣,程志超不由得一阵心虚,瞪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告诉你别胡说八道了,你怎么没记性?”

  “不是我没记性,而是我哥们如此出色,我心里高兴,所以才要关心一下,纯属关心,绝无他意。”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我有什么可值得关心的?”

  程志超冷笑一声,说道:“就在我刚才和刘欣通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赵济勇假装吓了一跳,向后缩了缩身子:“哇,什么问题啊?这么严重?你都快要把我吓死了。”

  “咱们在滨海打那两架虽然挺过瘾的,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不管怎么说,蒋彬也是地头蛇,过些日子你开学之后,回滨海上学,我又不在你身边,人单势孤,我怕他们找你麻烦。”

  赵济勇冷笑道:“他们敢!”

  “为什么不敢?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说起来就是个地摊货,咱们可都是名牌,就算进不了一等一的大商场,摆到中等规模的商场货架也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人家是光脚的,可不会害怕咱们这穿鞋的,总之你要多加小心。”

  赵济勇哈哈大笑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聪明,你的智商的确比我要高出许多,说你笨,你也真是笨得可以。只能说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也不想想,咱们老爷子是何许人也,这事你都能想得到,他们又怎么会想不到?他们想到了,难道会没有安排?我就不信,那个姓蒋的胆子再大,还敢和军队叫板?再者说了,就算是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真跑去找我的麻烦,大不了我就给柱子哥打个电话。他们可以不怕方晓晨,也敢和部队叫板,柱子哥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吧。”

  “那样一来,咱们两个在柱子哥那里,可就曝光了。”

  “你还想瞒他一辈子?别忘了江叔和咱们是怎么商量的,在方晓晨来省城之前,江叔就会和柱子哥唠这事,让柱子哥不要参与进来,江叔找他一唠,他自然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想瞒也瞒不住。”

  程志超点了点头,他关心赵济勇回滨海后的安危,所谓关心则乱,只是一门心思的往方晓晨那方面核计,但是想来想去,始终觉得不太准成。虽然蒋彬只不过是马峰的一个手下,以方越元的势力,能够将其震住,但也只是明面上的,谁也不敢保证蒋彬吃了大亏之后,会暗地里下软刀子,却忽略了郑怀柱这条线。

  以郑怀柱和马峰之间的关系,他肯出面的话,就算是借蒋彬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搞什么花样。而且以他们和郑怀柱的关系,就算是郑怀柱知道他们和方越元有关系,这点面子还是能要得来的。

  赵济勇的安全问题暂时得到了保障,程志超也就放了心,再加上刘欣答应肯帮忙把方晓晨调到省城来,想到用不了多久,又能和方晓晨见面了,心头大畅,情不自禁的哼起小曲来。

  赵济勇斜着眼睛扫了他两眼,丢过去一个鄙视无比的眼神,喉头咕噜了两声,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不屑。程志超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知道他猜到了自己因为什么哼小曲,所以才会如此鄙视自己的。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做过多的解释,照旧哼着小曲。

  ……………………………………………………………………………………………………………………

  老江酒量不大,几杯就上脸,可是喝起酒来却有够拖拉的,眼花耳热之后,拉着张福来夫妇的手,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刚开始的时候,说的话还有板有眼,条理也很清晰,越到后来越不靠谱,最后不知怎么地回忆起以前打仗的岁月了,谈起牺牲的战友,索性抱着张福来痛哭起来。

  张福来认识他日久,知道他喝酒这个毛病,早已见怪不见,张夫人却是第一次见到,有些不知所措。张福来向老婆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没有事,自己则伸出不住的拍打着老江的后背,一边低声安慰,一边顺着他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

  直接结果就是,这顿酒一直喝到月上柳梢头才算是告一段落。程志超和赵济勇倒是没喝酒,清醒得很,一人一边,将老江夹了起来,向张福来夫妇告辞。难得的是,老江喝得几乎连北都找不到了,却还是记得让张宇帮着自己女儿补课的事,非要拉着张宇一起走不可。

  张福来夫妇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让张宇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随着老江他们下了楼。

  到得楼下,程志超长长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扭过头,居然又看到了冯起帆,这哥们还是坐在下午那个位置上,呆呆的望着张宇,眼神逐渐变得炽热起来。

  赵济勇也看到他了,冷笑一起,走到张宇旁边,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张宇体态娇小,赵济勇的个子又高,两个人的比例明显的不协调。但就是这个不协调的比例的两个人做出来的动作,却看得冯起帆大惊失色,刹那间脸色发表,双拳紧握,嘴唇也不住的哆嗦着。

  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事先他已经对张宇做过周密的调查,知道她并没有男朋友,所以才放心大胆的追求的。白天的时候,看到程志超和赵济勇,只是在潜意识里将他们当成了情敌而已。虽然坐在树荫底下,想了半天若天要是这两个真是自己实在的情敌,自己应该怎么办,但毕竟是纸上谈兵而已,现在看到自己的担心终于貌似成为了现实,这位仁兄倒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程志超看了看冯起帆,向低声向张宇说道:“巧儿,你先扶着江叔出去打车,我和济勇和这个小子聊两句。”

  张宇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脸色一变:“超哥,你要干什么?”

  “没事,就是简单聊两句,肯定不能动手收拾他就是了。我刚才看到他的时候,突然想到,如果一点铺垫没有,直接就找人弄他的话,有点太突然,是个人都能怀疑这里不对,这小子未必肯服气。如果今天我和济勇和他碰一面,也不至于太突然。”

  “那……你们可要小心点啊。”

  “我们小心什么?就凭他那个熊 样,能把我们怎么样?倒是你要担心你那个粉丝,他要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话,说不定我和你赵家哥哥就要给他点教训了。”程志超说完之后,嘿嘿怪笑两声。

  张宇知道他在那里胡说八道,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低低的骂了一句:“烦人。”伸手接过老江。老江哭了半天,酒已经醒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神智不清,但是至少不是烂醉如泥,在张宇的帮扶下,勉强能走。但饶是如此,张宇刚刚将他接到手里的时候,还是被他弄的一个趔趄,程志超和赵济勇吓了一跳,急忙搭了一把手,才算是稳住。

  老张半睁着眼睛,看了看扶着自己的张宇,又看了看程志超和赵济勇,含含糊糊的问道:“你们两个干什么?我醉成这样了,你们都不说扶扶我,让一个小丫头扶我,以前教你们尊师重道那些话都抛到脑后去了?”

  程志超嘿嘿笑道:“江叔,您知道自己喝醉了,那就说明醉得还不算太厉害,既然醉得不算太厉害,您就行行好,先和小巧去门口拦车,我和济勇去办点小事。办完之后,马上就到门口尊师重道,亲自扶您上车。”

  “你们要去干什么?”

  “没事,去会会那个小子。”

  “会会那个小子?”老江眼睛睁大了一些,随即又半闭起来,“嗯,会会他也好,注意点,别搞出太大的动作。”

  “是。”

  得到两个人的肯定回答之后,老江也不多说,一摇三晃的让张宇扶着向小区门口走去。

  等他们走远之后,程志超和赵济勇对视一眼,笑吟吟的迎着冯起帆走了过去。冯起帆一直在注意着他们几个人,当赵济勇搂住张宇肩膀的时候,这厮固然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赵济勇活吞了。但是当程志超和赵济勇笑眯眯的向他走来的时候,冯起帆的心里却莫明的产生了一丝恐慌,缓缓的站了起来。

  赵济勇和程志超最近这段时间和警察打过不少次交道,而且都是以被审讯者的身份,坐在人家对面的,两次交手下来,就算不识审讯之味,依葫芦画瓢也能学个大概,对于如何向对方展开心理攻势已经摸到一些门道。看到冯起帆站起身形,他们反而放缓了脚步,在冯起帆身前两米处站定,一声不吭的看着冯起帆。

  正文 第一百章 犟种

  冯起帆既然能将张福来一家弄得鸡飞狗跳,当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心理素质怎么也比别人高出一筹。.否则普通的高中生,在张福来一家报警之后,面对着警察的时候,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侃侃而谈,把警察都弄的无语的程度。

  在他刚刚意识到程志超和赵济勇冲着他来的时候,心里确实有一丝的慌乱,不过在和两人对视几眼之后,强大的心理素质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反正现在虽然天已全黑,已经说不上是光天化日,可是小区内人来人往,路灯也还明亮,谅这两个小子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有了这份仗恃,胆子自然也就大了起来,挺了挺腰杆,将程志超忽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和赵济勇直接对视。

  他的表现倒是大大的出乎程志超和赵济勇的意料,但是要论心理素质和见识的话,这两个人比他要高出不少,虽然没震住他,感到稍有意外,转瞬之间,两个人就已经改变了策略,步步紧逼。

  既然存心撩闲,赵济勇说话当然也不会客气,哼了一声,脸上现出一副带搭不理的表情,将目光转到了冯起帆随身带的包上,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哥们,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问得很直接,而且这种态度,分明就是对对方的一种藐视,这倒不是赵济勇自觉背景比他强,所以心存藐视,而是要给对方一个心理压力。可惜他不会抽烟,如果会抽烟的话,掏出一支烟,在烟盒上顿几下,叼在嘴上点燃,然后用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夹着吸两口,就更锦上添花了。

  冯起帆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问道:“怎么地?”

  赵济勇冷笑道:“什么怎么地?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冯起帆咽了一口唾沫,身子向后缩了缩:“冯起帆,你问这个干什么?”

  程志超踱到冯起帆身边的花池台阶旁,伸出手在上面抹了一下,凑到眼前看了两眼,摇了摇头,又从兜里掏出在张宇那里拿的纸巾垫在了上面,一坐了上去,二郎腿一翘,双手抱膝,慢条斯理的说:“今天我注意你半天,发现一个问题啊,想找你帮我答疑解惑。”

  “什么问题?”面对张福来一家,冯起帆心里有底,对着警察,他也是底气十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程志超和赵济勇的时候,却莫明其妙的心里发虚。只因为他心里清楚,张福来一家也好,警察也好,都是讲道理的人。可是对着这两位,直觉却告诉他,这两位好像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

  讲道理的人,一般都不会使用暴力手段,可是不讲道理的人就不敢保证了。对着讲道理的张福来或者是警察,他可以夸夸其谈,坚持己见,但碰到不讲道理的程志超和赵济 勇,在自身安全受到潜在的威胁的情况下,他就没有那么大的底气了。

  程志超眼神凌厉了起来:“我刚才说了,今天我注意你半天,发现你坐在这里,时不时的总往我站的窗口瞄,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扇窗户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你这么上心?而且我问过了,你不是这个小区的人,听说风雨无阻的在这里瞄了好几个月,你能说一下原因吗?”

  单从字面上来看,程志超的话应该属于很客气的那种,但是和他的眼神以及语调一相配,这话说的就相当不客气了。

  冯起帆心中一凛,强自说道:“没什么,我喜欢在这里呆着,不行啊?”

  赵济勇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阴森森的说:“小子,你喜欢在哪里呆着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但是我听我们家张宇说,你最近总马蚤扰她,这事我就得管一管了。”

  “什么?你们家张宇?”冯起帆眼中现出一丝绝望,只觉得半边天都像要塌了,头脑一热,胆气立时壮了不少,看着赵济勇这个离自己不到“两米”的情敌的眼神也有一种要吃人的感觉,语气也硬了起来:“哥们,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说张宇是你们家的,就算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们两个也没有结婚,我还是有权利追她。”

  “哟,口气挺硬啊,你不用和我说那些大道理,我平时也经常看电视,也看了不少言情剧,你刚才所说的,我在电视上看过八百次了。但是我告诉你,电视是电视,现实是现实,现实的问题,是你在我们家张宇窗户底下守了好几个月,她感觉很不方便。本来不想和你唠这些的,但是我看了一下,你在楼下守了一下午还不知足,吃完晚饭之后,居然又来了,比上班还积极,我看了之后,一来心疼你,二来更加心疼我们家张宇,不想看到她一天一天的因为你闹心。你明白不?”

  “我不明白。”冯起帆的倔劲也上来了,他个子没有赵济勇高,看赵济勇的时候,要仰起头。从个头上来讲是落了下风,但是和赵济勇对视的眼神却毫不畏惧,大声道:“我就在这里守着,只为了看她一眼而已,又没有马蚤扰她,凭什么你要和我唠这些?这个小区又没有规定不让我在这里守着。”

  “我靠。”赵济勇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张福来一家会这么闹心了,他刚才一口一个“我们家张宇”,叫得极其顺溜,就好像张宇真是他们家的一样,想从气势上占点便宜,却不料冯起帆油盐不进,压根就把他的话直接过滤了,心里这个郁闷,可想而知。

  他唱了一会白脸,就该轮到程志超站出来站红脸装好人了。看到赵济勇被冯起帆弄得极度郁闷,程志超当然不好意思再在那里坐着了,咳嗽了两声,站起身形,走到冯起帆身前,微笑着说:“兄弟,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以为你天天在她们家楼底下守着,她就能回心转意?告诉你吧,不可能,我劝你啊,死了这份心吧,乖乖的回家读书,做个好学生,将来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还怕找不到对象?何必非要在张宇这一棵树上吊死?”

  冯起帆心中,将赵济勇当作情敌,对程志超的敌意则少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不像和赵济勇对话的时候那么硬气,估计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天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路,万一自己一直硬下去,真把对方惹恼了,受一顿皮肉之苦,有点犯不上。所以听到程志超和声细语的跟自己说话,他的语气也软了一些:“我就相信一点,那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问题是你守着的这块金石,已经对别人开了,你没希望了,明白什么叫没希望了不?”

  “我和她是同学,在学校里天天见面,这一点,可比这位朋友有优势。”

  赵济勇听了他的话之后,怒极反笑:“小子,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和她是同学,就比我有优势?老子告诉你,你给我听仔细了,老子和她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用你说的那种酸不拉唧的话来讲,就是青梅竹马,别的不明白,什么叫青梅竹马你总应该懂吧?”

  冯起帆听到“青梅竹马”这四个字的时候,身子微微颤了一下,闭嘴不言了,看样子他还真懂这四个字的意思。

  赵济勇见他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说:“算了,我也不管你懂不懂,你懂也好,不懂也罢,和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这次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知道,让你立马把这段所谓的感情放下,有点难为你。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绝对不会强迫你。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后,我会再来。如果让我看到你还恋恋不舍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冯起帆冷笑两声,将头转向了一边,还是一语不发。

  赵济勇从小就得到老江的真传,看到他这副表情,知道这哥们又有点心虚了。之所以将头转向别处,不敢和他对视,是害怕让自己看到他眼中的慌乱,故意加重了语气说:“喂,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冯起帆目光闪烁,始终不和他的眼睛直接接触,兀自在那里嘴硬:“总之,我不相信你是她的男朋友。”

  “我没让你相信,今天我和你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已经够让我佩服我自己的了,要是按照我平时的脾气,你小子和我摆出这副熊样,老子早就把你打趴下了。”赵济勇的眼瞪又瞪了起来。

  冯起帆被他吓得后退了几步,双拳紧握,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妈的头。我警告你,我就给你一个星期你时间,一个星期之后,你要是还缠着我们家张宇的话,你看老子怎么给你松骨。”说着,左手成拳,右手按着左拳的关节,叭叭有声。

  冯起帆嘴唇哆嗦了几下,脸现慌乱之色,死撑着才没有再后退。他早已看出,赵济勇这个家伙很不好说话,知道要是自己再说什么的话,把这家伙惹恼了,说不定真要动粗。他们是两个人,自己只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不好说话的家伙个子双比自己几乎高了一个头,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他当然不知道程志超和赵济勇从刚懂事的时候,就跟着老江这个名师习武,一学就是十几年,真要是动起手来,两根手指头就能摆平他。要是知道这个内情的话,这位痴情男子恐怕吓得冷汗直冒了。

  话已说到这份上,战略目的已经达到,再唠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程志超嘿嘿笑了两声,制止了赵济勇下一步的恐吓动作,轻轻的在冯起帆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兄弟,我可是好言相劝。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爱情这东西比你也懂不了多少,所以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可是,我却知道一点,这事是两厢情愿的事,你好好想一想吧。”

  冯起帆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没有接他的话茬。

  程志超接着说:“今天咱们见了面,也算是认识一场,我给你一句忠告,那就是,我这个哥们脾气很不好,而且说话相当算数,你自己小心点吧。”

  说完之后,不等冯起帆再有任何表示,拉着赵济勇向门口走去,将冯起帆扔在了原地。赵济勇临走之前,还不忘了向冯起帆丢过去一个威胁的眼神,扬了扬拳头。

  冯起帆脸上的肌肉之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等他们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才像是神仙附体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扯着脖子大声喊道:“我不会放弃的!”

  赵济勇不甘示弱,回过头哈哈大笑两声,也扯着脖子喊道:“放心吧哥们,我会让你放弃的。”喊完了之后,又是低着头笑个不停。

  程志超摇头叹了一口气:“你和他较什么劲?万一真把他吓跳了怎么办?”

  “那不正好么?把他吓跑了,也省得咱们费力气了,更让你的方大小姐省了力气,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对了,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长得是不是挺吓人的?”

  “还行吧,也不算太吓人,干嘛这么问?”

  “那为什么我刚才看那小子好像很怕我似的。”

  “废话,你这家伙嘴头上吓唬人家不算,还把手指头捏得叭叭直响,换了我我也害怕,刚才我还真害怕你把那小子吓跑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赵济勇奇道:“把那小子吓跑了不是好事么?怎么到你这里就变得不好了?”

  “好个屁,你要是真把他吓跑了,我就没有让晓晨过省城这边的借口了,这你都不明白,你还和我混个屁啊?”

  “哦——”赵济勇恍然大悟,闹了半天,程大少爷还是有自己的小算盘。赵济勇哼了一声,鄙视了他一番,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到了小区门口。这个小区环境比较清幽,刚才赵济勇和冯起帆那两嗓子动静又是极大,附近乘凉的人都被这两嗓子惊动了,看着程志超和赵济勇的眼神也怪异起来。

  程志超和赵济勇洋洋不理,只当没看见那些人怪异的眼神,大摇大摆的走得相当惬意。只是到了门口,两个人的好心情却被破坏了——他们两个和冯起帆唠了半天,张宇和老江两个人也在小区门口等了半天,却连一辆车也没有拦到。

  正文 第一零一章 盘问

  足足又过了四十多分钟,才有一辆出租车到小区里面送人,出来的时候被几个人拦住了。三个清醒的人扶着依然有些迷糊的老江打车开门,迅速上车。

  之所以要迅速上车,仅仅是出于一个考虑,原因在上车之后马上就见分晓了――张宇家住的地方比较偏,平时打车的人很少,本来那出租车司机以为在拐上主干道之前的这段路恐怕要放空车了,没想到在小区门口就捡了四个人,心里自然是兴高采烈,“吱”的一声,一脚刹车就定住了,而且亲手将右侧副驾的车门打开,给几位上帝提供方便。

  可是这几位上了车之后,司机心里就有点后悔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四个人之中唯一一个身着军装,夜色之中看起来相当挺拔的老江,居然是个醉熏熏的上帝。本来真正的上帝喝不喝酒他是不知道的,不过他所见过像老江这样一表人材的军官,在街上喝醉的还真就不多。也就是张宇所居小区外面的道上路灯不明显,若是换了主干道,以这司机眼光之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老江是个醉鬼,就算对方手招得再欢,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踩油门,开着车绝尘而去。

  程志超在这方面没有经验,赵济勇在滨海上学的时候,却碰到过类似的经历,一见司机将车停下,急忙拖着老江坐到了后座上。没等司机反应过来,四个人已经先后上了车,随口报出了目的地,那司机心里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已经迟了,只好闷哼一声,踩下油门向前驶去。一路之上,不住的在后视镜里观察老江的状态,免得这哥们一个忍不住,将自己的爱车当成了马桶。

  幸好老江折腾了一阵,在外面又吹了一阵冷风,酒已醒了一小半,迷糊是迷糊,却没有了呕吐的,只是闭着眼睛打着盹,而那司机开车又小心翼翼,尽量躲着坑坑洼洼的地方,这一路上,老江睡的倒是相当的踏实。直到到了司令部大门范围内,那司机才长出了一口气,收了钱,将几个人放了下去。

  他们下午出来的,现在已是晚上,两个小时一班岗,门口的哨兵已不知换了几茬,这一次站岗的是两个刚刚授衔不到半年的新兵蛋子,平时和程志超等人也是相熟,看到几人进来之后,对老江敬了一个礼之后,还是按规矩看了一眼程志超和赵济勇的证件,又中规中矩的给张宇做了登记之后,才放几人进去。

  一进司令部大院,老江突然变得精神起来,伸手推开扶着自己的程志超和赵济勇,整了整衣衫,吸了一口长气,脚步虚浮的自己向前行走。程志超和赵济勇相对苦笑,心中均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明明想要一个派头,却管不住自己的嘴,死要面子活受罪。”

  看他的样子,自己走路是没有问题,但是如果碰上一个石头瓦块之类的东西,这位老兄很可能会很不雅的摔一跤。程志超和赵济勇心里战战兢兢,不敢离他太远,护送着回到了家属院,直到敲开了老江的家门,江夫人一边埋怨着老江,一边将他接到屋里之后,才告辞回家。临走之前,又交待了一下张宇的事。

  江夫人对自己女儿的英语成绩也是相当的不满意,听说老江给女儿找了一个免费家教,顿时喜笑颜开,笑吟吟的将张宇迎到了屋里,亲热之极。

  …………………………………………………………………………………………………………………………

  程志超回到家中的时候,单苇清和程卫国早已吃完了晚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到他进门,程卫国脸上表情不变,单苇清倒是脸现嗔怪,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今天才出院回家,就一整天不见人影,跑到哪去了?”

  程志超心里对程卫国颇有惧意,对单苇清就好得多了。笑了两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小声说:“没去哪,今天在江叔那里,碰到了张福来张叔叔,他说家里有一瓶茅台酒,江叔就馋了,领着我和济勇到他们家撮了一顿。”

  程卫国将眼睛从电视上移到了程志超的脸上:“张福来啊?我今天也看到他了,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听说是给郑副司令送礼来了?”

  “不是送礼,是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药方,听说对柱子哥他老妈的病有帮助,人家特意送过来的。”

  “那还不是送礼么?在我看来,花钱买东西是送礼,不花钱淘弄来的东西,也一样是送礼。”

  “爸,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人家那是对老首长的关心,怎么到您这里,就变成不正之风了?要是那个药方真管用的话,也算是尽了一份心,这不是好事吗?难道非得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在那里病人,别人手里有治病的药方,却因为不能搞不正之风,所以藏起来,才对您的胃口?”

  儿子说的话貌似也有点道理。程卫国哼了一声,沉下脸,继续转过头去看电视。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年轻的时候,夫妻两地分居,聚到一起之后,自己又身居要职,没有办法抽出太多的时间陪老婆,只能在晚上下班之后,陪着单苇清看一会电视,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

  单苇清看他们父子二人又有些话不投机,一人瞪了一眼,嗔道:“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像上辈子有仇一样?见了面就不能好好说一会话?非得弄得急头酸脸的。”

  程卫国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脑袋:“养一个好儿子,那是上辈子报恩来了,养一个孬儿子,就是这辈子寻仇来了。到现在,我看不出来我养的这个儿子是怎么报答我的。”

  “哪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单苇清看了一眼程志超,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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