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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月明 第2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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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智之人往往多疑,想吸引住他,还是有可能的,小红你说是不是?”
几年来,朱玉北对相关的人、事,包括自己的优势、劣势,在心里不知道来来回回比较了多少遍,思虑比凤如山要成熟、深刻得多。
“那当然了,小意思。哪里有我小红在,哪里就有无数的秘密,我保证木胖子打破头也想不明白,朱玉北,我陪你一起去龙头火山转转,火山,熔洞,真怀念落日沙漠的快乐时光啊,……。”
如此好玩的事情,小红当然是要凑凑热闹的。
做出让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那是小红的强项,也是它的本色,比如忽然由火山而熔洞而联想起落日沙漠,一般人就很难想通其中的逻辑。
那时候小红灵智未开,只是一个随时随地可能成为其他妖兽点心的一阶寻灵鼠,以致被一名炼气期的小修士顺手捉来玩玩,还是占了尾巴上一点红色的光,它现在还记得多少“落日沙漠的幸福时光”,甚至到底有没有“幸福时光”,朱玉北和凤如山都很明智的没有理会。
和小红讲逻辑、论道理,是任何人都要头疼的事,估计木缺也不例外。
“有道理。荒野猎杀,风餐露宿,我们总比一帮成天坐在屋子里搞情报、斗心眼的要强些。”
“玉罗蜂!嘿嘿,这把火,点的未免有点太大了吧!事情,慢慢的超出了我们可以控制的程度啊!”
仅从与木缺的比较来看,凤如山不得不承认朱玉北确实比他技高一筹,但他担心的本来就不仅仅是木缺,他担心的是玉罗蜂。
先是七杀刀,再是玉罗蜂,无不取之于蓝冰岛之战的木启明,而此事知情者并非绝无仅有,至少邓腊和施茜是知道的。当然,邓腊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岐山境散修,但岐山境散修而有两名宗师级的漂亮道侣,凤如山明白,仅此一点,只要邓腊愿意,查到他的身份并不难。而一旦查明了他的身份,把凤如山和朱玉北联系起来,再加上大黄蜂号、柳莺莺之死、七杀破刀和玉罗蜂,想通整件事情,并不需要太多的天才。
信息量决定人的思考层面。像一些草根阶层的八卦党天天拿着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津津乐道,指点江山,还以为自己看得很远很睿智,而在那些深明内情地人心里,不免就要有轻视和鄙夷之心。
但是,这种差距的产生,其根源并不在智商或者情商上,而是在信息的收集和获得上,能比较全面地掌握情报的人,无疑是拥有了上帝视角,他们能做出比较合理的判断,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这些人有了判断,随即再做出一些比较正确地决定,看到别人眼里,那就是惊艳的、深谋远虑地决定了,自然会随之产生一些高山仰止的钦佩感。
不过,真要有那有心人细细琢磨一下因果,却会发现,所谓的深谋远虑,不过是在信息量上占了便宜而已。
而现在,血月联盟,无疑在信息量上很有优势,或者说,可能很占优势。
作为一个活跃在暗处的黑暗势力,凤如山从不会怀疑血月联盟对情报工作的重视,他相信木家的消息很难真正长时间瞒住血月联盟。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引起血月联盟足够的重视,整件事所有的相关信息,对血月联盟都不难获取。他们其实已经拥有了,一串串的信息珍珠,所缺的,就是明确意识到这些珍珠的存在,和把这些珍珠穿起来的那根绳子。
问题是,血月联盟会重视起来吗?
凤如山从不怀疑世上有太多的有心人。
而万一邓腊知悉或者说猜到了事情的真象,血月联盟的“正确决定”,对他和朱玉北、甚至碧水门和天元派、晓日宗,还可能是“正确决定”吗?
凤如山没有把握。
对血月联盟,他一点也不喜欢。
流星城内的势力和木家之争,着眼点只会是流星城内的利益,不会超出岐崖境之外,不会牵连到碧水门或者天元派,当然,还有凤家堡,而血月联盟,显然并非如此。
邓腊本人,就是悬空寺的“弃徒”,一个拥有雷音钟赝宝的“弃徒”,作为四大超级宗门之一的悬空寺,目光不可能局限于某一个境,华夏大6一盘棋的眼光和胸怀,悬空寺肯定不缺。而邓腊的所思所想,凤如山根本理解不了。
狂热分子,太不好打交道了。
不过此中变数太多,如此虚无缥缈的担忧,他却不好对朱玉北直言。
朱玉北没和血月联盟有过任何接触,很难理解血月联盟的行事和心态。
“木缺至少不能把他那一大群侍女全部带到卧龙山脉来,紫河血灵诀,希望真如传说中那样神奇,……。”
朱玉北知道凤如山一定会接受自己的方案。
凤如山不是小红,凤如山讲道理,至少对朱玉北讲道理。
……
“先是陶山明、尚纯纯,接着是荆飞羽,先是冒牌的七杀刀,接着是真正的玉罗蜂,先是生擒,接着是击杀,对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什么?”
挥手让几名去龙头火山勘察现场的修士退下,木缺将自己扔在一张宽大的木床之上,伸手从一个白玉盘中拿起一枚金红色的灵果,张口大嚼起来。
施岳在龙头火山“意外”发现了木雍明的尸体,其中颇多奇诡之处,施岳不敢也不愿擅作主张,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木玉,木玉也不愿卷入木缺和木云欢的冲突之中,一边派人妥善保护现场,一边通知了木缺和木云欢。
其实木缺和木云欢之间,并没有特别值得一提的过节,不过两人同样修炼少有人问津的紫河血灵诀,相互之间,少不了互有攀比之心。木云欢虽然年纪比木缺大将近5o岁,结丹也早了近3o年,但木缺作为木家三杰之一,实在是个妖孽似的人物,不仅修炼天赋过人,更是阴狠多智,行事手段厉害之极,在同辈人中可谓光芒万丈,风头一直死死地压住木云欢。
木云欢既然能狠心修炼紫河血灵诀,自然不是一个甘于平庸之人,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可惜她无论修炼天赋还是为人处世的手腕,确实比木缺差了不止一筹,尽自心有不甘,也没有好办法,两人在不同的场合较量了几次,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无不以木云欢大败亏输而告终。
如果一切没有意外,木缺和木云欢的故事,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这样的故事,在任何一个宗门、势力中每时每刻都在上演。每一个万众瞩目的天才背后,都站立着数不清的心情郁闷的平凡人,正是他们的苦涩和无奈,才成就了天才们光芒万丈。可惜,生活,处处充满了意外。
郁郁不得志的木云欢,却提前一步结婴了。
接下来的故事就很平常了,木云欢衣锦还乡,想快意恩仇,痛快的出一口心中的恶气,但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木缺却不肯低头,半步不退,利用多年来培养的势力和木云欢对抗,居然不居下风,两人各有依仗,互有顾忌,一时间斗了个不分上下。
但两人毕竟都是木家核心人物,虽然互不服气,说到底还是争一口气,谁都不会去真正触碰对方的底线。
而木雍明身死,就是木云欢的底线之一,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因此,卧龙城,木缺是无论如何也要来一趟的,而且要给木云欢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或者说,说法。
“老爷,近十年我们木家和血月联盟激斗了好几场,血月联盟手中应该有七杀刀的残骸和几只幸存的玉罗蜂,我看是他们先用七杀刀栽赃我们不成,又用玉罗蜂挑衅。”
木缺来卧龙城,带一大群侍女是不可能的,就是三大侍女,也只带了小琴一个,小琴见木缺又开始大吃,知道他心中拿不定主意,她自觉今日地位与众不同,不由开口说道。
“不可能是血月联盟。他们没必要这么做,挑动木家,或者是晓日宗现在和流星城正式开战,并不符合血月联盟的利益,虽然我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但毕竟赢面较大。而且攻击我们晓日宗,血月联盟不会偷偷摸摸,他们巴不得天下皆知。这不是他们的风格,手法不会如此幼稚,荆飞羽也不好对付,血月联盟不会轻易去招惹暗夜流星。一定是另有其人,木雍明这个白痴,难道是,……。”
木缺并不介意借机指点指点手下的人,他也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可惜,木雍明之死,带给他的,除了巨大的压力和一大堆困惑,有用的线索,实在少之又少。
第八〇八章 破鼓
第八〇八章破鼓
“老爷,不可能吧?雍长老怎么说也是我们木家的金丹,再说,既然雍长老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为什么还要使用玉罗蜂呢?直接把他扔进溶岩之中,岂不干净利索,一了百了,一样也能让欢老祖大发脾气。”
尽管见识了不少家族内的勾心斗角,小琴还是被木缺口中的“难道”惊出了一身冷汗。
发现木雍明尸体的现场,并没有留下什么打斗的痕迹,木雍明死前,也没有与人动手的迹象,连丹田中的本命法宝都没有来得及动用。火山之中遍地岩浆,毁尸灭迹更是举手之劳,但木雍明不仅尸身完好无缺,而且在尸体旁边的岩石上,还留下了一串古怪的符号,符号的后面,有木雍明三个大字,根据“专家”的研究,古怪的符号不敢确定,但木雍明三个字,确实是木雍明亲手所写。
至于那一串图画不像图画、文字不像文字、符篆不像符篆的“符号”的含义,也许只有木雍明自己一个人知道了,或者,还能加上一个杀害木雍明的凶手。
小云想不到的是,那一串符号的含义,木雍明不知道,“凶手”也不知道,因为根本没有含义,只是小红随便画出来的,至于让木雍明亲手写下自己的名字,难度并不大。
“没什么不可能的。如今木家形势艰难,有些人有些想法,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也很正常,木雍明这样的金丹屁用没有,少几个对木家反倒是好事,嘿嘿,傲老爷和难儿,我比不得他们两个,……。”
木雍明身死的诡异之处,目的何在,木缺一时之间自然也想不明白,但他不会和“专家”一样拘泥于这些细枝末节,他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
木缺能爬到如今的高位,自然不可能是好好先生,木家内部,希望他倒霉以便取而代之,甚至仅仅是希望他栽个大跟头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以前木家顺风顺水,一路扩张,过程中木家子弟,每个人都能从中捞到些好处,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罢了,这些人就算心有不满,大多数只能心里想想,少数人动些手脚,也都在“可以允许”的范围之内。
但从无涯海之战开始,近十几年木家多处失利,不得不让出了部分利益。而由谁让出多少利益,中间自然是有些说法的,木缺在自己的权力范围之内,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大公无私,就算他想大公无私,他周围的人也不答应。退一步来说,就算他真的大公无私,但什么叫公,什么叫私,每个人的看法和感受也不会完全一样。
瓜分利益之时,少一点尚可忍受,毕竟下一次还有机会,还可以争取,但到嘴的肥肉再吐出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比其他人多吐半分,更是让人恨上?恨上加恨,可以想象,新仇加上旧怨,木缺的日子,远没有以前好过。
所谓的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不外如是。
其实任何势力发展壮大,自然不可能真的一路凯歌高奏,没有一点坎坷,木家子弟,也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而对木家离心离德,但不对木家离心离德,不意味着对木家的个别人没有想法,木缺,正是“个别人”中比较突出的一个,像木傲和木难儿,就不会遇到木缺的问题。
木傲和木难儿的威风和名声,以及由此而来的影响力,或者说,权力,是他们自己在一场场真刀真枪的战斗中慢慢积累起来的,其中的艰辛和才能,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至少事后都看得明明白白,你可以羡慕,可以想着追赶甚至超越,但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不服气或者嫉妒。
但木缺的情形就稍有不同。情报战线争斗的凶险之处,丝毫不比真正的战场为低,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看得见,也不是每个人都清楚其中的得失,很多人甚至根本意识不到木家一场场胜利背后,情报部门所起的作用,但对木缺的权力,却能感受得到。于是,劳多而迹不显,权重而功不著,木缺之危,尤甚于其余,也就不足为怪了。
“是啊,为了应付血月联盟,老爷费了多少心血,日夜操劳,为此又胖了这么多,他们都看不见吗!……。”
木缺的心血,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但他又长胖了一圈,却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小云知道这是他日夜殚精竭虑,心情郁闷之故,但外人看来,就不知道怎么想了。
紫河血灵诀,并不是人人都清楚的,心宽而体胖,却是一句老话。
“是啊,我怎么忘了血月联盟这个老朋友,嘿嘿,说不得,这次要请老朋友帮帮忙了。嗯,小云,你让他们把七杀刀和木雍明遭玉罗蜂伏击身死的事悄悄放出风去,然后把流星城中我们手中掌握的血月联盟的眼线尽数拔除,动静大点,哈,哈!这么热闹的事,怎么能少了邓腊呢。来来,老爷我日夜操劳,现在该轮到你操劳一下了,试试老爷我这个破鼓,还经不经得起你的敲打,……。”
木缺突然一怔,凝神思索片刻,双眼中渐渐亮起小琴非常熟悉的光芒,片刻之后,木缺哈哈大笑声中,一把将小琴搂了过来。
“老爷真是聪明,把血月联盟扯进来,最后结果如何不论,至少眼前先给了欢老祖一个台阶,而且打击血月联盟,任何时候都不算错。”
小琴像一个勇敢的女骑手一般,在宽广的草原上尽情地驰骋着,感受着体内的火热和激|情,心中对身下的男人充满了无尽的崇拜。
木缺的无中生有、一石二鸟之计,说穿了并没有什么稀奇的,难得的是这份信手拈来的从容,以及局面危困仍然敢于把血月联盟扯上的气魄。
小琴喜欢有气魄的男子汉,只要男人气魄够大,即使胖点也无所谓,当然,不胖更好。
至于血月联盟再加入进来,木缺能不能应付得了,小琴毫不担心,而最后的得失成败,她相信木家绝不会输,木缺绝不会败,没有道理,她就是单纯的相信而已。
……
“木缺亲自去了流星城,还明目张胆的端掉了我们的几处联络点,他想干什么?为木雍明报仇吗?木家弟子死于玉罗蜂之手,这件事不地道!”
邓腊放下手中的玉筒,轻轻揉了揉发胀的太阳|岤。
血月联盟在流星城的眼线,被木家掌握的,只是一小部分,流星城内发生的一切,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就汇聚到了邓腊的手中。
他当然清楚流星城近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血月联盟并没有插手,也不会相信木缺是为了替木雍明报仇而主动攻击血月联盟这种笑话。
木缺打击血月联盟很正常,但为了拔掉血月联盟在流星城的眼线,木家付出的代价并不小,不能算是一次成功的战例,至少不值得木缺骄傲。
“师兄,前面陶山明失踪,还冒出了一把仿七杀刀。木家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木雍明之死不过是个意外。晓日宗想对流星城开战,正好借此事做做文章,先拿我们血月联盟做个幌子,再趁机寻找借口?”
施茜默默地递上一杯冰凉的好酒,却不知不觉的把“木缺想干什么”改成了“木家想干什么”。
“应该不会。晓日宗真要对流星城开战,借口还不遍地都是,没必要搞这么复杂,开战这样的大事,以木雍明这么一个可笑人物的意外之死开头,太过儿戏了,不成体统。再说,真要开战,晓日宗应该尽量集中精力吧,把我们牵涉进来,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大战之前,尽量不要四面树敌,这么基本的道理,晓日宗那帮老家伙不会不懂的。这件事,木缺肯定有自己的小算盘,难道木缺有把握同时对付我们再加上那个真正的猎人。木云欢的压力有这么大?”
邓腊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他是悬空寺精心培养的“弃徒”,有些东西,对他已经是常识性的东西。
血月联盟的目标是整个晓日宗,并不仅仅限于木家,但蓝冰岛一役之后,心有所悟的邓腊就把自己手中力量的主要目标集中在打击木家的身上,这些年战果累累,当然,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他和木缺这个老对手,虽未晤面,却斗智斗勇,交手不下十次,可谓知根知底,他对木家内部情势的了解,比凤如山他们强多了。
木雍明和木云欢的关系,本来就不是秘密,只是一个笑话,没人会特意留心而已。
“哦,此人既然精心准备了玉罗蜂这样的手段,估计木缺这次很难占到便宜,不知道是哪家的手笔,却让我们血月联盟替他背黑锅。师兄,那我们怎么办?不理他?”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既然一时想不通木缺想干什么,施茜倒也拿得起,放得下。
岐崖境反抗晓日宗的组织,肯定不止血月联盟一家,血月联盟,不过是最为人所知的一个而已。其他人在顺手的时候调戏、恶心、打击一下木家,这种事以前也曾经发生过,施茜对此自然没有任何不满。
第八〇九章 异曲
第八〇九章异曲
“对,不理他,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师妹高明。木缺不在木安城,木家在其他方面的应变总会有些涩滞,师妹,让他们继续加强无涯海方面的袭扰,抓住机会打痛他们。不过,完全不理也太可惜了,这样吧,我们俩带几个精明强干的弟兄去流星城看看热闹,师妹觉得怎么样?”
邓腊也不是一个习惯被对手牵着鼻子走的人,从来就不是,相反,他倒挺喜欢牵着对手的鼻子走。
“好啊!成天呆在屋子里,气闷得很,出去走走也好。真想亲眼看看木缺怎么面对木云欢的怒火,紫河血灵诀,木云欢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师兄,万一她也去了流星城,又看上了师兄,我们血月联盟就亏大了,……。”
施茜不喜欢成天呆在屋子里看着一大堆玉筒瞎琢磨,不过她也不太愿意邓腊去流星城,她听说过流星城的风气,但邓腊既然答应带她一起去,她却不好再反对。
“嗯,师妹,如今玉罗蜂在小规模碰撞中出场的机会越来越多,现在连木家自己的子弟也受了牵连,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也要去看看,最好是能和这位御虫高手交个朋友。再说,晓日宗觊觎流星城的财富,为此准备了很久,早就不是秘密了,流星城,早晚会成为岐崖境的焦点,这一战的胜负,很可能会决定整个岐崖境的形势,成为晓日宗的分水岭,我们血月联盟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世外,亲自去了解一下流星城的情况,亲身感觉一下,总不是坏事。”
流星城自由之城的大名,邓腊早有耳闻,他也很想去见识见识流星城的繁华,亲身感受感受自由之城的风采,不过,他也不想让施茜心里有疙瘩。
“师兄觉得这一战胜负如何?”
严格说来,以两人在血月联盟中的地位,邓腊要亲自去流星城感觉一下,无论他去感受什么,施茜清楚,自己都没有资格阻止,但邓腊肯似是而非的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即使大家都知道是借口,她心里还是感觉很欣慰,也就顺势问起了男人最感兴趣的问题。
玉罗蜂慢慢成了木家核心子弟的常规配备,在多次对战中让血月联盟大感头疼,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至今也没找到针对性的克制之道,烈酒焚蜂之计,受到的限制太多,并不能作为一种通用手段完全压制玉罗蜂。
也许玉罗蜂根本就是无解的,上古三大奇蜂的名头,不是白叫的,它的缺点,就是众所周知的那两条:成长太慢,和太贵。都知道的缺点当然也是缺点,但能不能利用这个缺点,就不一定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御虫高手”,可以“策反”木家的玉罗蜂,也确实不是小事,值得邓腊去流星城跑一趟。
“这个很难说。受方方面面的牵制,晓日宗能投入流星城方面的力量并如一般人想象中的那么多。晓日宗权力高度集中,虽然效率极高,但一旦战事进展不利,下面人的士气很可能会出问题,反观流星城,虽然每个人都可以对流星联盟骂上几句,听上去风气自由散漫,又喜欢奢华的享受,腐化、堕落,但一旦有了外部的威胁,却又会表现出惊人的凝聚力,只要他们顶住晓日宗第一波的攻击,不被迅速击溃,双方陷入长久的持久战,胜负很难预料,看气运吧。”
邓腊在悬空寺所受的训练,甚为完整系统,志向、眼光并不仅仅限于流星联盟这一亩三分地。
“气运?师兄,不是运气?”
施茜对邓腊熟悉之极,心中明知邓腊不是口误,却仍然忍不住问道。
她平素并不关心气运这么玄虚的玩艺,但也知道运气和气运不是一码事。
“集权往往会带来高效率,却又在公平上稍逊,自由意味着公平,却必然损失效率,两种体制的优劣,历史上一直争论不休,也发生过不少次大的战争,结果互有胜负,具体到每一次的成败,要看天下的大势,也可以说是运气吧。”
邓腊有些茫然的摇摇头。
华夏大6,无数的宗门曾经威名赫赫,却最终难逃被其他宗门取而代之的命运,悬空寺虽然现在是四大超级宗门之一,却也并不比历史上那些显赫一时的宗门更强大,最终的命运如何,怎么样才能让悬空寺长盛不衰,邓腊虽是一名金丹真人,却从小就被人问过类似的问题。
“哦,同时有七杀刀和玉罗蜂,这样的人不会很多吧,师兄觉得这次木缺的对手最可能是哪家?”
对不同权力结构,或者说统治方式之间,优劣高下之类的问题,施茜不感兴趣,相比之下,她更关心眼前看得见的人和事,感受得到的得失成败,喜怒哀乐。
“这我哪里猜得到。对了,我记得当年蓝冰岛上,木炎也捡了几只玉罗蜂的,不过他一个岐山境的散修,再爱凑热闹,也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吧。师妹,让他们随便查一查木炎这个人的底细,嗯,那一阵子好想有个炼丹神师在附近活动,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朴襄君吧,就从朴襄君身上入手,她好像是青囊门的传人,玉罗蜂,青囊门,嘿嘿,青囊门不会想到岐崖境来发展吧。”
青囊门这种古老的门派,悬空寺肯定是有相关的情报,而且青囊门既以炼丹闻名,对玉罗蜂有些手段,也不奇怪。一名元婴真君的炼丹神师,在邓腊心中还有点分量,至于“木炎”,只是有点意思的一个散修而已,他不认为岐山境的一名散修金丹,会和岐崖境发生什么联系。
“朴襄君,炼丹神师,我知道了。”
对小里小气的木炎,施茜的印象很不好,当然,对木炎身边的两个“大师”,两个漂亮的女大师,她更是没有半分的好感,虽然她仍然会把邓腊的决定完整的传达下去。
……
“老朱,接住!有这个必要吗?你没干过可能不知道,就我们两个,想打商队的主意,难度可不小。想当年在咸宁城,我和师叔可是商队的保镖,这一行的行家里手,……。”
凤如山嘴里絮絮叨叨,看了看眉头紧锁的朱玉北,仍然摸出一个酒葫芦扔了过去。
“哈哈,老凤,别吹牛了,还行家里手,你还不是就能给慕容跑跑腿。流星城能给春晖境比吗!春晖境是人妖战场的前线,这里是歌舞升平的流星城,几家小小的流寇,最多的不过两三名金丹带着一群小喽啰,哪家商行会花大价钱雇佣专门的保镖,这就是我们成功的保证。老凤,我们不能干等在卧龙城中,要主动出击,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时搞出点动静来,让整个卧龙山脉都热闹起来,才能,……。”
木缺来没来卧龙城,朱玉北不敢肯定,更无法确定,但他搅乱一池春水的决心,却没有动摇。再在卧龙城中动手,风险太大,也不能再希望碰上木雍明那样的熟人,这一次,朱玉北把主意打到了从卧龙城运物资回流星城的商船头上。事先的准备工作是不可少的,三天来,朱玉北拉着凤如山,在最“繁忙”的几条航线上踩点,不停地飞来飞去,又要观察地形,比较优劣,颇为辛苦。
“就算他们护卫力量不强,一名率队的金丹,加上十来个筑基修士,我们总不能把他们全杀了,万一木家将计就计,也是一个大麻烦。”
凤如山也知道朱玉北所言,确实是实情。
其他的地方一样,卧龙山脉之中,从事无本生意的小团伙也不少,但却大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打小闹,最多是三两名金丹为首的半职业的临时性队伍,有生意就干一票,没生意该干嘛还干嘛。
流星联盟决不会允许治下出现一支真正威胁到交易、运输安全的“土匪”,但对这样的“民匪”,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闹得厉害了就重点打击一下,情况好了就不当回事。
从卧龙城运回流星城的商船之中,多是量大价廉的低阶材料,说实话,“民匪”对这类商船兴趣也不大,自己用不上不说,出手变现也是个大麻烦,更何况还要被“收赃者”狠狠地宰一刀,不经济。当然,兴趣不大也不是一点兴趣没有,机会合适的话,顺手干一票也不错。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但流星城的商行,却不愿专门为此雇佣保镖,一般是卧龙城的供应商送货上门,或者是凤如山之类的“长老”顺路带回去。
“老凤,你放心,你以为我在卧龙城就知道喝酒,我又没有美女陪着,我选的几家,都是和物稀堂交好,或者关系不佳,而且在卧龙城散修中口碑极差,平素行事不守规矩的家伙,不会对安分守己的人家下手,他们倒霉,卧龙城保证有九成以上的人拍掌叫好,……。”
朱玉北却明白凤如山心里真正在纠结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全杀了”几个字。
那些个筑基修士,和碧水门没有半分的瓜葛,和朱玉北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如果因此被“全杀了”,当然称得上是“无辜”受累。
第八一一章 借力
第八一一章借力
“那也要廖家接到消息才行。就算廖家有人赶过来,老凤,廖家总共6名金丹,在廖家山坐镇的不过四名,总不能都过来吧。如果廖家再来1名金丹,我断定来的是廖武,以他的战力,也未必能扭转乾坤。而且流匪即使不胜,全身而退还是不成问题。廖家人也用不着和流匪拼命。老凤,我们就看着,有机会就动手,没机会就当看看热闹,一下子出动两名金丹,我看廖家是喝多了。”
过了一开始的不敢置信,朱玉北慢慢沉下心来,对眼前的情景,他在脑海里早就设想过很多遍,能真的碰上,算是意外之喜,当下不紧不慢的说道。
廖家以生产经营见长,家族中子弟个人战力一般,廖武也不例外,据说他在在保命上很有两把刷子,但强力攻杀,却非其长。
关键是,廖家根本没有把这股流匪聚而歼之的必要,只要流匪不来打他们的主意,廖家已经心满意足。
他们实力也不够。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对廖家没好处,廖家也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凶名。
“老朱,廖文精于算计,不会轻易喝多,这件事味道不对。施岳说这次廖家运去流星城的,不过是一船普通的火玉枫外加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廖家却派了两名金丹,廖家不对;一船火玉枫,流匪来了三名金丹,真是火玉枫的话,未免有点小题大做,如果是有别的好玩艺,却又显得重视不够。你没给劫匪打过交道,他们一旦情报有误,第一反应就是立刻退走,现在却缠而不退,流匪也不对,太不专业了。老朱,我们走,马上。”
凤如山前面忙于研究祥云,现在突然回过神来,不等朱玉北发表意见,双手法诀一转,火红色的祥云轻轻一顿,缓缓地越飘越高,越飘越远。
“老凤,你是说廖家和流匪都在演戏?他们背后都还有别的家伙?”
对凤如山略显蛮横的决定,朱玉北不会反对,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论起和流匪打交道的经验,他确实和凤如山没法比,凤如山在咸宁城干了5年多的商行保镖,那种切身的感觉,是朱玉北从玉筒中学不到的。
“不知道,但很有可能!老朱,廖家不要说,只要代价足够,多派个金丹去流星城跑一趟又不费什么,很简单的事,而流匪更容易被收买。至于他们是真正的演员,还是不明真相的群众,恐怕他们自己都未必清楚,要看他们背后是谁,想要干什么,此事也未必一定和木家有关。”
凤如山小心的放出神识,谨慎的探查着周围的一切。
他喜欢当黄雀,却不喜欢背后还有一个拿着弹弓的小男孩,这只螳螂,不要也罢。
“这很简单!老凤,我们去廖家山看看不就知道了,要真是有人躲在背后,说明真正的大鱼,快露头了。”
朱玉北眸子深处,一道如刀锋般的寒芒,倏地亮起,浑身蓦然间杀气四溢。
“廖家山!老朱,我们去廖家山干什么?”
凤如山完全是下意识的问道。
祥云本身没有防护力,也无法瞒过金丹真人有心之下的搜索,他全身心忙着探查附近有没有埋伏,根本没听见朱玉北在讲什么。
“老凤,别忙乎了!就算这件事真的背后别有洞天,这也不过是双方第一次试探性的接触,不可能投入大量的人手,他们不会主动来招惹我们两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再说,两个坐着祥云的老头,除了混蛋,就是大混蛋,他们巴不得我们赶快滚蛋呢。”
主力决战之前,会有无穷无尽的试探、反试探,对这一套,朱玉北已经很有经验了。
既然是试探,肯定不会投入太多的人手,他们两个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不是试探,他们两个,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当然,担心是指他们的安全,至于从暴露行踪的角度来说,朱玉北也不反对先避而远之。
“哈哈,小心点总不会有错。老朱,你刚才说去廖家山,我们去廖家山干什么?”
也许朱玉北确实有道理,但凤如山仍然我行我素,不为所动,直到真正的完全脱离战区,到了他心中的安全地带,才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小酒,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
“老凤,看看小黑心情怎么样,我们坐小黑过去,让它飞高点。廖家山,没有热闹就有好事,我们去看看,也许有机会和廖文一个人单独聊聊。”
这次,轮到朱玉北发号施令了。
“调虎离山?你准备强攻廖家山!就我们两个,老朱,你有准备吗?”
坐在小黑的背上,全速赶往廖家山,凤如山才开问道。
小黑大爷今天心情不错。
小黑的速度,和一般金丹真人全力御剑飞行差不多,但金丹御剑飞行,速度全开的话,灵力波动极大,很容易被其他人或者专门的探测阵法发现行踪,但小黑身有游天鲲鹏血脉,飞行几乎是无声无息,而且飞行高度也要超过一般的金丹,可以说隐蔽性极强。
当然,小黑仍然是一阶游天雕,全速飞行坚持不了太久,但一个时辰还是问题不大,飞到廖家山,足够了。
“借力打力而已,还未必借得到。廖武又哪里是老虎,最多是一头土猪。嘿嘿,太多的准备没有!到时候看吧,先过去再说。”
正面强攻一个家族的驻地,虽然只是一个小家族,也不是他们两个金丹可以办得到的,朱玉北再多的准备也没用。
当然,他也没这方面的资源。
廖家又不是他唯一的目标,以他和凤如山的情报能力,能对每个可能的目标有大概的了解,已经是朱玉北能做到的极限了。
……
“老凤,怎么样!后面这两位可面生的很,而且看上去很了不起的样子,绝不是廖家的金丹。”
朱玉北扭头看了看凤如山。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廖家山附近,凤如山又放出祥云,和朱玉北悄悄的在附近转悠起来,不过这次他们没等太久,就看见廖武匆匆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飞去,另外两个黑袍金丹,不紧不慢的跟在廖武后面不到五十里的地方,一副行有余力的样子。
“廖武等到现在才出发,老朱,他们很谨慎啊,会不会在廖家山还埋伏了人手?”
凤如山知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