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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袍 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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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登峰摇头开口。

  “你有过妻子,你不知道?”玉拂虽然放下了捂脸的双手,但是脸色依然通红。

  “我们没那样干过。”左登峰也感觉自己面皮发热,先前那幅香艳的场景不是正常的方式,换成谁也会感觉不好意思。

  “你看清他们的样子了吗?”玉拂出言问道。

  “看清了,男的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女的比他要大几岁,身高与咱们差不多,根据身上的衣物来看应该一直居住在这里。”左登峰开口回答。

  “就这些?你没感觉那男的跟那女的……”玉拂的话只说了一半。她是江湖中人,豪放大气,如果是普通的场面她也不会感觉这么难堪。

  “是很像。弄不好是姐弟……”左登峰开口说道,修道中人眼尖,即便一瞥之下也可以记住很多细节。

  “别说了。”玉拂打断了左登峰的话。

  “不知廉耻,我去杀了他们。”玉拂甩动拂尘向回走去,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抬头看着左登峰,“你去杀了他们。”

  “我也不去。”左登峰连连摇头。

  “你快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他们。”玉拂推着左登峰。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了,他们知道不能繁衍后代,所以才做那么奇怪的事情,确切的说也不算乱了伦理。”左登峰恍然大悟。

  “你去不去?”玉拂从怀中抽出手帕就要蒙眼。她道法高深,即便蒙上眼睛也可以杀人,而那石楼里的男女遭到偷窥都没有被发现,这就说明他们没有灵气修为,只是普通人。

  “不能杀,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再说即便有生理需要他们也没有突破伦理底线,这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他们是这里的原居民,我还想问清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左登峰正色摇头。

  “可恶。”玉拂皱眉回望石楼,石楼里的火光正在减弱,不问可知里面的火堆快熄灭了。

  “可怜。”左登峰摇头纠正。没有女人在身旁的时候他很少会有想法,自从玉拂来了之后他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胡思乱想,以己推人,左登峰感觉里面的人很可怜,没得选择,还得活着。

  “听你的,把你的猫放下吧。”玉拂伸手指了指左登峰的右手,左登峰这才想起还一直揪着十三的后颈,猫科动物抓颈后皮毛不会令它们感觉到不舒服,所以十三一直让他提着而没有叫唤。

  “我先前分析错了,他们是人,但是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左登峰放下了十三并岔开了话题。

  “等他们完事儿你自己去问。”玉拂皱眉东望,这话一出口她又脸红了,可能是感觉到自己说的粗俗了,也有可能是想起了之前见到的一幕。

  “门口那面铜鼓你注意到没有,骨架已经泛绿了,但是鼓面没有丝毫的损坏。”左登峰没话找话,不能沉默,一沉默气氛就容易暧昧和尴尬。

  “那面铜鼓可能是他们的战鼓,蒙鼓一般用牛皮,但是那面鼓绝对不是一般的牛皮,不然早就腐烂掉了,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夔牛的牛皮。”玉拂出言回答。

  “《山海经》里的单足夔牛?真有这种东西?”左登峰皱眉追问。

  “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你相信山海经,不然名家会笑话你的,《山海经》为吹牛的祖师爷,千假而无一真,一条腿儿的牛?怎么站立?怎么移动?”玉拂摇头笑道,“据《黄帝内经》记载,夔牛这种动物是三足的,用它的皮蒙鼓可以声传五百里,鼓声有震撼心神的作用,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就是用夔牛皮鼓克制他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左登峰恍然大悟,确切的说《山海经》属于神话,而《黄帝内经》属于历史,左登峰自然知道该相信神话还是相信历史。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些都是道门中人的必看典籍,你之前接触的是西洋科学,自然接触不到这些。”玉拂的情绪趋于平稳。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转而想到趁这段时间去看一看那座黄金塔,想了想又作罢了,一来环境太陌生,不适宜晚间乱闯。二来万一石楼里的男女跑掉了就糟糕了,还是等到跟他们问明情况再做计较。

  想及此处,左登峰开始回忆商周时期的言语习惯以便于稍后跟他们对话,这里既然有两个人,他们就一定会使用语言交流,也就是说他们的语言应该还没有失传。

  左登峰没有说话,玉拂也没有开口,片刻过后,左登峰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脚步声是从石楼传出的,由此可见里面的二人已经“完事儿”了。

  “走吧,进去。”左登峰收回思绪冲玉拂说道。

  “你先去。”玉拂皱眉开口。她担心再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

  “完了,走吧。”左登峰撇嘴笑道,转而率先迈步,玉拂犹豫了片刻跟了上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左登峰行走的同时开口朗诵《三字经》。他的声音很大,目的是让石楼里面的人听到他的声音。他们二人在这里居住了好久,一旦见到生人一定会害怕,得让他们有个适应的过程。

  玉拂知道他的用意,因此并没有感觉意外。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左登峰的三字经又变成了《论语》。他之所以换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三字经》是宋朝才有的,这里的人肯定听不懂。

  “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左登峰朗诵了几句《论语》又变了,变成了周武王伐纣时的出征宣言《牧誓》,《论语》是春秋时期出现的,商周时期的人不会认识孔夫子。

  左登峰变来变去的搞的玉拂很是疑惑,不过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前方的石楼里,里面的人明显听到了左登峰的声音,脚步声开始变的杂乱。

  “一会儿我来跟他们说话,我应该能听懂商周时期的语言。”临近石楼,左登峰冲玉拂叮嘱。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二人来到了石楼门前,屋里的二人此刻正在努力的推着石楼的石门,试图整个关闭石门,但是石门很重,他们根本就推不动,见到玉拂和左登峰后,脸上的紧张神情越发明显。

  “吾等二人并无恶意,汝无需惊慌。”左登峰出言微笑,竭力表达善意。事实上刑讯逼供最省事儿,但是左登峰并没有那么干。

  里面的年轻男女闻言面露疑惑,各自闪身门内探头打量着左登峰和玉拂二人,他们身上穿着的是未经染色的麻布衣物,男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长的很是英俊。那女子身高比男子稍矮,皮肤白皙极是美貌。

  “吾乃莱国人氏,实无恶意。”左登峰出言说道。他不知道这两个卢国的后人是不是敌视周朝,所以他不敢冒充周朝人,而莱国在古代跟商朝作战,而且位置居东,想必跟卢国没什么仇恨。

  左登峰说完,二人面上的疑惑神情越发明显,良久过后,那女子快速的说了一句什么。

  左登峰一听陡然皱眉,这个女子说的话又快又饶,他根本就听不懂。时至此刻他方才想起卢国当年就是少数民族,他们说的极有可能是土语,而不是常用的语言。

  “完了,她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左登峰愕然望向玉拂。

  “她问外面的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蚩尤后人

  “你能听懂她的话?”左登峰闻言顿觉尴尬。先前的三字经,论语,牧誓都白吆喝了。

  “能,她说的跟我们家乡的土语很像。”玉拂点头说道。

  “告诉他们,咱们没有恶意。放火是为了烧死外面的那些怪物。”左登峰出言说道。玉拂居住的湖南地区在古时候是庸国一带,庸国和卢国当年是接壤的,所说的土语相似也有可能,而且语言是口口相传的,延续数千年也不容易走样儿。

  玉拂闻言冲左登峰点了点头,转而冲那女子快速开口,女子一见玉拂懂得他们的语言顿时面露喜色,快速与之一问一答的交谈,说的什么左登峰一句也听不懂,他只能根据二人的神情来判断玉拂一直是发问的一方,而对方一直在被动回答。玉拂的语气并不是非常和善,她先前见到的一幕令她对这个女人很是鄙夷。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语气,怎么搞的跟审犯人似的?”后期左登峰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出言插嘴。

  “要不你来问?”玉拂闻言转头横了左登峰一眼。

  左登峰见状只能闭嘴,被噎了之后左登峰明白一个道理,委托别人做事情的时候自己还是少干预。

  审讯一般的谈话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双方也一直各自站在门里和门外,这一个多小时玉拂跟对方说的什么左登峰不知道,对方回答的什么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却根据那个女子的神情判断出她的智商很高,很聪明,她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平静,不管玉拂的态度多不好,她都没有介意。反观站于右侧门内的那个男子,他脸上的神情一直在变化,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时而疑惑,时而惊恐,左登峰由此判断,此人较为单纯,心机不重。

  到了最后,左登峰干脆不听了,后退数米从一块青石石条上坐了下来逗着十三玩耍,他这个举动有两个用意,坐下是趁机休息,逗猫可以缓解对方的心理压力,不过十三很懒,不听逗。

  又过了许久,玉拂终于问完了,转身走到左登峰身旁的石条上坐了下来。

  左登峰见她回来,拿出水壶递给了她。

  “你太细心了,细心的像个女人。”玉拂看了看水壶出言说道。

  左登峰闻言笑了笑没有接茬,他不确定玉拂这句话是针对他递水给她喝还是针对他换了一个他没动过的水壶。

  “他们的确是姐弟,是现今仅存的两个卢国后人,其他人都死了,而巨人全部变成了外面的那种怪物。”玉拂喝完水将水壶递给了左登峰。

  “她都知道什么?”左登峰看了看门内的二人,他们仍然站在门旁。

  “她很聪明,什么都知道,还知道之前的那段历史。你分析的大部分都对,这里的确是卢国的都城,他们当年也的确帮助过姜子牙东征,周朝建立他们被封为诸侯,领取了封赏就率兵回到了家乡,归乡之后没有多久就与南面的庸国因为领土边界问题起了战争。”玉拂平静的说道。

  “两国相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忽然发生边界之争?”左登峰接口问道。

  “她不清楚。我感觉可能是周武王分封疆土的时候故意没有说清具体边界,以此煽动诱发两国发动战争,杯酒释兵权算是好的,鸟尽弓藏也算仁义,兔死狗烹也不足为奇。”玉拂说道。

  “接着说。”左登峰点头开口。

  “战争一起,卢国率先下手,派出了大量的巨人南下,一鼓作气攻克了庸国的所有城池,但是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打蛇不死,庸国的公主和少量的用毒高手侥幸脱逃。所以很快他们就遭到了庸国疯狂的报复,那些用毒高手擅长下毒,一处城池一处城池的下毒屠城,防不胜防,人心惶惶,这里的君王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姜子牙,姜子牙前来为这处都城设置了这处护卫阵法。”玉拂出言叙述。

  左登峰闻言再度点了点头,这些都在他先前的意料之中。

  “姜子牙老谋深算,虽然为他们布下了保命的阵法,却也限制了他们的自由,他所说的理由冠冕堂皇,庸国也是周天子的子民,周朝在保护卢国的同时也得保护庸国剩下的那些人,不能厚此薄彼。为了防止这里的卢国人再度南侵,姜子牙只留下了五块阵符,也就是说一次只能有五个人外出。”玉拂摇头冷笑。

  “人老成精。”左登峰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原来出入阵法的阵符只有五块,而那五块阵符已经全被巨人带了出去。失去了阵符,这里的人就得永远受困于此。

  “这里的巨人是地位低下的奴隶,城中西北和西南那两片区域以前就是奴隶住的地方,这里和东北区域是人类居住的地方,这里的人类控制巨人靠的就是这面夔龙鼓,这面夔龙鼓是黄帝遗留,而那些巨人就是当年蚩尤所属的九黎部落的族人。”玉拂伸手指着右侧的那面巨大铜鼓,夔牛和夔龙是一个东西,叫法不同而已。

  左登峰闻言豁然开朗,蚩尤就是九黎族的首领,而九黎族繁衍的区域就在今天的湖北一代,俗话说的好,胜者王侯败者寇,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年黄帝打败了蚩尤,随后派出本部的族人前往湖北统治这里的九黎族人。也就是说这里的人类是黄帝的后人,而巨人则是蚩尤的后代,这一说法并非玉拂胡乱猜测,因为据历史记载蚩尤的身高两丈有余,在商朝以前,一尺只有十七公分左右,一米也就是五十公分多点,一丈为三米三,这样计算下来,蚩尤的身高就该在三米二左右,与巨人的身高相符。除此之外蚩尤最常用的武器也是巨斧,这点也与巨人使用的武器相符。

  “三百里的范围看似很大,但是经不住人多,一代代繁衍下来,食物和土地很快就不够用了,这时候人类肯定先保全自己,减少巨人的食物,禁止他们生育,如此一来矛盾激化,天长日久就导致了叛乱,虽然最终叛乱被镇压了,但是出阵的阵符还是被抢走了,五个巨人带着阵符逃了出去,这里的人永远的也出不去了。叛乱被平息之后,这里的主事人做出了一个决定,把巨人放出了城外,条件是对方不能进入城南那片平坦的良田。随后发生的事情跟你料想的一样,近亲繁殖导致了巨人的变异和人类的灭亡。”玉拂点头说道。

  “那些怪物都是公的,母的哪儿去了?”左登峰点头追问。

  “全在地下。这里食物有限,怪物一旦成年,就会进食一个月休眠一个月,公母轮流交替,每年只有春天繁殖的时候才一起出来,不过时间也很短,只有几天。”玉拂开口回答,她先前跟那女子说了一个多小时,该问的几乎全问了。

  “咱们带了阵符,为什么只能进不能出?”左登峰再度发问。

  “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她回答说阵符需要七天之后才能再次使用。”玉拂随口说道,那姐弟二人听不懂他们的话,所以二人交谈无所顾忌。

  “金鸡在哪里?”左登峰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她说不知道,从未见过怪异的飞禽。”玉拂面露疑惑。

  “金塔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再问。

  “她也不清楚,她知道的这些都是从族中的书籍里看到的,而那些书籍里并没有对金塔的记载。”玉拂摇头说道。

  “她竟然认字?”左登峰闻言眉头大皱。

  “是的,她很聪明,我先前的一些问题问的很尖锐,她也不怒,回答的很得体,而且回答的很快,仿佛不用时间去思考。”玉拂抬头看了一眼门内的女子。

  “告诉他们,我进阵的时候把五枚阵符全带进来了,只要他们帮助咱们找到金鸡,咱就带他们出去。”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左登峰最喜欢的是聪明人,最怕的也是聪明人,这个女子既然极为聪明,就肯定猜到了他们是利用阵符进阵的,左登峰担心他们会起歪心夺取阵符,这里是他们的地盘,防不胜防,所以干脆告诉他们真相,不用抢,阵符足够。

  玉拂皱眉想了想,转而冲姐弟二人开口说话,二人闻言顿时露出了欢喜的神情,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什么,而那女子则迅速的接过话茬说了很长的一句话。

  “她说她真的不知道金鸡在哪里,但是她愿意帮咱们一起寻找,还可以给咱们吃的。”玉拂给予翻译。

  “在此之前,那个男的说的什么?”左登峰平静的问道。

  “他说‘怎么办?’我感觉他们很可能知道些什么。”玉拂翻译并分析。

  左登峰闻言沉吟了片刻,转而从木箱里拿出了两枚阵符,连同自己怀里的那枚以及玉拂的那枚一起冲门内的姐弟二人晃了晃,他要告诉二人,阵符的确有多余的。

  女子见到阵符立刻点头微笑,神情十分的欢喜,转而伸手西指,快速的说了一句什么。

  玉拂闻言猛然皱起了眉头,神情愕然,并没有立刻翻译。

  “她说了什么?”左登峰转头问道。

  “她说那座塔就是金鸡变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不要脸

  “变的是什么意思?是这座塔就是金鸡?还是这座塔是金鸡变出来的?”左登峰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两种可能都难以接受。

  “不清楚,不过她的神情不像撒谎。”玉拂回望了那女子一眼。

  “可是她一直在撒谎,三千年前连纸都没有,哪儿来的书?”左登峰出言笑道,他不希望那女子通过二人的表情猜到二人谈话的内容。

  “她为什么要撒谎?”玉拂开口问道。

  “撒谎倒不一定是恶意,也可能是戒心,每个人都有戒心,咱们对她来说是陌生人,她不相信咱们也很正常。”左登峰说道。

  “你说怎么办?”玉拂问计,事实上玉拂并不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总得有一个说了算的,玉拂佩服左登峰心思缜密,愿意听他的。

  “熟悉和信任需要时间,告诉他们,天亮以后咱就开始寻找,不管是否找到金鸡,都带他们出去。”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玉拂明白左登峰是想感动这对姐弟,点头过后冲门内的姐弟二人翻译左登峰的话,二人闻言再度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让他们休息吧,咱们不进屋子。”左登峰转头看着玉拂,“委屈你陪我挨冻了。”

  “没关系。”玉拂闻言展颜摇头,转而冲门内说了一句,姐弟二人犹豫片刻离开了石门,男子在一楼休息,那女子并没有跟他住在一起,而是迈步上了二楼。左登峰侧耳细听,发现那男子躺下之后一直在辗转,那个女子上楼之后很快就没了声响,想必是和衣而眠了。

  “你在想什么?”玉拂见左登峰一直皱眉不语,便出言发问。

  “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可是又想不出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左登峰摇头开口。

  “我也有这种感觉,如果常年没有见到外人,他们应该很害怕才对,但是他们好像并不是非常害怕。”玉拂点头说道。

  “或许是咱们想多了。他们生活的环境以及接触的事情跟咱们完全不同,因此他们的思维就跟咱们不一样,咱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他们。”左登峰开口说道。

  “有道理。”玉拂点头赞同。

  阵法内外的天气是一样的,冬天的气温很低,玉拂穿的道袍是单衣,只能运转灵气抵御寒气。左登峰见状开始踌躇,他很想脱下袍子给玉拂御寒,但是这个动作之前已经被无数造作的男子用过了,左登峰不想入俗,但是自己穿着棉衣而让女人受冷,左登峰又感觉很不像话,斟酌再三还是脱下袍子给玉拂披上了。

  “在你犹豫该不该脱下袍子的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想你会不会脱下袍子。”玉拂出言笑道,她并没有拒绝左登峰的好意。

  “哈哈。”左登峰闻言开怀大笑,玉拂的直爽令他极为欣赏,玉拂的聪明也令他极为佩服。

  “笑什么,我是来帮你的,你不给报酬也就算了,没有宴席和住处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再吝啬袍子,我可真生气了。”玉拂佯装正色。

  “你知道你头上的玉簪值多少钱吗?”左登峰也佯装市侩。

  “对了,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玉拂开口说道。

  “问吧。”左登峰摆手开口。阵法内只有三百里的范围,金鸡就在这片区域里,早晚能找到,所以左登峰心情甚好。

  “如果你找齐六只阴属动物,却不能令她复活,你会怎么做?”玉拂轻声问道。

  “这个问题你问过了,我也回答过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我陪你找齐六只阴属动物,如果能令她复活,我就离开。如果竭尽全力仍然于事无补,你也算对得起她了……”玉拂省略了后面的那四个字。

  “女孩都是矜持的,你这也太直接了吧。”左登峰出言笑道。

  “我比你还大一岁呢,二十八了如果还矜持就是造作了。”玉拂也在笑。

  “我和杜真人的情况几乎一样,你为什么没看上他而看上我了呢?”左登峰问道。既然已经捅了窗户纸,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免得日后总是暧暧昧昧的入了俗套。

  “你跟他不一样,他丧妻之后安居掌教,而你为了那一丝飘渺的希望四处奔波苦寻不休。他见到我之后动心了,动心就是对亡人的背叛。而你对我没有邪念,即便日后跟我在一起,也是我拉你回头的。”玉拂力求言语平静,但是言语中的颤音却表明了她内心并不平静。

  “杜真人之所以没有四处奔波是因为他法术高玄,明辨阴阳,不做无用之功。不像我,自欺欺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外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邪念,先前在路上我一直在后面看你的屁股和大腿你知道吗?”左登峰摇头笑道,每个人都有阴暗的想法,但是敢这么明目张胆说出来的恐怕左登峰是头一个了,而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自泼污水,自揭自丑,让玉拂冷静下来。

  左登峰这话说完,玉拂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再怎么大气,再怎么直爽,也终究是个女人,这么不要脸的话她还真的是头一次听过。左登峰此时则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他此刻的心情很好,说了实话,不用藏着掖着了。

  “真是有邪主必有色仆,你看你那只猫。”玉拂移开视线伸手上指。

  左登峰闻言抬头上望,一看之下眉头大皱,十三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二楼,二楼南侧有个向阳的小窗,窗户很小,两砖见方,根据大小来看应该是通风的气窗而不是采光的阳窗,十三此刻正趴在窗户上撅着屁股向里张望。

  “十三,给我回来。”左登峰皱眉摇头冲十三高喊,这家伙先前看了一场好戏,此刻竟然还意犹未尽。

  十三闻声将脑袋从气窗里拔了出来,转身跳了下来跑到了左登峰的身边。

  “我的脸都让你给我丢尽了。”左登峰哭笑不得的训斥。

  十三看了左登峰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转身又想上楼,左登峰见状急忙抱住了它。

  “你的猫跟你一样,都不要脸。”玉拂被左登峰和十三的举动逗乐了,忍不住娇声发笑。

  “好了,以后咱别说这个了,我的妻子当年为了救我流干了鲜血,你就让我好好报答她吧。你很漂亮,法术也高,心性也好,以后可以找个更好的伴侣,咱们可以做最好的朋友。”左登峰试图结束这一话题。

  “往后会有诸多凶险,你独臂难撑,我跟你一同寻找,但是你得答应我,不管最后结果怎样你都不能气还乾坤,散功自尽。”玉拂闻言峨眉微颦,片刻过后转为苦笑。

  “郑板桥有句话叫难得糊涂,有时候我也想糊涂,可惜我不糊涂,既然不糊涂我就不能自欺欺人的装糊涂,我知道你想用时间让我改变主意,但是我既然看透了,就不能给你这个机会。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努力的在克制自己了,你一直跟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的。往后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你千万别跟着我。”左登峰说出了腑肺之言。

  左登峰说完,玉拂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脸上却浮现出了笑意。

  随后二人都没有说话,各靠青石假寐养神,他们之所以守在这里是担心这里面的两个人会出现意外。

  半夜无话,临近清晨,玉拂推醒了他。

  “怎么了?”左登峰睁开眼睛转头问道。

  “你听。”玉拂脸色通红,伸手指着石楼。

  左登峰闻言运转灵气侧耳细听,一听之下眉头大皱。

  “你就让我听这个?”左登峰不解的看向玉拂,石楼二层此刻竟然又传来了吸允之声。

  “正常吗?”玉拂面上的厌恶神情越发明显。

  “这个,要是换成夫妻也不能说很不正常,可是他们是姐弟呀。”左登峰也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我没问这个,我是说他们怎么还有心思干这个?”玉拂的神情除了厌恶还有疑惑。

  “可能生活在这个怪异的环境下压力比较大吧。”左登峰挠头开口,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感觉没道理,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法儿解释这大清早的怎么又出现了这种怪异的房事举动。

  “我早晚得杀了他们。”玉拂阴声开口,触及道德底线也就罢了,触及伦理底线谁都受不了。

  “这个以后再说,等会儿他们出来你不要表现出来,先问清楚金塔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出言安抚。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二人的听力都极为敏锐,虽然不见其形却能细闻其声,如此一来气氛相当尴尬,而十三竟然试图再度上房偷窥,左登峰见状急忙薅着脖子给它扯了回来。

  没过多久,令人尴尬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姐弟二人下楼走到了门旁。玉拂深吸几口气平息情绪,然后上前与之交谈。

  “她说那座金塔是金鸡变出来的,金鸡就在那里面,她知道入口。”玉拂转身冲左登峰说道。

  “让他们带路。”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他自然不相信金鸡能变出如此巨大的高塔,但是他却相信金鸡的确就在塔内。

  玉拂闻言转头跟那女子交谈,姐弟二人点头答应,转而走出石楼向西走去,左登峰和玉拂跟随在后。

  片刻过后,四人来到了金塔的下方,左登峰抬手捏了捏建造金塔所用的黄铯金属,一捏之下立刻否定了之前的推断,这些金属虽然很像黄金,但是并不是黄金,因为黄金质地很软,而这些金属非常的坚硬。

  金塔入口位于三角塔身的南侧,正对城门,为单扇内推大门,大门与塔体各有一处巨大的栓鼻,一条粗大的锁链穿锁其中,锁链浑然一体并无锁头,可见当年是就地熔铸的。

  左登峰和玉拂见状走上前去各执一端,同时发力拉扯,几次尝试,发现无法拉断。

  “这条锁链坚固异常,咱们又没有神兵利器,很难……”玉拂面露愁容。

  “谁说咱没有神兵利器?”左登峰撇嘴冷笑,与此同时右臂疾探,玄阴真气暴射而出,将那锁链急速封冻。玄阴真气到底能发出多少度的低温左登峰从未测试过,但是他却知道骤冷之下会令所有物质变脆,金属也不例外。

  左登峰自忖到了火候便收回玄阴真气抓住锁链猛然拉扯,哗啦之声过后,锁链应手而断。玄阴护手可以隔绝低温,没有冻伤之虞。

  扔掉锁链之后左登峰立刻伸手去推动大门,伴随着缓慢的咯吱之声,大门被推出了一道三尺左右的门缝。

  “阿弥陀佛,可算找着你们了。”就在左登峰想要侧身观察塔内情况之时,南侧传来了铁鞋的叫嚷,左登峰闻言扭头回望,发现铁鞋正快速的向此处奔来,铁鞋的情形十分狼狈,破旧的僧袍被烧的千疮百孔,头发也被烧去了不少。

  玉拂见状笑疟的看了左登峰一眼,意思不言而喻,铁鞋之所以被烧成这个样子,他左登峰先前的纵火之举“功不可没”。

  “阿弥陀佛,给我水喝。”铁鞋跑近之后急切的拉着左登峰讨水喝。

  “你怎么被烧成这个样子?”左登峰放下木箱拿出水壶递了过去,金塔大门已经被推开,左登峰并不急于进去,更不担心里面的金鸡会跑出来,如果跑出来更好,省得进去费事了。

  “阿弥陀佛,救火如救命啊。”铁鞋拿起水壶一通猛灌。

  左登峰和玉拂闻言同时苦笑摇头,感情这疯和尚这一宿没干别的,忙活着救火去了。

  “咦,你俩从哪儿抓的?真好看。”铁鞋放下水壶伸手指着那年轻的女子。

  左登峰闻言大惊失色,铁鞋虽然疯了,但是从没听说过他对女人感兴趣,今天怎么魔怔了。

  玉拂的吃惊程度不亚于左登峰,二人面面相觑,呆立当场。

  “好看,真好看,它会不会飞?”铁鞋并不理睬二人,而是好奇的走向那年轻的女子。

  “大师,你是出家人,怎么能对姑娘家的这么说话?”左登峰上前拉住了铁鞋。

  “什么姑娘,这是只鸟儿,你们看不出来?”铁鞋高声叫嚷着伸手指着那个年轻的女子,“你看那鸟头,还有那鸟尾巴,咦,爪子上咋还有个金圈儿?”

  铁鞋是个疯子,因此左登峰和玉拂并没有在意他的前两句话,但是铁鞋最后这句话一出口,二人立刻感到了蹊跷,短暂的反应之后同时回头,却发现那女子已经带着那男子快速的冲进了金塔,与此同时金塔大门猛然关闭,将神情各异的三人挡在了外面。

  铁鞋在扼腕叹息,在他看来一只很好看的大鸟拖着一个男人跑掉了。

  玉拂在皱眉思考,她还没有从巨大的惊愕之中反应过来。

  左登峰的神情是震惊加愤怒,时至此刻他终于明白十三为什么对它那么感兴趣,也终于明白它为什么要用嘴去承接阳精,那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暂时遮掩它阴属金鸡本身的阴性气息,让十三无法看出它的本相。

  “真没想到,让只鸡给耍了。”片刻过后,玉拂苦笑开口。

  “妈了个逼的,早晚拔光它的鸡毛……”

  第一百三十章 金鸡幻象

  “阿弥陀佛,老衲先走一步。”铁鞋一见二人开骂,以为自己闯祸了,转身就想开溜。

  “大师,不忙走,你刚才看到了什么?”玉拂急忙出言留他。

  “一只金黄铯的鸟儿,有这么大。”铁鞋抬手比划,根据他比划的大小,那只金鸡比他还要高出一些。左登峰先前在苗疆的赶尸客栈曾经询问过十三金鸡的大小,十三走出的距离在两米左右,这与铁鞋比划的是一致的。

  “是何模样?”玉拂再问。

  “鸟儿的模样。”铁鞋随口回答。

  “长的像不像鸡?”左登峰无奈之下插嘴发问。

  “不怎么像。”左登峰的话提醒了铁鞋,说完之后就从木箱中翻找前日剩下的两只野鸡,片刻过后拿出了一个黄泥团,转而四处寻找草木生火炙热。

  “为什么他能看出金鸡的本相,而咱们看不出来?”玉拂疑惑的看向左登峰。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佛门神通与咱们道家法术有所差异,还有一种可能是他跟咱们这里不同。”左登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言下之意就是铁鞋是疯子。

  “哪种可能性大?”玉拂出言追问。

  左登峰闻言转身向东走去,金鸡已经进了金塔,他并不急于进去抓捕,他想去金鸡先前所在的石楼一探究竟,此外也不能当着铁鞋的面谈论他是疯子。

  “第二种可能性大,我修行的是阐教法术阴阳生死诀,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法术,生死诀可决定生死,阴阳诀可以明窥本质,我的法术不会低于佛门洗髓经,所以咱们看不出金鸡的幻象并不是因为咱们法术修为不够,而是咱们的七窍灵智受到了蒙蔽,铁鞋已经疯了,灵智早就乱了,自然不受蒙蔽。”左登峰开口说道。

  “也对,谁都可能上当,唯独疯子不会。此外依我看来这只金鸡虽然能变成丨人形,但它本身的修为并不高,不然一定会正面与咱们为敌。”玉拂开口说道。

  “言之有理。”左登峰点头说道。

  “你的猫好像能认出它来。”玉拂说道。

  “是的,昨天傍晚咱们刚来的时候十三就感觉它有问题了,但是它用男人的阳气暂时遮盖了自己的气息,十三感觉到了异常,所以才会一直观察它。”左登峰看了一眼跑在身旁的十三,十三不会说话,受了冤枉也没法儿辩解。

  “昨天咱们刚来的时候抛扔了一通手榴弹,随后还放了一把火,它肯定能听到响声也能看到火光,换作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害怕疑惑,根本就没心思做那些,其实咱们早就该发现这一点,但是被咱们粗心的忽略了。”玉拂苦笑摇头。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没有接口,他一直以为自己很细心,现在看来还是不够细心,如果细心的话就不难发现从昨天晚上的那次到今天凌晨的那次,两次之间的时间恰好是六个时辰。

  二人说话之间来到了先前所在的石楼,侧身而入,发现一楼正中是处生火的火坑,火坑周围有着少量的石器和铜器等生活器皿,左侧堆积着大量未经压磨的粟米,右侧是一张石床,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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