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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袍 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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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斗,左登峰有信心完胜与他,但是这场仗不能打,因为一旦打赢了,张天师势必会将茅山派从正一教里除名,那他这趟就不是帮茅山,而是害茅山来了。
“你的行气法门走的是手三阳经,普通人无法使用这种行气方法,想必这种暗藏天威的天雷掌非你张家嫡系血脉不可修炼。”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张天师闻言面露傲色,左登峰说的没错,天雷掌是首任天师张道陵根据自身血脉传下的镇派绝学,只有历代天师才能修炼。
“我打不过你却能打的过你的门人,老实呆着,等我救醒了杜真人再说,到时候你秉公处理,处理得当我就救活这两个门人。如果处事不公,我就让你这个天师变成光杆司令。”左登峰冷哼过后转身走向后院,两名茅山道人立刻跑上前去为其带路。
“等同泼皮!”张天师闻言冷哼开口,转身进殿,面上的怒意之中暗藏三分得色。
左登峰跟随着两名道人前往后院,先前的那番话他是仔细斟酌才说出来的,虽然说的不客气,但是已经承认打不过张天师,明贬暗捧的给他留足了面子,这样传扬出去,世人皆知一招击败少林达摩院首座的残袍自认不敌龙虎山张天师,这对他龙虎山来说是无上的荣耀。除此之外龙虎山的门人也会感激他们的天师,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天师是为了保全他们才被逼无奈的接受了泼皮无赖的要挟。
到了无人之处,左登峰长叹摇头,为了保全茅山派他真的是煞费苦心,不管结局如何他都已经对得起金针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金针之举
“无量天尊,多谢左兄弟仗义援手!”到了后院,吴东方,邵正兴二人立刻冲左登峰稽首道谢。他们不是傻子,知道左登峰是来帮忙的,也知道左登峰此举会为他自己招来多大的麻烦。
“客气了,杜真人怎么样了?”左登峰摆手开口。
“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吴东方皱眉摇头,他是金针的大师兄,面相仁厚,比较木讷。
“中了什么毒?”左登峰急忙追问。
“大师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邵正兴转头回望前院众人。
左登峰见状也没有再问,跟随着二人进入了后院,茅山派的后院很大,住着很多的道人家眷,但是金针的掌教卧室就在正殿之后,此时卧室的房门敞开着,门口两个道童正在煎药。
金针的掌教卧室分内外两间,外面是金针研习典籍的所在,相当于书房,里面是卧室,卧室里很空当,只有一张木床,金针此刻就躺在床上,他并没有穿着道袍,而是穿了一件俗家的衣服,这件灰色的衣服很是脏破,不但有着多处撕裂的痕迹,还附着了大量的泥土,由此可见金针先前曾经去过很远的地方。
令左登峰感觉诧异的不是金针的衣着,而是他的脸色,金针的脸色是金黄铯的,仿佛涂了一层金漆,不止是脸色,身上裸露的部位也全是这种诡异的金色。
“这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剧毒,银针刺岤放出的毒血都是黄铯的,此毒无药可解。”吴东方叹气摇头。茅山尊卑有别,他们不管是作法还是治病都只能用银针。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左登峰出言追问。
“七日前凌晨时分。”邵正兴接口回答。
“他回来之后说过什么没有?”左登峰追问,他虽然不是用毒行家,却懂得阴阳五行的道理,金针面色金黄,这就说明他中的是金性毒物的毒。众所周知五行之中土生金,由此可以推断这种金性毒物是土属地支衍生出来的。旁以佐证,五行之中金生水,所以猴子衍生出的深渊下的那只有着耗子脑袋和昆虫身体的毒物,以及金鸡衍生出的巨大毒蟹都是水性毒物。
“掌教师弟身中剧毒,是用金针护心之法长途奔袭而回的,一进门就晕了过去。”吴东方伸手指着金针胸前的十几根金针,这些金针一大半扎进了体内,只有很短的一截裸露在外,下针的位置无一例外都在心脉附近,不问可知是杜秋亭自己下针的,而且通过他下针的部位可以看出他所中的毒是从口鼻吸入的。
“他什么都没说?”左登峰皱眉再问。
“我们二人见掌教师弟情势危急,便针刺他印堂,人中,承浆三岤,掌教师弟得以苏醒片刻,交代了几句后事。”邵正兴叹气开口。
“别说的那么悲观,告诉我他都说了些什么?”左登峰急切追问。印堂,人中,承浆位于人体头部正前,三岤一线,直达七窍,刺激这三处岤道可以令濒危之人短暂清醒。
“二师弟,还是你说吧。”吴东方七尺高的汉子此刻竟然眼圈泛红。
“掌教师弟说国家之大义,门派之安危,兄弟之情义他已尽皆顾及,三者兼顾,何其艰难。”邵正兴神情悲伤,语带颤音。
“日本人用我们茅山一干道人以及家眷老小的性命逼迫掌教师弟为其破阵,掌教师弟也是身不由己。”吴东方抬手擦泪。茅山派是火居道士,他们都有身家老小。
“他就说了这些?”左登峰出言追问。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杜秋亭自忖必死就不应该撒谎。
“掌教师弟还交代,等你前来吊唁之后才能封棺落土,如果你没有在头七赶来,就将发簪留下等你前来。”吴东方哽咽开口。
他这话一出口,左登峰陡然皱眉,片刻之后方才醒悟了过来,转头看向金针挽发的簪子,道门中人都喜欢竹子的高洁,经常以竹子做饰物,金针挽发用的是紫竹簪,这种细小的紫色竹簪只有度过天劫的人才有资格使用。
探手摘下簪子,左登峰立刻发现第二小节出现了破损,旋拧开来之后,一枚灰色的豆粒状事物滚落掌心。
左登峰在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枚黑色的事物是一颗十二地支的内丹,因为这上面有血丝纹理,根据颜色来看无疑是土属内丹,最令左登峰意外的是这枚内丹发出的是阴寒之气,也就是说这是一枚阴性的土属内丹。
手握着这枚土属内丹,左登峰终于明白金针为什么说国之大义,门派安危,兄弟情义他三者兼顾了,虽然目前仍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但是毫无疑问,他没有让日本人得逞。此外日本人的目标是阳性地支,而这枚内丹是阴性地支所有,由此可见金针不但没有让日本人得逞,还极有可能利用了日本人。
杜秋亭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在乱世之中杀敌救国。他也是一个负责的人,要考虑到门派数百道士以及他们家眷的安危,还要顾忌茅山的香火传承。他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竭尽全力带回了朋友最需要的东西。正如他自己先前所说,三者兼顾,何其艰难?
吴东方和邵正兴二人都看到了左登峰的这个动作,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金针留给了左登峰什么东西。左登峰也并没有向他们解释,而是全神贯注的端详着这枚内丹,端详过后又闻了闻,闻嗅过后他终于确定了这颗内丹是属于十二地支中那只阴属土羊的,也就是说他中的毒也应该是那只土羊衍生出的毒物造成的。
片刻过后,左登峰掏出铁盒将那枚内丹放了进去,奇异的现象在瞬间发生,这枚土属内丹与他先前获得的金属内丹缓缓的融合到了一起,体积微微增大,半分双色。
“端盆清水,再拿个海碗过来。”左登峰将铁盒盖好,放回了怀中。
二人闻言立刻走出了卧室,左登峰探手拍了拍金针的肩膀,金针的肩上挑了好几副担子,压力比他大的多。这一刻左登峰并没有感觉到羞愧,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金针即便骗他也不会让他送命,那是无奈之下的暂时隐瞒。而他也并没有在茅山有难的时候袖手旁观,虽然心中有气,也照样竭力相救。男人之间的友情深藏于心,见之于事,若露于外表,止于言谈就显得轻了。
如果换做其他的毒物,左登峰是真的没把握治愈,但是由十二地支衍生出的毒物左登峰就非常有把握,唯一令左登峰感觉不妥的是得委屈金针喝猫尿了。
很快的,吴东方和邵正兴二人就端来了清水拿来了海碗,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左登峰,等他出手施救。
“二位道长,你们去前殿安置一下龙虎山和阁皂山的那些人,咱们茅山的道人也不要从那儿坐着了。你们二人也去休息一下,两个时辰之后过来。”左登峰出言说道。
二人闻言点头离开,虽然左登峰说的很客气,但是他们也知道左登峰不想让他们在旁观看解毒的过程。
“对了,告诉他们,那两个被冰封的人没有生命危险,明天早上我就会帮他们治愈。”左登峰想了想出言补充。
二人再度应声,关门离开。
“十三,喝水。”左登峰指了指水盆。
十三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左登峰。
“多喝水,撒尿的时候叫一声。”左登峰将水盆端到了十三的面前。十三见他坚持,象征性的喝了几口就跑开了。左登峰也没有勉强它,十三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尿过,即便不喝水也快尿了。
等着十三撒尿的这段时间,左登峰一直在思考,他在为金针发愁,根据他将内丹藏在竹簪这一细节来看,他并没有杀掉那些日本人,而是哄骗了他们。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那些日本人如果知道金针没死,必然会再来要挟他去破阵,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才行。
还有就是,金针自己可能并不知道他帮日本人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了,也就是说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扣上了汉j的帽子,外人可不管你是在耍日本人还是在帮日本人,只要跟日本人在一起了你就是汉j。金针要想摘掉汉j的帽子就只能跟龙虎山和阁皂山的人说实话,但是他们信不信是一个问题,他们会不会无心泄露又是一个问题,金针怎么骗的日本人现在还无法得知,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一定是骗的很彻底,也就是说日本人很难发现自己上当了,金针可不会干雪地藏尸的事情,如此一来保密就更重要了,像这种问题最好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可是如此一来,龙虎山和阁皂山还是不会善罢甘休。
左登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到最后只能作罢,常言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还是救醒金针与之一起思考对策比较妥当。
不管人还是动物,都不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儿撒尿,除非真的憋不住了,一个小时之后,十三彻底憋不住了,哩哩啦啦的尿了一碗。
猫尿自然不会好闻,单是看着那碗黄悠悠的猫尿就足以令左登峰大皱眉头,不过人命关天,救人要紧,因此左登峰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扶起了金针,大哥,对不住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周王皇陵
给处于昏迷中的人灌药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因为人在吞咽的同时都会下意识的闭住呼吸,以防止食物和水进入气管,但是金针已经昏迷了,不会屏住呼吸,左登峰怕呛到他,只能卸下他的下颚向喉咙里缓慢倾倒。
在灌药的同时左登峰一直在默想这不是尿而是解毒的圣水灵药,这么想他心里舒服些。一碗解毒药灌下去,左登峰随即开门从道童煎的中药罐里倒出了少许药汁给金针漱口,免得金针苏醒之后感觉满嘴尿马蚤味儿。
做完这些,左登峰将金针的下颚归位,转而把十三撵了出去,不能让这家伙呆在附近,不然金针苏醒之后一定会起疑。
治病和解毒是两码事,治病需要时间很长,所以才有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说。而解毒需要的时间很短,只要解药对症,体内的毒性很快就被缓解,一碗解毒药下去,金针脸上的金色立刻淡了不少,呼吸也随之加重,左登峰为求万无一失,探手抓起金针的左手脉门输入灵气加以导引药性。
灵气输入之后左登峰发现金针体内的灵气已经彻底消耗殆尽,这说明他先前的确从很远的地方硬撑着回返,不管什么人在临终前都对家和家人有着强烈的眷恋,正是这种强烈的眷恋支撑着他回到了茅山,实际上他丹田气海已经一丝灵气也没有了。
金针的修行法门走的是任督二脉,任督二脉无需游走四肢,所以较之十二经络的运行路线要短,需要的时间也少,一周天过后,金针面色再度有所缓和。左登峰见状左手捏起了聚气指诀,右手输以灵气,金针体内的灵气游走一周天习惯性的归于气海,左登峰也并没有将那股灵气再从金针的气海逼出来,而是从自身气海再度送出一股,如此这般连番施为,一个时辰之后左登峰停止了灵气的输入,金针气海的灵气已经充盈,无需再度灌输。
反观自身,左登峰发现自己还有三成灵气,先前手捏聚气指诀恢复了一成左右,如此一来左登峰就清楚的判断出了金针的修为相当于自己的八成。对于擅长符咒的正一道人来说,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随后,左登峰拔出了金针胸前的十余根护心针,护心针一去,金针自身的灵气立刻自动运转,左登峰凝神感知,在确信金针无碍之后才站起身走到外间搬来一把太师椅,坐在金针床边手捏聚气指诀等待他苏醒。
病人身体虚弱的根本原因是气息萎靡,金针此刻的灵气是充盈的,充盈的灵气带着药性自动游走任督二脉,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换做常人定然会惊骇于金针恢复之迅速,但是在左登峰看来还是太慢,任督二脉只在人体主干上,主要岤道只有九处,灵气运行受限,不能直达四肢,这样的行气方法就像是在房间正中架设火炉,只能慢慢的将温度传到角落里。而左登峰的行气法门走的是十二经络,哪里温度过低就可以跑过去点火升温。
没过多久金针的肤色就转为正常,但是随后就开始泛红,这一情形令左登峰苦笑摇头,泛红是因为阳气过重,也就是说灌尿灌多了,不,应该是灌药灌多了。
如果换做别人,定然束手无策,但是左登峰最擅长处理这种情况,玄阴真气入体,立刻压制中和了过剩的阳气。
毒性解除,阴阳平和,金针很快苏醒,苏醒之后立刻翻身坐起在夜色之中环视左右。他是度过天劫的玄门泰斗,苏醒之际自然不会病怏怏的哼哼几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诈尸了呢。”左登峰出言笑道,金针的剧烈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兄弟,是你救了我?”金针愕然发问,他昏迷的时间太长,需要时间来反应。
“除了我谁还敢帮你这个汉j。”左登峰站起身走到外屋点燃了书桌上的蜡烛,随手倒了一杯水拿了回来。
“汉j?”金针接过水杯愕然发问。
“你先缓缓神,等会儿再跟你说。”左登峰坐回了太师椅。
金针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转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腮部,下颚被一卸一合令他感觉到了吞咽别扭。喝水过后金针走向外屋,从十三喝水的水盆里洗了洗脸。
“兄弟,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金针洗完脸之后走了回来。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你带回的东西我已经收下了,你前段时间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在说你是汉j?”左登峰摆手发问。他之所以没有让金针解释是因为他知道金针是被日本人胁迫的,他既然收下了金针的东西就表示兄弟之间没有隔阂。
“藤崎正男当时的确要引你回来,我也的确知情,不过我之所以配合他是为了将计就计让他成为第二个孙权,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独处的机会告诉你实情,还有就是我没想到你发现的那么快,在我与你通气之前就发现了真相。”金针还是给予解释。
“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左登峰出言笑道。
“离开江苏的时候你就发现了,而且当时你肯定是生气了,如若不然你不会不到茅山来跟我辞行。”金针自枕边拿起掌教的冠簪盘挽头发,“你太聪明了,在我说出实情之前就发现了藤崎樱子的破绽,如此一来我真成了百口莫辩。”
“我明白你的苦心,当时是走的太急了。我如果生你的气就不会回来救你了。”左登峰摆手说道。他相信金针说的都是实话,也明白金针心中的懊恼,金针憋屈的是没来得及跟他说实话就被他发现了真相。不过正如金针对他的评价,他的确不笨,所以他理解金针为什么不当着银冠和玉拂的面跟他说实情,那是因为金针如果让他收了藤崎樱子,旁观的二人,尤其是玉拂会怀疑他那么做的动机是谴走潜在的情敌。
“你既然发现了林玉玲就是藤崎樱子,为什么不将计就计的带着她?”金针出言问道。
“带着早晚得弄假成真,我又不忍心杀她,干脆送走了事。别说这个了,你前段时间去了哪里?”左登峰岔开了话题。金针干什么去了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金针去了什么地方。
“去了趟河南洛阳。”金针随口回答。
“那枚土属内丹是你从河南带回来的?”左登峰闻言猛然皱眉,在他先前的预想当中四只土属地支都应该在陕西一带,因为那是周朝当年定都的地方。陕西一带目前还没有被鬼子侵占,相对安全,所以左登峰就没有急于前去寻找土属地支。
“是的,东周第一代君主周平王的陵墓就修建在河南洛阳的龙门石窟东侧,日本人发现了线索就要挟我前去为他们进陵取物。”金针挽好头发走出了卧室,左登峰拖着太师椅跟了出去,二人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金针所说的周平王是东周的第一代君主,此人名不见经传,但是他的老爹西周的末代君主周幽王却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荒唐事儿就是他干的。周幽王在位的时候宠爱一个名叫褒姒的妃子,为了把这个妃子生的儿子立为太子,就把当时还是太子的周平王给废了,不但把太子废了,还把太子他妈也废了,到最后周幽王的老丈人申侯不干了,女儿和外甥受了委屈那还得了,手握兵权的申侯直接联合其他诸侯攻打周朝,周幽王一见情况不好,急忙点燃了烽火召唤其他诸侯来救命,但是那些忠于他的诸侯见到烽火以为他又在闹着玩,就没来护驾,周幽王到最后就被干掉了。
由于攻打周幽王的时候都城损坏的很严重,所以周平王就将都城从现在的陕西一带迁到了河南的洛阳,由于是东迁都城,所以周平王建立的朝代就叫东周。
洛阳先后有一百多位皇帝在那里定都,由此可见此处地气是何等的旺盛,追根究底,极有可能是周平王当年东迁都城的时候带来了可以改变地气的土属地支,至于他是带了一只还是全抓过来了,那就没人知道了。此外他要带来这些地支根本就不费事,因为给姜子牙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把周朝自身拥有的四只土属地支用阵法困住,要真那么干了就成谋反了。
“你河南之行是不是节外生枝了?外面的人都知道你帮日本人办事了,都在骂你是汉j。”左登峰出言问道。
“一定是守护龙门石窟的那些和尚泄露了风声,在挖掘陵墓的时候那些和尚闻风前来试图阻挠,藤崎正男命令军队开枪,是我加以阻止了。”金针摇头苦笑。
“可杀不可救。要是换做我,干脆就袖手不管。”左登峰冷哼开口,龙门石窟都是佛教雕像,那里聚集了大量的僧人,金针救下他们性命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但是这些受恩于他的僧人并没有领他的情,反而大肆宣扬金针是汉j。
“兄弟,你这样的想法狭隘了,我总不能杀了他们灭口吧。”金针摇头叹气。
“你不狭隘,所以你成了汉j。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龙虎山的张天师和阁皂山的葛地师就在你道观里。”左登峰撇嘴说道。
“他们来干什么?”金针闻言猛然站了起来。
“他们闻讯之后带了好几百号人从江西赶了过来,要来解散你茅山派,你赶快想办法收拾残局吧。”左登峰出言说道。金针进入周平王皇陵之后发生的事情可以稍后再问,当务之急是先处理眼前的乱子。
金针闻言先是一愕,转而眉头紧皱,片刻之后面皮开始抽动,最后浑身颤抖。
“你们茅山派乃正一分支,正一祖庭出面的确不好收场,不过你也没必要过分担心,把事情跟他们讲明,想必他们不会强人所难。”左登峰出言安慰。
“讲个屁,茅山派是我杜秋亭说了算,张弘正这个呆逼凭什么插手?”金针大骂着掀飞了桌子。
左登峰见状立时愣住了,原来金针先前是气的发抖而不是怕的发抖。
就在左登峰愕然发愣之际,金针已经踹开房门迈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撵走天师
在左登峰的印象中金针是个胸藏城府,顾全大局的人,他没想到金针会暴怒到这个程度。
“大哥,你可得冷静,他是正一教主。”左登峰闪身而出拉住了金针。
“正一教主主领三山符箓确有其事,但是那是主领而不是统辖,来的正好,老账新帐一起算了!”金针说着转身回屋。
左登峰随后跟了进去,发现金针正快速脱下便服穿上了茅山掌教的紫色道袍,整冠之后拿上拂尘又出了门。
“大哥,三思。”左登峰跟随在后出言劝阻,金针这架势明摆着是要去跟龙虎山天师张弘正动手。
“十年前我就三思了。”金针冷哼开口。
左登峰闻言没有再阻止,听金针的话外之音,两派之前可能就有底火。
金针快步穿过后院来到了前院正殿,此时茅山派的道人仍然盘坐在前院,大殿西侧的偏殿之中点有烛火,不问可知龙虎山和阁皂山的道人全在偏殿休息。
“福生无量天尊,是谁命你们在此盘坐?”金针走上前去愤然怒问。
“无量天尊,参见掌教真人。”茅山众人已经在这里盘坐了数日之久,早已疲惫不堪,金针的出现令他们瞬间精神抖擞,纷纷站起冲掌教稽首行礼。
“习有道法者留下,其余众人各司其职。”金针挥手下达了命令,众人闻言立刻轰然应是,四散开来各行其事。
金针随即走向西侧偏殿,还没到门口,张弘正以及那驴脸老道一干人已经从偏殿走了出来。
双方碰头之后都没有开口,张弘正在等金针先行施礼,因为按照正规的礼数也的确应该金针先行礼。但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张弘正等来的并不是金针的‘福生无量天尊’,而是‘给我滚!’金针的一声“给我滚”不但令张弘正等人愕然震惊,连左登峰以及茅山众人都惊的目瞪口呆,不管怎么说茅山派都是正一教的分支,金针此举大失礼数。
“杜秋亭,你要欺师灭祖,叛离祖庭?”张弘正脸色犹如猪肝。
“茅山派上奉三清为尊,中承三茅真君,你正一派凭什么管我?”金针挑眉开口。
“六百年前成宗皇帝圣旨赐封我正一派主领三山符箓,为正一之首,你茅山派亦归正一管辖,你身为正一人师,茅山之主,竟然助纣为虐,甘做日本人的鹰犬,而今还要以下犯上,背离祖庭。你若仍然痴迷不悟一意孤行,茅山派灭顶之灾近矣。”张弘正厉声叫道。
“元朝皇帝赐封的是你龙虎山正一派,不是我茅山派,茅山派从未拿过朝廷一文钱的封赐,十年前江苏大涝,观中断炊,本座奉先师之命前往龙虎山求粮,你们龙虎山历代受封承俸,富甲一方,张氏一门非锦玉不着,非精肴不食,竟然以糙谷两袋敷衍本座,此等奇耻大辱,本座永生难忘。”金针说完伸手指向大门,“若要动手,我茅山派奉陪!若不动手,即刻给本座滚下山去!”
“杜真人,你们道门的事情我不便插手,我到山下转一圈去。”左登峰等金针说完立刻接口。他也知道金针真正要动手的话很难胜过张弘正,到最后必定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最主要的是一旦动手,各自手下定然会参与,那就成了群殴了,所以他得想个办法令张弘正不敢应战。
左登峰说完不待金针答话便向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张弘正气急败坏的发出了回返龙虎山的命令。
左登峰听到张弘正的话转身又走了回来,微笑着站到了金针的身旁。
片刻过后,龙虎山与阁皂山的众人纷纷下山,那两个被冰封的人左登峰也没有出手救治,抬着走吧。
“张弘正为人狂傲自大,修为不在我之下,今天怎么会服软?”金针待众人走后方才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怕我下去杀他的门人。”左登峰出言笑道。如果张弘正真的不走,左登峰一定会让他变成光杆司令。
“今天这口恶气出的痛快!”金针走向道观大门,茅山众人已经跟着龙虎山等人下了山,名为相送,实为轰撵。
“这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如此一来那些日本人就知道你没有被毒死毒伤,日后免不了再来马蚤扰你。”左登峰摇头跟上。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金针冷哼开口。
“把他们撵走容易,你这汉j的罪名是洗不掉了。”左登峰再度摇头。再理智的人也有不理智的时候,金针这件事情处理的就很不理智。
“只要茅山众人不把我当汉j就成,外人怎么说随他去。杀了那么多鬼子,到最后反倒把自己杀成汉j了。”金针苦笑摇头。
“其实跟他们说清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茅山派在日占区,要想生存总要跟鬼子虚与委蛇。不比他们龙虎山和阁皂山在江西那么安全。”左登峰出言说道。
“你以为他们是来听我解释的吗,他们是来打压茅山派来了,近几年我声名鹊起,茅山派的名声盖过了他们,他们心生嫉妒。”金针冷哼开口。
“这个张弘正的天雷掌很怪异,日后遇到他你要当心。”左登峰看着夜色之中逐渐走远的龙虎山阁皂山众人。
“他们张家的天雷掌的确霸道,不过龙虎山轻身法术实在不敢恭维。”金针出言笑道。
左登峰闻言亦为之发笑,再厉害的招式也得追的上对手才能奏效,不然只能从后面吆喝。
回返道观之后,金针沐浴更衣,简单吃了点东西,随后与两位师兄和门人谈了片刻,半夜时分端着一壶新茶来到了左登峰所在的客房,他知道左登峰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大哥,藤崎一行有多少人?”左登峰出言问道。
“藤崎正男,还有一个女忍者,想必就是当日与玉真人交手的三川素,藤崎樱子没有同行,除此之外还有一只上百人的军队和大量的民夫。”金针出言回答。
“他们是如何找到那处皇陵的?”左登峰皱眉发问。与金针同行的这两个人都不是精于风水的高手,所以左登峰很疑惑他们是如何找到那只阴属土羊所在的皇陵的。
“不清楚,周平王的陵墓是建在山体内部的,墓道入口距离山体有三里之遥。当年应该是在三里外向下挖掘,然后自地下向北挖进了山体,最终凿空并开出了陵墓。墓道入口非常的隐蔽,但是藤崎正男命令民夫挖掘的地方恰恰就是墓道入口。”金针端起茶杯开口说道。
“他们很可能知道十二地支所在的位置。”左登峰点头说道。藤崎樱子离去的时候曾经说过她知道十二地支的情况,由此可见藤崎手里的资料比他摸索出的线索要更详实更准确。
“他们可能知道位置,但是他们不知道陵墓里的地支是什么。”金针摇头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左登峰出言追问。
“那座陵墓的墓道和主墓室之间被人为的修建了一处三丈见方的圆形水塘,水塘不深,清水无毒,但是下面铺着黑色的沙子,一条红色的毒蟒就盘踞在那里。在见到那条毒蟒之后,他们极力的想猎捕它,后来发现主墓室里还有一只半死不活的怪羊之后他们显得很失望。所以我感觉他们是将那条毒蟒误认为是他们想要寻找的阳属土龙。由此可见他们虽然知道地支的位置,却并不知道那只地支具体是什么动物。”金针出言分析。
左登峰闻言再度点头,藤崎正男的目标跟他恰恰相反,藤崎正男找的都是阳性的地支,找到阴属地支对他来说的确没有用处。
“我现在想不通的是那只毒蟒为什么在墓中不吞噬那只怪羊,不但不吞噬它,还保护它。”金针再度开口。
“十二地支本身并不厉害,但是它们都会衍生出一只很厉害的毒物,这只毒物会保护它。周平王当年就是抓住了它们之间的这种关系间接的利用了毒蟒为他守陵。这也说明了当年他建造陵墓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那只阴属土羊和那条毒蟒,不然的话不会在陵墓里为它们留出位置。陵墓建好以后,他们要做的就是将那只土羊和那条毒蟒移到陵墓里。”左登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在商周时期,坟墓的防盗机关相对较少,那时候的人连饭都吃不饱,也没心思去研究陵墓里的机关,有一条毒蟒守陵已经很难得了。
“难怪它会撇下三川素跑进主墓室来攻击我。”金针恍然大悟。
“你是怎么得到那枚内丹的?”左登峰出言问道。
“陵墓里并没有可供食用的草料和食物,那只三目怪羊能存活下来就一定是凭借了内丹。像这类存活时间很长的动物大部分都有内丹,要取得内丹也很容易,当它们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就会主动吐出内丹以求活命。”金针开口说道。
“为什么它们会认为吐出内丹就能活命?”左登峰再问。如果金针说的是经验之谈,那他以后也可以效仿,不用剖腹,揍一顿就揍出来了。
“茅山派开门立派已有一千五百多年,一开始修行的是《上清经》,目的是求长生。宋朝中期就偏离了大道,开始侧重符咒小术,数百年下来,抓鬼驱邪伏魔降妖的事情干的太多了,在历代祖师看来,有灵性的动物吐出内丹表示它们悔过自新不想修行为害。不过在我看来它们吐出内丹就像人类被土匪打劫交出财物一样,纯粹是因为害怕。”金针笑道。
“那条毒蟒和那只阴属土羊如何处理了?”左登峰笑问。
“毒蟒被三川素杀掉了,那只怪羊也被藤崎给抓走了,他可能想要留到以后要挟你,他不懂内丹一说,你可以将计就计再耍他一回。”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家人团聚
“藤崎正男去了哪里你知道吗?”左登峰出言问道,他并不想耍藤崎,只想杀他。
“不清楚,这个人都是从当地抽调日军部队配合行动的,他知道你想杀他,所以行踪很隐蔽。”金针摇头说道。
“你们茅山派召唤门人的那个符咒再给我一张,以后如果他再来茅山,你就通知我。”左登峰看向金针。
“不急,前段时间你去了哪里?”金针摆手发问。
“在湖北,和玉真人,明净大师一起进阵拿到了那只阴属金鸡的内丹。”左登峰随口回答。
金针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我们这一趟除了金鸡内丹之外还带出了不少值钱的器物,铁鞋拿走了一包金器,玉真人分了一包上等玉器,剩下的被我变卖了,卖了三千多两黄金。”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笑道。他之所以说这番话其实是为了婉转的告诉金针,铁鞋玉拂跟他都是合作关系,以此消除金针心中的疑惑和误解。这也是他当日分东西给玉拂的动机之一。
“你们这是坐地分赃啊。”金针闻言爽朗发笑。
“见者有份,这一千两用来堵你的嘴,免得你传扬出去坏了我们的名声。这一千两给你当辛苦费,土羊内丹我收下了。”左登峰说着从怀里掏出金票拿出两张递给了金针。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金针闻言皱眉开口,他自然知道左登峰在跟他开玩笑,但是这么多钱他受之有愧。
“我给你算了笔账,你们茅山派连道人带家眷有四五百人,一天三顿就得一斤粮食,四五百人就得四五百斤粮食,一个月下来光粮食就得一万多斤,这还不算油盐布匹,换做平时你们可以做法事赚香火钱,现在你都成了汉j了,茅山派短时间内最好还是别下山了,这两千两黄金应该够你们撑个三年五载的。”左登峰将那两张金票放到了金针的面前。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金针犹豫许久摇头长叹,转而收起了那两张金票。茅山派不是每一个道人都修炼有法术的,几百人中会法术的不超过三分之一,其他都是些寻常的道人,退一步说即便都可以做法事又哪来那么多法事让他们做。
“大哥,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哪儿都不好去,道观的道人也最好别下山了。不明真相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