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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惊仙 第 5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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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闻。

  蝶幽儿的眸中掠过抹森寒,说道:“八十年前,你们六个畜生背信弃义,暗算家母,到底也没夺得奇魔花和太古道秘学龚老四,今日我再给你次机会,彻底作个了断。”

  龚异嵬叹了口气道:“幽儿,我实在不忍对你出手。**十年前,我和刁老大他们样,只是初悟天道生成人形的普通小妖。承蒙蝶姑娘不弃,以太古道的无上仙学点化我等,才有了咱们祁连六圣的今天。这等恩情如同再造,龚某无时无刻不在感怀。”

  蝶幽儿冷冷笑道:“家母的下场,也得益于你无时无刻的感怀吧”

  龚异嵬道:“实不相瞒,蝶姑娘之死是龚某此生最大憾事。然而彼时彼情,亦由不得我再作他想。今日幽儿姑娘既登门来找我,龚某本该引颈就戮,了宿怨。只是我和令尊还有桩筹谋了八十余年的大事尚未成功,实难半途废弃。能否请幽儿姑娘宽限龚某数年,届时我必追随令堂于九泉之下。”

  蝶幽儿寒声道:“别在本姑娘面前提那不要脸的老东西你的命,我今天就要。”

  龚异嵬低低叹道:“如此,可就难办了。幽儿姑娘,你让我好生为难啊。”

  哈元晟不耐烦道:“老四,人我给你带来了,你却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是啥意思”

  龚异嵬轻声笑道:“二哥,想想大哥他们,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么”

  哈元晟心头莫名地寒,面色大变道:“龚老四,你”话音未落,眼前景状遽然晃,他与龚异嵬之间数十丈的空间竟被无限压缩,对方紫色的背影霍然已浮现在触手可及的丈许距离内。

  “呼”龚异嵬的紫发翻飞,如条怒龙卷住哈元晟粗壮的脖颈,发丝上倏地亮起刺眼精光。哈元晟心胆俱裂,惊惧叫道:“无相噬元,你”话未说完,声音陡地嘶哑,喉咙里呼呼嘶吼,体内精元急遽外泄。

  “砰”斜刺里掠来束银芒,击中紫发。发丝震微松,哈元晟跌跌撞撞倒退开去,没走几步脑中天旋地转,便昏死在大殿中。

  再看龚异嵬犹自悠然自得地坐在玉榻之上,而哈元晟则是倒在了距离殿阁正门不到三步远的紫晶方砖上,面皮发紫气若游丝。

  龚异嵬伸手轻捋脑后长发,淡淡道:“幽儿姑娘,你何苦救这只不中用的癞蛤蟆”

  蝶幽儿手捧奇魔花,俏脸上首次现出凝重之色,回答道:“他对我还有用。”

  杨恒双掌暗运真气,传音入密道:“真禅,你先退到殿外。”

  真禅心中对龚异嵬神出鬼没的身手已是惧极,却摇头比划道:“我不怕。”凝念将滴精血催至早先咬破的食指指尖,默运碧血花心法,双目紧紧盯住龚异嵬不敢有丝毫分心。

  就听蝶幽儿传音入密道:“杨大哥,那白衣妇人可是你要找的我施动法术缠住龚异嵬,你便可趁机救人。”说罢不等杨恒回应,体内神息奔放,从奇魔花中飘飞出十数羽轻盈舞蹈的银蝶,朝龚异嵬后背袭去。

  杨恒明白蝶幽儿这手是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不怕不把自己拖下水,沉声道:“好”腾身疾起,双掌却是攻向龚异嵬背心。

  真禅见状抬手挥,指尖蓄势待发的碧血花呼啸掠出,直射龚异嵬后脑玉枕岤。

  龚异嵬犹如背后长眼,左袖拂卷起几上古筝,长声吟道:“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紫袍飘纵退向殿角。

  蝶幽儿的银蝶和真禅的碧血花受主人心意驱使,如影随形追蹑而至。那边杨恒惟恐伤着端坐在蒲团上的白衣女子,掌劲收身形翻飞,改作式“星涌潮卷”。

  龚异嵬怀抱古筝,身形不停,右手五指在琴弦上轻轻拂“叮咚”悠扬,迸射出三道紫色光波,“砰”地将银蝶与碧血花齐齐绞碎。

  这时杨恒的掌风已然袭到,龚异嵬大袖拂出,“砰”地接,身子顿时微微晃,低咦道:“小和尚,你修为不错”

  杨恒见他轻描淡写的袖便化解了自己的北斗神掌,亦感钦佩,赞道:“无相神君,名不虚传”胸中豪气陡生,运出八成掌劲又式“怒撼摇光”合身攻出。

  不料眼前景状浮动,与龚异嵬之间的距离蓦地伸长,这式怒撼摇光竟击在空处。

  那边真禅以灵觉锁定龚异嵬的行踪,正运起碧血花要二次出招,猛地心神恍,灵觉里已失去对方踪影。

  就听蝶幽儿冷喝道:“他在你背后,快出手”奇魔花亮起蓬炫彩,轰向真禅身后。

  真禅大吃惊,也来不及回身,心道:“这是什么身法”反手打出碧血花。

  蝶幽儿像是听见他的心声,冷冷道:“这便是太古道七大秘学之的乾坤转”

  龚异嵬拂袖荡开奇魔花光,左手用古筝往碧血花上迎。“砰”碧血花怒绽迸溅,竟未能伤得古筝分毫。

  龚异嵬被碧血花震得身躯摇,杨恒展动万里云天身法电掠而至,掣出正气仙剑使出“周天十三式”中最为雄壮刚猛的“石破天惊”刺向对方后心。

  龚异嵬被剑势锁定,无法施展“转乾坤”扭曲空间摆脱攻击,只得侧过身形屈起左手食指向正气仙剑上弹去。

  “叮”的脆响,杨恒感到缕阴寒气息借着仙剑涌入手中,被他的萨般若真气冲荡化于无形,手腕翻转化作招“峰回路转”反削龚异嵬左肩。

  惊鸿瞥之间,他陡地看清了龚异嵬的脸,心头猛地凛道:“难怪他自称无相神君”

  原来龚异嵬的张脸惨白如纸,没有五官,只有双紫色的眉毛横亘在额下,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偏偏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的面目表情。

  那边龚异嵬亦吃了惊,他本以为自己记“无相指”足以将杨恒的正气仙剑弹偏数尺,令对方经脉郁闭无力发动后招。哪知杨恒的剑锋仅仅稍稍偏斜,旋即气贯长虹又朝自己左肩刺到,两式剑法犹如招,前后连贯无懈可击。

  他沉肩横铮架开正气仙剑,杨恒双足飞踢,又是串浮云扫堂腿攻到,心中了然道:“这妖人的乾坤转虽是诡奇难测,却也需凝神发动。”当下右手仙剑飞纵,左手掌力激荡,攻得无相神君难以脱身。

  两人短兵相接,也不用相互试探功底,奇招险式层出不穷,直斗得罡风四溅光澜乱爆,转眼五十余个回合未见胜负。

  杨恒防他再施展“乾坤转”脱逃,招式凌厉澎湃,有攻无守。打到后来诸如“周天十三式”“北斗神掌”“浮云扫堂腿”“拈花指”便似信手拈来,全不加思考,惊涛骇浪般攻了过去。

  龚异嵬竟自泰然自若,古筝左挡右推,总能将对方势不可挡的攻招化于无形,口中啧啧赞道:“妙极,妙极,小小年纪技精如此,前途不可限量。嗯,我认出你来了,你是杨惟俨的孙子,叫杨恒对不对”

  杨恒省道:“他果然到过东昆仑”眼瞧自己攻势如潮,占据主动,对方的招式却似绵里藏针,机锋未露。倘使稍有大意,容龚异嵬放手反击过来,局势之凶险不言而喻,不由想起杨南泰临别忠告:“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他振奋精神,左手招式由刚转柔,使出“五百大空印”,手姿曼妙柔和,虽无大开大合睥睨**之威风,但空盈灵动更胜筹,效果反比北斗神掌为佳。

  龚异嵬果然面露讶色,赞叹道:“好功夫,这是云岩宗的新奇学”招式仍是不疾不徐,游刃有余。

  蝶幽儿和真禅被撂在旁完全插不上手,各自趁此机会调息运气,心情也随着战局的千变万化而波澜起伏,难以放松。

  真禅瞧了眼盘坐在蒲团上的大魔尊,想道:“我何不先救了她,也好多个帮手”

  念及于此他悄悄挪移脚步,往大魔尊靠近。可这情景如何能逃过龚异嵬的耳目

  真禅绕到大魔尊身前,还没开口,对方的双眼猛然睁开,两道清冷犀利的目光慑得他心头跳,急忙比划道:“你是不是被龚老妖禁制住了经脉”

  大魔尊木无表情地看着他,既不答话也不起身,森冷的眼神盯得真禅直发毛。

  忽听龚异嵬低喝道:“明昙”话音落处,大魔尊双眸亮,突然出掌拍向真禅。

  亏得真禅全神戒备,赶忙往旁闪躲,惊疑不定道:“明昙难道她是真源的娘亲”却被大魔尊连绵不绝的掌招打得手忙脚乱,再不得闲。

  他的乌龙神盾被祁连三妖缴走,空有身雄浑无比的灭音真罡,拳脚招式较之大魔尊却是望尘莫及。三五招间便迭遇险情,节节败退,情急下甩手射出束碧血花,因顾及她的身份,只打向对方左肩。

  大魔尊挥袖扫荡,碧血花“砰”地炸裂,顿时碎衣如蝶漫天飞舞。但大魔尊的修为委实骇人,换作哈元晟刁冠绝这等流的魔道高手,半条臂膀只怕已教碧血花炸得血肉横飞,而她竟是毫发无伤,探出裸露的左臂抓向真禅咽喉。

  真禅就地翻滚躲避,暗自叫苦不迭。

  杨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中亦是惊愕道:“这龚异嵬使了什么妖术控制了我娘亲”眼看真禅遇险,有心飞身救援,但知旦放开龚异嵬后患无穷,于是加紧攻势,口中喝道:“幽儿姑娘”

  蝶幽儿手中奇魔花陡地光华爆绽,在空中铸成柄巨型银剑,四周霞光缭绕花蝶乱舞,不可世地嗡嗡呼啸朝着龚异嵬劈落,余波所及不免将杨恒也卷裹在内。

  杨恒本是想请蝶幽儿救护真禅,以解燃眉之急。不曾想她置真禅生死于不顾,反而发动了天地变色的御剑击,攻向龚异嵬。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着自己也不管不顾地稍带了进去。

  他无暇斥骂,振臂将正气仙剑掷向龚异嵬,腾出双手结作法印,连施五百大空印中的“藏虚”“大悲”“须弥”诸式,在身周泛起团团金色佛光,身形恰似轻烟斜斜飞出,已用上万里云天身法中的“扬火诀”,如羽燕鸥翱翔搏击于暴风骤雨之中,往幕天席地的银色光潮外冲去。

  “轰”龚异嵬高举古筝横架银剑,两股巨力迎头激撞地动山摇。

  “叮叮叮叮”根根琴弦脆声断裂,银剑表面光晕沸动,渐渐渗入抹淡紫色光丝。蝶幽儿银发倒飞,如火焰般舞动,手捧奇魔花从体内散发出冉冉银雾,尖锐的嗓音譬如根紧绷到极致的琴弦,“呀”地锐啸。

  “喀喇喇”银剑应声将古筝劈作两片,龚异嵬赤手空拳飘身疾退,道血线从额头直贯小腹,苍白的脸上紫光连闪,头顶冒出腾腾雾气,已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砰”银剑与古筝齐齐炸裂,杨恒凌空摄回正气仙剑,落到圈外,身上衣衫已教剑气割成丝缕,阵阵地气血翻腾胸口郁闷难当。可比起无相神君龚异嵬的惨重,已不知好了多少倍。

  蝶幽儿见自己志在必得的式“斩天裂”未能杀死龚异嵬,心下暗道可惜,玉腕抖,奇魔花幻动层层光影,近身攻向龚异嵬,不给他留半分喘息之机。

  龚异嵬空洞洞的脸庞上渗出颗颗殷红血珠,形容极为可怖,强压伤势躲开蝶幽儿的攻招,纵声喝道:“明昙,杀了这贱婢”

  大魔尊“砰”掌将真禅击飞,亮出屠佛尺击向蝶幽儿背心。

  蝶幽儿腹背受敌,焦声唤道:“杨大哥,龚老四已是强弩之末,杀了他才能救醒这位明昙夫人”

  杨恒见母亲被龚异嵬如傀儡般随意差遣,心里难受犹如刀割,寻思道:“这妖女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也该让她尝些苦头”赶步上前扶起真禅,左掌抵住背心大椎岤注入萨般若真气,问道:“你感觉如何”

  真禅面色苍白,伸手抹去嘴角血丝,笑了笑摇头比划道:“不碍事。”又指大魔尊问道:“她真是你的娘亲么”

  杨恒点点头,歉疚道:“对不住,害你不明不白捱了掌。”

  真禅咧嘴笑,坐起身来比划道:“你的娘亲,便是我的婶婶,十掌八掌我也捱得。”

  杨恒心中温暖,猛听蝶幽儿声闷哼,右肩被大魔尊的屠佛尺扫中,奇魔花险险脱手掉落。

  她的身妖法尽管威力巨大不同凡响,但近战远非所长。否则昨日在雪晶湖畔,亦不会被浊浪子这等二流货色暗算。

  此刻龚异嵬和大魔尊联手已稳占上风,本可趁隙脱身,疗治内伤,但他心里对蝶幽儿又恨又忌惮,直想快刀斩乱麻,将这妖女毙于掌下。故而强忍伤痛,杀招迭出,立意要速战速决。

  杨恒见蝶幽儿频频遇险,却似豁出性命般苦战不退,更不再向自己呼救,反倒起了三分赞赏道:“这妖女虽说诈多变,骨子里倒也硬气。”松开真禅低声道:“你歇会儿,我先帮她打发龚老妖。”索性将正气仙剑还入鞘中,拧身纵入战团,式“抱残印”拿向大魔尊左肩,寻思道:“说不得只能先将娘亲制住,以免束手束脚,还担心误伤了她。”

  哪知大魔尊尚未出手招架,从门外“嗖”地掠入道青影,抬手架住杨恒的“抱残印”嘿嘿笑道:“杨兄弟,久违了”

  第四集 山海之间

  第章 妖聚

  来者正是久未露面的千年妖狐青天良,这老狐狸半年多来未见音讯,不想在此紧要关头突然出现在黑沙谷。

  只为试验颗龙卷丹的药性,便害得杨恒九死生痛失爱侣,就算青天良不找上门来,日后遇到他也不会让这老狐狸好过。奈何眼下情形间不容发,绝非报仇的时候。

  杨恒接连变招,欲冲破青天良的阻挠,却均被老狐狸从容化解。眼看蝶幽儿在龚异嵬和大魔尊的夹击之下岌岌可危,他纵声怒啸道:“滚开”左掌灌注九成功力,劲风激荡威不可挡,隆隆轰向青天良。

  青天良竟是不躲不闪,探出右掌直撄其锋。“砰”地双掌相接,杨恒居然被青天良的掌劲震得往后飞退丈许,左臂隐隐发麻,丝毫未占上风。

  青天良身躯微微摇,嘿嘿笑道:“杨兄弟,半年不见你大有长进啊。”话意似在夸赞杨恒,神情却洋洋自得。

  杨恒曾与他有过连场恶斗,于这老狐狸的道行深浅可谓知根知底。自忖服食龙卷丹,又得悟大空佛境后,以北斗神掌三股气劲合为流的刚猛掌力,青天良出手硬接不啻是在自讨苦吃。谁料想,被震退的结果竟是自己

  他默运真气打通左臂经脉淤塞,脑海灵光乍现道:“老狐狸,你吃了龙卷丹”

  殊不知青天良亦教杨恒的掌劲震得胸口窒闷,气血泛动,只是他素来目空四海不愿在人前露怯,故此强吸口精元硬是把涌上来的气血给压了下去。

  可这逆势而为,登时引得丹田精气剧烈波动,好阵才恢复如常。

  他心头微凛,略感焦躁道:“我得速战速决,尽快制住这小子。否则龙卷丹的药性失控,到头来自身难保”

  杨恒猜的没错,青天良确是吞服了身上仅存的那颗龙卷丹。

  那日他被杨恒打得落荒而逃,足足养了个多月身上的伤势方才痊愈。伤愈后的第件事,便是找杨恒算账。哪知打听,这少年早在月前便孤身闯上东昆仑挑战灭照宫,最后掉落百丈崖下滚滚怒涛之中,生死不明。

  青天良心下失望不已。原本杨恒死了,他大大出了口恶气,应该拍手称快才对。然而龙卷丹的药性究竟如何,却也从此变得无从映证。

  他四处打听,晓得杨恒连败灭照宫的五方山神,各路高手,想来必是拜龙卷丹所赐,以至于旦夕之间功力突飞猛进,今非昔比。假如自己也吞下手中的这颗丹丸,自然也可功力倍增,远胜百年苦修。到那时三魔四圣亦大可不放在眼里,睥睨三山五岳八荒**,普天下谁还敢不服他老人家

  然而想归想,毒郎中对杨恒的警告言犹在耳,令他思量再三终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仙林中传出正道联盟为报明镜大师之仇,精锐尽起征伐东昆仑。青天良左右无事,便偷偷跟上雄远峰隔岸观火。正好瞧见昆仑阁前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杨恒死而复生,将八面威风盛霸禅打得满地找牙。

  他见状大喜过望,屈指算来别说十日,就是百日也早过了,可见龙卷丹有益无害,但用无妨。当下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退下雄远峰,在昆仑山中找了处幽静无人的空谷,将龙卷丹吞服入肚,做起无敌天下,羽化登仙的美梦来。

  孰料美梦不长久,不过几天的工夫,龙卷丹药力发作,便在青天良体内翻江倒海愈演愈烈。他又是打坐又是调息,几乎将所有能想到的法子都试了遍,依旧全然不管用。如此折腾数日,青天良惊惧之下又想起杨恒来,寻思道:“莫非这小子另有化解龙卷丹的秘方,又或得着了什么解危度难的灵丹妙药不成”

  念至此,他急忙往雄远峰打探杨恒下落,才知杨恒就在半个多时辰前离了灭照宫,往祁连山去了。

  青天良暗骂声晦气,只得马不停蹄匆匆赶赴祁连山。来到黑沙谷时,无巧不巧正赶上真禅越狱的当口。他老谋深算,远远见到了杨恒反倒不急着出手,而是潜伏下来静待时机。直至哈元晟引着杨恒等人闯入无相天府,与龚异嵬在殿阁内杀得天昏地暗难分难解之际,才突然现身趁火打劫。

  龚异嵬见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起先亦是惊。待看到青天良向杨恒出手,转而喜,催促道:“明昙,赶紧杀了这妖女”

  大魔尊显然惟无相神君之命是从,眸中寒光闪,向蝶幽儿连下杀手。

  蝶幽儿左支右绌,香汗淋漓,辛苦蓄积的神息几在方才“斩天裂”击之中耗用殆尽,如今已是油尽灯枯,无力再施展奇魔花秘学。正自惊慌间,忽听杨恒叫道:“老狐狸,你想不想化解龙卷丹的毒性”

  这句话对青天良而言比谕旨纶音还要管用三分。他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找杨恒,尽皆为此。闻听之下心头动道:“这小子果然另有法子化解药力反噬”

  禁不住且喜且忧,喜得是条老命终究有了生机;忧的是杨恒即然识破了自己的用心,再想从这小子手中讨取救命之方可就难上加难了。

  就听杨恒接着道:“你替我把这不要脸的龚人妖打发了,解药唾手可得”

  原来杨恒连冲几次,都无法闯过青天良的阻截,亦暗暗讶异这老狐狸服食龙卷丹后功力暴涨委实不同凡响。倘若味逞强,只怕两三百招内也难见分晓,平白便宜了无相神君龚异嵬。

  他脑中转念道:“老狐狸命悬线,要讨解药。我何不用个驱虎吞狼之计”

  果然,青天良闻言犹疑不定,眼珠骨碌碌转动道:“你此话当真”

  杨恒察言观色,晓得青天良已然意动。眼前形势千钧发,也无暇和他磨嘴皮子,朗声说道:“君子言,快马鞭”

  龚异嵬听出苗头,嘿然道:“只怕小和尚口是心非,过河拆桥老先生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待咱们联手将这小子拿下,还怕他不交出解药”

  突然之间,青天良变得奇货可居,不禁大是得意,笑道:“龚兄的话大有道理”

  龚异嵬见说动青天良,心下暗喜道:“龚某愿助老先生臂之力,绝不食言”

  青天良嘿嘿笑道:“那就全仗龚兄照应了”笑音不绝,身形犹如鬼魅般遽地晃,欺至龚异嵬身后,五指蜷曲成爪快逾飞电往他背心插落。

  龚异嵬猝不及防,被青天良的“太素冰元爪”连皮带肉扯下大块,惊怒交集道:“老东西,你敢暗算龚某”

  青天良击得手更不容情,对狐爪青光霍霍萦绕龚异嵬上下翻飞,招招不离要害,口中哈哈笑道:“老夫是谁,岂会受你的挑拨”

  他嘴里说得好听,心中却早已将诸般厉害关系权衡了不知多少遍。且不说没把握生擒杨恒,就算果真拿下了他,以这小子的倔强刚烈,焉会乖乖就范搞不好鸡飞蛋打两败俱伤,自己却白给龚异嵬当枪使了回。

  他虽对杨恒恨之入骨,却也晓得这少年素来言九鼎,即是当众许诺,便绝无事后反悔之理。故此拿定了主意,佯装被龚异嵬说动,趁其不备突施冷箭,击得手,将个无相神君抓得皮开肉绽,鲜血长流。

  杨恒见状更不迟疑,出手拿向大魔尊背心大椎岤。他知娘亲的神智已被龚异嵬控制,此刻多言无益,惟有先制住了她再另谋解救之策。

  大魔尊神智虽失,身修为仍在,当即侧身挥尺拍向杨恒右臂,母子二人相逢不相认,便在这殿阁之中斗作团。

  蝶幽儿如释重负,全身几近虚脱,倚靠在明柱上细细娇喘,调息养神。

  真禅伤势颇重,也插不上手,坐靠明柱为杨恒观敌了阵。阁内这五大顶尖高手忽而为敌,忽而为友,瞬息万变跌宕起伏,直看得他心里七上八下,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却又奇怪外面的十八罗汉,二十八宿卫为何不进来救援龚异嵬

  那边杨恒对上母亲,当真是头疼无比。单以修为而论,他已胜过大魔尊筹。况且数日前东昆仑大战,大魔尊几度重伤,虽经调养仍远未康复。奈何自己不敢施加重手,大魔尊却是舍命相搏,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以万里云天身法游斗周旋,苦不堪言。

  那边青天良和龚异嵬的战况却是边倒。无相神君即敢在八十年前放下狠话,要与三魔四圣争短长,其魔门造诣确也惊人,可惜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又教青天良偷袭得手抢占先机,尽管竭尽所能亦难挽败局。

  不到二十个照面,龚异嵬便阵脚渐乱,被逼得满殿游走。他结义大哥刁冠绝的惨无人道爪,相较眼前的青天良,几成了杂耍把式。这老狐狸的“太素冰元爪”配以神出鬼没的身法,端的凌厉狠辣之极,在他身周幻动出道道炫目青芒,便似张天罗地网不断收紧。如果等这张落网缠到身上,那他也就该寿终正寝了。

  两人高呼酣战,龚异嵬奋力掌将青天良迫开三尺,喝道:“明昙,过来”

  大魔尊听到龚异嵬的喝令,不顾杨恒正掌向自己击来,飞身挥尺砸向青天良后脑。

  杨恒急急收住掌劲,叫道:“老狐狸,小心”

  青天良飘身飞闪,大魔尊的屠佛尺落在空处。谁也没有想到,龚异嵬猛地探左手扣住大魔尊脉门,右掌虚按她的头顶,冷喝道:“都住手”

  杨恒已攻到龚异嵬身前,又生生凝住身形,怒道:“龚人妖,你好歹也是魔道方人物,居然使出这等卑鄙伎俩”

  龚异嵬头顶紫气蒸腾,喉咙里咯咯沙哑低笑道:“这就像推牌九,前头都算你赢。但只要龚某握到手好牌,就总有翻本返利之时。”

  杨恒望向娘亲,见她神情木然,浑不知命在须臾,心中又是难受又是愤懑,边寻思对策,边冷静问道:“你想怎样不妨划下道来,杨某无不奉陪”

  龚异嵬冷笑道:“你想做孝子,龚某不妨成全你们母子回。咱们也来作个交易你把蝶幽儿杀了,我便奉还令堂。”

  蝶幽儿暗自凛,蔑然道:“让他杀了我龚老四,你可真会异想天开。”

  这时候真禅在龚异嵬背后向杨恒比划了两下手势,杨恒朝他竖起了大么指。

  龚异嵬立时警觉,将大魔尊牢牢控制在身前,低哼道:“你们两个耍什么花样”

  杨恒轻笑道:“龚人妖,你不必多疑。你的手段委实高明,所以我忍不住挑起了大么指。可又担心若是杨某果真依你所言将幽儿姑娘杀了,你却仍不放人该如何是好”

  龚异嵬不以为然道:“笑话,龚某还会骗你不成”

  蝶幽儿冷冷道:“那可难说。当年你们赌咒发誓效忠家母,结果如何”

  杨恒深以为然地颔首道:“这倒也是。”转头问青天良道:“老狐狸,你觉得呢”

  青天良双手负后,目光闪烁不定,回答道:“老夫只关心咱们两人之间的交易。”

  杨恒苦笑道:“计划不如变化快,你没瞧见这次是龚人妖逼我杀人么”

  青天良目放凶光,不咸不淡道:“我只管打发他,他要你杀谁与老夫何干”说着话全身杀气大炽,如股无形的寒潮直迫龚异嵬。

  龚异嵬摸不准青天良的来路,全神戒备道:“杨恒,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恒似也急了,叫道:“老狐狸,有话好好说。当心龚人妖狗急跳墙”

  龚异嵬听杨恒口口声声称自己人妖,声冷哼道:“小秃瓢,龚某数完三声,你若还不出手杀那妖女,便等着给你老娘收尸”

  杨恒道:“龚人妖,你跟我玩心机,却不知这殿阁里的人,个个才智拔尖,谁都不是省油灯,你只能算这个”说着将翘起的大么指往下翻转,按向地面,脸上笑容犹存,低喝道:“动手,杀了这人妖”

  龚异嵬灵台陡觉不妥,就听“砰”地响脚下血光炸裂,双腿被轰得骨断筋折失去知觉,整个人也教沛然莫御的罡风掀飞起来,不由自主松开了大魔尊。

  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真禅的手低垂于地,从食指中迫出缕血线,悄无声息地顺着紫晶方砖之间的缝隙,缓缓流淌到自己的脚下。

  这点异状尽管微乎其微,本也难逃他的耳目洞察。奈何先是被杨恒吸引了注意力,后又为青天良的杀气所迫,不敢有丝毫分神,竟没想到其中修为最弱也最不起眼的那哑巴小和尚居然突施杀手,举成功。

  眼见大魔尊脱出掌握,他无暇细想更顾不得双腿伤痛,右臂暴涨往她腰带抓去。

  不意蝶幽儿“呀”地锐声尖叫,尖利的声线直刺耳膜,饶是龚异嵬修为精湛亦被她的“惟我独尊令”震得身躯颤,只差半寸没能逮着大魔尊的衣袂。

  说时迟那时快,杨恒青天良双双掠动,个轻舒猿臂揽住大魔尊,将她点昏;个双爪漫舞布开天网罩向龚异嵬的头顶,逼得他全力招架难以顾及其他。

  这番兔起鹘落,四个人虽属首次合作,却心有灵犀配合得天衣无缝,竟将声威实力不亚于三魔四圣的无相天君龚异嵬玩弄于股掌之上,硬是没了点儿脾气。

  龚异嵬亦不愧是代妖魁,虽败不乱,以无相指挡住青天良的太素冰元爪,浑身浴血作最后的殊死搏。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两人交手没几个回合,青天良突然口中闷哼,全身肌肉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双太素冰元爪随之渐趋散乱。

  龚异嵬起初以为是这老狐狸的诱敌之计,但后来越看越不像,猛记起青天良与杨恒之间的交易,才醒悟到这竟是对方药力发作走火入魔的前兆。

  他欣喜之下转守为攻,猛劈三掌将青天良迫开,趁隙使出“乾坤转”之术,倏忽退开二十余丈,口中“呵呵”低吼,取出张符纸“呜”地晃手以纯阴真火点燃,瞬间烧成灰烬,无数惨绿色的火星随着罡风飘扬开去,厉声笑道:“诸位,后会有期”笑声久久不绝于耳,人影已穿出后殿,绝尘而去。

  蝶幽儿疾喝道:“快截住他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自己却已无余力追赶。

  “叮”明柱上的二十八盏灯笼齐齐爆闪,从顶端腾起串串青色火苗,顷刻间幻作光焰炫目的虚无焰灵,如烟如雾涌将出来,铺天盖地杀向杨恒等人。

  此际虽说众人业已胜券在握,可情势依旧不容乐观。蝶幽儿固是筋疲力尽,不堪再战;青天良亦为龙卷丹药力所困,自身难保。真禅有伤在身,大魔尊在昏睡之中,所能仰仗者,仅杨恒人而已。

  他怀抱母亲,运掌拍向扑来的条焰灵。孰料掌风奔涌,穿透焰灵,对方竟似丝毫不受影响,张开双臂朝杨恒的脖颈抱到。

  杨恒低咦声,使出“善水诀”中的“逐流”之变,以水克火,身形飞纵躲过焰灵的环抱,甩手射出支九绝梭“啵”地打爆盏灯笼。

  然而殿阁里的二十八道焰灵依然固我,毫不因灯笼爆裂而自乱阵脚,身影在半空中跌宕飘舞,来回穿梭游动,恰似座星宿大阵将众人围困其中。看这情形不跟大伙儿耗到烟熄灵灭,断不会罢休。

  忽听真禅声惨叫,却是与焰灵对了掌。那焰灵被他的灭音真罡轰得光影扭曲嗡嗡晃动,不刻又恢复原状。反倒是真禅左掌被青焰灼伤,血肉模糊焦黑冒烟。

  杨恒看得怒火中烧,思忖道:“这鬼玩意儿不畏掌力剑锋,恁的难缠。可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轮回始终,总有可治之道。”

  就这时听见蝶幽儿恨声道:“可惜我神息告罄,否则只消祭出次蝶恋花,就可教这些鬼东西灰飞烟灭”

  杨恒心灵福至,暗叫道:“我怎么没想到”当下抱元守,凝动神息渡入惊仙令,脑海中五百大空印的影像浮光掠影,灿如星海。

  他将大魔尊交左臂环抱,双手捏法诀,灵台澄清空明无着无染,体内忽地幻放出丝丝淡金色光缕,如轻烟萦绕身周,凝聚不散,渐渐变浓,像个不断鼓胀的圆球往外扩充,发出若有若无的“嗡嗡”响鸣,如梵乐,如禅唱。

  杨恒声龙吟,睁开双目,两手以难以置信地速度在弹指间眼花缭乱地连发五百大空印,指尖金辉熠动在晨曦里划出千百道纵横交错绚丽多姿的美妙光影,宛若金莲怒绽,气象万千。

  “轰”身周金光翻卷,从里头涌现出千只金灿灿的佛手,“纳虚印”“阴阳印”“大悲印”“不动明王印”两两成对如朵朵破土而出的奇葩争奇斗妍,飞舞萦绕在杨恒的身周,只在他心念稍动间“呼”地声奔腾而出,似万幡招展旌旗蔽日向外渲涌,恢宏的金光瞬间充盈了整座殿阁。

  那二十八道焰灵在五百大空印前犹如米粒之光,触即溃,丝丝缕缕涣散消弭。

  众人的眼睛被绚丽壮阔的光芒刺得无法睁开,实难以想像世间竟有如此奇术。

  青天良更是又羡又妒道:“这小子何时参悟到这等匪夷所思的旷世绝学莫非是云岩宗压箱底的功夫不对,若是如此他上回在楼兰至尊堡时为何不用”

  蓦地察觉杨恒衣衫里有抹金芒闪动,醒悟道:“难道说,是那支金筒之功”想到那金筒正是自己亲手相赠,青天良顿时后悔得直想抓爆自己脑袋,恨恨寻思道:“他服食了龙卷丹,却躲过药力反噬之劫,想必也是因为这金筒的灵力。这玩意儿在我手中藏了千年,最后却白白便宜了他,莫非上天瞎了眼”

  时殊无脱困的喜悦之情,目光闪烁只想着如何再将那金筒弄回来。

  那边蝶幽儿也为“海阔天空”的神威所慑,心中对杨恒实力的评价登时又有提升,暗暗想道:“他这击与我的蝶恋花有异曲同工之妙,均是运用神息炼动天地精气,可威力尤胜筹,也只有我的万华蔽天堪堪能与之抗衡。此人年纪轻轻才华绝世,须得设法收为己用”

  杨恒哪里晓得短短瞬间,这两人已对自己动了歹念他凝息收功,对海阔天空的惊人威力亦复骇然,心道:“用这式海阔天空对付焰灵,颇有些杀鸡用牛刀。若换作雷火鞭,也可节省不少神息。但总不如眼前这样鼓荡尽来得痛快。”

  跟着又想道:“假如能将海阔天空与天若有情诀融为炉,那该是何等波澜壮阔的光景”禁不住血脉贲张,心驰神往,沉浸在浩渺天道之中。

  几个人各有所思,殿阁内忽然变得寂静无声。随着光澜散去,阁中渐渐幽暗,每个人的身影朦胧,仿佛离得极近,却又隔得极远。

  忽听青天良粗声喘息道:“杨恒,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杨恒如梦初醒,只见青天良盘坐在地,身子不住打颤,肌肉之下好似有条条小蛇在游动,时起时伏殊为诡异。他也算得硬挺,强忍着没发出记呻吟,可表情痛楚显露无疑,身上青衫大半已为汗水浸湿。

  杨恒默不作声走上前去,呼地掌击向他胸口膻中岤。

  青天良吃了惊,虽猜想杨恒是要依约为己医救,可终究不敢这般轻易地将老命交出,本能地侧身探爪锁向杨恒右腕。

  可他体内精气如沸,业已不停使唤,动作远较平日为慢,左爪刚刚抬起,杨恒的右掌已“砰”地击中他的胸口

  第二章 纠结

  “呼”股温润醇厚的惊仙令灵气从杨恒掌心吐出,如清泉般注入青天良的膻中岤。老狐狸只觉得胸口暖意融融戾气消弭,折磨了自己将近十天的顽疾大为缓解,委实说不出的轻松舒泰。

  亏得他反应神速,那只本来扣向杨恒右腕的手爪顺势挑大么指,啧啧赞道:“杨兄弟,老夫果然没有错看你,不愧是千金诺”

  杨恒对青天良皮里阳秋,笑里藏刀的手段早有领教,面将惊仙令灵力输进老狐狸的体内,面淡然道:“杨某愧不敢当,只盼日后你不会再从背后捅我刀。”

  青天良心无旁骛地吸纳灵力流转周身,呵呵笑道:“杨兄弟说得哪里话来,老夫与你交情匪浅,又岂会恩将仇报”心中却盘算道:“这回你是靠我才逐走龚异嵬,咱们利益交换,互不赊欠。再说那惊仙令本就是老夫的东西,我讨回来也算是物归原主”

  然而念及杨恒的修为殊不逊色于己,又对自己多有提防,正面下手多半难以讨好。思来想去,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大魔尊的身上。

  这时候蝶幽儿缓过气来,走到哈元晟身前将他救醒。哈元晟昏沉沉睁开眼睛,浑不知发生何事,只是看到杨恒等人个不少,却独独不见了龚异嵬的影踪,立知情势不妙,忙伏身道:“恭喜幽儿姑娘”

  蝶幽儿漠然道:“哈老二,你又欠我条命。本姑娘先记下了。”

  哈元晟知道她说的是方才从龚异嵬手中救出自己的事,想到龚老四翻脸无情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不禁心头起寒,思忖道:“无毒不丈夫你不仁,我不义,却也怪不得哈某不讲结义之情。早晚我也要借这丫头之手,将龚老四除去,否则终究寝食难安。”当下躬身道:“幽儿姑娘放心,从今往后我老哈跟龚老四誓不两立”心中则在寻思,事后要不要将慑仙玦的秘密告诉蝶幽儿,挑动其与杨恒真禅自相残杀,无论谁胜谁负,总有方必死无疑。

  蝶幽儿唇角露出丝冰冷微笑,轻轻颔首道:“如此甚好。”

  就听杨恒扬声问道:“真禅,你手上的伤不要紧吧”

  真禅闻言冲着杨恒嘿嘿笑了声,摆摆手又拍拍胸脯。不小心,却是那只伤手拍在了胸口上,顿时面色惨淡痛叫出声。

  杨恒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见他能呲牙咧嘴也知必无大碍,便也放下心来。殿外脚步声响,凌红颐率着鹧鸪天尹自奇众灭照宫高手走了进来,目光扫过杨恒怀中的大魔尊,问道:“阿恒,你没事吧大魔尊怎么会在这儿”

  杨恒撤开右掌,对青天良道:“龙卷丹药力已渗入你的五脏六腑各处要害,冰冻三尺非日之寒,要想完全消解尚需时日。”

  青天良也知杨恒所言非虚,当下不作辩驳,全神贯注地自行运功疗伤。

  杨恒这才回过身来说道:“凌姨,你们来得好快啊。”

  凌红颐苦笑道:“你这是赞我还是贬我”想到自己和杨北楚尽起灭照宫尚能征战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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