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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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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怎么看怎么怪。

  “这位公子过奖了,我没这样的本事拿主意。这里的镯子,这两排水头都极好,那两排实惠些。具体怎样,还要公子自己拿主意,才能表示孝心不是?”阿丑淡淡地把事情推了回去,转身就走。

  笑话,你是我什么人,我帮你挑,挑坏了谁担这个责任?再说,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还不知他安了什么心。

  阿丑懒得理他,自走自路。拐过街角时,一群混混围了上来。

  “小姑娘,陪大爷们玩玩?”

  “哎,旁边那个小娘子不错嘛,一起一起!”

  阿丑面纱下厌恶地撇嘴,刚想出手教训他们,谁知斜冲出方才那位公子,出手打趴了这群混混。

  阿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好一招烂到掉渣的英雄救美呀!

  那人到底想做什么?

  “姑娘,你没事吧?”公子关切地问。

  阿丑打量几眼那位公子:“你知道我是谁?”

  公子摇头:“不管姑娘是谁,日后都要小心才是。”

  “我叫阿丑。所以,你该明白,我压根就不会有危险。”阿丑一摊双手,毫不在意。

  公子有些怔愣,没反应过来阿丑什么意思。

  阿丑勾起唇角,笑得有些无奈,伸手揭下面纱:“你说那群混混,会对我有兴趣吗?”

  公子显然露出十分恐惧的表情,急忙跑开了。

  阿丑拍拍手:这样就吓跑了,心理素质真差。

  八成是知道自己有一家堇堂。那些不要胆的,冲着钱来的。

  暮春,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阿丑坐在昱王府西边的璃雪居,和夏翌雪正说话。

  “昭贵妃这次吃了苦头,不会善罢甘休。大家都要小心着些。”阿丑分析道。

  夏翌雪叹息:“早就还手了,伯父被皇上叫回京中述职。大约这几日就到了。”

  阿丑面纱下挑眉:“昱王回京述职。是昭贵妃的意思?”

  “宫里人谁不知道,昱王一回京,昱王府就大乱。只是没人摆到明面上说罢,”夏翌雪摇头,忧色满满,“伯母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除了进宫给太后请安,连京城的贵妇聚会都不参加,还不是怕人笑话……”

  “这般躲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躲一辈子。还不是便宜了旁人?要我说,这女人自己一个,也能活得自在。不过这些话说出来,和你们一直以来的想法的确有些格格不入。”阿丑微微颔首。

  “长公主到底沉得住气,可是堂兄,还是冲动了。昭贵妃这一次反击,打得真漂亮!”夏翌雪咬牙切齿。

  阿丑暗自思忖起来:不论怎样,总不能让昭贵妃得逞了去。

  不过昱王府的事,真真是大乾官贵中第一头疼的家事。那些个钱之璋、钱之琦,还有何思峻,比起昱王府,简直不算事。

  正犹疑着,突然丫鬟来报:“郡主,王爷回来了!”

  夏翌雪站起来:“这么早就到了?也罢,行军时间不定,难以估计。进宫面圣了吗?”

  “皇上说了,让王爷先回昱王府,好好休息。”丫鬟回答,语气明显很为难。

  这些年,昱王夏振远就没进过昱王府,此刻皇上说让回来,那是什么个意思?

  抗旨?

  遵旨?

  好一个昭贵妃!

  阿丑思量完毕,深吸一口气:“郡主,你先去门口迎接,你毕竟是他侄女,他会给你几分面子。然后试探下他的口风,是留是去。”

  “好,”夏翌雪点头赞成,“我先过去。”

  昱王府门口,夏振远走进大门,便看见夏翌雪,神情缓和不少:“雪儿又长高了,出落得越发好了!”毕竟是亲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脉,他怎能不怜惜?

  “伯父过奖,”夏翌雪行礼,“伯父一路风尘,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这句问句,表面上是问在京城待多久,实际上是问在昱王府待多久。

  昱王夏振远看了看昱王府已经有些陌生的景致,不禁蹙起眉头:“皇上要把本王从边关调回来。”

  这句话一出,夏翌雪险些保持不住那温和欣喜的微笑。

  长住,这昭贵妃够狠!昱王府的顶,怕是要翻了。

  阿丑站在一众侍女后面,初看夏振远,只觉得果然英气逼人,就算已经不年轻,但还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夏家的基因真是好呀!不过听到最后那句,她也不禁蹙起眉头。长住,怕不止昱王府的房顶,就连建业的城墙,都能被他们掀了吧?

  此时,夏振远身后走出一位白衣女子,风姿飘摇,炫美如画,自有如烟似梦的轻柔气质。

  “王爷,还是先行休息吧,这些话日后再说也不迟,明天一早还要面圣。”李氏理了理夏振远铠甲上的带子,语声温柔。

  阿丑感慨一番:不得不说,这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果真十分和谐。至于那个李氏,眼神中只有温柔,没有其他。

  若不是太会演戏,就是真真纯善之人。

  可到底,是哪一种呢?

  哎,昱王府的水,虽然不深,可是水流湍急,会游泳的人,也会淹死呀!

  “昱王殿下回来了?”旁边突然现出一道略显突兀的散漫语调。

  夏翌辰拿着酒壶,坐在长廊上,斜靠着长廊的柱子,杏色衣袍上还沾染了些许殷红色酒液,一副半醉不醉的样子。

  夏振远蹙起双眉,想说什么,最终没有爆发。

  可是夏翌辰一点也不想这么快放过他:“我还以为,昱王殿下早忘了来昱王府的路。我几次和母亲说,这里应该换个招牌,改成,静宬长公主府。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昱王。反正母亲出嫁的时候,就拒绝修建公主府,现下补偿她一个也好!”这番话说着像醉话,但是,刺人心痛。

  阿丑攥紧了手:那时的静宬长公主,大约是真的很喜欢夏振远,于是连公主府都没有要。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令人唏嘘。

  可是夏翌辰,我虽然理解你为何呈口舌之快,但是,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昱王府是开国先祖传下来的,夏翌辰,你还姓夏。”夏振远,看着自己这个“纨绔”儿子,语气警告。

  “姓夏?”夏翌辰似乎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又喝了一口,“我早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谢谢你今天告诉我,我姓夏,哈哈!太滑稽了,我居然还姓夏。”

  夏振远很显然处于爆发的边缘。

  夏翌辰不理会他的态度,略扫一眼,看见旁边的阿丑:“阿丑呀,我羡慕你没有姓,羡慕!”

  阿丑叹息着摇摇头:这个夏翌辰,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越是这样,就越中了昭贵妃的诡计。

  “好,你就这么不喜欢姓夏,”夏振远大怒,“来人,本王这就修书把你从族谱中除名!”

  “你爱修就修,”夏翌辰没所谓地说,“如果皇上太后会同意,昱王殿下,我给你,十万两银子,怎么样,赌不赌?”

  夏振远一跺脚,转身就走:“听令,你们几个先带夫人在开安客栈下榻,其余人和本王寻住处!”

  夫人,这个称呼,早就乱了规矩了。

  夏翌辰看着夏振远懊恼的背影,哈哈大笑。

  阿丑这才明白,夏翌辰如此荒唐,就是为了赶走夏振远。堂堂昱王无家可归,不知道这样的事,一共发生了多少次。

  但是每个人心中的苦,又有多少人能知道?

  只是这个世界,不是苦就能得到上天垂怜。他真的愿意就一直这样下去吗?除了气节能保住,自己可以爽,真的有好处吗?亲者痛仇者快呀!

  人群消散,夏翌辰一边继续喝,一边踩着摇晃的步伐,也跟着出了府。

  阿丑蹙眉,走上前对夏翌雪说:“郡主先安抚长公主,我去看看情况,大约就不回来了。”

  “也好,你自己小心。”夏翌雪点头。

  日渐西斜,街上行人6续归家,此时,夏翌辰杏色的衣袍和略显不稳的脚步,格外显眼。

  阿丑走在他身后,想要追上,却始终拉下一大段距离。

  过分!他不就是普通走路吗,还半醉不醉的,怎么自己用跑的都跟不上!

  这是什么鬼障眼法,还是会武功的优势?

  走了小半个建业城,阿丑累得气喘吁吁,走到了畅春阁门口那块熟悉的空地上。

  这家伙,要去畅春阁?这时候谈正事,还是去喝花酒?

  男人的世界,她从来搞不懂。(未完待续。。)

  ps:一更

  146 酒心

  阿丑坐在畅春阁最顶层的房间里,透过内窗看了看楼里情形。

  刚刚入夜,正是长春阁最热闹的时候。

  今日,头牌海棠姑娘被重金点了,正在下面献舞一支。

  阿丑看了看那曼妙柔缓的婀娜舞姿,只觉兴味阑珊。这样的舞,看看就腻了,大约也只有海棠的姿容有些看头。

  想罢缩回脑袋,看着眼前只保持喝酒死循环姿势的夏翌辰。

  本来她是来晓之以理的,不过看到这人都喝成这样了,说什么道理,说了酒醒了也会忘了。那还有啥说的?

  可是光看这人喝酒,也太没意思了。就此走吧,又觉得不甘心,来都来了,空手而归?

  “你真是奇怪,别人看我喝酒,都劝我别喝了,你一句也不劝!”一言不发的夏翌辰突然冒出一句挺清醒的话。

  阿丑一撇嘴:“有什么好劝的,爱喝不喝,想喝劝了也拦不住,最好喝死。酗酒的人,从来都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有什么好劝的?”

  夏翌辰大笑:“你真够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阿丑略有些伤感,“有心有肺,心肺,都是用来让别人伤的。”

  一种淡淡的哀凉蔓延开来,让夏翌辰放下酒坛:“说说你的伤心事!”

  “借酒消愁愁更愁,世子是想幸灾乐祸?”阿丑问道。

  夏翌辰摇摇头:“你看起来没心没肺,实际上,还是跳脱不出,凡胎。”他的桃花眼依旧迷蒙,可是语气,没有半点醉意。

  阿丑不禁赞叹他的酒量。喝成这样都还清醒着,那,是不是可以“说教”了?

  “谁能跳的出凡胎?可若每每做事都是自己爽、亲者痛、仇者快,你甘心吗?”阿丑把话题拉回正轨。

  夏翌辰有些迷茫:“甘心?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我想要的,是自己爽、亲者快、仇者痛……”

  “世间安得双全法,有舍才有得。你真的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了吗?”阿丑正说着,眼见房间的门被推开。

  海棠盛装华服走进来:“世子爷,您怎么又喝这么多,怎么房间里也没个人照顾着?”

  角落里的阿丑一手扶额:这个。畅春阁的头牌姑娘,是眼神不好,还是真没把她当人看?虽然她也不是来照顾夏翌辰的,算了那就姑且当她没说错吧。

  海棠说着就把夏翌辰面前的酒坛子拿开,又要去斟茶。还不忘嘱咐一通:“先喝几杯茶醒醒酒,夜里有些凉。这样出去怕吹了风。世子爷是歇一歇,还是……”

  “我叫你进来了吗?”夏翌辰语气依旧散漫,可让人听出了愠怒。

  阿丑这才如醍醐灌顶般,明白了夏翌辰说她不像别人一样劝他别喝了的意思。

  这海棠姑娘,嗯,的确温柔体贴。可是不解人意呀!

  要真想让人别喝酒,干劝有什么用,得让那人没了喝酒的理由才行。她来说教,就是这个意思。

  海棠讪讪。似乎很委屈的样子:“世子爷,海棠是看您……”

  “别看了,下去。”夏翌辰语气冰冷。

  海棠咬咬牙,拽着帕子离开房间。

  此时的阿丑要是再看不懂这海棠的意思,那就白活两辈子了。

  就不知是攀龙附凤的心,还是真心倾慕的情。

  不过是什么也不关她事,目下,她只要让太子手下这班人别被昭贵妃坑了也就罢了。

  还未等阿丑说话,夏翌辰已经开口:“我何尝不知道,让昱王回来,是昭贵妃从中作梗。她就想看昱王府闹翻天。”

  阿丑在心中叹息:他就是这么称呼他的亲生父亲,也罢,感情不能勉强,受过的伤谁能一笔勾销?他的左手……那年在古井村后山,他失了准头射伤她,也是夏振远给的旧伤的缘故,可惜她当日一无所知,还狠狠敲了他一笔……

  “而你这么言辞过分态度恶劣,又是为了什么?你表面上的纨绔行径,我当是你韬光养晦,并且也算对昱王的一种报复。可是你把昱王赶出去,又有什么好处?”阿丑语重心长。

  “我之所以激他离开,一是为了保护母亲,二是为了不让昱王府闹翻天。不赶他走,难道还让母亲走?让了地盘就等于认输。”夏翌辰认真地解释,一改之前的轻松随和、散漫不羁。

  “那你想过外面会怎么说吗?这次昱王回来是长住,昱王被儿子赶出来,昱王府的名声,还有你的名声……”阿丑不赞成地说,的确,和仇人同在屋檐下,不仅不愉快,还要时刻防备着被暗算。但是选择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不把矛盾关在昱王府,矛盾就永远解决不了。世子,你在指望时间,可是时间不迁就人。”等夏振远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但是,他们等到那一天,还有多远?

  夏翌辰摇头:“我不会再把母亲置于危险之地,只有我和母亲知道李氏有多可怕。那个女人看着善良,实则心肠歹毒无比。她清楚就算她生了儿子,也捞不着昱王府半分好处,因为皇上在那里,太后在那里。所以她宁可付出终生不育的代价,也要我母亲痛,也要霸占昱王。”

  阿丑点点头:“我相信。”

  “你相信?”夏翌辰不无诧异,“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除了亲眼见过李氏恶毒一面的人。”诧异过后是淡淡哀凉。

  “我相信,”阿丑坚定地颔首,“我相信你的洞察力,何况很多时候,往往只有孩童才能发现真谛,你那时应该很年幼吧?”

  夏翌辰望着她,就像看着一个谜,没有接话。

  阿丑深吸一口气:“既然你想保护长公主,这样也罢,可总不能让昭贵妃在旁边看戏。给她来点新鲜刺激的,百姓有了新的谈资,也就不用再担心他们议论昱王府,昱王府的名声问题,也不会太糟糕。”

  夏翌辰散漫一笑:“你总不忘记给对手点颜色瞧。”

  阿丑却敛了神色,没有接这个话题:“世子,痛和恨很容易,每个人都会。痛过恨过之后再站起来,用宽容和善良面对光明,用狠戾和决绝面对黑暗,两者兼顾才最难。”

  夏翌辰闭上桃花眼,没有言语。

  暮春的夜雨,淅沥沥下起来。

  昱王回京被赶出王府另寻住处的事,很快传遍京城。大家对此议论纷纷,正当此时,又传出夏翌辰亲自找到昱王夏振远,请他回府的事。

  只不过,这件事的结果和夏翌辰预料的一样,夏振远根本拉不下面子,怎么可能跟夏翌辰回去。而且看着自己这个纨绔儿子,就满身心不舒服,更别提回去的事了。

  这事情一传开,百姓们愈发摸不着头脑,这昱王府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脾气大!闹的是哪一出?

  阿丑闻言但笑不语:夏翌辰早就料到那个本事大脾气大的夏振远拉不下面子,这样去做秀,不过是为了挽回静宬长公主和他自己的名声。至于昱王夏振远的名声,他怕是压根没考虑在内吧?

  罢了,不是所有破镜都能重圆,有时候分开反而是好事,可惜这桩政治婚姻,没有给任何人一个机会。

  而此时,昱王府放出风声,要举办牡丹宴,出面人是静宬长公主和璃雪郡主。

  这个消息让建业名流界炸开了锅,因为自昱王带着李氏离开建业去戍边以来,少说也有十年,静宬长公主一直深居简出,建业的各色宴饮聚会,都没有昱王府的身影,也就这几年璃雪郡主常出来代表昱王府。至于那个纨绔世子夏翌辰,可是从没去过他所说的这种“无聊”宴席。

  静宬长公主复出了?这是个什么信号?她打算和李氏斗法?还是说有其他目的?

  这个牡丹宴,谁都充满了好奇,想要一观究竟。

  阿丑坐在璃雪居,听了夏翌雪的话直头疼。

  “你们全都商量好了,就来坑我?”阿丑明显十分不满。

  夏翌雪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本来是说,由我出面请动伯母,可是,可是我怎么劝她都不听。”

  “要静宬长公主出席,是谁的主意?”阿丑压下愤慨,只想找出罪魁祸首。

  她就说嘛,怎么长公主深居简出这么多年,突然就要复出了?果然其中有猫腻!这先斩后奏,到底是谁的主意!

  “是太子殿下,”夏翌雪十分为难,“殿下说了,如果伯母不站出来,一来没有吸引力,毕竟昱王府如今名声不好,很多人会推辞不来。二来,伯母站出来也算是一种反击。可我实在,劝不动!”

  原来罪魁祸首是太子呀!

  不得不说,这安排很好,关键在于长公主不会答应!剃头挑子一头热,顶多大用!

  “长公主是什么意思?”阿丑问道。

  夏翌雪叹息一声:“伯母这些年深居简出,潜心礼佛,心无旁骛,她说不想再管这些俗世的是是非非。”

  竟是看破红尘的打算?

  “说实话,其实太后娘娘对于储位相争,有什么看法?”阿丑想到些什么,太后手中肯定还有牌,她的态度很重要。(未完待续。。)

  ps:二更

  147 权衡

  “我只说一点,当初,皇后娘娘是太后钦点的!”夏翌雪压低声音。

  阿丑瞬间明白太后的意思了,也难怪她不喜欢容清澜:“若实在不行,让太后劝劝长公主也是好的,她们母女情分,或许还听得进去。”

  “可是太后肯不肯劝,我心里也没底,要是触了太后霉头,又该怎么办?”夏翌雪十分为难的样子。

  “按理说,你当初就不该揽下这苦差事,吃力不讨好!”阿丑不赞成地摇头。

  夏翌雪愈发为难了:“我……”终究是无可辩驳。

  阿丑思忖良久:“静宬长公主为人,我不知如何。然而这么多年来,昱王府虽然如履薄冰,静宬长公主一直深居简出,却始终没让人喧宾夺主——可见你伯母,是真心有几分本事的,”何况,夏翌辰就不是个简单人物,能教出这样的儿子,肯定不是昱王夏振远的功劳,“我答应你会一会静宬长公主,但是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夏翌雪大松一口气,对阿丑感激不已:“这个人情,我夏翌雪日后无论如何一定还!”

  看着夏翌雪绝美的微笑,阿丑暗自敛神:这个人情,可不是个简单差事呀!

  静宬长公主一直居于昱王府内院的正院宣仪堂,这些年虽然不在外露面,但却一直打理昱王府大小事宜,只是低调罢了。

  阿丑一身秋香色衣衫,打扮简素却不朴素,是最好的觐见有身份长辈的装扮。她跟在夏翌雪身后,走进宣仪堂,只见屋内布置简单却大气,颜色倒是有些古旧。看得出主人已经心如止水。

  心如止水,若是做不到,又怎么熬过这许多年?

  “阿丑参见长公主,长公主玉体安康。”阿丑礼数周全。

  静宬长公主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盏打量了一圈阿丑,才道:“起来吧。”语气倒是很和缓。

  “伯母,这就是我和您说过的阿丑。”夏翌雪言笑晏晏。

  阿丑站起来,退到一旁,面纱下清澈的双眸看向主位上的女子,不禁愣住了。

  夏翌辰今年。大约十?那静宬长公主,就算她十五岁生孩子,不,公主一般出嫁晚,算个十七八。那她怎么说也有三十五了吧?

  可是那容貌肌肤赛雪、吹弹可破,看着不过二十许人。简直美不胜收。

  怪不得夏翌辰那妖孽如此妖孽。父亲算是美男子,母亲又是逃过年华光阴的大美人,这基因,让人不得不嫉妒呀!

  不过嫉妒,也只是片刻而已。

  随即阿丑便觉察到她平和安宁而略显成熟的气韵。都说女人心态好才能老得慢,这静宬长公主。心态该有多平静?在夫家遭遇如此变故,还能这么平和从容,当真不是简单人。

  “我虽然不怎么出门,堇堂的名声我是听过的。”静宬长公主笑容温暖,“你救了皇后嫂嫂,也是大功一件。即是和翌雪谈得来,多走动也好。”

  阿丑客套几句,又寒暄一阵,夏翌雪就把话题摆到明面上了。

  “伯母,过些日子牡丹宴的事……”夏翌雪还未说完,就被静宬长公主打断。

  “我把王府的人事调配权都给你,又把银子也给你备足了,”静宬长公主笑容依旧温和,没有一丝锋芒,说出的话却带了威严,“怎么,还不满意?”

  阿丑不禁暗自感慨,不愧是夏翌辰亲妈,这笑容,这说话方式,虽然差异不小,可总归是一个路数的。今日她这遭,难难难。

  夏翌雪叹息一声:“伯母,这回不一样!”

  阿丑伸手碰了碰夏翌雪手臂,示意她来说,便走上前一步:“长公主殿下,阿丑知道您深居简出多年,但此时情势已有不同,这样下去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既知我深居简出多年,便该清楚请我出来不容易。”静宬长公主微笑。

  “阿丑生性有股倔劲,喜欢知难而上,而且长公主殿下说不容易,而非不可能,那就是还有希望。”阿丑笑言。

  静宬长公主轻叹一口气,笑容依旧无懈可击,让人看着,只觉比那外头的美人面更为娇美:“你是聪明孩子,不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阿丑惭愧,也明白今日自己说得再多,恐怕都不会动摇长公主殿下分毫。可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总要拼一拼。阿丑出生微贱,自有记忆以来,就是京城破庙里的乞丐。倘若不争取,不拼搏,恐怕今日还是京城破庙里的乞丐,又或许早就病死饿死,或者被碾压成肉泥,”阿丑语气平静,似乎在说不属于自己的事,她顿了顿,看了看静宬长公主淡去却没有愠怒的表情,“所以阿丑相信,凡事自己先不能放弃,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身边的人。”

  静宬长公主目光逐渐悠远,许久才长叹一声:“这世上又有几人,是为自己活的?”

  阿丑颇有些感慨:或许最初,她下嫁昱王府,可能带着少女情怀,也可能并没有投入自己的感情。可是嫁过来,谁敢说不是为了皇上太后,不是为了大乾皇权?

  而后一切覆灭,她守着寂寥的昱王府,为了儿子?抑或为了维系这仅剩的权力名头?深居简出的日子,是这么好过的么?

  现如今,再度站出来,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儿子?为了太子?

  这世上又有几人,是为自己活的?

  “长公主殿下,”阿丑说出自己的想法,“为别人,其实也是为了自己。或是胁迫无奈,不为别人,就只能毁灭自己;或是情感道义,为了别人,自己才能心安。但无论如何,不要让自己有遗憾。”

  静宬长公主拨着手中的护甲,沉默不语。

  天边的阳光很好,轻暖中透出淡淡静谧。阿丑微微偏头,在面纱下感受了下这样的阳光,本有些忐忑的心却无端端沉静下来。

  话已经说到此,静宬长公主怎么想,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自己已经没有遗憾。

  她的人生一路走来,太多风浪太多意外,却没有遗憾。

  “果真是自己奋斗出来的人,行事作风与别不同,”静宬长公主深深看了阿丑一眼,“偌大建业,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能像你这样说话的姑娘家了。”

  阿丑急忙跪下道歉:“阿丑才疏学浅,不会说话,还请长公主殿下恕罪。”长公主这话,可大可小。大了就是乱说话,罚;小了不过是直白,饶;好了就是大智慧,赏。怎么多可能性,怎能让阿丑不紧张?

  静宬长公主却和缓了语气:“坐到我身边来。翌雪,你先去安排牡丹宴的事情吧。”

  夏翌雪有些怔愣:你先去安排牡丹宴的事情?那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不过她也不敢多问,只好下去了,临走前又给阿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小心。

  “按你所说,你出生虽然不好,但我看你说话,可是一点没有自卑之意,”静宬长公主笑容温和,“你这般说话的风格,倒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我……”她似乎回想着什么,轻轻摇头。

  “长公主殿下……”阿丑也不知该接什么,这一句年轻时候的她,让阿丑褒也不是贬也不是。褒,褒扬自己?贬,贬低殿下?把两人绑到一条船上,可见其说话艺术。

  静宬长公主也不管阿丑说了什么,径自说开去:“其实有时候,我反倒羡慕你这种出身,虽然辛苦许多,可少了许多束缚许多责任。当然,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有得必有失。可是得与失的衡量标准,却在每个人自己的心中。”这话说得十分语重心长。

  “长公主殿下说的是,”阿丑十分赞同,“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要什么。”

  “那你不知道我要什么,又来劝我做什么?”静宬长公主笑问。

  阿丑有些语塞,但也明白,再多说,就真的过头了:“多谢长公主殿下教诲,阿丑明白了。做什么事,做与不做,还是要殿下自己考虑。阿丑,就此告辞,殿下胸襟广博、妙语连珠,阿丑佩服之至。”她这番话说得心悦诚服。静宬长公主,就算抛开年龄和身份,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静宬长公主也不多说,笑着让阿丑告辞而去。

  阳光,飘渺平和。

  璃雪居,夏翌雪正来回走动,就看到阿丑走进来,急忙上前问:“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阿丑微微张口,顿了一下:“不好说,总之我算是该劝的也劝了,长公主是明白人,用不着说得太透。就看长公主自己,到底什么打算了。不过……”

  夏翌雪听到没谱,又添了几分忐忑,再听到不过,更是焦急:“不过什么?”

  “不过长公主如果愿意出力,我相信,这局面一定会打开的。”阿丑颇为坚定地点头。

  她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实力,要是真用出来,不可小觑。当初皇上太后让她下嫁昱王府,恐怕不是没有道理的,只可惜,昱王没和这个才貌双全的公主看对眼。

  就看她到底怎么权衡了。(未完待续。。)

  ps:一更

  148 乞丐

  当日晚间,夏翌辰似乎又花了不少时间劝静宬长公主。

  牡丹宴的事,静宬长公主终究是点头了。

  若说是劝的功劳,不如说是静宬长公主自己有了决断。她那样有主意的人,岂是轻易就能任人摆布?

  阿丑听到消息时,略松了一口气,暗自思量,她到底是为了夏翌辰,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不过为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目标一致就是好的。利益一致这种事,那是志同道合,谁能强求?

  而此时,她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墨玄。

  建业的城池规制十分宏大,北城,也就是占了建业三分之二的地方,是京畿防卫营。西面是皇宫,达官贵人也大多居于此。西南面秦淮河畔最为繁华,商业大多分布于此,开怀茶楼便坐落在此处。

  墨玄依旧是一袭黑衣,样式简单,却因他平淡如水的气质,叫人看出几分迷蒙。

  “墨公子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也不知什么棘手的事缠住了他。

  “好久不见,姑娘已经在建业安家了。”墨玄黑沉的眼眸,没有情绪波澜,仿佛平静安宁的古井,悠然静谧。

  “世事难料,”阿丑摇摇头,轻描淡写带过,“人生无常,不过故人能重逢就好。”

  墨玄颔首:“这话在理。听闻姑娘和永和堂如今剑拔弩张,势不两立?”

  阿丑摇摇头:“大约没几个行业像药业这般了,那不是两家的对抗,而是储君之争。”她直言其中利害。

  “所以,你才更加要小心。”墨玄淡淡嘱咐。

  就是这样淡淡的,一只淡淡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

  没有褒贬。也没有赞同与否,只是,小心。

  正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回堇堂的路人来人往,令阿丑仿佛瞧见当日刚穿越来在建业的情形,也是这般人来人往。

  “臭乞丐,没长眼睛是吧!给我狠狠打!”一个小厮怒眉横生,撸着袖子下令。

  阿丑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微微蹙了眉转身。她也曾是乞丐,她知道建业乞丐的生存状况有多凄惨。只是她除了对太子慕天弘说出中兴第二策,改变户籍制度,也没有别的法子解救他们。秦爷,不是她能对付的。

  不过现下的事,她到可以略管一管。

  回身走到停在街心的马车前:“停手!”

  打手们纷纷停了。

  小厮瞥了眼阿丑。大越是没发现打扮多华丽,也没太放在眼里:“什么人啊。啊?多管闲事。走开走开!”

  “不知这乞丐,怎么惹到这位贵人了?”阿丑陪笑道。马车内的人一直不曾露面,所以她也不敢随意称呼。

  钱之琦有些疑惑地掀起车帘,看到了那招牌性的米色面纱:“原来是阿丑姑娘。”语气含了一丝傲慢。

  不过是个做生意的女人,有什么可顾忌的?

  阿丑讶然:她知道钱之琦也来参加了春闱,中了二甲第三名。后来靠着钱展业的人脉,进了翰林院。只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

  “原来是钱公子,真是许久不见。”阿丑客套寒暄着行礼。

  钱之琦摇摇头:“我竟不知道。姑娘善心这么大,收留我那不成器的哥哥也就罢了,连乞丐,都要管。”说着露出鄙夷的神色,很是看不起人。

  阿丑自然没有理会他提到的钱之璋的事,这件事说多错多,最好不说:“钱公子大约不知道,阿丑最初,也只是个建业城的乞丐。所以,如今怎好袖手旁观?”

  话音刚落,地上蜷缩的人突然张开双肘,难以置信地盯着阿丑:“你是,阿丑,你是阿丑!”

  阿丑这才望过去,惊讶非常:“大头!你……”她不知该说什么。

  大头,是秦爷的手下不错,但是当初打她板子,却和二鬼一起偷偷手下留情了。可是当初听说,他们两个最擅长坑蒙拐骗,会不会真做了什么违背道义的事,正好撞上钱之琦了?

  她有些不确定和为难了。

  钱之琦见状,不由失笑:“看来阿丑姑娘果真没说谎,在建业城随便抓个乞丐,都是姑娘的旧识,啧啧!”

  阿丑不由得恼怒,但她知道不能和钱之琦撕破脸,毕竟还有钱展业的面子在,于是强压下怒气,尽量语调平和:“我是出身乞丐,我从来不羞于否认。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乞丐不一定一辈子当乞丐,富贵也不一定一辈子都富贵。人在过得好的时候多积点德,兴许用处很大。”

  这番话没有讽刺语气,就是一个人生无常的论述,却把钱之琦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半晌,他放下帘子:“我们走!”

  也不知他忌惮的是阿丑这番话,还是阿丑身后的势力。

  好在,他投鼠忌器了。

  阿丑看着不远处躺着的大头,微微叹息,却没有走过去:“你还好吗?”

  大头下巴隐没下去,只露出脏兮兮的额头:“我今日只是不小心冲撞了他们马车。”

  “我知道,否则你以为自己这么容易被饶过?”阿丑语气淡然。

  “你怕秦爷报复你?”大头问。

  “怎么会不怕,只是现在他没有报复我的理由,”阿丑放下一瓶治疗外伤的药,“我能做的不多,你好自为之。多谢那日雨中关帝庙,你和二鬼手下留情。”

  哎,人和天斗,也比和现实斗容易呀!

  堇堂,阿丑一边盘点库房一边问钱之璋:“你弟弟没有来为难你吧?”

  钱之璋摇头:“我已经出了钱家,对他没有威胁,他也不会贸然来找我。老板这样问,难道是得了什么风声,还是他去找您麻烦了?”他不禁担忧起来。

  阿丑看一眼逐渐历练出来的钱之璋:“没有,他无端端也不会找我麻烦。只是他如今住在京城,我担心他会利用这个便利做什么。也罢,是我想多了。”

  “老板会这样想也不无道理,不过还是身体要紧,别为此操心过多,那才是中了他们的计。”钱之璋劝道。

  阿丑不由一笑:“你倒是会劝起人来了。”

  牡丹宴的日子,在春日最后的阳光中,一天天近了。

  阿丑站在昱王府门前,看着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不由思索起来。

  这么多人来,万一对手趁机闹事什么的,那就是毁灭性灾难。

  “秋妹,你先回去,别跟着我了。”阿丑转头嘱咐。

  田秋妹十分不解:“那怎么行,没人照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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