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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第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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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是前方的水还在继续上涨,已经蔓延成波涛巨龙。

  旭梓虞挥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时候要能请西海龙王出面。就万事大吉了。

  可惜不能。

  但是显然,墨玄这次的目标不是浠宁,是夏翌辰。

  因而夏翌辰在九人围攻下纵使有浠宁加内力,也渐渐不支。

  “浠宁你想办法离开,他们不是针对你!”夏翌辰背脊上划开一道大口子,血混着汗水流下。

  浠宁腾出一只手稳住他背上的伤势,恨恨开口:“胡说八道!调虎离山你不懂吗!”

  而夏翌辰却因少了浠宁一半内力,抵挡不住黑衣人的联合攻势,直接摔了下去,即将被凶猛的洪水吞没。

  浠宁见状惊呼一声,将夏翌辰坠落的地方上游和下游各冻出一道冰封屏障,阻止他被洪流冲走,然后自己也跳进了这暂时的水池,想把他拉到对岸安全的地方。

  只是墨玄的人哪有这么容易放过他们?

  几名黑衣人见中间的河段水势平静,也纷纷跳落想立大功。

  浠宁一手拉着夏翌辰,一手把两道冰障解封。她看着那些跳下去的黑衣人都猝不及防地卷进洪水漩涡,然后自己拉着夏翌辰被这样凶猛的洪流冲了数百米,才抓住一棵被洪流拔地而起的大树。

  夏翌辰咬着牙:“你该不会打算一直这么冲下去吧?”

  浠宁否认:“当然不会,等那些人死了,我就冰封河道,我们上岸!”

  夏翌辰看见一个浪头打来,猛地转身护住浠宁,闷哼着忍下了石块打在肩上的剧痛。

  “夏翌辰,夏翌辰你怎么样!”浠宁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封死了河道,半拖半拉地将他弄上岸边高地。

  一个黑衣人从水里追了过来。

  浠宁见状,抓起夏翌辰身上的轻鸿剑,附上紫色电光扔了过去,将黑衣人电死。

  她暗暗感慨一句——当初手无缚鸡之力又不会术法,遇到这种情况就是死。

  人,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勤加修炼最实在!

  “夏翌辰,夏翌辰……”浠宁喊着地上已经昏迷过去,身上全是血泥的男子。

  瞥见他嘴角的鲜血,浠宁暗暗思忖:刚才那块石头,只怕砸碎了他的五脏六腑,甚至骨骼经络,必须马上恢复,否则会有性命之虞。

  当即她左手绿色光芒缠绕,右手淡黄铯光芒飞出,一齐稳住夏翌辰的伤势。

  治疗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

  到最后,浠宁已经撑不住了,她今日消耗本就很大,那河水如此汹涌,想要冰封要耗费很多灵力,她只感到昏天黑地的头晕目眩。

  “夏翌辰,你快醒醒,你再不醒我坚持不住了……”浠宁呢喃着瞥了眼逐渐暗下去的天色,如今也不知被洪水冲到了什么地方,总之旭梓虞他们短时间内是找不过来了,今晚只能自生自灭。

  好消息就是,墨玄的人也不会这么快追过来。

  正寻思着,一只冰凉的手覆上她的双手。

  “浠宁,收功,收功!”夏翌辰的语气近乎命令。

  浠宁听到声音,心头一松,也实在没力气了,才听话收功。

  疲累不堪的她直接躺在凹凸不平的地上,看着新月东升:“墨玄,我若还有力气,要诅咒你十八辈子。”她说着咳嗽几声,本来清亮的嗓音也有些沙哑。

  夏翌辰蹙着眉爬起来,看着她一身皱巴巴显然是湿透后又被热干的衣裳,摸了摸她的额头,语气紧张:“你温度不低,是不是着凉了?”

  浠宁再次咳嗽几声:“不管着不着凉,我们都要寻个地方过夜,在这,不被虎豹豺狼咬死才怪!”

  夏翌辰艰难爬起身。

  “你别动,你伤还没好全,我是实在没力气了,才收手的。”浠宁出声阻止想要站起身的夏翌辰。

  “我死不了,外伤已经无碍,”夏翌辰咬牙捡起地上的轻鸿剑,想要扶起浠宁,“你还能走吗?”

  浠宁深吸一口气,勉强站起来之后,又因为剧烈的咳嗽差点摔倒。

  “在附近找个地方先将就着吧,”她头晕难耐,温度似乎还在不断升高,“是我,拖累你了……”

  夏翌辰瞪她一眼:“你要是再讲拖累,我就跳进黄河!”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她又怎么会灵力耗费过度?

  他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她,心疼而又怜惜地把她抱起来:“别动,我现在气息很不稳,能带着你走多远我也不确定。”

  浠宁微微点头,只抓住他咸菜干一样的衣襟,微弱地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夏翌辰的脚步顿了一下,心中却激荡起千头万绪。

  说不清楚的情绪,他只知道他是欢喜的。

  柴堆点了起来,夏翌辰难受得只能运功调息。

  他知道自己伤很重,这一次,如果没有浠宁,他早就命丧黄泉了——真是命丧黄泉,被黄河水淹死几百次,更不要提那些黑衣人。

  而如今,浠宁耗费了全部灵力救他,他的外伤,也只康复到了勉强能撑住的地步。

  内伤更是糟糕,但是浠宁已经没有灵力再治他的内伤了。

  他这样想着,愧疚地走到靠在岩壁上的浠宁身边,修长却带着点点伤痕的手覆上她光洁的额头,掌心传来滚烫的触感,温度似乎又高了!

  “浠宁,”他轻轻摇了摇她,“你还有知觉吗?你是医者,你告诉我要怎么做!”夏翌辰焦急地将自己褴褛的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

  “水,”浠宁微弱的声音传来,“水……”

  夏翌辰赶紧去找水。

  浠宁喝了一半,才开口说话,但依旧十分虚弱:“把这一半水泼到,我头上……”

  夏翌辰愕然:泼到她头上?可是又不敢不照做。

  水刚刚落到浠宁头上,就被她冻成了冰。

  对于高烧病人,身体调节能力已经失效,捂汗根本没法降烧,冰敷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夏翌辰拧着威毅的眉,看着渐渐昏睡过去的浠宁叹息一声。(未完待续。。)

  ps:一更

  218 数落

  晨曦的阳光洒在浠宁苍白的脸上。

  她微微睁眼,看到了一旁打坐调息的夏翌辰。

  有光,就是好的。

  她微微伸手,将阳光的力量传递到夏翌辰的经脉。

  夏翌辰突然睁开桃花眼——内伤在恢复!

  “浠宁,”他靠过去抓住她的手,冷冷地说,“如果你还要继续伤害自己——”

  “你就怎样?”浠宁的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但是声音还是哑的,此刻她还有些头晕,所以只是躺在地上歪着头,清澈的双眸带了几分玩味的笑意。

  夏翌辰语塞。

  本来想好的说辞,在见到她眸中玩味的笑意时,竟然从脑海里消失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

  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已经被这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了。

  “总之,无论怎样,你必须休息,不准再用你那些华胥秘术,”夏翌辰霸道地摆着脸色,“我们现在先去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再联系其他人。”

  浠宁也不置可否,只是扯了扯身上夏翌辰的三爪金龙外袍:“你就穿着这个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会吓死百姓的好不好?而且,谁知道附近有没有墨玄的爪牙?你现在内外伤都不轻,能打架吗?”

  夏翌辰也知道他们穿着太过华贵,十分惹眼:“那根据浠宁殿下混迹江湖的经验,我们该怎么办?”他桃花眼闪过促狭的笑意,半开玩笑地说。

  “这个嘛。就要看夏爱卿的本事了,”浠宁顺着他的竿子往上爬,“河边兴许有上流洪水冲垮的人家的东西。你去看看有没有衣物之类的。”

  夏翌辰捏了捏她的手,起身道:“那你在这小心一点,我很快就回来。”

  浠宁瞅了瞅自己的手,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嘟囔:“我们有那么熟吗?”

  不多时,夏翌辰拿了两套衣服回来:“委屈你将就一下。”

  浠宁举起那套水红色样式普通,因为泡过河水已经发皱的女衫,很满意地点点头:“这衣服不错。再说,应该是委屈你吧,我当初连乞丐窝都待过。这衣服很不错啦!”

  夏翌辰却心疼地搂过浠宁:“我说过我以后会保护你……”

  “所以呢?”浠宁娇俏地笑了。

  “所以请你相信我,让我保护你。”他收紧双臂,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激动。

  “我一直相信。而且,一直以来,不是你在保护我吗?”浠宁调皮地对夏翌辰眨眨眼。

  夏翌辰被她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弄得再一次哭笑不得。

  浠宁站起身,扶着额头举目四望:“衣服等下再换,我都饿死了。这地方,真是不毛之地,那边还有些树,我去看看能不能挖到吃的。”

  “挖到吃的?”夏翌辰蹙眉疑惑。

  “难道你打算饿着肚子去干活?”浠宁一撇嘴。看了看他腰间的轻鸿剑,突然露出笑意。“借你的剑用一下!”说着就顺手牵羊拿走了他的轻鸿剑。

  向东边走了几百步,浠宁开始低头细看。

  跟过来的夏翌辰不明所以:“你饿了吗?可是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哪些能吃那些不能吃?”

  浠宁灿烂一笑:“我种过地挖过山,怎么可能不认得?”说来说去,以前的生活经历,这回派上了大用场。

  不多时,浠宁拎着四只小红苕一根淮山回到火堆处,用剩下的柴火烤了起来。

  夏翌辰坐在一旁,看着浠宁娴熟的操作轻轻摇头:“我家浠宁是个宝,煮饭治病全都好!”

  “乱说什么呢,”浠宁把一只熟了的红苕扔给他,“赶紧吃!”

  浠宁看着风卷残云啃完东西的夏翌辰,又瞥了眼自己手中只啃了一半的红苕,不禁感慨:男女有别,吃饭速度真心不是一个水平的……

  还没等到浠宁吃完,夏翌辰不知从哪找来一个破木桶,估计也是上游被冲来的,打了半桶水回来:“你要不要梳洗一下?”

  浠宁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又看了满脸污渍掩去天人之姿的夏翌辰一眼,摇摇头:“不仅不能梳洗,还必须留着拿来遮掩,只把血迹弄干净就行。不然照你这副足以睥睨天下的容貌,一走出去,很快就会成为焦点的!”

  这番话浠宁偏偏说得义正言辞,很是郑重,就跟个教书先生讲大道理似的,逗得夏翌辰开怀大笑:“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就和神棍一样!”

  浠宁也不笑,啃了一口红苕继续解释:“我是真的未卜先知,你要是梳洗干净走上街,全县老少都要看过来。女的自不必说,绝对师奶杀手!就算八十老妇也不例外。男的,都想把你当女人!”她一副十分笃定的样子。

  夏翌辰敛去笑容,带了几分伤感:“那为什么对你没有用?”

  “因为,”浠宁停下咀嚼的动作,清澈的眸光有些悠远,“我从第一眼见你就把你拉进黑名单了!”

  “为什么?”夏翌辰蹙眉,十分不满。

  “因为你长得太好,长得太好的人危险;而且你居然逛青楼,”浠宁眯起眼,好像不解恨一样地啃了一口红苕,“我很鄙视逛青楼的人,那时候我就想,要是等我混出名堂了,再见到你,一定要把你揍扁!”她咬牙切齿地握拳,一副就要打人的样子。

  夏翌辰难以置信地内伤——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一直不看接受自己?

  浠宁说上了兴头:“要知道在我们华胥,青楼酒馆,压根就没有这种东西!华胥的人淳朴自律,从来不玩婚外情,他们成亲的时候要向神母发誓的,一夫一妻,从一而终。如果有了其他的私情,你知道什么刑罚吗?”

  夏翌辰摇摇头。

  “我们华胥认为这样的人不贞,所以要赶紧赶出这片神圣的土地,连尸骨都不能留在这里,所以,火刑!骨灰要撒在西海!”浠宁解释道。

  对于向来信奉入土为安的大乾人来说,火刑和挫骨扬灰,比凌迟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可是,”夏翌辰为自己辩驳,“你知道我去畅春阁不是为了——”

  “我知道,”浠宁语气轻松,“所以后来再见到你,没有揍你。对了,我还讨厌酗酒的人!”

  夏翌辰叹息地闭上桃花眼,恨不得咬自己一口——他怎么尽犯浠宁的禁忌呢!

  浠宁继续说:“喝酒呀,不是什么好事,醉酒误事,而且喜欢用酒精麻痹自己的人,是懦夫孬种。有问题就想着怎么解决呀!解决不了,只要自己尽力了,就坦然面对,输不起的人,也赢不起!”

  “我戒了,”夏翌辰连忙插嘴,“我半年前就戒酒了!还有,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去青楼了,我向你们的神母发誓!”

  浠宁只觉得好笑,她已经吃完东西,微微点头:“戒了?嗯,相信长公主一定会很高兴的!”然后便不再言语。

  夏翌辰对她显然是故意的迟钝啼笑皆非,却又无可奈何。

  浠宁拍拍手,拿起那套洗的水红色衣衫,对夏翌辰挥了挥手:“我去那块石头后面换衣服,你帮我守着。”

  意思十分明显。

  夏翌辰向反方向大走几步,背过身去,声音有些不自在:“我帮你看着。”

  浠宁拿起衣服躲到石头后面,将身上还沾着泥沙的咸菜华服解开,换上了朴素的着装,又将头发随意理了一下,用头巾盘在脑后。接着,她进了空间。

  空间里,堆了不少好东西,从黄金到碎银,再从毒药到解药,甚至有她从华胥玉清宫搬来的一排排书册。

  她挑了几种毒药和几种常用药,再拿了些碎银子藏在身上,才走出空间。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遇到急事还得靠自己。

  “我换好了。”浠宁站在水桶边,通过里面的倒影打量一番自己——明丽娇美的五官都被泥沙污垢遮住了,又黑又黄,也看不出什么轮廓。

  这才是难民该有的样子嘛!

  夏翌辰微微转头,只见一位落难民妇站在水桶边,但注视着她清澈的双眸,他只觉得十分舒心好看。

  浠宁有些难以置信地在他眼前挥舞手指:“你看什么看呆了呀,还是说你有某种特殊癖好,爱丑不爱美?”否则当初京华美人无数,怎么单单看上她了?

  夏翌辰桃花眼染上笑意,拿上自己那套靛蓝色的粗布衣衫,也是河水泡过的咸菜样子,语调轻快:“爱你不论美丑。”

  浠宁暗暗摇头——哄女人不打腹稿!

  等到夏翌辰换完衣服,浠宁拿着他头上摘下的玉冠:“衣服成了咸菜,这个倒完好的很,可见丝帛不可靠,石头才亘古不变。丢了有些可惜,留着又不缺那个钱,真是为难!”

  “一块石头你也纠结这么久?”夏翌辰觉得好笑,用头巾竖起墨发,“我只担心会暴露我们行踪。”

  浠宁颔首:“有道理,你等着,我把我们换下的东西都藏起来!”

  “为何要藏起来,扔进河里不好吗?”夏翌辰不解。

  “那他们不以为我们都死了?不行不行,我怕他们受不了!”浠宁坚决反对。

  于是,那些东西被浠宁藏到一个石头后面,又用另一块石头压住,以防有人发现。(未完待续。。)

  ps:二更

  219 伪装

  八月初四,集日。

  镇里的集市却不太热闹。

  浠宁发觉了这里的怪异,扭头对夏翌辰道:“我去打听一下,你等等我。”

  言罢就到了旁边一个卖果子老伯那里。

  “老伯,今天这么这样冷清呀?”浠宁挑了几个果子。

  老伯无奈地叹息:“今天你这是第一笔买卖!哎,好几条村子都遭了灾,我们镇如今三面都是汪洋,另外一面是山,出都出不去哟!哪有人来做买卖?”

  浠宁愕然:“所以,短时间内,镇里的人都出不去了?”

  老伯摇头:“怎么可能出的去,也就鸟能飞出去!”

  浠宁有些怅然地付了银子,还不忘砍价。

  “先吃果子吧,”浠宁递了一个果子给夏翌辰,站到街角,“这地方已经成孤岛了,我们恐怕至少待上好几天才出的去。血盟在这鬼地方有分舵之类的吗?”

  夏翌辰拿着果子,疑惑地掂量了几下:“你哪来的银子?”贵为世子,他出门不带钱已经成了习惯。

  浠宁觉得好笑:“你还怕我是偷的不成?我不像你一直含着金汤匙,出门在外,备用钱必须有!喏,这个给你当零花!”说着从身上掏出一锭碎银子,交给夏翌辰。

  夏翌辰无奈地摇头,却又带了几分促狭的愉悦:“我家浠宁是个宝!”

  “少贫嘴,”浠宁啃着果子,“血盟在这到底有没有人?”

  “没有。这镇不是大地方,所以,我们估计先要等洪水退去。道路通了,才能有下一步打算。”夏翌辰认真地说。

  “那就先找房子住吧,只要有住的地方,剩下的一切容易。不过,这里全被封锁了,会不会吃的喝的到时候涨到天价也买不到?”浠宁不由担忧起来。

  夏翌辰思索了片刻:“看会不会开仓,就算开仓买卖——浠宁。你身上带了多少银子?”

  “嘘,”浠宁伸出食指在自己唇上比划了一下,“你叫我真名。万一被墨玄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夏翌辰笑得像只狐狸:“也对,阿宁,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浠宁咬着牙拍额头——你再怎样也不需要这么肉麻吧!

  “钱多的是,金子银子银票。统统都有。正常花足够你半辈子,怎么了?”笑话,她当初可是大乾第一药商,一半身家都带去了西海,如今虽然用掉了不少,但剩下的也不是小数目。

  “你怎么会带那么多钱?”夏翌辰蹙着眉,难以置信。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浠宁把话题转回来。

  夏翌辰想了想:“镇上小官吏我怕不可靠,如果去找他们。就是暴露了身份,但他们恐怕还没能力保护我们。既然你身上那么多钱,住客栈应该够了,不过,住客栈我们的扮相又不像。”

  “是呀是呀,”浠宁点头,“住客栈你肯定要梳洗干净,你相貌那么惹眼,肯定不行,我们还是找民宅吧!”

  夏翌辰被她“相貌惹眼”四个字气得不轻——长得好怎么了?人人都喜欢长得好,你怎么偏偏说我是危险——可是下一刻,他又发觉自己当初也没有在意浠宁的容貌,才顿悟原来长得如何根本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你干嘛耿耿于怀呢?

  夏翌辰胸腔内憋着一口气,转身就走:“去附近村子看看希望会大一些。”

  浠宁听了他没好气的语气,有些纳闷:就说了一句你相貌惹眼,怎么就心情不好了呢?

  两人出了镇子。

  前边的村子因为离镇子近,没有受灾,但却有不少难民聚集在祠堂门口,接受赈济。

  浠宁晃晃脑袋,观察了一阵,拉了一位装扮像当地居民的大叔:“大叔,那边聚集的是什么人呀?”

  大叔打量一眼浠宁:“你也是遭了灾的吧?哎,那是咱们村有名的乡绅,姓钟,祖上出过进士,辞官后就来这了!经常做善事,你赶紧去吧!”

  原来是个耕读世家:“多谢大叔!”

  浠宁道了谢就转头对夏翌辰说:“我们先去讨点吃的,看看那个钟乡绅能不能提供一尺三寸地歇个脚。”

  夏翌辰蹙了眉:“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你还君子呢,”浠宁撇嘴,“没了命看你怎么做君子,迂腐。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夏翌辰又被气了一下,只觉得心里愈发难受,定要报复一下才好。

  于是,在接下来的交涉中,他果真行动了。

  “我和我媳妇是上游冲下来的,因为命大抓住了树干才停在这里,如今人生地不熟……”夏翌辰主动站出来回答钟管家的问题。

  浠宁暗暗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媳妇?

  不过眼下,除了夫妻和兄妹,没有更好的身份了。

  那你干嘛不选兄妹!选什么夫妻!谁要做你老婆!

  浠宁有苦难言。

  夏翌辰在心里得意地笑了:这计策,一举双雕。

  钟管家把两碗粥递给夏翌辰:“如今道路被淹,你们也回不去。你姓什么,原先是做什么的?”

  夏翌辰接过粥碗,递给浠宁一碗:“鄙人姓华名辰,原先是做护院的,可惜主家遭了灾。”

  除了会武功和识字,他还真不清楚自己有什么谋生技能。

  识字,但学问平常,也做不了先生;那干脆护院得了,这职业不起眼。

  浠宁在一旁暗暗赞同。

  若是太低微,这家伙天之骄子,肯定装不像,而且他们的容貌也不像。若说是个大户人家做护院的,见过些世面,倒也说得过去。然后再把脸抹黑一点,一定像。

  浠宁端着粥沉默地喝。

  论演戏,夏翌辰在行,她刚发过烧,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已经够累的了。

  这种事还是交给男人交涉比较好,毕竟在古代,女子就该是躲在院子里绣花的。

  结果交涉了一番,那钟家居然同意暂时收留他们,让夏翌辰去当护院。但是只供吃喝,没有月钱,等他找到了原先的主家,再商议其他。

  浠宁暗暗对夏翌辰竖起了大拇指。

  倒座房的大院里,一间小屋分给了夏翌辰。

  “今日梳洗休息一下,明日开始干活,”钟管家看上去是个和蔼的,“你媳妇从前做什么,能在内院帮忙吗?”

  不过浠宁可不认为那个钟管家是个好拿捏的,只是看上去和蔼罢了。

  夏翌辰继续帮浠宁扯谎:“服侍过原先主家的老夫人,后来老夫人去了,就放出来了。”

  浠宁忍住了吐舌头的冲动——这家伙对内宅还挺了解的嘛!

  钟管家也没即刻表示什么,只说:“这些日子灾民流窜,外院事情多,才把你招了过来。内院如何,我还要请示过夫人才好。”

  浠宁拉着夏翌辰进了屋子,这才露出焦急的神色:“你干嘛说我们是夫妻,兄妹不好吗?你看,现在住一个房间了!”她嘟着嘴打量房间布置,不算大,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条木凳,再就是一个大箱子。

  可是,只有一张床!

  夏翌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要说兄妹,他们就不收了,还要给你多准备一间房!”

  “你!”浠宁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的有几分道理。

  “好啦,我睡地板你睡床,”夏翌辰认真道,“要是真离你远了,我还不放心,要是夜里有人打你主意怎么办?”

  “那要是你打我主意怎么办?”浠宁叉腰,没好气地说。

  夏翌辰笑了:“我想打你主意,早就打了,何必趁人之危?”

  浠宁怒气冲冲地扭头,好半晌才开口:“还有,为什么姓华?”

  “我总不能说我姓夏,”夏翌辰觉得浠宁生气的样子十分好笑,“于是就用了华胥的华。”

  浠宁托腮:“那你记住了,我娘家姓纪,我叫纪宁!”依旧没好气。

  夏翌辰也不问缘由,只笑着说记住了,然后亲自去打水让浠宁梳洗。

  梳洗完的浠宁拿了一把灰把脸抹黑了点,又拿炭笔把秀眉画散,把鼻梁抹得更黑从而看上去轮廓没有那么鲜明。整体一瞧,就是个五官清秀但算不得出挑的女子。

  浠宁走出房门,看到了在院子里打坐的夏翌辰。

  此时正是午后,护院们都在当值。天气太热,他们的家人也闭门不出,院子里只有夏翌辰。

  “你的内伤好了吗?”浠宁蹲下来问。

  夏翌辰睁开眼,看着眼前清秀柔和的青色衣衫女子,险些没认出浠宁:“你……”

  “我什么我,你快去把自己弄干净,我也帮你改一下容貌,要知道变了那么几处小地方,就能改变很多的!”浠宁把他赶进屋子。

  不多时,浠宁也把梳洗好的夏翌辰脸色抹黑,眉毛画得更浓,鼻梁擦上暗黑,然后感慨一番:“嗯,马上变身阳光爽朗的大男孩!”

  夏翌辰脸色多了几分自然黑:谁要当大男孩了?

  “明日我就要去当值了,你在这怎么办?”他有些担心地看着眼前平和从容的女子。

  “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浠宁不以为意地笑,“我现在才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何况钟家会出什么事?又是大白天的?”(未完待续。。)

  ps:三更

  22o 心意

  夏翌辰听了浠宁的话,依旧不太放心:“我把轻鸿剑留给你。”

  浠宁想了想,没有拒绝:“也好,要是被他们发现你身上有这样名贵的剑,不好解释。我毕竟是女子,呆在屋子里不出来,他们也不会发现我身上藏着什么。”再不济就放在空间里,绝对保险。

  “他们要是来找你给你差事,你别急着答应,就说要和你当家的商量。”夏翌辰又嘱咐。

  “知道了,”浠宁有些不满地撇嘴,“你还真拿我当媳妇不成!”

  夏翌辰笑得阳光灿烂:“我心底很是愿意,就是你不肯。”

  “我当然不肯,跟一个护院我亏大了!”浠宁抬起下巴,摆出倨傲的样子。

  半晌,她又想起什么:“对了,你的伤我今天帮你治好吧,还有你的左手,要是他们发现你不能用左手,还会给你当这个护院吗?”

  她的语气到后面十分担心。

  夏翌辰沉默了,眼神有些飘忽。

  “你,你是不是怕我治好了你就不理你了?”浠宁小心翼翼地问。

  夏翌辰叹息一声,随即苦笑起来:“该不理的时候总是会不理的,和治不治好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甘心……”

  浠宁清澈的双眸有些不解。

  “不甘心你为什么既要对我好,却又不愿意接受我,”夏翌辰神色忧伤,“我摔进洪水,你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来?又为什么要耗尽灵力救我?”

  浠宁垂首不语。

  “如果你当初不下毒阻止我去西海。回来之后不是千方百计想帮我治好左手,我有危险的时候不是奋不顾身要救我……那么,我认了。你拒绝我一万次,我认了!”夏翌辰桃花眼中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在打转。

  夏翌辰深吸一口气:“浠宁,你如果是介意我从前的名声不好,或者是我酗酒之类的坏习惯,我会改正,我通通都可以改,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

  浠宁突然上前吻住他的唇,堵住了他接下来还想说的话。

  唇边的酥麻柔软蔓延开来,夏翌辰在惊喜交加中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的丁香小舌蹿入他唇齿之间。翻搅起他所有的情绪和欲念,让他无法理智思考。他看着她紧闭的美睫,终于幡然醒悟——

  她在主动吻他!

  他再也无暇去管其他,伸手拥紧眼前女子。在她娇艳的唇上留下誓言一般的烙印。坚定而虔诚,不死不休。

  浠宁抚着自己有些红肿的唇,轻笑着靠进他怀里。

  “什么都别说,”他低头将脸埋进她披散着还有些湿意的长发,“就让我沉浸在这样美好的梦幻之中,别说什么打击我……”

  “夏翌辰,”不过她还是要说,语气带了几分娇柔。“那些酗酒什么的,我从前不说。是因为对于我不在意的人,我没必要花情绪厌恶。但我如今说给你听,就是告诉你我在意。”她微微抬头,清澈的双眸对上他有些迷蒙的桃花眼,神色柔软如水。

  夏翌辰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想要说什么。

  浠宁将手指放到他唇边:“你已经说了太多,听我说。我心里其实清楚,你对我而言,是不同的。”当初丁举文,她只想离开只想置之不理,一点也不想花心思应对。她认定丁举文的不成熟,觉得他太幼稚太天方夜谭。可是到了夏翌辰,她却生出全然不同的心思。

  在去西海之前,她只想保护他;从华胥回来之后,她却不由自主地思考该如何克服重重阻碍。

  “我从华胥回来之后,我瞒着你们,不是我薄情寡义,而是我想要避免麻烦。如果告诉大家阿丑回来了,我下一句话就接着要说,浠宁终究要回去。与其空欢喜一场,不如就这样让大家都各自找回该有的生活。更何况,对你,我始终存着一份愧疚。”浠宁轻声叹息。

  “我在发现自己是谁之后,就明白不可能随心所欲地生活。难道我要自私地把你拖去华胥,让你离开你自幼生长的地方,离开亲人朋友?”浠宁神色郁郁,“而后来,当我知道和你在一起能够有什么好处时,我就更加止步不前了。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是利用你!我不能……”

  夏翌辰捧着她的脸颊,眸色认真:“我不在意是不是利用,只要你出发点不是利用,就算结果是利用,又有什么所谓?人生在世,谁能免去利用与被利用?”

  浠宁摇头,眼角却带上了泪痕:“我遏止自己旁的想法,只想着做完我要做的,就回华胥。但我知道,我早已平静不下来了……”

  “你听我说,”他搂紧哭泣的女子,“浠宁,你听我说,不要去想以后如何,我们记住一句话:无论如何,我们一起面对。就像你对我说的一样,如果因为害怕未来的不确定,就放弃自己的幸福,是懦夫孬种。有问题就想着怎么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只要自己尽力了,就坦然面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如果我就算清楚一切还是选择你,你能不能为我,去争取那一种可能,即使渺茫?”

  浠宁的目光,看进他坚定的桃花眼。她从没有想过,那样一双惊艳而多情的眼睛,能够有如此坚定的情绪。

  当初畅春阁门口相遇,又有谁料到今日的交集?

  是呀,所以他们的未来——就让他们风雨同舟地走下去,不死不休。

  暮色中,浠宁收回淡绿色光芒萦绕的手,忍不住咳了几下:“你的外伤应该无碍了。”

  夏翌辰却蹙了眉:“叫你不着急,又咳嗽了,你开个方子,我去寻药回来。”

  浠宁摇头:“现在外头乱糟糟的,到哪去寻药,还有,你怎么解释我会医?我自己的事我明白,休息一晚就好。”如果真的需要吃药,她空间里大把药材,但实在这不是病,药石无灵。

  夏翌辰握着她的手:“所以说好了,你把我外伤治好,就三天不准再用什么华胥秘术!”

  浠宁听话地点头,又咳嗽几声:“嗯,我答应你啦,你放心就是。是不是该吃晚饭了?”她摸摸自己的胃。

  对于浠宁总不忘了吃饭,夏翌辰有些哭笑不得:“你就这么精明,还怕他们少了你一餐饭?”

  “那当然啦,”其实很有可能是当乞丐的时候被饿怕了,“你到底是不知道那些宅院里的事,如果这家管事的稍微不厚道一点,很可能就看你是新来的,给你点颜色看,这叫立威。”

  “你哪里学来这些弯弯绕绕的?”夏翌辰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走出了门。

  浠宁只管捧着茶杯喝水。

  等到夏翌辰端了晚膳进来,他关上房门:“你猜的果然不错!”

  “零花钱用出去了?”浠宁坐在长凳上,看了眼今晚的伙食:咸菜和馍馍,好在量还算足。

  “用出去了,”夏翌辰脸色平淡地颔首,“好说了一堆讨好的话。你说,如果真是两个身无分文的,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饿一餐也不会死,”浠宁叹息地摆手,“你是在昱王府长大的,不知道民间吃不饱饭的人太多了,”说着又拿了锭碎银子出来交给夏翌辰,“新的零花钱,要是有人问起,就拿钱袋没丢搪塞好了。这些暴发户比不得你们勋贵之家,勋贵之家都是世仆,主家恩典多,不缺银子花。而且他们讲面子,就算为难人也不是为了敛财。”

  夏翌辰勾起唇角:“你说的有道理。”

  浠宁拿起筷子翻了翻咸菜,有些担忧地撇嘴:“这东西,你估计吃不惯吧?”

  她虽然出身不错,可经历过苦日子,只要不是馊掉的东西,都照收不误。但是夏翌辰一直娇生惯养的,现下恐怕难以习惯。

  “哪有媳妇都能吃,我一个大男人吃不了的道理?”夏翌辰笑。

  “别逞能啊,”浠宁叮嘱着,“要是吃不下就别吃了,不过如今交通断绝,怕是每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物资有限,想要改善很难。”

  “我没事。”夏翌辰微笑地啃了一口,笑容就僵硬住了——这真的,能吃吗?

  一个阴暗的角落。

  “你确定真的是他们?”

  “应该不会错,主公不是说了名字吗,带辰的特别留意。如今也只有这两人比较像,但是主公说是兄妹,怎么成了夫妻?”

  “兄妹夫妻还不是自己说,只要是两年轻男女,就符合条件。就是不敢确定是不是真是主公要找的人。如果错了,顾此失彼,放过了对的,就不好了。”

  “我会继续让人盯着的看有没有其他的,这里就这么点地方。到时候怎么行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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