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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纪事 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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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管。”
秋葵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一个小小女使不能帮到秦琴什么。便微微有些沮丧地回道:“我知晓了,定会好好照顾教习的,直到她完全康复为止。”
6晼晚微微笑了笑,便又说道:“我要先离开一会儿,你照顾娘子,我很快就回来。”
6晼晚离了教坊。就立马往孟飞扬的小院去了,从里面寻出了许多自己需要的药材,这才又回到了教坊。秦琴的嗓子伤地不轻,要完全治愈,最起码也要个把月,趁着秦琴养伤的这段日子,她可以好好谋划谋划。
本司胡同这一片是青楼的聚集地。教坊在其中自然是最高级的,在外围处。还存在着许多私娼寮,这里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基本上什么人都有,醉红坊是其中一家比较有名的私娼寮,里头的姑娘大多年轻貌美,且床上功夫了得,十分受嫖客们的欢迎。此时一个青色短褂的十四五岁少年正站在醉红坊的门口,似是在等什么人。
须臾之后,一个跛脚的男子一瘸一拐地从后门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少年,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对着那少年说道:“那,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银子拿来。”
少年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默默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子,扔到了那瘸子怀里,顺便抽回了那张纸,而后不发一言,转身就离开了。
那瘸子掂了掂手中钱袋的分量,撇了撇嘴,看着少年比寻常人瘦弱许多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手上的银子还真不少,要不是跟那个人有些关系,可真是条大大的肥鱼呢……”
少年走过长长的胡同,一个拐弯,就不见了身影,而后在胡同里走出来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少女,若不注意那道伤疤,少女生地极美,眉目姣妍、肤光莹润,一双明眸宛若水洗宝石盈盈生辉,如同被雨后春露滋润,顾盼之间光华流转。
少年与少女自然都是6晼晚,有了人皮面具这一大杀器,6晼晚自然可以随时变换各种身份,只是不能开口说话,她的嗓音本就偏清亮,就算故意压低了,也不像男子的声音,这点让她很是苦恼了一阵,想试着调配出一种药丸,能改变原本的嗓音,可惜她终究不是孟飞扬,没有他那般厉害,这个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想想。
6晼晚快步回了教坊,就拿出那张花了她不少银子的纸张,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越看到后头,脸上的笑意越盛,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已是盛满了笑意,她就知道,就林志辉这样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没有几件见不得人的事,果然不负她的期望呢,且这龌龊事儿还不只一件。
6晼晚嘴角挂着一抹残忍而又诡异的微笑,她要慢慢地布一个局,她不仅仅要林志辉身败名裂,她还要他死,连带着君家,都不能好过……
安姨娘是君家二房老爷君卢彦的第三房小妾,因为生地颇有几分姿色,又刚为君卢彦生了一个儿子,颇是得他的宠爱,基本是她求什么,便得什么,这安姨娘在嫁给君卢彦之前是个戏子,自是最喜欢热闹,平日里在自己院子里哼哼唱唱还不过瘾,还喜欢去那戏园子弄上全套地扮相唱上一曲,才算是过足了瘾。她求了君卢彦许久,才央地他答应了让自己每月可以去那戏园子两回,全当过个干瘾。
这一日,安姨娘又是打扮妥当,坐上马车去了戏园,到了那里之后,便熟门熟路地往后院走,她嫁给君卢彦之前就是这儿出了名的旦角儿,最红的时候急流勇退,跟着君卢彦过上了富贵日子,但后宅的日子总是寂寞,君卢彦就是再宠她总归还是有别的女人,不可能一直陪着她,她越发是怀念起以前做名角的日子,那么多男人捧着,当真是众星拱月啊。
安姨娘进了一间房换戏服,遣了丫鬟们在外头等着,她身上的衣服还没褪了一半,便有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头抱住她,那微微有些粗粝的大手直接覆上你那高耸的绵软,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的亲亲,这么久不见我,可有想我了?”
安姨娘被他吓了一跳,伸手便重重拍了下身后那人的手掌,轻斥道:“作死啊,这般鬼鬼祟祟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丫鬟们可都在外头呢,这要是让她们看见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早就进来了,知道你今儿要过来,特地在这里等你的,你也知道最近我不能进出后院了,可是想死我了。”那男子自是那林氏的弟弟林志辉,此刻边说着,大手便越发不老实起来,两跟手指熟练地拈着那高耸顶端的珍珠,不一会儿,就把安姨娘弄得面红耳赤,低声娇喘。
“行了……行了……这儿不方便,外头那么多人呢……”安姨娘抓住身后男人作乱的大手,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咱们去个没人的地方?”美人当前,林志辉怎么能忍着不吃,立马提议道。
安姨娘方才被林志辉一通撩拨,也起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去哪儿?”
林志辉低低一笑,在安姨娘耳边小声说道:“我方才已经买通了一个仆役,他给咱们寻了个好地方,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咱们,而且情趣十足。”
安姨娘被林志辉说地意动,便点了点头应道:“那我等会儿先出去,你等我走了再出来,我一会儿把身边的丫鬟支走了,再来与你会和。”
林志辉自然是欢喜应了,又是在安姨娘的樱桃小口上亲了几口,才放开了她。安姨娘换好戏服,拖动着水袖,袅袅娜娜地走出了房间,到了平日里练唱的地方,就支了身边的丫鬟帮她去买东西,待丫鬟们都离开后,这才急急去与林志辉会和了。
林志辉拉着安姨娘到了戏台子幕布后头,安姨娘面上满是疑惑,看着林志辉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林志辉一把把安逸娘搂在怀里,迫不及待地就要脱她的衣服,嬉笑着回道:“干你啊!”
安姨娘吓了一跳,连忙阻止林志辉的举动,惊疑不定地说道:“在这儿怎么行,说不准会有人过来。”
林志辉手上的动作不停,呼吸急促地安抚道:“不会有人来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买通了一个仆役,他会帮我们俩守着的,一有人来,马上会敲锣提醒我们的。”
安姨娘心中还是不放心,本还有些推拒,但那林志辉当即堵了她的嘴,让她不能再言语,一阵狠狠吮吸之后,安姨娘的嘴都亲得红肿了,林志辉才松开她滛笑道:“好亲亲,我的好亲亲,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而且你难道不觉得,在这里做很有情趣吗?”
安姨娘被林志辉亲地身子都软了,听了他的话之后,也觉得身子比平日里还要敏感,也就慢慢不再挣扎了。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捉j(重口味、慎入)
林志辉已经扯了自己身上的外衣垫在地上,将安姨娘身上的戏服扯开,把肚兜往上撩起,露出白嫩圆润的两坨软肉,弹性十足地好似两只小兔,一颤一颤的,安姨娘因为已经生过一个儿子,胸部自是十足丰满,让人看着便垂涎欲滴。
林志辉一手抓住一||乳|搓揉,将上头的珍珠拨弄地越发红润硬挺,另一只手则是往下身探去,待到觉得那处已经足够湿润,便掏出自己那早已又硬又肿的物事,一气捅了进去!
安姨娘顿时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柳腰不自觉地往上挺,两条洁白修长的腿也缠上了林志辉的腰,随着他的撞击摆动。
“亲亲,肉肉……”林志辉此时正干到美处,扣紧了安姨娘的香肩,拼命地进进出出。
安逸娘到了那极美之际,呻吟之声忍不住拔高,一张俏脸儿早已满是潮红。
“娇娇,你美不美?”林志辉一边卖力耸动着,一边看着身下美人的娇颜问道。
“美,美死了,快些!再快些!”安姨娘已被盖过了理智,无意识地喊道。
林志辉呵呵一笑,言语中很是得意地说道:“我那姐夫总归是年纪大了,满足不了你了吧,还是哥哥我最厉害吧。”说完又是重重一个顶弄,让那安姨娘失了魂一般地高叫一声,脚尖瞬间绷直,檀口微张,显然是到达了顶峰。
片刻之后,安姨娘缓过劲儿来,伸出纤纤玉指,指尖戳着林志辉的胸膛。娇滴滴地说道:“他怎么能跟你比呢,哪有哥哥你搞地我这么爽。”
两人正干到高。潮处,那大幕却是毫无预兆地被人拉了开来,突如其来的光线让苟且的两人都定住了身形,待看清眼前事物的时候,却俱是脸色大变,幕布外头,君卢彦正铁青着脸,睚眦欲裂地看着她二人。
林志辉明显吓傻了,身下的物事瞬间就软了。连滚带爬地拿起一旁的衣服,还来不及解释什么,那君卢彦已经冲上了戏台。对着林志辉的心口就是狠狠一脚,“你这畜生,我今日非将你千刀万剐不可!”犹自不解气,又连踢了几脚,气极高声。“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我要你们都去死!”
林志辉抱着头在地上翻滚,抵御君卢彦的殴打,安姨娘则早已是吓得面无血色,只在一旁瑟瑟发抖。
君卢彦似是丧失了理智,双目赤红地只想打死了这对狗男女了事,想着自己这般宠安姨娘。她竟是背着自己偷人,恐怕连那个她所生的儿子,都是眼前这人的野种!想到此。手上的力气又是加重了几分,一边暴怒骂着,“你们这一对j夫滛妇!我今日先打死了你,再打死她……”
君卢彦盛怒之下,爆发出来的力气自然极大。林志辉已是满脸血污,他心中害怕。又是吃痛不敢还手,只能用手使劲抱住了君卢彦的腿,痛哭流涕道:“姐夫!我是一时糊涂啊,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再打下去您可真要打死我了。”
林志辉哭得哀哀欲绝的样子,回头朝一旁吓得完全不敢动的安姨娘递了个眼色,让她也赶快过来一起求君卢彦。
安姨娘总算是有了些反应,她也预料到了自己这回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但还好她有一个儿子,君卢彦或许会看在儿子的份上饶她一命,便也赶紧爬上前来抱住君卢彦的另外一条腿,痛哭起来,“老爷,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是一时被鬼谜了心窍,老爷您看在妾身为您生了东哥儿的份上,饶了妾身一命吧!”
不提儿子还好,一提儿子,君卢彦便觉得自己头上那顶绿帽子更加碧绿了,顿时转过身去就是重重甩了安姨娘一巴掌,双目几欲喷出火来,“贱人!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种,我应该亲手掐死他的,免得混淆了我们君家的血脉!”
安姨娘脸色又是剧变,继而歇斯底里地哭喊道:“老爷!老爷!你一定要信我,东哥儿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妾身死不足惜,但东哥儿真是您的儿子啊!”
君卢彦这时候怎还会相信安姨娘的话,从她手中拔出自己的脚,就将她狠狠踹飞了出去,安姨娘本就身娇体弱,被他这么一狠踹,顿时便晕了过去。
林志辉看求饶无用,知晓君卢彦今日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了,便抱起衣服,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心想着自己好歹是林家嫡子,到时候有父母和姐姐保着,君卢彦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君卢彦哪会那么轻易让林志辉逃走,他此刻已是怒极攻心,完全丧失了理智,一个大跨步,就追上林志辉,从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似是生生要将他掐死的模样。
就在林志辉以为自己就要被掐死的时候,就听外面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一堆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那模样似是进来看戏的,君卢彦的理智终于恢复了一点,他是朝廷命官,君家又是皇后的母族,京城里面自然有不少人认识他,他自是不能当众杀了林志辉,这样只会自毁前程。
刚刚进来的那一群人似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样劲爆的一幅场景,衣衫不整的美艳女子晕倒在地上,一脸暴怒的男子抓住同样衣衫不整,满脸恐惧的另一个男子,这明显显就是捉j现场吗,围观的人中显然有认识君卢彦和林志辉的,都是压低声音惊呼道:“呦,那不是君家二老爷吧。”
“那个j夫我认得,是林家少爷,林家跟君家不是姻亲吗,这可真是,啧啧……”
此等言论络绎不绝地传入君卢彦的耳朵里,让他的脸色由红转青,再也顾不上教训林志辉,将他扔到地上,低着头。匆匆地就离开了。
围观人群的背后,一个青衣少年注视着狼狈离开的君卢彦,嘴角那抹笑意深邃而诡异。
次日,林志辉和自己姐夫妾室有染的新闻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而君家二房因为这件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阴霾当中。
昨日君卢彦一回家,就直接狠狠地甩了林氏一巴掌,林氏当即就吓呆了,她与君卢彦成亲将近二十年,虽说不上有多恩。但也总算是相敬如宾,从成亲到现在,君卢彦从来没有动过她一个手指头。像今日这般暴怒的模样,林氏从未见过,她性子本就不够刚强,看到这办模样狰狞的丈夫,心中只有害怕。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竟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你们林家养的好儿子!”君卢彦已经把对林志辉的怒气全部转嫁到了林氏身上,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氏的神情仍是有些茫然,但她也不傻,多少猜到了君卢彦的暴怒应该是因为自己的弟弟。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立即焦急地询问道:“老爷,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志辉他做错了什么吗?”
君卢彦冷笑一声,没有回话,被人带绿帽子的事实在是有些丢脸,他当真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巧这是送安姨娘的人已经回来了。他们将人绑到了外头的院子里,就进来与君卢彦禀告道:“老爷。人已经绑回来了,现在正在院子里。”
君卢彦也不再看林氏一眼,一甩袖子,就大步走了出去。林氏心神不宁,也顾不上肿胀的脸,紧皱着眉头,就跟在君卢彦身后走了出去。
安姨娘在被送回来的路上已经醒了,她只得自己这回定是难逃一死,脸色难看地吓人,那张脸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娇媚,红红紫紫的,看着甚是触目惊心,她的身上依旧穿着那身戏服,里头却没有着肚兜和底裤,宽大的戏服里头是裸的身体,让她越发地觉得彻骨的阴寒。
林氏走出来,看到这般模样的安姨娘,心中不禁一紧,按道理她应该是高兴快意的,君卢彦宠安姨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安姨娘又生下了儿子,自然是林氏的眼中钉,肉中刺,但看到她此时衣不蔽体的狼狈模样,又想到方才君卢彦打她时提到自己的弟弟,林氏的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想,顿时让她生出一股无以伦比的恐慌来。
君卢彦看着被绑在地上的安姨娘,面上满是厌恶与恨意,抬起一只脚就重重碾压在她那张肿胀的脸上,十足残忍地开口说道:“你不是喜欢被男人艹吗,那我今日就让你被艹个够!”这般说着,便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厮去寻一条大狼狗来,将脚从安姨娘脸上收回,这才又蹲了下来,扯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说道:“被畜生干你这贱人应该没试过吧,今日倒是可以好好尝尝这滋味了。”
安姨娘的脸色煞白一片,惊惧万分地看着君卢彦,拼劲身上最后一些力气,大声求饶道:“老爷!老爷!您饶了我吧,看在东哥儿的份上,她千真万确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君卢彦丝毫不顾安姨娘的哀嚎,将她一把甩开,命人将她的口塞住,她便只能一边流泪,一边用那双美目哀求地望着君卢彦,希望还能换回一丝生机。
林氏站地离她二人并不远,听着他们的对话,那里还会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她亦是面色白如金纸,身子有些摇摇欲坠,若不是身旁丫鬟扶着,恐怕早就腿软倒下。君卢彦回过头,冷冷地看了林氏一眼,把林氏吓地又是浑身一抖,鼓足勇气,颤抖地开口叫了一声,“老爷……”
君卢彦冷冷一笑,才缓缓说道:“夫人也在这儿看着吧,看看你管的后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林氏不敢再说话,咬着唇退后了一步,脸上的惧色愈发浓重。
小厮很快便找来一条半人高的大狼狗,那狼狗体格甚是健壮,来之前小厮似是已经喂它吃了什么催|情的药物,此刻狼狗身子底下的那个狰狞性。器正高高地勃、起,足有婴儿手臂那般粗长,似是因着不能满足,那狼狗双目充血赤红,嘴巴大张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安姨娘只看了一眼,眼中已满是绝望神色。她拼命地摆着头,被缚地身子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叫声,似是在拼命求饶。
君卢彦却依然是一脸阴狠,做了一个手势,那小厮就放开了牵着狗的绳子,那狗似是有灵性一般,飞快地扑向了地上的安姨娘。(此处省略百余字,人兽神马的实在是太重口味了,有被封的危险。大家还是自行脑补吧……)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忍看着血腥又恶心地一幕,安姨娘在那狼狗的身下。起初还会挣扎,过了一会儿之后,却是渐渐不动了,如行尸走肉一般,随着大狗的动作起起伏伏着。脸上已是渐渐浮上了一抹死气。
两刻钟之后,大狗慢慢停下了动作,似是得到满足一般,长长叫了一声,而后将那已是缩小了许多的性、器从安姨娘身下拔出,一旁的小厮得了君卢彦的示意。立马上来将它牵走了。
君卢彦看着瘫在地上,双目圆瞪,身下一片狼藉的安姨娘。对着一旁的几个婆子吩咐道:“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那几个婆子还没从刚才那残忍的场面中回过神来,只是小心翼翼地接近安姨娘,蹲下身来在她的鼻子下探了探,而后飞快地收回手,哆哆嗦嗦地回道:“老爷。已经没气了……”
君卢彦只是漠然地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大手一挥道:“把尸体扔到乱葬岗去,这等贱人,真是死不足惜。”
很快就有人来收拾了安姨娘的尸体,只是草席一裹,就抬出了府去。君卢彦留下一些人收拾狼藉的小院,自己则是看了林氏一眼,就走进了屋内。
林氏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双手紧紧地抓着身边丫鬟的手臂,几乎将她的手臂抓破,想到方才君卢彦方才充满寒意的一眼,竟是不敢进屋去面对他。但林氏也知道自己必须进去,她跟安姨娘不一样,她是君卢彦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背后有娘家支撑,君卢彦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就算自己弟弟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也是完全不知情的啊!只要把事情全部推倒安氏那个贱人的头上就行了,自己的弟弟也一定是被她勾引的。林氏在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知道心情慢慢平复,才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屋内。
君卢彦此时正靠在椅子上沉思,处理了安姨娘,他那暴虐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也有了余力思考,想着今日的所有事情,忽然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被人故意安排好的。他今日刚从刑部出来,就有一个自称是戏园仆役的人上前拦住了他,说是奉了安姨娘的命令,特地过来请他去戏园看一场好戏。他自是以为这是安姨娘邀宠的把戏,便也欣然前往了,由那仆役领着,去了那个戏台子,而后听到了那对j夫滛妇说的一番无耻言论,他发现了安姨娘和林志辉的j情,当时正是他盛怒的时候,自是没有闲暇心思注意旁人,但似乎,等到他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见到那个仆役,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那个仆役好像是故意带他来撞破两人的j情的,还有后来出现在戏台的那群人应该也是有人特意引来的,这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到底是谁,竟是将他算计的这般彻底,且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若是让他找到那人,定是不会轻易放过!
君卢彦又是气得一阵咬牙切齿,就见林氏从门外走了进来,想到她的弟弟林志辉就是让他丢脸的罪魁祸首,顿时将那怒火都转嫁到了林氏的头上,顺手抄起身边的一个茶杯,就冲着林氏扔了过去。
林氏以为过了这么一会儿,君卢彦的火气应该消下去了一些,没想到他竟是冲着自己扔了茶杯,顿时吓得脚下一个踉跄,便后仰倒在地上,险险避过了那个茶杯,却还是被杯中的茶水溅湿了裙摆,好不狼狈。
林氏好歹也是娇娇女,怎等忍受君卢彦一直这般粗暴对待,扶着丫鬟站起身来,冲着君卢彦怒目开口道:“老爷为何一直这般,您对我有什么不满只管说来罢了,这般又打又骂的是什么意思,若老爷您还要继续这样,我只有去老夫人和大伯父她们那儿讨个公道了!”
君卢彦是庶出,自然对老夫人没什么好感,听了林氏的话,便冷笑一声说道:“自家的丑事,怎么你还想宣扬的所有人都知道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若不是因为你的好弟弟,今日我这张脸也不会丢尽,恐怕等到了明日,我就是这全京城的笑话了,自己的妾室和小舅子有染,你觉得要是母亲和大哥知道了这种事,她们会有什么反应!”
林氏虽然早有了猜测,但真正从君卢彦口中听到事实的真相,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连连摇头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志辉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老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亲眼看见的事情,怎么还会有误会,且还不止我一个人看见呢,你现在派人去那戏园子打听打听,恐怕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我头上这顶绿帽子可是已经绿地发亮了!”君卢彦神情阴霾,恨恨说道。
“定是安姨娘那贱人勾引的志辉,志辉他只是一时糊涂,老爷您……您就饶过他这一回吧!”林氏仍是心存着侥幸,哀声与君卢彦求道。
“饶了他,哪有那么容易,我的脸都丢尽了,从今往后,我还怎么在朝堂上做官,不仅仅是他,还有你和林家,都要给我一个交代,我看这对j夫滛妇勾搭上也不是一两天了,你就是这样帮我管理后院的,若不是你的纵容,这两人怎么会勾搭上,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林家把林志辉交出来送官,要么我休了你,你拿了休书,自回林家去吧。”
林氏闻言大惊,没想到君卢彦竟是想要休了她,立马哭着哀求道:“老爷!老爷我知道错了,你我好歹做了十几年夫妻,我又为您辛苦养育了一双儿女,您不能这么绝情啊~~~~”
君卢彦冷眼看着林氏说道:“若不是看在霖儿和烟儿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给你什么选择,直接一封休书就休了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要保全自己,还是保全那个畜生!”
林氏面色变换,思忖了片刻之后,终于是下了决定,艰难地回道:“我明日便回娘家,只希望……老爷能留下志辉一条性命。”
君卢彦没有再回话,他心中早已想好了不会给林志辉留活路,只是他此刻自然不会跟林氏说,不然恐怕她就不会那么爽快把人交出来了。
第二日,林氏就回了娘家,林家只是一般的官宦世家,林氏的父亲只是吏部一个四品的官员,并没有什么实权,所以林氏虽是家中嫡长女,却也只能嫁给了君卢彦这个庶子,林氏不知是怎样与父母劝说,亦或是林家父母害怕君家的报复,最后还是把幼子交了出来,林志辉昨日才遭受了君卢彦一顿暴揍,还躺在床上养伤,又这样被送去了官府,自是知难逃一死,自然百般哀求挣扎,但却已是无济于事。
君家的丑事在京城传地沸沸扬扬,很快便传到了宫中,本来君家的两位正在选秀的小姐已经被君绮姗留了牌子,可是听到这事儿之后,李琰很是生气,觉得君家德行有亏,便让君绮姗把君语柔和君语烟的牌子都撤了,君绮姗虽然心中憋气,但也只能怪家中兄长们不争气,无奈将两人的牌子撤了,遣了两人归家去。
这个消息对君语柔和君语烟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们准备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被留了牌子,马上就可以进宫了,却因为这个变故功亏一篑,正让两人怎么接受地了。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情窦
君语柔和君语烟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脸色都十分难看,君语柔忽然转头怒视君语烟,满脸怨愤,不甘地开口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舅舅与安姨娘那贱人做出那样的丑事,我又怎么会被连累,我本来可以做娘娘的,都是因为受了那么二房的连累!”
君语烟此时的心情也是差到了极点,哪里还顾得上在君语柔面前伪装,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争锋道:“这种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怪我做什么,我还不是一样被连累,现在安姨娘死了,我那舅舅进了刑部大牢,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还想怎样,你别忘了我俩的牌子都是皇上命令撤的,若皇上真的喜欢你,怎么会撤了你的牌子呢,我劝你还是别做那些春秋大梦了!”
君语柔哪里被人这样奚落过,顿时气地眼睛都红了,大叫一声,就冲过去与君语烟厮打起来,君语烟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也没有了往日里的聪明沉静,与君语柔扭打起来,她们身边的丫鬟都拉不住她们,直到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这才进来将两人拉了开来。
两人回到君家,自是又受了一顿罚,被禁足在自己的院中抄写女训,女戒。
君家因为此时大大丢了回脸面,又有官员趁此机会弹劾了君家老大君卢生和君卢彦,君卢生还好,只是罚了半年的俸禄,而君卢彦却是比较悲惨,被李琰贬职到了凉州任知府,虽然官职不变,但一个是京官,一个是偏远地方的知府,且能不能再回来,就是不知之数了。
而教坊这边,秦琴静养了半个多月时间。在6晥晚的悉心治疗下,嗓子终于渐渐好了起来,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且说一会儿话就要休息一会儿,但即使这样秦琴也已经很开心了,毕竟一开始她以为自己的嗓子不能再恢复了呢,现在又能说话了,她自然是放下了心。
君家的丑闻闹地这般沸沸扬扬,秦琴虽然深居教坊养病。但也是知晓的,毕竟秋葵这些女使们消息可是十分灵通的,且又是关系到君府。她们自然打听地全面,然后全都讲给了秦琴听,也好让她开心开心。
6晥晚每日都会帮秦琴扎针,这一日,秦琴终于惹不住开口问道:“绾绾。君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6晥晚自然点了点头,面容淡淡地回道:“全京城几乎都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秦琴顿时笑了,笑容有一些耐人寻味,缓缓道:“你不觉得这事情有些太巧合了吗,怎么那两人的j情早不被发现。晚不被发现,正好这个时候被发现了呢,而且还是那君家二老爷亲手捉的j。这实在是……让人有些奇怪呢?”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该是那天网恢恢,报应不爽吧,林志辉那等败类,不过死不足惜。君家助纣为虐,总也是要得些教训的。”
秦琴看着6晥晚。神情越发迷惑,片刻之后,又问道:“绾绾,我一直想问你呢,你的医术到底是跟谁学的,原先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这些呢?”
“刚来教坊的时候无聊,跟孟大夫学了一些。”6晥晚早就想好了说辞,半真半假地回道。
秦琴看着6晥晚利落地收针,一脸深思的模样,若有所思地说道:“孟大夫的医术确实不错,不过绾绾也很有天分呢,才学了这么短的时间,医术已经这么高明了,我的嗓子能恢复,真是多亏了你呢,还有在君府的事情,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救我,恐怕我早已经丧命了。”
6晥晚抬起头,无奈地看着秦琴说道:“教习,您这话都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我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我是您的徒弟,救您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若我没有能救下您,才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心呢。”
秦琴笑了,轻叹了口气说道:“还好老天有眼,让那恶人有了报应,总算往后再不会有女子遭他毒手了。”
“是啊……”6晥晚微微低下头,喃喃道,嘴角浮上一抹浅笑,妖冶的美丽。
皇宫三年一度的选秀最终落下帷幕,6晥晚从石静瑶那里知道,武安侯府的七小姐入选,被册封为了贵人,虽然位份不高,但总算是顺利进了宫,武安侯府为此给秦琴送来了许多谢礼,石静瑶自然也收到了一份,在6晥晚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了许久。
6晥晚自然免不了又是与她打了一次嘴仗,石静瑶同样没得了什么便宜,离开的时候,自是也没给她留什么好脸色。
转眼到了夏初,石静瑶首次挂牌的日子到了,6晥晚记得,上一世的时候,自己是和石静瑶同一时间挂牌的,那一日来了许多达官贵人捧场,只是那时秦琴也是这个时候刚去世,6晥晚的心情自然不会多好,发挥很是失常,倒还是石静瑶拔了头筹,这一世没有自己的竞争,石静瑶更是独占鳌头了。
石静瑶挂牌前的头一晚,又来6晥晚这儿找了她,6晥晚自然十分不待见,石静瑶倒是也没有要久待的样子,只是颇为趾高气昂地与她说道:“绾绾,明儿我就挂牌了,简公子说好要来捧我的场呢,我知道你们是老相识了,不妨你也过来,大家一起叙叙旧。”
6晥晚不知道石静瑶与简钰有什么“旧”好叙,笑容有些玩味地说道:“简公子要不要来是他的事儿,与我什么关系,再者明儿来捧你场的达官贵人也不少,你小心招呼不过来,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石静瑶也不生气,依然笑着说道:“绾绾你放心吧,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与你可不一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可能一直窝在这小小的教坊里头,我怎么可能甘心一直做一个女妓呢,我从来没忘记过我原来的身份。绾绾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来不会那么轻易地‘认命’,因为我知道,我的命不可能永远是那么低贱的。”
说完这番话,她便转身离开了,6晥晚抬着头看她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许多情绪,上一世她之所以会跟石静瑶成为那么好的朋友,自是有同病相怜的情愫在里头,她们俩同是罪官之女。同一时间进到教坊,又被同一个人教养,不成为好姐妹似乎都天理不容。只是后来皇宫中的一场陷害,让6晥晚终于看清了这个相依多年的“姐妹”,或许她上一世就是这么想的,她不肯认命,所以她要出卖自己来铺就锦绣前程。只是她最后是否成功了,6晥晚不得而知,但她若真以为,依附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那恐怕她永远都不会如愿了……
次日晚上,教坊热闹的紧。6晼晚却只是窝在秦琴的房间里,帮她剥菱角吃,刚从水塘里摘上来的新鲜棱角。皮脆肉美,甚是香甜。
秦琴接过6晼晚剥好的一小盘菱角,看着她问道:“今儿静瑶挂牌,外头这么热闹,你且出去玩儿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6晼晚撇撇嘴,很不情愿地说道:“教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关系一直不好。她挂牌,我去凑什么热闹啊。”
秦琴笑了笑,无奈道:“都是一个教坊里的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你们那都是小孩子闹闹别扭,当的什么真。”6晼晚不说话,心想着,还真被您说对了,就是有深仇大恨,她现在这样子,已经很仁慈了好不好。
两人正说着话,秋葵便掀了帘子走进了卧房内,走到两人身边,就在6晼晚耳边小声说道:“绾绾,简公子在外头,想要见你呢。”6晼晚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简钰会这个时候来见她,便开口确认道:“现在?他人在外头啦?”
秋葵点了点头,“在外头等着呢,我这不就赶快过来跟你说了。”
6晼晚有些不想见他,正在犹豫,那秦琴却是开口道:“去吧,简公子或许找你有什么事儿呢。”
秦琴都这样说了,6晼晚也不好真拒之不见,便起身去了外头。简钰站在外头的院子里,一身天青色长衫,长身玉立,甚是俊逸。见6晼晚出来,露出洁白的牙,对她笑了笑。
6晼晚走到他面前,没什么好气地问道:“怎么这时候过来找我了,你不是应该要去给石静瑶捧场的吗,可不能让佳人空欢喜一场。”
简钰顿时笑地越发灿烂了,眯着眼看6晼晚,调侃地说道:“怎么,绾绾这是吃醋了吗?”
6晼晚斜着眼瞥着简钰,笑地有些古怪,“你觉得呢,呵呵……”
简钰被6晼晚那阴森森的笑弄得一身鸡皮疙瘩,立马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今儿过来找你,是真的有事,咱们先去老地?br />